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音乐啊,是远古圣人用来管理人们情感的工具。人嘛,天生就有血气和本能的感知,喜怒哀乐这些情绪,都会随着外物而变化,在心里翻腾。这些情绪反应出来,就变成了声音,变成了文字。

圣明的君王呢,就用乐律来调整这些情绪,用歌颂来表达这些情绪,用钟磬来舒缓这些情绪,用管弦来传播这些情绪。这样一来,就能净化人的心灵,消除怨恨和忧思。

要是把音乐用到国家治理上,朝廷就能井然有序;用到天下太平上,神灵都会被感召;用到宾客宴会上,君臣就能和谐相处;用到战场上,将士就能英勇作战。 “乐者,太古圣人治情之具也。” 你看,音乐的作用多大!

话说很久以前,虞舜时代有专门的乐官,所以朝廷上能看到庄严的仪仗;周朝则设立了弦乐和诵读的教育。可是后来天下大乱,战国时期烽火连天,礼乐制度都掌握在各个诸侯手里,《诗经》里的雅颂之乐也变得粗俗不堪了。齐国的竽乐,燕国的筑乐,都不是正规的音乐;东方的缶乐,西方的琴乐,都显得粗俗不堪。到了汉朝,击鼓的乐器都粗陋了,连师旷这样的乐师都失业了。延陵季子还因此而讽刺过,孔子听到《韶》乐后也感叹不已。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目空一切,秦宫里奏响的钟鼓,都是郑、卫那些靡靡之音;汉朝的庙堂歌舞,也并非《咸池》、《韶》那样正统的乐曲。那些九成、六变的乐舞形式,八佾、四悬的乐器摆设,虽然数量还在,但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意义,只是徒具形式而已,只有制氏后人还能勉强描述一二。

武帝、宣帝时期,皇帝重视儒学,选取诗歌进行夜间诵读,考核大臣的赋作,早晨在兰殿吟诵,晚上在竹宫演奏,还命令乐官创作祭祀神明的乐曲。后来河间王喜好古代典籍,家里收藏了大量的书籍,于是他根据《诗经》和《颂》来创作乐章,效仿《周礼》来制定舞蹈的节拍。从此以后,人们就沿袭这种做法,只是不断地改变歌词,虽然管乐、磬乐的声音还在,但恐怕已经和古代《茎》、《英》的乐曲意思大相径庭了。后来,人们听的都是桑间濮上之音,还夹杂着一些《兜离》之类的歌曲,孤竹、空桑之类的乐曲,已经完全没有旋宫的规律了;那些华丽的乐器和服饰,也只是摆设而已,演奏的人多,懂音乐的人却很少。

永嘉之乱以后,洛阳成为废墟,礼乐崩坏,典章制度几乎全部消失。江南地区保存了一些残存的乐曲,还算有一些治世之音。可是北魏、宇文氏这些北方政权,崛起于沙漠,那里根本没有流传正统的音乐,人们各守其旧。即使他们得到了中原的乐工,演奏的也是粗俗的乐器,听起来毫无美感,只有个作乐的名义而已。隋文帝的家族世代都是士人,非常重视礼乐,他即位后,就命令太常卿牛弘和祭酒辛彦之修订雅乐。牛弘召集乐工,费尽心思,几年下来却毫无成果,只有郊庙祭祀时,才能听到黄钟单调的乐曲。直到开皇九年平定陈朝后,才得到江南地区的乐工和四悬乐器,皇帝命令在朝廷演奏,感叹道:“这就是华夏正统的音乐啊!如果不是我这么做,后世怎么能够听到呢?”于是,他根据五音制定了五夏、二舞、登歌、房中等等十四种乐调,用于各种祭祀和宴会。隋朝这才有了雅乐,并设立了清商署来管理音乐。

后来,协律郎祖孝孙根据京房的旧法,推演五音十二律,得到六十音,再乘六,得到三百六十音,循环作为宫调,以此确定庙乐。但很多儒生对此进行争论,最终没有实行。隋朝的雅乐,只有那十四种清乐调而已。隋朝末年天下大乱,但这些乐曲还算保存完整。

高祖皇帝登基后,提拔祖孝孙当了吏部郎中,后来又升任太常少卿,越来越受皇帝信任。祖孝孙因此就上奏说想修订一下音乐。当时国家刚建立,事情很多,没时间搞这些,乐府还在用隋朝的老一套。直到武德九年,才让祖孝孙开始修订雅乐,到贞观二年六月才完成并奏报。

唐太宗说:“礼乐制度,是圣人根据实际情况制定教化百姓的办法,用来规范社会行为,国家兴衰跟这个有关系吗?”御史大夫杜淹回答说:“历朝历代的兴亡,实际上都跟音乐有关。陈朝要亡的时候,创作了《玉树后庭花》;齐朝要亡的时候,创作了《伴侣曲》。路上的人听到这些歌,没有不悲伤哭泣的,这就是所谓的亡国之音啊。从这来看,国家兴亡确实跟音乐有关。”

唐太宗说:“不对,声音能够感动人,这是自然规律。所以高兴的人听到高兴的音乐就快乐,忧愁的人听到悲伤的音乐就悲伤,喜怒哀乐的情感,在于人心,不在于音乐本身。将要灭亡的国家,百姓一定很苦,他们苦闷的心情自然会影响他们的感受,所以听到悲伤的音乐就悲伤,这怎么能说是音乐本身哀怨,能把高兴的人也弄悲伤呢?现在《玉树后庭花》和《伴侣曲》的曲调都还留着,我给你奏一下,你肯定不会悲伤的。”

尚书右丞魏徵接着说:“古人说:‘礼啊礼啊,难道只是玉帛吗?乐啊乐啊,难道只是钟鼓吗?’音乐的根本在于人和,不在于音调的高低。”太宗皇帝很赞同。

祖孝孙又上奏说:陈朝、梁朝的旧乐,混杂着吴地、楚地的音乐;周朝、齐朝的旧乐,很多都带有胡人的风格。于是祖孝孙就仔细斟酌南北音乐,参考古代的音律,创作了大唐雅乐。用十二律,每个月都用不同的宫调,轮流使用。按照《礼记》说的,“大乐与天地同和”,所以制定了十二和乐,一共三十一首曲子,八十四个调。祭祀圆丘用黄钟为宫调,祭祀方泽用林钟为宫调,祭祀宗庙用太簇为宫调。五郊祭祀、朝贺、宴会,就根据月份使用不同的宫调。以前隋朝只用黄钟一个宫调,只敲七个钟,其余五个钟空着不敲。祖孝孙创立了旋宫的制度后,所有的钟都敲,再也没有空着的了。

祭祀天神奏《豫和》乐,祭祀地祇奏《顺和》乐,祭祀宗庙奏《永和》乐。天地、宗庙的登歌仪式,都奏《肃和》乐。皇帝临轩,奏《太和》乐。王公出入,奏《舒和》乐。皇帝吃饭和喝酒,奏《休和》乐。皇帝接见大臣,奏《政和》乐。太子出入,奏《承和》乐。元旦、冬至皇帝举行礼会登歌,奏《昭和》乐。郊庙祭祀的祭品送进去,奏《雍和》乐。皇帝祭祀时斟酒、读祝文、饮福酒、接受祭肉,奏《寿和》乐。五郊迎气,都根据月份的律调奏乐。郊庙祭祀,还奏《化康》《凯安》舞乐。《周礼》中旋宫的制度,已经失传很久了,当时没有人知道,恢复古代制度,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祖孝孙死后,协律郎张文收又重新研究了《三礼》,说祖孝孙虽然开创了这个先河,但是关于郊祭用的音乐,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于是皇帝下令让张文收和太常寺掌管礼乐的官员一起,对这些音乐进行修改完善。

于是,他们根据《周礼》,祭祀昊天上帝时,用圆钟为宫调,黄钟为角调,太簇为徵调,姑洗为羽调,奏《豫和》舞乐。封禅泰山,也用同样的乐曲。祭祀地祇和方丘,用函钟为宫调,太簇为角调,姑洗为徵调,南吕为羽调,奏《顺和》舞乐。禅让梁甫山,也用同样的乐曲。宗庙祭祀,用黄钟为宫调,大吕为角调,太簇为徵调,应钟为羽调,奏《永和》舞乐。五郊祭祀、日月星辰以及类似祭祀上帝的仪式,都用黄钟为宫调,奏《豫和》乐曲。大蜡祭、大报祭,用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等调奏《豫和》、《顺和》、《永和》乐曲。明堂祭、雩祭,用黄钟为宫调,奏《豫和》乐曲。祭祀社稷、藉田,应该用太簇为宫调,祭祀雨师用姑洗为宫调,祭祀山川用蕤宾为宫调,都奏《顺和》乐曲。祭祀先妣,用夷则为宫调,奏《永和》舞乐。大宴会,奏姑洗、蕤宾两个调。皇帝郊庙祭祀、吃饭,都根据月份的律调为宫调,奏《休和》乐曲。皇帝郊庙出入,奏《太和》乐,临轩出入,奏《舒和》乐,都用姑洗为宫调。皇帝射箭,用姑洗为宫调,奏《驺虞》乐曲。太子奏《狸首》乐曲。太子出入,用姑洗为宫调,奏《永和》乐曲。凡是奏黄钟,就唱大吕;奏太簇,就唱应钟;奏姑洗,就唱南吕;奏蕤宾,就唱林钟;奏夷则,就唱中吕;奏无射,就唱夹钟。黄钟、蕤宾为宫调,乐曲有九个变化;大吕、林钟为宫调,乐曲有八个变化;太簇、夷则为宫调,乐曲有七个变化;夹钟、南吕为宫调,乐曲有六个变化;姑洗、无射为宫调,乐曲有五个变化;中吕、应钟为宫调,乐曲有四个变化。天子用十二个钟,上公用九个,侯伯用七个,子男用五个,卿用六个,大夫用四个,士用三个。乐制完成之后,奏乐给太宗皇帝听。太宗皇帝很满意,于是根据功劳大小给予相应的奖励。

十四年的时候,皇帝下令说:“祭祀祖先,是为了表彰他们的功德,虽然祭祀已经很虔诚了,但是庙乐却不太合适。应该让相关部门仔细查阅以前的资料,制定好方案再奏报上来。”

八位大臣商议说:“七庙祭祀的意义,在宗庙祭祀中是最重要的;三位高祖在天之灵,也应该在隆重的祭祀中得到体现。表达敬意的感情非常贴切,大孝之道也应该充分展现出来。所以要用八佾舞来祭祀,庄严肃穆的仪式体现于祭祀的兆域;四悬乐器齐备,宏大的乐声体现于雅乐之中。我们参考了古代制定乐章的原则,选择了历代帝王的典章制度,前代圣贤所遵循的,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我们相信皇帝陛下,天生具有感通天地之灵性,行事都符合天道。孝道光辉灿烂,恩泽遍及天下;对祖先的爱戴和尊敬极其深厚,追念崇敬延及子孙后代。永远享受天子的福泽,这便是对祖先的歌颂。钟律革音,在祭祀中奏响铿锵之声;羽籥成列,在烝尝祭祀中展现出威严的气势。于是皇帝下令典礼部门,更加隆重地进行祭祀,仔细核实,认真阐明祖先的尊名。我们认为皇室的兴盛,源远流长,超过了商朝的吞并燕国,胜过了汉朝的平定扰乱,在九二之位上光辉灿烂,逐渐发展壮大到三分天下。高祖皇帝开天辟地,重新建立了国家,使亡灵回归肉身,重新创造了生灵。恢弘的帝业,与天地阴阳相合;光辉灿烂的皇道,与七曜星辰一样明亮。虽然先祖的圣迹神功,我们无法完全窥测;但他们的功绩文治武功,我们应该用言语来歌颂。恭敬地准备乐章,以彰显祖先的功德。皇祖弘农府君、宣简公、懿王三庙的祭祀乐章,请同时演奏《长发》之舞;太祖景皇帝庙的祭祀乐章,请演奏《大基》之舞;世祖元皇帝庙的祭祀乐章,请演奏《大成》之舞;高祖大武皇帝庙的祭祀乐章,请演奏《大明》之舞;文德皇后庙的祭祀乐章,请演奏《光大》之舞。七庙的祭祀乐舞,请每庙分别演奏。”皇帝批准了。

二十三年,太尉长孙无忌、侍中于志宁商议太宗皇帝庙的祭祀乐章说:“《易经》上说:‘先王创作乐章是为了崇尚德行,隆重地祭祀上天,以配享祖先。’请将乐章命名为《崇德》之舞。”皇帝批准了。后来文德皇后庙的祭祀,相关部门根据礼制停止了《光大》之舞,只演奏《崇德》之舞。

光宅元年九月,皇上祭祀祖庙的时候,用的音乐是《钧天》。中宗祭祀祖庙时,演奏的是《太和》的舞蹈。开元六年十月,皇上命令,祭祀睿宗祖庙时演奏《景云》的舞蹈。

二十九年六月,太常寺上奏说:按照十二年前去泰山封禅时确定的雅乐,乐曲有《元和》六变,用来祭祀上天;《顺和》八变,用来祭祀地神。皇帝出行,用《太和》的音乐;去泰山封禅的时候,登高唱歌、献上玉帛,用《肃和》的音乐;迎接祭祀的器物,用《雍和》的音乐;斟酒献祭、祈福,用《寿和》的音乐;送走文官、迎接武官,用《舒和》的音乐;亚献、终献,用《凯安》的音乐;送走神灵,用夹钟宫调的《元和》音乐;祭祀神社的时候,送神用林钟宫调的《顺和》音乐。祭祀太庙的时候,迎接神灵用《永和》的音乐;给历代祖先皇帝献酒,用的舞蹈分别是:献祖宣皇帝用《光大》舞,懿祖光皇帝用《长发》舞,太祖景皇帝用《大政》舞,世祖元皇帝用《大成》舞,高祖神尧皇帝用《大明》舞,太宗文皇帝用《崇德》舞,高宗天皇大帝用《钧天》舞,中宗孝和皇帝用《太和》舞,睿宗大圣贞皇帝用《景云》舞;撤下祭品,用《雍和》舞;送走神灵,用黄钟宫调的《永和》音乐。我们觉得乐章残缺不全,已经很多年了。自从皇上东巡,亲自祭祀九庙,圣上非常重视礼仪,虔诚祈祷,都花了好多天时间在祠堂里校正音律,请求把这些都记录在史册上,让后世一直沿用。

皇上下了诏书说:王公大臣,以及各部门官员,多次上奏请求用“唐乐”来命名,这是非常公正的事情,我怎么能拒绝呢?像《大咸》、《大韶》、《大濩》、《大夏》这些乐章,都是用“大”字来表明的,现在我们制定的这些乐章,就应该叫做《大唐乐》。从皇祖弘农府君到高祖大武皇帝,这六个祖先的庙乐,贞观年间已经由颜师古等人制定了乐章和舞蹈名称。到现在,太常寺又上奏了,说由有关部门制定了从献祖宣皇帝到睿宗圣贞皇帝九位祖先的庙乐,献酒时所用的舞蹈名称。

唐玄宗天宝元年四月,官方部门上报说,要给玄元皇帝庙的祭祀活动确定乐曲。皇上决定,祭祀时用《混成》乐,送神时用《太一》乐。

这之后,到了唐代宗宝应二年六月,有关部门又建议说:玄宗皇帝庙的祭祀,应该用《广运》舞;肃宗皇帝庙的祭祀,应该用《惟新》舞。

时间到了唐德宗大历十四年,大家又提议,代宗皇帝庙的祭祀,应该用《保大》舞来演奏。

唐顺宗永贞元年十月,德宗皇帝庙的祭祀乐舞,确定为《文明》舞。

唐宪宗元和元年,顺宗皇帝庙的祭祀,演奏的乐舞是《大顺》舞。

到了元和十五年,宪宗皇帝庙的祭祀,演奏的乐舞是《象德》舞。

穆宗皇帝庙的祭祀乐舞是《和宁》舞。

敬宗皇帝庙的祭祀乐舞是《大钧》舞。

文宗皇帝庙的祭祀乐舞是《文成》舞。

最后,武宗皇帝庙的祭祀乐舞是《大定》舞。

贞观元年,唐太宗李世民宴请群臣,第一次演奏了《秦王破阵乐》。太宗对侍臣们说:“我以前当秦王的时候,多次带兵打仗,这支曲子才流传开来,没想到今天竟然能成为宫廷雅乐。虽然它的表演形式和宫廷雅乐不同,但它反映了我的功业,成就了今天的局面,所以把它编入乐章,是为了不忘初心。”

尚书右仆射封德彝接着说:“陛下凭借圣明的武功平定乱世,安定百姓,功成业就,这支乐曲也反映了您的功德,是您伟大功业的体现,更是未来盛世的预兆。那些文雅的礼仪,怎么能够和它相比呢?”太宗说:“我虽然用武功平定了天下,最终还是要用文治来治理国家。文治武功,各有各的用处,你说文雅的礼仪不如这支充满战斗气息的乐曲,这就有点过了。”封德彝赶紧叩头说:“臣愚钝,见识浅薄,理解不了您的意思。”

后来,太宗命令魏徵、虞世南、褚亮、李百药修改了这支乐曲的歌词,并改名为《七德舞》,增加了舞者人数,达到一百二十人,他们身穿盔甲,手持兵器,模仿战场上的阵型。

贞观六年,太宗到庆善宫游幸,在渭水边宴请随从,并作诗十韵。庆善宫是太宗出生的地方,每次驾临这里,都特别感慨,赏赐百姓,就像汉朝的宛、沛那样热闹。这时,起居郎吕才把太宗御制的诗歌谱成乐曲,用管弦乐器演奏,取名为《功成庆善乐》。他还让八佾(八列纵队)的儿童,穿着进德冠、紫袴褶,表演《九功舞》。冬至的盛宴和国家的大庆典上,《七德舞》和《九功舞》都会在朝廷上演奏。

贞观七年,太宗亲自设计了《破阵舞图》:左边是圆形阵,右边是方形阵,先分散后集合,像鱼鳞、鹅群一样,阵型开合自如,相互交错,首尾呼应,形象地展现了战场上的阵势。他让吕才按照图样教一百二十名乐工,身穿盔甲,手持兵器练习。这支舞蹈分为三个变化,每个变化有四个阵型,有前进后退、快慢疾徐、冲杀格斗的动作,配合乐曲节奏,几天就完成了,并仍然命名为《七德舞》。癸巳年,演奏了《七德舞》和《九功舞》,观看的人都被它激昂振奋的表演所感染,个个激动不已,热血沸腾。武将们都向太宗祝寿,说:“这支舞蹈完全展现了陛下百战百胜的英姿!”群臣都高呼万岁。十多个少数民族部落都主动要求表演舞蹈,太宗都准许了,后来才停止。

贞观十四年,出现了祥瑞的景云,黄河水也变清了。张文收借鉴古代《朱雁》、《天马》乐曲的意境,创作了《景云河清歌》,作为宴乐的乐曲,用管弦乐器演奏,成为所有乐曲中最重要的一支,在重大节日庆典上总是首先演奏。

永徽二年十一月,皇上亲自祭祀南郊,宇文节奏跟皇上说:“按照规矩,明天早朝的时候,要悬挂乐器,演奏《九部乐》。”皇上当时就说:“《破阵乐舞》啊,看着就让人心里难受,相关部门以后就别再弄这个了。”说完这话,皇上心情很低落了好一会儿。

显庆元年正月,《破阵乐舞》改名叫《神功破阵乐》。到了二年,太常寺奏上了《白雪》这支琴曲。之前,皇上觉得琴曲里雅致的曲子,古人还经常唱,但近代以来,这曲子就失传了,虽然有人在学,但音调都走样了,所以皇上就让相关部门找懂琴笙的乐工学习这支旧曲。等到这个时候,太常寺上奏说:“我们仔细查阅了《礼记》和《家语》,上面写着:舜帝弹奏五弦琴,唱着《南风》这首歌。这说明琴曲和歌曲是相辅相成的。还有张华的《博物志》里说:‘《白雪》是大帝让素女演奏的五十弦瑟曲。’楚国的大夫宋玉跟楚襄王说:‘郢都有人唱《阳春白雪》,全城能跟着唱的也有几十人。’这说明《白雪》琴曲本来就应该配上歌来唱,只是因为曲调高亢,所以跟着唱的人就少了。从宋玉之后,到现在已经一千多年了,没人能把《白雪》这支曲子唱出来。我们现在按照皇上的旨意,根据琴曲的旧谱,把音调校正过来,然后教人学习,并且配上歌词。我们还特地用皇上写的《雪诗》作为《白雪》的歌词。另外,我们还查阅了古今乐府,发现正曲演奏完后,都会有送声,君主唱,臣子跟着和,这是史书上都有记载的。我们就选取了侍臣们奉和的《雪诗》作为送声,每首十六节,现在都教好了,而且都押韵。”皇上很满意,就把这些交给太常寺编入乐府。

六年二月,太常寺丞吕才创作了《白雪》等琴歌,皇上还自己作词十六首,编入乐府。六年三月,皇上想要攻打辽国,在军营里教大家跳舞,还召集李义府、任雅相、许敬宗、许圉师、张延师、苏定方、阿史那忠、于阗王伏阇、上官仪等人,到洛阳城门来看演出。这支舞的名字叫《一戎大定乐》。皇上还赏赐观看演出的官员们各种彩绸,赏赐的等级还不一样。

麟德二年十月,皇上发布诏令说:“国家平定天下,革故鼎新,记录功绩,表彰德行,这些都早已载入乐章。现在郊祀的四面乐器悬挂,还用干戚的舞蹈,先朝创作的乐舞,都藏着没拿出来用。郊庙祭祀和宴会等场合演奏的宫悬乐器,文舞应该用《功成庆善》这支乐曲,大家穿着鞋子,拿着拂尘,衣服还是原来的袴褶、童冠。武舞应该用《神功破阵》这支乐曲,大家穿着盔甲,拿着戟,执旗的人也穿金甲。人数按照八佾的规格,再增加箫、笛、歌、鼓等乐器,都放在乐器悬挂的南面坐着,如果跳舞的话,就和宫悬乐器一起演奏。宴会上的两种舞蹈,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分别设置。”上元三年十一月,皇上又下令说:“供奉祭祀用《上元舞》,以前规定的大祭祀享宴都要用这些陈设。从现在开始,圆丘、方泽、大庙的祭祀享宴,才用这个舞蹈,其他的祭祀就不用了。”

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内容。我没有看到任何需要翻译的内容。请您提供文本,我会尽力将其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照您的要求分段和处理诗词对联。

仪凤二年十一月六号,太常少卿韦万石上奏说:“根据《贞观礼》,郊祭时文舞要演奏《豫和》、《顺和》、《永和》等乐曲,舞者要穿戴特定的冠服,手里拿着籥和翟。武舞则演奏《凯安》,舞者戴平冕,手持干戚。根据麟德二年十月颁布的诏令,文舞改用《功成庆善乐》,武舞改用《神功破阵乐》,并且更改了乐器和服装。但是自诏令颁布以来,因为《庆善乐》无法达到祭祀时沟通神灵的效果,《神功破阵乐》又不符合雅乐的标准,虽然乐器和服装改了,舞蹈动作却还是老样子,到现在都没改。这事儿办得不太妥当,恐怕需要另做安排。” 奏章在十一月六号记录在案,皇上批示说:“旧的文舞、武舞不能废除,乐器和服装也都应该照旧。如果在举行《上元舞》的时候,仍然演奏《神功破阵乐》和《功成庆善乐》,并且在殿庭上表演,那就必须把表演从宫殿延伸到宫殿外面去。至于如何安排这些舞曲,应该再好好商量个稳妥的办法。并且把《凯安》六变的含义记录下来呈报上来。”

韦万石又和其他的校对官员一起上奏说:仔细查阅《凯安舞》,这是贞观年间创作的武舞,根据《贞观礼》和现在的礼制,郊庙祭祀时演奏武舞就用它。它一共六变:第一变象征龙兴起于野外;第二变象征平定关中;第三变象征东夏诸国归附;第四变象征江淮地区安定太平;第五变象征猃狁(北方少数民族)畏惧臣服;第六变象征军队凯旋,恢复秩序。根据《贞观礼》,祭祀时武舞只演六变,就像周代的《大武》一样,六成乐就结束了。音乐创作往往是因人而异的,所以结束也因人而异。那些有固定节数的乐曲,到了规定的节数就应该结束,不能因为事情的进展快慢而改变乐曲的结束时间,比如礼制中说的三阕、六成、八变、九变就是这个道理。现在礼制规定武舞六成,但实际上并没有结束,既不符合古礼,也不可行。关于《凯安》武舞,我们建议按照古礼和《贞观礼》的规定,六成乐就结束。

奏乐的《破阵乐》原本有五十二遍,现在修订进雅乐里,就只有两遍了,叫做《七德》。 《庆善乐》原本七遍,修订后雅乐里只有一遍,叫做《九功》。 《上元舞》原本二十九遍,现在进入雅乐,遍数一点没减少。 现在祭祀的时候,三献礼已经结束了,《上元舞》还没跳完,现在还要加上《破阵乐》和《庆善乐》,恐怕等敬酒结束之后,歌舞还要持续更长时间。所以,希望把雅乐里的《破阵乐》、《庆善乐》和《上元舞》这三支乐舞都修改一下,让它们的长度跟祭祀礼仪的时间相协调,这样才能长久稳定地使用。 《破阵乐》表现的是军事上的胜利,《庆善乐》表现的是文治方面的功绩。

古时候,六朝的舞蹈,有《云门》、《大咸》、《大夏》、《大韶》,这些都是古代的文舞;殷朝的《大濩》,周朝的《大武》,这些都是古代的武舞。按照古代的规矩,以及前人的说法,国家是通过谦让取得天下的,那就应该先演奏文舞;如果是通过征战取得天下的,那就应该先演奏武舞。所以,希望在演奏这两支舞的时候,先演奏《神功破阵乐》,然后再演奏《功成庆善乐》。

皇上在圆丘、方泽、太庙祭祀的时候,就用《上元舞》。我根据现在祭祀的流程来看,想在皇帝敬酒、重新登基之后,就演奏《凯安》,六遍乐曲之后结束。这《神功破阵乐》、《功成庆善乐》、《上元舞》这三支乐舞,等修改好之后,再按照顺序演奏,这样就能跟以前的乐舞安排不冲突了。如果其他部门主管举行仪式,也请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处理。

准奏。

公元646年七月,皇上在九成宫的咸亨殿设宴,韩王元嘉、霍王元轨还有南北军的将军们都在场。宴会开始演奏音乐,太常少卿韦万石就说:“这《破阵乐舞》啊,可是咱们皇室发迹的根本,它展现了祖宗的丰功伟业,应该一直流传下去,永永远远。自从皇上您登基以来,就一直没怎么好好欣赏过这些,估计也是因为想起往事感慨万千,大家都不敢提。我负责掌管音乐,一直担心这事儿搁置太久。按照规矩,祭祀的时候,天子要亲自领舞,跳祖先的舞蹈,和天下百姓一起分享喜悦。现在《破阵乐》好久没演了,大家都没机会缅怀,这怎么表达孝敬先祖的心情呢?”

皇上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就变了,立刻答应了他的请求,下令演奏《破阵乐舞》。音乐和舞蹈表演结束后,皇上激动得又哭又叹,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了,在场的文武百官也都跟着哭,谁也不敢抬头看他。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看着两位王爷说:“这《破阵乐》,我都有三十年没见过了,今天一看,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啊!想起当年打江山时的艰难困苦,如今我继承了这份基业,怎么能忘记先辈们建立的武功呢?古人说得好:‘富贵不能和骄奢淫逸联系在一起,骄奢淫逸会自己找上门来。’我觉得经常看看这舞蹈,可以时刻提醒自己,别骄傲自满,犯下错误,可不是为了图个乐子才让你们表演的。” 宴会上的大臣们都齐声高呼万岁。

公元697年正月二十一日,武则天在洛阳城南楼设宴款待群臣,太常寺奏起了《六合还淳》的舞蹈。

公元695年正月,武则天亲自祭祀万象神宫。之前,她自己创作了《神宫大乐》,舞蹈表演者多达九百人,这次就在神宫的庭院里进行了盛大的演出。

公元708年,皇后上奏说:“从妃嫔到五品以上官员的母亲和妻子,那些并非因为丈夫或儿子封官而获得相应待遇的,从今以后,她们去世后下葬那天,应该特别赐予鼓吹乐队送葬。” 宫廷官员也按照这个规定执行。 侍御史唐绍就此事上奏反对说:“我听说鼓吹乐队,本来是军队里的仪仗,古代黄帝在涿鹿之战获胜后,就用它来警戒保卫。所以那些鼓乐曲子,有《灵夔吼》、《雕鹗争》、《石坠崖》、《壮士怒》之类的曲目。 从古至今,只有功臣才能享受这种礼遇。 男人们建功立业,朝廷才会恩宠赏赐。 比如祭祀天地,那是非常隆重的仪式,只有宫殿悬挂祭祀用的物品,并没有其他的摆设。 所以说,军乐队的东西,本来就不适合用于祭祀神灵;钲鼓的声音,更不应该出现在后宫内宅。 按照惯例,公主王妃以下的葬礼,只有团扇、方扇、彩帷、锦障之类的装饰。 增加鼓吹乐队,历代都没有听说过。 而且按照以前的规定,五品官员的婚丧嫁娶,本来就没有鼓吹乐队,只有京官五品,可以借用四品官员的鼓吹乐队。 现在却特别规定五品以上官员的母亲和妻子都可以享用,而五品官员自己却不行,这就不合理了。 这本来是根据丈夫或儿子的官职来决定妻子的待遇,现在却反过来超过了丈夫或儿子的等级,这前后矛盾,难以成为定制,从道理上讲,不能长期实行。 请求陛下收回之前的命令,一切按照旧例办理。” 武则天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公元709年正月二十三日,武则天创作了一首名为《越古长年乐》的新乐曲。

唐玄宗当了皇帝很多年,特别喜欢音乐。要是有什么宴会或者聚会,他就在勤政楼上举行。宴会的前一天,金吾卫就会带兵去北衙调集四军将士,天还没亮就列好队,卫尉负责布置场地,光禄寺负责准备食物。等到天亮了,百官上朝,侍中负责内外事务的安排,内侍们拿着素扇,皇帝掀开帘子接受朝拜。朝会结束,皇帝又垂下帘子,百官、供奉官、达官贵人、两位皇后、还有各国的使节,都来谢恩并入座。太常寺的大鼓,彩绘精美,像锦缎一样,乐工们一起敲打,声音震动整个城阙。太常卿指挥演奏雅乐,每种乐器都有几十个人演奏,从南边鱼贯而入,在楼下排列好。鼓乐齐鸣,充满整个庭院。太常寺的乐工们,有的站着演奏,有的坐着演奏,随着鼓点翩翩起舞,期间还穿插一些胡人的歌舞表演。

到了傍晚,就从内厩牵来三十匹装饰华丽的马,演奏《倾杯乐》,马儿们昂首摆尾,动作配合着音乐节奏。然后,又架起三层高的木板台,皇帝骑着马在上面表演,旋转跳跃,动作轻盈迅速,像飞一样。接着,又让几百个宫女从帷帐里出来,敲击雷鼓,演奏《破阵乐》、《太平乐》、《上元乐》。虽然太常寺的乐队平时也经常演奏这些乐曲,但都比不上皇帝演奏的精彩。要是演奏《圣寿乐》,皇帝还会在演奏过程中换衣服,写字就像画画一样漂亮。之后,五坊使还会牵来大象,让它们表演拜礼或者舞蹈,动作协调,节奏感很强,配合着音乐,一直表演到天黑才结束。

玄宗皇帝除了处理政务,还亲自教导三百个太常寺乐工的子弟学习丝竹乐器,乐声齐奏,如果有一点儿错误,玄宗皇帝都能察觉并纠正。他把这些乐工称为“皇帝弟子”,也叫“梨园弟子”,因为他们学习的地方在皇宫禁苑附近的梨园。太常寺还有另外一个教习院,专门教授宫廷乐工新的乐曲。每天清晨,太常寺的鼓乐声就会从太乐署传出来。这个别教院要养活一千多乐工,他们住在宫里的宜春院。玄宗皇帝还自己创作了四十多首新乐曲,还编写了新的乐谱。每逢元旦和除夕夜,玄宗皇帝都会在勤政楼上观灯赏乐,大臣和皇亲国戚们也都会来观看。到了深夜,太常寺的乐队演奏完毕,皇帝就会让宫女们在楼前搭起高台,表演歌舞来娱乐大家。她们表演的绳索技巧和木偶戏,奇特而巧妙,真是绝无仅有。

天宝十五年,玄宗皇帝西逃,安禄山派他的叛军把长安的乐器、乐工和乐队的服装都搬到了洛阳。后来肃宗皇帝收复两京,准备举行大规模的仪式,但是很多东西都缺失了。于是,皇帝命令礼仪使兼太常寺少卿于休烈,让他和东京留守府的官员一起,到朝廷来汇报情况。朝廷拨款给于休烈,让他制作乐工的服装和大型舞蹈的服装,这样,乐工和舞蹈才算齐全了。

公元780年三月十九号,皇帝觉得太常寺里那些旧钟磬,从隋朝传下来的,音调有些不对,就跟太常卿于休烈说:“古时候圣人制定音乐,是为了顺应天地间的和谐,配合阴阳的运行规律。和谐了,人就不会夭折,万物就不会有疾病。再说,金石丝竹这些,都是乐器啊。每次祭祀郊庙,我听着那些乐声,不是宫商不调,就是钟磬失准。把所有的钟磬都拿来吧,我打算亲自在宫里校准。” 然后太常寺的人就进宫了,皇帝召集乐工们考校了好几天,仔细检查出了哪些地方不对,这才下令重新制作和雕刻。

三月二十五号,一部分先做好了,皇帝就召集太常寺的乐工,在三座大殿亲自观看他们演奏,所有乐器都符合五音标准,这才送回太常寺。三月二十八号,皇帝又在宫里创作了三十一首新的乐章,也送给了太常寺,准备在郊庙祭祀的时候演奏。

公元787年四月,河东节度使马燧献上了《定难曲》。皇帝在麟德殿召集大家欣赏和试奏。公元796年十二月,昭义军节度使王虔休献上了《继天诞圣乐》。公元798年二月,德宗皇帝自己创作了《中和舞》,还演奏了《九部乐》以及宫廷歌舞。当时有十几个乐工,在庭院里列队站好,皇帝在麟德殿召集百官一起观看新乐舞和诗歌,还让太子把这些诗歌抄写下来分发给百官。公元800年正月,南诏王异牟寻创作的《奉圣乐舞》,由韦皋进献。公元802年正月,骠国国王来进献本国的乐舞。

公元832年十月,皇帝下令太常寺,按照《云韶乐》以前的人数,让太常寺训练新来的乐工。到公元835年十月,训练完成了。公元837年,武德司来要《云韶乐县图》两轴,太常寺就送了过去。

公元827年八月,太常礼院上奏:……

好家伙,这“凯乐”啊,说白了就是古代军队打胜仗后奏的乐曲。《周礼·大司乐》里写着:“皇帝的大军取得重大胜利,就要奏凯乐。”注上说,这是庆祝胜利的乐曲。 《周礼·大司马》里也提到,军队打胜仗了,就要在社稷坛上奏凯乐,注上解释说,军队的乐曲就叫“凯乐”。《司马法》里也说:“打胜仗了就奏凯乐,这是表达喜悦的方式。”《左传》里记载,晋文公打败楚国后,就敲锣打鼓,凯旋而归。

从魏晋时期开始,很多鼓吹乐曲都描写当时的战功,所以历代军队打胜仗回朝,都会奏凯歌庆祝。咱们唐太宗平定东都,打败宋金刚,后来苏定方打败吐蕃贺鲁,李勣平定高丽,这些大胜仗后,大军都敲锣打鼓,奏着凯歌浩浩荡荡地回到京城。我仔细查阅了《贞观礼》、《显庆礼》、《开元礼》这些典籍,里面并没有关于凯乐仪式的详细记载。所以,我现在是根据古今资料,把凯乐的仪式和乐曲演奏的程序整理出来,如下所示。

打仗回来,要是立了大功,抓了俘虏,砍了敌人的脑袋,当天就要在东门外摆上仪仗队,就跟平时献俘一样隆重。乐队得有铙和吹两种乐器,笛子、筚篥、箫、笳、铙、鼓,每种乐器各两个人演奏,唱歌的要24个人。乐队骑马,拿着乐器,排成队伍,就像皇帝出巡的仪仗队一样。鼓吹乐队的指挥和副指挥先走,走在军队和俘虏前面开路。快到城门的时候,乐队演奏起来,轮番演奏《破阵乐》等四首乐曲。《破阵乐》和《应圣期》这两首曲子,太常寺以前就有了歌词。《贺朝欢》和《君臣同庆乐》是现在新写的。

《破阵乐》里唱:“奉旨讨伐叛逆,我们一起出征,打败敌人,大家一起庆祝太平盛世!”《应圣期》里唱:“皇上圣明,国运昌隆,天下太平,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刀兵不再,各地人民都歌颂皇恩,进贡庆祝太平盛世!”《贺朝欢》里唱:“皇恩浩荡,天下太平,我们脱下战袍,今天来报捷!”《君臣同庆乐》里唱:“皇上圣明,国家兴盛,臣民忠心耿耿,天下太平,一片祥和!”走到太社和太庙门口的时候,乐队要下马,在门外列队。按照《周礼·大司乐》的注释说,要先在祖庙献乐;《大司马》也说,凯旋要先在社稷坛奏乐。仔细研究礼仪,社庙里好像也应该奏乐。但是,在这么庄严的地方,奏响铙吹,热闹喧哗,没有明确的规定,怕显得不庄重。所以,建议乐队在门外列队,不演奏歌曲。等献礼完毕,再像平时一样演奏乐曲。

走到皇上御楼前,兵仗旌旗门外的二十步处,乐队要下马,慢慢走过去。兵部尚书穿着盔甲,拿着大斧,在旌旗门内中间带路。《周礼》上说:“军队打胜仗回来,大司马左边拿着律,右边拿着钺,走在乐队前面。”注释说:“律是用来听军队的号令,钺是将领的象征。”现在已经不用律来听军队的号令了,所以只拿着钺,表示对礼仪的遵守。然后是两个协律郎,穿着官服,拿着指挥旗,也在门口引导。鼓吹乐队的指挥和副指挥带着乐队走到指定位置站好。太常卿在乐队前面跪下,向皇上奏报,请求演奏凯旋乐。协律郎举起指挥旗,乐队演奏起来,演奏《破阵乐》等四首乐曲。乐曲演奏完毕,协律郎放下指挥旗,太常卿再次跪下奏报凯旋乐演奏完毕。兵部尚书和太常卿退下。乐队也走出旌旗门外。然后,按照另外的仪式,带俘虏进宫献俘,并祝贺皇上。献俘虏的仪式另有详细的规定。等俘虏带走后,大家才能离开。

好,把这个事儿交给礼部去办,编进新的礼仪制度里,再让乐工好好教教大家怎么演奏。

皇上准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