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五年正月初一,那天是癸未,皇帝在楚州城下,大臣们去行宫祝贺他。 (《隆平集·马仁瑀传》:世宗征淮南,登楚州水寨飞楼,距城百步,城卒诟骂,左右射莫能及。召仁瑀至,应弦而毙。)

第二天乙酉,同州降级成了郡。 右骁卫将军王环死了。 丙戌那天,右龙武将军王汉璋上奏,说要攻打海州。 戊子,皇帝下诏书说:各地的幕僚、州县官员,考核期限都定为三年,闰月不算在内,州府不能让临时官员代替正式官员。

己丑,皇帝下令让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韩令坤暂时负责扬州军府的事务。 庚寅,楚州调集青壮年劳力,开凿鹳河,方便运输。 乙巳,皇帝亲自攻打楚州。当时皇上就在楚州城北,白天黑夜都不脱盔甲,亲自冒着箭雨石块,指挥军队攻城。

丙午,楚州城破了!伪守将张彦卿等人被斩首,军队大肆抢掠,城里的军民死了上万,房屋都被烧光了。(陆游《南唐书·张彦卿传》云:保大末,周世宗南侵,彦卿为楚州防御使。周师锐甚,旬日间,海、泰州、静海军皆破,元宗亦命焚东都宫寺民庐,徙其民渡江。世宗亲御旗鼓攻楚州,自城以外皆已下,发州民浚老鹳河,遣齐云战舰数百,自淮入江,势如震霆烈焰。彦卿独不为动。及梯冲临城,凿城为窟室,实薪而焚之,城皆摧圮,遂陷。彦卿犹结阵城内,誓死奋击,谓之巷斗。日暮,转至州廨,长短兵皆尽,彦卿犹取绳床搏战,及兵马都监郑昭业等千余人皆死之,无一人生降者。周兵死伤亦甚众,世宗怒,尽屠城中居民,焚其室庐,然得彦卿子光祐不杀也。又,赵鼎臣《竹隐畸士集》云:当城中之危也,彦卿方与诸将立城上,因泣谏以周、唐强弱,势不足以相支,又城危甚,而外无一人援,恐旦夕徒死无益,劝彦卿趣降。彦卿颔之,因顾诸将指曰:“视彼!”诸将方回顾,彦卿则抽剑断其子首,掷诸地,慷慨泣谓诸将曰:“此彦卿子,劝彦卿降周,彦卿受李家厚恩,谊不降,此城吾死所也。诸军欲降任降,第勿劝我,劝我者同此子矣。”于是诸将愕眙亦泣,莫敢言降。)

张彦卿当时是楚州的防御使,面对强大的周军,他坚持抵抗。 城破后,他和将士们巷战到底,最后战死。 周世宗大怒,屠城焚屋,只有张彦卿的儿子张光祐幸免于难。 据说,城破之前,有人劝张彦卿投降,张彦卿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这真是个悲壮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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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一,易赟这小子,带着天长城投降了我们。 二月初五,皇上从楚州出发,开始南巡。二月初八,皇上在广陵住下,下令从扬州调一万多民夫来修城墙。皇上说,扬州城都被烧成那样了,老百姓都跑到南方去了,所以就在原来的城址东南角,另起炉灶,修个新城。二月初九,皇上派人去祭奠淮南节度使杨行密和升州节度使徐温他们的墓。二月十四,皇上到扬子江边去看看长江。二月十六,黄州刺史司超上奏说,打败了淮南叛军三千人,还抓住了伪舒州刺史施仁望。二月十七,隰州也来报捷,说河东的贼兵逃跑了。

当时刘钧听说皇上南征,就带兵去围困隰州。隰州巡检使李谦溥带着州里的兵,把刘钧的军队给打退了。 这事儿啊,说起来还有点意思。《东都事略·杨廷璋传》里记载:隰州城防空虚,就请监军李谦溥来帮忙,结果刘钧的人马就来围城了,有人建议赶紧派兵救援,杨廷璋却说:“贼兵来得这么突然,未必真敢攻城。” 于是他就招募了一百多个敢死队,暗中跟李谦溥联系好,趁着夜里,悄悄地摸过去,打了刘钧一个措手不及,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追着跑了数十里。 《李谦溥传》里也写了这事儿:隰州城防空虚,李谦溥临时负责州里的事情,到了隰州之后,他就赶紧加固城墙,做好防御准备。没过几天,刘钧的军队就到了,正赶上大热天,李谦溥穿着单薄的衣服,拿个扇子摇啊摇,带着两个小吏不紧不慢地在城墙上走来走去,刘钧的人一看这架势,都不敢轻举妄动。

三月初一,皇帝幸临泰州。过了几天,又去了广陵。再过几天,又到了迎銮江口。皇帝派右武卫大将军李继勋率领水军到江心岛去观察敌情。

过了几天,皇帝在江边看到几十艘贼船,就命令当今皇上(宋太宗)率领战船追击。贼军败退,当今皇上一直追到南岸,烧毁了他们的营寨才回来。第二天,李继勋升任左领军上将军。又过了两天,殿前都虞候慕容延钊奏报,在东布州大败贼军。

再过一天,江南的李景派他的臣子兵部侍郎陈觉来进贡,呈上表文陈述衷情,并献上三千匹罗縠绢、三千斤乳茶,以及香料、犀牛角、象牙等珍宝。陈觉到达行在(皇帝的行宫),看到停泊在江边的楼船和战船,以为是天兵天将下凡,吓得目瞪口呆。

过了几天,荆南的高保融奏报,他的水军已经到达鄂州。又过了几天,两浙的钱俶奏报,已经调拨了四百艘战船和一万七千名水军,停泊在江边,请求指示作战日期。

这天,当今皇上率领水军在瓜步打败了敌人的一百多艘战船。同一天,李景派他的臣子刘承遇献上庐州、舒州、蕲州、黄州四州,并请求以长江为界划定疆域。皇帝回复说:“皇帝问候江南国主。你的使者来了,呈上奏章,请求割让舒州、庐州、蕲州、黄州等州,并以长江为界。近些年来,战事不断,无法进行友好往来,反而兵戎相见,两地百姓深受其害。你之前两次派人来,都表达了相同的意愿,想要建立长久的友好关系,并详细说明了你的想法。这次承遇再次来,并带来了你的信函,请求割让州郡,确定边界,表达了你的诚意。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要求呢?边境已经恢复平静,军队可以班师回朝了,朕对此感到非常欣慰。常州、润州一线以及沿江的战船,我已经下令撤军;两浙、荆南、湖南的水陆军队,也都下令停战;庐州、黄州、蕲州三路的将士,也已调回京城附近,等候江南方面遣散将领和军户家眷后,只须派人来接管将领,交割州城。”

淮南平定后,共获得十四州、六十县、户口二十二万六千五百七十四户。在此之前,李景见江南形势危急,想把王位传给太子,归附朝廷,所以派陈觉来进贡并陈述情况。

皇帝既然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便写信回复他,信中说:“我仔细拜读了你的来信,你表达了要禅让王位的意愿,也表达了你的高尚情怀。你叙述了多年来战事不断,并表达了悔恨之情,这足以体现你的责任感。即使古代贤哲也会因灾难而自责,亦无过于此。况且你正值壮年,拥有富足的国力,是江南的英明君主,深受百姓爱戴。如今南北才刚刚恢复通好,疆界刚刚确定,正是友好往来的开始,也是刀兵停止的开端,你怎么能轻易放弃君主的职责呢?与其追求隐居生活,不如致力于治理国家,造福百姓。天灾人祸是常有的事,即使是古代贤哲也无法避免。只要你不断修德,国家就会兴盛昌隆。你应该努力治理国家,不要懈怠,保持高尚的品德,为国家留下长远规划,流芳百世,岂不美哉!”

皇帝下诏说:“近些年来,科举考试屡屡拖延,朕多次下令有关部门认真考核,希望能够做到取舍分明,优劣尽显。根据贡院的奏报,今年新科进士的考试文章,有些好坏不分,朕特命辞官再行复试,以避免好坏混杂。刘坦、战贻庆、李颂、徐纬、张觐等人的诗赋较好,应该录取;王汾的文章不够精当,但考虑到他以前受过挫折,就让他及第;熊若谷、陈保衡都是远方来的考生,值得同情,也让他们及第;郭峻、赵保雍、杨丹、安元度、张昉、董咸则、杜思道等人不够努力,全部黜落,让他们继续努力,等待下次考试。知贡举、右谏议大夫刘涛选拔人才不当,失职,降职为右赞善大夫,让他反省,以此警戒其他官员。”此前,刘涛在东京放榜后,带了新科进士刘坦等十五人到行在,皇帝命翰林学士李昉复试,所以才有此诏令。

皇帝又去了扬州,并将庐州的军队改名为保信军。过了几天,任命右龙武统军赵赞为庐州节度使,任命殿前都虞候慕容延钊为淮南节度使兼殿前副指挥使。皇帝派盐城监使申屠谔带着书信和十匹御马、金银马具、四十匹普通马、一千只羊赐给江南李景。申屠谔以前是被王师俘虏的,所以派他去。

过了几天,江南李景派他任命的宰相冯延巳献上犒劳军队的银十万两、绢十万匹、钱十万贯、茶五十万斤、米麦二十万石。皇帝下诏:“故淮南节度使杨行密、故升府节度使徐温,各赐给守墓户,江南臣僚中,祖坟在江北的,由当地官吏派人查核。”李景派他任命的临汝郡公徐辽献上二百万钱作为宴会费用,并派五十名伶人随徐辽前来祝寿。

四月初几号,那天皇帝在行宫设宴,宴请了一帮大臣,还有从江南来进贡的使臣冯延巳他们。徐辽代替李景给皇帝敬酒,还献上了金酒器、御用衣服、犀牛皮带、金银财宝、精美丝绸、鞍马等等好东西。

两天后,皇帝就从扬州启程回京城了。再过一天,有个叫赵砺的,太常博士,兼任宿州军州的事务,被皇帝革职了,原因是办事拖拉,不负责任。这事儿起因是,之前翰林院的御医马道元上书告状,说寿州的地界上有人被强盗杀害了,抓到了凶手,凶手现在关在宿州,可是宿州那边却迟迟不审理此案。皇帝一听,大发雷霆,立刻派端明殿学士窦仪快马加鞭去调查。等案子查清楚了,牵连被杀的足足有二十四人!窦仪奉命办事的时候,皇帝的旨意非常严厉,所以窦仪办案的时候就比较严苛了。

过了几天,皇帝把李彦頵调任沧州留后,之前他可是延州留后呢。再过两天,新修建的太庙竣工了,把历代皇帝的神主都迁到了新的太庙里。没过多久,皇帝就从淮南回来了。之后,皇帝任命昝居润担任开封府尹,他之前是宣徽北院使。又过了几天,澶州节度使张永德奉诏前往北方边境,因为契丹人入侵了边境。最后,两浙地区上报说,四月十九号杭州发生大火,房屋和府衙都被烧得差不多了。

五月初一,那天是辛巳,皇上在崇元殿上朝,仪仗队按照规定的样子排好了。皇上下了道旨,说:“侍卫部队和各地的将士们,都赏赐等第优厚的供给。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将士,都追赠官职;他们的子孙,也要根据他们的才能录用;受伤残疾的,另行给予救济。淮南各州以及徐州、宿州、宋州、亳州、陈州、颍州、许州、蔡州等州,去年秋收和夏收欠缴的税赋,全部免除。”

然后,丙戌这天,皇上任命端明殿学士窦仪担任河南府判官,兼任西京留守。辛卯,任命襄州节度使安审琦为青州节度使;任命许州节度使韩通为宋州节度使,还保留他侍卫马步都虞候的职务;任命宋州节度使向训为襄州节度使;任命当今皇上为忠武军节度使,保留他殿前都指挥使的职务。这次淮南之战,当今皇上的功劳最大,现在只把他调到另一个地方任职,虽然说是酬谢他的功劳,但只是调动驻地而已,赏赐太轻了,大家都不满意。

癸巳,任命左武卫上将军武行德为鄜州节度使,任命右神武统军宋延渥为滑州节度使。《小畜集·宋延渥神道碑》上记载:五月,授予义成军节度使,诏书大概意思是:“你率军长驱直下,如同进入无人之境一样。平定叛乱,你已经建立了卓越的功勋,我怎么会忘记丰厚的报答呢?南燕故地,离京城也不远。你驻守在黄河岸边,遥望着白马津;统领军队驻扎在穰下,也就是卧龙之地。” 以前同州留后王晖被任命为相州留后。

乙未,给东京罗城各门命名,东边两个门分别叫寅宾门、延春门;南边三个门分别叫朱明门、景风门、畏景门;西边两个门分别叫迎秋门、肃政门;北边三个门分别叫元德门、长景门、爱景门。辛丑,皇上到怀信驿去视察。乙巳,皇上发布诏令,在朝为官的文职官员,每人都要再次推荐一位合适担任幕僚或录事的人选。戊申,任命襄州节度使向训兼任西南面水陆发运招讨使。己酉,任命太府卿冯延鲁为江南国信使,任命卫尉少卿钟谟为副使。

皇上赏赐李景御用衣服、玉带、锦缎、罗绮、绢帛共十万匹,金器一千两,银器一万两,御用马匹五匹,金玉鞍具一套,普通马匹一百匹,羊三百只。还赏赐江南世子李宏冀一些器物、钱币、马匹等。另外,皇上还给李景写了一封信,信上说:“皇帝敬问江南国主。海盐的利益,都在海边,由于疆域的划分,担心供给食物会有不足。江左各郡一向号称富饶,然而在河流湖泽之间,以前并没有盐场,朕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希望能够把多余的盐收上来,用来供应军队所需。我已经命令三司,每年拨付三十万石食盐供军队食用。”又赐给李景今年的历书一轴。

六月初几,皇上让窦俨这个翰林学士帮忙整理一下雅乐的事儿。第二天,咱们抓到的江南俘虏,足足四千七百多人,都送回老家了。后天,有人上奏说御膳的开销,皇上批示说:“以后我的伙食费减半,其他人照旧。”再然后,皇上去了太庙祭祖。接着,张昭他们写好的《太祖实录》三十卷,呈上去了,皇上赏赐了不少东西,具体多少看贡献大小。之后,张正升任工部侍郎,还兼管江北各州的水陆运输。皇上又下令,让谏议大夫的品级保持不变,还是正五品上,但排位在给事中之后。

到了秋天七月某天,皇上任命高防为户部侍郎,李洪信为右龙武统军,李继勋为右羽林统军,田敏为太子少保,裴巽为尚书左丞,薛怀让为太子太师,李萼为右千牛卫上将军。从田敏开始,这些人都是告老还乡的。过了几天,朝廷新修订的《大周刑统》正式颁布,全国都要执行。之后,皇上还赏赐了各地节度使和刺史每人一份《均田图》。这图呢,是根据唐朝同州刺史元稹的奏章画的,元稹在同州当官的时候,上奏过关于平均分配土地和赋税的方案,皇上看了他的文章很欣赏,就根据他的奏章画了图,赏赐给各地的藩镇。皇上当时正打算全国统一赋税,所以先把这图发下去给大家看看。 皇上还专门写了诏书,大致意思是:虽然天下太平了,但老百姓的日子还没过好,我夜里看书的时候,研究了一下前朝治理百姓的办法。最近我看了元稹的《长庆集》,发现他以前在同州当官时上交的《均田表》,分析当时的情况很透彻,让当地老百姓都得到了好处。这奏章值得学习,所以我就把他的内容画成图,让大家看看,希望对治理国家,方便百姓有所帮助,图上写的都是符合实际情况的,要灵活运用,最终目的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希望各位大臣共同努力,庇护百姓。所以,现在赏赐元稹所奏《均田图》一份,请你收下。

话说闰月壬子(农历闰十一月壬子日),朝廷把衍州改名叫定平县,武州改名叫潘原县。到了壬戌(农历十一月壬戌日),黄河在河阴县决堤,淹死了42个人,真是祸不单行啊!辛丑(农历十一月辛丑日),皇上还特地去新任青州节度使安审琦家里做客了呢。癸酉(农历十一月癸酉日),邢州留后陈思让上奏说,在西山下打败了河东的贼军一千多人,斩首五百颗。

八月庚辰(农历八月庚辰日),延州那边报告说,溠溪河水暴涨,冲垮了州城,淹死了上百人,真是灾难不断啊!己丑(农历八月己丑日),太子太师、已经退休的宋彦筠去世了。辛丑(农历八月辛丑日),江南的李景上表请求投降,皇上没答应。

九月丁巳(农历九月丁巳日),朝廷任命太府卿冯延鲁为刑部侍郎,卫尉少卿钟谟为给事中,并且让他们都回江南去了。当时冯延鲁和钟谟从江南回来复命,李景又上表说想把皇位传给他的儿子李宏冀,皇上也回信给他了。甲子(农历九月甲子日),皇上赏赐江南地区一万只羊、三百匹马、三十头骆驼;赏赐两浙地区钱俶五千只羊、二百匹马、二十头骆驼,这手笔可真够大的!乙丑(农历九月乙丑日),皇上在玉津园设宴款待宰相、枢密使和一些近臣。己巳(农历九月己巳日),占城国王释利因德漫派使者进贡物品。壬子(农历九月壬子日),是天清节,群臣都到广德殿给皇上祝寿。江南进奉使商崇义代替李景向皇上敬酒祝寿。 说到这商崇义,还有一段故事呢,《宋类苑》里记载:汤悦,他父亲叫殷举,唐朝末年就很有才名了。他本名叫商崇义,建隆年间为了避开宣祖皇帝的名字才改姓汤的。他早年在吴国做舍人,奉旨撰写了扬州孝先寺的碑文,世宗皇帝亲自前往,还住在寺里,读了碑文后赞赏不已。后来在商议画江的时候,后主派汤悦来进贡,世宗皇帝还特别隆重地接待了他。自从淮河地区用兵以来,朝廷的诏书很多都是汤悦起草的,他的文笔特别典雅,而且切合实际情况。世宗皇帝每次看到江南送来的文书,都忍不住赞叹不已。当时沈遇、马士元这些人都没做好,后来又启用陶蒨、李昉做舍人,再后来启用扈载,大概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十月初几,朝廷任命户部侍郎高防担任西南面水陆转运使,准备出兵攻打巴州和邛州。这是因为皇上正计划攻打蜀地,所以高防要负责运输军需物资到前线凤州,为战争做准备。 同一天,邠州的李晖调任凤翔府。两天后,皇上去了迎春苑。再之后,太常卿司徒诩退休了。 接着,皇上到郊外打猎。 没过几天,前任相州节度使王饶去世了。 之后,左监门上将军许文缜、右千牛上将军边镐和卫尉卿周延构都回江南去了。 然后,朝廷下令让淮南各州的乡兵都回家务农。最后,朝廷派左散骑常侍艾颖等人去河南六十州统一调整赋税。 朝廷的诏书里说:“现在天下太平了,我想着各地的赋税还不够合理,需要统一调整,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你们这些官员要认真调查,制定出合理的方案来。”

十一月初一,皇上命令翰林学士窦俨组织文人学者编写《大周通礼》和《大周正乐》,这是采纳了窦俨的建议。 冬至那天,皇上在崇元殿接受朝贺,仪式隆重而规范。 之后,昭义节度使李筠上奏说,他攻破了辽州的长清寨,俘虏了伪命磁州刺史李再兴。 之后皇上又去郊外打猎了。

十二月一日,郎州那边报告说,醴陵县玉仙观的山门里,以前有两万顷地,很久都被山石堵住了。今年七月十七号晚上,突然打了个暴雷,把路劈开了,现在路又通了。哎,真是老天有眼啊!

过了几天,己卯日,楚州的兵马都监武怀恩被处死了,原因是私自杀了四个投降的士兵。这武怀恩也是个狠角色,仗着点权势就滥杀无辜,活该!丙戌日,朝廷下令重新确定各州府幕僚的职务和工资,州县官员的俸禄和户籍管理费用,都得暂停一下,这估计是朝廷要紧缩开支了。再接着,己丑日,楚州防御使张顺也被赐死了,罪名是私吞了五十万贯的税款和两千两丝绵。这贪污腐败的,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壬辰日,朝廷下令,两京和五个府的少尹、司参军各减员一人;六部判司里,只留下户部和法部,其他的以及各州观察使、两蕃判官都得裁减。甲午日,皇上到近郊去打猎了,估计是放松放松心情吧。乙未日,邓州的刘重进调到邠州任职,滑州的宋延渥调到邓州,以前河中节度使王仁镐调任邢州节度使,邢州留后陈思让接替宋延渥当滑州留后。这官场调动,真是频繁啊!己亥日,皇上又下令,翰林学士以后每天都要轮流值班,值班的还得参加晚朝。

这个月,江南的李景杀了他手下的几个大臣:伪太傅中书令宋齐丘、伪兵部侍郎陈觉、伪镇南军节度副使李徵古等等。话说当初皇上南征的时候,吴国人很害怕,陈觉和李徵古都是宋齐丘的学生,他们就劝李景把国家大事交给宋齐丘处理。李景心里一直记恨着他们。后来吴国派钟谟和李德明来朝廷递交奏章,皇上又派李德明回去金陵回复。李德明就劝李景割让江南土地来求和。结果陈觉和李徵古等人说李德明这是卖国,要杀了他,李景就杀了李德明。等到江南归顺后,皇上把钟谟放回去了,这钟谟是李德明的同伙,他就诬陷宋齐丘等人,所以宋齐丘他们才被治罪。宋齐丘被放逐到九华山,陈觉他们被贬官,后来都被杀了。李景杀了宋齐丘他们之后,让钟谟来朝廷,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所以才有了这些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