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刚建立的时候,正赶上天下大乱之后,战争还没结束,法律制度也才刚刚开始建立,大体上沿袭秦朝的制度,后来的皇帝们也都差不多这么干。到了景帝时期,因为经历了吴楚七国之乱的教训,才开始削弱诸侯王的势力。到了武帝时期,又做了很多改革,但是他太过奢侈铺张,导致百姓生活困苦。到了光武帝中兴时期,他非常重视节俭,合并和裁撤了很多官职,节省了大量的开支,这才弥补了之前的亏空,而且他本人也一直坚持节俭,天下百姓都跟着安定富足起来。
以前周公制定了《周官》,把各种官职分得清清楚楚,法度严明,虽然周朝王室势力很弱,但国家还能长久存在。《周官》这本书,让我们能看到周朝治理百姓的德政有多么完善,也为后世治理国家提供了很好的借鉴,它的价值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现在有人写了《小学汉官篇》,但内容比较零散,不够全面。班固写的《百官公卿表》倒是记载了汉朝承袭秦朝的官制沿革,一直到王莽时期,条理还算清楚;但是,它只记录了汉武帝时期奢侈铺张的情况,而且官职的具体职责也没完全写清楚。光武帝时期推行的节俭制度,应该成为永久的准则,所以我根据光武帝时期的官簿,大致补充了官职的职责,写成了这本《百官志》。至于汉朝设置官职的根本原因以及光武帝中兴时期裁撤官职的情况,因为在《汉书·百官表》里已经记载了,所以这里就不再重复了。
太傅,一人,上公级别。《汉书》注说:掌管教导皇帝行善,没有固定的职责。光武帝时期,任命卓茂为太傅,卓茂死后,这个官职就被取消了。此后,每当新皇帝即位,就常常设置太傅,并让他兼任录尚书事,等太傅死了,这个职位又会被取消。
太尉,一人,公级别。《汉书》注说:掌管全国的军事和考核,每年年底要向皇帝汇报各地军队的功绩,然后进行奖惩。祭祀天地的时候,太尉负责亚献;皇帝大丧的时候,太尉负责在南郊报告谥号。国家遇到重大事件或疑难问题,太尉要和司徒、司空一起商议;国家出现错误,太尉也要和司徒、司空一起劝谏。光武帝即位初期,设的是大司马,建武二十七年才改称太尉。
长史,一人,俸禄一千石。《汉书》注说:负责处理各部门的事务。
这府衙里啊,一共二十四个掾史。书上说,汉朝的老规矩,东西曹的掾都是四百石的官,其他的掾是三百石,属官是二百石。所以说,这公府的掾啊,跟古代三命之官差不多等级。也有人说,汉朝初期,掾史都是上面推荐的,所以级别跟那些命官差不多,要是没被推荐的,就只能当百石的小官了。后来啊,大家都能自己申请当官了,所以就都算百石官了。西曹管府里的文书档案;东曹管着二千石长官的升迁和军队的事务;户曹管老百姓的户籍、祭祀、农业;奏曹管着上奏朝廷的事;辞曹管诉讼;法曹管邮驿和行程;尉曹管士兵的调动;贼曹管盗贼案子;决曹管刑法;兵曹管军事;金曹管钱币、盐、铁;仓曹管仓库里的粮食;黄阁的簿书则负责记录和处理公务。
然后是令史和御属,一共二十三人。书上说,公府的令史是百石的官,从东汉中兴以后,书上就不写石数了。御属呢,是给公卿服务的。阁下的令史负责阁下的仪容仪表;记室令史负责记录上奏的章表和奏报;门令史管府门;其他的令史,就各自管着自己所属部门的文书。
司徒,就一个人,是最高长官。书上说,他掌管着老百姓的事。凡是教导老百姓孝悌、谦逊、节俭,以及生老病死这些事,司徒都要制定章程,建立制度。各地老百姓的政绩考核,每年年底都要向司徒汇报,然后司徒根据汇报结果进行奖惩。郊祀祭天的时候,司徒要检查祭祀用的牲畜和祭器;皇帝驾崩的时候,司徒要负责安置梓宫。国家遇到重大疑难问题的时候,司徒要和太尉一起商议解决。光武帝登基后,司徒被封为大司徒,到了建武二十七年,又把“大”字去掉了。
最后是长史,一千石的官;下属有三十一个掾;还有三十六个令史和御属。书上说,光武帝登基的时候,效仿武帝的做法设立了司直,在丞相府里工作,协助丞相督察各州,到了建武十八年就取消了。
司空啊,就一个人管事。书上说,他主要负责水利和土地方面的事务。凡是修建城池、开挖沟渠、修建坟墓和防御工事这些事儿,都要先评估一下利弊,再开始动工。全国各地关于水利和土地的政绩考核,每年年底都要上报,然后根据成绩进行奖惩。还有祭祀活动,司空也负责打扫场地、准备乐器,国君去世时,司空还负责指挥军队和填埋墓穴。国家遇到重大工程或棘手问题时,司空要和太尉一起进谏。光武帝登基后,他当上了大司空,建武二十七年,去掉了“大”字,就叫司空了。
司空手下有个长史,相当于一个高级秘书,年薪很高;还有二十九个属官,以及四十二个文书和杂役人员。
将军这个职位,不是一直都设置的。书上说,将军主要负责征讨叛乱。比司空官职略低的将军有四位:第一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此外还有前、后、左、右将军这些杂号将军。
话说当初,武帝因为卫青屡立战功,就封他为大将军,想好好地抬举他。因为古代地位最高的只有三公,而将军这个职位是从秦晋时期才有的,只是卿级官员,所以武帝特地设立了大司马的官职来压过将军,表示对卫青的特别尊重。后来霍光、王凤这些人也都被封为大司马。到了成帝绥和元年,大司马被授予印信,将军的官职也被取消了。光武帝中兴之后,吴汉因为战功被封为大司马,景丹被封为骠骑大将军,他们的职位都在司空之下。当时还有很多前、后、左、右这些杂号将军,他们都负责征战,事情一结束就免职。
明帝刚即位的时候,因为他的弟弟东平王苍很有才能,就封他为骠骑将军;因为是皇帝的弟弟,他的职位高于司空,几年后就免职了。章帝即位时,西羌叛乱,所以就让他的舅舅马防担任车骑将军去征讨,回来后就免职了。和帝即位时,他的舅舅窦宪被封为车骑将军,去征讨匈奴,职位低于司空;回来后因为有功,被提升为大将军,职位高于司空;后来又去征讨西羌,回来后就免职了。安帝即位时,西羌又来骚扰,于是就让他的舅舅邓骘担任车骑将军去征讨,回来后被提升为大将军,地位和窦宪一样,几年后也免职了。从安帝时期开始,政治开始衰败,于是就让皇帝的亲舅舅耿宝担任大将军,常年待在京城。顺帝即位后,又让皇后的父亲、兄弟、弟弟相继担任大将军,地位跟三公差不多。
长史和司马都是一个人担任,俸禄是千石。书上说:司马掌管军事,地位相当于太尉。从事中郎有两个人,俸禄是六百石。书上说:他们的职责是参与谋划,商量事情。掾属有二十九个人。令史和御属一共三十一人。书上说:这些都是府里的工作人员。此外还赐予三十名骑兵和鼓吹乐队。
他们的军队都有各自的编制。大将军的营帐下设五个部门,每个部门都有一个校尉,俸禄相当于两千石;还有一个军司马,俸禄相当于一千石。部门下面有曲,每个曲里有一个军候,俸禄相当于六百石;曲下面有屯,每个屯里有一个屯长,俸禄相当于二百石。有些部门不设校尉,只设一个军司马。此外还有军假司马和假候,都是副职。其他营帐的属官是别部司马,兵力多少根据实际情况而定。营门有门侯看守。其他的将军,都是临时征调的,没有固定的编制,但也有部曲、司马、军候来统领军队。他们的职务是:吏部各派一人,全面负责营务;兵曹掾史负责管理军队的武器装备;禀假掾史负责管理军队的物资供应和禁令;还设有外刺和刺奸的官职,负责处理罪犯和违法之事。
明帝刚开始设立度辽将军,是为了防备南匈奴新归附的人心怀二意,后来几次出现不安定的情况,所以就一直保留了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