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三年正月初一,那天是戊申日,皇上在崇元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一切仪式都非常规范。
正月初七,以前的河阳节度使、检校太傅兼侍中孔勍,以太子太师的身份告老退休了。正月初九,皇上宣布十七号要去邺都视察。正月十一,国子祭酒朱守素去世了,朝廷因此停朝一天。正月十三,镇南军节度使袁建丰去世了,朝廷也停朝一天,皇上还追赠他太尉的职位。
正月十四,皇上发布了一道诏书,说:“我听说尧舜有宽恕刑罚的典章制度,重视爱护百姓的生命;禹汤都曾说过自己有过错的话,以此来表明自己能够认识到错误。这个月十七号,巡检军使浑公儿上奏说,有两个百姓用竹竿练习打仗。我当时一听这个奏报,觉得非常不能容忍,就立刻下令,让石敬瑭去处理这件事。今天早上重诲又详细地向我禀报,我才明白原来是两个小孩子在玩耍,听了大家的意见,我才意识到自己错判了,反复思考,感到非常愧疚。浑公儿也夸大其词,石敬瑭的复奏也略有不妥,导致冤枉了人,责任在我。我现在减少十天的膳食,来向冤死的百姓谢罪。石敬瑭是我的亲戚,应该大胆地劝谏我,既然犯了错误,就应该表示悔过,罚他一个月俸禄。浑公儿打二十脊杖,撤销他的官职,流放到登州。至于那两个孩子,赏赐五十匹绢、一百石粮食和一百石麦子,妥善安葬他们。以后朝中和各州府,凡是判处死刑的案件,都要仔细审理,不能马虎草率。” 百官都上表祝贺皇上圣明。
这一年是己未年(公元949年),中书省和门下省上奏说,国子祭酒这个职位很重要,建议让宰相兼任。于是皇帝下诏书,让崔协兼任国子祭酒。奏章里原文是这么说的:“国子祭酒的职位,历朝历代都很重视,可是从近代以来,就不怎么重视这个官职了。何况现在是圣上当政,正忙于处理各种政务,需要弘扬儒雅之道,来振兴社会风气。所以希望让一位宰相兼任国子祭酒。”
接下来,辛酉日(949年2月17日),以前潞州节度使毛璋被任命为右金吾上将军;左骁卫上将军华温琪被任命为右金吾大将军;春州刺史张虔钊被任命为郑州防御使。那时候契丹正攻打平州呢。癸亥日(949年2月19日),皇帝下诏说,避讳庙号的时候,只避正文,偏旁部首不用减笔改画。契丹派使者秃汭悲梅老等人来进贡,皇帝就派指挥使奔托山带着国书去回赠契丹王的妻子。
戊辰日(949年2月23日),随驾马军都指挥使、富州刺史康义诚被加封为镇南军节度使;随驾步军都指挥使、潮州刺史杨汉章被遥领宁国军节度使。中书省上奏说:“以前规定,每逢二月十五日玄元皇帝降圣节,要放假三天。按照会昌元年二月的诏书,只放假一天,请按照最新的诏书执行。”皇帝同意了。吐蕃的伊埒雅逊等六人和回鹘的米里都督等四人,都被授予归德、怀远将军的称号,然后放他们回去了。
庚午日(949年2月25日),追封已故的瀛州刺史李嗣頵为太尉。壬申日(949年2月27日),追封已故皇子、检校司空从諲为太保。甲戌日(949年3月1日),皇帝下诏册封楚国夫人曹氏为淑妃,韩国夫人王氏为德妃,并让有关部门择日举行册封仪式。
二月初一,那一天是丁丑日,朝廷官员报告说太阳发生了日食,结果天上有云,啥也看不见。大臣们纷纷上表祝贺皇帝吉星高照。皇上就下令,原定去邺都巡幸的事儿,先缓缓。
庚辰日,也就是过了几天,那个伪吴国的杨溥派人送来礼物,祝贺皇帝杀了朱守殷。皇帝因为荆南地区不服从朝廷的命令,还跟淮南地区勾结,所以没接受伪吴国的礼物,把使者打发回去了。
壬午日,光禄卿韦寂死了,朝廷停朝一天,追赠他礼部尚书的官职。癸未日,工部尚书卢文纪被贬到石州当个司马,算是变相的安置。卢文纪有个小名儿叫“业”,这时候刚被任命为邺都的工部郎中。按规矩,下属的名字要是跟上司的名字相同,就得改任职。卢文纪跟宰相崔协关系不好,所以中书省那边也没提这事儿。卢文纪在邺都上任后,自己请了长假。等他回邺都上任,正赶上派去延州的官员告状,说卢文纪参他,还说等侯邺回来后,一定要换个部门。侯邺当天晚上就自杀了,所以卢文纪才被贬官。 之后,朝廷任命仓部郎中何泽为吏部郎中,这是奖励他之前在朝堂上反对皇帝去邺都巡幸的。
丁亥日,天德军节度使郭承丰被加封为检校司徒。辛卯日,山南西道节度使张筠被任命为左骁卫上将军。皇上还下令,所有朝廷官员,如果父母去世的,都可以追封赠官。癸巳日,礼部尚书崔贻孙死了,朝廷停朝一天。甲午日,吐浑宁朔、奉化两府都知兵马使李绍鲁被任命为吐浑宁朔府都督。乙未日,枢密使兼东都留守孔循被任命为许州节度使,还兼任东都留守;邓州节度使高行珪调到安州;应州节度使李从璋调到滑州;滑州节度使卢文进调到邓州。丁酉日,责授檀州刺史刘训被任命为右龙武大将军。己亥日,回鹘可汗仁喻派都督李阿尔珊等人进贡。壬寅日,左金吾大将军罗周敬被任命为同州节度使。甲辰日,威塞军节度使张廷裕死了,朝廷停朝一天,追赠他太保的官职。耀州团练使孙岳被调到阆州当团练使;左监门上将军高允贞被任命为右金吾卫大将军;右金吾卫大将军华温琪被任命为左金吾卫大将军。
三月初一,那天是丁未,因为连日大雨,皇上就下令让文武百官都畅所欲言,说说朝廷政事上的得失。
过了几天,丁巳这天,皇上把邢州节度使王景戡调到华州当节度使,同时把之前的北京副留守李从温调到邢州当节度使。己未,皇上让宰相郑珏退休,给他个开府仪同三司、左仆射的荣誉称号,还加给他五百户的食邑。庚申,之前复州刺史翟章被任命为新州威塞军留后。中书省上奏说:“孟夏要举行祭祀大典,按照规矩得由宰相来主持,现在朝中只有两位宰相,东都留守孔循还兼任平章事,应该让他代理太尉来主持祭祀。”孔循却说:“宰相应该处理军国大事,不应该负责这种祭祀典礼。”
癸亥,之前镇州节度使王建立被提升为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判三司。好消息从西边的邺城传来,说归州已经被收复了! 同时,之前的郑州刺史杨汉宾被任命为洋州武定军留后。戊辰,之前的彰国军节度副使陈皋被任命为凤州武兴军留后,之前的蔡州刺史孙汉韶被任命为应州彰国军留后。皇上还任命宣徽南院使范延光为枢密使,宣徽北院使兼判三司张延朗接替范延光担任宣徽南院使,之前的冀州刺史娄继英被任命为耀州团练使,怀州刺史张廷蕴被任命为金州防御使。己巳,皇上又让范延光暂时代理镇州军府的事务。
西边邺城又传来捷报,说在归州打败了荆南叛军几千人。 这段时间,有个叫解元龟的太白山道士从四川来了,到皇宫的便殿觐见皇上,自称一百一十一岁高龄。 然后,他竟然上表请求皇上任命他为西都留守兼西川制置使,还说要修缮西京的宫殿。皇上对侍臣说:“这老头子,年纪这么大了,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朝见我,我还以为他有什么特别的见解呢,结果竟然是为了自己的名利,真是可笑!” 皇上赐给他“知白先生”的称号,赏赐他紫色衣服,然后就让他回山去了。甲戌,皇上册封回鹘可汗仁喻为顺化可汗。
四月初几,石敬瑭升职加薪了,当上了邺都留守,还兼任天雄军节度使,官至同平章事,妥妥的高升!范延光也升了,从枢密使变成镇州节度使,还兼任北面水陆转运使,权力更大了。郑缋也跟着沾光,当上了太仆卿。 几天后,夔州节度使西方邺也升了官,加了个检校太保的头衔。 皇上又给两位公主封了号,老三封永宁公主,老十三封兴平公主, 赶紧择个好日子册封吧! 幽州那边来信说,契丹人来信要咱们送乐器过去。 达靼国也派使臣来进贡了,真是喜事连连!康义诚升任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
安重诲又多了一个河南尹的职务,真是权倾朝野啊!皇子从厚则被任命为汴州节度使,继续兼任六军诸卫事。 复州那边传来捷报,湖南军队在道人矶大败淮贼! 赵廷隐因为孟知祥的推荐,兼任了汉州刺史。 (《九国志·赵廷隐传》记载:孟知祥入蜀后,康延孝占领了汉州,赵廷隐奉命带兵去打,结果大获全胜,活捉了康延孝,押送京城。孟知祥上奏朝廷,请求给赵廷隐加官进爵,于是赵廷隐被封为检校司空、汉州刺史,留在了成都。) 洋州那边报告说,他们重新修通了三百多里通往蜀地的旧路,比现在的官道短了二十五程呢!
石知讷因为煽动军镇被贬到宪州当司户了,真是自作自受! 王晏球报告说,定州节度使王都造反了! 皇上震怒,立刻下令革除王都的官职爵位,真是大快人心! 王晏球被任命为北面行营招讨使,负责处理定州的事务;安审通被任命为副招讨使,还兼任诸道马军都指挥使;萧希甫兼任判大理卿事。 西京那边传来消息,前枢密使张居翰去世了。
五月初一,那会儿是乙巳日,回鹘可汗仁喻被封为顺化可汗。两天后,丁未日,邺都留守兼天雄军节度使石敬瑭,还有河阳节度使赵延寿,都加封为驸马都尉,算是皇帝的女婿了。同时,右仆射李琪被任命为太子少傅,负责教导太子。辛亥日,沙州节度使曹义金升官加爵,地位更上一层楼。王晏球上奏说,咱们把定州北面和西面的两个关城都收复回来了!
癸丑日,湖南的节度使马殷汇报说,二月的时候,他大胜淮南的叛军,打败了两万人,还活捉了五百多将士。朝廷的中书省提了个建议,说各地的官员推荐人才,得有个数量限制。以后节度使每年最多推荐两个人,如果是兼任宰相的,可以推荐三个;团练使、防御使各推荐一人;节度使、观察使的判官,都得皇帝亲自任命;其他的小官,就跟着府里一起安排吧。皇帝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就采纳了。同时,六军判官兼尚书司封郎中史圭被任命为右谏议大夫,还兼任枢密直学士,这下可忙坏了。朝廷还规定,州县官员的考核期限是三十个月,刺史是二十五个月,都从他们上任那天开始算。
己未日,幽州那边来报,契丹的秃馁率领两千骑兵,正往西南方向,朝着定州去了。朝廷任命以前同州节度使卢质担任兵部尚书,同时兼管太常卿的事务。辛酉日,天雄军节度副使兼兴唐府判官赵敬怡被任命为枢密使,掌管军机大事。皇帝还下了一道诏书,说“上柱国”这个称号,是最高的荣誉,可是近些年来,文官只要官位稍微高一点,就授予柱国,没过多久就升为上柱国;武将刚升官就授上柱国,这太乱套了!以后加封勋爵,必须从武骑尉做起,要升十二级才能授予上柱国,以后就按这个规矩来,不许再越级了!
丁卯日,镇州那边传来坏消息,说十八号那天,咱们的军队在新乐打败仗了。壬申日,王晏球又上奏说,二十一日,咱们在曲阳大胜定州的叛军和契丹军队,斩杀了数千人,王都和托诺带着几十个骑兵又杀回了定州。
六月初几,毛璋这老兄,从右金吾上将军升职了,当上了左金吾上将军。之前安州节度使史敬镕顶替了他的位置,成了右金吾上将军。 华州节度使刘彦琮也升官了,现在是左武卫上将军。
过了几天,皇上大手一挥,把内园里养着的七头鹿放生到深山老林里去了。 再接着,皇上的一个儿子,以前是金枪指挥使,还做过左仆射的从璟,追封为太保,算是给他老人家 posthumous 了个荣誉称号。
这之后,幽州那边传来好消息,赵德钧上报说,在幽州东边打了一场胜仗,干掉了契丹人一千多,还缴获了六百匹战马! 这可是大捷啊!
然后,宰相冯道带着一大帮官员,给皇上上奏章,建议给皇上加个尊号,叫“圣明神武文德恭孝皇帝”。皇上看后,直接回绝了,没同意。 冯道他们不死心,又上了一次奏章,结果还是不行,皇上依然没答应。
最后,张遵诲这哥们儿,之前是西京副留守,代理留守的职务,现在又升职了,去当京兆尹了。
公元某年九月初七,朝廷下令追封以前伪蜀国的皇帝王衍为顺正公,并按照诸侯的礼仪下葬。第二天,朝廷任命以前武信军节度使李敬周担任邠州节度使。九月初九,沧州节度使安审通在军中去世,朝廷因此停朝一天。九月十三,朔方节度使韩洙去世,朝廷又停朝一天。九月十五,王晏球上奏说,六月二十二日进攻逆城,将士受伤三千人。当时王晏球知道城内有所准备,不想急于进攻,但朱宏昭、张虔钊一心想立功,催促他攻打贼营,王晏球无奈之下才下令进攻,结果造成大量伤亡。九月十六,太子少保李茂勋去世,朝廷停朝一天。九月二十,朝廷宣布放宽对乐曲的禁令,允许民间自行制作乐器,并在秋季收割后按亩征收乐器制作费用,每亩征收五钱。当时孔循因为乐曲法令在洛阳杀害了一家人,有人就提出了这个建议,认为这样既能保护百姓,又能有利于国家,所以朝廷就采纳了。
宗正卿李纾被革职,刑部侍郎马缟被贬为绥州司马,刑部员外郎李慎仪被贬为阶州司户。事情是这样的,李纾曾经指派陵台令张保嗣等人虚报官衔,被奉先令王延朗告发,大理寺判决为伪造官衔,刑部复核后认为并非伪造。大理寺坚持己见,于是召集两司进行廷议,刑部理亏,所以才有了这次贬官。李纾之后又接到命令,被发配到陇州,流放一年。没过多久,朝廷下诏说:“全国各州府都存在摄官的情况,他们都虚报官衔,一旦查处,就容易牵扯到伪造官衔的问题。以前那些虚报官衔的情况,一概不追究,但从今以后,必须禁止这种行为。”曹州刺史成景宏因为被贬为绥州司户参军,之后又接到命令,被流放到宥州,不久后被赐死,罪名是受贿,收受本州仓吏一百缗钱。九月二十七,齐州防御使曹廷隐因为奏报失实,被流放到永州,之后又被赐死。九月二十九,王晏球上奏说,九月十九日,契丹七千骑兵前来支援定州,我军在唐河北与他们交战,大获全胜。追击到满城,再次击败他们,斩首两千,缴获战马一千匹。
十月初三,朝廷下令,任命福建节度使王延钧为检校太师、守中书令,并晋封为闽王。十月初四,王晏球上奏说,十月二十一日,追击契丹军队到达易州,沿途四十里掩杀,俘获甚众。朝廷追赠故朔方节度使韩洙为太尉。任命兵部侍郎王权、御史中丞梁文矩为吏部侍郎,任命左谏议大夫吕梦奇为御史中丞。
八月初一,那天是癸酉日,皇上任命翰林学士兼中书舍人李怿和刘煦,都去户部当侍郎,负责实际工作;让吏部侍郎刘岳去秘书监当监事;吏部侍郎韩彦恽去礼部当尚书;户部侍郎归蔼去当太子宾客;户部侍郎裴皞去兵部当侍郎;中书舍人张文宝去刑部当侍郎。皇上还下令,凡是名字犯了皇家忌讳的人,都可以用原来的本家姓氏。
第二天,丁丑日,皇上任命检校尚书右仆射、兼龙武大将军刘训为晋州节度使,还加封他为太傅。壬午日,幽州节度使赵德钧上奏说,他们在州府西边,伏击杀死了几千个契丹溃兵,还活捉了首领惕隐等五十多人。当时,官兵追杀契丹人,正赶上秋雨连绵不断,到处泥泞不堪,根本无法前进,人困马乏,官兵们只好分散躲到村子里。结果,当地村民拿着木棍就打死了不少官兵。赵德钧派兵在要道接应,只有几十匹马从奇峰岭北逃跑了,其他的一个都没跑掉。皇上还写信通知了契丹国。
辛卯日,皇上任命朔方军留后韩璞为朔方军节度使,兼任灵武、雄州、甘肃等州观察使,还加封他为司徒。皇上听说随州、邓州、复州、郢州、均州、房州的老百姓,父母兄弟姐妹生病了,就用长竿远远地递送粥饭给他们吃;如果女儿出嫁了,女婿家不让她们回来探望生病的父母,皇上就下令让地方官严格查处。房州上报说,他们新开辟了一条四百里长的山路,南边通往夔州,还画了地图献上来。以前洋州节度使戴思远,现在让他致仕,当太子太保去了。
庚子日,皇上发布诏令:“以后翰林学士入朝,按照入朝时间的先后顺序排列;承旨官一人,不考虑官职大小,地位都在翰林学士之上。”
公元某年闰月丁未日,钱元瓘(qián yuán guàn)升官了!他被任命为两浙节度观察留后、清海军节度使、检校太师、兼中书令,还当上了杭州、越州大都督府长史,以及镇东、镇海等军的节度使,官位蹭蹭往上涨啊!
戊申日,赵德钧(zhào dé jūn)押着俘虏来朝见皇帝了。俘虏里,有五十个蕃将,像什么惕隐(tì yǐn)之类的,被留在了皇帝的侍卫队里;剩下的六百多个契丹俘虏,都被杀掉了。 乙卯日,楚州升格了,改名叫顺化军。钱元珦(qián yuán xiàng)被任命为明州节度使,萧顷(xiāo qǐng)则升任太子少保。 这天,契丹还派使者来进贡呢! 更厉害的是,契丹平州刺史张希崇(zhāng xī chóng)竟然上表投降了!
乙丑日,李从敏(lǐ cóng mǐn)从陕州调到沧州当节度使去了,张延朗(zhāng yán lǎng)接了他的班,当上了陕州节度使。 皇帝还下了一道旨意,说在京城,遇上“行极法”(古代的一种祭祀活动)的日子,要取消一切歌舞娱乐,连膳食都要减少;各州府也一样,遇上“行极法”的日子,禁止一切声乐表演。
己巳日,滑州掌书记孟升(mèng shēng)偷偷地为母亲守丧,违反了规定。大理寺判他流放,但皇帝又特别下令,让他自杀谢罪。 参与这件事的观察使、观察判官、录事参军朱其(zhū qí)等人都受到了处罚。 还有件事,襄邑县有个老百姓,他爹被人杀了,他却没去报仇,反而私下和解了,皇帝知道后,直接下令把他处死了!
这月二十七,可倒霉了,发大水了!黄河水都漫出来了! 绛州(jiàng zhōu)还发生了地震!
九月初几,皇上任命捧圣左右厢副都指挥使索自通当云州节度使。接着,又任命太府卿、判四方馆事李郁当宗正卿。再然后,晋州节度使安崇阮被任命为左骁卫上将军。 这几天,吐蕃和回纥都派使者来进贡了。
皇上还收到了宰相王建立进献的玉杯,上面刻着“传国万岁杯”几个字。 之后,皇上又下令处死几个流放犯人:德州的温韬、辽州的段凝、岚州司户陶玘、宪州司户石知讷、还有原州司马聂屿,都在他们流放的地方被处决了,算是暴露出他们的罪恶,然后予以严惩。 随后,邠州节度使梁汉颙被任命为右威卫上将军。河阳节度使、驸马都尉赵延寿升任检校司徒。最后,皇上还让徐州节度使房知温兼任荆南行营招讨使,负责荆南行府的事务。
十月初几,皇上决定把琼华长公主孟氏改封为福庆长公主。 接着,沧州节度使李从敏被任命兼任北面招讨使。 皇上还亲自到金銮殿,派礼部尚书韩彦恽和工部侍郎任赞去应州祭祀四庙。 因为刺史窦廷琬抗旨不遵,皇上命令邠州节度使李敬周攻打庆州。 这天,契丹平州刺史张希崇以下八十多人来到元德殿朝见皇上,皇上赏赐了他们一些东西。 突厥首领张慕进等人也来朝贡了。
安州节度使高行珪报告说,驻扎在左神捷、左怀顺的士兵造反了,他已经把他们赶出城外杀掉了。 皇上决定把寿州升格为忠正军。 然后,皇上任命云州节度使索自通担任寿州节度使,而之前的云州节度使张温又回到了云州当节度使。 半夜里,西南方向出现了一颗彗星,足足有一丈多长,位于牛宿五度的位置。
十一月癸酉那天,冬至,皇帝在崇元殿接受百官朝贺。第二天,也就是甲戌日,捧圣指挥使何福上报说,安州作乱的兵士五百多人被抓到了。从指挥使到节级,四十多人都被砍了头,剩下的都放了。
壬午日,房知温报告说,荆南节度使高季兴死了。中书舍人刘赞提议说:“请节度使和三品以上文官都来谢恩和问候一下。”皇帝同意了。同一天,皇帝任命契丹那边任命的平州刺史、光禄大夫、检校太保张希崇为汝州刺史,还给他加了个检校太傅的官衔。
己丑日,中书省上奏说:“以后要是有什么封赏册封的事,请在御正衙办理。”皇帝准了。青州那边报告说,节度使霍彦威死了,朝廷因此停朝三天。皇帝下令让宰相王建立暂时代理青州军州事务。庚寅日,礼部员外郎和凝提议说:“以后补任斋郎之类的官职,必须得验明正身,防止弄虚作假。以前是荫官,一任官可以补一个人,以后改成只要升官就够了,要是没儿子,允许侄子继承,只要念过十卷书,考试合格就能补任。”皇帝也同意了。
甲午日,皇帝任命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判三司的王建立为青州节度使,还加了检校太尉、同平章事的官衔。丙申日,皇帝问侍臣说:“古代的铁券是怎么回事?”赵凤回答说:“是帝王的誓言,保证受封者的子子孙孙都能世袭爵位。”皇帝说:“先朝赏赐铁券的,只有我和郭崇韬、李继麟三个人,崇韬、继麟后来都被灭族了,我心里总觉得危险,随时都担心出事。”说完就唉声叹气了好久。赵凤说:“帝王一言九鼎,所以没必要刻在金石上。”吏部郎中何泽上奏说:“外地的官员,请求免除书写判词之类的考试。”皇帝也同意了。吐蕃派使者来朝贡。戊戌日,前安州节度副使范延荣和他儿子都被斩首在军营的监狱里,这是因为高行珪诬告的缘故。
十二月壬寅日是月初一,皇帝下令,真定府下面的县,可以按照河中府、凤翔府的例子,升为次畿县,真定县升为次赤县。甲辰日,邠州节度使李敬周上报说,已经收复了庆州,庆州刺史窦廷琬被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