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年初,在洛阳城北郊外,明堂、辟雍、灵台这些地方还没开始用呢。先把吕太后(光武帝的母亲)迁葬到园陵里。皇上追尊太后为高皇后,认为她应该和土地神一起配享太庙,这个记载在《光武帝纪》里。
洛阳城北四里外是北郊,那儿有个方形祭坛,有四层台阶。永平二年正月辛未那天,皇上在那里举行祭祀。单独祭祀土地神,土地神的位置在南面西边,高皇后陪祭,位置在西面北边,都在祭坛上面。其他的山川地理诸神一起享用祭品,都在祭坛下面,这和元始年间祭祀的规矩一样。中岳(嵩山)在未方(南方),其他四岳(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分别在各自方位上的孟辰之地(方位上的中心),都在内营里。海神在东边;西渎(黄河)在河西,济北,淮河以南,江南地区;其他的山川诸神都在各自方位上,都在外营里。祭坛四层台阶上的祭祀和内外营门上的祭祀神祇,都和南郊祭祀一样。祭祀土地神和高皇后,各用一头小牛犊;五岳共用一头牛;海神和四渎共用一头牛;其他诸神共用两头牛。演奏的音乐也和南郊祭祀一样。祭祀完毕后,把祭祀用的器物埋在祭坛北边。
明帝即位后,永平二年正月辛未,第一次在明堂祭祀五帝,光武帝作为配享。五帝的座位都在明堂上,各自位于相应的方位。黄帝在未方,其他方位都和南郊祭祀的方位一样。光武帝的座位在青帝的南边稍后一点,面朝西。每位神祇都用一头小牛犊祭祀,演奏的音乐也和南郊祭祀一样。祭祀结束后,皇上就登上灵台,眺望云物。
为了迎接节气,预示五郊祭祀的吉兆,从永平年间开始,根据《礼谶》和《月令》中关于五郊迎气祭祀的服饰记载,沿用元始年间的做法,在洛阳城四周设立了五郊祭坛。中央的祭坛在未方,每个祭坛都高三尺,台阶没有等级区别。
立春日,在东郊迎接春天,祭祀青帝句芒。车子、旗帜、服饰都是青色的。歌唱《青阳》,八佾舞跳《云翘》舞。之后还赏赐文官,从太傅、司徒往下,都赏赐了不同数量的绢帛。
立夏日,在南郊迎接夏天,祭祀赤帝祝融。车子、旗帜、服饰都是红色的。歌唱《朱明》,八佾舞跳《云翘》舞。
立秋前十八天,在中北方向迎接黄帝和后土。车子、旗帜、服饰都是黄色的。歌唱《朱明》,八佾舞跳《云翘》和《育命》舞。
立秋那天,皇帝到西郊迎接秋天,祭祀白帝蓐收。所有车旗、服饰都用白色。祭祀时唱《西皓》这首歌,跳的是八佾舞的《育命》舞。先派使者用一只特牲在祭坛上先祭祀先虞,祭祀完毕后,天子进入皇家狩猎园射杀祭祀用的牲畜,然后用来祭祀宗庙,这个仪式叫做貙刘,这些记载在《礼仪志》里。
立冬那天,皇帝到北郊迎接冬天,祭祀黑帝玄冥。所有车旗、服饰都用黑色。祭祀时唱《玄冥》这首歌,跳的也是八佾舞的《育命》舞。
章帝登基后,元和二年正月,他下诏说:“山川百神中,应该祭祀的还没完全祭祀到呢。大家来讨论一下,应该增加和修缮哪些祭祀,哪些神应该被祭祀。”
二月,皇帝东巡狩猎,快要到泰山的时候,派使者带着一只太牢在济阴成阳灵台祭祀帝尧。皇帝到达泰山后,修缮了光武山南坛的祭祀场所。辛未日,按照惯例举行祭祀天地群神的柴祭。壬申日,在孝武帝修建的汶上明堂祭祀五帝,光武帝作为陪祭,祭祀仪式跟雒阳明堂的祭祀礼仪一样。癸酉日,又在明堂分别用一只太牢祭祀高祖、太宗、世宗、中宗、世祖、显宗六位皇帝。祭祀结束后,皇帝去觐见东宫皇后,并宴请赐赏王侯大臣们。之后,皇帝巡视各地,到了鲁国,祭祀了东海恭王和孔子的七十二位弟子。四月,皇帝返回京都。庚申日,皇帝回京后报告祭祀情况,并用一只特牛分别祭祀高庙和世祖。他还为灵台十二门各作了一首诗,每年按月份祭祀时就演奏这些诗歌。和帝时期没有对这些祭祀活动进行任何更改。
安帝登基后,元初六年,根据《尚书》欧阳家注的解释,认为六宗是指天地四方中央,是上下四方之宗。安帝认为元始年间的说法,即把六宗解释为《易经》中六子的气,日月、雷公、风伯、山、泽,是不正确的。三月庚辰日,安帝重新设立了六宗,在雒阳西北戍亥之地进行祭祀,祭祀礼仪与太社相同。
延光三年,皇帝东巡狩猎,到达泰山后,进行了柴祭,并在汶上明堂进行了祭祀,仪式与元和二年时一样。顺帝登基后,对这些常例的祭祀活动进行了修缮和奉祀。
汉桓帝当了皇帝十八年,特别迷信神仙那一套。延熹八年,他第一次派中常侍去陈国苦县祭祀老子。
九年的时候,桓帝自己亲自去濯龙(地名)祭祀老子。祭坛是用精美的丝织品铺设的,祭祀用的器皿都是用纯金打造,装饰华丽,还摆上了华盖宝座,用的都是祭天时才用的隆重乐曲。 “文罽为坛,饰淳金釦器,设华盖之坐,用郊天乐也。” 这排场,啧啧,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