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孝顺皇帝,他的名字叫刘保,是汉安帝的儿子。他母亲是李氏,可惜被阎皇后害死了。永宁元年,刘保被立为皇太子。到了延光三年,安帝的奶妈王圣、大长秋江京、中常侍樊丰这几个家伙,竟然诬陷太子的奶妈王男和厨监邴吉,还把他们给杀了!太子为此唉声叹气了好久。王圣他们害怕以后会遭到报复,于是就和樊丰、江京一起合伙陷害太子,结果太子被废黜,贬为济阴王。
第二年三月,安帝驾崩了。这时候,北乡侯刘懿继位了。济阴王因为之前被废黜,所以连上殿祭拜梓宫的机会都没有,他悲痛欲绝,不吃不喝,哭得死去活来。朝中大臣,没有一个不为他感到惋惜的。 北乡侯死了之后,车骑将军阎显和江京,还有中常侍刘安、陈达这些人,瞒着太后,偷偷地不发丧,反而想立其他的诸侯王为皇帝。他们还把宫门关上,调兵遣将,严加戒备,准备搞事情。
十一月丁巳那天,京城和全国十六个郡国都发生了地震。当天晚上,中黄门孙程等人,一共十九个人,杀了江京、刘安、陈达等人,拥立济阴王在德阳殿西边钟的下面登基当了皇帝,当时他才十一岁。 皇帝的近臣,从尚书以下的官员,都跟着皇帝的仪仗到南宫,登上云台,召集百官。尚书令刘光等人上奏说:“孝安皇帝圣德昭著,却英年早逝,令人惋惜。陛下是正统继承人,理应继承皇位,奉祀宗庙,可是奸臣们互相勾结,导致陛下不得不隐居在藩国,朝中官员,无论远近,都为此感到失望。天命有其规律,北乡的统治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汉朝的德政盛行,国运昌隆。现在近臣们献策辅佐,内外同心,上天也保佑着陛下。陛下即位,继承先祖的伟业,成为社稷之主,继承祖宗的无穷功业,符合天意,也符合民心。但是,由于即位仓促,很多典章制度还不完善,请允许我们制定相关的礼仪条例,再分别上奏。”皇帝说:“可以。”于是,皇帝召集了公卿百官,并命令虎贲、羽林军驻守南、北宫的各个城门。
阎显兄弟听说皇帝即位了,就率领军队进入北宫,尚书郭镇和他们发生冲突,结果杀了阎显的弟弟,卫尉景。戊午这天,皇帝派使者进入省宫,夺回了皇帝的玉玺和印绶,然后前往嘉德殿,派侍御史持节逮捕阎显及其弟弟城门校尉耀、执金吾晏,把他们都关进监狱处死了。己未这天,城门打开,驻守的军队撤离。壬戌这天,皇帝下诏书给司隶校尉说:“只有阎显、江京及其亲属该处死,其余的人都要宽大处理。”壬申这天,皇帝去高庙祭祀。癸酉这天,皇帝去光武庙祭祀。乙亥这天,皇帝下诏书命令益州刺史废除子午道,开通褒斜路。己卯这天,以诸王的礼仪安葬少帝。司空刘授被免职。皇帝赏赐了公卿以下的官员钱粮,数额各有不同。
十二月甲申这天,任命少府河南陶敦为司空。命令各郡国的太守、县令,如果在任时间不满一年的,都可以推荐孝廉之士。登卯这天,尚书上奏,请求下发命令给有关部门,收回延光三年九月丁酉那一天,以皇太子为济阴王的诏书。皇帝准奏。
京城发生了大规模瘟疫。
公元前14年,皇帝下令让所有朝廷大臣、郡守和国相,每人推荐一位贤良方正、敢于直言进谏的人才。那些跟着皇帝去南宫的,从尚书令以下的官员,都升了官,还赏赐了布帛,赏赐的多少各有不同。
公元前14年正月初一,皇帝下诏说:“先帝圣明德厚,但享国时间不长,就早早离开了人世,留下未竟的伟业。奸邪小人乘机作乱,百姓怨声载道,影响了国家安定,导致瘟疫流行。我继承了大业,却没能使国家安定富强。治理国家的根本在于弘扬仁德,清除积弊,与百姓重新开始。所以,特大赦天下!赐给成年男子爵位,每人升两级;对那些做父亲的、三老、孝悌、勤劳耕作的人,每人升三级;流民想要自己开垦土地的,每人升一级;鳏寡孤独、残疾贫困无法自存活的人,每人发放五斛粮食;贞洁的妇女,每人发放三匹布。那些原本应该流放的人,不用流放了;那些应该追究其家属的人,也不追究了。宗室成员因为犯罪而被除名的,都恢复他们的户籍。那些和阎显、江京等人有来往的人,也不追究了。希望大家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让百姓安居乐业。”
公元前14年,皇太后阎氏去世了。同一年,太傅冯石、太尉刘熹、司徒李郃都被免职了。二月初七,安思皇后下葬。二月初九,太常桓焉被任命为太傅;大鸿胪朱宠被任命为太尉,兼管尚书事务;长乐少府九江朱伥被任命为司徒。那些跟着皇帝出行宿卫以及新上任的官员,都赏赐了布帛,赏赐的多少各有不同。
陇西的钟羌族叛乱了,护羌校尉马贤率兵将其平定。
夏天五月某日,皇帝下令幽州、并州、凉州刺史,让他们分别上报辖区内从二千石以下到黄绶官职的所有官员中,年老体弱不堪服役的人员名单。皇帝还下令加强边境防卫,修缮营垒,做好战争准备,并规定立秋之后要进行军事演习。
六月某日,皇帝封济南王错的儿子显为济南王。
七月某日,卫尉来历被任命为车骑将军。
八月,鲜卑人入侵代郡,代郡太守李超战死。
九月某日,皇帝首次下令三公和尚书可以入宫奏事。
冬天十月某日,皇帝下令减轻死罪以下的刑罚,改为流放到边疆;那些逃亡的人可以赎罪,赎罪的多少各有不同。十月某日,司空陶敦被免职了。
鲜卑人又来犯边了!庚寅年(公元121年),朝廷派黎阳营的军队到中山的北部边境驻扎。同时,还通知幽州刺史,让他命令边境各郡增加步兵,死守边塞。朝廷还调集了五个营的弩兵,每个郡都选拔五个人去接受弓弩战技的训练。壬寅年(公元121年),廷尉张皓升任司空。甲辰年(公元121年),因为发生瘟疫和水灾,朝廷下令允许百姓少交一部分今年的田租;如果受灾超过十分之四的,就免收田租;受灾不满十分之四的,就按实际情况减免。
十二月辛巳日(公元121年),朝廷赏赐王公贵族和百官布帛,赏赐多少各有不同。
第二年春天,正月戊申日(公元122年),乐安王鸿来朝拜。丁卯日(公元122年),常山王章去世了。二月,鲜卑人侵犯了辽东和玄菟。甲辰日(公元122年),朝廷下令,让荆州、豫州、兖州、冀州四个州的流亡贫困百姓,就地安置,并提供医疗救济。护乌桓校尉耿晔率领南单于的军队攻击鲜卑,打败了他们。三月,天下大旱,朝廷派使者去审查监狱里的囚犯。疏勒国派使者来进贡。
夏天,六月乙酉日(公元122年),朝廷追尊皇太后李氏为恭愍皇后,并把她葬在恭北陵。西域长史班勇和敦煌太守张朗讨伐焉耆、尉犁、危须三国,把他们打败了,并让他们送来贡品。
秋天,七月甲戌日(公元122年)朔日,发生了日食。壬午日(公元122年),太尉朱宠和司徒朱伥被罢免了。庚子日(公元122年),太常刘光被任命为太尉,兼管尚书事务;光禄勋许敬被任命为司徒。辛丑日(公元122年),下邳王成去世了。
第三年春天,正月丙子日(公元123年),京师发生地震,汉阳地区地裂。甲午日(公元123年),朝廷下令详细调查受灾情况,对七岁以上的人每人赐给两千钱;如果一家人都被害死了,郡县要负责收殓。乙未日(公元123年),朝廷下令免除汉阳今年的田租和田赋。夏天,四月癸卯日(公元123年),朝廷派遣光禄大夫去汉阳以及河内、魏郡、陈留、东郡等地,赈济贫民。六月,天下大旱,朝廷派使者去审查监狱里的囚犯,处理那些罪行较轻的案件。甲寅日(公元123年),济南王显去世了。秋天,七月丁酉日(公元123年),茂陵的陵寝发生火灾,皇帝穿着素服,避居正殿以外。辛亥日(公元123年),朝廷派太常王龚持节去茂陵祭祀。
九月,鲜卑人入侵了渔阳。
这就像,九月的时候,鲜卑人来打渔阳了,挺吓人的。
十二月己亥日,太傅桓焉被免职了。 这一年,车骑将军来历也下台了。
然后呢,到了十二月份,己亥那一天,太傅桓焉被免职了。 这年头,官场风波挺大的,连车骑将军来历都丢了官。
四年正月丙寅日,皇帝下诏书说:“我这个皇帝当得不好,政事失误,导致灾害频发,盗贼横行,官司不断,我心里很忧愁,感觉像得了重病一样。《诗经》里说:‘君子如果能做到仁爱,那么天下就会很快安定下来。’现在是新的一年,春天来了,我希望全国上下都能改过自新。所以,我决定大赦天下!从甲寅日开始发布的赦令以来的官职和户籍都恢复原样,三年正月以来被没收赎回的财产也都还给你们。那些因为知识分子、婚姻等原因被禁锢的人,也都全部释放!我希望大家都能宽容和睦,顺应时令,遵守法度,去掉苛刻的制度,这样才能符合我的心意。”
丙子日,皇帝举行加冠礼,成年了。 然后,皇帝还赏赐了王公贵族和大臣们金银财宝,赏赐的多少不一样。 还给普通男子加爵位,流民想占田地的也每人加一级;那些孝顺父母的、三老、孝悌之士、辛勤耕作的人加二级;那些鳏寡孤独、残疾贫困的人,每人赏赐一匹布。
这天,皇帝成年了,隆重地举行了加冠仪式,还赏赐了不少东西,对老百姓也挺照顾的。
二月戊戌日,皇帝下令让老百姓进山凿石,疏通地气,还让有关部门检查那些应该禁止的事情,就像建武、永平年间那样。
然后,二月的时候,皇帝又下令让老百姓进山凿石,说是为了疏通地气,还让官府检查那些该禁的事儿,跟建武、永平年间一样。
五月壬辰日,皇帝下诏说:“全国各地都发生了一些灾害,朝廷正在努力治理,宫里都减少了膳食,珍宝也不使用了。可是桂阳太守文砻却献上了一颗大珍珠来讨好我,我现在把珍珠还给他。”
五月,全国各地都出事儿了,朝廷也在努力解决,宫里都省吃俭用了,可桂阳太守文砻却送来大珍珠拍马屁,皇帝直接还回去了。
五州都下了雨。八月庚子日,皇帝派人调查灾情,收敛尸体,并给予抚恤。丁巳日,太尉刘光和司空张皓被免职了。
这年,好几州都下雨了,皇帝还派人去灾区处理善后。 太尉刘光和司空张皓也被免职了。
九月,安定、北地、上郡三郡恢复原来的属地。癸酉日,大鸿胪庞参被任命为太尉,兼管尚书事务;太常王龚被任命为司空。
九月,安定、北地、上郡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大鸿胪庞参当了太尉,还管尚书的事儿;太常王龚当了司空。
十一月庚辰日,司徒许敬被免职。鲜卑人入侵了朔方。十二月乙卯日,宗正刘崎被任命为司徒。
十一月,司徒许敬也被免职了,鲜卑人又来打朔方了。 到了十二月,宗正刘崎当了司徒。
这一年,会稽郡被分成了吴郡。拘弥国派使者来进贡。
这一年,会稽郡分成了吴郡,拘弥国还送来了贡品。
五年正月,疏勒王派王子来朝贡,大宛王和莎车王也派使者来进贡。
到了第五年正月,疏勒王、大宛王和莎车王都派人来进贡了。
四月,京城旱灾严重。皇上发布诏令,命令各郡国对贫困灾民今年的赋税徭役全部免除。京城和各郡国还遭遇了严重的蝗灾,十二个郡国受灾。
十月丙辰日,皇上又下令,对各郡国犯死罪或被关押的官员,一律减轻一级处罚,发配到北地、上郡、安定去戍守边疆。乙亥日,定远侯班因为杀害妻子阴城公主被腰斩,他的同族也被全部处死。
第二年二月庚午日,河间王开去世了。三月辛亥日,朝廷恢复了伊吾屯田,并重新设置了伊吾司马一职。九月辛巳日,朝廷下令修缮太学。护乌桓校尉耿晔率兵击溃了鲜卑军队。丁酉日,于阗王派王子来朝贡。
十一月辛亥日,皇上发布诏书说:“连续几年的水旱灾害,冀州尤其严重。虽然朝廷已经减免了赋税,救济了穷困百姓,但仍然有很多人放弃田地,流离失所。我怀疑郡县官吏办事懈怠,没有很好地执行朝廷的恩泽。《易经》赞美‘损上益下’,《尚书》也说‘安民则惠’,所以命令冀州今年的田租和草料全部免除。”
十二月,日南徼外的叶调国和掸国派使者来朝贡。壬申日,天空中出现了客星,位于牵牛星附近。于阗王再次派王子来朝贡。
阳嘉元年正月乙巳日,梁氏被立为皇后。朝廷下令赐爵,每人升两级;三老、孝悌、力田者升三级;爵位超过公乘的,可以把爵位传给儿子或同族,没有名籍的流民,如果想占有土地的,可以升一级;鳏寡孤独、残疾贫困无法自存的人,每人赐五斛粮食。
二月,海贼曾旌等人袭击会稽郡,杀害了句章、鄞、鄮三县县令,并攻打会稽东部都尉。朝廷下令沿海各县屯兵戍守。丁巳日,皇后祭拜了高庙和光武庙,皇上同时下令救济甘陵的贫民,根据人口多少给予不同的救济。
京城仍然干旱。庚申日,皇上命令各郡国二千石官员到名山大川去祈祷,并派大夫和谒者前往嵩山、首阳山,同时祭祀黄河和洛水,祈求降雨。戊辰日,举行了求雨的祭祀仪式。
话说冀州这几年水灾不断,老百姓吃不饱饭,朝廷就下令调查情况,想办法借贷粮食,鼓励农业生产,救济那些快要饿死的人。甲戌年(公元13年),皇帝下诏说:“治理国家失了平衡,阴阳失调,冬天没下多少雪,春天也没什么雨。我们四处祈祷,哪个神都没放过,就怕怠慢了上天。所以,现在派侍中王辅他们,拿着皇帝的信物,分别去泰山、东海、荥阳、黄河、洛水,虔诚地祈祷。” 这意思就是说,老天爷不帮忙,得赶紧求求神拜拜佛。
三月,扬州六个郡的贼寇章河等人,竟然攻打四十九个县,还杀了好多官吏。庚寅日(公元13年4月1日),皇帝在辟雍举行祭祀射礼,然后大赦天下,并且改元为阳嘉。还下令,皇室里那些被除名的,都恢复身份;冀州特别穷的百姓,今年的赋税就免了。这皇帝一高兴,赦免了天下人,还给冀州穷人减免赋税,真是个好皇帝。
五月戊寅日(公元13年6月11日),阜陵王恢死了。
七月,史官们开始制作观测风和地震的铜制仪器。丙辰日(公元13年7月23日),太学新修好了,那些参加明经考试没考上的,可以补录为太学学生,甲乙科的员额也各增加十人。还提拔了九十个各郡各国的德高望重的学者,让他们当郎官和舍人。这说明朝廷重视人才,也重视教育。
九月,朝廷下令,全国各地关押的犯人都减刑一级,那些逃亡的人,可以花钱赎罪,具体怎么赎,得看情况而定。
鲜卑人又来侵犯辽东了。
十一月甲申日(公元13年12月10日),望都和蒲阴地区有狼群袭击,杀了九十七个女子,皇帝下令,给那些被狼杀死的女子家属每人发三千钱。辛卯日(公元13年12月16日),朝廷开始下令,各郡国推荐孝廉,年龄要四十岁以上,读书人要通晓经书章句,做官的要能写好奏章,才能被选拔;那些有才能有德行的人,像颜渊、子奇那样的人才,不管多大年纪都可以。这说明选拔人才不光看年龄,更看能力和品德。
十二月丁未日(公元13年12月28日),东平王敞死了。庚戌日(公元14年1月1日),朝廷恢复了玄菟郡的屯田六部。
公元某年,皇帝下令,凡是年龄超过四十岁的官员,只要考试成绩达到孝廉的标准,就可以参与廉吏的选拔,每年选拔一人。这一年,天空中出现了客星,出现在天苑星宿附近。后来,皇帝又下诏说,最近一段时间,官吏们工作不勤奋,所以灾祸不断,盗贼四起。仔细反思原因,都是因为选拔官员不认真,很多官员根本不称职,所以上天不高兴,百姓怨声载道。《尚书》里歌颂股肱之臣,《诗经》里也批评过朝廷的过失。现在,刺史和二千石级别的官员的选拔,都交给三司来负责。要认真考察他们的才能品德,根据他们的资历、才能、文武才能等方面进行选拔,务必做到慎重选择。这一年,恭陵的百丈庑发生了火灾。这一年,皇帝还开始修建西苑,修缮宫殿。
第二年春天二月,皇帝下令,因为吴郡和会稽地区发生了饥荒,就借贷粮食给百姓用来耕种。三月,皇帝派匈奴中郎将王稠率领左骨都侯等人去攻打鲜卑,打败了他们。辛酉日,皇帝任命京城里六十岁以上德高望重的四十八位儒生为郎官、舍人以及各王国郎官。四月,朝廷恢复设置陇西南部都尉的官职。己亥日,京城发生了地震。五月,皇帝下诏说:“我能力不足,却继承了祖宗的基业,无法顺应天意,协调阴阳,所以灾祸不断,凶兆频现。这次地震发生在京城,我非常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各位大臣应该如何来辅助我,来应对这些灾异?灾异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原因,希望大家都能坦诚地指出我的过失,不要有所隐瞒。” 司空王龚被免职。六月,太常鲁国孔扶被任命为司空。疏勒国进献狮子和一种叫封牛的动物。丁丑日,洛阳发生了地陷。这个月,天气干旱。
七月,太尉庞参被免职。八月,大鸿胪沛国施延被任命为太尉。鲜卑人侵犯了代郡。十月,皇帝在辟雍举行祭祀典礼,演奏钟乐,恢复了黄钟律,乐器的音律也随之调整。第三年二月,因为久旱无雨,皇帝下令,京城所有监狱里的犯人,不论罪行轻重,都暂时不要审判,等到下雨再说。三月,益州的盗贼劫持了地方官吏,杀害了列侯。
公元某年四月丙寅日,车师后部的司马带着后部王加特奴等人,狠狠地打了一仗,把匈奴打得稀巴烂,还抓到了匈奴的“小姑子”(季母)。
五月戊戌日,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说:“想当年咱太宗皇帝,德高望重,上天都保佑他,他勤俭爱民,国家一片繁荣。可朕我呢,能力不足,治理国家出了岔子,老天爷都生气了,各种灾难接踵而至。这春夏两季一直干旱,盗贼也越来越多,老百姓遭了大罪,朕心里很难受啊!为了让全国人民重新开始,就下令大赦天下!除了死罪和谋反之类的重罪,其他的都赦免了。八十岁以上的老人,每人赏赐一斛米、二十斤肉、五斗酒;九十岁以上的,再加赏赐两匹布和三斤棉花。”
七月庚戌日,钟羌这帮家伙又来祸害陇西和汉阳了。十月,护羌校尉马续带兵把他们打败了。
十一月壬寅日,司徒刘崎和司空孔扶被免职了。乙巳日,黄尚当了司徒,王卓当了司空。丙午日,武都塞上的屯羌和外羌攻破了屯兵的营地,抢走了人畜。
第二年二月丙子日,朝廷允许宦官收养儿子,并世袭爵位。
从去年冬天干旱,一直旱到这个月。谒者马贤带兵打败了钟羌。
四月甲子日,太尉施延被免职了。戊寅日,梁商当了大将军,庞参当了太尉。
六月己未日,梁王匡死了。七月己亥日,济北王登死了。
闰月丁亥朔日,日食了。
十月,乌桓来打云中。十一月,乌桓围困了度辽将军耿晔在兰池,朝廷调集各郡兵力去救援,乌桓才撤兵。
十二月甲寅日,京城地震了。
永和元年正月,夫余王来朝见皇帝。
乙卯日,皇帝下诏说:“朕治理国家无方,灾害不断。书上说地震和日食是大凶兆。今天京师地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肯定有原因。各位大臣,都赶紧上书,说说国家得失,别有所隐瞒!”己巳日,皇帝祭祀明堂,登上灵台,改元为永和,并且大赦天下。
公元某年秋天七月,偃师地区发生了蝗灾。哎,这庄稼可咋办啊!
冬天十月丁亥日,承福殿失火了,皇上吓得赶紧跑到云台宫避难去了。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啊!十一月丙子日,太尉庞参被罢免了。十二月,象林地区的蛮夷又造反了。乙巳日,以前担任司空(相当于宰相)的王龚被任命为太尉。唉,这官场上的事,真是变幻莫测啊!
第二年春天正月,武陵地区的蛮族也造反了,他们包围了充县,还袭击了夷道。二月,广汉属国的都尉打败了白马羌。武陵太守李进也出兵平定了叛乱的蛮族。三月辛亥日,北海王翼去世了。乙卯日,司空王卓也去世了。丁丑日,光禄勋冯翊郭虔接任司空。这一个月,接连死了好几个大官啊!
四月丙申日,京城发生了地震。五月,日南地区的蛮族又攻打郡府。秋天七月,九真郡和交阯郡的军队也叛变了。这真是多事之秋啊!八月庚子日,荧惑犯南斗(天象预兆),老百姓都人心惶惶的。江夏地区还有盗贼杀了县令。冬天十月甲申日,皇上到长安巡视,还给那些鳏寡孤独贫困的人每人赐了五斛粮食。庚子日,皇上去了未央宫,召集三辅地区的郡守、都尉和官员们,慰劳他们,还举办了宴会。十一月丙午日,皇上祭祀了高庙。丁未日,又祭祀了十一座陵墓。丁卯日,京城又发生了地震!十二月乙亥日,皇上才从长安回来。
第三年春天二月乙亥日,京城以及金城、陇西地区都发生了地震,两郡的山崖崩塌,地陷了下去。戊子日,太白星犯荧惑星(又是天象预兆)。这真是灾难不断啊!夏天四月,九江的贼人蔡伯率众流窜各地,到了广陵,还杀了江都县令。戊戌日,朝廷派了光禄大夫去金城和陇西调查灾情,给七岁以上遇难者的家属每人发放二千钱,如果全家遇难的,就负责收敛他们的尸体。今年的田租免了,情况严重的地区连口赋也不收了。闰月,蔡伯等人带着队伍投降了徐州刺史应志。己酉日,京城又地震了!五月,吴郡丞羊珍造反,攻打郡府,太守王衡把他打败并斩杀了。六月辛丑日,琅邪王遵去世了。九真太守祝良和交阯刺史张乔安抚诱降了日南叛乱的蛮族,岭南地区终于平定了。秋天七月丙戌日,济北王多去世了。八月己未日,司徒黄尚被免职了。
九月初八,长沙刘寿升任司徒,掌管百官事务。过了几天,皇上命令大将军和三公(相当于宰相)分别推荐两位曾经做过刺史、二千石(高级官吏)以及现在担任令、长、郎、谒者、四府掾属等职务,并且为人刚毅勇猛、足智多谋、能够担当将帅重任的人才;特进、卿、校尉各推荐一人。
冬天十月,烧当羌族攻打金城郡,护羌校尉马贤率军打败了他们,结果却导致其他羌族部落纷纷响应,一起造反了。十二月初一,那天发生了日食。
四年正月初七,中常侍张逵、蘧政、杨定等人犯了罪被处死,牵连到弘农太守张凤和安平相杨皓,他们也被关进监狱,最后死在了狱中。三月初八,京城发生了地震。
四月初九,护羌校尉马贤再次讨伐烧当羌,大获全胜。四月十四日,朝廷下令大赦天下,百姓们都得到了爵位、粮食和布匹的赏赐,数量各有不同。五月初五,追封已故的济北惠王寿的儿子为济北王。
秋天八月,太原郡遭遇旱灾,百姓流离失所,生活困苦。八月二十二日,朝廷派光禄大夫去调查灾情,并组织赈灾,减免赋税。冬天十月十四日,皇上在尚林苑举行狩猎活动,然后经过函谷关返回宫中。十一月十一日,皇上又去了广成苑游玩。
五年二月初六,京城再次发生地震。四月初七,中山王弘去世了。南匈奴左部句龙大人吾斯、车纽等人叛乱,包围了美稷。五月,度辽将军马续率兵讨伐吾斯、车纽,打败了他们,并派匈奴中郎将陈龟追杀南匈奴单于,将其杀死。五月最后一天,又发生了日食。
目冻羌族袭击三辅地区,杀害了当地官吏。四月十四日,朝廷下令,死罪以下的罪犯以及逃亡的罪犯,都可以根据情况赎罪。九月,朝廷命令扶风郡和汉阳郡在陇道修建三百座坞堡,驻扎军队。九月二十六日,太尉王龚被罢免。目冻羌族又攻打武都郡,烧毁了陇关。九月二十七日,桓焉担任太尉。九月三十日,西河郡迁治离石,上郡迁治夏阳,朔方郡迁治五原。
话说汉朝的时候,句龙吾斯这伙人,东边招惹乌桓,西边又去骚扰羌胡,还攻打上郡,甚至自立为单于,嚣张得很!不过,没多久,十一月辛巳那天,朝廷派匈奴中郎将张耽去打他们,结果把句龙吾斯打得落花流水,他干脆投降了。
六年春天正月丙子,征西将军马贤跟且冻羌在射姑山打了一仗,结果马贤惨败,安定太守郭璜还因此被关进监狱,最后死了。朝廷下令,给诸侯王和列侯减免一年的赋税。闰月的时候,朝廷担心唐羌会攻打陇西,甚至波及三辅地区。二月丁巳,天上出现彗星,预示着不太平。三月,武威太守赵冲去讨伐巩唐羌,打赢了。这月庚子,司空郭虔被免职;乙巳,河间王政死了;丙午,太仆赵戒接替郭虔当了司空。五月庚子,齐王无忌也死了。朝廷又派匈奴中郎将张耽去天山,狠狠地打击了乌桓和羌胡。朝廷也担心唐羌会攻打北地。七月甲午,朝廷下令,借钱给那些有钱的人家,每户一千钱。八月丙辰,大将军梁商死了;壬戌,河南尹梁冀接任大将军。九月,好些羌族人又去攻打武威。辛亥这天是月底,还发生了日食。十月癸丑,朝廷把安定郡迁到扶风,把北地郡迁到冯翔。十一月庚子,朝廷让执金吾张乔代理车骑将军,带兵驻扎在三辅地区,以防万一。
汉安元年正月癸巳,朝廷在明堂举行宗庙祭祀,然后大赦天下,并且改元为汉安。二月丙辰,朝廷下令让大将军、公卿们各自推荐一位贤良方正、有才学的人才。七月,朝廷开始设立承华厩。八月,南匈奴左部大人句龙吾斯和薁鞬台耆等人又造反了!丁卯这天,朝廷派侍中杜乔、光禄大夫周举,还有守光禄大夫郭遵、冯羡、栾巴、张纲、周栩、刘班等八个人,分头到各个州郡去宣扬教化,考察官员的政绩和德行。九月庚寅,广陵的盗贼张婴等人又开始攻打郡县。十月辛未,太尉桓焉和司徒刘寿被免职;甲戌,代理车骑将军的张乔也被罢免了。
公元某年十一月壬午日,赵峻升任司隶校尉,胡广升任大司农。第二天,癸卯日,朝廷下令让大将军和三公各自推荐一位武艺高强、经验丰富的将校。
这年,广陵的贼寇张婴等人向太守张纲投降了。第二年春天,二月丙辰日,鄯善国派使者进贡。夏天四月庚戌日,护羌校尉赵冲和汉阳太守张贡一起攻击烧何羌于参,大获全胜。六月乙丑日,荧惑犯镇星(天象预兆)。丙寅日,立南匈奴的守义王兜楼储为新的南单于。冬天十月辛丑日,朝廷下令允许郡国里的犯人,只要罪行不至死刑,都可以用钱赎罪,具体数额各有不同;那些赎不起罪的,就发配到临羌县服劳役两年。甲辰日,朝廷减少了百官的俸禄。丙午日,朝廷禁止私自酿酒,并且免除了王侯国的租税一年。
闰月里,赵冲又攻打烧当羌于阿阳,同样取得了胜利。十一月,朝廷派匈奴中郎将马寔去刺杀句龙吾斯。十二月,杨州和徐州的盗贼攻打烧毁城里的寺庙,杀害官吏和百姓。这年,凉州地区发生了180次地震!
建康元年正月辛丑日,皇帝下诏说:“陇西、汉阳、张掖、北地、武威、武都等地,从去年九月以来,发生了180次地震,山谷崩裂,城池寺庙倒塌,百姓死伤无数。加上少数民族叛乱,赋税繁重,内外怨声载道,朕深感痛心。特派光禄大夫前往调查,宣示恩泽,安抚百姓,但要避免扰民。”
三月庚子日,沛王广去世了。领护羌校尉卫琚追击叛乱的羌人,将其击败。南郡、江夏的盗贼抢掠城镇,后来被州郡官兵平定。四月,朝廷派匈奴中郎将马寔去攻击南匈奴左部,取得了胜利,于是胡羌、乌桓都向马寔投降。辛巳日,立皇子炳为皇太子,改年号为建康,大赦天下,并赐予百姓爵位,等级各有不同。秋天七月丙午日,清河王延平去世了。
八月,杨州和徐州的盗贼范容、周生等人到处烧杀抢掠,朝廷就派御史中丞冯赦率领各州郡的军队去讨伐他们。
这年八月庚午日,皇帝驾崩在玉堂前殿,享年三十岁。遗诏里没说要立庙,丧事一切从简,用旧衣服下葬,珍宝玉器什么的都没用上。
古人当皇帝的,有的被赶下台后又重新夺回皇位,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吸取了以前的教训,认真辨别是非真假,时刻不忘外患的威胁,所以才能再次兴盛国业。看看顺帝朝的统治,简直不是这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荒唐的作为呢?
孝冲皇帝,名叫刘炳,是顺帝的儿子,母亲是虞贵人。建康元年被立为皇太子,同年八月庚午日即位,当时才两岁。尊皇后为皇太后,太后临朝听政。丁丑日,任命太尉赵峻为太傅,大司农李固为太尉,并参与处理尚书事务。
九月丙午日,将孝顺皇帝葬在宪陵,庙号敬宗。就在这一天,京城以及太原、雁门都发生了地震,三郡还出现了水涌土裂的现象。庚戌日,朝廷下令让三公、特进、侯、卿、校尉各推荐一位贤良方正、隐逸修道的人才,百官都上书陈情。己未日,九江太守丘腾犯了罪,被关进监狱后死了。
杨州刺史尹耀和九江太守邓显在历阳讨伐范容等贼寇,结果军队战败,尹耀、邓显都被贼人杀害了。
到了十月,日南的蛮夷攻打烧毁城邑,交阯刺史夏方招降安抚他们。壬申日,常山王刘仪去世。己卯日,零陵太守刘康因为滥杀无辜被关进监狱后死了。
十一月,九江的盗贼徐凤、马勉等人自称“无上将军”,攻打烧毁城邑。己酉日,朝廷下令,全国各郡县的囚犯,都减轻一级刑罚,然后发配到边疆;但谋反和犯下大逆不道罪行的,不在此列。
十二月,九江的盗贼黄虎等人攻打合肥。
这一年,还有盗贼袭击了宪陵。护羌校尉赵冲在鹯阴河追击叛乱的羌族,发生了战斗。
永熹元年正月初几,皇帝在玉堂前殿驾崩了,才三岁。清河王刘蒜被召到京城。
哎,皇帝年纪轻轻就没了,才三岁啊!这时候,清河王刘蒜被叫到洛阳去了。
孝质皇帝,名叫刘缵,是肃宗皇帝的玄孙。他的曾祖父是千乘贞王刘伉,祖父是乐安夷王刘宠,父亲是勃海孝王刘鸿,母亲是陈夫人。之前冲帝身体不好,大将军梁冀把皇帝接到洛阳都亭。冲帝驾崩后,皇太后和梁冀在宫里商量好对策,丙辰这天,让梁冀拿着符节,用王侯的青盖车把皇帝迎进皇宫。丁巳这天,封他为建平侯,当天就登基当了皇帝,才八岁。
唉,真是命运多舛啊!冲帝病死了,然后这位小皇帝,才八岁就被接进宫,当天就当了皇帝。
己未这天,把孝冲皇帝葬在了怀陵。
广陵那边,张婴他们又造反了,还杀死了堂邑和江都的县令。九江那边,徐凤他们也造反了,杀死了曲阳和东城的县令。
这年头,到处都不太平,各地都有人造反,杀官吏。
甲申这天,去高庙祭祀。乙酉这天,去光武庙祭祀。
二月,豫章太守虞续因为贪污受贿被关进监狱,最后死了。乙酉这天,天下大赦,赏赐爵位、粮食、布帛,各有不同。还把之前被削减的土地和人口还给了诸侯王。
这月还发生了不少事,贪官被处死了,天下大赦,还给诸侯王们恢复了以前的地位。
彭城王刘道死了。一些叛乱的羌族人向左冯翊梁并投降了。
三月,九江的贼人马勉自称“黄帝”。九江都尉滕抚带兵讨伐马勉、范容、周生,大获全胜,把他们都杀了。
这乱世啊,真是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这边造反,那边又有人自称皇帝。
四月初几,天下大旱,举行祈雨仪式。庚辰这天,济北王刘安死了。
丹阳的贼人陆宫他们包围了城池,还烧了亭寺,丹阳太守江汉把他们打败了。
又是叛乱,又是旱灾,这年头真是不太平啊!
五月十五号,皇帝下诏说:“我能力不足,把国家托付给母亲,施政不明,常常做错事。从春天到夏天,大旱酷热,我心里非常着急,所以才祈求上天保佑,希望能够降雨。之前虽然下过雨,但是庄稼受损严重;最近虽然有阴云,却又很快放晴了。我夜里睡不着觉,白天也愁眉苦脸的,心里非常难受。那些地方官吏,一点也不宽厚温和,是不是太苛刻了?命令京城监狱里那些犯了罪,但还没审判完,又不是死罪的囚犯,全部释放,等到立秋后再审。各郡国如果有有名的山川湖泊,能够兴云布雨的,地方官吏都要认真地举行祭祀祈祷,诚心诚意地进行仪式。另外,连续几年的战争,导致很多人死伤流离失所,有的尸体无人收殓,有的棺材无人安葬,我很同情他们。以前周文王还下令埋葬枯骨,百姓都感激他的恩德。现在派人去调查,如果死者没有亲属或者家里很穷没钱安葬的,就根据情况给予抚恤,以慰藉亡灵。”
这个月,下邳人谢安响应号召,去讨伐徐凤等人,把他们杀了。
丙辰日,皇帝又下诏说:“孝殇皇帝虽然在位时间不长,但是即位后也超过一年,君臣的礼仪都完成了。孝安皇帝继承了皇位,但是以前的规定却让恭陵在康陵之上,先后顺序颠倒了,这有违宗庙祭祀的尊卑次序,也不符合长久以来的制度。以前鲁定公重新调整了祭祀的顺序,《春秋》对此给予了肯定。现在命令把恭陵放在康陵下面,宪陵放在恭陵下面,按照亲疏尊卑的顺序排列,作为万世之法。”
六月,鲜卑人入侵代郡。
七月庚寅日,阜陵王去世了。
庐江的盗贼袭击了寻阳,又袭击了盱台,滕抚派司马王章前去讨伐,把他们打败了。
九月庚戌日,太傅赵峻去世了。
十一月己丑日,南阳太守韩昭因为贪污受贿被关进监狱,最后死了。丙午日,中郎将滕抚讨伐广陵的贼寇张婴,打败了他。丁未日,中郎将赵序因为犯事被处死了。
历阳的贼寇华孟自称“黑帝”,杀害了九江太守杨岑,滕抚率领众将士去讨伐华孟等人,大获全胜,把他们杀死了。
公元元年正月丙申日,皇帝下诏说:“想当年尧帝让四个儿子分别负责不同的工作,以此来敬畏天道,《洪范》九畴也讲了休咎吉凶的征兆。祥瑞的出现是因为天下太平,灾异的发生是因为统治者失德,小的过失会引发大的灾难,这是历代圣贤都很重视的。最近各地郡守轻慢法令,竞相残暴,随意制定法令,陷害无辜百姓。有的官员凭个人喜怒驱逐长官,徇私枉法,打击报复,导致百姓上访不断,络绎不绝。官员更迭,百姓受苦,怨气冲天,导致灾害频发。《尚书》上说:‘要明察事理,谨慎处罚。’现在正是春耕时节,万物生长,应该以宽容为先。命令各级官吏,对于罪行不至于处死的,暂时不要追究,以彰显朝廷的仁慈。”
壬子日,广陵太守王喜因为讨伐贼寇耽误了时间,被关进监狱,最后死在了狱中。
二月庚辰日,皇帝下诏说:“九江、广陵两郡屡遭寇害,百姓损失惨重,活着的人失去了生计,死的人尸体遍野。以前治理国家,任何事情都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何况是百姓遭受如此苦难,朕心中甚是痛惜!现在正是春天,应该戒除骄奢淫逸,赈济贫困,掩埋尸体。命令调拨邻近郡县的粮食,发放给贫苦百姓,收殓埋葬死者,务必妥善安置,以表达朕的关怀。”
四月庚辰日,命令各郡国举荐精通经学的官员,五十岁以上、七十岁以上的官员要到太学学习。从大将军到俸禄六百石的官员,都要送儿子去太学学习,学习期满后进行考核,成绩最好的五个人授予郎中官职,次五人授予太子舍人官职。另外,俸禄一千石、六百石的官员,四府属官、三署郎官,以及四姓小侯中精通经学的,都要按照各自的家庭情况,将优秀者上报朝廷,按顺序给予奖励提拔。
五月庚寅日,乐安王被迁封为勃海王。
海水泛滥成灾。戊申日,派谒者巡视灾区,收殓乐安、北海两郡被水淹死的百姓尸体,并救济贫困百姓。庚戌日,太白星犯荧惑星(天象)。
六月丁巳日,天下大赦,赏赐百姓爵位、粮食和布帛,数量各有不同。
话说在闰月,农历甲申年(公元150年),大将军梁冀偷偷地用毒酒害死了汉桓帝。皇帝死的时候,才九岁,死在了皇宫玉堂前殿。
过了两年,到了丁亥年(公元157年),太尉李固被免职了。紧接着,戊子年(公元158年),胡广当上了太尉,赵戒当上了司徒,他们俩都跟梁冀一起参与处理尚书的政务。袁汤则被任命为司空。
这段历史的评价是:汉桓帝刚即位的时候,朝中人才济济,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可是,他既没有励精图治,也没有进行改革,最终还是沉溺在梁冀的权势和宠爱之中。 虽然他能够继承皇位,并且皇室后代也得以延续,但他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还没来得及认识这个复杂的社会,就惨遭毒手,真是令人惋惜。 他的死,也预示着汉朝的命运将要发生转变,最终走向衰亡。
“赞曰:孝顺初立,时髦允集。匪砥匪革,终沧嬖习。保阿传土,后家世及。冲夭未识,质弑以聪。陵折在运,天绪三终。”
话说汉献帝的孙子,恭宗孝安皇帝刘祜,他爹是清河孝王刘庆,他妈是左姬。刘祜小时候住在家里,经常有神奇的光照进他的房间,还有红色的蛇盘在他床边。十岁的时候,他就喜欢读史书,汉和帝听说后很欣赏他,经常召见他进宫。
延平元年,刘庆才正式前往封地就国,但邓太后特别下令让刘祜继续留在清河的府邸。八月,汉殇帝驾崩了,邓太后和她的哥哥车骑将军邓骘在宫里密谋决定继承人。当天晚上,邓骘奉命拿着符节,用王侯的青盖车去迎接刘祜,并且在宫殿里为他准备了斋戒之所。皇太后在崇德殿,百官都穿着吉服,大臣们陪侍在旁,然后正式宣布立刘祜为长安侯。皇太后下诏说:“先帝圣德美好,却英年早逝,离开了天下。我奉养皇帝,日夜盼望他成就大业,没想到却突然遭遇不幸,天不假年,我悲痛欲绝。我思量再三,平原王(刘懿)身患重病,考虑到宗庙社稷的延续和皇位的继承,只有长安侯刘祜,品性忠孝,谨慎小心,通晓《诗经》、《论语》,勤奋好学,仁爱百姓,而且已经十三岁,具备了成人的志向,德行也配得上继承皇位。按照《礼记》的说法,‘兄弟之子如同己子’,《春秋》的义理也是,继承皇位的人就如同是儿子,不应该因为父亲的命令而推辞王父的命令。所以,就立刘祜为孝和皇帝的继承人,让他奉承祖宗,按照礼仪行事。” 邓太后又宣读了册立诏书:“延平元年秋八月癸丑日,皇太后诏曰:咨长安侯祜:孝和皇帝德行高尚,恩泽遍及天下;大行皇帝(殇帝)未能享尽天年。朕认为你作为孝章帝(汉安帝)的嫡系皇孙,谦逊恭谨,慈爱顺从,从小就勤奋努力,应该继承皇位,奉祀宗庙,承继大统。现在册立你为孝和皇帝的继承人。你要好好治理汉朝,秉公执政。‘一人有福,万民都将因此受益’,皇帝啊,你要努力啊!” 诏书读完后,太尉呈上了玉玺和绶带,刘祜正式登基做了皇帝,当时他才十三岁。邓太后仍然临朝听政。
九月庚子那一天,我去祭拜了高庙。第二天,辛丑日,我又去了光武庙祭拜。这期间,六州遭遇了大洪水。己未日,我派使者分头去各地调查灾情,了解实际情况,然后组织救灾,帮助那些缺吃少穿的百姓。丙寅日,我把孝殇皇帝葬在了庚陵。乙亥日,陈留地区下起了陨石雨。
西域的很多国家反叛,攻打我们的都护任尚。我赶紧派副校尉梁慬去支援任尚,结果梁慬打败了叛军。
到了冬天十月,又有四州发生水灾,还下冰雹。因为庄稼受灾,很多麦子没收成,我下令拿出来库存的麦子,赈济那些贫苦人家。
十二月甲子日,清河王去世了,我派司空大人去主持祭奠仪式,并让车骑将军邓骘负责丧事。乙酉日,我下令停止那些鱼龙曼延之类的百戏表演。
永初元年正月癸酉朔日,天下大赦。蜀郡边境的羌族人归顺了朝廷。戊寅日,我把犍为南部地区设立为属国都尉。我下令要各地,包括司隶校尉部、兖州、豫州、徐州、冀州、并州,都要好好照顾那些贫苦百姓。
二月丙午日,我把广成宫的狩猎场和受灾郡国的公田暂时借给贫民耕种。丁卯日,我把清河国分封给我的弟弟常保,让他当广川王。庚午日,司徒梁鲔去世了。
三月癸酉日,发生了日食,我下令让朝廷的官员、各郡国的太守和令长,都推荐贤良方正、有才能、懂道理、能直言敢谏的人才,每地推荐一人。己卯日,永昌郡边境的僬侥种夷族也来归顺了。甲申日,我下葬了清河孝王,并赠送了龙旗和虎贲卫队为他送葬。
五月甲戌日,我任命长乐卫尉鲁恭担任司徒。丁丑日,我下令册封北海王睦的孙子寿光侯普为北海王。九真郡边境的夜郎蛮夷也来归顺了朝廷。
六月戊申日,我封皇太后的母亲阴氏为新野君。丁巳日,河东地区发生了地陷。壬戌日,我取消了西域都护的职位。
先零羌族反叛,他们切断了陇山道,到处烧杀抢掠。我派车骑将军邓骘和征西校尉任尚去讨伐他们。丁卯日,我下令赦免那些与羌族勾结谋反的人。
公元前几年九月庚午日,皇帝下令让三位三公大臣重申旧法,禁止奢侈浪费,不准制作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更不能为了厚葬而耗费大量钱财。当天,太尉徐防被免职。第二天辛未日,司空尹勤也被免职了。癸酉日,朝廷调拨杨州五个郡的粮食,用来救济东郡、济阴、陈留、梁国、下邳和山阳等地。丁丑日,皇帝下诏说:“从现在开始,各级长官如果被考核后迟迟没有上报结果,除非是父母去世,否则无故擅自离职的,在重要郡县要处罚十年,在一般郡县也要处罚五年以上,才能再次任用。”壬午日,皇帝下令太仆和少府减少黄门侍卫的乐队规模,用来补充羽林军的士兵;马厩里的马匹,除了皇帝平时乘坐的以外,都要减少一半的饲料;所有其他的营造工程,如果不是为宗庙和陵墓服务的,都必须停止。丙戌日,皇帝下令对死刑以下的罪犯以及逃亡的罪犯,根据情况分别减轻处罚。庚寅日,张禹被任命为太傅,周章被任命为司空。
冬天十月,倭国派使者来进贡。“冬十月,倭国遣使奉献。”辛酉日,新城山上的泉水突然大量涌出。“辛酉,新城山泉水大出。”
十一月丁亥日,司空周章密谋废立皇帝,结果被免职,最后自杀。“十一月丁亥,司空周章密谋废立,策免,自杀。”戊子日,皇帝下令给司隶校尉以及冀州、并州刺史,说:“老百姓互相传播谣言,惊慌失措,抛弃家园,老弱病残互相搀扶,在路上艰难困苦。你们要各自命令属下的长官,亲自去安抚他们。如果他们想回原籍,就给他们发放路费和文书;如果不想回去,也不要强迫他们。”
十二月乙卯日,张敏被任命为颍川太守。“十二月乙卯,颍川太守张敏为司空。”
这一年,全国各地有十八个郡国发生地震;有四十一处地方遭受大雨,有的地方还发生了山洪暴发;二十八个地方刮起了大风,还下了冰雹。“是岁,郡国十八地震;四十一雨水,或山水暴至;二十八大风,雨雹。”
第二年春天正月,朝廷赈济了河南、下邳、东莱、河内等地的贫民。“二年春正月,禀河南、下邳、东莱、河内贫民。”车骑将军邓骘在冀州西部被羌人打败了。“车骑将军邓骘为种羌所败于冀西。”
二月乙丑日,朝廷派遣光禄大夫樊准和吕仓分别前往冀州和兖州,赈济流离失所的百姓。“二月乙丑,遣光禄大夫樊准、吕仓分行冀、兖二州,禀贷流民。”
夏天四月甲寅日,汉阳城发生火灾,烧死了三千五百七十人。“夏四月甲寅,汉阳城中火,烧杀三千五百七十人。”五月,发生了旱灾。“五月,旱。”丙寅日,皇太后到洛阳寺和若庐监狱视察,赦免了一些囚犯,并赏赐了河南尹、廷尉、卿以及其他官员,当天就下起了雨。“丙寅,皇太后幸洛阳寺及若庐狱,录囚徒,赐河南尹、廷尉、卿及官属以下各有差,即日降雨。”
六月,京城以及全国四十多个郡国发生了洪水,还刮起了大风,下了冰雹。“六月,京师及郡国四十大水,大风,雨雹。”
公元前23年,七月戊辰这天,皇帝下诏书说:“以前那些帝王,继承天命,治理百姓,没有不依靠天文仪器来推算节气,从而安排好国家大事的。我能力不足,继承了大业,却碰上阴阳失调,各种灾异频发,百姓饥饿流离,羌族叛乱。我日夜反省自己,忧心忡忡。曾经命令朝廷官员和各郡国举荐贤良方正的人才,广泛搜寻,开辟畅所欲言的渠道,希望能得到好的计策,弥补我的不足,但得到的都是些空洞的言辞,没有什么特别的建议。那些百官和郡国官员中,如果有人精通道术,熟悉灾异、阴阳、天文计算的人,就赶紧把你们的看法上报。二千石以上的长官要认真传达诏书,广泛搜集各种隐秘信息,我会亲自过目,对有贡献的人,我会破格提拔重用,希望能得到好的建议,来应对上天的警示。”
闰月辛丑这天,广川王常保去世了,没有儿子,他的王国就被撤销了。癸未这天,蜀郡边境的羌族举行了归顺仪式,表示愿意臣服。九月庚子这天,皇帝下诏,命令王国官员,从佩戴黑色绶带的官员到郎官、谒者,凡是学识渊博,担任过博士,在乡里口碑好,以廉洁、孝顺著称,有治理百姓才能的人,国相每年都要推荐他们的名字,和他们的功绩一起上报尚书台,朝廷各部门要互相协调,让他们有机会外放任职。
十月庚寅这天,朝廷赈济了济阴、山阳、玄菟三郡的贫民。征西校尉任尚和先零羌在平襄交战,任尚战败。十一月辛酉这天,皇帝任命邓骘为大将军,征召他回京师,同时留下任尚镇守陇右。先零羌首领滇零自称天子,在北地作乱,攻打三辅地区,东边侵犯赵国、魏国,南边入侵益州,还杀死了汉中太守董炳。十二月辛卯这天,朝廷赈济了东郡、巨鹿、广阳、安定、定襄、沛国等地的贫民。广汉郡塞外的参狼羌投降了,朝廷把广汉郡北部地区设立为属国都尉治所。这一年,全国各地有十二个郡国发生了地震。
三年正月庚子这天,皇帝举行加冠仪式,成年了。天下大赦。赐予诸王、公主、贵人、公卿以下官员金帛,数量各有不同;那些为父亲守孝的男子,以及三老、孝悌、力田等有功绩的人,每人升两级爵位;流民愿意垦荒的,每人升一级爵位。朝廷派遣骑都尉任仁讨伐先零羌,但战事不利,羌人攻破了临洮。高句骊派使者前来进贡。
三月,京城闹起了大饥荒,老百姓都饿得互相吃人了。三月十日,朝廷的大臣们都跑到皇宫门口请罪去了。皇帝下诏说:“朕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祖宗基业,没能好好治理国家,反而违背了自然规律,导致百姓饥饿,甚至互相残杀。朕心里非常悲痛,就像掉进了无底深渊一样。这一切都是朕的责任,不是各位大臣的错,但是朕还是自贬官位,来承担朝廷的过失。大家一定要想办法改变现状,弥补朕的不足。”三月十一日,皇帝下令把鸿池的土地借给穷人耕种。三月十三日,司徒鲁恭被免职了。
四月初三,大鸿胪九江夏勤被任命为司徒。因为国库空虚,三位三公大臣建议让官员们捐钱捐粮,作为回报,可以授予他们关内侯、虎贲羽林郎、五大夫、官府吏、缇骑、营士等不同级别的官职。四月六日,皇帝下令把上林苑和广成苑里可以开垦的土地分给穷人耕种。四月十一日,清河王虎威去世了。
五月初三,皇帝封乐安王宠子的儿子延平为清河王。五月初四,沛王正去世了。五月十日,京城刮起了大风。六月,乌桓人侵犯了代郡、上谷和涿郡。七月,海贼张伯路等人袭击了沿海九个郡,朝廷派侍御史庞雄率领州郡军队去讨伐,最终把他们打败了。七月二十日,皇帝下令各地的长官都要亲自下地耕种,种上麦子和蔬菜,务必做到竭尽全力,还要对穷人提供种子和粮食。
九月,雁门地区的乌桓人和鲜卑人叛乱,打败了五原郡的军队,地点在高渠谷。十月,南匈奴单于叛乱,包围了中郎将耿种在美稷。十一月,朝廷派行车骑将军何熙去讨伐他们。十二月十八日,全国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地震。十二月二十二日,天上出现彗星,位置在天苑。这一年,京城和全国各地下了41次雨、冰雹。并州和凉州也发生了大饥荒,老百姓互相残杀。
第二年正月初一,举行宴会,演奏音乐,但是没有摆放充庭车(一种装饰性的车辆)。正月初八,皇帝下令说,因为三辅地区接连遭受战乱,百姓流离失所,所以免除三年来的欠税、加税、人口统计以及草料的征收;对上郡的贫民,也根据情况分别给予救济。
海盗张伯路又联合勃海、平原一带的盗贼刘文河、周文光等人攻打厌次县,杀了县令。朝廷派御史中丞王宗督促青州刺史法雄去讨伐,最终把他们打败了。 度辽将军梁慬和辽东太守耿夔也出兵,在属国故城打败了南匈奴单于。 这一天是丙午日,朝廷下令减少百官以及州、郡、县的供奉,具体减多少各有不同。
二月丁巳日,朝廷接纳了九江贫民的诉求。南匈奴又来侵犯常山郡。乙丑日,朝廷新设立了长安、雍二营都尉的官职。乙亥日,朝廷下诏,自建初以来,因为各种怪力乱神的说法而被流放到边疆的人,都让他们回到原来的郡县;那些被没收为官府奴婢的人,也都恢复自由民的身份。
朝廷下令让谒者刘珍和《五经》博士一起,校对东观收藏的《五经》、诸子百家著作、史传和各种典籍,整理错漏,校正文字。
三月,南匈奴单于投降了。先零羌族又来侵扰褒中,汉中太守郑勤在战斗中战死了。朝廷下令把金城郡的治所迁到襄武。戊子日,杜陵的皇家园林失火了。癸巳日,全国各地有九个郡国发生了地震。
四月,六州发生蝗灾。丁丑日,朝廷下令大赦天下。
七月乙酉日,三个郡发生大水灾。己卯日,骑都尉任仁被下狱处死。
九月甲申日,益州郡发生地震。
十月甲戌日,新野君阴氏去世,朝廷派司空大人持节前往办理丧事。大将军邓骘被罢免了。
五年正月庚辰朔日,发生了日食。丙戌日,十个郡国发生了地震。
己丑日,太尉张禹被免职。甲申日,光禄勋李脩被任命为太尉。
二月丁卯日,朝廷下令减少郡国向朝廷进贡的物品和太官的口粮。先零羌又来侵犯河东郡,一直打到了河内郡。
三月,朝廷下令把陇西郡的治所迁到襄武,安定郡迁到美阳,北地郡迁到池阳,上郡迁到衙。夫余族人入侵边境,杀害了不少官吏和百姓。
闰月丁酉日,朝廷赦免了凉州河西四郡的人。
戊戌日,朝廷下诏说:
唉,朕能力不足,愧对列祖列宗,继承了这份大业,却治理不好国家,无法为百姓祈福。这几年灾害不断,盗贼四起,外族入侵,战争没完没了,老百姓穷困潦倒,被征发徭役搞得疲惫不堪。更糟糕的是,蝗灾严重,庄稼都被吃光了,眼看秋收就要到了,真是让人痛心啊!朕治理国家不得法,用人也失误,身边也没几个忠臣良将辅佐我。古人说:“国家危难之际,不及时扶持,不及时救助,那还要那些大臣干什么?”各位大臣们,你们该如何帮助我渡过难关,响应上天的警示呢?治理国家的根本在于选拔人才,提拔贤能,这是历代圣君都重视的。“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朕现在最想找到忠诚正直的大臣来辅佐我。所以,命令三公、特进、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守、诸侯各自推荐一位贤良方正、有才能、通晓政事、敢于直言进谏的人才,以及孝顺父母、品德高尚的人,都送到公车来,朕要亲自查看!
六月甲辰,乐成王驾崩了。
七月己巳,朕下令让三公、特进、九卿、校尉推荐列将子孙中,那些熟悉军事、能够担当将帅重任的人才。
九月,汉阳人杜琦、王信叛乱,联合先零羌攻陷了上邽城。
十二月,汉阳太守赵博派人刺杀了杜琦。
这一年,全国各地都闹蝗灾,很多郡国还下了大雨。
六年正月庚申,朕下令在越巂地区设立长利、高望、始昌三个皇家园林,又命令益州郡设立万岁苑,犍为设立汉平苑。
三月,十个州都发生了蝗灾。
四月乙丑,司空张敏被罢免了。己卯,太常刘恺接任司空。
五月,发生了旱灾。丙寅,朕下令,从二千石到黄绶官,所有官员都恢复原来的官职和爵位,并根据情况赐予爵位。戊辰,皇太后去雒阳寺,探望囚犯,处理冤假错案。
六月壬辰,豫章、员溪、原山发生山崩。辛巳,天下大赦。朕还派侍御史唐喜去讨伐汉阳叛贼王信,最终将其斩杀。
十一月辛丑,护乌桓校尉吴祉被下狱处死。
公元某年,先零羌的首领滇零死了,他儿子零昌继承了父亲的位子,继续作乱。
接下来,公元七年正月初一,庚戌日,皇太后带着大臣和命妇们去宗庙祭祀。二月丙午日,全国十八个郡国发生了地震。四月乙未日,平原王胜死了。同月的丙申日,也就是月末,发生了日食。五月庚子日,京城举行大规模的祈雨仪式。秋天,护羌校尉侯霸和骑都尉马贤打败了先零羌。八月丙寅日,京城刮起了大风,蝗虫飞过洛阳城。朝廷下令给老百姓加爵位,那些受灾严重的郡国,受灾面积超过十五分之一的,今年的田租就免了;受灾面积没那么大的,就按实际情况减免。九月,朝廷调集零陵、桂阳、豫章、会稽四郡的粮食,赈济南阳、广陵、下邳、彭城、山阳、庐江、九江七郡的灾民;同时,还调集沿河各县的粮食运到敖仓。
元初元年正月初一,甲子日,改元为元初。朝廷下令给老百姓加爵位,每人加两级,孝顺父母、尊敬兄长、努力耕作的人加三级;爵位已经达到公乘以上的人,可以把爵位传给自己的儿子或者同族兄弟的儿子;那些没有户籍的人和流民,只要愿意安居乐业的,每人加一级爵位;那些鳏夫、寡妇、孤儿、独居老人、残疾贫困无力自存的人,每人发放三斛粮食;那些贞洁的妇女,每人发放一匹布。二月己卯日,日南郡发生了地裂。三月癸酉日,又发生了日食。四月丁酉日,朝廷下令大赦天下。京城和各郡国都遭受了旱灾和蝗灾。朝廷下令让三公、特进、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守们,每人推荐一位品德高尚、正直的人。五月,先零羌袭击了雍城。六月丁巳日,河东地区发生了地陷。七月,蜀郡的夷人袭击了蚕陵县,杀死了县令。九月乙丑日,太尉李脩被罢免。先零羌又袭击了武都和汉中,切断了陇道。辛未日,大司农山阳司马苞被任命为太尉。十月初一,戊子日,发生了日食。先零羌在狄道打败了凉州刺史皮阳。乙卯日,朝廷下令免除三辅地区以及并州、凉州六郡三年田租、更赋和人口税。十一月,这一年,全国十五个郡国发生了地震。
第二年正月,朝廷下令赈济三辅以及并州、凉州六郡的流民、冗余人口和贫民。蜀郡青衣道的夷人归顺朝廷。朝廷下令修缮西门豹当年开凿的漳水支渠,用来灌溉农田。
二月十五号,皇帝下令让宫里的中谒者去收殓那些在京城客死他乡,没有亲人,棺材也腐烂了的穷人,给他们举行祭祀。要是那些死者还有家属,但又穷得没钱办丧事的,每家就给五千钱。十八号,皇帝又下令让三辅、河内、河东、上党、赵国、太原几个地方好好修缮一下旧水渠,疏通水道,方便灌溉田地。
三月初十,京城刮了一场大风。先零羌族造反,攻打益州,皇帝派中郎将尹就带兵去讨伐。四月二十七,皇帝立阎氏为皇后。五月,京城闹旱灾,河南和好几个郡县都闹蝗灾,足足十九个地方!五月二十七,皇帝下诏说:“朝廷治理不好,很多事情都办砸了,灾害一个接一个,我心里非常忧虑害怕。这蝗灾已经七年了,各州各郡却隐瞒不报,总是说受灾面积很小。现在蝗虫漫天飞舞,危害很大,他们说的和实际情况根本对不上吧?三司的官员,内外都有监察,他们竟然不报告,也不纠正,天灾这么严重,他们还敢欺骗隐瞒,罪过太大了!现在正是盛夏,先暂时发放救济粮,看看以后情况怎么样。各级官员一定要想办法减轻灾害,安抚百姓!”
六月十四,太尉司马苞死了。洛阳新城的地裂开了。七月二十六,太仆太山马英升任太尉。八月,辽东鲜卑人包围了无虑县。九月,他们又攻打夫犁营,杀了县令。九月三十,日食。十月,皇帝派中郎将任尚驻军三辅。皇帝下令,各地关押的犯人,死刑减为次一等,不用打板子,让他们到冯翊、扶风去服劳役,家属可以跟着去,安排他们住的地方;妇女不用服劳役。那些犯了死罪以下的逃犯,可以花钱赎罪,具体数额根据情况而定。那些结伙当盗贼的,只要悔过自新的,就免除他们的罪责。十一月九号,右扶风仲光、安定太守杜恢、京兆虎牙都尉耿溥跟先零羌作战,结果大败,都战死了。左冯翊司马钧被关进监狱,然后自杀了。
十一月二十七,好几个郡县都发生了地震。十二月,武陵澧州的蛮族造反,被州郡军队打败了。十二月二十七,司徒夏勤被罢免。十二月二十八,司空刘恺升任司徒,光禄勋袁敞升任司空。
公元前113年春天,正月初一,那一天是甲戌日,我们开始修缮太原那些老旧的沟渠,好让官田和私田都能灌溉到水。
听说东平陆县有棵树,树枝连在一起,真是奇观啊!哎,那边苍梧、郁林、合浦的蛮夷又造反了!二月,朝廷派侍御史任逴带着州郡的兵马去讨伐他们。结果,全国各地十几个郡国都发生了地震,真是乱糟糟的!
三月辛亥日,还发生了日食。丙辰日,朝廷大赦天下,赦免了苍梧、郁林、合浦、南海那些因为被贼人逼迫而犯了罪的官吏。哎,这年头,真是多事之秋啊!夏天四月,京城闹旱灾,没水了!五月,武陵的蛮夷又造反了,州郡的军队出兵平叛,总算把他们给打败了。癸酉日,度辽将军邓遵率领南匈奴的军队在灵州打败了先零羌。那边越巂徼外的蛮夷也纷纷归顺朝廷了。六月,中郎将任尚又带兵打败了先零羌,地点在丁奚城。
到了秋天七月,武陵的蛮夷又反了!真是屡教不改!好在州郡军队又把他们平定了。缑氏县的地面裂开了,这地震也太频繁了!九月辛巳日,赵王宏死了。冬天十一月,苍梧、郁林、合浦的蛮夷终于投降了。丙戌日,朝廷开始允许大臣、二千石官吏、刺史们可以按照三年丧期来服丧。癸卯日,全国九个郡国又发生了地震。十二月丁巳日,任尚又带兵在北地打败了先零羌。
第二年春天,二月初一,乙巳日,又发生日食了!乙卯日,朝廷下令大赦天下。壬戌日,武库失火了,真是祸不单行啊!夏天四月戊申日,司空袁敞死了。己巳日,鲜卑人入侵辽西,辽西郡的军队和乌桓人一起把他们打败了。五月丁丑日,李郃当上了太常。六月戊辰日,三个郡下了冰雹。秋天七月辛丑日,陈王钧死了。
话说那一年,京城和各郡国下了好多天的雨,皇帝下诏说:“今年秋天的庄稼长得可好了,眼瞅着就能收割了,可这雨一直下个不停,我担心庄稼会被淹坏。我日夜忧心忡忡,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大雨啊,都是百姓怨气造成的!那些当官的,武官蛮横霸道,文官胡乱苛刻,乡里的官吏利用职务之便干坏事,让老百姓受尽苦头,有关部门一定要严惩他们!再说,《月令》上写着‘仲秋要照顾老年人,给他们发拐杖,吃粥’,现在正是时候,可很多郡县都没执行,就算有粥,也是糠和米掺半,长官们懒政,没人亲自过问,这太违背朕养老的旨意了!你们一定要多行仁义,好好照顾孤寡老人,这才符合朕的心意!”
接下来九月,护羌校尉任尚派人暗杀了叛乱的羌族首领零昌。十一月,彭城王恭去世了。十二月,赵巂地区的蛮夷长期作乱,杀了县令。之后任尚和骑都尉马贤在富平上河与先零羌人大战,大获全胜,虔人羌也纷纷投降,陇右地区终于平定。这一年,全国各地发生了十三次地震。
第二年春天正月,越巂地区的蛮夷叛乱。二月,中山王宪去世了。三月,京城和各郡国遭遇了严重的旱灾,皇帝下令救济受灾的贫民。六月,高句骊和秽貊两国入侵玄菟郡。七月,越巂地区的蛮夷和旄牛部落叛乱,杀害了当地长官。皇帝又下诏说:“以前的规章制度,都有相应的等级规定,目的是让百姓勤俭节约。永初年间,大家都很穷困,朝廷带头节俭,摒弃奢华,吃饭不讲究花样,穿衣不追求颜色多样。这几年虽然丰收,但储备还是不足,可那些穷人却毫不顾忌,不为将来打算,结婚嫁娶、送葬祭奠,都讲究排场,甚至连小兵小卒、奴婢都穿戴华丽,戴着珠子宝石。京城尚且如此,怎么向远方示范?我们已经制定了法令,明确规定了奖惩,可有关部门却懒散懈怠,根本不执行。秋季已经到了,猛禽也要开始捕猎了,朕再次重申,看看你们能不能有所改进!” 八月,初一那天,日食出现了。
鲜卑人来犯代郡,杀了当地长官。到了十月冬天,鲜卑人又来攻打上谷。
十二月丁巳日,中郎将任尚因为犯了罪,被处死了。
那一年,全国各地有十四个郡国发生了地震。
第二年春天二月乙巳日,京师和全国四十二个郡国发生了地震,有些地方地裂开了,地下水都涌了出来。壬子日,皇帝下令让三府从属官里选拔品行高尚,能够惠民安民的官员各五人;让光禄勋和中郎将选拔孝廉,宽厚仁慈、有谋略、品行清白的人五十人,派他们去担任令、长、丞、尉这些地方官职。
乙卯日,皇帝下诏说:“治理国家,要先从京城做起,然后再推及到全国各地。《月令》里说,仲春时节要‘养育幼小,照顾孤儿’,季春时节要‘救济贫穷人,赈济饥饿的人,减轻妇女的劳役,表彰贞洁的女子’,这是为了顺应阳气,促进万物生长啊!现在就命令,赐给特别贫困、孤弱、独居的人每人三斛粮食;对那些贞洁有节义的妇女,每人赐给十斛粮食,还要在她们家门口立碑表彰,宣扬她们的优秀品德。”
三月庚辰日,开始设立六宗庙,在洛阳城西北面祭祀。
到了夏天四月,会稽郡发生大瘟疫,朝廷就派光禄大夫带着太医去巡视救治,还赐予棺木,免除田租和田赋。沛国和勃海地区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冰雹。
五月,京城闹旱灾。
六月丁丑日,乐成王宾去世了。丙戌日,平原王得去世了。
秋天七月,鲜卑人又来攻打马城,度辽将军邓遵率领南单于的军队把他们打败了。
九月癸巳日,陈王竦去世了。
十二月戊午朔日,发生了日食,之后各地又发生了八个郡国的地震。
这一年,永昌郡、益州的蜀郡的少数民族叛乱,他们和越巂的少数民族一起杀了当地长官,烧毁城邑,益州刺史张乔带兵平叛,把他们打败,让他们投降了。
永宁元年正月甲辰日,任城王安去世了。
三月丁酉日,济北王寿去世了。
车师后王叛乱,杀了他们的部司马。沈氐羌族袭击了张掖郡。
公元多少年四月初几,立皇子保为皇太子,改元永宁,全国大赦!皇上大手笔,赏赐从王公大臣到普通官员,甚至连小吏都分到了金子和布帛;老百姓也领到了爵位、布匹和粮食,赏赐的多少各有不同。过了几天,又册封陈王羡的儿子崇为新的陈王,济北王之子苌为乐成王,河间王之子翼为平原王。再过了几天,琅邪王寿死了。
六月,沈氐种羌造反了,打劫了张掖郡。护羌校尉马贤带兵去讨伐沈氐羌,把他们打败了。
七月初一,那天日食了。
十月初几,司空李郃被免职了。没几天,庐江人陈褒接替他当了司空,陈褒之前是卫尉。从三月到十月,京城和全国各地都刮了三十多次大风,下了不少雨。
十二月,永昌郡边境上的掸国派使者来进贡。这月还有几件事,司徒刘恺被罢免了;辽西的鲜卑人投降了;最后,杨震接替刘恺当了司徒,杨震之前是太常。
这一年,全国各地发生了二十三次地震。夫余国国王还派儿子来朝廷进贡。烧当羌也造反了。
建光元年正月,幽州刺史冯焕带着两个郡的太守去讨伐高句骊和秽貊,结果没打赢。
二月初几,又大赦天下!这次赏赐的对象从皇室贵人到王公大臣,甚至包括普通的官员,都赏赐了钱和布,数额各有不同。还让一些公卿、校尉、尚书的子弟当了郎官或舍人。
三月初几,皇太后邓氏去世了。过了几天,安葬了和熹皇后。又过了几天,乐安王宠死了。再过了几天,追尊皇考清河孝王为孝德皇帝,皇妣左氏为孝德皇后,祖妣宋贵人为敬隐皇后。
公元XX年四月,秽貊和鲜卑又来攻打辽东,辽东太守蔡讽带兵去打,结果战死了。 过了几天,朝廷把广川郡和清河国合并了。 又过了几天,追封孝德皇帝的元妃耿氏为甘陵大贵人。 再过几天,乐成王苌犯了错,被废黜,降为临湖侯。 之后,朝廷下令让公卿、特进、侯爵、以及各级官员,每人推荐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才。同时,还给鳏寡孤独和贫困无依的人发放粮食,每人三斛。 结果,辽东属国都尉庞奋竟然拿着伪造的诏书杀了玄菟太守姚光。
五月,特进邓骘和度辽将军邓遵,因为被人诬陷,双双自杀身亡。 过了几天,平原王翼被降爵为都乡侯。
七月,改元为建光年号,天下大赦。 太尉马英去世了。
八月,护羌校尉马贤去金城讨伐烧当羌,结果没打赢。 过了几天,前任司徒刘恺被任命为太尉。 鲜卑人攻打居庸关,九月,云中太守成严去抵抗,结果战死了。鲜卑人包围了乌桓校尉在马城的部队,度辽将军耿夔前去救援。 这天,皇帝还去了卫尉冯石家里。 那年秋天,京师和全国很多地方都下了很多雨。
到了十一月,全国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地震,有的地方地都裂开了。 朝廷下令让三公以下的官员都上书陈述国家得失。 朝廷还派光禄大夫去调查灾情,给遇难者每人发放两千钱,免除了今年的田租,受灾严重的地方,连赋税都不收了。 鲜卑人又攻打玄菟。 过了几天,朝廷恢复了大臣们服三年丧的制度。 之后,朝廷下令让三公、特进、侯爵、卿、校尉等官员,每人推荐五位武艺高强,能当将帅的人才。 又过了几天,朝廷下令对遭受水灾的地方,根据受灾程度减免田租。 这天,朝廷在渔阳设立了营兵。
十二月,高句丽、马韩、秽貊三族联手围攻玄菟城,夫余王派他儿子和州郡官兵一起出兵,把他们打败了。
公元延光元年二月,夫余王派他儿子带兵去救援玄菟郡,顺便打了高句丽、马韩、秽貊三国,把他们打败了,然后派使者来进贡。
三月丙午日,改元为延光年,天下大赦。以前被流放的人,都恢复了户籍和原来的身份。老百姓、三老、孝悌之人家,每人升两级爵位;鳏寡孤独、残疾贫困、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每人赏赐三斛粮食;贞节的妇女,每人赏赐两匹布。
四月癸未日,京师和全国二十一个郡国下起了冰雹。癸巳日,司空陈褒被免职了。五月庚戌日,彭城刘授被任命为司空。己巳日,乐成国改名为安平国,封河间王的儿子为安平王。六月,全国各地发生蝗灾。
七月癸卯日,京师和全国十三个郡国发生了地震。高句丽投降了。虔人羌族叛乱,攻打谷罗城,度辽将军耿夔率兵平定了叛乱。八月戊子日,阳陵的陵寝发生了火灾。辛卯日,九真郡说看见了黄龙,但没啥实际功劳。己亥日,皇帝下诏令三公、以及所有二千石以上的官员,举荐那些在任职期间(一年到十年)清正廉洁、爱护百姓、能身先士卒、处理政务能力强、对百姓有益的刺史、二千石、县令、县长、县丞。刺史举荐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官员,郡国太守、丞举荐那些品德高尚、尽心尽责的官员,不要选那些华而不实的人。
九月甲戌日,全国二十七个郡国发生了地震。十月,鲜卑人入侵雁门、定襄。十一月,鲜卑人又入侵太原。烧光羌族首领投降了。十二月,九真郡境外的蛮夷部落进贡并归顺了朝廷。
这一年,京师和全国二十七个郡国下了很多雨,还刮了大风,死了很多人。朝廷下令,对七岁以上因水灾或溺水而死的人,每人赏赐二千钱;房屋倒塌、粮食损失的人,每人赏赐三斛粮食;田地被淹受损的,免除田租;如果一家人都受灾,只有少量人口幸存的,郡县要负责安置他们。虔人羌族再次叛乱,攻打谷罗城,度辽将军耿夔率兵将其平定。
公元二年春天正月,旄牛夷人造反了,攻打灵关,还杀了县令。益州刺史和蜀郡西部都尉带兵去平叛。朝廷下令,要从三个署郎里和各地的官吏中,分别选出精通《古文尚书》、《毛诗》、《谷梁春秋》各一人。 丙辰日,河东和颍川两地刮起了大风。
六月壬午日,全国十一个郡国都刮起了大风。九真郡报告说,那里长出了嘉禾(祥瑞)。丙申日,北海王普去世了。 七月,丹阳山发生了山崩。 八月庚午日,朝廷规定,凡是担任牧民官职的署郎,只要通晓经书,并且在任三年以上的,都可以被察举推荐。 九月,全国五个郡国下了大雨。
十月辛未日,太尉刘恺被罢免了。甲戌日,司徒杨震升任太尉,光禄勋东莱人刘憙升任司徒。 十一月甲辰日,皇帝在上林苑举行狩猎活动。 鲜卑人打败了南匈奴,地点在曼柏。 那一年,朝廷把蜀郡西部地区分出来,设立了属国都尉。京师以及全国好几个郡国都发生了地震。
公元三年二月丙子日,皇帝东巡狩猎。丁丑日,皇帝在陈留告祭南顿君和光武皇帝,地点在济阳,并且免除了济阳今年的田租和刍稿(草料)。庚寅日,皇帝派使者去成阳祭祀唐尧。戊子日,济南上报说,凤凰停落在台县丞霍收家的树上。皇帝赏赐台长五十匹帛,丞二十匹帛,尉十匹帛,士兵每人三匹帛。凤凰飞过的地方,都免除了今年的田租。同时,还赐给当地男子爵位,每人升两级。辛卯日,皇帝到泰山,举行祭祀岱宗(泰山)的仪式。齐王无忌、北海王翼、乐安王延都来朝见皇帝。壬辰日,皇帝在汶上明堂祭祀五帝。癸巳日,皇帝祭祀祖先和列祖列宗,并慰劳赏赐郡县,还举行了宴会。
三月甲午日,陈王崇去世了。戊戌日,皇帝在阙里祭祀孔子及其七十二弟子,鲁国的相、令、丞、尉以及孔子的亲属、妇女、学生都参加了祭祀,皇帝还赏赐了褒成侯以下的官员帛,数量各有不同。祭祀完毕后,皇帝前往东平,途经东郡、魏郡、河内郡。壬戌日,皇帝的车驾返回京师,并前往太学。同一天,太尉杨震被免职了。
话说四月初二,皇帝回宫了,先去祖庙祭拜祭拜。初七,沛国那边传来说丰县降甘露了,这可是祥瑞啊!十一日,冯石升任太尉了,官升一级!
五月,南匈奴左贤王造反了,皇帝马上派马翼去平叛,很快就给平定了。边疆蛮夷也纷纷来朝贡了,这天下太平的景象啊!
六月,鲜卑人又来骚扰玄菟郡了,真是让人头疼。十四日,阆中发生山崩,损失惨重。十五日,扶风郡那边说看见白鹿了,又是祥瑞!十七日,皇帝派侍御史去青州、冀州调查灾情,顺便抓抓盗贼,这治理国家,真是事无巨细啊!七月初七,朝廷恢复了右校、左校令丞这两个官职。南边蛮夷的酋长们也纷纷进京朝贡,这盛世景象啊!
冯翊郡也传来了好消息,说频阳、衙县降甘露了!颍川郡那边还上报说发现连理木呢!阳翟县那边更是热闹,白鹿、麒麟都出现了!这真是祥瑞连连啊!可鲜卑人又来高柳郡闹事了,真是让人烦!哎,还有个坏消息,梁王坚死了。八月初七,耿宝升任大将军。十一,颍川郡又上报说,阳翟县又看见一只麒麟和两只白虎了!
九月初七,皇帝把太子保废了,改封他为济阴王。二十二日,皇帝下令,对郡国里那些判死刑的犯人减刑一级,并且让他们去敦煌、陇西和度辽营服役;那些脚趾以下残疾的和逃犯,可以花钱赎罪,具体怎么赎,得看情况而定。二十七日,济南那边说看见黄龙了!月末那天,还发生了日食!
十月,皇帝去长安了。十一月七日,新丰县那边说看见凤凰在西界亭栖息了。十一日,皇帝在长安召集三辅地区的官员们,一起庆祝一番。十一月二十七日,皇帝去高庙祭祀,然后又去祭祀了十一座陵墓,还参观了上林苑和昆明池。还派人去万年宫祭祀太上皇,并用最好的祭品祭祀了萧何、曹参、霍光。十二月二日,皇帝从长安回来了。
十二月二十七日,琅邪郡也说看见黄龙了!这一年,京城和各地一共发生了二十三次地震;三十六次大雨、暴风、冰雹,真是灾害连连啊!
第二年正月初七,东郡那边说濮阳县看见两只黄龙和一只麒麟!二月初七,下邳王衍死了。十三日,皇帝南巡去了。
三月初一那一天,是戊午日,发生了日食。三天后,庚申日,皇帝到宛县去,身体已经不太舒服了。第二天,辛酉日,皇帝下令让大将军耿宝代理太尉的职务。然后,皇帝祭祀了章陵园庙,还下令长沙、零陵两地的太守祭祀定王、节侯和郁林府君。过了几天,乙丑日,皇帝从宛县回来了。丁卯日,皇帝到了叶县,结果在车上驾崩了,他才三十二岁。这事儿当时没敢声张,大家照常吃饭,问起皇帝的情况也装作一切如常。庚午日,皇帝的遗体被送回了宫里。直到辛未日的晚上,才正式宣布皇帝驾崩的消息。尊皇后被尊为皇太后。皇太后临朝听政,她哥哥大鸿胪阎显被任命为车骑将军,在宫里参与制定了继承皇位的计划,最终决定立章帝的孙子,济北惠王寿的儿子,北乡侯刘懿为皇帝。甲戌日,济南王刘香死了。乙酉日,北乡侯正式即位,成为新的皇帝。
四月初四那一天,丁酉日,冯石被任命为太傅,刘熹被任命为太尉,同时参与尚书的政务;之前担任司空的李郃被任命为司徒。辛卯日,大将军耿宝、中常侍樊丰、侍中谢恽、周广和皇帝的乳母野王君王圣,因为互相勾结,被治罪。樊丰、谢恽、周广被关进监狱处死了,耿宝自杀,王圣则被流放到雁门。己酉日,孝安皇帝被葬在了恭陵,庙号为恭宗。
六月初二那一天,乙巳日,天下大赦。皇帝下令,之前先帝巡游时所经过的地方,今年的田租都减免一半。
七月,西域长史班勇攻打车师后王,把他杀了。丙午日,东海王刘肃死了。
十月初三那一天,丙午日,越巂山发生了山崩。辛亥日,少帝死了。那年冬天,京城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
史书评论说:孝安皇帝虽然享受着尊贵的待遇,但是权力却掌握在邓氏家族手中,甚至连皇帝的饮食起居都受到了限制,他虽然想励精图治,但由于权力旁落,威信不足,最终导致统治基础动摇,国家衰败。于是,他开始用金钱买官,百姓逃亡,灾荒不断,他只能把责任推给朝廷官员,试图以此来平息天怒。虽然皇后贤德,但终究还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赞曰:安帝德行不高,败坏了国家的法度;废黜太子,导致邪恶滋生;冯石阿谀奉承,杨震遭遇不测;当初的盛况已不复存在,最终导致了国家的灭亡。
孝和皇帝,名叫刘肇,是汉章帝刘炟的第四个儿子。他母亲是梁贵人,因为被窦皇后陷害,忧郁而死,窦皇后后来把刘肇当成自己的儿子抚养。建初七年,刘肇被立为皇太子。
章和二年二月壬辰日,十岁的刘肇登基做了皇帝。他尊皇后为皇太后,皇太后临朝听政。三月丁酉日,他又改名为淮阳国为陈国,楚郡为彭城国,把西平郡并入汝南郡,把六安郡恢复为庐江郡。同时,根据先帝的遗诏,把西平王刘羡封为陈王,六安王刘恭封为彭城王。癸卯日,安葬了孝章皇帝于敬陵。庚戌日,皇太后下诏说:
先帝英明圣智,继承和发扬了祖宗的至德要道,天下太平,万事顺利。现在皇帝年纪还小,孤苦无依,我打算辅助他处理政务。朝廷外面有强大的诸侯王国作为屏障,朝廷内部有公卿大臣们管理朝政,皇帝只要谦虚谨慎,接受大家的辅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但是,在守成之世,也需要有内辅大臣参与决断政事。侍中窦宪,是我的亲哥哥,才能兼备,忠孝尤其突出,是先帝器重的人,也受了先帝的遗诏,理应按照旧例辅佐皇帝。但是窦宪一再谦让推辞,实在无法改变他的态度。现在他侍奉着皇太后和皇帝,还要负责宫中警卫,事情已经很多了,不能再让他操心政事了。
太尉邓彪,是功勋卓著的家族出身,三次推辞高官,天下人都归心于他,是群贤之首,先帝也曾褒奖过他,想用他来树立典范。现在邓彪聪明强健,可以说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了。就让他担任太傅,赐爵关内侯,让他参与处理尚书事,百官都听从他的指挥,这样我才能安心处理宫中事务。哎!各位大臣们,你们一定要勉励百官,各司其职,爱护百姓,以平和的态度治理国家,这才符合我的心意啊!
辛酉年,朝廷官员奏报说:“孝章皇帝(汉章帝)功业辉煌,德泽广被,关心百姓疾苦,重视农业生产。文治昌盛,武功显赫,天下归心,没有不服从的。他的功绩伟大无比,无人能比。《周颂》里说:‘于穆清庙,肃雍显相。’请求尊奉他为肃宗,并举行《武德》之舞。”皇帝批准了。癸亥日,陈王、彭城王、乐成王、下邳王、梁王诸王开始就国(前往封地)。
夏四月丙子日,皇帝祭祀高庙。丁丑日,祭祀世祖庙。
戊寅日,皇帝下诏说:“以前孝武皇帝(汉武帝)为了讨伐匈奴和南越,曾一度掌握盐铁的专卖权,以此来筹措军费。自从光武中兴以来,匈奴虽然没有入侵,但永平年间又重新征讨过。先帝(汉章帝)即位后,致力于休养生息,但仍然深谋远虑,居安思危,查阅典籍,恢复了盐铁专卖,想要以此防备不测,保卫边境。但是官吏多有不善,经常办事不利,违背了先帝的意愿。先帝对此很痛恨,所以遗诏郡国取消盐铁专卖的禁令,允许百姓自由冶炼铸造,向官府缴纳税收,沿袭旧例。你们要传达我的旨意给刺史、二千石官员,奉行圣旨,努力弘扬教化,向天下宣告,让他们明白我的意思。”
五月,京城遭遇旱灾。皇帝下诏让长乐少府桓郁在宫中侍讲。
冬十月乙亥日,任命侍中窦宪为车骑将军,讨伐北匈奴。
安息国派使者进献狮子和扶拔(一种珍禽)。
永元元年春三月甲辰日,首次规定郎官被朝廷任命后,可以担任丞尉等官职,官职等级与原先相同。
六月,车骑将军窦宪从鸡鹿塞出兵,度辽将军邓鸿从稒阳塞出兵,南单于率军从满夷谷出兵,与北匈奴在稽落山展开大战,大获全胜,追击到私渠比鞮海。窦宪随后登上燕然山,刻石纪功而返回。北单于派弟弟右温禺鞮王进献贡品。
秋七月乙未日,会稽山发生山崩。
话说公元X年(闰月丙子),皇帝下圣旨说:“匈奴这帮家伙反了,祸害了咱们这么久。多亏了祖宗保佑,咱们军队打了胜仗,把这些丑陋的匈奴打得稀巴烂,彻底扫清了他们的老巢,从此不用再为他们操心了,边境万里都清静了!这可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皇帝就能做到的啊!各位大臣,你们就按照以前的规矩,好好查查功劳,把那些立了大功的人好好表彰一下,把这场大胜记录下来!”
接下来,九月庚申这天,皇帝把车骑将军窦宪升为大将军,中郎将刘尚接替窦宪的职位,当上了车骑将军。到了冬天十月,皇帝下令各地减免刑罚和徭役,好让大家集中力量修建军营。那些被发配到边塞的人,就算刑期还没满,也都可以回家种地去了。同月庚子这天,阜陵王延去世了。这一年,全国各地好多地方都发了大水。
第二年春天正月丁丑,皇帝下令全国大赦,天下太平。二月壬午,发生日食。己亥这天,朝廷又重新设立了西河郡和上郡的属国都尉。到了夏天五月庚戌,皇帝把泰山郡分出来,设立了济北国;又把乐成、涿郡、勃海三个郡分出来,设立了河间国。丙辰这天,皇帝封他的弟弟寿为济北王,开为河间王,淑为城阳王,还追封故淮阳王昞的儿子侧为常山王。皇帝还赏赐了从朝廷大臣到佐史不等的官员钱和布,赏赐多少各有不同。己未这天,皇帝派副校尉阎磐去讨伐北匈奴,打下了伊吾卢地。丁卯这天,皇帝又追封故齐王晃的儿子无忌为齐王,北海王睦的儿子威为北海王。
车师前后两个王都派了儿子来朝廷当侍从。月氏国还派兵去攻打西域长史班超,结果被班超打败投降了。六月辛卯,中山王焉去世了。秋天七月乙卯,大将军窦宪前往凉州驻扎军队。到了九月,北匈奴派使者来朝贡称臣。冬天十月,皇帝派行中郎将班固去给南匈奴单于报信。同时,还派左谷蠡王师子率军从鸡鹿塞出发,在河云北与北匈奴交战,大获全胜,把北匈奴打了个稀里哗啦。
公元前89年正月初一,那天是甲子日,皇上举行加冠礼,正式成年了。朝廷赏赐在京城参加朝会的诸侯王、公爵、将军、特进、二千石以上官员、列侯以及皇室子孙黄金;赏赐将领、大夫、官吏和随从官员布帛;老百姓也根据不同情况赏赐爵位、粮食和布帛,全国放假五天大狂欢!各郡国里,那些犯死罪的囚犯,只要交纳一定的绢帛就能赎罪,就连逃犯也根据情况给予不同的减刑处理。正月十七,那天是庚辰日,京城也放假庆祝,每两户人家分发一匹布。
二月,大将军窦宪派左校尉耿夔带兵去居延塞,把北匈奴单于围困在金微山,狠狠地打败了他们,还抓住了单于的母亲阏氏。
六月初八,那天是辛卯日,皇上尊封皇太后的母亲比阳公主为长公主。六月十日,那天是辛丑日,阜陵王种去世了。
十月初十,那天是癸未日,皇上到长安去巡视。皇上发布诏书说:“北方的匈奴被打败了,很多匈奴王都投降了,西域各国也派人来送礼物表示臣服,这难道不是我们祖先的英明和光辉的延续吗?我日夜思念,渴望回到长安。所以,我要赏赐行经之地的所有二千石以上官员以及三老、官吏钱帛,具体数额根据情况而定;对于鳏寡孤独、残疾贫困、无法自食其力的人,每人赏赐三斛粮食。”
十一月初十,那天是癸卯日,皇上祭祀高祖庙,之后又祭祀了十一座陵墓。皇上又发布诏书说:“高祖的功臣,萧何、曹参为首,他们都有流芳百世的美名。可是曹参的后代容城侯却绝后了。我站在长陵东门,看着萧何、曹参的坟墓,想到他们的功劳,心里非常感动。忠义之士受到褒奖,这是古今都一样的事情。派使者用祭祀用的牲畜祭祀他们,让大鸿胪寻找曹参的近亲,让他们继承爵位,光宗耀祖,以表彰他们的功劳。”
十二月,朝廷重新设置了西域都护、骑都尉、戊己校尉等官职。十二月十七,那天是庚辰日,皇上从长安回来,减轻了随驾的刑徒的刑期,每人减刑五个月。
第二年(公元前88年)正月,北匈奴右谷蠡王于除鞬自立为单于,派人来请求归降。朝廷派大将军左校尉耿夔带去皇帝的印信和绶带。
三月初十,那天是癸丑日,司徒袁安去世了。闰月十四,那天是丁丑日,太常丁鸿被任命为司徒。
四月十三,那天是丙辰日,大将军窦宪凯旋回京。
六月初一,戊戌日,发生日食。丙辰日,全国十三郡发生地震。窦宪偷偷策划谋反。庚申日,皇上去了北宫。皇上下令逮捕窦宪的同党:射声校尉郭璜,郭璜的儿子侍中郭举,卫尉邓叠,邓叠的弟弟步兵校尉邓磊。他们都被关进监狱,最后都死了。皇上派谒者仆射去收回了窦宪的大将军印绶,让窦宪和他的弟弟窦笃、窦景回老家去。他们到家后都自杀了。
哎,那年夏天,又旱又蝗灾,真是倒霉。
七月初六,己丑日,太尉宋由因为跟窦宪有牵扯,也自杀了。
八月初八,辛亥日,司空任隗死了。癸丑日,大司农尹睦当上了太尉,兼管尚书的事务。丁巳日,皇上赏赐了朝廷官员到基层小吏,都发了钱和粮食,数额还不一样呢。
十月初六,己亥日,宗正刘方当上了司空。
十二月十九,壬辰日,皇上发布诏书说:“今年各地秋收因为旱灾和蝗灾受损严重,收成不足十分之四的,就免交田租和草料;收成不满的,就按实际收成交税。”
武陵、零陵、澧中地区的蛮族造反了;烧当羌族又来攻打金城,真是内忧外患啊!
五年正月初二,乙亥日,皇上在明堂祭祀五帝,然后又登上灵台,眺望天象。然后就下令大赦天下。戊子日,千乘王伉死了。辛卯日,皇上把“万岁”这个称号封给了广宗王。
二月初七,戊戌日,皇上命令有关部门精简宫廷和凉州各苑的马匹数量。从京城附近的离宫、果园、上林苑、广成苑,都分给了穷苦百姓,让他们随便采摘捕猎,都不收税。丁未日,皇上又下诏说:“去年秋收麦子收成不好,恐怕老百姓吃不饱。你们得把那些特别穷,自己都养活不了的人口数量报上来。过去各地官府上报的贫民情况,都是些衣衫褴褛,锅碗瓢盆当家当的人,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却从中渔利。朕这次下诏书要认真核实情况,想办法帮助他们,可那些长官们却不能亲力亲为,反而到处征召百姓,让他们无法务农,愁苦百姓。要是再犯这种错误,二千石以上的官员先要承担责任!”甲寅日,太傅邓彪死了。戊午日,陇西又发生地震。
三月戊子这天,皇帝下诏书说:“选拔人才,是治理国家的基础。考察人才的能力,必须从乡里开始。可是郡国推荐官员,并不认真筛选,所以先帝早就下了明确的命令,要先让他们在岗位上试用,才能正式任用。那些德行特别优秀,不需要经过岗位试用就能直接任用的,也要另外写好奏章呈上来。可是自从这个命令颁布以来,已经过了九年,两千石级别的官员竟然没有一个认真执行,都随心所欲,司隶校尉和刺史也根本不管。现在又重新发布赦令,再次强调这个命令,以后再有违反的,就要严惩不贷。官员们不用担心选拔的问题,督察官员也不用担心发现不了问题,这不仅仅是州郡的问题,所以很多官员都不是合适的人选,老百姓也因此遭受奸邪之人的欺骗和伤害,都是因为法律没有得到执行啊!” 庚寅这天,皇帝又派使者到各地去调查贫民的情况,清理冗员,并且打开粮仓赈济了三十多个郡的百姓。
四月壬子,封阜陵王种的哥哥鲂为阜陵王。六月丁酉,各地下了冰雹。九月辛酉,广宗王万岁去世了,他没有儿子,所以他的王国也就被取消了。匈奴单于于除鞬叛乱,皇帝派中郎将任尚去讨伐,把他平定了。壬午这天,皇帝下令各郡县鼓励老百姓种植蔬菜,以补充粮食。那些官府拥有的池塘,允许老百姓去采集,免收租税两年。
十月辛未,太尉尹睦去世了。十一月乙丑,太仆张酺接任太尉。这一年,武陵郡的军队打败了叛乱的蛮族,让他们投降了。护羌校尉贯友讨伐烧当羌,烧当羌逃跑了。南匈奴单于安国叛乱,被骨都侯喜杀死了。
六年正月,永昌郡边境的少数民族派使者进贡犀牛和大象。己卯这天,司徒丁鸿去世了。二月乙未,皇帝派谒者到三河、兖州、冀州、青州等地去发放救济粮款给贫困百姓。许阳侯马光自杀了。丁未这天,司空刘方升任司徒,太常张奋接任司空。
三月初七,皇帝下令,流民经过的各个州郡,都要给他们发放粮食,要是有人贩卖粮食,就别收他们的税。而且,那些想回家务农的流民,朝廷还会免除他们一年的田租和赋税。三月二十三,皇帝又下诏说:“我能力有限,承继了先帝的伟业。现在天灾不断,旱涝无常,济河地区更是灾荒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可我却一直没听到什么好的建议和策略来解决这个问题。我夜不能寐,心里非常焦虑。现在官员们不尽职尽责,老百姓生活不安定,有关部门也不体恤百姓,反而苛刻刁难,处理公务拖拖拉拉,妨碍百姓办事,这根本不是上应天意,下救百姓的做法。我想找到忠诚正直的人才,来帮助我弥补不足。所以命令三公、中二千石、二千石、以及各郡太守和地方长官,每人举荐一位贤良方正、敢于直言进谏的人才。要深入民间,广泛搜寻,让他们到公车来见我,我会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皇帝亲自主持考试,选拔官员。
夏四月,蜀郡边境的羌族首领率领族人向朝廷投降。五月,城阳王淑去世,没有儿子,城阳国因此被废除。六月初七,开始规定犯人要整天关在牢里。秋七月,京城遭遇旱灾。皇帝下令减轻中都官和徒刑犯的刑罚,那些刑期未满的,如果刑期在五月以下的,全部释放。七月二十五,皇帝到洛阳寺视察,查看囚犯,处理冤假错案。把洛阳县令关进监狱治罪,司隶校尉和河南尹都被降职。皇帝还没回到宫里,就下起了雨。
西域都护班超大败焉耆和尉犁,斩杀了他们的国王。从此以后,西域各国纷纷归顺,向朝廷进贡的国家有五十多个。南匈奴单于安国,他的部下逢侯率领叛乱的匈奴人逃出塞外。九月初九,朝廷任命光禄勋邓鸿代理车骑将军,让他和越骑校尉冯柱、行度辽将军朱徽、使匈奴中郎将杜崇一起讨伐逢侯。十一月,护乌桓校尉任尚率领乌桓、鲜卑军队大败逢侯,冯柱又派兵追击,再次将其击败。
朝廷下令把勃海郡划归冀州管辖。武陵郡的溇中蛮族叛乱,郡兵平定了叛乱。
公元七年春天正月,骑车将军邓鸿、度辽将军朱徽、中郎将杜崇都被抓进监狱,最后都死了。
接下来是夏天四月初一,那天日食了。皇帝把大臣们都叫来,问他们这事儿是好是坏,还让将军、大夫、御史、谒者、博士、议郎、郎官这些官员都在朝堂上,各自说说自己的看法,上奏章。皇帝下诏说:“国家领导人不明智,社会风气不好,政治搞砸了,老百姓受苦,上天就显出异象来警告我们。我深刻反省各种事情,五教(儒家五伦)的关键在于宽容,所以沿用以前的制度,通过孝廉的举荐,来寻找人才。相关部门要仔细挑选那些宽厚、有谋略、有能力管理地方的郎官三十个人。”选完之后,就把这些选出来的郎官都派到各地当县令、太守去了。
五月某一天,把千乘国改名叫乐安国。六月某一天,沛王定死了。七月某一天,易阳县地裂开了。九月某一天,京城地震了。
公元八年二月某一天,立阴贵人为皇后。皇帝还给全国的男人都加官爵,每人加两级,那些三老、孝悌、力田的人加三级,那些没名没姓的百姓和流民,只要想领赏的,都加一级;那些鳏夫、寡妇、孤儿、独身老人、残疾人,穷得活不下去的,每人发放五斛粮食。
四月某一天,乐成王党死了。第二天,皇帝下令赈济并州四个郡的贫困百姓。五月,河内郡和陈留郡闹蝗灾。南匈奴的右温禺犊王造反,到处烧杀抢掠。七月,度辽将军庞奋、越骑校尉冯柱带兵去追讨,把右温禺犊王给杀了。车师后王也造反了,结果被车师前王给打败了。
八月某一天,皇帝举行饮酎仪式。皇帝下令,全国各郡国关押的犯人,死刑减为流放,发配到敦煌去戍守。那些犯了谋反大罪的,男人发配到蚕室服苦役,女人发配到宫里做苦力。其他的罪犯,从死刑以下,到司寇和亡命之徒,都可以花钱赎罪,具体怎么赎,各有规定。
九月,京城闹蝗灾。官员和百姓议论纷纷,大多把责任推给地方官。皇上说:“蝗灾这种异象,大概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天下出现灾祸,责任在我一人身上,那些只顾着责怪下属的人,根本不是在帮我。朕日夜忧心忡忡,想着如何平息灾祸。以前楚国严王没有灾害却也忧心忡忡,成王出郊祭祀却遇到反风。我该如何弥补自己的不足,来阻止灾害的发生呢?所有官员都要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刺史、郡守等高级官员要认真审理案件,处理冤假错案,体恤孤寡老人,怜悯孤儿弱者,认真思考导致灾害和蝗灾的原因。” 庚子日,朝廷又设立了广阳郡。
十月乙丑日,北海王威犯了罪,自杀身亡。十二月辛亥日,陈王羡去世。丁巳日,南宫宣室殿失火。
来年正月,永昌边境的蛮夷和掸国使臣进贡。三月庚辰日,陇西发生地震。癸巳日,济南王康去世。西域长史王林击败车师后王,将其斩杀。四月丁卯日,封乐成王党子巡为乐成王。六月,蝗灾和旱灾同时发生。戊辰日,皇上发布诏令:“今年秋收的庄稼都被蝗虫啃坏了,所有的租税、徭役、草料都免除;如果有什么损失,就按实际情况减免,其余需要收租税的地方也减半征收。山林的收益、池塘的渔获,都用来救济百姓,不要再收取附加税了。”
七月,蝗虫飞过京城。八月,鲜卑人入侵肥如,辽东太守祭参因此被下狱处死。闰月辛巳日,皇太后窦氏去世。丙申日,安葬章德皇后。烧当羌人袭击陇西,杀害了地方官员,朝廷派征西将军刘尚、越骑校尉赵世等人前去讨伐,最终将其击溃。九月庚申日,司徒刘方被免职,自杀身亡。甲子日,追尊皇妣梁贵人为皇太后。
十月乙酉日,将恭怀梁皇后改葬于西陵。十一月癸卯日,任命河南人吕盖为司徒。十二月丙寅日,司空张奋被罢免。壬申日,任命太仆韩棱为司空。己丑日,朝廷恢复了若庐狱官的设置。
公元前10年春天,三月,壬戌日,皇帝下诏说:“堤坝沟渠,是为了顺应地理,疏通阻塞。现在却荒废懈怠,不把它当回事。刺史、二千石官,你们要根据实际情况疏通河道。不要随意兴师动众,造成扰民,否则就要严惩。” 这年三月,皇帝发布了关于整治水利的诏令,强调要重视水利建设,并警告相关官员不得懈怠。
这年夏天五月,京城遭遇了大洪水。 京城发大水了,情况很严重。
这年秋天七月己巳日,司空韩棱去世了。 司空韩棱死了。
八月丙子日,太常太山巢堪接任司空。 然后太常太山巢堪接替了司空的位置。
九月庚戌日,朝廷恢复了廪牺官的设置。 朝廷又重新设立了廪牺官这个职位。
这年冬天十月,好几个州都下了大雨。 好几个州都遭遇了大雨。
十二月,烧当羌的豪强迷唐等人率领族人来到京城朝贡。 烧当羌的几个头头带着族人来进贡了。
戊寅日,梁王畅去世了。 梁王死了。
公元前9年春天二月,朝廷派使者巡视各地,对受灾无法自救的人,允许他们到山林池泽捕鱼打猎,免收赋税。 这年二月,朝廷派人去各地看看灾情,帮助受灾的百姓,允许他们去山林和水里捕鱼打猎,不用交税。
丙午日,朝廷下令,对郡国里的犯人,年老体弱的和妇女,减刑一半;服刑未满三个月的,全部释放,让他们回家务农。 朝廷还减轻了犯人的刑罚,年纪大的、身体弱的、妇女,都减刑一半,没关多久的,直接放回家。
这年夏天四月丙寅日,朝廷下令大赦天下。己巳日,朝廷又恢复了右校尉官的设置。 这年四月,天下大赦,然后又恢复了右校尉这个官职。
这年秋天七月辛卯日,皇帝下诏说:“官员百姓越制逾矩,重视死亡轻视生命,所以才制定了旧的规章制度。近来,达官贵人、朝廷百官,都不肯遵守,主管官员也不管,懈怠之风日盛。而且商人百姓,也有人忘记法律禁令,奇巧的商品奢侈之物,大量流通。在职官员犯错的,要先处理;商人百姓,就先声明一下法律,不要因为执行法令,而虐待穷苦百姓。” 这年七月,皇帝又发了一道诏书,批评官员和百姓不遵守法令,要加强法治,但同时也要注意不要苛待百姓。
公元前8年春天二月,旄牛徼外的白狼、貗薄夷等少数民族部落归顺朝廷。 这年二月,边疆的白狼、貗薄夷等少数民族都来归顺了。
朝廷免除了受灾各郡的百姓的粮税,并对贫困、鳏寡孤独、无法自救的人,以及流民,允许他们到池塘里捕鱼打猎,以补充食物。 朝廷还免除了受灾地区的税收,并帮助贫困的人,让他们可以去池塘里捕鱼,改善生活。
三月丙申,皇帝下诏说:这几年年景不好,老百姓都饿肚子,都快活不下去了。去年冬天京城都没下雪,今年春天雨水也少得可怜,老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是饿肚子的人。朕心里难受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瞻仰昊天,何辜今人?”(仰望苍天,老百姓做错了什么?)三公大臣们是我的心腹,可到现在也没想出个安民的办法。我已经好几次下令让官员们选拔好官,可到现在还是没改观,那些官员们贪婪暴虐,欺压百姓,只为了捞取虚名,把事情都交给下属去做,然后利用职权干坏事。所以,命令一下达,坏事就出来了;禁令一下达,骗子就出现了。他们玩弄法律条文,故意把事情说得复杂,用花言巧语蒙骗人,结果百姓受罪,朕对此非常生气!你们这些大臣们不认真分辨是非,打算怎么承担责任?等灾祸来了,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如果上下同心,或许还有一线希望。所以,朕决定给全国的男子每人加封两级爵位,给三老、孝悌、力田的人每人加封三级爵位,没名没分的流民每人加封一级爵位;那些鳏寡孤独、残疾贫困、无法自救的人,每人发放三斛粮食。
壬子这天,又下令给太学博士、生员、弟子每人发放三匹布。
四月,南方象林的蛮夷造反,郡兵把他们打败了。
闰月,朝廷赈济了敦煌、张掖、五原等地贫困的百姓,给他们发放粮食。戊辰这天,秭归发生了山崩。
六月,舞阳发大水,朝廷给受灾最严重的贫困百姓每人发放三斛粮食。
七月辛亥朔日,发生了日食。
九月戊午,太尉张酺被免职;丙寅,大司农张禹被任命为太尉。
十一月,西域的蒙奇、兜勒两国派使者前来归顺,皇帝赏赐他们的国王金印紫绶。
这一年,烧当羌又叛乱了。
十三年正月丁丑,皇帝到东观,查阅书籍典籍,广泛选拔有才能的人来做官。
二月,任城王尚去世。丙午这天,朝廷赈济了张掖、居延、朔方、日南等地贫困的百姓以及孤寡老人和体弱多病的人。
八月,皇帝下令,对象林地区失去耕种能力的百姓,提供救济和种子,并给予贫困百姓粮食。
己亥这天,北宫盛馔门阁失火。护羌校尉周鲔击败了烧当羌,荆州下了雨。
九月壬子,皇帝下诏说:“荆州这几年气候不好,今年雨水又特别多,造成了很大的灾害,虽然有些地方收成还可以,但大部分地区都歉收了,朕深深地为老百姓的吃饭问题担忧啊!所以,今年天下所有田租、刍稿都减半征收;该免除的,就按照以前的规矩办。贫民借种的粮食,都别再追究了。”
冬天十一月,安息国派使者进贡狮子和一种很大的酒杯。丙辰日,皇帝下诏说:“幽州、并州、凉州人口本来就少,边境防务又很重,好官太少了,想升官也很难。安抚边疆少数民族,最重要的是以人为本。所以,命令边境郡县,人口超过十万的,每年推荐一个孝廉;不满十万的,两年推荐一个;五万以下的,三年推荐一个。”鲜卑人袭击了右北平,又打进了渔阳,渔阳太守把他们打败了。戊辰日,司徒吕盖被免职了。
十二月丁丑日,光禄勋鲁恭做了司徒。辛卯日,巫蛮叛乱,袭击了南郡。
十四年二月乙卯日,东海王政去世了。
修缮了以前的西海郡,把金城西部都尉迁过去驻守。
三月戊辰日,皇帝到辟雍祭祀,举行射礼,并且大赦天下。
夏天四月,皇帝派使者督促荆州军队讨伐巫蛮,结果把他们打败了,巫蛮投降了。
庚辰日,皇帝赈济了张掖、居延、敦煌、五原、汉阳、会稽等地的流民和贫苦百姓,发放的粮食数量各有不同。
五月丁未日,开始设置象林将兵长史这个官职。
六月辛卯日,皇帝废掉了阴皇后,阴皇后的父亲特进纲自杀身亡了。
秋天七月甲寅日,皇帝下诏恢复象林县两年不收赋税、田租、刍稿。壬子日,常山王侧去世了。
这年秋天,三州都下了大雨。
冬天十月甲申日,皇帝下诏说:“兖州、豫州、荆州今年雨水太多,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命令那些受灾超过十分之四的地区,田租、刍稿都减半征收;受灾没那么严重的,就按照实际情况免除。”辛卯日,立贵人邓氏为皇后。丁酉日,司空巢堪被免职了。
十一月癸卯日,大司农徐防做了司空。
这一年,开始恢复郡国上计补郎官这个官职。
十五年春闰月乙未日,皇帝下诏说,流民如果想回家乡但没粮食的,经过的地方就给他们发放粮食,有病的还提供医药;不想回家的,也不强迫他们。
二月,朝廷下令给颍川、汝南、陈留、江夏、梁国、敦煌的穷人发放贷款。
四月初一,那天日食了。五月初七,南阳刮起了大风。六月,朝廷下令让那些鳏夫寡妇去池塘里打鱼捕捞,免收他们两年的赋税。七月初三,济南王错死了。朝廷又重新设立了涿郡故安的铁官。九月初七,皇帝南巡,清河王庆、济北王寿、河间王开都跟着去了。皇帝赏赐沿途所有从二千石官吏到平民,以及百岁老人,都赏赐了钱和布,数量各有不同。那年秋天,好几个州都下了雨。
十月初七,皇帝去了章陵,祭祀了旧宅。十月十三,皇帝祭祀了园庙,在旧宅召集宗室成员,犒劳他们,并一起娱乐。十月十八,皇帝又去了云梦,到了汉水边才返回。十一月初一,皇帝的车驾回到宫里,赏赐了随行的官员和留守的朝廷大臣,钱和布,数量各有不同。十二月二十,琅邪王宇死了。
官员们上奏说,夏至的时候阴气开始上升,杂草都枯死了,可以处理一些小事了。那一年,朝廷开始规定各郡国根据冬至那天的情况来减轻刑罚。
十六年正月初五,朝廷下令,对那些有田地却因为贫穷无法自己耕种的穷人,发放种子和粮食。二月初六,朝廷下令,因为兖州、豫州、徐州、冀州这四州连续多年雨水过多,庄稼受损严重,所以禁止酿酒卖酒。四月,朝廷派了三府的官员分别到这四州去,对那些没有耕牛的穷人,给钱雇佣耕牛。五月初七,赵王商死了。
七月,旱灾。七月十八,皇帝下令说:“现在秋天庄稼正要抽穗,却遇上旱灾,乌云不来,雨水不降,我怀疑是官吏们残酷苛刻,没有宣扬恩泽,随意抓捕无辜的人,关押善良的人造成的。所有那些在法律上存疑的囚犯,都不要处决,以顺应秋天的规律。要仔细查处那些苛刻的官吏,严厉处罚他们。”七月二十一,司徒鲁恭被免职。七月二十九,光禄勋张酺做了司徒。七月三十,朝廷下令,今年全国的田租和草料都减半征收;那些受灾严重的地区,就免除赋税。穷人领到的贷款、种子、粮食以及田租、草料,都不用偿还了。八月初七,司徒张酺死了。
公元XX年十月辛卯日,徐防升任司徒,陈宠升任司空。 这都是朝廷里的官职变动,跟咱们老百姓关系不大。
十一月己丑日,皇帝到缑氏去游玩,还上了百岯山,然后赏赐百官和随从一些布匹,每个人发的多少不一样。 听说北匈奴还派使者来朝贡,表示臣服了。 十二月,朝廷又重新设立了辽东和辽西两地的都尉。
公元元兴元年正月戊午日,皇帝在宫里召见了好几个部门的官员,从中挑选了七十五个人,分别补任谒者、长官和相之类的职位。 这一年,高句骊还来骚扰咱们边境地区。 到了四月庚午日,天下大赦,皇帝还改元为“元兴”,那些因为犯错被除名的宗室成员,也都重新恢复了身份。 五月癸酉日,雍州地界还发生了地裂的灾害。 九月,辽东太守耿夔打败了貊人。
到了十二月辛未日,皇帝驾崩在章德殿,享年二十七岁。 皇帝的儿子隆被立为皇太子。 朝廷还给天下男子每人赐爵位两级,三老、孝悌、力田的人每人赐三级,那些没啥名号的百姓和流民每人赐一级爵位;那些鳏寡孤独、残疾贫困的百姓,每人还发放三斛粮食。
自从窦宪被杀之后,皇帝就亲理朝政,凡是遇到灾害或者异常现象,都会召集大臣们商议,认真听取大家的意见。 前后加起来,有八十一件祥瑞之兆,但皇帝总是谦虚地说自己德行不够,把这些事都压着没对外公布。 以前南海那边进贡龙眼荔枝,每隔十里就设一个驿站,每隔五里就安排一个人接力传递,这样一路奔波,非常辛苦,路上还死了不少人。 当时临武县令唐羌,因为临武县跟南海接壤,就上书给皇帝说明了情况。 皇帝下令说:“远方进贡的珍稀食物,本来是为了祭祀祖庙用的,如果因为运输途中造成人员伤亡,那就不符合爱民的根本原则了。 以后就不要再接受南海的进贡了。” 从此以后,这种劳民伤财的进贡就取消了。
史书上说:从东汉中兴之后,到永元年间,虽然朝廷的政策有时宽松有时严厉,但总体上还是比较稳定的,所以百姓越来越多,耕地也越来越广。 只要朝廷派兵出塞,北方的匈奴地区就会空虚;只要都护府向西发展,就能与西域四万多翻译人员取得联系。 这难道是因为汉朝的治国之道超过了三代先王,策略也胜过前代吗? 或许,那些叛乱和归顺,都有它自身的规律吧?
孝殇皇帝,名字叫隆,是和帝的儿子。元兴元年十二月辛未夜,他即位当了皇帝,当时才出生一百多天。 他尊他的母亲为皇太后,皇太后临朝听政。 北匈奴又派使者来敦煌朝贡,表示臣服。
公元23年春天正月辛卯日,张禹升任太傅,徐防接替他当了太尉,还兼管尚书台的事务,百官都听他的。皇帝还封他的哥哥刘胜为平原王。癸卯日,梁鲔当了司徒。
三月甲申日,汉孝和皇帝下葬在慎陵,庙号穆宗。丙戌日,清河王刘庆、济北王刘寿、河间王刘开、常山王刘章这才前往各自的封地就国。
四月庚申日,朝廷下令取消祭祀典籍里没有记载的官员。鲜卑人入侵渔阳郡,渔阳太守张显率兵追击,结果战死了。丙寅日,邓骘升任车骑将军。司空陈宠去世了。
五月辛卯日,皇太后下诏说:“皇帝年纪还小,现在承担了这么大的责任,我暂且辅佐他处理政务,心里总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深深地认为,治理国家的根本在于教化民众,而不是靠刑罚。要遵循中庸之道,广泛施恩惠,和百姓一起重新开始。所以,要大赦天下!从建武年间以来,那些被禁锢的人,虽然诏书已经赦免了他们,但是官吏们却执行不力,很多人并没有恢复自由,现在都恢复平民身份吧!”壬辰日,河东垣山发生山崩。
六月丁未日,尹勤当了司空。全国三十七个郡国都下了雨。己未日,皇帝下诏说:“从夏天以来,阴雨不断,天气反常,恐怕会有灾祸发生。我日夜忧心忡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以前夏后氏节俭朴素,孔子说‘我没有什么过错’。现在我们刚刚经历了丧事,又遇上气候反常,为了有所补救,我决定减少太官、导官、尚方、内署等机构的华丽服饰和珍馐美味。”
公元X年(丁卯年),皇帝下令给司徒、大司农和长乐少府说:“我能力有限,靠着大家的帮助才能治理国家,日夜操劳,生怕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我想着要治理国家,要从身边的事情做起,先把内部的事情处理好,再处理外部的事情。从建武年间到现在,已经八十多年了,宫里的宫女一年比一年多,宫殿也越来越大。还有那些因为犯了事而被没收家产的皇族,他们还挂着皇族的名号,真是让人同情啊!现在,我把他们都释放了,还有掖庭的宫女,都让他们成为平民百姓,以此来缓解她们心中的郁闷。各级官府、郡国、王侯家的奴婢里姓刘的,还有那些又累又老又弱的人,都把他们的名字报上来,一定要真实准确。”
过了几个月,秋天七月庚寅日,皇帝又下令给司隶校尉和各州刺史说:“老天爷降下灾祸,都是因为我们治理国家不得法造成的。最近一些郡国发生了水灾,影响了秋收。朝廷对此非常自责,忧心忡忡,害怕极了。可是那些郡国为了得到丰收的好名声,就隐瞒灾情,夸大耕地面积,不管百姓流离失所,硬是增加户口数量,掩盖盗贼,让坏人逍遥法外,任用不合格的人,选拔人才也不公正,贪官污吏横行,百姓受苦。刺史们对此熟视无睹,包庇下属,根本不把老天爷放在眼里,也不在乎百姓的死活。你们的这种侥幸心理,不能再持续下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各级官员都要认真调查受灾情况,免除他们的田租和草料。”
八月辛亥日,皇帝驾崩了。癸丑日,皇帝的遗体被安放在崇德前殿。皇帝在位两年。
赞曰:“孝和皇帝沉稳而刚毅,遵循先祖的遗训。王赫(指皇帝)从内心深处发出命令,打击邪恶。他压制了祥符(指某种灾异)的出现,彰显了他的德行。可惜英年早逝,没能治理好天下。”
肃宗皇帝,名叫炟,是显宗皇帝的第五个儿子,他母亲是贾贵人。永平三年,他被立为皇太子。他从小就性格宽厚,喜欢儒家学说,显宗皇帝很器重他。
十八年八月壬子日,十九岁的他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他尊自己的皇后为皇太后。壬戌日,他把孝明皇帝葬在了显节陵。
到了冬天十月丁未日,他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大赦,还给老百姓赐爵位。每人升两级,孝顺父母、兄弟友爱、努力耕作的人升三级,那些犯了罪被流放但想赎罪的人升一级,爵位超过公乘的可以把爵位移给儿子或者同父异母的兄弟;那些鳏夫、寡妇、孤儿、独身者、残疾老人以及贫困到无法自救的人,每人发放三斛粮食。他下诏说:“我这个能力有限的人,竟然被推举到王侯之上,负责处理国家大事,我总是担心自己做不好,每天都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能做成什么样。我深刻地明白,一个守成之君,一定要设立师傅这样的官职。《诗经》里不是说了吗:‘不愆不忘,率由旧章。’节乡侯张憙在朝为官三代,是国家的元老;司空融在职六年,勤勤恳恳,从不懈怠。所以我任命张憙为太傅,任命融为太尉,两人都兼管尚书的事务。《小雅》里批评说:‘三事大夫,莫肯夙夜’,这是对那些不尽职尽责的大臣的批评啊!‘予违汝弼,汝无面从’,这是对股肱之臣应有的忠诚的阐述。各位大臣们,你们都要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拿出你们的忠诚来辅佐我这个能力不足的皇帝。我命令全国各地都遵守我的旨意。”
十一月戊戌日,任命第五伦为司空,掌管蜀郡。
皇帝下令征调西将军耿秉驻守酒泉,又派酒泉太守段彭去救援戊己校尉耿恭。
甲辰日的最后一天,发生了日食。于是皇帝避开了正殿,停止军事行动,并且五天不处理政务,同时下令让有关部门分别上奏章汇报情况。
十二月癸巳,朝廷官员上奏说:“孝明皇帝圣德深厚,勤劳为国,亲自洗衣服,饮食从简。恩泽遍及四方,边远地区的人民都归顺效仿,就连僬侥、儋耳这些遥远的地方也主动来朝贡。他征服了鬼方,开辟了通往西域的道路,威名远扬,四海之内无人不服。他总是为百姓忧虑,从不以拥有天下为乐。他推行三雍的教化,亲自实行养老的礼仪。他创作了《登歌》,规范了音乐,博览群书,学习六艺,日夜不息。他的聪明才智,甚至在图谶中都有预示。他至高的德行感动了上天,功绩遍布天下,仁德流芳千古。但他却始终谦逊,自称德行不足,不愿修建自己的寝庙,只在地上扫地祭祀,取消了日常祭祀和隆重的丧葬仪式,甚至将自己的灵柩安放在光烈皇后的更衣室里。天下百姓听说后,无不悲痛伤感。陛下您孝心至诚,继承并发扬了他的圣德。我认为,更衣室虽然在中门之外,但位置毕竟特殊,应该尊称庙号为显宗,春秋祭祀时,在光武堂举行,其余的祭祀都移回更衣室进行,同时献上《武德》之舞,如同孝文皇帝祭祀高庙的典故一样。”皇帝下令说:“准奏。”
这一年,瘟疫流行。京师以及三个州郡发生大旱,皇帝下令免除兖州、豫州、徐州的田租和草料,并用现有的粮食赈济贫民。
建初元年正月,皇帝下诏书给三个州郡和各国的官员说:“现在正是春耕播种的季节,担心百姓领到救济粮后,来回奔波过于劳累,影响农业生产。你们要认真调查,找出最贫困的人家,把应该贷给他们的粮食都发放给他们。那些流亡在外想回乡的人,郡县要给他们足够的粮食,让他们顺利回到家乡,允许他们经过官府的驿站,不要收取住宿费用。地方长官要亲自过问此事,不能让贫苦百姓被遗漏,更不能让小吏和豪强从中作梗舞弊。诏书下达后,不得延误,刺史要严格督察,对那些办事不力的官员要严惩。”
丙寅年,皇帝下诏说:“这几年牛瘟流行,耕地减少,粮食价格很高,老百姓都逃荒去了。春天播种的季节到了,应该赶紧抓紧农事。所有二千石以上的官员都要努力劝导百姓耕种桑蚕,大力发展生产。各位大臣和地方官员都要尽心尽力,优先处理百姓的急事。那些罪行不至于处死的,都要等到秋天再审理。有关部门要认真谨慎地选拔人才,提拔那些温和善良的,罢免那些贪婪奸诈的,顺应时令,处理冤假错案。‘五教在宽’,这是《帝典》里赞美的;‘恺悌君子’,这是《大雅》里称赞的。把我的旨意昭告天下,让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
酒泉太守段彭打败了车师,戊己校尉的官职也被取消了。
二月,武陵澧水地区的蛮族叛乱了。
三月初一,山阳、东平发生了地震。三月初六,皇帝下诏说:“我能力有限,承载着伟大的事业,日夜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是灾难和异常现象仍然出现,这与我的治理有关。我自身不够明智,接触道义的时间也少;而且选拔人才不实,庸碌的官员害人,官职混乱,刑罚不当,怎么能不担忧呢!从前,仲弓在季氏做家臣,子游在武城做一个小官,孔子还教导他们要选拔贤才,询问他们如何选人。好的政治,无论大小,都以选拔人才为根本。乡里推荐人才,一定得有功劳才行。现在刺史、太守们看不清真伪,每年推荐的茂才、孝廉有好几百人,他们既没有才能,却要让他们处理政务,真是太荒谬了!我经常查阅以前选拔的人才,有的出身贫寒,并非世家大族。通过文章选拔,文章就能体现水平;通过考核政绩选拔,政绩就能体现能力。文质兼备,我很欣赏。命令太傅、三公、所有二千石以上的官员、郡国太守,每人推荐一位贤良方正、能够直言进谏的人。”
五月初八,开始任用那些孝廉、郎中,宽厚博学有谋略,负责管理城池的人,来补任长官和太守的职位。
七月初八,皇帝下令把上林苑的池塘和荒地租给贫民耕种。
八月初三,天市出现彗星。
九月,永昌哀牢地区的夷族叛乱了。
十月,武陵郡的军队讨伐叛乱的蛮族,打败并降服了他们。
十一月,阜陵王延谋反,被贬为阜陵侯。
公元二年春天,三月辛丑日,皇帝下诏书说:“这几年天气不好,经常发生饥荒。朕深深体会到先帝忧民之心,先帝的诏书上说:‘不增加百姓的负担,不伤害百姓’,真心希望百姓回归淳朴本真。可是现在,达官贵人和皇亲国戚们生活奢侈浪费,婚丧嫁娶更是铺张浪费,极其超过了规矩。有关部门不遵守法令,也不肯去查处。按照《春秋》的道理,应该崇尚节俭。现在从三公开始,都应该明确地纠正违法行为,树立威信。朕年纪轻轻,还不了解种田的辛苦,我的见识有限,怎么能完全了解天下事呢!所有应该执行的条文制度,相关官员都要严格遵守,先从京城开始,再推及全国各地。”
接着,甲辰日,皇帝下令撤销伊吾庐屯的驻军。永昌、越巂、益州三郡的百姓和少数民族一起讨伐哀牢,最终取得了胜利。四月戊子日,皇帝下诏书,让因为楚地和淮阳地区的事情而被流放的四百多户人家返回原籍。癸巳日,皇帝下诏书,禁止齐国使用精美的冰纨、方空縠和吹纶絮等丝织品。
六月,烧当羌族叛乱,金城太守郝崇前去讨伐,结果战败,烧当羌族于是攻打汉阳。到了八月,皇帝派遣行车骑将军马防前去讨伐,最终平定了叛乱。十二月戊寅日,紫宫出现彗星。
公元三年正月己酉日,皇帝在明堂举行宗庙祭祀。仪式结束后,皇帝登上灵台,眺望云物,并下令大赦天下。三月癸巳日,立贵人窦氏为皇后。同时,皇帝还赐爵:官员升两级,三老、孝悌、力田的人升三级,无名无分的百姓和流民升一级;鳏寡孤独、残疾贫困无法自救的人,每人赐予五斛粮食。四月己巳日,皇帝下令停止常山呼沲石臼河的漕运。行车骑将军马防在临洮击败了烧当羌族。闰月,西域假司马班超攻打姑墨,取得了大胜。十二月丁酉日,皇帝任命马防为车骑将军。武陵溇中的蛮族叛乱。这一年,零陵献上了芝草。
公元四年二月庚寅日,太尉牟融去世。
公元XX年四月初八,皇帝立皇子庆为皇太子。同时,还赏赐爵位:官员升两级,乡里德高望重的三老、孝悌之模范、勤劳耕作的人升三级,那些无名无姓的百姓和流放犯人,只要想自谋生计的,也升一级;那些鳏夫、寡妇、孤儿、独居老人、体弱多病、贫困潦倒,无法自食其力的人,每人赏赐五斛粮食。同月十日,皇帝把巨鹿王恭迁封为江陵王,汝南王畅迁封为梁王,常山王昞迁封为淮阳王。十二日,又封皇子伉为千乘王,皇子全为平春王。
五月十四日,车骑将军马防被免职。二十一日,司徒鲍昱升任太尉,南阳太守桓虞接任司徒。
六月初一,皇太后马氏去世了。七月二十七日,安葬了明德皇后。
冬天,牛患大疫。
十一月二十七日,皇帝下诏书说:“自古以来,三代明君都重视教育,把教学作为治国安邦的根本。汉朝继承秦朝的残局后,推崇儒家学说,确立了《五经》,并设立博士官职。此后,学者们不断精进,虽然都尊师重教,但也形成了不同的学派。孝宣皇帝认为距离圣贤时代久远,学习不能满足于博览群书,所以又设立了《大、小夏侯尚书》和《京氏易》。到了建武年间,又设立了《颜氏、严氏春秋》和《大、小戴礼》的博士官职。这些都是为了扶持那些微弱的学说,弘扬光大各种学术技艺。中元元年,曾下诏说《五经》的章句过于繁琐,想简化一下。到了永平元年,长水校尉儵上奏说,先帝的伟大功业,应该与时俱进地推行。他建议让儒生们共同校正经义,让学者们能够自学成才。孔子说过:‘学习而不讨论,这是我的忧虑啊!’又说:‘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哎,大家都要努力啊!”于是,皇帝下令让太常、将、大夫、博士、议郎、郎官以及所有的学生、儒生们,齐聚白虎观,讨论《五经》中的异同,由五官中郎将魏应主持提问,侍中淳于恭记录,皇帝亲自主持裁决,效仿孝宣皇帝甘露寺石渠会议的旧例,编纂成《白虎议奏》。
这一年,甘露降落在了泉陵、洮阳两县。
公元前几年二月初一,那天日食了。皇上说:“我刚离开皇陵祭奠,犯的错很多,老天爷显出异象,大灾难就要来了。《诗经》里不是说了吗:‘真是太丢脸了!’ 最近又久旱伤了麦子,我心里特别着急。各位大臣以下,谁能直言极谏,指出我的错误的,每种人选一人,到公车来见我,我要亲自听听你们的意见。要从那些隐居山野的人里选,不要选那些表面光鲜的。”
过了几天,皇上又说:“《春秋》里记载‘没有麦苗’,这是很严重的事啊!去年秋天雨水不好,现在又干旱,热得像火烧一样。灾荒年景说来就来,而我们却还没做好准备。都是我的错,连累到日月星辰,我心里又害怕又难过,悔恨交加。以前的圣明君主,都广泛地听取大家的意见,即使遇到灾难,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扭转乾坤。而我这个小子,却只能干着急。《诗经》里不是说了吗:‘真是太丢脸了!’ 命令各地长官处理冤假错案,释放轻罪犯;派人去五岳四渎和那些能兴云布雨的名山祈祷,希望老天爷能尽快普降甘霖,赶紧下雨!一定要认真虔诚地去做!”
三月某一天,皇上又说:“孔子说:‘刑罚不公正,老百姓就无所适从。’现在很多官吏不好,擅自发脾气,有的办案不讲道理,威胁无辜百姓,导致自杀的人,一年比判决的案子还多,这哪像个当父母的样啊!有关部门要好好讨论,查处这些坏官!”
荆州、豫州等地的军队打败了武陵地区的叛乱蛮族。
五月某一天,皇上说:“我想找些正直敢言的人,听听不同的意见。那些先来的人,我已经听他们说了心里话,了解了他们的想法,都想把他们留在身边,咨询他们的意见。建武帝的诏书上也说,尧帝考察大臣是用实际工作,而不是空话套话。现在很多外地官员的职位空缺,可以把这些人提拔上去。” 同一天,太傅赵憙死了。
冬天,开始按照月令举行迎气祭祀的仪式。
这一年,零陵献上了灵芝草。泉陵出现了八条黄龙。西域的假司马班超打败了疏勒国。
第二年二月某一天,琅邪王京死了。
五月某一天,赵王盱死了。
六月某一天,太尉鲍昱死了。
那一天是辛未月的最后一天,天空中出现了日食。
接下来,秋天七月癸巳日,邓彪被任命为太尉,掌管军事。
到了第二年春天正月,沛王刘辅、济南王刘康、东平王刘苍、中山王刘焉、东海王刘政、琅邪王刘宇都来朝见皇帝了。
夏天六月甲寅日,皇帝把皇太子刘庆废了,让他当了清河王,然后立皇子刘肇为新的皇太子。
己未日,又把广平王刘羡迁到西平,改封为西平王。
秋天八月,在高庙举行饮酎大典,祭祀光武皇帝和孝明皇帝。甲辰日,皇帝下了一道诏书,诏书里说:“《尚书》上说:‘祖考来假’,意思是说祭祀先祖,表达对他们的敬意,这是明智的做法。我这个小子,资质又差,能力又弱,仰望着先帝那深深的思念之情,以前也举行过禘祭,尽到孝敬的责任。如今我明白了昭穆的次序,寄托着对远祖的思念。今年再次举行这个盛大的祭祀仪式,并且在先帝的灵位前举行,心里悲伤又感怀。用音乐来迎接先祖的灵魂,用哀乐来送别先祖的灵魂,虽然祭祀亡者就像他们还在一样,但我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希望他们能感受到我的祭祀。那些尽心尽责、严肃恭敬的大臣们,那些正直的丞相们,都帮助我排解心中的悲伤。现在,我赏赐各位公爵每人四十万钱,卿大夫们赏赐一半,其他百官和办事人员的赏赐也各有不同。” 《书》云:‘祖考来假’,明哲之祀。
九月初九那天,皇上高兴地去了偃师,然后渡过卷津河,到了河内。皇上发布诏书说:“这次出行是为了视察秋收,顺便经过一些郡县。大家轻装简行,不带多余的行李。路上不要随意修路搭桥,也不要靠近城镇,更不要派人提前打探消息,迎接问候,前后簇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一切都要简朴节省,我只担心自己吃不饱穿不暖罢了。所到之处,都要让穷苦百姓得到好处,不要违背我的诏书。” 然后皇上就参观了淇园。
九月十六,皇上又到了邺城,慰劳了魏郡的郡守、县令以下所有官员,以及乡里长者、普通百姓,甚至连街上的小贩都赏赐了钱财,数额各有不同。皇上还慰劳赏赐了常山郡和赵国的官吏百姓,并且免除了元氏县三年赋税。九月十八日,皇上回宫。皇上发布诏书,全国的囚犯都减刑一等,不用鞭打,发配到边疆戍守;他们的妻子可以跟着去,安置在他们服役的地方;父母兄弟姐妹想要一起去的,也允许;如果有人不去,就按妨碍军务论处。至于犯了死罪的人,全部招募到宫里做工;男人去蚕室,女人进宫。那些犯了死罪但罪行较轻的囚犯,都减刑一等,到司寇府服役。逃犯可以赎罪:死罪的要交二十匹绢,判处髡钳城旦舂(古代的一种刑罚)的要交十匹绢,判处完城旦(古代的一种刑罚)到司寇服役的要交三匹绢。那些犯了罪还没被发现的官吏,诏书一下达,主动自首的,可以减半赎罪。
十月初十,皇上西巡狩猎,到了长安。十月十三,皇上祭祀高庙,然后又祭祀了十一座陵墓。皇上还派使者祭祀太上皇,并且用祭祀牲畜祭祀了萧何和霍光。皇上又到了槐里。在岐山,发现了铜器,形状像酒樽,献给了皇上。又猎到了一只白鹿。皇上说:“上面没有英明的皇帝,下面没有贤明的官吏。‘百姓没有好日子过,怨恨就指向一方。’这件器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皇上又到了长平,住在池阳宫,然后东到高陵,在泾河造船,然后返回。皇上每到一地,都会召集郡县官吏,慰劳赏赐,并且奏乐庆祝。
十一月,皇上发布诏书,慰劳赏赐了河东郡的郡守、县令、官吏以下所有官员。
十二月二十九,皇上回宫。
这一年,京城和各郡国都发生了蝗灾。
第二年正月初八,东平王苍去世。三月初八,安葬东平宪王,赐予銮辂(帝王的车)、龙旗(帝王的旗帜)。
六月,北匈奴的大王带着大家来投降了。
十二月甲午日,皇上东巡,去了陈留、梁国、淮阳、颍阳几个地方。戊申日,皇上的车驾就回宫了。
皇上发布诏书说:“《五经》的解释已经离圣人的本意越来越远了,那些注释和解释里有很多矛盾和错误的地方,恐怕圣人的精妙思想就要失传了,这可不是重视古代典籍、探求真理的办法啊!所以,命令全国的儒生们挑选一些有才华的学生,让他们学习《左传》、《谷梁传》、《古文尚书》、《毛诗》,来扶持这些快要失传的学问,广泛探讨不同的解释。”
这一年,京城和各郡国都闹蝗灾。
元和元年正月,中山王焉来朝见皇上。南方边疆的蛮夷也进贡了犀牛和白雉。
闰月辛丑日,济阴王长去世了。
二月甲戌日,皇上发布诏书说:“古代的帝王把八政,也就是治理国家的八个方面,都以农业为基础,所以以前都重视农业生产,鼓励大家辛勤耕作,节约开支,储备粮食,以应对灾荒,这样即使歉收,老百姓也不会挨饿。自从牛疫之后,粮食连续歉收,主要是因为官吏的管理不到位,刺史和二千石的官员们没有尽到责任。所以,命令各郡国招募那些没有田地,想搬到别的地方去开垦肥沃土地的人,允许他们随意迁移。到达目的地后,给他们分发公田,并提供耕作的工具和种子,免收租税五年,免除徭役三年。以后如果他们想回老家,也不要禁止。”
四月己卯日,皇上把东平国分割出来,封宪王苍的儿子尚为任城王。
六月辛酉日,沛王辅去世了。
七月丁未日,皇上发布诏书说:“《律法》规定,‘受惊吓的人,只可以用板子打,或者用藤条打,或者站着受罚’。另外,《法令》里也规定了杖责的长短。可是,自从最近几次大案以来,审讯手段非常残酷,各种酷刑层出不穷,受刑的人痛苦不堪。想到这些,朕心里非常难受。《尚书》上说‘鞭子是官府的刑具’,难道是指像现在这样吗?应该趁着秋冬处理案件的时候,明确禁止这些酷刑。”
八月初一那一天,邓彪这个太尉被免职了,郑弘接了他的班,当上了大司农。过了几天,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说:“我治理国家不行,官吏们工作也不到位,老百姓们都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的过错应该由我来承担。盗贼们四处作乱,边疆地区房屋破烂不堪。我日夜为这些事情担忧,仔细思考其中的原因,想和各位贤士一起改进政治,共同推行正确的道义。心里很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决定把初九年改成元和元年。各地关押的犯人,死罪的减为次一等,不准用鞭子打,让他们去边疆服役,家属可以跟着去,安置在当地。那些犯了死罪的,男人就让他们去修缮皇室的蚕室,女人就送进宫里做宫女。那些罪行较轻的犯人,也减轻处罚,让他们去司寇衙门做苦役。逃亡的人可以赎罪,具体情况另行规定。” 过了几天,皇帝南巡,下令沿途郡县不得设置关卡拦截。还命令司空亲自带人修缮桥梁。如果地方官派人迎接,探听皇帝的起居,那可是要被治罪的!皇帝还下令给孤寡老人和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每人发放五斛粮食。
九月某天,东平王忠去世了。又过了几天,皇帝去了章陵,祭祀了先祖的旧宅和庙宇,还见了宗室的故人和老朋友,赏赐各有不同。
十月,皇帝去了江陵,下令庐江太守祭祀南岳,又下令长沙、零陵两地的太守祭祀长沙定王、舂陵节侯和郁林府君。从江陵回来后,皇帝又去了宛城。
十一月,皇帝回宫,赏赐随行的官员各有不同。
十二月某天,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说:“《尚书》上说:‘父亲不慈爱,儿子就不孝顺;兄长不友爱,弟弟就不恭敬,这都是互相影响的。’以前因为妖言大狱,牵连的人太多了,一个人犯罪,竟要株连到他的三个亲属,他们都不能做官。这样一来,很多有才能的人一辈子都无法施展抱负,我很同情他们,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以前因为妖言祸乱而被禁锢的人,全部赦免,以此表明我改正错误的态度,只是不能再担任侍卫之类的职位了。”
公元二年春天正月乙酉这天,皇帝下诏说:“《令》上写着‘有人生孩子了,可以免除赋税,三年不用交’。现在所有怀孕的妇女,每人赏赐三斛粮食作为胎儿营养费,并且免除她们丈夫一年的赋税,把这作为新的法令执行。”
接着,皇帝又下诏给三公(指丞相、太尉、御史大夫)说:“现在正是万物生长的春天,一切都刚刚开始萌芽,应该帮助阳气生长,培育世间万物。命令有关部门,对于那些罪行不至于判死刑的,暂时先不要调查审理,官吏之间互相告密的事情也不要听信,希望以此来息事宁人,顺应天意。立秋之后再恢复原来的做法。那些官吏总是喜欢粉饰太平,表面上看着不错,但仔细考察实际情况,就会发现他们说的那些话听着舒服,却违背了阴阳规律,我对此非常厌烦,非常痛苦。那些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官员,做事踏实认真,不求虚名,日积月累,最终都能取得好的成绩。比如襄城县令刘方,百姓都称赞他办事不烦扰,虽然没有其他特别突出的事迹,但也算得上是接近理想的官员了。我特别嘱咐那些二千石的官员(指郡守、太守等),要以宽厚仁慈为原则。现在那些富商奸诈之徒向下面行贿,贪官污吏在上面枉法,导致有罪的不用受罚,没有罪的却要受刑,这是非常大的错误啊!如果以苛刻为明察,以刻薄为聪明,以轻率为美德,以严厉为威严,这四种情况只要有一种出现,下面的人就会有怨言。我的诏书已经下达了好几次,官吏们却依然不重视,甚至有人失职,这责任到底在哪里呢?希望你们认真思考以前的命令,做到符合我的心意。”
二月甲寅这天,开始使用《四分历》。
圣上发布诏书说:“现在祭祀山川鬼神的礼仪还不够完善,得好好完善一下,多祭祀一些神明,祈求来年丰收。” 三月丙辰日,皇上东巡狩猎。三月己未日,凤凰飞临肥城。三月乙丑日,皇上在定陶亲自耕地。
圣上又发布诏书说:“三老,那是德高望重的长者;孝悌,那是美好的品德;勤劳耕作,那是辛勤付出。国家非常重视这些,每位符合条件的人赏赐一匹布,鼓励大家努力耕作。” 然后派使者去成阳灵台祭祀唐尧。三月辛未日,皇上前往泰山,举行祭祀岱宗的仪式。 那天有三十只黄鹄从西南飞来,飞过祭坛,又飞过宫殿上空,盘旋飞舞,景象壮观。 之后皇上又前往奉高。三月壬申日,在汶上明堂祭祀五帝。三月癸酉日,祭祀祖先和列祖列宗,并召集文武百官举行盛大的会议。
三月丙子日,皇上发布诏书说:“我巡狩岱宗,祭祀山川,在明堂举行祭祀仪式,是为了彰显先祖的功德。这次祭祀,远至边疆的诸侯王、先圣的后代、东部各地的诸侯、我的叔伯兄弟、侄子孙辈、百官、宗室子弟,以及边远地区、沙漠以北、葱岭以西的各族人民,不远万里,克服重重困难前来参加祭祀活动。祖宗的功德,也恩泽于我。我个人深感责任重大,承继了先祖的伟业,举行祭祀仪式,内心充满了敬畏和惭愧。《诗经》里不是说吗:‘君子如祉,乱庶遄已。’ 现在国家安定,祥瑞频现,我也想和各位士大夫一起改过自新。 所以,特大赦天下!所有犯了罪但本不该被赦免的人,也都赦免了。 并且免除博、奉高、嬴三地的今年田租和草料。” 三月戊寅日,皇上前往济南。
三月己丑日,皇上到达鲁地,祭祀东海恭王陵。三月庚寅日,在阙里祭祀孔子及其七十二弟子,并赏赐褒成侯和孔氏家族的男女布帛。三月壬辰日,皇上到达东平,祭祀宪王陵。三月甲午日,皇上派使者去定陶祭祀太后和恭王陵。三月乙未日,皇上到达东阿,然后北上太行山,到达天井关。
四月乙巳日,客星进入紫微宫(天帝的宫殿)。四月乙卯日,皇上车驾返回宫中。四月庚辰日,皇上向祖先汇报,并在高庙举行祭祀仪式。
五月戊申这天,皇帝下诏说:“最近啊,凤凰、黄龙、鸾鸟这祥瑞之鸟,竟然同时出现在七个郡,有的郡还出现过不止一次,还有白乌、神雀,甘露也多次出现。这是祖宗留下来的好兆头,咱们得好好赏赐一番。所以,天下所有官吏都升三级!年纪大的、鳏夫、寡妇、孤儿、独居的人,每人赏赐一匹布。《经书》上说得好:‘不要欺侮鳏寡,要关怀这些孤单无助的人。’ 另外,再额外赏赐河南的妇女每百户牛和酒,让天下人都痛痛快快地庆祝五天!公卿以下的官员,赏赐的钱和布各有不同;洛阳城里参加庆祝的人家,每户赏赐一匹布,城外三户共赏赐一匹布;博士、学员、在太学读书的学生,每人赏赐三匹布。另外,命令各郡国上报,精通经学的人,人口十万以上的郡国,上报五个人;不满十万的,上报三个人。”
然后,把庐江郡改名为六安国,江陵郡恢复原来的名字南郡。同时,把江陵王恭迁到六安国,封他为六安王。
七月庚子这天,皇帝又下诏说:“《春秋》里,每个月在春天记载‘王’字的,一共三次,这代表着重视三正,谨慎对待三微啊。律法规定十二月立春,不应在此时审理囚犯。《月令》里说,冬至之后,有阳光助力万物生长,却没说要这个时候审判和处刑。我咨询过很多儒生,查阅过典籍,认为帝王处理生杀大权,应该顺应时令。所以,规定以后十一月、十二月不审理囚犯。”
九月壬辰这天,皇帝下诏说:“凤凰、黄龙出现的地方,两年内免除赋税。另外,赏赐男子每人升两级;最早发现祥瑞的地方,赏赐二十匹布;稍近的地方,赏赐三匹布;太守赏赐三十匹布;县令、县长赏赐十五匹布;丞、尉各赏赐一半。《诗经》里说:‘即使没有功劳,也要唱歌跳舞庆祝。’其他的赏赐,就按照以前的规矩来。”
丙申这天,皇帝下令征召济南王康和中山王焉来参加祭祀活动。
十一月壬辰这天,冬至,开始关闭关梁。
公元多少年正月初几,皇帝下诏书说:“当皇帝的,应该像父母一样看待百姓,时刻忧虑着百姓的疾苦,用忠诚和睦的教化来引导他们,想方设法地去救济他们。那些没有父母亲属的婴儿,以及有孩子却养不活的家庭,都按照律法规定给予救济。” 过了几天,皇帝北巡,济南王、中山王、西平王、六发王、乐成王、淮阳王、任城王、沛王都跟着去了。 再过几天,皇帝在怀地耕田。
二月某日,皇帝告诉常山、魏郡、清河、巨鹿、平原、东平六郡的太守和地方长官说:“我这次巡视,是为了宣扬教化,考察各地的情况,了解百姓的怨气,化解矛盾。现在‘四国没有好的治理,没有用上那些贤才’,所以我出来巡视,想亲眼看看情况。之前祭拜了园陵,瞻仰了华山和霍山,又到泰山祭祀,为百姓祈福。现在要祭祀常山,然后继续往北走,经过魏郡、平原,登上堤防,询问当地老人,他们都说‘以前汴河还没修建,河道深的地方成了深渊,浅的地方全是泥泞’。我想起先帝勤政爱民的功德,他那宏伟的蓝图,继承了大禹治水的功绩,他的圣德也像河水一样流淌到海边。我没有能够完成他的宏图大业,我感到非常惭愧啊。《月令》上说,孟春季节要考察山川丘陵和土地适宜种植什么。现在肥沃的土地还很多,却没有得到开垦。所以,要把这些土地分给贫苦百姓,给他们提供粮食种子,一定要充分利用土地,不要让他们游手好闲。经过的各个县,今年的田租可以减半收取,以此来鼓励农民辛勤劳作。”
过了几天,皇帝又下令给侍御史和司空说:“现在正是春天,经过的地方不许随意砍伐杀戮。《诗经》里说:‘要爱护那茂盛的芦苇,牛羊都不能践踏。’《礼记》里说,君主不按时令砍伐草木,就是不孝顺。百姓只知道顺从人,却不知道顺应天意。你们要明白我的意思。”
公元88年,皇上去了中山,还派人去北岳祭祀。然后,皇上出城,过了长城。 88年8月11日,皇上又回元氏县,在县衙大堂里祭祀光武帝和显宗皇帝,第二天又在显宗皇帝的祖庙祭祀,两次祭祀都演奏了音乐。3月17日,皇上又下令让高邑县令在光武帝登基的地方祭祀他。 皇上还免除了元氏县七年徭役。88年8月13日,皇上又去了赵国。88年8月14日,皇上在灵寿县祭祀了房山神。88年8月16日,皇上回宫了,赏赐随行的官员,每个人赏赐都不一样。
四月初二,太尉郑弘被免职了,大司农宋田接任太尉。五月初二,司空第五伦被罢免,太仆袁安接任司空。八月初二,皇上去了安邑,参观了盐池。九月,皇上从安邑回来了。十月,北海王刘基死了。烧当羌族叛乱,袭击了陇西。这一年,西域长史班超打败并杀死了疏勒王。
章和元年(公元87年)三月,护羌校尉傅育追击叛乱的羌族,结果战死了。四月初二,皇上命令全国各郡县的官府,把那些判了死刑的罪犯,都减刑一级,然后发配到金城去戍守。六月初五,司徒桓虞被免职了。六月初十,司空袁安接任司徒,光禄勋任隗接任司空。七月初十,齐王刘晃犯了罪,被降为芜湖侯。七月初九,淮阳王刘昞死了。鲜卑人打败了北单于,还把他杀了。烧当羌族袭击了金城,护羌校尉刘盱带兵去讨伐,杀了他们的首领。
皇上在壬戌年下诏说:“我听说明君的德行,能够启迪教化,使天下太平,恩泽普照,百姓都安居乐业,遵纪守法,仁德之风传播到海外,威名远扬。这样才能恭敬地祭祀祖先,获得五种福气和上天的赏赐。我德行不足,愧对祖宗的丰功伟业。然而最近却出现了祥瑞之兆:凤凰聚集,麒麟出现,甘露夜降,五谷丰登,灵芝等祥瑞之物也年年不断。我日夜敬畏上天,想做点什么来彰显先祖的功德。所以,现在将元和四年改名为章和元年。《秋令》上说:‘这个月要供养老人,给他们发放拐杖,让他们吃粥。’那就赏赐给两位高龄老人每人一匹布,再给他们一些米酒。那些犯死罪的人,如果是在丙子大赦之前被抓捕关押的,都减免死刑,不用受鞭刑,发配到金城戍守。”
八月癸酉日,皇上南巡狩猎。壬午日,派使者到小黄园祭祀昭灵太后。甲申日,征召任城王尚到睢阳。戊子日,皇上幸临梁地。己丑日,派使者祭祀沛县的高原庙和丰、枌、榆社。乙未日,皇上幸临沛县,祭祀献王陵墓,并征召东海王政。乙未月的最后一天,发生了日食。九月庚子日,皇上幸临彭城,东海王政、沛王定、任城王尚都跟随皇上。辛亥日,皇上幸临寿春。壬子日,皇上诏令郡国中的所有官吏,将关押的犯人死罪减一等,发配到金城戍守;犯下十恶不赦罪行的,全部发配到蚕室服役;如果是女子,就发配到宫中;那些犯了盗窃、抢劫等罪行的囚犯,也减刑一等,发配到司寇府服役。亡命之徒可以赎罪:犯死罪的要交纳二十匹缣,犯流放右趾至髡钳城旦舂的要交纳七匹,犯完城旦至司寇的要交纳三匹;那些犯了罪但还没被发现的官吏和百姓,诏书到达后主动自首的,可以减半赎罪。皇上又重新册封阜陵侯延为阜陵王。己未日,皇上幸临汝阴。十月丙子日,皇上车驾返回宫中。
北匈奴的屋兰储等人率领部众投降。
这一年,西域长史班超攻打莎车,大获全胜。月氏国派使者进献扶拔和狮子。
公元多少年春天正月,济南王、阜陵王和中山王都来朝见皇帝。
二月壬辰这天,皇帝驾崩了,死在章德殿,才三十三岁。遗诏里说,不要给他修建寝庙,一切按照他父亲(先帝)的规矩来。
接下来是评论:魏文帝曾经说过,“明帝(汉章帝)行事谨慎小心,章帝则宽厚仁慈”。章帝很清楚大家讨厌他父亲明帝的严苛,所以他执政就比较宽厚。他被陈宠的忠义所感动,取消了残酷的刑法;他深爱百姓,颁布了有利于百姓生育养育的政策;他孝顺明德太后,尽到了做儿子的孝心;他分封诸侯王,以巩固宗室的势力;他减轻徭役赋税,百姓都因此得到了好处;他还以忠恕之道为准则,以礼乐来教化百姓。所以,朝中上下团结和睦,诸侯王们也都谦让有礼。说他宽厚仁慈,真是太合适了!他当了十三年皇帝,全国各地送来的祥瑞之兆,跟史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多达几百几千件。哎,他的功绩真是太大了!
最后是赞歌:肃宗(汉章帝)啊,您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天性又那么温和善良!您母亲(后德)的德行,真是深沉而广博!您身边文臣武将,都精通礼仪法度,您一心想效法圣王之道,不断地开拓进取,使国家更加强大富庶!儒生们在学宫里吟唱着赞歌,边境上也一片安宁祥和。国泰民安,百姓富足,这都是您治理有方啊!
汉明帝刘庄,是光武帝刘秀的第四个儿子,他母亲是阴皇后。明帝出生时长得胖乎乎的,十岁就能读懂《春秋》,光武帝觉得他很厉害。建武十五年,被封为东海公;十七年,晋升为东海王;十九年,被立为皇太子。他师从博士桓荣,学习《尚书》,学问很精通。
中元二年二月戊戌这天,三十岁的刘庄即位当了皇帝。他尊自己的母亲阴皇后为皇太后。
三月丁卯,光武帝刘秀下葬在原陵。朝廷官员上奏,建议尊光武帝的庙号为世祖。
四月丙辰,明帝发布诏书说:“我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皇位,承担起这份重大的责任,日夜都感到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先帝受命于天,中兴汉室,他的德行可以比肩历代帝王,他团结了天下诸侯,得到上天和百姓的拥护,又安抚了百神,对孤寡老人也施以恩惠。我继承了这份大业,要继承和发扬先帝的文治,但我不知道治理国家的艰难,担心自己会辜负先帝的期望,辜负天下百姓的期望。先帝的遗训和恩德,时刻提醒我以百姓为重。各位大臣,你们该如何辅佐我这个能力不足的皇帝呢?” 然后诏书下令:赐予天下男子每人二级爵位;三老、孝悌、力田的人每人三级爵位;爵位超过公乘的,可以把爵位传给儿子或同族兄弟;流放的人,如果想自己申请爵位的,每人一级;鳏寡孤独、残疾的老人,每人十斛粮食。 对那些在中元元年四月己卯大赦之前犯了罪,但之后才被抓捕关押的人,全部赦免他们的罪行。那些因为边境战乱而嫁到内地的人,在大赦之前,全部送回边境,让他们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那些中二千石以下,因为降级赎罪的人,全部恢复原职,免除他们的赎罪。现在朝廷上下,群龙无首,就像在深水中没有船只一样。治理国家责任重大,我能力有限,全靠各位大臣辅佐。高密侯寇恂是开国元勋;东平王刘苍,为人宽厚,有谋略;这两个人都可以委以重任,关键时刻不会动摇。所以,我任命寇恂为太傅,刘苍为骠骑将军。大尉李憙在南郊为光武帝举行祭祀,司徒祭遵安置了光武帝的梓宫,司空鲍昱负责修整陵墓。 我封李憙为节乡侯,祭遵为安乡侯,鲍昱为杨邑侯。
九月,烧当羌在陇西造反,把陇西郡的军队在允街打败了。朝廷下令赦免陇西的囚犯,减轻他们的罪行一级,并且免收今年的赋税。但是,之前从天水征调的三千人,今年还得继续服役。朝廷派谒者张鸿去允吾讨伐叛乱的羌人,结果张鸿的军队惨败,很多士兵战死了。十一月份,朝廷又派中郎将窦固督促捕虏将军马武等两位将军去讨伐烧当羌。
十二月甲寅,皇帝下诏说:“春天就要到了,大家应该抓紧时间耕种和养蚕。命令有关部门一定要顺应时令,不要扰民。凡是犯了死罪以下罪行的逃犯,都可以花钱赎罪:死罪的人要交二十匹缣帛,判处右趾受刑、剃头、戴脚镣在城旦舂的要交十匹,判处在城旦城旦舂到司寇服役的要交三匹。那些还没被发现的,只要在诏书到达之前主动自首,就可以减半赎罪。现在选拔官员不实,奸邪小人还没清除,权贵们互相勾结,贪官污吏横行霸道,百姓怨声载道,没处申冤。有关部门要认真查明罪名,并且严惩那些徇私舞弊的人。各郡县在征发民夫时,常常借机贪污受贿,故意刁难体弱的人,先把穷人逼急了。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不要让老百姓受冤枉。”
永平元年正月,皇帝带着文武百官到原陵祭祀,仪式跟元旦一样隆重。“**春正月,帝率公卿已下朝于原陵,如元会仪。**”
五月,太傅邓禹去世了。“**夏五月,太傅邓禹薨。**”同一天,东海王强也去世了,朝廷派司空冯鲂持节去办理丧事,并赐予升龙旄头、銮辂和龙旗。“**戊寅,东海王强薨,遣司空冯鲂持节视丧事,赐升龙旄头、銮辂,龙旂。**”
六月乙卯,东海恭王下葬。“**六月乙卯,葬东海恭王。**”
七月,捕虏将军马武等人与烧当羌作战,大获全胜。“**秋七月,捕虏将军马武等与烧当羌战,大破之。**”朝廷招募士兵戍守陇右,每人赏赐三万钱。“**募士卒戍陇右,赐钱人三万。**”
八月戊子,山阳王荆被迁封为广陵王,让他前往封地就国。“**八月戊子,徙山阳王荆为广陵王,遣就国。**”
这一年,辽东太守祭肜率领鲜卑人攻击赤山乌桓,大获全胜,斩杀了乌桓的首领。“**是岁,辽东太守祭肜使鲜卑击赤山乌桓,大破之,斩其渠帅。**”越巂郡的姑复夷也叛乱了,州郡的军队平定了叛乱。“**越巂姑复夷叛,州郡讨平之。**”
公元二年正月辛未日,也就是正月初几,具体日子记不清了,反正那天我们祭祀光武皇帝,地点在明堂。皇帝和大臣们都穿戴整齐,戴着冠冕,穿着礼服,佩着玉器,穿着丝织的鞋子,隆重地进行祭祀仪式。
祭祀仪式结束后,大家一起上了灵台。皇帝派尚书令拿着皇帝的令牌,去通知骠骑将军和三公(相当于丞相之类的最高官员)说:“今天是好日子,我们在明堂祭祀光武皇帝,把他和五帝一起祭祀。祭祀的礼仪、祭品、音乐都准备好了,我们吟诵赞歌,表演舞蹈,宣告时令,告诫后宫。仪式结束后,我们登上灵台,观察天象,吹奏时令之乐,观察天地的变化。朝廷的大臣们,宗室子孙,各郡县的官员,还有南方的蛮夷部落都来参加祭祀,就连乌桓、濊貊这些北方民族也派人来帮忙,匈奴的单于王子和骨都侯也来陪着。这都是因为先祖光武皇帝的功劳啊!我能力有限,承载着这份伟业,亲自拿着祭祀用的玉器,恭敬地祭祀天地。想想先帝光武皇帝接受天命,中兴汉室,平定叛乱,安定天下,他封禅泰山,修建明堂、辟雍和灵台,弘扬大道,恩泽遍及天下。可是我呢,儿子们没有光武帝那样的才能,大臣们也没有像吕光、寇恂那样辅佐皇帝的才能,我拿着酒杯,心里充满了惭愧。我生性愚笨,做事总是害怕出错,所以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啊!所以,我下令赦免天下所有死刑以下,犯了谋反大逆罪的人。各位百官,你们要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遵守时令,敬畏上天,来安抚百姓。”
三月,皇帝来到辟雍,第一次举行大射礼,也就是射箭比赛。
到了秋天九月,沛王辅、楚王英、济南王康、淮阳王延、东海王政都来朝见皇帝。
公元二十五年十月壬子日,我到辟雍学宫,第一次举行养老礼。我下诏说:“光武皇帝建立了三朝的礼仪,但还没来得及亲自主持祭祀。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子,现在承继了圣业。春天吉日,我刚举行过大射礼;现在又是吉利的元旦,我又来到辟雍学宫。我尊崇地对待三老,如同兄长般对待五更,用舒适的车辆,提供给他们必要的礼仪用品。诸侯王们准备了酱料,公卿们准备了珍馐美味,我亲自袒露胳膊,拿着酒爵,手都颤抖了。祝酒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祝酒,祝词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唱起了《鹿鸣》之歌,演奏了《新宫》乐曲,八佾舞队整齐地排列,上万人在庭院里跳舞。我德行薄弱,怎么能胜任呢?《易经》里讲‘负乘’,《诗经》里也批评过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我时刻记着这份惭愧,不敢忘记这份责任。三老李躬,年纪很大,学问渊博;五更桓荣,教导我学习《尚书》。《诗经》说:‘没有德行就不会有回报,没有言语就不会有回应。’所以我赐予桓荣关内侯的爵位,食邑五千户。三老和五更都享受二千石的俸禄,直到终老。我还赐给天下所有的三老每人一石酒,四十斤肉。有关部门要好好照顾老年人,抚恤孤儿寡母,体恤鳏寡孤独,要达到我的心意。”
中山王刘焉这才前往封地就国。
公元二十五年甲子日,我西巡狩猎,到了长安,祭祀高庙,然后又到十一座陵墓祭祀。我巡视了各个馆舍和城邑,召集郡县官员,慰劳他们并赏赐他们,还一起演奏音乐。
公元二十五年十一月甲申日,我派使者用中牢祭祀萧何和霍光。我亲自去祭拜陵园,并到他们的墓前祭拜。之后我到河东巡视,所到之处,我都赏赐了从二千石到令长,甚至包括掾史在内的所有官员,赏赐的等级各有不同。癸卯日,我返回皇宫。
公元二十五年十二月,护羌校尉窦林被下狱处死。
这一年,我开始在五郊迎气。少府阴就子丰杀死了他的妻子郦邑公主,随后自杀谢罪。
公元二十六年正月癸巳日,我下诏说:“我奉行郊祀,登上灵台,召见史官,以正仪度。春天是岁首,如果一开始就能做到正规,那么一年四季都会有好的收成。最近几年水旱灾害不断,边境地区人民粮食缺乏,这是因为政令失误,人民遭受其害,有关部门要努力顺应天时,劝导人民耕种,消灭害虫,严惩犯罪,认真调查案件,日夜努力,要达到我的心意。”
公元X年,二月初一,太尉赵憙和司徒李膺被免职了。三天后,郭丹接替李膺当上了司徒。再过几天,虞延又当上了太尉。这一个月,真是人事变动频繁啊!更重磅的是,皇帝立马贵人为皇后,皇子炟为皇太子。为了表示庆祝,皇帝还给天下男人都加官进爵,每人升两级;那些三老、孝悌、力田的人升三级;流放的人,只要想领赏的,也升一级;那些鳏寡孤独、残疾贫困、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每人发放五斛粮食。
四月辛酉,皇帝又封皇子建为千乘王,皇子羡为广平王。六月丁卯,那天晚上,天上天船星附近出现了一颗彗星,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到了八月,皇帝下令把原来的大乐改名为大予乐。这月底,还发生了日食。皇帝为此下了一道诏书,说:“我继承祖宗基业,却没啥好政绩,最近接二连三出现日食、彗星、水旱灾害,庄稼歉收,百姓没粮食吃,日子难过。虽然我日夜操劳,但能力有限。以前楚庄王遇到灾害,就引以为戒;鲁哀公荒淫无道,结果招来天谴。现在这些灾难,或许还能补救。各位官员要尽职尽责,来弥补我的不足。古时候,大臣会进献诗歌,工匠会进谏,希望大家都能直言不讳,不要有所隐瞒。” 十月,皇帝在光武庙举行祭祀,还首次演奏了《文始》《五行》《武德》等舞蹈。
这年冬天,皇帝带着皇太后去章陵祭扫,看看以前的旧居。十二月,他们才从章陵回来。这一年,朝廷还修建了北宫和许多官署。更糟糕的是,京城和各郡国都发生了大水灾。
到了第二年春天二月,皇帝下诏说:“我亲自下地耕田,祈求丰收。京城冬天没下雪,春天也不暖和,我让官员们都努力祈祷,结果老天爷也帮忙,下了几场及时雨,麦子都活过来了。所以,我决定给各位公卿减半奏事。各位官员也要努力遵循法令,务必公平执法。” 秋天九月,千乘王建死了。
十月,司徒郭丹和司空冯鲂被免职,范迁接替郭丹当司徒,伏恭接替冯鲂当司空。年底,陵乡侯梁松被关进监狱,最后死在了狱中。
公元五年春天二月庚戌日,骠骑将军东平王苍回到自己的封地去了;琅邪王京也回到自己的封地就国了。 这都是按规矩办的事儿,没什么好说的。
到了冬天十月,皇上去了邺城,还跟赵王栩在邺城见了面。常山县的三位老乡官儿跟皇上说:“皇上您老人家可是在元氏县出生的啊,能不能把元氏县的赋税给恢复一下呢?”皇上就下旨说:“丰县、沛县、济阳县,这些地方都是当年咱们家受命起家的老地方,给这些地方加点恩惠,报答一下老百姓的恩情,也是应该的。可是现在这永平年间的政策,老百姓怨声载道,官员们还一个劲儿地要求恢复旧制,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既然元氏县的老百姓这么诚恳地请求,那就答应他们吧!把元氏县的田租和赋税都恢复到六年前的标准,再给县里的官员和办事人员,还有那些跑腿的伙计们发点赏赐。”皇上从邺城回来后,
十一月,北匈奴人去五原郡抢劫;十二月,又去云中郡抢劫,结果被南匈奴单于给打退了。
这一年,皇上还把那些在内地当差的边疆士兵都召回去了,每人发两万钱的路费。
公元六年正月,沛王辅、楚王英、东平王苍、淮阳王延、琅邪王京、东海王政、赵王盱、北海王兴、齐王石都来朝见皇上。 这可真是热闹非凡啊!
二月,雒山出了个宝贝鼎,庐江太守把它献给了皇上。四月初一,皇上下了道旨意说:“以前大禹收集了各地的铜,铸造了九鼎来象征九州,让大家知道哪些是吉利祥瑞的,哪些是不祥的征兆,避免遭遇不好的事情。 国家兴盛,鼎就跟着兴盛,从夏朝传到商朝,再传到周朝;周朝衰败了,鼎也就失传了。 现在出现祥瑞,是应验了当今圣上的德政啊!可是现在咱们的政事有很多偏颇之处,这宝贝鼎是怎么出现的呢?《易经》上说鼎象征着三公,难道是三公和朝廷官员们尽职尽责,才有了这祥瑞吗?太常寺啊,你们在祭祀的时候,把这鼎摆在庙里,当作祭祀用的器物吧!给三公每人赏赐五十匹丝绸,九卿和两千石级别的官员赏赐一半。” 皇上还说:“先帝有旨意,禁止人们在奏章里歌功颂德,可是最近的奏章里,浮夸之词太多了。从现在开始,如果奏章里出现过分夸大、虚报浮夸的言辞,尚书们都要把它压下去,不要呈报上来,别让那些拍马屁的人得逞!”
到了冬天十月,皇上去了鲁国,祭祀了东海恭王陵,还跟沛王辅、楚王英、济南王康、东平王苍、淮阳王延、琅邪王京、东海王政见了面。
十二月,皇上回宫,去了阳城,派人祭祀了中岳嵩山。壬午日,皇上的车驾回到了皇宫。东平王苍和琅邪王京跟着皇上一起回宫,还去朝见了皇太后。
公元七年正月癸卯日,皇太后阴氏去世了。二月庚申日,皇太后下葬,谥号光烈皇后。
公元前73年,农历八月戊辰日,北海王刘兴死了。
同年,北匈奴派使者来请求和亲。
第二年,也就是公元前72年,正月己卯日,司徒范迁也去世了。三月辛卯日,虞延接替范迁担任司徒,卫尉赵憙代理太尉的职务。朝廷派越骑司马郑众回访北匈奴使者。同时,朝廷还设立了度辽将军,驻扎在五原郡的曼柏。
那年秋天,全国十四个郡国都下了雨。冬天十月,北宫建成了。丙子日,皇帝到辟雍祭祀,并召见三老、五更。仪式结束后,皇帝下诏,命令三公在全国各地征募犯死罪的囚犯,减轻他们的罪行一级,免除杖刑,让他们到度辽将军的营地去,驻扎在朔方、五原等边郡;他们的妻子可以跟着一起去,并在边郡安家落户;如果父母同胞兄弟姐妹想互相替换服役的,也允许他们这样做。那些犯了大逆不道死罪的人,全部发配到蚕室服役。逃亡的人可以赎罪,具体情况视情节轻重而定。所有被迁移的人,朝廷都发给他们弓弩、衣服和粮食。
壬寅日(农历)月底,发生了日食,不久就结束了。皇帝下诏说:“我因为自身德行不足,承继了伟大的事业,却导致下面的人怨声载道,上天也因此震怒,出现了日食这种灾变,这灾祸太大了,《春秋》里的图谶预言了这种严重的谴责。我将深刻反省自己的过失,责任全在我一人身上。各位大臣要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要畅所欲言,不要有所隐瞒。”于是,在朝为官的人都上书陈述自己的意见,各抒己见,谈论朝廷的得失。皇帝看完奏章后,深深地自责,并将这些奏章拿给百官看。皇帝又下诏说:“各位大臣所言,都是我的过失。百姓的冤屈不能得到伸冤,奸诈的官吏不能得到惩治;而且我轻率地使用人力,修建宫殿,出入没有节制,喜怒无常。过去,应门失守,《关雎》讽刺了当时的社会;飞蓬随风飘荡,微子为此叹息。我要永远记住过去的教训,感到深深的恐惧和不安。我只是担心自己德行浅薄,时间久了就会懈怠而已。”
北匈奴入侵了西河等郡。
公元前71年,三月辛丑日,皇帝下诏,减轻各郡国死罪囚犯的罪行,让他们带着妻子儿女到五原、朔方安家落户,那些死刑犯,朝廷都赐给他们的妻子或父亲、兄弟姐妹中同胞一人终身免除徭役;如果犯人的妻子没有父亲和兄弟,只有母亲的,就赐给她的母亲六万钱,并免除她的徭役。
四月初几号,皇帝下令把公家的田地分给穷人,数量还不一样呢。还规定,让司隶校尉和各州刺史每年都推荐那些政绩突出、为官三年以上的优秀官员各一人,一起上报朝廷。要是发现哪个官员不称职的,也要上报。
那一年,庄稼收成特别好。皇帝还为四姓小侯爵们办起了学校,请了专门教《五经》的老师。
十年春天二月,广陵王荆犯了罪,自杀了,他的王国也被取消了。
四月初几号,皇帝下诏书说:“去年五谷丰登,今年蚕丝麦子也收成不错,所以要大赦天下!现在正是夏天万物生长的时候,正好清除过去的罪恶,来感谢上天的恩赐。老百姓要努力种桑养蚕,耕田种地,以防万一将来有灾害。官员们也要认真负责,别出差错!”
闰月某天,皇帝南巡,去了南阳,祭祀了章陵,到了北边,又祭祀了他的旧宅。祭祀完了,就召集乐官和学生们演奏雅乐,演奏了《鹿鸣》,皇帝还亲自吹奏塤和篪来合奏,以此来招待宾客。回来的时候,又去了南顿,犒劳了当地的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和官员们。
冬天十一月,皇帝把淮阳王延召到平舆,把沛王辅召到睢阳。
十二月某天,皇帝的车驾回到了皇宫。
十一年正月,沛王辅、楚王英、济南王康、东平王苍、淮阳王延、中山王焉、琅邪王京、东海王政都来朝拜皇帝了。
秋天七月,司隶校尉郭霸被关进监狱,最后死了。
那一年,漅湖里出产了黄金,庐江太守把它献给了皇帝。当时,麒麟、白雉、醴泉、嘉禾这些祥瑞之物,各地都有出现。
十二年正月,益州边境的夷族哀牢王率领族人归顺了朝廷,于是朝廷设立了永昌郡,撤销了益州西部都尉的职位。
四月,皇帝派将作谒者王吴修建汴渠,从荥阳一直修到千乘海口。
五月丙辰这天,皇上给全国的男人都加官爵,每个人升两级!年纪大的、孝顺的、辛勤耕作的,这三类人再升三级!那些流民,没啥名分的,想占个名号的,也升一级!那些孤儿寡妇、独身一人、残疾贫困、没亲戚朋友帮衬,自己都活不下去的人,每人发三斛粮食。
皇上还下诏书说:“想当年,曾参、闵子骞孝敬父母,尽心尽力地侍奉;孔子埋葬儿子,只用棺材,不用椁。丧事最重要的是表达哀思,讲究的是简单朴素。现在老百姓办丧事,都比着攀比,铺张浪费,活着的时候没攒下几斗粮食,却把家底都花在了坟墓上,过年过节没点粗茶淡饭,却要杀猪宰羊,摆上满满一桌。这样一来,几代人积累的家业都败光了,就为了那一天的排场,子孙后代饿肚子,甚至活活饿死,这难道是祖先们希望看到的吗?!还有那些车马服饰,也越来越奢侈,田地荒芜没人耕种,游手好闲的人越来越多。各级官员要严格执行法令,把这些问题解决掉,赶紧传达下去!”
秋七月乙亥这天,司空伏恭被免职了。乙未这天,大司农牟融接任司空。
十月冬天,司隶校尉王康被关进监狱,最后死了。
这一年,天下太平,老百姓不用服徭役,年年丰收,大家都过上了富裕的生活,一斛米才卖三十钱,牛羊遍地都是。
十三年春二月,皇上亲自到藉田去耕地,仪式结束后,还赏赐了来看热闹的人食物。
三月,河南尹薛昭被关进监狱,最后死了。
四月,汴河修好了。皇上去了荥阳,视察河道。过了几天,皇上发布诏书说:“汴河决堤,已经有六十多年了,加上这些年雨水不调,汴河水往东侵蚀,越来越严重,以前的水门现在都在河里了,水漫无边,不知道岸在哪里,一眼望不到边,根本没法管理。现在兖州、豫州的人民,很多都遭受水灾,都说官府不先顾百姓的急难,却喜欢搞其他的工程。还有人说,河水流进汴河,幽州、冀州就受益了,所以说,修左堤,右堤就受损;左右堤都修,下游就受损。因此,应该顺其自然,让老百姓搬到高处去住,政府省下修堤坝的钱,百姓也就免受水灾的痛苦。大家意见不一,南北说法不同,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拖了很久都没决定。现在已经修好了堤坝,整治了河道,让河水和汴河分流,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陶丘的北边,渐渐地长出了草木。所以,我献上美玉和祭品,祭祀河神。然后,我去了洛阳,感叹大禹治水的功绩。现在土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河边田地,分给了穷人,不让富豪占为己有,希望能够继承太祖皇帝《瓠子》的精神。”说完,皇上就过了黄河,去了太行山,然后又去了上党。过了几天,皇上回宫了。
十月最后一天,天黑了,日食出现了。三位三公大臣脱帽自责。皇上说:“不用脱帽自责。灾异频频出现,责任在我,我很忧虑,不知道该怎么办。官员们向我汇报工作,很多都隐瞒实情,导致我被蒙蔽,下边的情况也无法及时了解。过去卫国有个忠臣,灵公才能保住王位。现在要怎样才能调和阴阳,消除灾难呢?刺史、太守要认真审理案件,体恤孤寡,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十一月,楚王英谋反,被废黜,国除,迁到泾县,牵连被杀或流放的几千人。
这一年,齐王石死了。
十四年春天三月,司徒虞延被免职,然后自杀了。四月,巨鹿太守南阳邢穆被任命为司徒。
前楚王英自杀了。
五月,封故广陵王荆子元寿为广陵侯。
开始修建寿陵。
公元前15年春天,二月庚子日,皇上东巡狩猎。辛丑日,来到偃师,下诏书说,那些逃犯,可以根据罪行轻重花钱赎罪:死罪要交四十匹绢,判处右趾受刑、剃头、戴脚镣、在城里舂米的,要交十匹绢;判处在城里舂米到司寇(官名)的,要交五匹绢;那些犯了罪还没被发现的,只要在诏书到达当天自己主动承认的,可以减半赎罪。皇上征召沛王辅来睢阳会合。然后又前往彭城。癸亥日,皇上在沛县下邳耕田。
三月,皇上征召琅邪王京来良成会合,征召东平王苍来阳都会合,又征召广陵侯和他三个弟弟来鲁地会合。皇上祭祀了东海恭王陵墓。回来后,皇上前往孔子的故居,祭祀了孔子和他的七十二位弟子。皇上亲自在讲堂主持,让太子和诸位王子讲解经书。之后又去了东平。辛卯日,皇上前往大梁,到达定陶,祭祀了定陶恭王陵墓。四月庚子日,皇上的车驾返回宫中。
皇上把信都改名为乐成国,把临淮改名为下邳国。封皇子恭为巨鹿王,党为乐成王,衍为下邳王,畅为汝南王,昞为常山王,长为济阴王。皇上赐给天下男子爵位,每人三级;郎官、从官,二十岁以上的赐帛百匹,十岁以上的赐帛二十匹,十岁以下的赐帛十匹;官府吏赐帛五匹;书佐、小史赐帛三匹。皇上命令天下大规模宴饮五天。乙巳日,皇上大赦天下,那些谋反、大逆不道以及其他不应被赦免的人,也都赦免了。
冬天,皇上率领车骑部队在上林苑打猎。
十二月,皇上派遣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驻守凉州。
公元前14年春天,二月,皇上派遣太仆祭肜从高阙出发,奉车都尉窦固从酒泉出发,驸马都尉耿秉从居延出发,骑都尉来苗从平城出发,去讨伐北匈奴。窦固在 天山打败了呼衍王,留下军队驻扎在伊吾庐城。耿秉、来苗、祭肜都未能取得战功而返回。
五月,淮阳王延谋反,事情败露了。癸丑日,司徒邢穆、驸马都尉韩光因为这件事被关进监狱处死,牵连被杀的人很多。
戊午日月末,发生日食。
六月丙寅日,大司农西河王敏担任司徒。
公元七月份,淮阳王被迁移封地,改封为阜陵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九月初几,皇上发布命令,全国各地犯死罪的囚犯,都减轻一级处罚,不用挨打,直接去朔方和敦煌的军营报到。家属可以跟着去,父母兄弟姐妹想跟着去的,也随便他们。不过,已婚女子不能跟着去。谋反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行,这条命令就不适用了。
那一年,北匈奴入侵云中郡,云中太守廉范把他们打败了。
十七年正月,甘陵地区下起了甘露,真是祥瑞之兆啊!北海王睦去世了。
二月初几,司徒王敏去世了。三月初几,汝南太守鲍昱被任命为司徒。
这一年,甘露又下了,树枝自己往里弯,灵芝长在殿前,五彩神雀飞落在京城。西南夷的哀牢、儋耳、僬侥、槃木、白狼、动黏这些部落,都纷纷来表示友好,进贡东西;西域各国也派王子来朝廷当侍从。五月初几,百官们都觉得皇上德高望重,感动了远方蛮夷,各种祥瑞之兆频频出现,所以大家一起上朝,给皇上祝寿。皇上说:“这些神物出现,是为了响应王者之德;远方的人归顺,都是因为我德行好。我其实没什么本事,怎么配得上这些?这都是祖宗和光武帝的圣德庇佑啊,我不敢居功。大家敬酒祝寿吧,太常找个好日子去宗庙祭告。另外,全国男子每人加爵二级,三老、孝悌、力田的人加爵三级,流放犯人只要想复职的,每人加爵一级;鳏寡孤独、残疾贫困的百姓,每人发放三斛粮食;在朝廷做官十年以上的,每人赏赐十匹布。那些俸禄在两千石以上,到黄绶官的,允许他们花钱赎罪,去年以来欠的赎金,现在都可以还了。”
八月初几,皇上又下令,武威、张掖、酒泉、敦煌以及张掖属国的犯人,只要脚趾以下受伤的,都可以不用受罚,直接去军营报到。
十一月,皇上派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骑都尉刘张从敦煌昆仑塞出发,攻打白山虏,在蒲类海打败了他们,然后又深入车师国。朝廷还新设立了西域都护和戊己校尉这两个官职。
这一年,天水改名叫汉阳郡。
三月丁亥,皇帝下诏书说:“让所有在逃犯,从死刑以下的罪犯都可以花钱赎罪:死罪要交三十匹绢,右趾受刑到髡钳城旦舂(古代的一种苦役)要交十匹绢,从完城旦到司寇(古代官职)的罪犯要交五匹绢;官吏犯了罪还没被发现的,诏书一下达,自己主动承认的,可以减半赎罪。”
四月己未,皇帝又下诏说:“从春天到现在,一直没下雨,麦子都旱死了,秋天的种子还没播下去,都是因为我的治理失误啊,我真是又忧虑又害怕。所以,我要赐给天下所有男子爵位,每人升两级,流民没户籍想登记的,每人升一级;鳏夫、寡妇、孤儿、独身者、残疾贫困无法自救的人,每人发放三斛粮食。要处理冤假错案,释放轻罪的囚犯。二千石的官员(高级官员)要分别到五岳四渎(五座大山和四条大河)去祈祷。各郡如果有有名的山川能兴云布雨的,地方官都要斋戒沐浴,向上天祈祷,希望能够降下甘霖。”
六月己未,天上出现一颗扫帚星,在太微垣(星宿名)。焉耆和龟兹攻打西域都护陈睦,把陈睦的军队全部消灭了。北匈奴和车师后王包围了戊己校尉耿恭。
八月壬子,皇帝驾崩于东宫前殿,享年四十八岁。遗诏里说,不要修建寝庙,把他的遗体葬在光烈皇后更衣的偏室。皇帝生前就设计好了寿陵,只要求用流水冲刷,石椁宽一丈二尺,长二丈五尺,不准修坟墓。万年之后,只扫地祭祀,用杅水、脯、糒(古代食品)祭奠就可以了。一百天之后,只有在四季祭奠,安排几个官兵负责打扫祭祀,不要修建道路。谁要是敢擅自修建什么东西,就按擅自议论宗庙法规的罪名处置。
皇帝生前一直遵守建武帝的制度,没有人敢违反。后宫的人家,不准封侯和参与政事。馆陶公主为儿子求官做郎官,皇帝没答应,只赏赐了她千万钱。皇帝对群臣说:“郎官职位关系到国家星宿的运转,出去管理一方百姓,如果选错了人,百姓就要遭殃,所以选拔郎官非常慎重。”所以,官员们认真做官,百姓安居乐业,远近都敬畏服从,人口也越来越多。
话说啊,大家都说明帝治理国家特别厉害,法律法规都制定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每天即使工作到很晚,只要有冤假错案,他都能及时了解到。不管是朝廷内部还是外部,都没有什么徇私舞弊的事儿,皇帝本人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不把老百姓当回事儿的架子。他断案很公平,公正,据说比以前十二个皇帝都好。所以,后来的那些官员,谈起治国理政,总是拿建武年间和永平年间的政绩来做榜样。而像钟离意、宋均这样的大臣,经常夸耀自己的聪明才智,难道他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比起明帝的胸怀和气度,还是差远了吗?
赞扬明帝说:显宗皇帝继承了先帝的伟业,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他时刻警惕着各种危险,以恭谨的态度修养德行,政治清明,奸邪之徒都无法得逞。他认真查阅各种奏章,精简了宫殿陵墓的建设。他常常怀念那些被废除的典章制度,并且身体力行地遵守着祖宗的教诲。他登上高台观看云彩,在雍门外拜见老臣。他的功绩真是伟大啊,为文帝增光添彩! “赞曰:显宗丕承,业业兢兢。危心恭德,政察奸胜。备章朝物,省薄坟陵。永怀废典,下身遵道。登台观云,临雍拜老。懋惟帝绩,增光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