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运元年七月初一,那一天是辛未日,皇上在崇元殿举行大赦,把天福九年改成了开运元年。河北那些曾经被契丹人糟蹋过的地方,今年秋天的税都免了。所有将士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赏赐。各州县都借了不少钱财,赦令一下达,立刻就停止了征税。那些借了一千贯以上的人免除徭役,借了一万贯以上的人还能被授予本州上等官职。
当天宣布大赦还没结束,突然就下起了大雷雨,吓得大家赶紧收场。结果京城里死了好几百人,明德门里头的石龙脑袋都被雷劈掉了。懂这些的人说,这石头代表着皇家的姓氏,真是太不吉利了!
接着,癸酉日(七月初八),任命定州节度使马全节为邺都留守,还加封他为侍中;昭义节度使安审晖升任邢州节度使,加封检校太师。乙亥日(七月十日),前陕州节度使王周加封检校太尉,改任定州节度使;邺都留守张从恩改任郓州节度使。礼部官员上奏说:“天子三年丧期已满,要到太庙去祭祀。高祖圣文章武明德孝皇帝的丧期今年八月结束,应该在十月举行大祭,冬季的祭祀也改成大祭。”皇上同意了。
丁丑日(七月十二日),虞部员外郎、知制诰陶谷改任仓部郎中、知制诰;大理卿吴德谦致仕(退休)。辛巳日(七月十六日),任命左龙武统军李从敏为潞州节度使;天策府都护军、桂州节度使、知郎州军事马希杲加封检校太师。壬午日(七月十七日),降金州为防御州,降莱州为刺史州。户部侍郎田敏改任兵部侍郎;刑部侍郎李祥改任尚书右丞;颍州团练使冯玉改任户部侍郎,兼任端明殿学士;中书舍人赵上交改任刑部侍郎。
己丑日(七月十九日),任命枢密使、中书令桑维翰为宏文馆大学士;太子太傅、谯国公刘昫担任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判三司;宰相李崧、和凝都升了爵位和封地。庚寅日(七月二十日),宣徽北院使刘继勋改任宣徽南院使,三司使董遇改任宣徽北院使。辛卯日(七月二十二日),以前陕州节度使石赟为邓州节度使。同州节度使李承福去世了,追赠太傅。
八月辛丑这天,皇帝下令派十五个将军去打契丹。(《东都事略·范质传》:晋出帝命十五将出征。是夕,质宿直,出帝命诸学士分草制,质曰:“宫城已闭,虑泄机事。”遂独为之。) 北京留守刘知远当北面行营都统帅,镇州节度使杜威当北面行营都招讨使,郓州节度使张从恩当马步军都监,西京留守景延广当马步军都排阵使,徐州节度使赵在礼当马步军都虞候,晋州节度使安叔千当马步军左厢排阵使,前任兖州节度使安审信当马军右厢排阵使,河中节度使安审琦当马步军都指挥使,河阳节度使符彦卿当马军左厢都指挥使,滑州节度使皇甫遇当马步军右厢都指挥使,右神武统军张彦泽当马军排阵使,沧州节度使王廷胤当马军左厢都指挥使,陕州节度使宋彦筠当步军右厢都指挥使,前任金州节度使田武当步军左厢排阵使,左神武统军潘环当步军右厢排阵使。 这安排,听着就头大,这么多人,这么多官职,记都记不住!
壬寅日,福建的王延羲国王被手下连重遇和朱文进给杀了。大家推举朱文进暂时代理国王,还改用了“天福”年号,然后偷偷地把消息报到朝廷。甲辰日,朝廷里也进行了一番人事调整:太子少傅卢文纪升任太子太傅,太子少保李麟升任太子太保,刑部尚书李怿调任户部尚书,给事中司徒诩改任右散骑常侍,折从阮被任命为安北都护,兼任振武节度使。 当天晚上,天象出现了异常,荧惑星进入了南斗星宿。
乙巳日,朝廷下令恢复明经科和童子科考试。己酉日,邓州节度使王令温调任延州节度使。癸丑日,朱文进被封为检校太傅、福州威武军节度使,继续代理福建的事务。癸亥日,朝廷把澶州升格为节度镇,军号为镇宁军,还把濮州划归澶州管辖。甲子日,延州节度使史威调任澶州节度使。 这几天,朝廷上下的变化可真不少,人事变动,地方调整,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啊!
九月初一,庚午日,那天日食了。 然后呢,乙酉日,任命户部侍郎韦勋当太子宾客,之前棣州刺史段希尧升任户部侍郎,光禄卿张仁愿当了大理卿。 己丑日,礼部侍郎符蒙死了。 壬辰日,太原那边传来好消息,代州刺史白文珂在七里烽打败了契丹人,斩了一千多颗人头,活捉了七十多个将校。癸巳日,之前陇州防御使翟光邺升任宣徽北院使。己亥日,沧州节度使王廷胤死了,朝廷停朝一天,追封他为中书令。
冬天十月壬寅日,两浙节度使、吴越国王钱镠加封为守太尉。庚戌日,徐州节度使、北面行营马步都虞候赵在礼升任北面行营副都统,邺都留守马全节升任北面行营副招讨使。甲寅日,起居郎、知制诰贾纬升任户部郎中,继续兼任知制诰。戊午日,皇帝下诏说:
朕承继皇位,深感责任重大。 总是担心自己能力不足,担不起这份重任,每天都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日夜忧心,时刻怀着敬畏之心。 只是因为我的恩德还没完全施及百姓,教化还没完全普及,道理还没完全讲清楚,所以才出现了这些不好的征兆。
哎,前些年啊,老是闹灾荒,庄稼收成不好,饿死的人到处都是,这是上天在惩罚我们,都是因为我们德行不够啊!再加上边境还不太平,战事不断。国库空虚,就得克扣百姓的口粮;钱不够,就得搜刮百姓的钱财;兵力不足,就得抓壮丁;战马不够,就得征用百姓的马匹。虽然没办法,但这样合理吗?我听说派出去的使臣,办事也不靠谱,该劝说的没劝好,反而还用强硬手段,听到这些,我心里真是又愧疚又难过。接着,守边的官员又叛变了,敌人的骑兵冲进了边境,导致军队都没时间休息,将士们要打仗,老百姓要拉运物资,大家都没缓过劲来,赋税却还加重了,一想到这些,我哪能睡得着吃得香啊!我必须深刻反省,承担责任,大力减轻大家的负担,争取和平啊!所以,该扔掉的没用的东西都扔掉,不急的事都别干,务实点,省钱省力,一来符合先帝勤俭节约的作风,二来也能学习前代帝王朴素的美德。
之前制造兵器,浪费的材料太多了,以后只求结实耐用,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以后工坊制作器械,不许再用金银装饰了。我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打猎游玩,各种穿戴用度,我都想简朴一些,全国各府州不得再用珍宝玩物和鹰犬来进贡。以前那些圣明的君主,不都是粗衣淡饭吗?更何况我德行还不够,更应该这样做,以后高级官员的膳食,菜品要减少,衣服被褥,都要简朴,够御寒保暖就行了。高大的房屋,雕梁画栋,古人都批评过;玉杯象箸,前人也说过不好,以后凡是修建房屋,粉刷雕刻,都不能过度,宫里那些不合理的开支,一律禁止。
唉!我继承皇位,掌握大权,却不懂得治国之道,就像走在春天的冰面上一样危险啊!现在又碰上天灾不断,国家困难重重,我必须时刻警惕,勇于承担责任,希望将来能有所补救。更希望各位王公大臣、将相、皇亲国戚,都能反省自身,按照这个方向去做,一起让国家富强,人民安宁。所有官员,都要明白我的意思。
十一月壬申这天,皇帝下诏说:“边疆的敌人还没平定,边境地区事情很多,即使今天没有入侵骚扰,也必须广泛设置防备。我将亲自率领军队,穿上盔甲,等听到南边牧草丰盛的消息,就立刻北上征讨,不必事先确定日期,另行通知。所有军需物资的供应,应该让三司预先进行筹划,所有随行的各部门官员,也应该随时做好准备。”
己卯这天,任命陈州刺史梁汉璋担任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壬午这天,任命贝州节度使何建担任澶州节度使,兼任北面行营马军右厢排阵使;同时任命澶州节度使史威担任贝州节度使。丙戌这天,任命以前的金州节度使田武担任沧州节度使,兼任北面行营步军右厢都指挥使;同时任命以前相州节度使郭谨担任鄜州节度使。
十二月己亥朔,也就是月初一这天,皇帝到皋门去射箭,射中了一只白兔。癸丑这天,福州节度使朱文进被加封为同平章事,并被封为闽国王。丁巳这天,青州的杨光远投降了。杨光远他儿子杨承勋等等,把观察判官邱涛、牙将白延祚、杨赡、杜延寿等人的脑袋砍下来,送给招讨使李守贞,然后放火制造混乱,劫持了他父亲,把他软禁在家里,用城池来换取和谈,派即墨县令王德柔送上奏章请罪。杨光远也派节度判官杨麟送上奏章请求处死。皇帝下诏赦免了他。
闰月,庚午那一天,皇帝任命杨承信当右羽林将军,杨承祚当右骁骑卫将军。这俩都是杨光远他儿子,之前他们先去皇宫门口请罪了,所以皇上才特别给他们授了官职。
癸酉那一天,李守贞上奏说杨光远死了。话说一开始,杨光远上表投降后,皇上因为杨光远之前在太原归顺过,想网开一面,饶他一命。但是有人就说了:“这造反的罪名这么大,还能赦免吗?!” 于是皇上就让李守贞看着办。李守贞派人把杨光远给杀了,然后对外宣称是病死的。
乙酉那一天,前任登州刺史张万迪被剥夺官爵,处以死刑;青州节度判官杨麟被流放到威州;掌书记任邈被流放到原州;支使徐晏被流放到武州。就算以后有赦免令,他们也不在被释放的范围之内,都是因为杨光远叛乱的原因。工部尚书、代理贡举的窦贞固上奏说:“进士考试,以前是晚上考,规定三根蜡烛烧完为止。天成二年改成白天考了,现在我想恢复晚上考。”皇上同意了。
皇上特赦了青州管辖范围内的罪犯,有功的将士都得到优厚的赏赐,至于那些因为杨光远的事儿受牵连的青州官员百姓,一概不追究。青州行营招讨使、兖州节度使兼侍卫都虞候李守贞被加封为同平章事;副招讨使、河阳节度使符彦卿调任许州节度使。
丙戌那一天,青州降级为防御使的建制,任命莱州刺史杨承勋为汝州防御使。己丑那一天,窦贞固由工部尚书升任礼部尚书;太常卿王延升任工部尚书;左丞王松升任太常卿;以前尚书右丞龙敏升任尚书左丞。癸巳那一天,以前安州防御使李建崇任河阳兵马留后;宣徽使翟光邺任青州防御使;内客省使李彦韬任宣徽北院使。甲午那一天,给事中边光范升任左散骑常侍;枢密直学士、吏部郎中李谷升任给事中,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
这个月,契丹耶律德光和赵延寿率领大军入侵,包围了恒州,又分兵攻陷了鼓城、藁城、元氏、高邑、昭庆、宁晋、蒲泽、栾城、柏乡等县,前锋甚至打到了邢州,河北各州都告急。皇上命令张从恩、马全节、安审琦率军驻扎邢州,赵在礼驻扎邺都。
开运二年正月初一,皇帝身体不舒服,没上朝接受朝贺。第二天,张从恩的部队从邢州撤到相州,老百姓都吓坏了。赵在礼回澶州驻扎,马全节回到邺都,朝廷派张彦泽驻守黎阳,还让景延广带兵守卫胡梁渡。契丹人攻打邢州了。梁汉璋调任郑州防御使,但还是管着原来的兵。刘在明被任命为相州留后。正月初六,孟承诲升任内客省使。滑州报告说,初二到初四,相州那边的烽火信号都没来。正月初七,宋光邺被任命为左骁卫大将军。朝廷给青州行营副兵马使以上级别的将校都赐予功臣称号。正月初八,皇帝恢复了正常的饮食。袁山义升任客省使,官职没变。朝廷命令皇甫遇带兵去邢州,马全节去相州。契丹人又攻打洺州、磁州,还打到了邺都西北边,到处都告急。正月十五,朝廷军队和契丹军队在相州北边的安阳河边对峙,皇甫遇和慕容彦超率领先锋部队在榆林店和契丹骑兵作战,皇甫遇的马中箭了,险些丧命。(《辽史》记载:皇甫遇和濮州刺史慕容彦超率领一千骑兵去侦察辽军。到了邺都,遇到了几万辽军,边打边退,到了榆林店,辽军追了上来,皇甫遇和慕容彦超激战了一百多回合,皇甫遇的马被射死了,他下马作战,安审琦率领骑兵渡河救援,辽军才撤退。)当天晚上,张从恩带兵退守黎阳,只留下五百人在安阳河桥上守卫。后来,相州知州符彦伦和军官们商量说:“现在情况混乱,人心惶惶,五百个疲惫的士兵,怎么能守住桥呢!”于是把这五百人撤回了相州城里,准备死守城池。
天亮的时候,一万多契丹骑兵已经在安阳河北边列阵了,符彦伦下令在城头上升旗擂鼓,制造声势,让敌人摸不准虚实。到了辰时(上午七点到九点),契丹军队渡过河向南边进发,把所有的骑兵都摆在城下,样子像要攻城一样。符彦伦说:“敌人这是要跑了。”于是派了五百名士兵到城北,张弓搭箭准备射击,契丹军队果然撤走了。就在皇甫遇在榆林作战的时候,傍晚时分,敌军自己吓唬自己说:“晋军全来了!”在邯郸的契丹戎王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往北逃跑了,官军也南撤到黎阳。正月十七,李建崇被任命为邢州留后,(此处史料缺失)被任命为河阳留后。朝廷命令李守贞带兵驻扎滑州,李彦韬代理侍卫马步都虞候。朝廷把各地的武定军改名为天威军。正月二十,李从温被任命为北面行营都招抚使,张从恩代理东京留守。正月二十二,相州报告说,契丹军队撤退了,躲避战乱的乡下百姓,已经陆续回家耕种了。
一开始,皇帝因为身体不好,还没准备好亲自带兵打仗,后来张从恩、马全节接连报告说敌军人数众多,恒州的杜威也说形势危急,皇帝说:“北方敌人还没平定,我哪能睡得着觉啊,应该集中兵力打一场,拯救北方百姓。如果优柔寡断,拖延时间,那么黄河以北,就要沦为敌人的领土了!”当天,皇帝就命令各将领清点兵力,制定作战计划。正月二十二,皇帝下诏亲征。处死了杨光远部下的指挥使张迥等五人,因为战事刚起,担心他们会煽动叛乱。正月二十四,李谷被任命为三司副使,主管留司三司公事。正月二十六,皇帝的车驾离开京城。这个月,京城北壕的春冰上出现了文字,像大树的枝叶,有几十株,就像画一样,围观的人很多。
二月初一,也就是戊辰日,皇帝的车驾到达了滑州。第二天,己巳日,过了浮桥,去黎阳慰问军队,晚上又回到滑州。当天,还任命沧州节度使田武充担任东北面行营都部署。
接下来,甲戌日,皇帝去了澶州,并任命景延广为随驾马步军都钤辖。丙子日,在戚城举行大规模的军队检阅,皇帝亲自到场观摩。戊寅日,北面行营副招讨使马全节、行营都监李守贞、右神武统军张彦泽他们率领先锋部队出发了。己卯日,皇帝任命许州节度使符彦卿为北面行营马军都指挥使,左神武统军潘环为北面行营步军都指挥使。辛巳日,皇帝到达杨村旧营地。符彦卿、皇甫遇、李殷率领军队继续前进。同时,边光范被任命为枢密直学士。皇帝下令,河北各州凡是契丹骑兵经过的地方,官吏百姓被杀害的,要就地掩埋,并根据情况举行祭奠仪式。皇帝还下令恒州的杜威要和马全节等人会合,一起推进军队。
丙戌日,皇帝到铁丘去检阅战马,顺便还视察了赵在礼和李从温的军队。这一天下了很大的雪。戊子日,安审琦和梁汉璋率领军队北上征讨。府州防御使折从阮上奏说,他率领的士兵攻打包围了契丹的胜州,攻克了胜州,现在正准备继续进攻朔州。甲午日,皇帝任命河中节度使安审琦为北面行营马步军都虞候;许州节度使符彦卿担任马步军左厢都指挥使;滑州节度使皇甫遇担任马步军右厢都指挥使;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梁汉璋担任马军左右厢都指挥使;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李殷担任步军左右厢都指挥使;左神武统军张彦泽担任马军左右厢都排阵使;右神武统军潘环担任步军左右厢排阵使。丙申日,皇帝任命端明殿学士、尚书户部侍郎冯玉为户部尚书,并兼任枢密使。
三月,契丹攻陷了祁州,祁州刺史沈斌战死了。同月,左补阙袁范先被契丹俘虏,后来从敌营逃了回来。杜威上奏朝廷,请求率领李守贞、马全节、安审琦、皇甫遇等部的大军前往定州。易州刺史安审约也上奏说,二月初三晚上,他们派壮丁去袭击敌营,杀死了十多个契丹士兵。当天,朝廷任命符彦卿为北面行营马步军左右厢都排阵使,皇甫遇为北面行营马步军左厢排阵使,王周为马步军右厢排阵使。
几天后,皇帝在戚城打猎,之后又到景延广、安审信的军队那里去了。再过几天,王师攻打泰州,泰州刺史晋庭谦投降了。易州那边传来捷报,郎山塞的将领孙方简打败了上千契丹士兵,还斩杀了契丹将领谐里相公,并且俘虏了他的妻子献给了朝廷。接着,杜威上奏说,军队收复了满城,俘获了契丹首领没剌相公,以及两千多名契丹和汉族士兵。朝廷任命前任户部尚书李怿为兵部尚书。
杜威又上奏说,军队收复了遂城。没过多久,他又上奏说,大军从遂城撤回了满城。这时,契丹将领赵延寿率领部下投降了,他告诉大家:“契丹皇帝前几天刚到古北口,幽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汉军大举进攻,已经收复了泰州。契丹皇帝随后下令各部将辎重运回塞内,轻骑兵后撤。契丹戎王率领着五万多骑兵,来势汹汹,明天前锋部队肯定就会到达,我们得做好准备。”杜威和李守贞商量说:“我们的军队粮草供应不上,深入敌境,又碰上了强大的敌人,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先退回泰州,观察一下敌军的兵力强弱再做打算。”大家都觉得他们说得对。当天,军队就撤回了满城。
第二天,大军到达泰州。后天,契丹前锋部队已经到了。再过一天,大军从泰州南下,契丹军队紧追不舍。当天,军队驻扎在阳城。第二天,敌军骑兵像墙一样涌了过来,我军步兵组成方阵抵抗。我们挑选精锐骑兵去攻击敌人,激战二十多回合后,我们南下十多里,敌人的攻势才有所减弱,他们渡过白沟逃走了。
杜威召集众将领商议说:“契丹的主力部队已经来了,他们确实是强敌,如果我们不血战到底,我们怎么才能活下来呢?”大家都同意他的说法。当天,敌军骑兵又绕到我军后面,距离我们几里地。第二天,我军列队前进,双方骑兵和步兵混战,杀声震天,但走了十多里路后,军中人马都疲惫不堪,又饿又渴。
到了癸亥日,大军在白团卫村附近安营扎寨。人和马都渴得厉害,营中士兵挖井,但挖出的水都浑浊不堪,士兵们只能把泥巴挤出水来喝。敌人包围了营地,逐渐收紧了包围圈。《宋史·药元福传》记载:晋军列阵,设置拒马作为营寨,契丹军队用奇兵从阵后杀出,切断了晋军的粮道。当天,刮起了猛烈的东北风,卷起漫天尘土,吹折了树木。契丹皇帝坐在车上对大家说:“汉军都来了,就这点人,今天要把他们全部活捉,然后平定天下!”他下令士兵下马拔出鹿角,箭如雨下。我军士兵大声呼喊:“招讨使怎么不用兵,却让士兵白白送死!”众将领都请求出战。杜威说:“等风势稍微小一点,再观察敌人的动向。”李守贞说:“这风正帮着我们呢!敌众我寡,在黑风之中,敌人的数量根本看不清,如果等到风停了,我们全都要完蛋!”于是他命令全体将士全力攻击敌人。张彦泽、符彦卿、皇甫遇等人率领骑兵奋勇杀敌,风势更加猛烈,沙尘弥漫,如同黑夜一般,敌人最终大败。《宋史·符彦卿传》记载:当时晋军处于下风,将要作战,弓弩都无法使用。符彦卿对张彦泽、皇甫遇说:“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拼死一战,说不定还能活下来。”张彦泽同意了他的说法,于是他们率领伏兵从敌军背后袭击,顺风而击,契丹军队大败。又,《药元福传》记载:李守贞与药元福商议说:“军中将士又饿又渴,如果等到风停了再出战,我们都会被俘虏。敌人以为我们不敢逆风作战,我们应该出其不意地攻击他们,这是兵家之奇计。”药元福于是率领麾下士兵拔掉拒马出战,其他将领也陆续跟上,契丹军队大败。
步骑兵一起前进,追击了二十多里。到达阳城东边时,敌军稍稍列队,我军骑兵再次攻击,他们才渡河逃走。李守贞说:“今天危机到了极点,幸亏诸位奋勇作战,我们才得以幸免。这两天来,人和马都又渴又饿,现在喝了水之后,腿脚沉重,难以行走,应该赶紧收兵回定州,保存实力,这是上策。”于是众将领整顿军队回撤。这时,契丹皇帝坐在车上,败逃时,走了十多里路,追兵逼近,他抢了一只驼子,骑着逃跑了。最后,杜威等率领大军从定州班师回恒州。
四月初几,皇帝要回京城了,就派人先去西京,给天地、宗庙、社稷报个信儿。
过了几天,皇帝的车驾从澶州出发了。 到了京城,皇帝大手一挥,赦免了所有在京城关着的犯人。 之后,又下令,邺都还是叫天雄军。
接着,皇帝又开始调整各地的节度使:河东节度使刘知远被封为北平王;恒州节度使杜威升任守太傅;徐州节度使赵在礼调到兖州;宋州节度使兼侍卫亲军马步都指挥使高行周调到郓州,侍卫的职务不变;邺都留守马全节升任天雄军节度使;兖州节度使兼侍卫都虞候李守贞调到宋州,还升了官,当上了检校太师兼侍卫亲军副指挥使;河中节度使安审琦升任兼侍中,调到许州;许州节度使符彦卿升任同平章事,调到徐州;滑州节度使皇甫遇也升任同平章事。
最后,西京留守景延广加了封号,还被封为功臣;泰州节度使侯益调到河中;定州节度使王周升任检校太师。 这一波人事调整,可真是大动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