源贺,自己说是河西王秃发傉檀的儿子。秃发傉檀被乞伏炽磐灭了,源贺就从乐都跑来投奔朝廷。源贺长得高大帅气,举止优雅。皇帝(世祖)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声,见到本人后,很欣赏他的才智和口才,就封他为西平侯,还加了个龙骧将军的官职。皇帝对他说:“你和我一样,姓源,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才分开了,现在你可以改回源氏了。” 后来跟着皇帝去打叛乱的胡人白龙,又去讨伐吐京胡人,每次都是冲锋陷阵,第一个攻入敌营。于是升官为平西将军。
皇帝要征讨凉州,任命源贺当向导。皇帝问他怎么打仗。源贺回答说:“姑臧城外有四个鲜卑部落,他们会互相支援。但是他们都是我祖上的百姓,我想在打仗之前先展示一下朝廷的威信,让他们知道投降的好处和对抗的后果,他们一定会纷纷投降。外围的援军解决了,再攻打孤城,那就像翻手一样容易。”皇帝说:“好!”于是派源贺率领精锐骑兵去各个部落招降安抚,结果有三万多户人家投降,缴获了十多万头牲畜。等到包围姑臧城的时候,因为外围没有后顾之忧了,所以能集中兵力攻城。凉州平定后,源贺升迁为征西将军,又晋升为西平公。他还跟着皇帝去打蠕蠕,又去打五城、吐京胡人,还讨伐了盖吴等贼寇,每次都有功劳。后来被任命为散骑常侍。跟着皇帝去江边,担任先锋大将。
源贺为人勇敢果断,每次遇到强敌,总是自己冲上去打。皇帝告诫他说:“打仗很危险,不能轻举妄动;你应该好好计划,安排作战,不要只依靠个人勇猛。” 源贺原来的名字叫破羌,这次作战之后,皇帝说:“人取名字应该名副其实,怎么能随便乱取呢?” 就赐给他“贺”这个名字。后来又升任殿中尚书。
南安王余被宗爱给杀了,贺拔岳赶紧控制住禁军,严密防守内外,和南部尚书陆丽一起商量对策,拥立高宗。他让陆丽和刘尼赶紧去皇宫里,迎接高宗,贺拔岳自己则在禁军里接应。没多久,陆丽就抱着高宗,骑着马过来了,贺拔岳立刻打开宫门。高宗顺利登基,天下太平,贺拔岳在这件事里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被提升为征北将军,加官给事中,因为立下拥立大功,被封为西平王。
高宗皇帝登基后,赏赐百官,对贺拔岳说:“朕要好好犒赏那些有功之臣,卿就随便挑吧,别客气!”贺拔岳推辞,高宗坚持让他选,结果贺拔岳只选了一匹战马。
那时候,判案经常不公正,贺知章上书说:“根据法律规定:谋反的人家,他们的子孙即使被别人收养,也要被抓回来处死,这是为了斩草除根,彰显大逆不道的罪行;而那些应该被处死的强盗,如果他们的兄弟子侄远在千里之外,路途遥远,关卡重重,这些人就不追究责任。我认为,先朝制定法律的本意,是不追究那些没有参与谋反的人,并非要灭绝他们的家族,所以才特别下令赦免他们的死罪。如果犯事的人十三岁以下,家里长辈是主犯,他们年纪小,参与谋划的程度有限,我认为可以饶他们一命,只是没收他们的财产充公。”高宗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后来,贺知章被任命为征南将军、冀州刺史,又改封为陇西王。他又上书说:“我听说:人最宝贵的东西是性命;最大的恩德莫过于赦免死罪。但是,犯了死罪的人,也不能全部赦免,要根据罪行的轻重,酌情考虑,给予宽恕。现在北方强敌虎视眈眈,南方盗贼猖獗,边疆地区仍然需要驻守军队。我认为,如果不是犯了大逆不道、或者赤手杀人等重罪,那些因为赃物、盗窃以及其他过失而判处死刑的人,都可以赦免他们的死罪,发配到边疆戍守。这样一来,那些已经被判死刑的人,还能保住性命;那些服徭役的人家,也能得到一些休息。宽刑的教化,大概就在于此。《虞书》上说‘流宥五刑’,这就是这个道理。我深受皇恩,没有办法报答,即将离开京城,心里更加恋恋不舍,斗胆冒昧进言,请陛下仔细考虑!”高宗皇帝又采纳了他的建议。
此后,被判处死刑的人,都免于一死,发配到边疆。过了一段时间,高宗皇帝对群臣说:“贺知章劝我说要赦免一些死刑犯,把他们发配到北方边疆戍守,从那时到现在,每年赦免的人数非常多,救活的人多了,边疆的兵力也增加了。你们侍奉我,做了什么好事?如果人人像贺知章一样,我治理天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回想他那些忠诚的建议,好处实在太多了!”群臣都回答说:“只有忠臣才能提出这样的计策,只有圣明的君主才能采纳这样的建议。”
贺知章被派去临州做官,他审理案件公平公正,还减轻了百姓的徭役负担。结果,武邑郡的一个坏家伙叫石华,竟然诬告和尚道可和贺知章密谋造反,官府也听到了这个风声。高宗皇帝对大臣们说:“贺知章对国家一片赤诚,朕给你们担保,他绝对不会造反,这还用说吗?”于是,皇帝下令仔细调查,结果查明石华是在诬告。然后,皇帝派使者给贺知章下诏书,说:“你忠诚耿介,从先朝就一直如此,像丹青一样洁白,却受到了苍蝇一样的污蔑。朕已经亲自调查清楚了,对诬告者严惩不贷,所以派使者来告诉你。你继续好好治理你的州郡,不要因为那些无稽之谈而影响你的心情。”贺知章写信谢恩。奏章呈上去后,高宗皇帝对身边的人说:“像贺知章这样忠诚的人,尚且遭到诬告,更何况其他人呢?我们更应该谨慎小心啊!”那年考核官员政绩,贺知章的政绩排名第一,皇帝赏赐了他衣服、马匹和各种器物,还把这件事通告天下。贺知章上表请求调任,朝廷考虑到他深受百姓爱戴,就没有批准。他在临州做了七年官,才被召回朝廷,被任命为太尉。
后来,蠕蠕族入侵边境,贺知章跟随皇帝去讨伐,打败了敌人。显祖皇帝打算把皇位传给京兆王子推,当时贺知章正率领军队驻扎在漠南,皇帝就紧急召他回朝。贺知章到达后,皇帝召集大臣们商议此事。贺知章态度坚决,认为不可行。于是,皇帝下诏书,让贺知章拿着皇帝的玉玺和印绶,把皇位传给了高祖皇帝。
同年,河西的敕勒族叛乱,皇帝派贺知章率领军队去讨伐,有两千多部落投降。贺知章日夜兼程,追击叛军首领郁朱于等人,追到枹罕,大败叛军,斩首五千多级,俘虏男女一万多人,缴获牲畜三万多头。他又继续追击,攻破了统万、高平、上邽三镇的叛乱敕勒族军队,一直追到金城,斩首三千级。贺知章根据古代和现代的法律以及先贤的论述,总结出最重要的军事策略,绘制成十二幅图献给皇帝。显祖皇帝看了非常高兴。
贺老将军年纪大了,想辞官回家养老,皇上不准。皇上又下令让他统领三路大军,驻扎在漠北。每年秋冬,三路大军都要出征,以防备北方的敌人入侵,直到春天才能班师回朝。贺老将军觉得这样年年劳师动众,从京城调兵遣将,长此以往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上书皇上,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皇上,不如招募各个州镇身体强壮的士兵三万人,免除他们的徭役赋税,好好抚恤他们,把他们分成三部分。在两镇之间修建城池,每座城驻扎一万人,配备十二张强弩,三百辆武卫车。每张强弩配六头牛,每辆武卫车配两头牛。多制造一些马枪和其他武器装备,再派两位经验丰富的将领去镇守和安抚他们。冬天就进行军事演习,春天就耕种土地,这样既能戍守边疆,又能耕种田地,军队既不疲惫,又能有余粮储备。另外,在白道以南的三个地方设立粮仓,把附近州镇的粮食运到那里储存,这样就能做到粮草充足,兵力充足,以备不时之需,这样比较方便。没必要每年都调动大军,搞得京城总是人心惶惶,让朝廷时刻担心北方的情况。” 但是,他的建议最终没有被采纳。
后来,贺老将军又上书说自己病重,请求退休,一再请求后,皇上才同意了。朝廷有什么大事,皇上都会派人去询问他的意见,还给他送去衣物、药品和珍贵的食物。太和元年二月,贺老将军在温汤疗养,高祖皇帝和文明太后多次派使者去探望他,太医也多次为他诊治。病情严重后,他回到了京城。临终前,贺老将军把自己的儿子们叫到身边,郑重地嘱咐他们:“我之前因为年老体弱请求辞官,没想到皇上恩典,爵位还能传给你们。你们一定要记住,不要骄傲自满,不要懒惰懈怠,不要奢侈浪费,不要互相嫉妒;思考问题要谨慎,说话要考虑周全,做事要恭敬,穿衣要适度;要抑制邪恶,宣扬善良,亲近贤人,远离小人;眼睛看到的要真实,耳朵听到的要正确;要忠诚勤奋地为皇上效力,要清廉节俭地做人。我死后,丧事从简,薄棺殓葬,足以表达孝心,那些祭祀用的器物,一样都不要用。”三年秋天,贺老将军去世,享年七十三岁。朝廷追赠他侍中、太尉、陇西王印绶,谥号为“宣”,赐予他五百匹杂色丝绸,一辆辒辌车以及丧服、温明秘器,并把他葬在了金陵。
老大叫延,人老实厚道,特别爱学习。一开始因为老爸是功臣,被封了个侍御中散的官职,还被赐了个武城子的爵位,后来又当上了西冶都将。 他去世后,朝廷追赠他凉州刺史、广武侯的爵位,谥号叫“简”。他儿子鳞继承了他的爵位。
老二呢,本来叫思礼,后来皇上赐名怀,为人谦虚恭敬,性格温和宽厚,很有气度。高宗快不行的时候,他当上了侍御中散。他爹去世后,皇上特地让他继承他爹的爵位,还让他当了征南将军。没多久,他又被委以重任,拿着皇帝的信符,统领各路军队,驻扎在漠南。回来后,他被任命为殿中尚书,后来又外放,当了长安镇将和雍州刺史。他为人清廉节俭,施政有方,很会安抚百姓,结果盗贼少了,流离失所的人们都纷纷回来定居。一年多后,他又被调回朝廷,当了殿中尚书,还加了个侍中的官职,参与处理都曹的事务。 之后,他又率领军队去征讨蠕蠕,好几个大军区的大将都听他指挥。后来,他升任尚书令,参与修订律法。 之后按例降为公爵,被任命为司州刺史。 他还跟着皇上南征,被加封为卫大将军,负责军队的中军事务。他母亲去世后,他辞去了官职,朝廷赐给他三百匹布和一千石粮食。十九年后,他又被任命为征北大将军、夏州刺史,后来又升任都督雍岐东秦诸军事、征西大将军、雍州刺史。
景明二年,皇上把我任命为尚书左仆射,还加封我为特进。当时有个圣旨,说那些犯了罪的坏官吏,很多都逃跑了,皇上就大发慈悲,把他们都给放了。 然后就下令说,以后不管犯了什么罪,轻的重的,只要藏起来逃跑了,全部发配到边远地区去。要是永远躲着不出来,就让兄弟姐妹轮流去流放。
我当时就上奏说:“我仔细查阅了法令条例,逃犯是不在赦免范围内的。我私下认为,皇上这次大赦,跟以前的情况不一样啊,那些已经被流放的人,皇上还允许他们回来,更何况那些还没被发现,正准备发配边疆的人呢?那些州县长官犯了罪,逃走的可不少,他们的俸禄待遇那么好,居然还犯错,结果还被皇上赦免,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现在偏偏只为难这些小官小吏,我觉得这不太公平啊!按照我的理解,应该把他们也赦免了。” 我的奏章上去了,门下省说,既然赦免的成例已经颁布了,驳回了我的奏章,没批准。
我又再次上奏说:“我认为法律贵在通达,治理贵在简洁明了,设立刑法,是为了约束罪犯。只要道理说得通,不需要繁琐的条文;只要执行得通,又何必用严厉的制度呢?这是古今治国理政的成功之道,也是拯救天下的长久之策。我仔细查阅了法令条例,那些勋品以下的官员,犯了罪逃跑了,遇到大赦也不被赦免,还要把他们的妻儿一起流放。虽然是想打击奸邪,阻止他们逃跑,但这也不是常规做法啊。我仔细查阅了相关条例,侵吞官款、违反法令的,都直接发配到边远地区,难道九品以上的官员就个个清正廉洁吗?那些州县长官,职位本该清廉,却也有贪污腐败的,事情败露后就逃跑了,结果遇到大赦就免罪了。而勋品以下的官员,却独独不适用这个例,这样一来,对上层官员宽松,对下层官员严厉,对待百姓厚此薄彼,赏罚不均。那些犯了谋逆大罪的,皇上都还能宽恕;而小官吏犯了点小错,却不能被赦免,这岂不是让大赦的恩典无法通行,堵死了他们的生路?这既违背了古代的典籍,又违反了现在的法律?我斗胆献上我的愚见,认为应该停止这种做法。” 我的奏章上去了,皇上世宗皇帝采纳了我的建议。
那一年,他被任命为车骑大将军、凉州大中正。他上奏说:“南边的叛贼在江扬地区四处流窜,作乱叛逆,为非作歹,日益猖獗。朝廷的重臣大将,能人志士几乎都消失了,皇帝只信任奸邪小人,亲近宦官,内外离心离德,兄弟之间也互相猜忌背叛。萧宝融在荆州和郢州称帝,而雍州刺史萧衍正率兵东进,他的军队已经逼近萧宝融的郊外。广陵和京口各自拥兵,观望形势;钟离和淮阴也互相牵制,等待时机。秣陵城孤悬危殆,朝廷的调兵遣将都出不去。朝廷上下,不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面临着灾难,大家纷纷抬头向北望去,朝不保夕。这正是上天给予我们吞并南朝的机会,我们应该趁着他们内乱、政权分崩离析的时机,迅速出兵,先占领历阳,再指向瓜步,沿着长江布防,一直到达荆州和郢州。然后,我们再展现出强大的实力,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决心,那么江西地区的人民就会不战而降,吴会地区也很快就能拿下。古人说过:‘即使像皓首一样暴死,也要拥立贤明的君主。’只要文武百官各司其职,就能战胜强大的敌人。如果萧衍攻下了萧宝融,他们上下同心,那我们以后再想对付他们就难了,扬州也会面临巨大的危险。为什么呢?因为寿春离建邺只有七百里的路程,山川河流,他们都非常熟悉。如果长江流域风平浪静,他们君臣同心,乘船而下,很快就能到达寿春,到时候寿春都保不住,江南地区又该如何自处呢?现在萧宝卷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边境也没有支援,平定江淮地区,必须抓紧现在这个时机。我深受皇恩,不敢不说。”
皇帝下旨说:“君臣不和,一直是江南的通病,粮食堆在那里不吃,就是这个道理。上天要灭亡他们,其他国家也想要吞并他们,人事和天意,这难道不是巧合吗?但是,养痈遗患,仁义之举是不会这么做的。况且,十月五日,萧衍的军队已经到达大航,他们大胜小败的局面,早就应该有个结果了。即使上天要惩罚萧宝卷,萧衍的军队也攻进来了,但是萧衍的那些大臣和将领,也是乱臣贼子,上天还能长久保佑他们吗?我们现在最应该关注的是,南边黔地的人民希望我们去帮助他们,边境不断传来战报,受灾的人民需要我们去救济。既然这样,扬州的兵力还是比较充足的,可以迅速派遣任城王去处理这件事,并给予他充分的鼓励和支持,让他充分发挥他的才能。”由于萧衍的战事取得了胜利,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
哎,我爷爷以前就说过,当年太宗皇帝驾崩后,南安王继位,结果去东庙祭祀的时候,被奸臣宗爱给杀了。那时候高宗皇帝躲起来避难,藏在苑子里,宗爱还图谋不轨,皇位还没确定下来呢。我爸爸,还有贺拔岳、长孙晟、陆丽他们一起上表,拥立高宗皇帝登基。陆丽因为亲自扶持皇帝,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所以被封为抚军大将军、司徒、平原王。兴安二年,朝廷追认他们立功的功劳,追封我爷爷为西平王。
后来到了北魏孝文帝晚年,准备把皇位传给京兆王。我爷爷当时是各路将领的统帅,驻扎在武川,朝廷召他回京,想问问他的意见。我爷爷坚决不肯回去,孝文帝磨了好久才答应他,最后还派我爷爷拿着节杖,把皇帝的玉玺和绶带交给孝文帝的儿子,也就是我们现在的高祖皇帝。到了太和十六年,陆丽偷偷写信给皇上,说他爸爸和我爷爷一起拥立了高宗皇帝,朝廷查实后,封陆丽为钜鹿郡开国公。那时候我正赶上家里办丧事,没赶上这个封赏。
等到太和二十年,我被任命为雍州刺史,临出发前,我当面向先帝陈述了我爷爷的旧功。当时皇上只让我去赴任,说以后再另外考虑封赏的事。到了太和二十一年,皇上到雍州来,我又再次陈述了此事,皇上也答应了,说回来后就给我封赏。结果皇上驾崩了,这事儿就一直没下文了。
我仔细想想,我爷爷当年,远的有拥立高宗皇帝的功劳,保住了皇室江山;近的有辅佐孝文帝的功劳,让皇位顺利传承。这么大的功劳,是前无古人的事!陆丽就因为他父亲的功劳,就得到了封爵赏赐,而我家祖上立下如此大功,却连个爵位都没有,这差距也太大了,实在是不公平啊!恳请皇上明察!
皇上说:“老臣元丕的请求,说的情况属实;朕也问过史官,他们也这么说。可以按照陆丽的例子,封你为冯翊郡开国公,食邑百户。”
皇上派他当使者,还给他加官进爵,让他巡视北方的六镇和恒州、燕州、朔州,赈济贫困百姓,顺便考察当地的风俗人情,评估官员的政绩,以及他们工作中的得失,都是先处理完再汇报给皇上。
从京城搬到洛阳,边疆地区又远,再加上这些年一直旱灾歉收,老百姓都穷困潦倒,日子很难过。他带着皇上的命令去巡视,救济百姓,方法得当,只要能把事情办好,就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当时他的岳父于劲势力很大,在朝野都很有影响力;他妻子的哥哥于祚和他是老朋友,当时在沃野镇当将军,收受了不少贿赂。他到沃野镇的时候,于祚到郊外迎接,但他连话都没跟于祚说,直接就弹劾于祚,让他丢了官。
朔州镇将元尼须和他以前有点交情,也贪污腐败,大肆敛财。他设宴款待他,对他说:“你的奏章决定着我们的生死,您能不能通融一下?”他说:“今天这酒席,是我和老朋友聚聚,可不是审案的地方。明天上公堂,再查你的罪状。”元尼须哭着也没话说,没办法反驳。后来,他也上奏弹劾了元尼须。他秉公办事,毫不动摇,都是这种作风。
他又上奏说:“景明年间以来,北方边疆地区连年灾旱,高地干旱,土地贫瘠,根本种不了庄稼,只有水田能种点东西。但是,那些将军和官员们,都霸占了肥沃的土地,把贫瘠的土地分给百姓,所以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各镇的水田,请按照土地的等级分配给老百姓,先满足贫困户的需求,再考虑富裕户。如果分配不公,导致一人上访告状的,镇将以下所有签字的官员,都要扣除一个月的俸禄;如果四人以上上访,就要扣除一年的俸禄。北方的边镇和少数民族地区的情况和中原地区不一样,以前任命官员,根本不分地区情况。就拿沃野镇来说,镇将以下有八百多人,老百姓怨声载道,都说官员太多了。边疆地区事情少,官吏也少,请减少主帅和官吏五分之二。”皇上说:“奏章体现了你的爱民之心,我已经命令有关部门按照你的建议执行,并作为长久之策。像这样不利于百姓,损害社会风气和政府政策的事情,都要及时上报。”
当时,老百姓被豪强欺压,多年来积压的冤屈,一下子都涌了出来,每天都有上百人来告状。他上奏的有利于边疆地区的事情,总共有四十多条,都被皇上采纳了。
公元240年九月,有人报告说蠕蠕族率领十二万骑兵,分六路同时进攻,想直捣沃野、怀朔,然后南下侵略恒山和代郡。朝廷任命王怀担任原来的官职,同时加封他为使持节、侍中,让他前往北方边境指挥作战,负责制定作战策略,并可以根据情况随时征调军队。所有处置事务,都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处理。朝廷还下令让王怀的儿子王直和王徽一起随王怀北上。朝廷还赏赐给他一匹马、一套精良的铠甲和一支御赐的槊。王怀接受了赏赐之后,就在自家院子里跨上马鞍,拿着槊,跃马大呼,然后回头对宾客们说:“虽然我的体力已经衰退了,但还能做到这个样子。蠕蠕人虽然害怕强壮的而轻视年老的,但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现在我奉承了朝廷的战略方针,统领着精锐的军队,足够擒获他们的首领,把俘虏献到朝廷脚下!”当时他已经六十一岁了。王怀到达云中郡后,蠕蠕军队已经逃跑了。
王怀这次北上抗击蠕蠕,朝廷给予了他充分的权力和支持,可见朝廷对他的信任和倚重。从他跨马扬槊,豪迈宣誓的举动,以及“气力虽衰,尚得如此”的自信之语,可以看出这位年过花甲的将军,依然拥有着不输年轻人的勇气和决心。他深知蠕蠕人的心理,也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最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迫使敌军溃逃,取得了辉煌的战果。这不仅展现了他卓越的军事才能,更体现了他忠于朝廷,保家卫国的赤诚之心。“奉庙胜之规,总骁捍之众,足以擒其酋帅,献俘阙下耳”,这句豪言壮语,更是将他的雄心壮志展现得淋漓尽致。
怀旋到了恒代,就开始查阅各个镇子的地图,仔细研究哪些地方适合筑城驻军。他认真考察地势的高低起伏,城墙的厚度,以及储备粮草军械的可能性,还有各个城池之间互相支援的战略布局,最后总结出了58条建议,写成奏章上报。奏章里写道:“那些北方游牧民族,从古至今都是难以驯服的。他们像游魂野鬼一样四处游荡,以水草为生,给中原地区带来无尽的灾难,历朝历代都尝试驱逐他们,却都没能成功。即使曾经北拓到榆中,深入到瀚海边,但即使是那些聪明能干的谋臣武将,也耗尽了心力。虽然暂时把胡人赶跑了,但中原也因此疲惫不堪。现在,一些有智慧的人开始思考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研究百姓的生产生活习惯,仔细衡量中原地区以农业为生的百姓、穿着儒服读书的士人和那些生活在边远地区、茹毛饮血、栖息在山林的游牧民族之间的差异,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制定防御策略。他们明白,修筑坚固的城池,虽然短期内会付出一些劳力,但长远来看却能带来长久的安宁。从魏朝统一全国以来,都城设在平城,威震天下,恩泽遍及四海。如今我们定都长安,距离北方边境比较远。由于边境地区诸蕃叛乱,高车族又从外部入侵,加上遭遇旱灾歉收,导致军队装备和人员都严重不足,去年在阴山镇守时,各种事情都乱成一团。于是,我派尚书郎中韩贞、宋世量等人去实地考察险要地势,寻找合适的防御地点。我认为,应该让淮河以北的旧城池东西互相呼应,形成一个整体的防御体系,修筑城池,驻扎军队,把军队部署到各个重要的战略地点,鼓励农业生产,储备粮食,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就能随时出兵讨伐。这样一来,我们的威势就会大大增强,军事力量也会更加强大。而且,北方沙漠地区夏天缺水少草,虽然有一些小泉,但根本无法满足大军的需要。如果敌人有什么异动,他们通常要等到秋冬,利用风沙掩护行动。等到冬天,冰天雪地的,那些骑兵就再也不敢攻城,也不敢越过城池南下,这样北方就安全了。”皇帝世宗采纳了他的建议,现在北方边境上的九座城池就是这么来的。怀旋因此被提升为骠骑大将军。
话说,武兴氐王杨绍先那个家伙造反了,朝廷就派怀使持节、侍中、都督平氐诸军事去讨伐他,让他自己看着办,兴也好,废也罢,全凭他的本事。当时邢峦和李焕也跟着一起领命去了。三年六月,怀去世了,享年六十三岁。朝廷赏赐给他东围秘器一套、朝服一套、衣服一件、钱二十万、布七百匹、蜡三百斤,还追赠他司徒、冀州刺史的官位。
吏部尚书卢昶上奏说:“太常寺认为,怀为人宽厚仁慈,品行端正,根据《谥法》,‘柔直考终曰靖’,应该谥号为‘靖公’。而司徒府认为,怀在陕西做官时,深受百姓爱戴,朝中大臣也很尊敬他,根据《谥法》,‘布德执议曰穆’,应该谥号为‘穆公’。这两个谥号不一样啊!”皇帝下诏说:“太常寺和司徒府的意见,我都觉得不太合适,既然他爱民如子,那就叫‘惠公’吧!”
怀这个人啊,性格宽厚,生活简朴,不喜欢那些繁琐的事儿。他经常跟人说:“当个高官,治理国家大事,只要把握住主要方向就行了,没必要事事都管得那么细。就像盖房子一样,只要外观漂亮,柱子梁架结实,地基稳固,能挡风遮雨就够了,斧头砍得不平,木材拼接得不严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还特别喜欢请客喝酒,虽然自己不喝酒,但特别喜欢请朋友喝酒,而且他特别擅长音律,即使年纪大了,有空闲的时候,还经常自己演奏丝竹。怀公有七个儿子。
大儿子叫规,字灵度,做过中书学生、羽林监,继承了爵位,三十三岁就去世了。
第二个儿子叫肃,也继承了爵位,后来也去世了。
第三个儿子叫绍,后来景明初年,朝廷恢复了他的王爵,又任命他为陇西郡开国公,最后在光禄大夫的职位上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度支尚书、冀州刺史的官位,谥号为文。
第四个儿子叫文远,也继承了爵位,后来齐朝受禅,他的爵位被降了。
规的弟弟荣,字灵并,三十二岁的时候在司徒掾的职位上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光州刺史的官位。
荣的弟弟徽,字灵祚,二十八岁的时候在直阁将军的职位上去世了,朝廷特别追赠他洛州刺史的官位,谥号为质。
徽的弟弟玄谅,是怀公弟弟奂的儿子,后来也去世了,朝廷追赠他代郡太守的官位。
雍,字灵和,是玄谅的学生。年轻时就喜欢诗书礼乐,一心扑在学习上,为人真诚,待人以诚,所以很多人愿意追随他。他做过秘书郎,后来升任太子舍人、凉州中正。唐肃宗登基后,按照宫廷官员的惯例,他升任奉车都尉,之后又升任司徒属,再升任太中大夫、司徒司马。后来被任命为恒农太守,又升任夏州刺史。
那时候,沃野镇的叛乱首领破落汗拔陵起兵造反,各地都有人响应。统万的叛军也和他们里应外合。雍守城自保,城里的粮食吃光了,最后只能煮马皮充饥。雍善于安抚士兵,赢得了大家的信任,人人奋勇杀敌,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因为饥荒越来越严重,雍想亲自去东边求粮,留下儿子延伯守城。僚属们都说:“现在天下大乱,到处都是叛军,各地的消息都断绝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出意外,父子俩这样分开,太危险了!不如放弃城池一起离开,再另想办法。”雍哭着对大家说:“我们全家几代人都受皇恩,我早就为国家效力,这里就是我的死地,还有什么好求的呢!但是守城这么久,主要是因为缺粮,才无法取胜。我现在去东边求粮,只要能弄到几个月吃的,就能保全大家。”于是他带领着精疲力尽的士兵,前往东夏运粮。延伯和将士们送他出城,哭着向他告别,全军将士都悲伤不已。
雍走了几天,被朔方胡帅曹阿各拔抓住了。雍暗中派人送信给城里的文武官员说:“大军快到了,你们要努力坚守,一定能保全大家。”他又嘱咐延伯一定要死守城池。虽然被囚禁,雍却受到胡人的敬重,胡人常常用百姓的礼节对待他。雍向阿各拔陈述利害关系,劝他投降,阿各拔差点就答应了,结果却死了。阿各拔的弟弟桑生继承了他的职位,带领大家向雍投降。当时北海王颢担任大行台,雍向他详细说明了消灭叛军的计划。颢给了雍兵马,让他先去平叛。当时东夏全境都叛乱了,到处都是叛军。雍一路奋勇向前,九十天里打了数十场仗,最终平定了东夏叛乱,征收了粮食,运到统万。从此,东夏地区逐渐安定下来。
萧宝夤他们被叛军打败了,叛军头子宿勤明达派他儿子阿非带兵堵路。华州、白水都被围困,关中地区一片混乱,路都走不通了。这时候,子雍刚平定黑城,就带着军队和在夏州招募到的义军,带着家眷,浩浩荡荡地往南走。叛军头子康维摩带着羌胡兵马守在锯谷,把婴瓦棠桥给断了。子雍跟他们打了一仗,大获全胜,活捉了康维摩。他又去攻打叛军头子契官斤,在杨氏堡打败了他。子雍是从西夏那边过来的,一路打到东边,转战千里,到了这时候,朝廷才开始重视他,委以重任。
朝廷任命他为散骑常侍、使持节、假抚军将军、都督,还兼任行台尚书。后来他又打败了叛军头子纥单步胡提,地点在曲沃堡。肃宗皇帝还专门写信表彰鼓励他。子雍在白水郡又打败了阿非的军队,杀敌无数。朝廷派侍中、尚书令、城阳王徽到潼关去宣旨慰劳他。 朝廷又升他为中军将军、金紫光禄大夫、给事黄门侍郎,封他为乐平县开国公,食邑一千户。
话说,高欢的儿子高子雍回到洛阳后,因为葛荣长期在信都作乱,朝廷就授予他北讨都督兼征北将军的职位,让他去平叛。当时,相州刺史安乐王高鉴在邺城起兵造反,朝廷命令高子雍和都督李神轨先去讨伐他。高子雍军队到达汤阴的时候,高鉴派他弟弟高斌夜袭高子雍的军队,结果没成功,反而被击溃逃跑了。高子雍抓住机会乘胜追击,直接包围了邺城,他和裴衍、李神轨等人一起攻打高鉴,最终平定了叛乱。 高子雍因此被封为阳平县开国公,增加食邑一千五百户,官职也升为镇东将军。
接着,高子雍和裴衍从邺城出发去讨伐葛荣,结果信都城被攻破了。朝廷任命高子雍为冀州刺史,其他官职不变。高子雍觉得冀州的防守力量不足,就上书朝廷说:“葛荣的军队非常饥饿,只能依靠抢掠为生。而朝廷粮草充足,士兵们吃饱穿暖。我们只要坚守城池,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他们想打仗也找不到机会,抢掠也一无所获,不出几个月,就能轻轻松松地制服这些匪徒。” 这时候,裴衍又上表请求出兵,朝廷命令高子雍和裴衍迅速进军。高子雍再次上书坚决请求单独行动,如果朝廷不同意,就请求让裴衍单独行动。如果朝廷一定要他们一起行动,那不出一天就会失败。但是朝廷没有听从他的建议,于是他和裴衍一起出兵。
到了阳平郡东北的漳曲,葛荣率领十万大军来攻击官军。高子雍在战斗中战败被杀,年仅四十岁。朝廷上下都为他感到惋惜,追赠他车骑大将、仪同三司、雍州刺史的官职,开国公的爵位不变。永安年间,又追赠他司空,谥号庄穆。
高子雍的长子高延伯,后来跟随他的叔父高子恭。次子高士则,早夭。高士则的弟弟高士正、高士规,都因为犯事而被处死。另一个儿子高楷,字士质,小名那延,继承了爵位。武定年间,他在齐文襄王府担任参军,齐朝受禅后,他的官职被降级。
高延伯最初担任司空参军事。当时南秦的百姓吴富叛乱,朝廷任命河间王高琛为都督,高延伯的叔父高子恭担任军司。高延伯担任统军,跟随高子恭西征讨伐叛乱,每次战斗都冲锋在前。高子恭看他年纪小,经常斥责他,但总是管不住他。
话说子雍在夏州打仗,上书请求朝廷派兵支援。皇上就命令延伯带着一千个羽林军过去帮忙。到了夏州以后,城里城外,延伯打仗特别勇敢,比谁都厉害。后来子雍要带兵去东夏,就让延伯留下来守城,并交代了他一些后事。
延伯呢,就和士兵们一起吃着简单的饭菜,认真地防守城池。结果,子雍被胡人抓了,城里的人个个都害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延伯就挨个儿跟大家解释说:“我父亲现在生死不明,我心里着急得要命,难受得不得了。但是皇上派我来守城,责任重大,如果因为我个人的感情而影响了大局,那可就对不起皇上,也不孝顺了。各位兄弟,希望你们都能明白这个道理,别辜负了皇上的重托!”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被他的忠义感动,一个个都更加卖力地守城了。
朝廷听说这件事后,非常赞赏延伯,就给他升官加爵,任命他为龙骧将军,负责夏州的政务,还封他为五城县开国子,给他三百户的食邑。延伯果然没有辜负皇上的期望,牢牢地守住了夏州。后来新的刺史到了,延伯就带着那些忠义的士兵们去救子雍,一起平定了黑城。在婴瓦棠桥的战斗中,延伯冲锋陷阵,第一个杀入敌阵,还活捉了敌军将领维摩。到了白水,他又打败了阿非。
跟着子雍回到京城后,延伯被封为浮阳伯,食邑又增加了百户,还当上了谏议大夫。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冠军将军、别将,跟着子雍去北方打仗。结果在和葛荣作战时,英勇牺牲,那年他才二十四岁。朝廷追赠他为持节、平北将军、凉州刺史,开国县子的爵位也保留着。
延伯的儿子子孝孙继承了他的爵位。后来齐朝篡位,爵位制度有所改变,延伯的爵位也跟着降了。
延伯的孙子叫子恭,字灵顺,聪明又好学。一开始被司空府聘为参军事,后来又担任司徒祭酒、尚书北主客郎中,还曾经代理过南主客郎中的职务。
萧衍死后,有个叫许周的人,自称是萧衍手下黄门侍郎,朝中大臣们都信以为真,纷纷表示相信他。
然后,有个叫子恭的大臣上奏说:“徐州上报说,有个叫许团的人投降了,还有他弟弟许周。我们仔细查了他的投降文书,许周在里面写着自己是萧衍的黄门侍郎。他还说自己喜欢山水,不喜欢做官,多次推辞,惹恼了萧衍,所以被贬到齐康郡。现在他回来了,想在嵩山隐居。但是我们调查了,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再查他的投降文书,内容也前后矛盾。根据这些材料来推断,我们觉得很可疑。为什么呢?古代有夷齐兄弟隐居,周王都尊重他们的志向;伯夷辞官,汉朝皇帝也成全了他。这些都是古代圣贤和明君,他们都尊重那些不愿做官的人。萧衍虽然在江左称王,但他的为人处事,并没有太过违背礼法。怎么可能会有官员辞官而不被允许呢?仔细想想,许周的说法太夸张了。就算萧衍昏庸,不讲道理,强迫官员离开郡县,也不至于逼死人,为什么要轻易离开自己的家乡,远离父母呢?如果说他是不喜欢做官,想在嵩山隐居,那么他刚到徐州的时候,就应该拿着拐杖去寻山,背着书包去寻水。但他却四处结交朋友,到处拜访官员,这分明是想求官,哪里有想逃避做官的意思呢?过去梁鸿离开家乡,最后在吴会做佣人;逄萌出海,远赴辽东。他们都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志向,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和许周的情况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许周的履历光鲜,官位很高,他的家产应该不少。现在他投降,却显得如此孤单?就算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带走家产,等他投降之后,他的家产产业也应该在户籍上登记,他的家人也应该按照法律程序处理。但许周兄弟却安然无恙,一点也不着急。如果他们没有家人,那倒说得通;如果有家人,却没有受到牵连,那一定是萧衍故意放他们走的,而不是许周主动投降的。综合这些情况,真假难辨,请派人秘密调查徐州和扬州,一定能查明真相,不出一个月,就能真相大白。”
于是皇帝下令调查,结果许周果然因为犯罪而被抓,他自称的官职是假的,正如子恭大臣所怀疑的那样。
河州的羌族首领铁忽造反了,杀死了当地官员。朝廷就派子恭大人拿着皇帝的信符,担任行台,率领军队去讨伐。
子恭大人对州郡和军队下了严格的命令,不许侵犯百姓一草一木,要谨慎地与敌人作战,打赢了之后再用恩威并施的方法感化他们。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叛军就都投降了。朝廷对此非常赞赏。
正光元年,子恭大人被任命为行台左丞,负责巡视北方的边境。
我被提升为起部郎。明堂和辟雍还没建好,我上书说:“我听说,辟雍观测天象,体现了教化百姓的高尚德行;明堂用来处理政务,体现了治理天下的远大抱负。所以说,典籍文献的意义重大,胜过自然造化;推崇尊崇先贤的意义深远,超过了百姓的日常生活。像祭祀天地、祭祀祖先这些仪式,都是为了表达对上天的敬畏和对祖先的缅怀。这是最大的孝道,也是为人父者的最高职责,是帝王兴盛的象征,也是国家盛大的典礼。
魏国自高祖开国以来,统一天下,革新制度,影响遍及全国。从北方到南方,都在洛阳选址建都;迁都之后,也使各地气候条件得到了平衡。高祖奠定了基础,世宗又进一步发展壮大。按照功成之后要奏乐,治理天下之后要制定礼仪的原则,我们查阅古代文献,修订废弃的典章制度,建造明堂,设立学校,树立一代的典范,为后世留下光辉的榜样。永平年间,开始建造明堂,但地基刚刚打好,就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完成。所以尚书令、任城王澄根据前任司空冲的明堂设计图纸,以及朝廷的批复和两京的建筑模式,上奏请求建造。按照计划,应该立即下令开始修缮。侍中、领军将军等官员也应该积极配合,协助执行命令。
但是从那时起,负责建造的人员数量时多时少,没有一个确定的标准,想尽快完工,实在很难做到。如果专门指派人员负责这项工程,集中力量建造,明确责任,就能按时完工。但现在给我们的工匠本来就少,各处都在借用,动辄就需要上千人。虽然名义上在修缮,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进展。工程荒废了很久,建筑框架迟迟没有建成,看不到完工的希望。因此,学校的教育也因此停滞不前;养老的仪式也无法举行。建筑只完成了很小一部分,就像一座大山只堆了一小堆土,真是太可惜了!我认为,应该号召百姓参与建设,这样才能有百姓的积极性;建造工程不要操之过急,这样才能最终取得好的效果。况且,我们本来兵力就不多,还要抽调兵力参与建设,这样一来一去,永远也完不成。
这样一来,不仅耽误了重要的祭祀仪式,还浪费了不必要的资金,耽误了国家大事,却为寺庙的建设提供了资金,从长远来看,这岂不是得不偿失吗?现在各寺庙都在大兴土木,可以适当减少一些寺庙的建设,集中力量完成明堂的建设,严格管理工匠,务必保证工程按时完工。这样,祖先才能按时祭祀,百姓才能感受到礼乐的兴盛。”我的奏章上奏后,皇帝批准了。我被任命为冠军将军、中散大夫,又兼任治书侍御史。
秦益地区氐族叛乱了,皇帝下令让子恭拿着皇帝的符节,担任都督,和河间王琛一起带兵去平叛。事情平定后,子恭继续负责南秦州的事务。后来六镇发生叛乱,皇帝又让子恭兼任给事黄门郎,拿着皇帝的符节去慰问军队。回来后,他被任命为河内太守,升任后将军,又平定了绛州和蜀地的叛乱。丹谷、清廉两条路非常险峻难行,子恭被任命为当地的别将负责开路。没过多久,建兴地区的蜀地又叛乱了,和其他的叛军联合起来,朝廷就提升子恭为持节、散骑常侍、假平北将军、征建兴都督,还兼任尚书行台,让他和正平都督长孙稚一起带兵讨伐,结果大获全胜。正平的叛军首领范明远和刘牙奴都束手就擒,请求投降。事情平定后,子恭被任命为平南将军、豫州刺史,不久又升任散骑常侍、抚军将军。
武泰年间初期,郢州刺史元愿达带着城池投降了萧衍,朝廷下令征召都督尉庆宾回京,把尉庆宾的军队交给子恭去讨伐元愿达。萧衍的大将夏侯夔率领几万大军来入侵,附近的人都人心惶惶。夏侯夔乘胜追击,分兵包围了新蔡,自己攻打毛城。子恭根据情况及时支援,打败了敌人,叛军都逃跑了。萧衍的豫州刺史夏侯亶又派了四个将领,率领三万大军包围了南顿,又从北面攻打陈项。子恭派兵抵抗,敌人再次溃逃。子恭被加封为镇南将军,又兼任尚书行台。子恭率领军队渡过淮河,把淮河以南的百姓迁移到淮河以北,建立郡县,设置戍守部队后才返回。萧衍的直阁将军、军主胡智达等八个将领,和他们的监军阎次洪入侵,在州城东北四十多里扎营。子恭率军攻击,打败了他们,杀了胡智达,活捉了阎次洪。
元颢攻打洛阳的时候,皇上任命高子恭为车骑将军。高子恭不敢拒绝,但是他一直派人暗中打探元颢的动静。没过多久,元颢战败了,皇帝回洛阳。皇上就升高子恭为征南将军、右仆射,还让他兼任车骑将军,后来又加封他为散骑常侍。
板桥的蛮族首领文石活和石忌,他们俩接受了萧衍的印信,四处煽动同伙,占据险要地势,到处烧杀抢掠。高子恭亲自率领士兵,直接袭击他们的营寨,几天之内就把他们杀得差不多了。那些蛮族都乖乖投降了,都请求纳税。皇上就升高子恭为右光禄大夫、给事黄门侍郎,还保留了他原来的将军职位。因为之前他屡立战功,皇上封他为临颍县开国侯,食邑六百户,还加封他为散骑常侍,不久又升他为侍中。
尔朱荣死后,尔朱世隆和尔朱度律占据了断河桥,皇上任命高子恭为都督去讨伐他们。高子恭的军队驻扎在大夏门北。没过多久,太府卿李苗趁夜烧毁了断河桥,尔朱世隆就逃跑了。皇上又让高子恭兼任尚书仆射,并让他担任大行台、大都督。不久又升他为卫将军、假车骑将军,让他率领军队在太行山修筑工事防备敌人。可是后来尔朱兆率领大军南下,高子恭手下的都督史仵龙和羊文义竟然打开城门投降了尔朱兆。高子恭只好撤退,结果被尔朱兆打败了。军队溃散后,尔朱兆就攻入洛阳。高子恭逃到缑氏,被抓住了,不过很快就被放了。
一开始,他被任命为骠骑将军、左光禄大夫,侍中的职位没变。没多久,他又被授予散骑侍郎、都督三州诸军事、本将军、假车骑大将军、行台仆射、荆州刺史这些官职。因为他参与制定了重要的策略,所以被封为临汝县开国子,食邑三百户。
那时候,叛乱的蛮族首领雷乱清勾结萧衍派来的兖州刺史章绶,入侵中原抢掠,很多蛮族都跟着他们,还自立郡县。他(指前文人物)率兵平定了叛乱。永熙年间,他回到朝廷担任吏部尚书,还被加封为骠骑大将军。因为他之前在豫州打仗立了功,朝廷追封他为襄城县开国男,食邑二百户。又因为他其他的功劳,朝廷又封他为新城县开国子,食邑四百户。后来,他请求把这些爵位转授给他的第五个儿子文盛,朝廷同意了。天平年间,他被任命为中书监。三年后,他做了魏尹,还担任了齐献武王军司。元象元年(疑为兴和二年),追赠他都督徐衮二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司空公、兖州刺史等职务,谥号为文献。
他的儿子彪,字文宗。在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被授予临颍县开国侯的爵位。武定年间,他担任太子洗马。彪的弟弟文瑶,在武定年间继承了襄城县开国男的爵位。齐朝受禅后,他们的爵位都被降了。
他的弟弟纂,字灵秀。一开始是员外散骑侍郎,后来升迁为征虏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凉州大中正,最后做到太府少卿。建义年间,他在河阴被害,年仅三十七岁。朝廷追赠他散骑常侍、征北将军、定州刺史的官职。
他的弟弟奂,字思周,从小就为人谨慎细心。最初担任中书学生。跟随父亲讨伐敕勒族,立下了战功,升迁为中散。前后出使,巡察十多个州郡,都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后来担任长乐太守,因为母亲年老,辞官回家侍奉母亲。去世后,没有留下儿子。
史学家评论说:他的父亲(指前文人物)堂堂正正,不仅仅是军事才能出众,他拥戴高宗,坚决反对禅让,简直是国家的栋梁之臣啊!他的儿子(指前文人物的儿子)既有谋略,又能处理政务,内外都有名声,继承了父亲的优秀品质,没有让祖业衰落。可惜的是,他的另一个儿子雍在夏方作战时战死冀州,真是令人惋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