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23年冬天十月初一,那天日食了。这天,皇后刘氏和皇子李继岌回到了邺都的宫殿,皇帝在送别他们的亭子里,依依不舍地跟他们告别,还哭了呢。皇帝下令让宣徽使李绍宏、宰相豆卢革、租庸使张宪、兴唐尹王正言一起留守邺城。第二天,皇帝就带着大军从杨刘渡过黄河。再第二天,到达了郓州。当天夜里三更,过了汶水。当时王彦章正守着中都。第二天,皇帝攻打中都,中都本来就没啥像样的城防,军队一到,梁军自己就溃败了。当天,抓住了梁军将领王彦章,还有都监张汉杰、赵廷隐、刘嗣彬、李知节、康文通、王山兴等等,一共两百多将领士兵,杀了差不多两万人,缴获战马一千匹。

得了中都这么大的胜仗,皇帝就召集将领们商量下一步怎么走。有的说先拿下兖州,再慢慢图谋下一步;只有李嗣源说:“应该赶紧去攻打汴州!段凝现在正带着大军驻扎在黄河边上,如果他来救援,那条路还得绕道滑州过黄河,十万大军,哪能一下子找到足够的船只渡河呢?现在去汴州,近在咫尺,如果昼夜兼程,很快就能到。段凝还没从黄河边上出发,汴州的夷门就已经是咱们的了!我请求带一千骑兵先锋部队出发,陛下您带着大军慢慢跟上,一定能拿下汴州!”皇帝很欣赏李嗣源的建议。当天晚上,李嗣源就率领先锋部队出发了。第二天,皇帝也带着大军上路了。第四天,到达了曹州,曹州的守将直接投降了。

天亮前,咱前锋部队就到了汴京城。嗣源将军命令士兵们抓紧攻打封丘门,梁朝开封尹王瓒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请求投降。没多久,皇上和主力部队也到了,王瓒亲自在大梁门迎接皇上进城。梁朝的文武官员都跑到皇上面前拜见,一个个诉说着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唐朝臣子,被困在伪朝(指后梁)这么多年,今天终于看到唐朝中兴了,就算死了也值了。皇上安慰他们说:“朕二十年浴血奋战,不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人家门平安,不用再担心吗?你们都回原来的官位去吧!” 这时候,后梁的末代皇帝朱友贞已经被他的部将皇甫麟给杀了,皇甫麟还把朱友贞的头砍下来装箱献给了皇上。

当天,皇上还赏赐了很多钱财给乐工周匝。这周匝啊,是皇上很宠爱的伶人,当年在胡柳之战的时候被后梁俘虏了。皇上一直记挂着他,今天见面了,皇上高兴地安慰他。周匝趁机跟皇上说了梁朝教坊使陈俊曾经保护过他的恩情,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还极力推荐陈俊,请求皇上给他个郡守当当。皇上也答应了。

公元庚辰年,皇帝在元德殿上朝,梁朝的百官都在朝堂上请罪,皇帝下诏赦免了他们。

第二天,壬午日,段凝率领的五万马步军在封丘解甲投降。段凝等人带着主要将领先到皇帝面前请罪,请求处死。皇帝下诏赐给他们每个人锦袍、御马和金币。皇帝亲临北郊慰劳降军,然后命令他们各自返回营地。

丙戌日,皇帝发布诏书说:“惩治恶人,劝导善良,务必振兴纲纪;激浊扬清,必须明辨真伪。这都是前代帝王的典章制度,是历代相沿的通例,必须按照旧章制度来治理天下,以教化众多士人。然而,有些人却起了谋反篡位的野心,身居高位,世代为官,都受过唐朝的恩惠,却贪图爵禄,追随伪朝,有的在朝廷要职上参与谋划,有的掌握刑法大权,他们的行为,有的顺从,有的违逆,理应分别对待,决定他们的去留。伪朝宰相郑珏等十一人,都是我朝的朝廷重臣,都是儒学名家。虽然他们博学多闻,通晓古今,但他们修身养性方面却辜负了祖先。他们不明大义,不顾安危,只顾个人利益,完全丧失了名节,理应处以极刑,不可因为是亲近之人而宽恕。朕承继了大统,刚刚平定了叛乱,正致力于施行仁政,实行宽容大度的政策。商汤网开一面,怜悯整个家族;舜帝虽然处罚了有罪的亲属,但也宽恕了他本人。你们应该改过自新,朕要顾全大局,你们这些显贵之臣,不会和普通官员一样对待。其他事情都按照原来的制度执行,所有在朝在野的官员都要领会朕的心意。”于是,皇帝将梁朝宰相郑珏贬为莱州司户,萧顷贬为登州司户,翰林学士刘岳贬为均州司马,任赞贬为房州司马,姚顗贬为复州司马,封翘贬为唐州司马,李怿贬为怀州司马,窦梦贬为沂州司马,崇政院学士刘光素贬为密州司户,陆崇贬为安州司户,御史中丞王权贬为随州司户,并都配给同等职位的官员。

同一天,梁将段凝上书奏报说:“梁朝权臣赵岩等人,都助纣为虐,结怨于民,如今圣朝新政,应该诛杀这些罪魁祸首。”于是皇帝下诏:……

我灭了伪朝,平定了国家的祸患。虽然我很想实行“好生之令”,但这命令在我心里虽然很迫切;但惩恶的规章,我却不得不根据大家的请求来执行。何况赵岩、赵鹄他们,自从我收复京城几天以来,到处施恩惠,他们却还躲躲藏藏,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必须处以族诛,来平息众怒。至于张汉杰,之前在中都跟王彦章一起被俘,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去向,姑且对他网开一面吧。现在上将们都上书陈情,大家都很愤怒,他过去干的坏事已经昭告天下了,现在也不能让他漏网,应该处以极刑,来堵住悠悠众口。除了他的妻子儿女和骨肉亲人外,其他的亲属和仆人都释放。

敬翔、李振,是朱温的左右手,他们一起倾覆了唐朝的江山,屠杀皇室宗亲,杀害朝中大臣,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罪行,人神共愤!敬翔虽然听说自杀了,但他的罪行罄竹难书,应该和他李振一起在闹市处以族诛。他们的亲属和仆人,一概赦免。朱珪这个人素来就以奸诈狡猾闻名,专门干些搬弄是非、迷惑人心、陷害好人的坏事,为了整顿朝纲,必须把他除掉,况且大家都在指控他,所以也应该杀了他。契丹人实剌阿拨,他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又背叛了自己的兄长。我以前把他接到身边,对他恩宠有加,把他当成自己的骨肉,赐给他姓名,还给了他官职,对他恩宠备至。但他竟然辜负我的厚恩,再次背叛朝廷,欺骗违抗朝廷,逃回伪朝,罪恶滔天,不可饶恕,应该把他和他的妻子一起处死。至于朱温的近亲,赵鹄本人,以及赵岩的家属,都要严加追捕。其他的文武官员和将校,都不追究。

今天,赵严、张希逸、张汉杰、张汉伦、张汉融、朱珪、敬翔、李振,还有契丹人撒剌阿拨,以及他们的家眷,全都被砍头了,扔在了汴河桥下。皇上还下令把朱温家族的宗庙牌位都砸了,把伪梁两个皇帝都贬为平民。全国各地之前改过名字的官府、寺庙,都恢复了原来的名字。

当时皇上想挖开梁太祖朱温的坟墓,把棺材劈开,烧掉他的遗体。河南尹张全义赶紧上奏章劝皇上,请求皇上网开一面,手下留情。(《资治通鉴》记载:张全义上奏说:“朱温虽然是国家的死敌,但他已经死了,没法再对他施加刑罚了,杀了他全家已经足够报仇了,请求皇上不要再焚烧他的遗体,以显示皇上的仁慈。”)皇上听了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下令把朱温的陵墓拆掉就行了。

丁亥日,梁朝的百官为了庆祝诛杀了朱温家族,在崇元殿列队请罪,皇上就让他们都恢复了原来的官职。(《洛阳缙绅旧闻记》记载张全义的奏章说:“我回想自己过去犯了大错,曾依附过朱温,确实有过污点,还没得到彻底的洗清。”所以皇上就下诏书为他洗刷了冤屈。)皇上任命郭崇韬为枢密使、检校太保、兵部尚书,并让他代理中书省的事务。

己丑日,皇上在崇元殿发布诏书:

话说,少康帝讨伐有穷氏,光武帝灭了新莽,都是因为顺应天命,重新建立了王朝,在乱世中开创基业,在危急关头扭转乾坤。 我继承皇位,深感责任重大,虽然继承了前朝的基业,但自知德行不足,发誓要平定叛乱,恢复我朝的盛世,因为天下危在旦夕,百姓都盼望着我能够带领他们走出困境。 最近我亲自率领军队,扫平了叛乱,恢复了皇家的权威,消灭了那些企图苟安的叛贼。国仇已报,帝道已经开启,百姓们终于摆脱了水深火热,免于倒悬之苦。

从朱温造反,到友贞继位作乱,篡杀两位皇帝,破坏了祖庙,他们的暴行祸害了天下百姓,如同毒蛇猛兽一样残害着中华大地。他们残害忠良,侮辱神灵,导致京城哀鸿遍野,朝廷危机四伏。他们荒淫无道,穷兵黩武,导致士兵疲惫不堪,百姓民不聊生,一想到这些,我就感到无比痛心。

现在叛贼已经被消灭,百姓们欢欣鼓舞,这都是天意使然,上天保佑。 我不能忘记过去的教训,要以史为鉴,在国家艰难之际,要施行恩泽,特地实行大赦。 那些被伪政权流放、贬官、责罚的人,已经迁移的,都可以恢复原来的官职;流放的人,可以回家了。京畿地区和各地的囚犯,死罪可以减为流放,其余的全部赦免。 郑珏等十一人不在这次赦免之列。那些跟随我征讨的将领,以及各级官员、士兵,还有在河北驻守的士兵,都奋勇杀敌,立下大功,平定了淮河,为平定叛乱立下了汗马功劳,表现出了极高的忠诚,我会根据他们的功劳,另外论功行赏。那些为国捐躯而未被追赠官职的,都追赠官职;如果有子孙可以担任官职的,也要根据他们的才能委以重任。 那些伪政权的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团练使,以及刺史、监押、行营将领等,都将收到我的恩诏,暂时保留他们的旧官职,以后再另行任命。

治理国家,最重要的是安定百姓;劝课农桑,应该减轻赋税。这样才能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各地户口登记,应该取消那些杂役差事,让大家安心务农。以前欠下的赋税、各种积欠的利息,以及公私债务,汴州城内的,从收复那天起就不再追讨;其他地方的,从壬午年十二月以前欠下的,也都一笔勾销。北京和河北因为之前战乱还没平息,征购战马,如果还有没收回的官府本钱,或者买马没到位的情况,都可以免除。本朝宗室和内外文武官员,被朱温无辜杀害的,都要追赠官衔。他们的子孙以及本人逃难在外漂泊的,各地都要寻找他们,方便他们来京城。那些有节义的丈夫妻子,孝顺的子孙,要表彰他们的门第,并给予一定的救济。那些孤寡老人,无依无靠的,各地都要想办法救济他们。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可以免除一个儿子服兵役。那些以前投降过朱温的将校官员,一概不追究。

接下来说人事任免:甲午日,任命枢密使、检校太保、守兵部尚书、太原县男郭崇韬为开府仪同三司、守侍中、监修国史、兼真定尹、成德军节度使,依旧担任枢密使,封太原郡侯,还赐予了铁券。乙未日,任命宰相豆卢革代理吏部尚书,御史中丞李德休代理吏部左右司郎中。丙申日,滑州留后、检校太保段凝,依旧担任滑州留后,并且赐予他新的姓氏,名为段绍钦。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守辉州刺史杜晏球,被任命为检校司徒,依旧担任辉州刺史,并且赐予他新的姓氏,名为杜绍虔。皇帝下令在和景门外斩杀随驾兵马都监夏彦朗。当时宦官们仗着皇帝的宠信,大肆侵占百姓的房屋,郭崇韬上奏了这件事,于是就斩杀了夏彦朗以儆效尤。

丁酉年,皇上赏赐百官两千匹绢,两百万钱;职事官一千匹绢,一百万钱。戊戌年,皇上任命竭忠启运匡国功臣、天平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傅、兼侍中、蕃汉马步总管副使、陇西郡侯李嗣源为依前检校太傅、兼中书令、天平军节度使、特进,封他为开国公,增加食邑和实封,其他官职不变。 还任命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傅、北都留守、兴圣宫使、判六军诸卫事李继岌为检校太尉、同平章事,担任东京留守。皇上还下令御史台,凡是朝廷内部官员想申请外放或者调换部门的,都可以向中书省递交申请,然后呈报皇上。

己亥年,皇上在崇元殿宴请功臣,以前梁朝的将领也都参加了。皇上喝多了酒,对李嗣源说:“今天参加宴会的人,都是我以前强大的敌人,现在能一起聚会,全靠你的先锋部队的功劳啊!” 梁朝的将领霍彦威、戴思远等等都伏在皇帝脚下叩头谢恩。皇上就赏赐他们御用衣服和酒器,大家都很开心,宴会就结束了。齐州刺史孟璆上书请求处死自己。皇上赦免了他。孟璆当初跟着皇上当骑兵将领,天祐十三年,皇上和刘鄩在莘县对峙的时候,孟璆带着七百骑兵投奔了梁朝。现在他来请罪。皇上对他说:“你在我危急的时候,带着七百骑兵投敌,还有什么脸面见我!”孟璆吓得脸色发白,再次请求处死自己,皇上最终原谅了他,没过多久,就把他调任为贝州刺史。

庚子年,皇帝在汴河边打猎。十一月辛丑月初一,官员们上奏说:“河南好些州县发现假印章,请求追回销毁,重新铸造。”皇帝同意了。

然后呢,皇帝任命光禄大夫、检校太傅、左金吾上将军兼领左龙武军事、汾州刺史李存渥担任滑州节度使,还给他加官进爵,让他当特进、同平章事;任命杂指挥散员都部署、特进、检校太傅、忻州刺史李绍荣担任徐州节度使;任命滑州兵马留后、检校太保李绍钦担任兖州节度使。

第二天,壬寅日,凤翔节度使、秦王李茂贞派人来祝贺收复天下。癸卯日,河中节度使、西平王朱友谦来朝见皇帝。乙巳日,皇帝赐给朱友谦皇室的姓氏,并给他改名为朱继麟,还让皇子李继岌认他做兄长。 皇帝又任命捧日都指挥使、博州刺史康延孝为郑州防御使、检校太保,也赐给他皇室的姓氏,改名为康继琛。 宋州节度使、检校太尉、平章事袁象先继续担任宋州节度使,也赐姓,改名为袁绍安。许州匡国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同平章事温韬继续担任许州节度使,也赐姓,改名为温绍冲。

丁未这天,冬至,皇帝没接受朝贺。

第二天,戊申,中书省和门下省上奏说:虽然朝廷现在兵革已定,天下太平了,但是国家财政还是有缺口。所以,我们建议:各个寺监(寺庙和官署)的卿、少卿、监、祭酒、司业各留一人,博士留两人,其他的官职都停掉。只有太常寺(掌管祭祀的机构)关系到国家大礼,大理寺(掌管刑法的机构)关系到刑法,所以除了太常寺的博士外,可以再设一个丞;王府和东宫的官员,司天监(负责天文历法的机构)的五官正、奉御等等,这些不那么重要的官职,暂时先别安排人选。各个部门的郎中、员外郎,如果原来有两个人的,现在就留一个。左右常侍、谏议大夫、给事中、起居郎、起居舍人、补阙、拾遗这些官职,都只留一半的人。三院御史(负责监察的机构)的事情,还是由御史中丞来统一安排上报。那些被裁撤的朝官,要登记他们的姓名、官职和被罢免的日期,保留在中书省,等他们原先的任期满25个月后,再根据他们的级别,另行安排官职。至于西班上将军以下的武官,就请枢密院(掌管军事的机构)斟酌执行这个方案。皇帝同意了这个奏章。当时很多人议论说,现在正是中兴时期,应该大力发展,却突然削弱机构,这实在是不合时宜。

己酉这天,皇帝又下诏说:各地官吏、各部门官员、各军将校,以前那种随便进献东西,或者直接上奏章的情况,不仅有损朝廷威严,而且助长了敲诈勒索的风气,都应该停止,以整肃社会风气。 还下了一道诏书:左降到均州做司马的刘岳,他母亲八十多岁,最近听说去世了,按照惯例,准许他回家奔丧,等三年丧期满了,如果还没安排新的官职,再回均州赴任。

皇上在壬子日(某年某月某日)下旨,说要到这个月的二十四号去洛阳,二十三号去太微宫朝拜,二十四号去太庙朝拜,二十五号在南郊祭祀。

癸未日(某年某月某日),中书省和门下省上奏说:“那些跟着皇上出行,或者在京城里担任兼职的官员,都让他们放下兼职,只管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皇上同意了。

乙卯日(某年某月某日),皇上任命特进、检校太傅、开封尹、判六军诸卫事、充功德使王瓒为宣武军节度副使,同时让他负责军州事务。

丁巳日(某年某月某日),皇上任命银青光禄大夫、尚书左丞赵光允为中书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任命朝散大夫、礼部侍郎韦说继续担任本职,同时兼任平章事;任命吏部侍郎、史馆修撰、判馆事卢文度为兵部侍郎,同时兼任翰林学士;任命右散骑常侍、充宏文馆学士、判馆事冯锡嘉为户部侍郎、知制诰,同时兼任翰林学士;任命翰林学士、守尚书膳部员外郎刘昫为比部郎中、知制诰,继续担任翰林学士;任命扈銮书制学士、行尚书仓部员外郎赵凤为仓部郎中、知制诰,同时兼任翰林学士;任命左拾遗于峤继续担任本职,同时兼任翰林学士。

戊午日(某年某月某日),皇上任命中书侍郎、平章事豆卢革负责租庸使,同时兼管各地的盐铁和转运事务。 新罗国王金朴英派使者进贡物品。

好家伙,这都是些啥官职啊,听得我头都大了!简单来说,就是皇帝在调整官员的职位和任命。

首先,己未这天(具体哪天咱不管),皇帝给魏王张全义升官,给他加了个“检校太师”的头衔,其他的官职不变,还是洛京留守、判六军诸卫事、守太尉、兼中书令、河南尹那些。 同时,渤海王高季兴的官职也没变,还是原来的检校太师、守中书令,等等等等。 这些个官衔,一个比一个长,听得人眼花缭乱。

庚申这天,任圜这哥们儿升了官,成了检校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还让他去成德军当个节度使行军司马,管着军府的事儿。 另外,安义军节度使李继韬犯了错,去皇宫谢罪,结果皇帝大人一高兴,给放了。

辛酉这天,皇帝又开始调整官员了。戴思远被任命为青州军州的负责人;安崇阮和之前一样,官职没变;霍彦威被调到保义军当节度留后;高允贞接替霍彦威,去镇国军当留后;张继业继续留在河阳当留后;高万兴继续当鄜延两镇节度使,还被封了个北平王;孔勍继续当襄州节度使,官职不变。张筠升任西都留守、行京兆尹;刘玘、韩恭、朱汉宾这三位,官职也都没变。

最后,壬戌这天,史敬熔当上了左街使,李存确当上了右街使。 哎,这古代的官场,真是复杂得很啊! 这一个个的官职,听着就让人头晕。

公元甲子年,皇帝的车驾从汴州出发。

十二月庚午日,也就是月初一,皇帝的车驾抵达西京。当天,有关部门从石桥那边准备好仪仗和各种礼仪用品,迎接皇帝进入皇宫。

第二天辛未,因为百官刚到西京,朝廷就放了三天假,免了早朝。壬申日,皇帝任命租庸使、刑部侍郎、太清宫副使张宪担任检校吏部尚书,兼任北京副留守、知留守事(代理留守)、太原尹。 皇帝下诏,把原定在来年正月初一举行的郊祀大典改到二月初一举行。

戊寅日,皇帝下令,将德胜寨、莘县、杨刘口、通津镇、胡柳陂这些曾经发生过战争的地方,都派人去收集、掩埋阵亡将士的遗骸,并准备好祭品祭奠他们,以慰藉他们的英灵。 皇帝又下诏,将伪梁政权的永平军大安府改回西京京兆府;将宋州的宣武军改名为归德军,汴州的开封府改回宣武军,滑州的感化军改名为镇国军,许州的匡国军改回忠武军,华州的宣义军改回义成军,陕州的镇国军改回保义军,耀州的静胜军改回顺义军,潞州的匡义军改回安义军,朗州的武顺军改回武贞军,延州改名为彰武军,邓州改名为威胜军,晋州改名为建雄军,安州改名为安远军。

淮南的杨溥派使者来祝贺唐朝皇帝登基,称“大吴国主上书大唐皇帝”。(根据《十国春秋·吴世家》记载:唐朝以灭梁为由向吴国下诏,吴国没接受。唐朝皇帝于是改变了书信的称呼,改用敌国之间的礼仪,称“大唐皇帝致书于吴国主”。吴王则派司农卿卢苹献上金器二百两、银器三千两、罗锦一千二百匹、龙脑香五斤、龙凤丝履一百双给唐朝。吴王又派使者张景回访,同样称“大吴国主上书大唐皇帝”,礼仪与正式国书一样。)

己卯日,朝廷下令禁止宰杀牛马。

公元某年(庚辰年),御史台有人上奏说:“现在应该按照咱们大宋朝的律令格式办事,听说只有定州有咱们朝代的法书样本,希望派人去定州抄录副本送来。”皇上准了。

第二天(辛巳日),皇上发布诏书,把安义军节度使李继韬贬为登州长史,没过多久就在天津桥下把他给杀了,因为他又密谋造反。 同一天,淮南的杨溥和奚族首领李绍威都派使者来朝贡。 再接着(乙酉日),皇上任命翰林学士承旨卢质为汴州军府知府,崔沂升任尚书左丞,兼管吏部尚书的选官事宜;崔协升任吏部侍郎;卢文纪升任尚书兵部侍郎,继续担任集贤殿学士兼判院事。

泽州刺史董璋上奏说:潞州发生了兵变,李继达带兵冲出城外自杀了,节度副使李继珂已经平定了城里的叛乱。 之后(己丑日),有关部门上奏说:“皇上在辛日祭祀祈求丰收,请求同时祭祀高祖神尧皇帝;孟夏时节的雩祀,请求同时祭祀太宗文皇帝;季秋在明堂举行大祭,请求同时祭祀太祖武皇帝;冬至日祭祀圜丘,请求同时祭祀献祖文皇帝;孟冬祭祀神州地祇,请求同时祭祀懿祖昭圣皇帝。”皇上都准了。

公元辛卯年(具体年份根据干支纪年可推算),亳州太清宫的道士上奏说,圣祖殿前那棵老桧树,枯萎了很久,现在又长出了一根新枝,他们还画了图呈上来。皇上看了之后说:“圣祖旧殿的枯桧长出新枝,这预示着皇家将再次兴盛,预示着大国中兴的运势啊!这就像汉宣帝时上林苑的柳树发芽一样吉利,比光武帝时南顿长出的嘉禾还要瑞兆更胜!应该把这事记入史册,昭告天下!” (《五代会要》记载:唐高祖李渊在武德二年,这棵枯桧曾经重新茂盛,到安禄山造反称帝时就枯萎了。唐玄宗从蜀地回京后,它又枝繁叶茂起来。如今它再次长出一根新枝,长有两尺多长。)

公元壬辰年,皇上到伊阙去巡幸。己巳日,任命崔居俭担任刑部侍郎,兼任史馆修撰,主管史馆事务。甲午日,任命孔谦担任盐铁转运副使。孔谦之前是租庸副使、光禄大夫、检校司徒、守卫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