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维翰,字国侨,是洛阳人。他爹桑珙,在河南尹张全义手下当兵。桑维翰个子矮,脸盘大,长得跟一般人不太一样。长大后,他经常对着镜子叹气说:“七尺的身高,哪里比得上我这张大脸!” 所以他心里就想着将来要当个辅佐皇帝的大臣。

有一次,马希范进京朝见皇帝,路过淮河。当时桑维翰正在楚州、泗州一带游玩,听说马希范来了,就赶紧去拜见他,说:“我听说楚国这地方,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力不可小觑;再加上它地处南海,国库富庶。您这次来,没有倾尽府库一半的钱财,恐怕连吃喝都供应不上。我现在穷得很,斗胆请求您赏赐我万金,就当是救济我了。” 马希范是个轻浮的公子哥儿,看见桑维翰身材矮小,腰长腿短,说话又粗鲁难听,长得还丑,当场就笑得前仰后合。后来,他给了桑维翰几百匹绢,桑维翰勃然大怒,拂袖而去。桑维翰为人聪明,擅长写词赋。

桑维翰参加进士考试,主考官嫌他姓桑,把他给刷下来了。有人劝他别考了,桑维翰拿出一块磨损的铁砚给别人看,说:“这铁砚都能磨穿,我还能轻易放弃吗?” 他还写了一篇《日出扶桑赋》来表达自己的志向。唐朝同光年间,他终于考中了进士。

桑魏公(桑维翰的另一个称呼)他爹桑珙,是河南府的客将。桑维翰要参加考试了,他爹就趁机去跟齐王说:“我儿子有点文才,现在大家都去报名考试了,就等您点头了。”齐王说:“他儿子要参加考试啊,很好,让他来见我。”桑维翰他爹赶紧磕头谢恩。回家后,他让儿子赶紧写信,并献上几篇文章。齐王召见桑维翰,他爹教他怎么行礼,齐王说:“不用这样,既然参加考试了,那就是贡士了,直接去客司报到吧。” 齐王对桑维翰他爹说:“他们走的路不一样,别管他了。”最后,齐王以宾客之礼接待了桑维翰,对他非常器重。那一年,齐王极力向当时的儒臣推荐桑维翰,因此他得以迅速升迁,考中了进士。

老李(指高祖)一开始在河阳当个小书记,后来一路升迁,走到哪儿都跟着他。等他起兵打太原的时候,老李也是主要谋划者之一。后来,老李还派他去契丹求援,还真成功了!

结果,没多久赵德钧就派人去跟契丹联络,想跟他们合伙干事儿。老李一听,心里慌了,怕契丹变卦,赶紧派人去跟契丹使者解释,这个人就是老李手下的维翰。维翰跟契丹使者好好说道说道,把利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讲清楚,这才把事情定下来。《通鉴》里记载,赵德钧用金银财宝贿赂契丹首领,说:“您要是扶持我当皇帝,我就立刻带兵南下攻打洛阳,咱们两家做兄弟国家,我还保证石家一直控制河东。”契丹首领自己也觉得,深入敌境,晋安城还没拿下,赵德钧的兵力还很强,范延光又在他东边虎视眈眈,自己回程的山北各州也可能截杀,所以就有点心动,想答应赵德钧的要求。

老李听说这事儿,吓得不轻,赶紧派维翰去见契丹首领,维翰跟他说:“您老人家带兵来救我们,跟唐军打了一仗,唐军就溃不成军了,现在他们躲在一个小地方,都快没吃的了,都快撑不住了。赵北平父子不忠不义,他们害怕您的实力,而且本来就另有打算,现在只是按兵不动,观望形势,他们根本就不是为国家卖命的人,您干嘛要相信他们那些鬼话,为了点小便宜,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呢!就算晋国得了天下,也得把全国的财富都贡献给您,这哪能跟这点小钱比啊!”契丹首领说:“你见过抓老鼠的人吗?没做好准备,老鼠都能咬伤他的手,何况是这么大的敌人呢!”维翰说:“现在您已经卡住了他们的咽喉,他们还能咬人吗?”契丹首领说:“我不是想违背之前的约定,只是兵法讲究权谋,不得不这样做啊。”维翰说:“皇上是凭着信义来救人的,天下人都看着呢,您怎么能出尔反尔,让正义不能实现呢?我私下觉得,皇上不会这样做!”维翰就跪在帐篷前,从早到晚,哭着跟契丹首领据理力争。最后,契丹首领答应了,指着帐篷前的石头对赵德钧的使者说:“我已经答应石家了,这石头烂了,才能改变!”

后来,老李当了皇帝,就封维翰为翰林学士、礼部侍郎,让他管枢密院的事儿。没多久,又升任中书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继续当枢密院使。

有一次,老李去夷门,范延光在邺城叛乱,张从宾又从河洛起兵攻打京城,人心惶惶。当时有人去探望维翰,维翰却谈笑自若,一点都不慌张,大家都佩服他的气度。

杨光远平定了邺城之后,朝廷担心他的军队骄横难管,于是桑维翰建议赶紧把他的军队解散,然后把杨光远调到洛阳去镇守。杨光远因此很不高兴,上书弹劾桑维翰徇私枉法,说他的调动安排不合理,还在两京附近大肆营建府邸,跟老百姓抢生意。 当时皇帝正采取姑息外将的策略,没办法,只好任命桑维翰担任检校司空兼侍中,让他出任相州节度使,这事发生在天福四年七月。

早先,相州管辖范围内抓到的盗贼,都会被没收全部财产,说是河朔地区的旧例。桑维翰到任后,认为法律没有明确规定,就把这事儿上报朝廷。皇帝下诏说:“桑维翰辅佐朕成就大业,在军事上承担重任,他提出的这件事,既符合全国的普遍规律,又体现了一方百姓的愿望,更何况那些盗贼,律法上本来就有明确规定。我们应该安抚百姓,安定天下,怎么能因为一个人的罪过就毁掉一个家庭呢?听取将相的善言,能成就国家的大事,这既符合王道,也符合民心。以后凡是抓到盗贼,都要按照法律规定处罚,不能没收他们的家产,天下各州都要按照这个处理。”从此以后,被抓的盗贼家庭都免除了被没收家产的处罚,这都是桑维翰的功劳。一年后,他又被调到兖州任职。

那时候,吐浑都督白承福被契丹逼迫,带着部众投降大晋。当时皇帝正和契丹搞好关系,所以拒绝接收白承福。镇州节度使安重荣担心契丹强大,想暗中袭击契丹,所有经过真定的契丹军队都被他暗中杀害,他还暗中和吐浑勾结,最后把白承福收留了,并上报朝廷。 后来,安重荣上书请求讨伐契丹,还提到了吐浑投降的事。当时安重荣手里握有重兵,占据着重要的城镇,仗着自己骁勇善战,野心勃勃,非常嚣张跋扈。皇帝看到奏章后,犹豫不决。桑维翰知道安重荣已经有了反叛的阴谋,而且担心朝廷不采纳他的意见,就秘密上书皇帝:

“我认为,要预防祸乱的萌芽,建立牢固的根基,这关系到圣明的决策,也符合天意,这可不是我一个浅陋之辈所能揣测的。但是,我既然身处太平盛世,又身居高位,却不能为国家做出贡献,心里感到非常愧疚。如果有些事情关系到国家安危,关乎社稷家国,我如果保持沉默,那就是辜负了君王和百姓。所以,我不得不冒昧进言。”

最近啊,接二连三地收到奏章:吐浑的首领白承福带着大家投降了,镇州节度使安重荣上书请求讨伐契丹。我离京城远着呢,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我私下琢磨着,陛下您当初在并州、汾州的时候,刚经历战乱,兵少粮缺,援兵断绝,计穷势危,情况就像快要掉下来的珠子,穷困得像悬挂着的磬子一样。契丹人控制着玉门关外的弓箭手,骑着马在龙城驰骋,直接越过阴山,穿过茫茫大漠,万里驰援,一战就平定了叛乱,救了您面临崩溃的危局,成就了您转危为安的大业。

大唐王朝自从您登基以来,已经六年了,双方一直友好相处,边境也太平无事。虽然咱们低三下四地向他们示好,委屈了皇帝的尊严,但是换来了国家安定百姓安居,这可是万万利大于弊啊!现在安重荣上奏章说契丹犯了罪,仗着自己勇敢就请求出兵;白承福害怕契丹的强大,想借咱们的手报仇。我觉得这事儿考虑得不够长远,恐怕会误导圣上您的判断。

现在跟契丹打仗,时机还不成熟,原因有七点:契丹这几年太强大了,四处侵略,吞并了很多国家,还帮河东打了胜仗,攻城略地,战功赫赫。北方重要的州郡,都已经被他们占领了;咱们中原精锐的军队和武器装备,也都落到了他们手里。现在他们地广人多,武器装备齐全,战马众多,这就是第一点。

契丹自从打了胜仗之后,士气高涨,非常嚣张;咱们南方的军队自从打了败仗以后,士气低落,胆战心惊。更何况,虽然今年夏秋收成不错,但国库却空空如也;老百姓虽然安定,但生活却越来越贫困;武器装备虽然齐全,但保养维护却不到位;士兵和战马虽然很多,但训练却不够充分。这就是第二点。

契丹和咱们国家关系还不错,彼此之间有恩情,也有约定,虽然他们经常索要财物,但还没到侵略的地步,咱们怎么能主动挑起战争呢?就算因此打胜了仗,以后还会留下隐患;万一不小心输了,那后悔都来不及了。战争是残酷的,打仗是很危险的,如果轻率出兵,怎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这就是第三点。

皇帝打仗,要看时机。汉宣帝能战胜匈奴,是因为利用了单于内部的矛盾;唐太宗能战胜突厥,是因为颉利可汗不讲道理。现在契丹的皇帝很有雄心壮志,有打仗的打算,国内团结,周边国家都臣服于他,国泰民安,牲畜兴旺,还融合了汉族和少数民族的力量,国家没有内乱。这就是第四点。

契丹人都是骑兵,喜欢在平坦的道路上作战;咱们中国军队都是步兵,喜欢在险要的地形作战。从赵国、魏国以北到燕国、蓟国以南,千里之地,地势平坦,步兵骑兵的作战优势一目了然。如果咱们跟契丹对峙,就必须在边境驻军。驻军少的话,会害怕敌人的强大兵力,必须筑起坚固的城墙来保护自己;驻军多的话,又会担心后勤补给的困难,必须迅速追击敌人,然后尽快撤回。咱们刚撤回,他们就来了;咱们刚出去,他们就回去了,这样一来,咱们精锐的禁卫军就会疲于奔命,边境地区也会民不聊生。这就是第六点。

有人说陛下向契丹进贡,是国家的损失;说陛下对契丹卑躬屈膝,是国家的耻辱。我认为不是这样。汉高祖那么厉害,还向冒顿单于进贡呢;唐太宗那么英明神武,还向突厥可汗称臣呢。这说明他们懂得权变,善于屈伸,牺牲小利,换取大利。如果因为这件事跟他们交恶,造成冲突,那以后年年征兵,天天运输物资,会使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国家财政也会空虚,这才是真正的损失,不是吗?战争一旦爆发,将领就会专权,武将们会趁机索取好处,边疆地区的官员会变得骄横跋扈,表面强硬,内心软弱,欺上瞒下,这才是真正的耻辱,不是吗?这就是第七点。

皇上啊,您可得想想国家的大事,采纳大臣们的好主意,别听樊哙那些没用的空话,该听听娄敬那些逆耳忠言。 然后好好训练士兵,安抚百姓,积攒粮食,招募兵员,鼓励农业,加强军事训练,等到国家有九年的积蓄,兵力强大十倍,国内没有忧患,百姓有剩余的精力,就可以观察敌人的变化,等待敌人衰弱,利用我们的优势,攻击敌人的弱点,这样打仗就没有不胜利的,行动就一定能成功。这是最好的策略,皇上您好好想想吧。

我还觉得邺城地处山河之间,地理位置优越,土地肥沃,赋税丰厚,是北方重要的屏障,也是国家的坚固防线。现在主帅进京了,军营里没人管事,我担心会出乱子,怕出现“慢藏诲盗”的情况,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希望您能慎重考虑,避免发生叛乱。 我希望陛下能暂时放下繁琐的政务,稍微考虑一下巡幸邺城。虽然会辛苦些,要风吹日晒,但能防患于未然,这才是英明的决策啊。巡视地方,体察民情,现在正是时候。我深受皇恩,忧国忧民,能力有限,言语又多,怕说错了话,冒犯了您,我只是想尽绵薄之力,冒死进言。

奏章上去了,皇上却没批复。高祖皇帝把人叫到内寝,秘密吩咐维翰说:“我之前听他说了半天那些北边的事,心里烦闷得很,现在看完他的奏章,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像睡醒了一样。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担心。”

公元977年夏天,高祖驾崩在邺都,(此处为诗词,不翻译)维翰从镇守的地方回京朝见皇帝,被任命为晋昌军节度使。后来少帝继位,召他进京担任侍中,负责修撰国史。他多次上奏建议与契丹和谈,却被大将景延广否决了。

第二年,杨光远挑起与契丹的战争,爆发了澶渊之战。所有指挥作战的命令,都由景延广一人发出,维翰和其他大臣完全插不上手。战争结束后,契丹军队撤兵,维翰就让那些在少帝身边得宠的亲信,暗中为他推荐自己,说:“陛下想要平定北方,安定天下,非维翰不可啊!”少帝于是调景延广去洛阳守卫,让维翰担任中书令,又兼任枢密使和宏文馆大学士,还晋封他为魏国公。所有大小事务,都交给他处理。几个月的时间,政务就有了很大的起色。

但是,权力地位越高,收受的贿赂就越多,四方官员都争着巴结他,所以仅仅一年时间,他就积攒了巨额财富。因此,一些嫉妒他的人就开始造谣中伤他。没过多久,内客省使李彦韬和端明殿学士冯玉,因为维翰重用亲信,而他们自己被冷落,便在皇帝面前说维翰的坏话。维翰逐渐受到皇帝的疏远和猜忌,眼看就要被罢免。幸亏宰相刘昫和李崧上奏说:“维翰是朝廷的功臣,而且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过错,不应该轻易地将他罢免。”少帝这才作罢。不久,冯玉被任命为枢密使,分担了维翰的一部分权力。

后来,少帝身体有些不舒服,维翰暗中派宦官向太后表达了意思,建议为皇弟重睿选择老师进行教育。少帝因此怀疑维翰另有图谋。不久,冯玉当了宰相,与维翰都在中书省任职。这时,舍人卢价的任期满了,冯玉就提拔卢价为工部侍郎。维翰认为,把词臣安排到这个职位略有不妥,恐怕会引起外界的议论,所以没有在任命文书上签字。他让维翰休假,冯玉最终还是任命了卢价。从此,维翰和冯玉更加不和。后来,少帝又向冯玉提及为重睿选择老师的事,冯玉便借此机会挑拨离间,最终导致维翰被贬为开封府尹。

维翰称自己腿脚有病,很少上朝,也不接待宾客。那一年,秋雨连绵不断,下了整整一个月。有一天,维翰从府门出来,走西街进宫,走到国子监门口时,马突然受惊狂奔,车夫控制不住,维翰被甩下马落入水中,过了很久才被人救起来。有人说,他家私邸也发生过许多怪事,他的亲信们都很担忧。当契丹军队到达中渡桥时,维翰认为国家的安危系于旦夕之间,于是去拜见执政大臣,陈述自己的意见,又请求面见皇帝,但最终未能如愿。维翰回到家中,对亲信们说:“如果从国家社稷的命运来看,天命未改,这我就无法预料了;如果从人事方面来看,晋朝恐怕要亡国了。”(此处为诗词,不翻译)

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内容。我没有收到任何需要翻译的内容。请您提供文本,我会尽力将其逐句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照您的要求分段。

开运三年十二月十日,咱们的大军打败了契丹。十六号,张彦泽带着先锋骑兵攻进了城。辽王派人给太后写信说:“最好先派桑维翰和景延广来迎接我,这可是件好事啊。”

当天一大早,京城里就乱成一锅粥了,皇宫还着火了。桑维翰当时正在衙门里,手下人都劝他赶紧逃命,可他说:“我可是朝廷的大臣,逃到哪里去呢!”就坐在那里等着。 这时候小皇帝已经听从了辽王的安排,想着怎么保住自己。他记得桑维翰当宰相的时候,总是建议跟契丹讲和,担心辽王进京后追究这件事,就会暴露自己的错误,所以想杀了桑维翰灭口,就暗中指使人去干。

张彦泽收到了小皇帝的密令,又看中了桑维翰的家产,就假称是奉小皇帝的命令去召见桑维翰。桑维翰穿戴整齐骑上马,走到大街上,碰见了李崧,正聊着呢,突然有个军官拦住桑维翰的马,要带他去侍卫司。桑维翰知道情况不妙,就对李崧说:“侍中大人您当权执政,今天国家都亡了,却要让我桑维翰去死,这是为什么啊?”李崧一脸尴尬。当天,张彦泽派兵看守着桑维翰, 十八号晚上,桑维翰被张彦泽害死了,那年他四十九岁。张彦泽对外宣称桑维翰是自缢而死,报告给了辽王。辽王说:“我本来没想害桑维翰,是他自己找死。” 辽王到了皇宫后,派人查看了桑维翰的死状,下令把他葬在家里,还厚待了他的家人,桑维翰所有的田地房屋都赐给了他的家人。后来汉高祖登基后,追封桑维翰为尚书令。

桑维翰年轻的时候住的地方,总是有鬼怪出没,家里人都很害怕。经常有东西被偷,比如衣服、梳子之类的,但他一点都不在意,脸上表情都没变。

后来他当了大官,掌管朝政,提拔杨光远、景延广两位上将分别担任洛川的守将;他还曾经一口气任命了十五个将领,让他们分别担任不同的军职,没有一个人不服从他的命令。他在安阳治理地方,解决了二十多件民生问题,在兖州、海州一带抓捕了上千个强盗,那可是跟寇恂、尹翁归那样的厉害角色一个级别的。

开运年间,朝廷把他的大儿子桑坦任命为屯田员外郎,二儿子桑埙任命为秘书郎。桑维翰跟同事们说:“汉朝三公的儿子当郎官,这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现在又开始这样做了,外面议论纷纷啊!”于是他就上奏朝廷,坚决推辞,不肯接受。后来,桑坦被改任为大理司直,桑埙被改任为秘书省正字,大家都很称赞他。

一开始,高祖皇帝在位的时候,下令废除了翰林学士院,所以朝廷内外所有的诏令都由宰相处理,让舍人直接在内廷值班,好几年时间,对舍人的挑选都非常严格。等到桑维翰再次担任宰相,他坚持不宿值,上奏朝廷恢复翰林学士院,所有被任命的官员,都是他的亲信。当时人们都说桑维翰的相位稳固,名望很高,即使任命官员时有所偏袒,大家也都不说什么。

张彦泽以骁勇著称,每次去拜见桑维翰,即使是冬天也总是汗流浃背。后来发生中渡之变,张彦泽带着契丹军队前来,想逞威风,就带领军队冲进开封府,乱箭齐发,还问:“桑维翰在哪里?”桑维翰听到后,大声说:“我身为朝廷大臣,让国家变成这样,理应一死。张彦泽,你怎敢如此无礼!”然后他走到厅堂上,平静地坐着,数落张彦泽:“你有什么功劳?现在已经当上了使相,位居高位,在国家危急的时候,却不能尽心尽力报效国家,反而背叛朝廷,帮助契丹作恶,你良心安吗?”张彦泽看到桑维翰气势凛然,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抬头看,退下说:“我不知道桑维翰是何方神圣,今天见识了他的威严,以后还能再见到他吗!”当天晚上,桑维翰就被士兵勒死在家中。

桑维翰被勒死的时候,眼睛还瞪得大大的,直视着前方,三次长吁一口气,每次呼气都喷出火来,火光很亮,三次之后,火灭了,这才断气。

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内容。我没有看到任何需要翻译的内容。请您提供文本,我会尽力将其逐句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照您的要求分段和处理诗词对联。

赵莹,字元辉,是华阴人。他曾祖父溥,做过江陵县丞;祖父孺,做过秘书正字;他父亲赵居晦,务农为生。赵莹长得仪表堂堂,人品又端正谨慎。梁朝龙德年间,他刚开始做官,当上了康延孝的幕僚。

后来到了后唐同光年间,康延孝镇守陕州,正赶上庄宗出兵伐蜀,康延孝被任命为骑兵将领。临行前,他留下赵莹负责修缮金天神祠。工程完工后,赵莹竟然梦见神灵在祠前亭召见了他,还对他非常客气,说:“你将来会有大作为,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啊!”说完,神灵还送给他一把剑和一块笏板。赵莹醒来后,又惊又喜。

明宗即位后,以高祖(李克用)为陕府两使留后,赵莹当时也在陕州,就拿着以前的官印去拜见高祖,两人一见面就像老朋友一样,高祖立刻奏请任命赵莹为管记。高祖后来到各个州镇巡视,赵莹都跟着他,多次被派往京城办事,官职做到御史大夫,还被赐予金紫袍服。高祖再次镇守并州时,赵莹官至节度判官。高祖称帝后,任命赵莹为翰林学士承旨、金紫光禄大夫、户部侍郎,让他兼管太原府的事务,不久又升任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并让他负责修撰国史。

等皇帝的车驾进入洛阳后,赵莹被派去契丹送聘礼并致谢,回来后,又加封光禄大夫,兼任吏部尚书,并主管户部。当初,赵莹还是个小幕僚的时候,母亲去世,高祖不让他回华阴奔丧,只让他穿着粗麻孝服跟随军中办事,当时有人议论他。等到他当了宰相后,却以诚恳谦让、提携后进为己任。

他负责修撰国史期间,发现唐朝的史料残缺不全,于是他启用有能力的人担任职务,编纂补充了实录,并修订了二百卷的正史,在当时广为流传,赵莹为此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少帝即位后,赵莹被任命为守中书令。第二年,他被授予检校太尉的荣誉称号,仍旧担任原来的官职,然后被外放到晋昌军担任节度使。

那时,天下大旱,发生蝗灾,赵莹在辖区内规定:谁抓到一斗蝗虫,就发给他一斗粮食,让受灾的百姓得到救济,远近百姓都称赞他。没过多久,他又调任华州节度使,一年多后,调回京城担任开封尹。

开运年间,冯玉和李彦韬当权。他们觉得桑维翰很有才华,但为人比较温和,容易掌控,于是就一起推荐他出来做官。桑维翰再次担任宰相,还被加封为宏文馆大学士。后来,李崧和冯玉商议出兵应对赵延寿的叛乱,并打算让杜重威担任都督,负责军事部署。桑维翰私下里对冯玉和李崧说:“杜中令是皇帝的亲戚,他的要求一直没有得到满足,心里一直很不痛快,怎么能再给他兵权呢?如果边境发生战事,只有让李守贞带兵才比较稳妥。”

结果契丹攻破了京城,契丹主把少帝带到了北方。桑维翰跟着冯玉、李彦韬一起去了北方。契丹永康王继位后,任命桑维翰为太子太保。周朝广顺年间,朝廷派尚书左丞田敏去契丹报信,在幽州见到了桑维翰。桑维翰见到同胞,悲从中来,伤感不已,他对田敏说:“我老人家流落到这里,听说家里人去世了,不知道幼子是否安好。感谢朝廷皇帝对我的格外关照,东京的旧宅本来是官家的,听说朝廷也格外开恩,给了我优厚的补偿价格,我死后也无法报答朝廷的恩情啊!”说着,他面向南方叩头,泪流满面。

早些时候,汉高祖刘邦曾经把跟随他入关的将相的宅邸都赏赐给了随驾的大臣,所以桑维翰的宅子被赐给了周太祖。周太祖当时是枢密副使,他召见桑维翰的儿子,前刑部郎中桑易则,告诉他说:“赏赐给你的宅子,除了原来就登记在册的房产外,如果还有其他的契约证明是你自己购买的房产,可以按照原价退还给你。”然后,周太祖给了桑易则一千多贯钱。桑易则惶恐不安地推辞,周太祖坚持要给他,他才收下。所以桑维翰才会提到这件事。不久后,桑维翰在幽州去世,享年六十七岁。

桑维翰生病的时候,派人去请求契丹主,希望能把遗体送回南朝,让自己的亡灵能够回到故乡。契丹主同情他的遭遇,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桑维翰死后,契丹主派他的儿子桑易从和几个家人护送灵柩回国,还派了一位大将护送他们到京城。周太祖为此感慨良久,下诏追赠桑维翰为太傅,还赐给他的儿子五百匹绢,用于办理丧事,并下令将他安葬在华阴的故乡。

刘昫,字耀远,是涿州归义县人。他爷爷是幽州府的左司马,他爸爸是幽州的巡官。刘昫长得特别精神,文采也很好,他和哥哥刘晅、弟弟刘皞,在当地都很有名。唐朝天佑年间,契丹人攻陷了他们的郡县,刘昫被俘虏到了新州,后来他逃跑了,才得以幸免于难。

后来,他在上京大宁山住下,和吕梦奇、张麟一起在庵子里住着,就靠吟诗作赋自娱自乐。后来,定州的节度使王处直把他的儿子王都任命为易州刺史,就让刘昫当军事衙门的推官。王都上任后,请求回家探亲,就叫刘昫到中山来。这时,他哥哥刘晅也从老家来了,王都把他推荐给了他父亲,没多久,刘晅就被任命为节度使衙门的推官。不到一年,又升任观察推官。过了两年,王都篡夺了他父亲的职位。当时,王都的客人和少微很嫉妒刘晅,就陷害他,把他害死了。刘昫就逃到了别的州县,住在浮阳,节度使李存审把他请去当从事。

庄宗即位后,任命刘昫为太常博士。没多久就升为翰林学士,接着又改任膳部员外郎,还被赐了红袍;后来又升任比部郎中,被赐了紫袍。他母亲去世后,他守孝三年,守孝期满后,被任命为库部郎中,还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明宗即位后,任命他为中书舍人,后来又历任户部侍郎、端明殿学士。明宗很欣赏他的风度,喜欢他温和的性格,长兴年间,任命他为中书侍郎兼刑部尚书、平章事。

刘昫去谢恩的时候,正好赶上大祭祀,明宗没有在中兴殿接见他,宫门官说:“按照旧的规矩,宰相谢恩,必须在正殿,请您改日再来吧。”枢密使赵延寿说:“任命宰相的旨意已经下了好几天了,谢恩不应该拖延。”于是马上奏报了明宗,刘昫就在端明殿谢恩了。刘昫是从端明殿学士升任宰相的,却在端明殿谢恩,读书人都觉得很荣耀。清泰初年,他兼任三司使,又加封吏部尚书、门下侍郎,负责修撰国史。当时他和同僚李愚关系不好,经常发生争吵,人们议论纷纷,批评他们。没过多久,他们都被罢免了宰相的职务,刘昫担任右仆射,由张延朗接替他担任三司使。

起初,唐朝的末代皇帝从凤翔来到洛阳,非常着急需要军费,当时王玫担任三司使,皇帝问他国库里有多少钱,王玫汇报说有几百万。后来查实,金银财宝只有三万多两匹。末代皇帝很生气,就用刘昫代替了王玫。刘昫就仔细查阅账簿,命令判官高延赏仔细核查,包括多年的欠税,以及一些场务上的亏空,都虚报在账上,他把这些情况一一列举出来上报,请求对可以征收的税款催促征收,对无法偿还的,就免除。百姓都为此歌颂他,只有主管官吏怨恨他。他罢相的那天,官员们都来祝贺他,但他回家时,没有一个人跟随他,因为他太严格了。

天福初年,张从宾在洛阳作乱,杀害了皇子重乂。朝廷任命他为东都留守,兼任河南府尹,不久又让他以本官的身份判盐铁使。没过多久,他奉命出使契丹,回来后被任命为太子太保兼左仆射,封谯国公,不久又改任太子太傅。开运初年,被任命为司空、平章事,负责修撰国史,再次担任三司使。契丹皇帝来到洛阳,也没有改变他的官职。刘昫因为眼睛有病,请求退休,契丹皇帝下诏书让他担任太保。契丹皇帝北返后,刘昫留在东京。那年夏天,他因病去世,享年六十岁。汉高祖刘邦登基后,追赠他为太保。

一开始,这个人(指昫)为了躲避战乱跑到河朔地区,藏在北山的兰若寺里。有个叫贾少瑜的人当时是和尚,把自己盖的被子和衣服都给了他取暖。后来这个人当了大官,就提拔贾少瑜考中了进士,还让他当了监察御史,大家都觉得他做得很好。

接下来是冯玉的故事。(书上说:字景臣,定州人。)少帝登基后,把冯玉的妹妹立为皇后。冯玉因为和皇室有了亲戚关系,所以受到皇帝的恩宠,很快就升官了,从知制诰、中书舍人做到颍州团练使,然后又升任端明殿学士、户部侍郎,接着又当上了右仆射。国家的大事,都交给他处理。(书上说:冯玉总是很会揣摩皇帝的心思,所以越来越受宠。他有一次在家生病,皇帝对大臣们说:“从刺史以上级别的官职,都要等到冯玉出来才能任命。”可见皇帝对他的倚重。冯玉凭借着权势,胡作非为,各地的人纷纷送礼给他,他的门庭热闹非凡,朝政因此一天天败坏。)

后来张彦泽攻陷了京城,士兵们都涌到冯玉家里抢东西,他家里的财产非常多,一夜之间就被抢光了。第二天,冯玉偷偷地跑出去,还低声下气地去巴结张彦泽,并且请求张彦泽把玉玺送给契丹皇帝,想借此机会重新得势。后来冯玉跟着少帝一起去了北方,契丹人封他为太子少保。到了周太祖广顺二年,他的儿子冯杰从幽州偷偷跑回家,没告诉他父亲。冯玉害怕受到责罚,忧虑愤怒之下死在了北方。(书上说:冯玉曾经当过枢密使,有个使臣叫马承翰,很会说话。有一次马承翰拿着拜帖去拜访冯玉,冯玉看完拜帖后开玩笑说:“马既然已经出汗了,应该卸下马鞍。”马承翰立刻回答说:“您姓冯,这可真是死囚遇到了监狱。”冯玉觉得说错了话,赶紧把他请进来道歉。)

殷鹏,字大举,是河北大名府人。因为他长得俊秀,在乡里很有名气,年轻的时候就考中了进士。唐朝闵帝镇守魏州的时候,听说过他的名声,就把他招来当幕僚。闵帝当上皇帝后,任命殷鹏为右拾遗,后来又升任左补阙、考功员外郎,还让他参与修撰史书,最后做到刑部郎中。殷鹏长得像个女人似的,漂亮得很,性格也比较圆滑世故。

天福年间,他被提升为中书舍人,和冯玉在同一个部门工作。冯玉其实没什么文采,他写奏章时,很多都是让殷鹏帮忙写的。有一次,冯玉问别人“姑息”这个词怎么用,有人教他用“辜负”来代替,冯玉就照做了,当时大家都觉得很好笑。殷鹏的才华虽然比冯玉强,但他为人更圆滑世故。后来冯玉外放做地方官,还把自己的房子借给殷鹏住,并且分给他一些俸禄吃。等冯玉当上枢密使后,又提拔殷鹏做了本院学士。每当有官员来拜见冯玉,按照规矩,宰相级别以上的人才能穿鞋进去,而殷鹏因为经常在冯玉身边,见客的时候也一样穿鞋进去。有个叫王易简的官员对此很不满,私下里说了几句抱怨的话,殷鹏记恨上了他。

后来契丹人攻破汴京,有人搜到冯玉和殷鹏的书信往来,里面记录着一些朝廷上不得志、想被贬官的人,王易简就是其中第一个。冯玉逃到北方去了,殷鹏没多久就病死了。

史书上评论说:魏博节度使李维翰辅佐晋朝,尽心竭力,立下了很大的功劳,看他对国家的忠诚,也可以说是国家的栋梁之臣了。况且他提出的和戎政策,本来也不是什么错误的计策,只是国家灭亡了,他为了保命而采取了这种策略,结果却招来了杀身之祸,可见制定策略的难度之大,谁能预料到会是这样呢!所以韩非子才会慷慨激昂地写下《说难》这篇文章,大概就是为了说明这件事吧,真是令人悲叹啊!赵莹在乱世中能够安然无恙,在藩镇中悠游自在,即使死在边远地区,最后也能把遗体运回故乡,这都是因为他为人仁义诚信,名声远扬的结果。刘昫有很高的才干,最终名声很好;冯玉虽然有君子之风,却最终死在了偏远之地,他们的优劣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