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皇帝,真名叫柴荣,是太祖皇帝的养子,也是圣穆皇后的外甥。他原本姓柴,他爸爸叫柴守礼,曾经做过太子少保,后来退休了。 有个说法,柴守礼他爹,也就是柴荣的爷爷,曾经一个人住在屋里,别人都以为他在做法事呢。有一天,他突然笑个不停,他老婆问他为啥,他也不说。他爷爷特别爱喝酒,他老婆就灌了他一大堆酒,他才说:“老天爷说了,郭郎要当皇帝!” (《隆平集》:柴翁者,尝独居室,人以为司冥事。一日,笑不止,妻问其故,不答。翁嗜饮,妻醉之以酒,乃曰:“上帝有命,郭郎为天子。”考柴翁即守礼之父,史佚其名。)柴荣出生在唐朝天祐十八年(公元921年)九月二十四日,地点是邢州的一个别墅。
他小时候,就跟着圣穆皇后在太祖身边侍奉。那时候太祖还没儿子,家里条件也不好,但是因为柴荣为人谨慎厚道,所以太祖把很多事情都交给他打理。柴荣做事认真细致,把家里的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太祖很疼爱他,就把他当成亲儿子养了。后来,太祖因为立下大功,被封为枢密副使,柴荣也开始在朝廷里当官,担任左监门卫将军。(《国老谈苑》云:周世宗在汉为诸卫将军,尝游畿甸,谒县令,忘其姓名,令方聚邑客蒱博,勿得见,世宗颇衔之。及即位,令因部夫犯赃数百匹,宰相范质以具狱上奏,世宗曰:“亲民之官,赃状狼籍,法当处死。”质奏曰:“受所监临财物有罪,上赃虽多,法不至死。”世宗怒,厉声曰:“法者自古帝王之所制,本以防奸,朕立法杀赃吏,非酷刑也。”质曰:“陛下杀之则可,若付有司,臣不敢署敕。”遂贷其命。)
两年后,太祖去邺城镇守,柴荣被提升为天雄军牙内都指挥使,还兼任贵州刺史和检校右仆射。三年冬天,太祖去平定内乱,留下柴荣守卫邺城。
公元951年正月,咱们宋太祖皇帝登基了。王赞(也就是故事主人公)特别想进京朝拜皇上,结果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到了河边却过不去河。没多久,他就升官了,被任命为澶州节度使,还被授予检校太保的官职,封为太原郡侯。
王赞在澶州当官,治理地方非常严格,老百姓安居乐业,小偷小摸的现象都没有。之前澶州的街道又窄又烂,官府的房子也破破烂烂的,王赞上任后,就加宽了街道,修缮了官府,老百姓都非常感激他。《宋史·王赞传》里记载说:周世宗(宋太祖之前)在澶渊当节度使的时候,每个十天就要审理一次囚犯,王赞总是能根据律法,把案子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周世宗问他怎么回事,才知道他以前是个读书人,于是就把他提拔到更高的职位上去了。
公元952年正月,兖州的慕容彦超造反了。王赞多次上书请求皇上派他去征讨叛军,宋太祖很欣赏他的积极性。结果派出去的曹英等人打了几个月仗,一点进展都没有。宋太祖打算亲自带兵去征讨,就召集大臣们商量。宰相冯道说现在是大夏天,皇上不应该亲自去冒险。宋太祖说:“这叛军不能轻视!如果我不去,那就让澶州的王赞去打仗,才能解决问题!”其实当时枢密使王峻心里不愿意让王赞带兵,所以宋太祖才更坚定地决定亲自出征。六月,兖州叛乱被平定了。到了十二月,王赞又升官了,被授予检校太傅、同平章事的官职。
公元953年正月,王赞终于进京朝拜了皇上。三月,他被任命为开封尹兼功德使,还被封为晋王。
公元960年正月初几,赵光义被加封为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兼侍中,还继续担任开封府尹兼功德使,并且负责掌管全国的兵马事务。当时太祖赵匡胤病得很重,眼看就要不行了,老百姓个个都忧心忡忡,垂头丧气。等大家听说赵光义掌握了全国的兵权,这才都觉得心里踏实了。 (《隆平集》记载:曹翰是跟着赵光义的,赵光义镇守澶渊的时候,曹翰就是他的幕僚。后来赵光义当了开封府尹,曹翰还在澶渊。听说太祖病危,曹翰不等赵光义召见,就主动赶来见他,悄悄地对他说:“您是皇位的继承人,这时候应该在太祖身边尽孝,好好照顾他,这样才能对得起天下人的期望啊!”赵光义听了这话,恍然大悟,赶紧进宫侍奉太祖,并且把开封府的事务都交给曹翰处理。)
正月初几,太祖驾崩了,消息暂时被封锁起来,对外保密。过了几天,宫里传出太祖的遗诏:“晋王赵光义可以在灵柩前即位。”大臣们都拥戴赵光义登基称帝。 过了几天,宰相冯道带领众大臣三次上表请求赵光义开始处理政务。 又过了几天,赵光义在万岁殿东边的偏殿接见了群臣。
二月庚戌这天,潞州那边报告说,河东的刘崇和契丹大将军杨衮,一起带兵南下了。庚戌,就是第二天吧,宰相冯道带着一大帮官员三次上奏,请求面见皇上,最后皇上答应了。丁卯,皇上任命冯道当山陵使,田敏当礼仪使,张昭当卤簿使,张煦当仪仗使,王敏当桥道使。这王敏还是开封少尹,兼着判府事的职务。河东的贼将张晖带着先锋部队从团柏谷杀进来了,皇上召集大臣们商量要不要御驾亲征。
冯道他们上奏说,刘崇自从从平阳逃走后,实力已经很弱,士气也低落了,根本不可能再翻身。我们担心他故意放出风声来迷惑我们,皇上您刚继位,先帝的陵墓还没安顿好,人心也容易动摇,这时候不宜轻举妄动,派将领去抵御敌人才是上策。皇上说:“刘崇趁着我大丧,听说我新登基,肯定觉得有机可乘,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觉得天下可以拿下,皇位也能抢到手,他这时候肯定会来攻打,毫无疑问!”冯道他们见皇上执意要亲征,就再三劝谏。皇上说:“以前唐太宗创业的时候,哪次不是亲征啊,我有什么好怕的!”冯道说:“皇上,您现在还不能学太宗皇帝。”皇上又说:“刘崇的军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遇到我们的军队,肯定像鸡蛋碰石头一样,不堪一击!”冯道反问:“皇上您能变成一座山吗?”皇上不高兴了,就打住了这个话题。
然后皇上就下令,在各地招募山林里那些亡命之徒,只要是勇敢有力气的,都送到京城来,还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叫“强人”。皇上觉得那些身手敏捷、勇猛善战的人,大多是从土匪强盗中出来的,所以就下令各地招募,只要有人响应,就赦免他们的罪行,编入禁卫军。甚至有的人早上还在杀人抢劫,晚上就升了军籍,以前被他欺负过的人见了他们,都不敢抬头看。皇上心里也觉得这样不好,后来确实也有一些人没得到赦免。
三月丁丑那天,潞州上报说,河东的刘崇带兵入侵了!负责押运兵马的穆令均手下的士兵,被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咱们官军吃了亏。皇上赶紧下令,让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带兵从磁州出发,走固镇这条路,火速赶往潞州,还让澶州节度使郭崇给他当副手。同时,又命令河中节度使王彦超带兵从晋州出发,往东边走,去拦截敌人,陕府节度使韩通也跟着他一起。皇上还安排了宣徽使向训、马军都指挥使樊爱能、步军都指挥使何徽、滑州节度使白重赞、郑州防御使史彦超、还有以前耀州团练使符彦能他们,先带兵赶到泽州去。
辛巳这天,皇上又下了一道圣旨,内容是:“天下大赦!平时赦免不了的罪犯,这次也全部赦免了!那些被贬官降职的,要根据情况给他们升官;该流放、服劳役的人,都放了!各州府去年夏秋欠的税,也都免了。所有在职的和以前当过官的文武官员,都加官进爵,父母健在的,也给他们加恩;已经去世的,就追赠官爵,他们的母亲和妻子如果没得到封赏的,也一并封赏。” 哎,真是普天同庆啊! 对了,前泾州节度使史匡懿去世了。
公元953年,皇上接到命令,说刘崇带兵入侵,皇上决定在十一号亲自带兵出征。第二天,任命郑仁诲为东京留守。第三天,皇上就从京城出发了。第七天,到了泽州。第八天,咱们的军队和河东的刘崇、契丹的杨衮在高平打了一场大仗,敌人被打败了。
一开始,皇上行军到河阳的时候,听说刘崇从潞州往南来了,皇上立刻加快速度前进。十八号到达泽州,傍晚的时候,皇上穿着戎装,在东北郊十五里外检阅军队,晚上住在村子里。十九号,先锋部队和敌军遭遇了,敌人在高平县南边的高地上摆开了阵势。有敌军过来投降的人说:“刘崇亲自带了三万骑兵,还有契丹一万多骑兵,严阵以待咱们的军队。”皇上立刻下令进攻,刘崇东西两边摆开阵势,也挺严整的。皇上命令李重进、白重赞率领左翼,在阵地的西边;樊爱能、何徽率领右翼,在阵地的东边;向训、史彦超率领精锐骑兵在中间;张永德率领禁军保护皇上。皇上骑着马观战。
两军交战没多久,樊爱能、何徽就望见敌人就跑了,东边骑兵队伍乱了,步兵丢盔卸甲投降敌人,皇上就亲自率领亲兵,到前线督战。(《隆平集·马仁瑀传》记载:马仁瑀跟随皇上出征刘崇,咱们军队情况不利,马仁瑀对大家说:“皇上受辱,臣子就该死!”然后就策马大喊,拉弓连续射死了几十个敌军将士,士气才振作起来。)皇上在阵前冲锋陷阵,率先冲锋,将士们都奋勇争先,敌军大败。傍晚,有一万多敌人占据山涧摆开阵势,这时刘词带兵赶到,和咱们的大军一起攻击他们,敌军再次溃败,当场斩杀了敌军大将张晖和伪枢密使王延嗣。各路将领分兵追击,敌人的尸体、丢弃的盔甲塞满了山谷。天黑的时候,咱们军队到达高平,俘虏了数千敌军,缴获的辎重、兵器、骆驼、马匹、敌人的车驾和服装等等,数不胜数。当天晚上,杀了投降的敌军两千多人,咱们军队里投降敌人的也都被杀了。
一开始,两军还没列阵的时候,风从东北刮来,对咱们不利,等到和敌军交战的时候,风向突然变了,大家都非常高兴。战斗的前一天晚上,天上出现了一颗像太阳一样大的星星,飞行了好几丈,落到了敌营上空。战斗的时候,北方人看到咱们军队上空有像龙虎一样的云气,看来上天都在帮助我们,真是这样啊!当天,情况危急万分,随时可能保不住,多亏皇上英勇果敢,亲自冲锋陷阵,不然的话,国家社稷就危险了。当天晚上,皇上在野外宿营。第二天,到达高平县。皇上命令赏赐河东投降的军士每人两匹绢,并给他们衣服,乡兵每人赏赐一匹绢,放他们回原部队。这天下大雨。第五天,皇上到达潞州。河南府上报,前青州节度使常思死了。第六天,樊爱能、何徽等七十多将校被处死。高平之战,两军列阵完毕,敌军骑兵来挑战,樊爱能望风而逃,何徽率领步兵在后面,被敌军骑兵冲散,立刻溃败,两个将领往南逃跑了。皇上派近臣传令阻止他们,他们都不听,都说:“官军大败了,其他人已经丢盔卸甲了。”到傍晚,因为官军取得了胜利,他们才慢慢地回来。皇上到达潞州后,查办逃跑的人,从军使以上到监押使臣都斩杀了,从此骄兵悍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皇上因为何徽在平阳有守御的功劳,想饶他一命,但最终不行,他和樊爱能一起被杀,都用车送回家乡安葬。(《东都事略》记载:皇上对张永德说:“樊爱能和七十多个将校,我想都按军法处置,怎么样?”张永德回答说:“如果想开拓疆土,威震天下,怎么能放过他们呢!”皇上赞同他的话,把樊爱能等人全部处死以儆效尤,军队的风气才好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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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年,朝廷任命李重进担任许州节度使,向训担任滑州节度使,张永德担任武信军节度使,他们的原职务不变。 白重赞从滑州节度使调任鄜州节度使,史彦超从郑州防御使升任华州节度使,这是为了奖励他们在高平之战中的功劳。药元福从晋州节度使调任同州节度使,杨廷璋从宣徽北院使调任晋州节度使,张铎从同州节度使调任彰义军节度使,吴延祚从客省使调任宣徽北院使。李千、田中、张顺、孙延进、符彦能分别被任命为蔡州、密州、登州、郑州、泽州的防御使。李继勋、韩令坤、赵宏殷、慕容延钊、赵鼎分别被任命为殿前都虞候、龙捷左厢都指挥使、龙捷右厢都指挥使、虎捷左厢都指挥使、虎捷右厢都指挥使,他们都同时被遥授团练使的职务。其他的官职调整也有所变动。
壬寅年,朝廷任命卫王符彦卿担任河东行营都部署,兼任太原行府知府;郭崇担任行营副部署;向训担任行营兵马都监;李重进担任行营都虞候。史彦超被任命为先锋都指挥使,率领两万步骑兵讨伐河东叛军。朝廷下令河中节度使王彦超和陕府节度使韩通率兵从阴地关出兵讨伐叛贼。刘词被任命为随驾都部署,白重赞被任命为随驾副部署。
四月初几号,太祖皇帝的灵柩从东京出发了。 两天后,就下葬在嵩陵。 河中节度使王彦超上奏说,假冒汾州防御使的董希颜带着城池投降了。 话说王彦超之前跟符彦卿在阴地关会合,一起包围汾州,手下的将领都建议赶紧攻城,但王彦超说:“城池已经岌岌可危了,很快就要投降了,咱们的士兵都是精锐之师,要是现在强攻,肯定会有很多伤亡,还是等等看吧。” 第二天,汾州守将董希颜果然投降了。
第二天,假冒辽州刺史的张汉超也带着城池投降了。 再过一天,皇帝去了柏谷寺。 然后派右仆射、平章事、判三司李谷去河东前线,去看看军需储备怎么样。 皇帝还下令,让河东前线的将士们安抚百姓,禁止抢掠,只收取当年的赋税,并且号召老百姓捐献粮食,捐五百斛粮食、五百车草料的,就授予官身;捐一千斛粮食、一千车草料的,就授予州县官职。 过了几天,符彦卿上奏说,岚州和宪州也投降了。 之后,皇帝下诏书,册封符氏为皇后,并让有关部门择日举行册封大典。 王彦超又上奏说,石州也拿下了,抓到了假冒刺史的安彦进。 王彦超带兵攻打石州的时候,亲自擂鼓激励士气,还冒着箭雨冲锋陷阵,几天就攻下了石州,活捉了守将安彦进,然后把人送到了皇帝那里。
紧接着,假冒沁州刺史的李廷诲也带着城池投降了。 之后,皇妹寿安公主张氏被晋封为晋国长公主。 东京那边传来消息,太师、中书令冯道去世了。 然后,太祖皇帝的神主牌位被供奉进了太庙。 几天后,皇帝大赦潞州所有在押犯人,除了死刑犯,其他的都放了。 同一天,皇帝的车驾离开了潞州,亲自去征讨刘崇。 又过了几天,忻州的假监军李勍杀了刺史赵皋和契丹大将杨耨姑,然后带着忻州城投降了。 皇帝下诏书,任命李勍为忻州刺史。
五月初几,朝廷任命边归谠继续担任尚书右丞,同时兼任枢密直学士;陶谷也继续担任尚书户部侍郎,同时兼任翰林学士。 话说陶谷以前跟着皇上出征太原,当时叛军首领鱼崇谅把母亲接来,陶谷趁机跟皇上说:“鱼崇谅这么久都不来,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皇上当时就有点怀疑鱼崇谅了。后来鱼崇谅又上表说他母亲病了,请求回陕州照顾母亲,皇上就准了,还顺便把陶谷提拔成了翰林学士。
第二天,皇上的队伍到达太原城下。当天,伪代州防御使郑处谦就带着城池投降了。再第二天,皇上在太原城下检阅军队,亲自慰问将士,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皇上把代州升格为节度使管辖的州,定名为静塞军,并任命郑处谦为节度使。 接着,皇上在太原城下斩杀了伪命石州刺史安彦进,因为他抗拒王师嘛。 之后,又把原来的忠武军节度使郭从义调任天平军节度使。 然后,皇上派符彦卿、郭从义、向训、白重赞、史彦超等人率领一万多步骑兵前往忻州。 话说符彦卿出发的时候,皇上觉得虽然北汉军队被打败了,但朝廷的粮草供应不上,还没准备好进攻,就让他们先在城下观望一下,再慢慢想办法进攻。结果周军一进入境内,汾州、晋州的官员百姓都纷纷投降,都说早就受够了北汉的残暴统治,愿意提供军需物资支援军队。皇上就同意了,然后就接连拿下好几个州。 但是符彦卿他们觉得粮草还没准备好,想撤兵,皇上没同意,就调集山东附近州县的运输队伍来运送军粮支援他们。
那天晚上刮起了大风,把房子都吹坏了,树也都被刮倒了。 之后,朝廷任命宰相李谷负责太原行府的事务。 后来,又把府州升格为节度使管辖的州,定名为永安军,任命本州防御使折德扆为节度使。
六月初一,皇帝下令军队班师回朝,皇上的车驾离开了太原。当时,为了攻打太原,可是大规模地征集兵员和赋税,还从山东、怀州、孟州、蒲州、陕州征调了几万民夫,加紧攻城,眼看着就要拿下城池了。结果,偏偏赶上大雨连绵不断,士兵们又累又苦,再加上忻口方向的军队也没什么进展,皇帝最终决定撤军。这撤军命令一下达,就显得有点仓促,队伍乱糟糟的,完全没有之前的整齐严明,一些不听话的家伙还到处散布谣言,互相恐吓,军队里不少物资也因此丢失了,甚至在敌人的城下,几十万石的粮草都被烧毁扔掉了。 (《通鉴考异》引《晋阳见闻录》:六月初一,周军南下回师,只有几百骑兵,夹杂着大约一千步兵,他们穿着红色的盔甲,拿着长枪,在城墙边上耀武扬威,炫耀他们的敏捷和勇猛,傍晚时分才杀气腾腾地撤退。)(《宋史·药元福传》:皇帝下令班师回朝,药元福进言说:“进攻容易,撤退难啊!”世宗皇帝说:“这事就全权委托给你了。”于是,药元福就将士兵们分成方阵往南撤退,自己率领亲兵殿后。崇果派兵追击,却被药元福打退了。)
六月初四,皇上的车驾到达潞州。六月初八,皇帝离开潞州。六月十日,到达新郑县。六月十一日,皇帝亲自前往嵩陵祭拜,祭奠完毕后就离开了。皇帝还赏赐了守陵的将领和附近的百姓一些布帛,赏赐的多少还不一样呢。(《五代会要》:显德元年二月,皇上从太原班师回朝,亲自前往嵩陵祭拜,在陵前哭泣哀号。到了陵墓前,皇帝伏地痛哭,感动了左右侍从,皇帝又再次行礼后,才祭奠完毕离开。)六月十六,皇帝回到了河东。
公元某年九月初一,前任河西军节度使申师厚被降职,当了右监门卫率府副率。申师厚在凉州待了一年多,因为手下士兵吃不饱,而且当地少数民族情况反复无常,所以上奏请求回朝。后来,他把儿子留下来当留后,自己没等朝廷下诏就走了,所以才被处罚。
第二天,天雄军节度使、卫王王彦卿升官当了太傅,还被封为魏王;郓州的郭从义加了个中书令;河阳的刘词调到永兴军任职,也加了个侍中;潞州的李筠也加了个侍中;河中的王彦超调到许州,也加了个侍中;许州节度使兼侍卫都虞候李重进调到宋州,加了个同平章事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武信军节度使兼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当了滑州节度使,加了个检校太傅,原来的军务照旧;同州的药元福调到陕州,加了个检校太尉;鄜州的白重赞调到河阳,加了个检校太尉;陕州的韩通调到曹州,加了个检校太傅。皇上刚登基的时候,对这些诸侯们都特别优厚,这是为了表彰他们从征的功劳。
又一天,以前礼部侍郎边光范当了刑部侍郎,还兼管开封府的事务。再一天,天下兵马元帅、吴越国王钱俶升为天下兵马都元帅;襄州节度使、陈王安审琦加了个守太尉。再一天,右散骑常侍张可复死了。以前亳州防御使李万金当了鄜州留后。又过几天,皇上去了南庄。之后,荆南节度使、南平王高保融加了个守中书令,夏州节度使、西平王李彝兴加了个守太保,西京留守武行德、徐州王晏、邓州侯章都加了个兼中书令。
之后,湖南王进逵加了个兼中书令;天德军节度使郭勋、邠州折从阮、安州李洪义都加了个兼侍中;以前华州节度使孙方谏当了同州节度使,加了个兼中书令;以前永兴军节度使王仁镐当了河中节度使,加了个检校太尉。又过几天,沧州李晖、贝州王饶、镇州曹英都加了个兼侍中,泾州张铎、相州王进、延州袁鳷都加了个检校太尉。
百官上奏,请求把九月二十四日皇上的生日定为“天清节”,皇上同意了。 皇上把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范质升为守司徒兼门下侍郎、平章事、宏文馆大学士;(《国老谈苑》云:周太祖尝令世宗诣范质,时为亲王,轩车高大,门不能容,世宗即下马步入。及嗣位,从容语质曰:“卿所居旧宅耶,门楼一何小哉。”遂为治第。)皇上又把左仆射兼中书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判三司李谷升为守司徒兼门下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把中书侍郎、平章事王溥升为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把枢密院学士、工部侍郎景范升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判三司;枢密使、检校太保、同平章事郑仁诲加了个兼侍中;灵武冯继业、定州孙行友、邢州田景咸都加了个检校太傅;晋州杨廷璋加了个检校太保;太子詹事赵上交当了太子宾客。
之后,枢密副使、右监门卫大将军魏仁浦升为枢密使、检校太保。(《东都事略》云:议者以仁浦不由科第进,世宗曰:“顾才何如耳!”遂用之。)又一天,中书舍人史馆修撰、判馆事刘温叟当了礼部侍郎,馆里的事还继续管着。再一天,相州节度使王进死了。
八月初一,那天是壬申日,皇上任命吴延祚当右监门卫大将军,负责具体工作;同时任命边归谠当尚书左丞,也负责具体工作。
过了几天,甲辰日,皇上去了南庄,还赏赐给跟着去的官员们弓箭,让他们射箭玩儿。乙巳日,吏部侍郎颜衎退休了,皇上任命他为工部尚书,算是给他个好听的名号,让他光荣退休。丙午日,同州节度使孙方谏死了。己酉日,以前在泽州当刺史的李彦崇因为犯了错,被降职为右司御副率。说起来,这李彦崇啊,在高平那场战役里,皇上跟敌军碰上了,就让他带兵守着江猪岭,堵住敌人逃跑的路。结果呢,李彦崇一看咱们军队好像要败了,自己先跑了。后来刘崇的军队确实是从江猪岭逃走的,所以李彦崇才被降职的。
壬子日,皇上任命王晖当同州留后。癸丑日,吴越国那边请求,皇上就同意了,任命吴延福当宁国军节度使,还给他个检校太尉的头衔,听着多威风!同一天,太子少师宋彦筠退休了,皇上给他个太子太师的头衔,让他体面地离开。甲寅日,尹拙升职了,从兵部郎中兼太常博士升为国子祭酒。丙辰日,皇上的姑姑,也就是福庆长公主,追封为燕国大长公主,她是李重进他妈。丁巳日,户部郎中景初退休了,皇上任命他为太仆卿,也算是给他个好听的名号,让他体面地退休。景初可是宰相范质他爹。己巳日,华州的镇国军撤销了,恢复成原来的郡。庚午日,刘悦和康澄两位给事中都升职了,都当上了右散骑常侍。辛未日,一连串的人事变动:裴巽当了御史中丞;张煦当了兵部侍郎;司徒诩当了吏部侍郎;薛冲乂当了工部侍郎。
九月初一,那天是壬申日,皇上把东京旧宅改建成了皇家的禅院。
第二天,也就是甲戌日,皇上任命周行逢担任鄂州节度使,继续兼任潭州军府的事务,还给他加了个检校太尉的头衔。周行逢之前是武安军节度副使。 同一天,右屯卫将军薛训因为监守雍州兵仓时纵容士兵敲诈勒索,被革职查办,流放到沙门岛。
又过了两天,己亥日,皇上让已经退休的右仆射韩昭裔和左仆射杨凝式都当了太子太保,继续退休;同时,也让退休的太子太傅李肃升任太子太师,继续退休。
辛丑日,宋州巡检供奉官、副都知竹奉璘因为盗窃抢掠商船却没能抓到罪犯,结果在宁陵县被砍了头。
十月初几,孟汉卿这左羽林大将军被赐死了,原因是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同一天,李洪义升任青州节度使,王饶升任相州节度使,王晏升任西京留守,武行德则调任徐州节度使。再接着几天,韩令坤升任洋州节度使,还兼任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李继勋升任利州节度使,兼任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杨凝式,太子太保,退休在家,去世了。朝廷下令,安州和贝州恢复防御州的建制,军队编制也取消了。
然后,皇帝把永州防御使的职位给了当今皇上,皇上依旧担任殿前都虞候。 之后,负责修撰国史的李谷等人上奏说:“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设史官?国家大事,君臣之间的建议,都得详细记录下来,这样才能知道国家兴衰的道理。历朝历代,史官的名称都不一样。皇帝的一言一行,起居注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记载了;宰相的政务,时政记也从前朝就开始记录了。然后,再把这些事实整理出来,编成史书。这样一来,史料来源清楚,记录也就准确可靠了。现在的左右起居郎,就是古代的左右史。唐文宗时,史官要拿着笔,站在殿阶螭头下记录政事。后来明宗时,让端明殿和枢密院的直学士轮流修撰日历,然后马上交给史官,用来编修史书。可是到了现在,这些制度都废除了,史官只能依靠各部门的报告,史馆也只收录两省的公文,其他的消息,即使听说过,也不算数。
自先帝开国以来,到陛下继位,您的圣德武功,神机妙算,都是国家机密,深宫大内的事,外人根本不知道,更别说普通官员能打听到的了。所以,我们建议,以后关于咨询和决策的事情,应该让近臣记录下来,然后在修撰日历的时候,交给史官,这样国家大事就不会遗漏,史官也不用担心记录不全了。”皇帝同意了他们的建议,于是下令枢密院的直学士,从枢密使那里,每月抄录事件,交给史馆。
郝光庭,一个供奉官,被处死了,因为他当叶县巡检的时候,滥用职权,私自杀害老百姓。同一天,举行大阅兵,皇帝亲自参加。皇帝自从高平之战后,看到军队纪律涣散,战斗力低下,就有了整顿军队的想法。这次大阅兵,皇帝让当今皇上负责检阅军队,挑选武艺高强的士兵,编入殿前各部队,所以有了散员、散指挥使、内殿直、散都头、铁骑、控鹤这些称号。 他还下令,从龙捷、虎捷等精锐部队开始,逐一进行挑选,淘汰老弱病残,军队精锐程度空前提高,同时还减少了冗员,节省了军费开支。
话说,显德元年,皇帝对侍臣说:“侍卫士兵老弱参半,强弱不分,这是因为徇私情,没有好好挑选训练的结果。今年春天,我在高平与刘崇和契丹军队交战,有些士兵临阵畏缩,要不是我亲自冲锋陷阵,差点就战败了。况且,百户人家养活一个士兵都困难,兵贵精而不在众,应该逐个挑选,精锐的士兵编入上等部队,胆怯的士兵就安排到轻松的岗位,这样既能保证战斗力,又不会浪费资源。”此前,皇帝在高平亲眼目睹了军队的退缩,心里就有了改革的决心。 他还发现,许多骁勇善战的士兵都被各地的节度使招揽走了,于是下令招募天下豪杰,不拘一格,来到京城,皇帝亲自检阅,挑选武艺超绝、身体强壮的士兵,编入殿前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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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戊寅这天,皇上让太子宾客石光赞告老还乡,回家养老去了,给他安排了个兵部尚书的荣誉退休职位。 这天之后,壬午日,镇州节度使曹英死了。 然后到了乙酉日,皇上又任命澶州节度使郭崇接替曹英,当上了镇州节度使。 接着,乙未日,高保勖升职了,他原本是荆南节度副使兼归州刺史,现在被任命为宁江军节度使,还被授予检校太尉的荣誉职位,同时兼任荆南节度行军司马。 戊戌日,皇上又下令让宰相李谷负责督造河堤。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郓州那边的河堤决堤了,好几州的地方都被洪水淹了,所以皇上才派李谷去治理。 这次工程动用了六万民夫,干了三十天才完工。
十二月己酉这天,太子太师侯益也告老还乡了,还是以本官的品级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