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彪,字智伯,是南阳新野人,是太傅禹的后代。他父亲邓邯,在东汉中兴初期因为立功被封为鄳侯,官做到勃海太守。邓彪从小就立志做个好官,并且很孝顺。他父亲去世后,他把爵位让给了同父异母的弟弟邓荆凤,汉显宗皇帝很欣赏他的高尚品德,下诏同意了他的请求。
后来,邓彪在各地做官,被征召到中央工作,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桂阳太守。永平十七年,他被朝廷征召进京担任太仆。几年后,他的后母去世,他请求辞职回家守孝,朝廷让他以光禄大夫的身份服丧。服丧期满后,他被任命为奉车都尉,后来又升迁为大司农。没过几个月,他又接替鲍昱担任了太尉。邓彪在任期间清正廉洁,受到百官的敬仰。他担任太尉四年,因为生病请求退休。元和元年,朝廷批准了他的请求,赐给他三十万钱,并且让他享受二千石官员的待遇直到去世。朝廷还下令,太常要按季节向邓彪的宗庙供奉祭品,河南尹要派官员定期探望他,每年八月初一都要送去羊和酒。
和帝即位后,任命邓彪为太傅,让他处理尚书事务,并赐给他关内侯的爵位。永元初年,窦氏家族专权跋扈,朝中很多人上书劝谏,但邓彪只是注重自身修养,并没有积极参与匡正朝政。他还曾经奏请免去御史中丞周纡的官职,因为周纡之前得罪了窦氏家族,所以邓彪的举动受到了不少非议,不过当时人们还是赞扬他的谦让。等到窦氏家族被诛杀后,邓彪因为年老体弱,请求辞去枢机要职,朝廷赐给他牛和酒,准许了他的请求。永元五年春天,邓彪在任上去世,皇帝亲自前往吊唁。
张禹,字伯达,是赵国襄国人。他祖父张况的族姊是汉光武帝的祖母,张况经常往来于南顿,见过光武帝。光武帝担任大司马时路过邯郸,张况当时是郡吏,去拜见了光武帝。光武帝非常高兴,说:“我终于见到我的大舅子了!”于是带着张况一起北上,到了高邑,任命他为元氏县令。后来又升迁为涿郡太守,之后担任常山关长。碰上赤眉军攻打关城,张况战死沙场。张禹的父亲张歆,一开始为了报仇逃亡,后来做了淮阳相,最后死在汲县县令的任上。
张禹为人厚道节俭。他父亲去世后,汲县的官吏百姓送来很多赙仪,前后加起来有几百万钱,但他一概不受。他还把田宅都让给了伯父,自己则寄居在别人家里。
永平八年,他参加了孝廉的考试,然后慢慢升迁;建初年间,被任命为扬州刺史。
那时候他去扬州上任,要渡江。当时很多人说长江里头有伍子胥的冤魂,渡江很难,很危险。手下官员极力劝他别渡江,别冒险。但是他态度坚决地说:“如果伍子胥真的有神灵,他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是为了调查冤假错案,治理扬州,怎么会危及我呢?”说完,他就下令划船渡江了。 他到任后,走遍了扬州的各个地方,即使是偏远的山区也亲自前往,还亲自审理囚犯,纠正了不少冤假错案。老百姓很少见到这么勤政的官,大家都非常高兴,有什么冤屈或者好的建议,都主动告诉他。
元和二年,他又调任兖州刺史,同样政绩斐然,深受好评。三年后,他又升迁为下邳县令。下邳县北边有个蒲阳坡,附近有很多肥沃的土地,但是因为长期荒废没人治理而无法耕种。他下令开挖水渠,引水灌溉,结果就开垦出了几百顷良田。他还鼓励老百姓,给他们提供种子和农具,自己也亲自下地劳动,结果那年粮食大丰收。 周边郡县很多穷人都搬来下邳,盖起了房子,渐渐形成了一个集市。后来,开垦的土地增加到一千多顷,老百姓的生活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当时有个叫戴闰的功曹史,以前是太尉府的官员,在郡里很有权力,有点小过错,禹就让他自己去徐州监狱自首,然后依法处置。从长史以下的官员,都被他震慑住了,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永元六年,他被调回朝廷,担任大司农,后来又升任太尉,汉和帝对他非常尊重。永元十五年,汉和帝南巡祭祀,禹作为太尉兼任卫尉留守京城。听说皇帝要到江陵去,他觉得路途遥远,风险很大,不合适,就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地给皇帝上奏章劝谏。皇帝回信说:“祭祀活动已经结束了,我打算去长江边祭祀一下,收到你的奏章后,我会在汉水边掉头返回。” 等皇帝回来后,禹还受到了皇帝的赏赐。
公元106年,杨震升任太傅,主管尚书事务。邓太后觉得汉殇帝年纪还小,想让重臣住在宫里,就下令让杨震住在宫中。宫里给他准备了帐篷、床铺被褥,御膳房每天都送饭菜,五天回一次家。每天杨震上朝的时候,太后都会特别赞扬他,而且让他和三公分开坐。杨震上奏说:“现在正是国家安定的时候,不应该像平时那样在苑囿里活动。那些广成宫、上林苑的空地,应该用来分给贫苦百姓耕种。”太后听从了他的建议。
等到汉安帝即位后,杨震多次上书请求退休。皇帝下令派小黄门去探望他的病情,还赏赐给他一头牛、十斛酒,劝他好好休息。前后赏赐的钱财布帛、刀剑、衣物很多。公元114年,因为杨震在制定国家政策上立下了功劳,被封为安乡侯,食邑一千二百户,和太尉徐防、司空尹勤同一天受封。那年秋天,因为寇贼和水灾,徐防和尹勤被免职,杨震心里也不踏实,上书请求退休,后来又改任太尉。
公元117年,新野王生病了,皇太后带着车驾去新野王家住下。杨震和司徒夏勤、司空张敏一起上表说:“新野王身体不好,车驾连续多日住在那里,我们实在很担心。我们听说,帝王出行要有周密的安排,停留时要严加守卫,要先清理道路才能通行,要先清扫宫室才能居住,而且不可以在离宫过夜,这是为了加强警卫。陛下孝心至诚,亲自探望新野王,关心他的病情,恩情深厚,但长时间住在外面,百官都只能在外面等候,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不妥。应该尽快回宫,这不仅是为了宗庙社稷,也是为了万国子民。”他们三次上奏,坚决请求皇太后回宫,皇太后才回宫。
后来连续几年发生旱灾,国库空虚,杨震上书请求把三年来的税收拿出一部分来救济郡国。皇帝批准了他的请求。公元119年,因为天灾人祸,杨震被免职。公元121年,杨震在家中去世,朝廷派使者去祭奠。杨震的幼子杨曜被任命为郎中,长子杨盛继承了爵位。
徐防,字谒卿,是沛国铚县人。他的祖父徐宣,是讲学大夫,用《易经》教导王莽。他的父亲徐宪,也继承了祖父的职业。
老张啊,他祖上几代都是读书人,后来永平年间,因为孝顺被推荐当了官,先是在宫里当了个小官儿。这老张啊,长得人模狗样,说话也一套一套的,皇上对他印象很好,直接提拔他当了尚书郎。他管着朝廷里重要的机密事务,做事非常细致谨慎,在两位皇帝手下做事,从来没出过错。到了和帝当政的时候,他又升了官,做了司隶校尉,后来又外放去魏郡当太守。永元十年,他又升了少府和大司农。他工作认真,政绩显著,大家都看在眼里。永元十四年,他被任命为司空。
老张觉得《五经》流传时间太久,很多圣人的意思已经很难理解了,应该给它做些注释,方便后人学习。于是他就上书给皇上说:臣听说,《诗经》、《尚书》、《礼记》、《乐经》这些书,都是孔子整理的;而对这些书进行详细解释和注释,是从子夏开始的。后来各个学派对这些书进行解读,说法都不一样。汉朝继承秦朝的烂摊子,经典典籍都丢失损坏了,很多原文都残缺不全,更别说注释了。为了弥补这些缺失,确立经学标准,广泛征集儒家学者的意见,朝廷还专门设立了太学。因为孔子已经离世很久了,很多精妙的含义都快失传了,所以朝廷设立了十四个博士,还设立了甲乙两个等级的考试,鼓励大家学习,以此来引导人们学习正确的知识,改正错误的做法。可是臣发现,太学考试博士和他们的学生,都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解释经书,不遵循老师的教诲,互相包庇,制造了不正之风。每次考试,都吵得不可开交,各种说法互相冲突,互相指责。孔子说过“述而不作”,又说过“吾犹及史之阙文”,意思是说他很痛恨史书里有所不知却又不注明。现在这些人不按照经典注释来解释,胡乱地牵强附会,把遵循老师的教诲说成是错误的,把自己的理解说成是正确的,轻视经典,这种风气越来越盛,这可不是朝廷选拔人才的本意啊!改掉坏毛病,坚持忠诚正直,这是三代以来的常道;专心致志,注重根本,这是儒家学习的根本原则。臣认为,博士和甲乙科的考试,应该按照经典注释来进行,可以出五十道难题来考查他们。解释得多的为上品,解释得有理有据的为高分;如果违背先师的解释,互相攻击,一律判为错误。《五经》每科取前六名,《论语》则不必进行考试。虽然这些问题存在已久,但还是可以纠正的。
皇上把老张的奏章下发给朝廷大臣们,大家都同意老张的意见。
永元十六年,老张被任命为司徒。延平元年,他又升任太尉,和太傅张禹一起处理朝廷事务,多次受到皇帝的赏赐,非常受宠。
安帝当上皇帝后,封龙乡侯,食邑一千一百户。结果那年碰上灾害和盗贼,他就免官回封地去了。这免官的事儿,三个最高级别的官员都因为灾害免官,这事儿是从防大人开始的。
防大人的儿子衡本来应该继承爵位,但他把爵位让给了弟弟崇。过了几年,没办法了,衡才去接受了爵位。
张敏,字伯达,是河间鄚县人。建初二年,他被举荐为孝廉,升了好几次官,建初五年当上了尚书。
建初年间,发生了一件事儿,有人侮辱了别人的父亲,结果那人的儿子把侮辱他父亲的人杀了。皇帝宽恕了他,免了他的死罪,还减轻了处罚。从那以后,这事儿就成了判例,于是就制定了《轻侮法》。张敏不同意这个法令,上书反对说:
这个《轻侮法》,是先帝临时用的恩典,根本不是正式的法律条文啊!生死这种大事,应该由上到下慎重决定,就像天上的四季一样,有生有死是自然规律。如果要开个先例,把宽容恕罪写进法律,那岂不是故意给坏人制造机会,让他们钻法律的空子吗?孔子说过:“百姓可以引导他们去做,但不能让他们知道其中的道理。”《春秋》的道理是,儿子不为父亲报仇,就不是个儿子。但是法律法规却没减少处罚,这是因为不能开杀人的先例啊!现在,那些借口是“义”的人可以减刑,那些胡乱杀人的人也有了可以钻的空子,让执法的官员可以耍手段,这可不是引导“谦让不争”的正道啊!再说,《轻侮》的案例越来越多,都快有四五百种了,大家互相看着办,情况越来越严重,根本不可能一直沿用下去。我听说老师说过:“要解决问题,最重要的是要实际。”所以高祖皇帝取消了烦琐苛刻的法律,制定了简短的三章约法。建初的诏书,有些地方改动了古代的制度,可以请三公和廷尉把这些过时的东西取消掉。
他的意见被搁置了,没被采纳。张敏又上书说:
皇上对我的恩宠,让我得到了提拔,我愚钝,不明白您的用意,也不敢盲目附和大家的意见。我仔细研读孔子的经典和皋陶制定的法律,发现他们的根本目的都是为了禁止百姓作恶。我不明白这个“轻侮”的法令到底能禁止什么?它不可能阻止人们互相轻侮,反而会打开互相残杀的大门,执法官员也会因此徇私枉法。有人说:“制定法律应该优先考虑保全性命。”我认为天地之间,人才是最宝贵的,杀人偿命,这是三代以来的通例。现在为了保全性命,反而打开杀戮之门,就算一个人不死,天下也会因此受损。《尚书》里说:“只顾眼前利益,会造成百害而无一利,百姓会逃离城郭。”春天万物生长,秋天万物凋零,这是自然规律。春天,一物枯萎就是灾害;秋天,一物繁盛就是异象。帝王应该效法天地,顺应四时,效法圣人,遵守经律。我希望陛下能够体恤百姓,仔细权衡利弊,广泛征求意见,这将是天下之幸。
皇上听从了我的建议。
九年后,我被任命为司隶校尉。两年后,升任汝南太守。我清廉节俭,执法公正,赏罚分明。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被免职。延平元年,我被任命为议郎,再次升任颍川太守。永初元年,被征召为司空,在任期间只是奉法办事。三年后,我因病请求辞职,但没有得到批准。六年春天,举行大射礼,我在陪位上突然仆倒,这才被免职。后来病情加重,在家中去世了。
胡广,字伯始,南郡华容人。他六世祖胡刚,为人清高,有志节。平帝时期,大司徒马宫征召他。正赶上王莽篡权,胡刚脱下官服,离开了官府,逃亡到交趾,隐居在屠户中间。后来王莽失败,他才回到家乡。他父亲胡贡,曾担任交趾都尉。
胡广从小父母双亡,生活贫困,亲手操持家务,非常辛苦。长大后,他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在郡里当个小吏。太守法雄的儿子法真,回家探望父亲。法真很有识人之能。恰逢年底要选拔人才,法雄命令法真帮他寻找人才。法雄召集所有官吏开会,法真从窗户缝里仔细观察,然后指着胡广告诉法雄,于是胡广被举荐为孝廉。到了京城后,经过考试和文书写作的考核,安帝认为胡广是天下第一。不到一个月就被任命为尚书郎,五次升迁,最终做到尚书仆射。
皇上想立皇后,可后宫里受宠的贵人有四个,实在不知道该立谁,就想着用抽签的方式,让老天爷来决定。
我跟尚书郭虔、史敞一起上书劝谏皇上说:“我们觉得,立皇后这事儿太大了,您不能自己拿主意,还想着用抽签这种方法,让神灵来决定。查遍史书典籍,祖宗的规矩里,可从来没这么干过! 靠神灵、靠算卦来决定,不一定能选到贤德的人;就算碰巧选对了人,那也不是因为您选得好啊! 一个真正贤德的人,她的优秀品质是自然流露的,上天注定要成为皇后的人,一定有与众不同的气质。应该仔细考察那些出身良好的女子,从中挑选有德行的,德行相当的就比年龄,年龄相当的就比相貌,再根据祖宗的规矩和您的圣明判断。 政令一出,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您的诏书一下达,天下人都知道了。我们当臣子的,职责就是发现问题,责任重大,所以我们心里着急,冒昧地向您进言。”皇上听取了我们的建议,最终立出身名门的梁贵人做了皇后。
那时候,尚书令左雄想改革察举制度,把年龄限制在四十岁以上,儒生考经学,文吏考写文章。我又跟史敞、郭虔一起写信反驳他,说:
我听说皇上您以博学多识为美德,而我呢,则认为进谏献策是臣子的忠心。古书上记载着,遇到疑问要多方请教大臣;诗经里也赞美先贤,会向平民百姓请教意见。国家有重大决策,一定要参考以前的经验教训,征求老人的意见,这样就能避免失误,不出差错。我私下觉得尚书令左雄建议选拔孝廉,都限定在四十岁以上,学生考文章,文吏考奏章,这不太妥当。虽然圣旨已经下达,但皇上又让我们参与讨论,这责任重大啊!这圣旨的意义,如同写在典籍上一样重要,应该像日月一样光明磊落,像金石一样坚不可摧,成为后世百王的典范,造福万世子民。《诗经》说:“上天难以欺骗,只有皇上才能做到公正无私。”我们可得谨慎啊!
其实选拔人才应该根据才能来,不应该拘泥于固定的模式。《诗经》里说的六种奇策,也不是非得从经学里找;郑国、阿国的治理,也不是非得用奏章来完成。甘罗、奇才都能在年轻时就得到重用;终军、贾谊成名,也都在弱冠之年。汉朝继承了周朝和秦朝的制度,又参考了殷商和夏朝的经验,继承祖先的功德,学习经典的教诲,同时又吸收了诸侯霸主的经验,圣明的君主和贤能的大臣共同治理国家,一直以来都井井有条,贡举制度也从未改变过。现在仅仅因为一个臣子的建议,就要改变旧章,好处还没看到,大家却已经不满。改变旧制,是国家大事,您却没咨询台阁官员,也没和大臣们商量。如果命令下达之后,大家意见不一,意见不同,朝廷就会失去便利;意见相同,那皇上的命令就已经执行了。我认为应该先把这个命令下发给百官,让他们一起讨论,看看大家意见是否一致,然后您再从中选择,仔细斟酌大家的意见。我冒着触犯天威的风险,斗胆进言,希望陛下能采纳我的建议。
皇上没有采纳。
那时候,陈留郡的太守空缺了,尚书史敞他们就推荐胡广。他们说:“我们听说,要用恩德来表彰贤能,要用爵位来奖励功劳,‘明试以功’是《典谟》里称赞的,‘五服五章’是上天制定的等级制度。所以臣子尽忠,君主给予丰厚的赏赐,选拔人才不失德行,百姓就会忘掉生死。我们私下认为,尚书仆射胡广为人正直,谦虚温和,学识渊博,精通各种道理,《六经》的精妙之处,以及以前的章法典制,他都无所不览。他为人温和而不冒犯,文雅而有礼貌,忠贞的品性,忧国忧民如同忧虑自己的家事一样。他不夸耀自己的才能,不炫耀自己的功劳,做事谨慎小心,行为没有一点瑕疵。他兢兢业业地工作十多年,一心为公,从不考虑个人利益,也不急于求进。我们认为,胡广在尚书任职多年,劳苦功高,他母亲年事已高,现在他蒙受圣上恩宠,应该让他去千里之外的地方试试,去治理一方。陈留郡离京城比较近,现在太守职位空缺,胡广才能出众,能够处理复杂的事务,我们希望他能参加竞选,整顿当地的风气,让百姓遵守法度,有所遵循效仿。”
胡广在尚书省工作了十年,精通各种政务,后来被外派担任济阴太守,因为举荐人才不实而被免职。之后他又担任汝南太守,后来升任大司农。汉安元年,他升任司徒。汉质帝驾崩后,他接替李固担任太尉,并掌管尚书事务。他因在立桓帝的过程中有功,被封为育阳安乐乡侯。后来因为生病而辞官。之后他又被任命为司空,后来告老退休。不久后,他又被征召为特进,然后拜为太常,之后又升任太尉,因为发生日食而被免职。后来他又担任太常,再次被任命为太尉。
延熹二年,大将军梁冀被诛杀,胡广和司徒韩縯、司空孙朗因为没有及时保护皇宫而受到牵连,都被减轻处罚一级,剥夺爵位和封地,被降为庶民。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太中大夫、太常。延熹九年,他又被任命为司徒。
灵帝即位后,他和太傅陈蕃一起负责尚书事务,并恢复了他的爵位。后来因为生病而请求辞职。适逢陈蕃被杀,他就接替陈蕃担任太傅,仍然负责尚书事务。
话说胡公八十岁高龄了,可精神头儿十足,一点也不显老!他继母还在世的时候,胡公每天都侍奉在侧,嘘寒问暖,从不倚老卖老,言语行动都十分恭敬。继母去世后,他料理丧事,也做得十分妥帖,一点儿也不马虎。胡公为人温和谦逊,总是说话轻声细语,态度恭敬。他办事能力强,对朝廷的规章制度也十分了解。虽然他不是那种直言敢谏的人,但他常常能起到弥补过失的作用。所以当时京城里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万事不理问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 后来,他和李固一起商议国策,意见不合,又因为和中常侍丁肃结亲家,所以当时有不少人对他颇有微词。
胡公在公卿台任职三十多年,先后侍奉了六位皇帝,官职很高,待遇也很好。每当他辞官回家,说是身体抱恙,还没过一年,朝廷又把他请回去了。他当过司空,两次担任司徒,三次担任太尉,还做过太傅。他提拔的人,都是当时有名的贤士。他和陈蕃、李咸一起被称为“三司”。陈蕃他们每次上朝,都借口生病躲避胡公,当时的人都很敬佩胡公。胡公八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熹平元年,去世了。朝廷派五官中朗将持节,下诏赠予他太傅、安乐乡侯的印绶,赐给他东园的梓木棺材,派谒者护送他的灵柩,并在原陵赐给他墓地,谥号为“文恭侯”,还封他的一个家人为郎中。从公卿大夫、博士、议郎到普通官吏,几百个胡公生前的部属,都穿着孝服为他送葬,从去世到下葬,场面十分隆重。汉朝建立以来,大臣的丧葬规模,还没有超过他的。
早些年,杨雄根据《虞箴》写了《十二州二十五官箴》,其中九篇丢失了。后来涿郡的崔骃父子和临邑侯刘騊駼又增补了十六篇,杨雄的儿子杨广又续写了四篇,文章写得非常典雅精美。杨雄把这些箴言整理好,加上注释,取名为《百官箴》,一共四十八篇。除此之外,他还写过不少诗歌、赋、铭文、颂歌、箴言、吊文以及一些解释训诂的文章,总共有二十篇。
熹平六年,灵帝想念胡公的功德,就在宫里画了他的像,还让议郎蔡邕写了一篇颂文来歌颂他。
话说啊,担任官职这责任重大,要是丢了官,那损失可就太大了。想着靠俸禄保住性命,这是做官的人普遍的想法;凭本事升官,这更是正常的途径。 但是,如果太看重外物,就会迷失自我;如果太正直,就会得罪人;如果推辞艰难的任务,就违背了道义;如果固执己见,就会毁掉自己。总而言之,走平坦的路容易,走险路就难控制了。所以古人啊,对自己的职责都很谨慎,在岔路口也总是犹豫再三。要是能做到心志坚定不受外物影响,到了生死关头也不先考虑自己的安危,后人怎么会贬低他呢?古人总是把安逸享乐当成警示,难道说的不是你们几位吗?
《论语》里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可不是说着玩的。邓公、张公当老师,没啥过错也没啥功劳,平平淡淡。他们认真细致地研究律法条文,谨慎小心地处理各种奏章,胡公也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装出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朝廷的规章制度虽然合理,但严格执行起来,有时候也会出问题。 “敏正疑律,防议章句”,说的就是他们这种谨慎小心的作风。 但朝堂之事,岂能只靠谨小慎微就能应对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