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顺元年,咱们皇帝刚登基,正忙着改革政务呢。这时,太常卿边蔚上书建议改改宫廷音乐的名称。他大概的意思是说:

前朝,也就是咱们太祖高皇帝和孝宗皇帝他们那会儿,把文舞叫《治安之舞》,武舞叫《振德之舞》。现在我想把《治安》改成《政和之舞》,把《振德》改成《善胜之舞》。再往前推,贞观年间,文舞叫《观象之舞》,武舞叫《讲功之舞》,现在我想把《观象》改成《崇德之舞》,把《讲功》改成《象成之舞》。 还有,咱们现在用的《十二成》乐曲,我想改名叫《十二顺》。

《十二顺乐曲》的名称也要改一改。祭祀天神用的《禋成》,改成《昭顺之乐》;祭祀地祇用的《顺成》,改成《宁顺之乐》;祭祀祖庙用的《裕成》,改成《肃顺之乐》;祭祀天地和祖庙时登歌用的《肃成》,改成《感顺之乐》;皇帝上朝用的《政成》,改成《治顺之乐》;王公大臣出入用的《弼成》,改成《忠顺之乐》;皇帝吃饭用的《德成》,改成《康顺之乐》;皇帝接见大臣和皇后入宫用的《扆成》,改成《雍顺之乐》;太子出入用的《胤成》,改成《温顺之乐》;元旦和冬至皇帝举行仪式时登歌用的《庆成》,改成《礼顺之乐》;郊庙祭祀时俎豆入场的音乐《骍成》,改成《禋顺之乐》;皇帝祭祀、敬酒、念祝文、饮福酒、受祭肉时用的《寿成》,改成《福顺之乐》。

梁武帝以前把《九夏》乐曲改成了《十二雅》,是为了配合阴阳律吕和十二管旋宫的理论,咱们太祖高皇帝和孝宗皇帝又把它改成了《十二和》。到了开元年间,又加了三个和,前朝又减了两个和,还改了一个雅。现在我想把雅也去掉,只用《十二顺》这套曲子就行了。祭祀孔子和齐太公时降神用的《师雅》,也用《礼顺之乐》代替吧;三公大臣上朝、下朝用的《弼成》,也用《忠顺之乐》代替吧;祭祀先农和籍田用的《顺成》,也用《宁顺之乐》代替吧。具体的乐曲歌词,这里就不多说了。

边蔚还建议增加乐师,在寺庙里学习乐理。皇帝下令太常寺除了原有的负责两京雅乐的四十名乐工外,再增加六十名。其中三十八人从教坊贴部乐官中抽调,其余二十二人由太常寺自己招募。 财政部门要负责发放他们的春冬衣物和粮食,每月都要向皇帝汇报。至于原来的四十名乐工,也要相应地增加一些。

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内容。我没有看到任何需要翻译的内容。请您提供文本,我会尽力将其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照您的要求分段,保留诗词对联原文。

公元951年,世宗皇帝登基,有关部门在太祖庙举行祭祀,并演奏了《明德之舞》。

五年后,也就是公元956年六月,皇帝命令中书舍人窦俨好好研究一下太常寺的雅乐。到了十一月,窦俨又上书给皇帝,谈论礼乐刑政的根本问题。他提出了两点建议:第一,他说:“我希望按照《唐会要》的分类方法,从五帝时期一直到我们现在的大周朝,把历代施行的各种制度都编纂起来,凡是跟礼乐有关的,都不能遗漏,取名为《大周通礼》,交给礼部负责。” 第二,他说:“我请求挑选一些博学多才的人,从五帝时期到我们现在的大周朝,把历代乐章的演变过程都整理编录,放在历代乐谱的后面,作为永久的标准,取名为《大周正乐》,交给乐部负责。要按照书面内容进行学习,务必做到整齐严肃。” 皇帝批复说:“窦俨的奏章,全面陈述了治国要务,指出了当今的紧要任务,也批评了近世以来办事拖沓的陋习,他的见识令人赞赏,论述也十分合理,能够切实做事,不辜负朝廷的任命。他提出的编纂《大周通礼》和《大周正乐》的建议,应该采纳。并且,要在内外各级官员中挑选一些有文采的人,一起参与编纂,把他们的名字报上来。委任窦俨负责此事,所需的纸笔,由有关部门提供。”

公元957年正月,枢密使王朴奉命详细研究雅乐十二律互相作为宫调的方法,并且制造了律管,呈献给皇帝。他的奏章大概说:

话说啊,音乐这玩意儿,它起源于人的内心,然后通过各种器物发出声音。声音和气息和谐了,才能引起人内心共鸣。做乐器用的材料,大小都有讲究。九,是个很重要的数字,所以黄帝用九寸长的管子吹出了黄钟之声,这就是音乐的开端。 这黄钟再一半,就是清脆的声音;翻倍,就是低沉的声音。再把黄钟的三分之一拿来增减,就能产生各种不同的声音。一共变化十二次,最后又回到黄钟,这就是所有声音的总数了,所以就叫它十二律。 这些音律组合起来,形成七个调式,一共八十四个调,再用八种乐器演奏出来,记录在歌颂的乐曲里。

从周朝往上数,都是遵循这个规律来的。可到了秦朝以后,旋宫(一种乐律体系)就废弃不用了。到了东汉,虽然有个叫鲍邺的大臣想恢复它,但他一死,音乐也就跟着消失了,没人继续传承。从汉朝到隋朝,十多个朝代,几百年时间,就只剩下黄钟宫一个调式了。十二律里,只用七个音,剩下的五个音,叫哑钟,因为根本不用。 唐太宗想恢复古乐,就让祖孝孙、张文收等人考证雅乐,八十四调才又重新出现。当时乐器都齐全,没有哑钟了。可是安史之乱后,长安城都毁了,乐器和工匠十不存一,演奏的音乐也越来越不准确。

到了黄巢起义之后,乐器全都没了,到处找也找不到,相关的记载也丢失了。官员们仔细研究,最后还是不知道原来的制度是什么样的。这时,有个太常博士叫殷盈孙,根据《周官·考工记》上的记载,铸造了十二个緌钟和二百四十个编钟;还有个叫萧承训的隐士校对了石磬。现在咱们看到的,就是他们当时做的那些乐器。虽然乐器做出来了,但声音却完全不和谐。到了后来的朱梁、后唐、后晋、后汉,这些朝代国祚都很短,没时间管这些礼乐的事儿。 所以,那十二个緌钟,根本不管什么声律宫商,就只是随便敲;编钟、编磬也只挂在那儿,丝、竹、匏、土这几种乐器,也只用七个音,演奏黄钟宫一个调,根本不齐全。剩下的八十三调,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音乐的衰败,再也没有比现在更严重的了。

皇上您天生文武双全,治理着国家的中心地区,想着要恢复三代时期盛世的景象,亲自考察音乐,发现很多乐器都坏了,心里非常着急。于是就让中书舍人窦俨好好研究一下太常寺的乐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窦俨就调整好了八音,初步完成了乐器的合奏。因为我以前学习过律历,皇上就让我看看古今的乐器记录,让我好好研究研究。虽然我能力有限,但还是不敢违抗圣旨。

我就按照周朝的制度,用秬黍来校准尺度,做了一个黄钟律管,长九寸,内径三分,它的声音和现有的黄钟律管的声音是一样的。然后按照乐律的上下相生的规律推算,得到了十二律的律管。但是,用这么多管子一起吹奏,很不方便,于是我又做了一个律准,用十三根弦来发出声音,琴长九尺,每根弦都按照黄钟律管的声音来定音。其中,第八弦长六尺,定为林钟;第三弦长八尺,定为大簇;第十弦长五尺三寸四分,定为南吕;第五弦长七尺一寸三分,定为姑洗;第十二弦长四尺七寸五分,定为应钟;第七弦长六尺三寸三分,定为蕤宾;第二弦长八尺四寸四分,定为太吕;第九弦长五尺六寸三分,定为夷则;第四弦长七尺五寸一分,定为夹钟;第十一弦长五尺一分,定为无射;第六弦长六尺六寸八分,定为中吕;第十三弦长四尺五寸,定为黄钟的清音。

十二律里,每次用七个音来组成一个调式,调式的主音是宫,徵、商、羽、角、变宫、变徵依次排列。 每个调式的主音发出声音后,其他的音都会回到主音的律管上,七个音互相呼应,不会混乱,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调式。一共七个调式,每个调式有十二个均,加起来就是八十四个调式,各种歌和乐曲都是从这里产生的。

哎,这旋宫的音乐啊,好久都没演奏了,我一个人琢磨着把它补全了,但怕考虑不周全,所以想请百官和懂音乐的人都来听听,看看哪里做得对,哪里做得不对,然后才能根据大家的意见修改完善曲子。这八十四调,曲子有好几百首呢,现在只留下九首了,都说是黄钟宫的调子。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些曲子的音律,发现里面只有三首是真的黄钟宫的调子,其他的六首都混杂了其他调式,估计是后来传抄的时候弄错了。唐朝初期虽然也有旋宫的音乐,但是用到具体的曲子时,很多都跟礼仪规范对不上。我不敢拿唐朝的当标准,而且我一个人学,又没系统学过,对古今乐律都研究不透彻,所以也希望请那些见多识广、懂礼仪规范的人一起研究,参考古代的乐曲,符合现在的实际情况,把这些乐曲的意义和规律都确定下来。什么月份举行什么仪式,应该用什么调式什么曲子,音的个数、长短,变化多少次才算完成,这些都要商量好,制定好曲子,才能长期使用下去。我补全的旋宫八十四调的乐谱,还有我制定的乐器尺寸、黄钟管的吹法、律准,都一起呈上来了。

皇上世宗很高兴,就下令让尚书省召集百官一起详细讨论。兵部尚书张昭他们讨论后说:

话说古代帝鸿氏制定音乐,目的是为了调节天地阴阳,和谐人神关系,观察八个节气的风声,测定四季的正气。这气的好坏,可不是光靠文字就能说明白的;这声音的优劣,也不是光靠嘴巴就能讲清楚的。所以啊,就有了凫氏铸造金属乐器,伶伦截取竹子制作乐器的事儿,他们制定了乐律的生成规律,以及宫商角徵羽的音律标准。然后,这些乐律就用在管弦乐器上,也用在钟石乐器上。这样一来,天地万物的情感就融合了,阴阳之气也和谐统一了,八种风声都遵循乐律而不紊乱,五种声音组合成乐曲而不杂乱。空桑、孤竹的乐曲,足以用来祭祀神灵;《云门》、《大夏》这些乐舞,也足以展现高尚的品德。 当时,月律还有旋宫的演奏方法,这可是太师的职责所在。

可是后来秦朝灭亡了学术,正统的音乐也衰落了。到了汉朝初期,那些乐官们调整乐律,只保留了鼓乐,至于旋宫十二均以及其他的演奏方法,都失传了。汉元帝的时候,有个叫京房的人,精通《易经》和音律,他研究古代乐律的意义,根据《周官》中的均法,每月更换五种音调,制定了乐律标准,并使它们互相作为宫调,一共形成了六十个调式。他还把日法分成三百六十个调式,传给了乐府,编排悬挂,恢复了旧制,乐律也准确无误。但后来汉朝中衰,雅乐也逐渐失传了,虽然很多人提议恢复京房的乐律标准,但最终都没能实现。后世的乐师们,只知道京房的名字,或者只知道他的一些理论,六十律法,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失传了。

梁武帝很喜欢音律,自己制作了四通十二笛,用来演奏八音。他还参考古代五正、二变的音调,让它们互相作为宫调,得到了八十四个调式,跟京房的乐律标准相比,虽然音调相同,但数量却不一样。后来侯景起兵作乱,这些乐律又失传了。隋朝初年,想恢复雅乐,但遭到很多人的反对,结果多年都没能成功。这时,有个叫郑译的人,他根据龟兹琵琶的七个音调,来配合月律,用五正、二变的音调,创造了七个调式,这些调式互相作为宫调,又形成了八十四个调式。乐工万宝常又减少了丝弦的数量,使乐音更加古朴淡雅。隋高祖不重视雅乐,让儒官们一起讨论。博士何妥上书反对,结果郑译和万宝常的八十四调都被废除了。隋朝郊庙祭祀演奏的,只有黄钟一个均调,以及五郊迎气时杂用的蕤宾,只有七个调式,其他的五钟,都只是挂在那里,没有演奏。三朝的宴乐,使用缦乐九部,直到改朝换代,都没有改变。

唐太宗下令让老乐工祖孝孙、张文整理郑译、万宝常的七音八十四调,这才让丝管乐器和钟石乐器一起演奏,七始之音得以恢复,各种乐曲也都能演奏了。可是后来安史之乱,天下大乱,那些精美的乐器都被毁坏了,精通乐器的工匠也绝迹了。郊庙祭祀演奏的乐曲,就像南箕星一样,毫无生气,真正懂音律的人也消失了。

皇上,我们认为音乐的起源,在于人心。像夔、旷这样的大乐师都不能长存,人事也不能永远太平,人死了音乐就消失了,天下大乱了音乐就崩溃了。如果不深入了解礼乐的精髓,怎么能明白音乐制作的根本呢?

陛下您博学多才,见识广博,如同包罗万象。您在军事上的成就,已经光辉灿烂;您尊崇祖先、祭祀神灵的举动,更是体现了您至诚的皇室情怀。您非常关心奉常寺(掌管礼乐的机构)的状况,痛惜乐官职位的衰落,亲自查看了那些存放乐器的库房,并想着恢复九奏(古代九种乐器合奏)的盛况,于是下令大臣们重新调校钟律。

枢密使王朴,他参考了京房的律法,学习了梁武帝时期通行的音律,考证了郑译、宝常的七均法,校对了孝孙、文收的九变法,用黍米堆积来精确测量音律,用诗歌来揣摩音乐的情感,遵循古代权衡嘉量的标准,最终掌握了音律和谐的精髓,应用于钟、磬等乐器上,足以媲美上古的《箫韶》之乐。

我们这月十九号在太常寺集合,让太乐令贾峻演奏了王朴新法黄钟调七均,音律和谐,没有丝毫冲突。其他的十一管乐器,希望也按照新法进行练习,以备礼仪祭祀使用。五郊祭祀天地、宗庙祭祀、社稷祭祀、以及三朝大礼,这些场合都使用十二管乐器,这在《唐史》、《开元礼》中都有记载,近代也一直沿用。

广顺年间,太常卿边蔚奉旨确定了之前的祠祭朝会舞蹈名称、乐曲、歌词,太常寺应该有相关的记录。我们担心之前确定的这些内容,与新法的音律声韵可能不协调,所以请求您下令太常寺仔细检查校对。如果发现有不符之处,请太常寺根据新法音律,重新创作乐章和舞曲,让乐工们学习演奏,作为后世永久遵循的标准,以此来光大六乐的典籍。

皇上世宗看了奏章,觉得很好。然后就下了一道圣旨,说:“礼乐啊,那是国家大事,排在第一位的。最近几朝以来,正统的音乐都衰败了,虽然跟朝代更迭的动荡有关,但也因为官员们办事拖拉。结果,那些打击乐器演奏出来的音乐,只剩下个大概样子;宫调旋相的演奏方法,更是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枢密使王朴,他知识渊博,精通音律,查阅了古代典籍,又创作了新的乐曲,确定了六代以来的正统音律,做成了朝廷一件盛事。王朴奏请的旋宫方法,就按照张昭他们提出的意见来执行。再让有关部门按照新定的音律创作乐曲,如果中间有什么疑问,就都交给王朴来处理。” 从那以后,正统的雅乐音乐,总算有点起色了。

右雅乐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