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五年正月初一,那天是丁卯日,皇上在崇元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仪式隆重得很。皇上高兴地宣布:“天福三年结束之前,所有官民欠款,一笔勾销!”
过了几天,是壬申日,四川那边的人造反,跑到咱们边境来闹事。几个土匪头子,张达、任康之流,还抢了清水、德铁两座城池,跟那些造反的里应外合。癸酉日,湖南那边报告说,福建有人杀了王昶,还灭了他全家,王延羲看大家伙儿都同意,也就这么定了。甲戌日,皇上派杨彦询去契丹当使者,去联络联络感情。辛巳日,皇上的儿子,开封尹、郑王重贵,升官了,加了个检校太尉的头衔。己丑日,回鹘可汗仁美派人送来好多好马和白玉,这是感谢皇上给他封的官儿呢。庚寅日,杨延寿升官了,当了太子的左谕德;宇文颉也加了三千户的食邑。
辛卯日,绛州升格了,变成防御州了。癸巳日,陆思铎升任右羽林统军,何福进升任右神武统军。甲午日,太常少卿裴羽上奏说:“请求追封唐庄宗的皇后刘氏为神闵敬皇后,追封明宗的皇后曹氏为和武宪皇后,追封闵帝的鲁国夫人孔氏为闵哀皇后。”皇上准了。丙申日,河中节度使安审信报告说:“手下的军校康从受、李崇、孙大裕、张崇、于千等人带兵造反,后来被平定了,死了五百多人。”
二月初一,那天是丁酉日,沙州的归义军节度使曹义金死了,皇上追封他为太师,然后让他儿子曹元德继承他的位置。
过了几天,乙巳日,御史中丞窦贞固上奏说:“国家有忌日的时候,宰相要跪在香炉前焚香,文武百官都坐着。我觉得这礼仪有点不太合适。我想建议宰相还是跪着焚香,其他的官员按照官阶大小站着。”皇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批准了。皇上还下令,以后每次行香之后,都要供养一百个和尚吃饭,作为永久的规定。
庚戌日,北京留守安彦威来京城朝见皇上,皇上对他特别热情,还赏了他一樽酒。壬子日,皇上把中书门下平章事这个官职的品级提升为正二品。丁巳日,青州节度使、东平王王建立来京城朝见皇上。己未日,皇上把中书门下侍郎的品级定为清望正三品,谏议大夫和御史中丞的品级定为清望正四品。
三月初一,张允升职了,从右散骑常侍升到礼部侍郎。 几天后,刘知远又升官了,加了个特进的称号,还当了邺都留守和广晋尹,带兵的职务不变。李从温调任徐州节度使,安彦威调任宋州节度使。
接着,朝廷下令允许大臣们回家探望父母,还按照以前的规矩赏赐茶叶和药品。 王建立升任昭义军节度使,还被封为韩王,并且把辽州和沁州划归昭义军管辖,这算是让他衣锦还乡了,毕竟他老家就在辽州。李德珫接替王建立当了北京留守,皇甫遇则接替李德珫当了晋州节度使。 同一天,容州节度使马存去世了。
李光廷升任左散骑常侍,李式升任给事中。桑维翰升职加官,还调任兖州节度使;杜重威调任郓州节度使;安审信调任许州节度使。长安公主出嫁了,驸马是杨承祚。
朝廷下令取消了一些繁文缛节:中书门下五品以上官员上报奏章,不用宰相亲自盖章了;及第的举人和主考官的庆功宴也取消了;中书舍人穿便鞋接见举人的规矩也取消了;兵部和礼部官员宴请宾客的规矩也取消了。 刘处让被任命为相州节度使。
湖南的军队大获全胜,刘勍率军打败了溪峒地区的蛮族,收复了溪州、锦州和奖州三州。康福调任河中节度使,侯益调任秦州节度使。 皇帝在明德楼设宴为王建立送行,还送了他玉斧和蜀马。最后,朝廷还下令简化吏部选官流程,允许随时选拔官员,不再受那些繁琐规定的限制。
四月初一,那天是丙申日,皇上在永福殿设宴款待群臣。
两天后,戊戌日,曹州的防御使石晖去世了,他是皇帝的堂兄弟。礼部官员按照规矩建议说:“天子为五服之内的亲属服丧,要哭三次才能停。”皇上就照着这个规矩办了。
第二天,己亥日,皇上取消了洛阳和京兆府进贡苑囿瓜果的制度,说是体恤百姓的辛苦。
又过了几天,壬寅日,右仆射裴皞退休后去世了,皇上追赠他太子太保的职位。
丙午日,皇上发布了一道诏书,说:“承旨这个官职,是承接皇帝旨意的。只有贴身伺候的重臣,才能直接接受我的旨意,传达我的话。现在朝会上的宰相承旨,和负责起草诏书的学士承旨,待遇却一样,这怎么体现等级呢?所以,除了翰林承旨之外,其他的承旨官职都要改名。殿前承旨改成殿直;密院承旨改成承宣;御史台、三司、阁门、客省的承旨,都得另想个合适的名称。”
庚戌日,皇上把沧州节度使马全节调到安州做节度使。
礼部侍郎张允上奏,建议废除明经科和童子科考试。皇上同意了,并且下令把宏词科、拔萃科、明算科、道举科、百篇科等等考试也都取消了。
五月初八,宋州进贡了长着两穗的麦子,这可是祥瑞啊!第二天,以前徐州的节度使苌从简升官了,当上了右金吾卫上将军。再过两天,安州节度使李金全造反了!皇帝立刻下令,让新任命的安州节度使马全节,带着洛阳、汴州、汝州、郑州、单州、宋州、陈州、蔡州、曹州、濮州这十个州的兵马去讨伐他。还让以前鄜州的节度使安审晖当副将,内客省使李守贞当都监,并且派供奉官刘彦瑶带着圣旨去劝说李金全。结果,马全节手下的人齐谦带着圣旨去淮夷,被淮夷人齐岘给杀了,圣旨也被送回了京城。
过了几天,昭义节度使韩王王建立去世了,朝廷停朝两天,还追赠他尚书令的官位。之后,少府监退休的尹玉羽也去世了。然后,淮南节度使李承裕代替了李金全,李金全逃跑了,李承裕带着两千淮南兵守着安州城。马全节从应山县出发,向大化镇进军。
几天后,马全节在安陆南边跟鄂州的叛军打仗,打了三次才打赢,斩杀三千多人,活捉了一千多人。供奉官安友谦冲锋陷阵,英勇无比,奋不顾身,马全节很赏识他的忠勇,让他赶紧送捷报回京,结果安友谦累死在半路上了。同一天,皇帝下令剥夺了李金全的官职和爵位。
之后,那个假冒淮夷官员的李承裕带着人抢了城里的东西就跑了,马全节进城安抚百姓,派安审晖带兵去追李承裕,把李承裕抓住了,然后杀了。还抓到了李承裕的假都监杜光邺,以及五百多淮南兵,把这些战果都报告给了皇帝。皇帝说:“这些人犯了什么罪?都好好地放他们回去吧!”
这期间,道士崇真大师张荐明被皇帝赐号“通元先生”。因为当时皇帝很喜欢《道德经》,还曾经召见张荐明讲解《道德经》的含义,皇帝很高兴,所以才赐给他这个称号。后来,皇帝又下令让张荐明把《道德经》刻印成书,还让学士和凝写一篇新的序言放在书的前面,然后把书颁发到全国各地。
七月份的第一个甲子日,皇上任命我当安州防御使,并且把申州划归许州管辖。丙寅日,安州节度使马全节升任检校太尉,改任昭义军节度使;之前的鄜州节度使安审晖升任检校太傅,改任威胜军节度使。丁卯日,湖南那边报告说:派天策府的步骑将领张少敌率领五万兵马,一百艘楼船,到达岳阳,准备去讨伐淮夷。甲戌日,宣徽使杨彦询升任检校太傅,担任安国军节度使。乙亥日,户部尚书退休的郑韬光去世了,追赠右仆射。戊寅日,福州的王延羲派商人来进贡,并且呈上表文说明情况。戊子日,宿州报告说,淮东镇发来公文,说:我们国家给皇上写信说:“我们一直很仰慕您,但苦于难以见到您,只能按照战国时期的规矩,尝试着友好相处。前些日子安州发生变故,我们把逃难的人送还给你们,可是边境的将领贪图战功,趁机占据了营垒。这到底是谁的责任,我们实在难以解释清楚。《易经》上说,是非对错都会带来灾祸;而圣人则坚持不懈地进取。恰逢这段时间雨水比较多,江水涨得很厉害,命令还没传达下去,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承蒙皇上您的开明指示,体恤皇上的圣旨,把俘虏送还,显示您的仁德。但是按照军法和朝廷的章程,我们双方都难以接受;扬名立德和是非曲直,两者之间存在矛盾。虽然我们愿意和平相处,但我们不敢违抗您的命令。杜光邺等五百七人,我们已经让他们回到淮北了。”皇上回信说:“前些日子安州安陆发生灾难,战火蔓延到汉阳,正值三伏酷暑,调动了朝廷两边的军队。没想到边境的将领不听从朝廷的命令,攻占了城池,现在我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把俘虏送还他们的家乡,不仅是为了那些效忠朝廷的人,也是为了和邻国友好相处。现在收到你们的来信,要按照朝廷的章程办事,希望能够宽恕他们的罪过,以彰显朝廷的仁德。杜光邺等人,再次让他们回去吧。”随后皇上派使者押送杜光邺等人到桐墟渡过淮河。淮河上有船只和士兵阻拦,他们往南走,最终没有成功。皇上于是下令让杜光邺等人回京,授予他们官职,并把那五百名士兵编成一个叫做“显义都”的部队。
八月初几,皇帝去西郊视察庄稼。
过了几天,详定院把之前奉命制定的冬至朝会礼仪、乐章、舞蹈队形等等都上报了,具体内容都记录在《乐志》里了。
接着,朝廷任命之前在金州做防御使的田武,升任金州怀德军节度使。
然后又把复州和郢州升格为防御使管辖的州。
再然后,左龙武统军相里金死了,朝廷停朝一天,追赠他太师的称号。
没过几天,太子太师范延光在河阳去世了,朝廷停朝两天,也追赠他太师。
之后,宰相李崧升任集贤殿大学士;翰林学士承旨、户部侍郎和凝,升任中书侍郎、平章事,这可是实打实的升官了。
紧接着,朝廷废除了翰林学士院,翰林学士院原来的那些事儿,都归中书舍人管了。
之后,翰林学士、中书舍人李慎仪升任右散骑常侍;翰林学士、左右补阙李浣升任吏部员外郎;右散骑常侍赵元辅升任太子宾客;太子宾客韩恽升任兵部尚书;右谏议大夫段希尧升任莱州刺史。
又过了几天,西京留守杨光远升任守太尉、兼中书令,还兼任平卢军节度使,并被封为东平王,这可是官升三级啊!
最后,把东京的上源驿改名叫都亭驿。
公元938年10月丁酉日,朝廷任命钱元瓘为天下兵马元帅,还加封他为守中书令。这钱元瓘,官职可真不少,镇海镇东浙江东西等道节度使、中书令、吴越王,现在又多了个天下兵马元帅的头衔。戊戌日,户部尚书姚顗去世了,朝廷为此停朝一天,并追赠他为右仆射。癸卯日,湖南那边传来消息,说福建的王延羲和弟弟王延政打起来了,兄弟俩内讧,互相攻伐。甲辰日,朝廷决定把莱州升格为防御使的辖区,任命汝州防御使杨承贵担任莱州防御使,同时把新任莱州刺史段希尧调到怀州做刺史。丁未日,契丹国的使臣实里来访问,带来了百匹马以及玉鞍、狐裘等礼物。(《辽史》记载:会同三年三月戊辰日,辽国派遣使臣前往后晋;乙未日,后晋派遣使臣前来朝见。四月壬寅日,辽国再次派遣使臣前往后晋;丙午日,后晋派遣宣徽使杨端、王眺等人前往辽国问候;丙辰日,后晋派遣使臣进献茶药;癸亥日,后晋派遣使臣祝贺端午节。五月庚辰日,后晋派遣使臣进献弓箭;甲申日,辽国派遣皇子天德及检校司徒邸用和前往后晋。六月庚子日,后晋派遣使臣前往辽国。九月丙戌日,后晋派遣使臣进贡名马;庚申日,后晋派遣使臣进贡布匹。十二月丙申日,辽国派遣使臣前往后晋。)
己酉日,皇帝在永福殿设宴款待群臣,并根据官职大小赏赐了不同数量的丝绸。癸丑日,皇帝下令:以后偷盗赃物价值达到五匹布的处死,三匹布以上的杖刑后流放,其他偷盗行为按照律法处罚。 他还下令:那些参加考试被录取的人,允许他们去吏部南曹找担保人,那些愿意证明自己清白的人,可以降低一级官职。
十一月壬戌这天,担任遂州武信军节度使、镇海军衙内统军、检校太傅、同平章事的陆仁璋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太子太傅的职位。 第二天,甲子日,滑州节度使景延广被加封为检校太傅,然后调任陕州保义军节度使。 同时,郑州防御使、驸马都尉史匡翰被任命为义成军节度使。 戊辰日,曹州防御使石赟被加封为检校太保,并担任河阳三城节度使。 庚午日,翰林学士、户部侍郎张昭远升任兵部侍郎。
丙子日,冬至这天,皇帝在崇元殿接受百官朝贺,并且恢复了很久没有使用的两种舞蹈表演。 皇帝举杯的时候,演奏的是《元同之乐》;皇帝唱歌的时候,演奏的是《文同之乐》;皇帝进餐的时候,文舞表演的是《昭德之舞》,武舞表演的是《成功之舞》。这些典礼仪式很久都没举行了,这次重新恢复,大家看得都很高兴。丁丑日,吴越国进贡的使者陈元亮献上了一首《冬日观仗诗》,皇帝看了之后很欣赏,赏赐了他衣服、马匹、器物和钱币。癸未日,因为洪水的原因,德州的长河县被迁移了。甲申日,朝廷任命闽国王王延羲为检校太师、兼中书令、福州威武军节度使,并正式册封他为闽国王。同时,两浙西南面安抚使钱元懿被任命为检校太尉、兼中书令,遥领广州清海军节度使;恩州团练使钱铎被任命为检校太尉、同平章事,遥领楚州顺化军节度使。丁亥日,卫州的黎阳县划归滑州管辖。
十二月壬辰日是月初一,担任洮州保顺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兼侍中、判湖州军州事的鲍君福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太傅的职位。丙申日,朝廷下诏:追赠故静海军兼东南面安抚制置使、检校太傅、温州刺史钱宏巽为太子太傅;追赠故吴越两军节度副使、检校太尉钱宏僔为太子太师。
天福六年正月初一,那天是辛酉日,皇上在崇元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仪式一切都很规范。刑部员外郎李象写了一篇《二舞赋》,皇上看了非常高兴,还下令把它收录到史书里。
正月初十,同州的指挥使成殷密谋造反,结果事情败露,被杀掉了。当时同州的节度使宋彦筠为人刻薄寡恩,又贪婪又吝啬,所以成殷和他的儿子成彦璋暗中策划让部下造反。后来有人告密,于是他们的同伙都被剿灭了。
正月十二,青州上报说,海边结冰,冰层有百多里宽。正月十四,皇上派供奉官张澄等人带领两千兵马,去并州、镇州、忻州、代州的山区把吐浑人送回去,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之前吐浑因为受不了契丹的欺压,被镇州节度使安重荣诱骗,叛乱后南迁,进入了常山和太原的地界。皇上因为跟契丹关系友好,所以才把吐浑人送回去。
正月十八,皇上发布诏令说:“各州如果有不用上缴钱的地方,以后冬至、寒食节、端午节、天和节以及各种谢恩贺喜的节日,都不许进贡了。”正月二十二,任命左司郎中赵上交担任谏议大夫。正月二十八,封唐叔虞为兴安王,封台骀神为昌宁公,并派给事中张瑑和户部郎中张守素去执行册封仪式。皇上还下令,要修缮岳镇海渎等庙宇,并且禁止在庙宇周围砍柴采药。
二月初二,追封皇上的二叔、检校司徒万友为太师,追封皇上的三叔、检校司空万铨为太尉,追封皇上的哥哥、故检校左仆射敬儒为太傅。
二月十四号,皇帝下令说:“全国各地,不准因为什么天灾人祸啊节日啊之类的就禁止杀牲口,要是再敢耽误审理案件,就按律法处罚!” 当天晚上,在德胜口建起了浮桥。十六号,皇帝下令说:“各卫戍部队的上将军,以前的月俸是三千贯,现在加到五千贯!” 十九号,任命三恪汝州襄城县令、袭介国公宇文颉担任太子率更令。二十号,皇帝下令让户部侍郎张昭远、起居郎贾纬、秘书少监赵熙、吏部郎中郑受益、左司员外郎李为光等人一起修撰唐朝历史,还让宰相赵莹负责监督。二十三号,任命三白渠制置使张瑑担任给事中。二十九号,皇帝下令说:以后诸侯王来朝见,君臣见面、赏赐宴请、贡品这些事,都取消了。
起居郎贾纬把自个儿写的《唐年补录》六十五卷呈给皇帝。皇帝看了以后非常高兴,夸奖了他,还赏赐了他东西。然后把书交给了史馆。贾纬上奏说:“从唐高祖到唐代宗,都有正史记载,德宗也有实录,武宗到唐僖宗这六个皇帝,只有《武宗实录》一卷,其他的都缺失了。我这些年四处搜集遗闻轶事和老人们的传说,编成了这六十五卷的书,取名《唐朝补遗录》,留着将来史馆修史的时候用。” 三月初一,长安公主去世了,她是皇帝的长女,年纪轻轻就嫁给了驸马杨承祚。皇帝非常悲伤,停朝两天,追封她为秦国公主。
三月初三,河中节度使康福被封为许国公。初四,左骁卫上将军李承约去世了。三月十二号,皇帝下令说:天福四年年底之前,老百姓欠的夏税秋税,全部免除!
四月初一,湖南那边来报,溪州刺史彭士愁和五溪的各个首领都投降了,他们在溪州立了铜柱,柱子上刻着誓言,还把铜柱图送来了。 过了几天,皇上命令把刘康手下五百个俘虏放回淮海,这些俘虏是当初在安州抓的。 再过几天,杨昭俭升职了,从虞部郎中、知制诰升到中书舍人;王松从户部侍郎升到御史中丞;冯玉从礼部郎中升到司门郎中,还兼任知制诰。
辛丑这天,负责修国史的大臣赵莹上奏说:“皇上让我们修唐朝的历史,起居郎贾纬因为家里有人去世,辞职了,我想让刑部侍郎吕琦和侍御史尹拙来一起修史。”他还说:“史馆里缺唐朝的实录,请下命令搜集。”皇上都答应了。赵莹还上奏说:“自打李唐王朝乱起来,到现在已经五十年了,天下大乱,首都都沦陷了,现在朝廷的档案,十不存一。我们奉命修史,既要根据新的情况进行褒贬,又要按照旧的章法来编修,可是现在缺少资料,担心会有遗漏。史馆里缺少唐朝的实录,请下令搜集。而且,咸通年间,宰相韦保衡和蒋伸、皇甫焕他们编写的武宗、宣宗两朝的实录,因为各种原因,都没流传下来。韦保衡、裴贽的后代都在做官,他们的门生故吏可能还保存着这些资料,让他们帮忙找找,应该能找到不少。请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搜集这几个朝代的实录,凡是进献实录的人,不管职位高低,都给予相应的官职。如果提供的资料多,奖励也会更多,以此鼓励大家积极参与。从会昌到天祐,将近六十年,李德裕平定上党,写了武宗讨伐叛军的书;康承训平定徐州,也写了相关的记载。像这样的记载应该还有很多。请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搜集这六十年间的各种记载,包括中书省、银台司、史馆的日记、诏书、文书等等,时间长短不限。如果记载的时间比较长,内容比较详细,我们会破格提拔他们。我和张昭远他们修的《唐史》,用本纪来叙述皇帝的事迹,用列传来记述功臣的事迹,用十志来记载刑法和政事。这些条例,请交给相关部门执行。”皇上都同意了。
壬寅这天,卢价升任虞部郎中、知制诰;陈元告老还乡了。 乙巳这天,齐鲁地区闹饥荒,皇上命令兖州、郓州、青州三州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五月初一,庚申日,朝廷把原来的邢州节度使丁审琪调到延州当节度使,而原来的延州节度使刘景曮则调到邠州当节度使。对了,皇帝还追封皇子杲为太尉,并晋封他为陈王。庚午日,泾州那边报告说,下冰雹了,河水暴涨,冲垮了州郡和军营的城墙,一共24座城!甲戌日,北京那边派了个牙将刘从,带着吐浑的大首领白承福、念庞里、赫连功德来朝见皇帝。邢州也来报告说,吐浑人把他们的帐篷都搬到镇州的封地去了。
六月丙申日,朝廷把原来的卫尉卿赵延乂调到司天监当官。丁酉日,皇帝下诏说:“以后藩镇的节度使和郡守,要是有什么好的政绩,就让他们的副手、下属官员上报朝廷,老百姓和官员们就不用长途跋涉跑到京城来了。”壬寅日,右领卫上将军李顷去世了,朝廷追赠他为太师。甲辰日,迦叶弥陀国的僧人<口室>哩带着佛牙,乘船漂洋过海来到中国。丙午日,高丽国王王建被加封为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食邑一万户。戊午日,镇州节度使安重荣抓住了契丹的使者拽剌,还派轻骑兵去抢掠幽州南边的百姓,把他们抓到博野县去了。 他还上表给朝廷,并向全国各地发信,吹嘘契丹人如何效忠皇帝,像侍奉父亲一样,简直贪得无厌,把国家搞得民不聊生。他已经准备好武器装备,准备和契丹人决一死战了。皇帝给他发了谕旨,让他停止这种行为。可是安重荣更加嚣张跋扈,因此,他和襄州节度使安从进暗中勾结,密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