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隋朝的时候,有这么一群人:裴寂、刘文静(还有他弟弟刘文起,儿子刘树义,以及刘树义的兄弟刘树艺),还有李孟尝、刘世龙、赵文恪、张平高、李思行、李高迁、许世绪、刘师立、钱九陇、樊兴、公孙武达、庞卿恽、张长逊、李安远。
这都是些当时有名有姓的人物,具体是干嘛的,咱也不太清楚,反正都是些达官显贵吧。 想想那个年代,这些名字背后,肯定藏着不少故事,可惜史书上没细说,咱们也就只能脑补一下了。 也许他们之间有勾心斗角,也许他们互相扶持,也许他们一起吃喝玩乐,总之,他们共同构成了隋朝的一个缩影。
总之,这串名字,就好像一部无声电影的演员表,虽然只列出了名字,却能让人感受到当时那个时代的风云变幻,以及这些人物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他们的故事,或许就隐藏在这些名字的背后,等待着我们去挖掘,去想象。 可惜啊,历史的尘埃掩盖了太多细节,我们只能从这些名字中,窥探到一丝隋朝的往昔。
这些名字,如同散落在历史长河中的珍珠,虽然零散,却也闪耀着光芒,诉说着一个时代的故事。 也许有一天,会有更多史料被发现,让我们更加了解这些人物,更加了解那个波澜壮阔的隋朝时代。 但就目前来说,这些名字,就是我们能够触及到的,关于他们的全部信息了。
裴寂,字玄真,是山西蒲州桑泉人。他爷爷是司本大夫,他爸爸是绛州刺史。裴寂从小就没了爹妈,是哥哥们把他拉扯大的。十四岁的时候,他当上了州主簿。长大后,裴寂长得眉清目秀,身材高大,仪表堂堂。隋朝开皇年间,他当上了左亲卫。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经常步行去京城,路过华岳庙的时候,都会去祭拜,祈祷说:“我现在穷困潦倒,诚心诚意地来求您,神灵保佑,请指点我的命运。如果我能富贵,请让我做个好梦。”然后磕头拜谢离开。有一天晚上,他梦见一个白发老头对他说:“你三十岁以后才能发达,最终会位极人臣。”后来,他当上了齐州司户。大业年间,他先后担任侍御史、驾部承务郎、晋阳宫副监。
高祖在太原当留守的时候,和裴寂就认识了,关系很好,经常请裴寂吃饭聊天,还一起下棋,常常玩到深夜,甚至好几天都沉浸其中,乐此不疲。当时李世民想起兵造反,但不敢说出来。他看到裴寂深受高祖器重,就偷偷拿出几百万钱,暗中让龙山县令高斌廉跟裴寂下棋,故意输给他。裴寂赢了很多钱,高兴坏了,每天都跟李世民一起玩。李世民看他俩关系这么好,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裴寂立刻答应帮忙。裴寂又私下把晋阳宫里的宫女送给高祖,高祖和裴寂一起喝酒,酒喝多了,裴寂就直言不讳地说:“二郎(李世民)暗中积攒兵马,想举起义旗,我之所以把宫女送给您,就是怕事情败露被杀,所以才这样做。现在天下大乱,城外都是盗贼。如果我们只顾小节,随时都会丢命;如果举起义旗,就能得到天下。大家的意思都统一了,您看怎么办?” 高祖说:“我儿子确实有这个打算,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义军起兵后,裴寂献上了五百个宫女,九万斛粮食,五万匹各种颜色的丝绸,还有四十万领铠甲,供军队使用。大将军府建立后,裴寂被任命为长史,被封为闻喜县公。大军到了河东,屈突通死守不出,久攻不下,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三辅豪杰前来投降。高祖打算先攻打京城,有人担心屈突通会在背后捣乱,大家拿不定主意。裴寂建议说:“现在屈突通占据蒲关,如果不先把他消灭,前面有京城的守军,后面有屈突通的援军,这是腹背受敌,必败无疑。不如先攻打蒲州,拿下蒲州再入关。京城失去了援军,不用攻打就能拿下。”李世民说:“不对。兵法讲究权变,权变在于速度。应该抓住机会迅速渡河,震慑敌人。如果我们迟迟不动,敌人就会缓过劲来。再说关中各地的盗贼,到处扎营,还没有统一的领导,很容易招降纳叛,贼兵越多,我们的军队就越强大,哪个城池攻不下来?屈突通只是个守城的贼寇,不足为虑。如果错过了入关的机会,事情就不好说了。” 高祖采纳了李世民的建议,留下军队围困河东,自己率军入关。京城攻克后,裴寂被赏赐良田千顷、甲第住宅一区、布匹四万匹,升任大丞相府长史,进封魏国公,食邑三千户。
隋朝恭帝让位的时候,高祖李渊坚决推辞,裴寂劝他接受皇位,李渊还是不肯。裴寂请求面见李渊,说道:“夏桀、商纣的灭亡,他们都有儿子,可是我们没听说汤王、武王有辅佐他们的儿子登基,这可以作为前车之鉴,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我裴寂的爵位和土地都是唐朝给的,陛下您如果不当唐朝皇帝,我就辞官!”他又列举了十多条符合天命的迹象,高祖这才同意。裴寂出来后,立刻命令太常寺准备仪式,挑选吉日。高祖接受禅让之后,对裴寂说:“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你的功劳啊!”于是封他为尚书右仆射,赏赐给他无数的衣物和珍宝,还下令每天都让尚食局给他送御膳。高祖上朝的时候,总是让裴寂和他一起坐在上位,进宫后也把他带到内殿休息,对他言听计从,称呼他为“裴监”,连名字都不叫。当时朝中的达官贵戚,没有一个人能享受和他一样的待遇。
武德二年,刘武周的将领黄子英、宋金刚多次侵扰太原,行军总管姜宝谊、李仲文接连战败被俘,高祖为此非常担忧。裴寂主动请缨出战,被任命为晋州道行军总管,拥有便宜行事之权。军队到达介休时,宋金刚占据城池抵抗裴寂。裴寂在度索原安营扎寨,军中缺水,敌人又切断了水源,情况十分危急。他想转移营地到有水的地方,结果被敌人乘机袭击,军队溃败,几乎全军覆没。裴寂昼夜兼程,一天一夜赶回晋州。因为东城和镇都被敌人占领了,宋金刚正要进攻绛州,裴寂上表陈述战败的原因并请求处罚,高祖安慰他,仍然让他镇守河东地区。
裴寂为人胆小,没有军事才能,他只是不停地派人催促虞州、秦州的百姓进入城堡,烧毁他们的粮食和财物。百姓惊恐万分,又开始想着造反。夏县人吕崇茂杀了县令,举兵反抗,还拉拢宋金刚作为外援,裴寂去讨伐他,结果又被吕崇茂打败了。裴寂被召回朝廷,高祖责备他说:“你当初起兵的时候,确实立下了汗马功劳,官职爵位也已经很高了。这次抵抗刘武周,你的兵力完全可以打败敌人,却落得如此惨败的下场,难道你不感到羞愧吗?”高祖把裴寂交给吏部处理,不久后又释放了他,并且对他更加器重。
唐高祖李渊经常出巡,但一定会安排人留守京城。有一次,麟州刺史韦云起告发寂(此处指李靖)谋反,经过审问,发现根本没有这回事。高祖对李靖说:“我之所以能取得天下,全靠大家的拥戴,现在怎么可能有二心呢?是非曲直必须弄清楚,所以才要仔细调查啊。”说完,就让贵妃和另外两位妃嫔带着丰盛的饭菜和珍贵的器皿到李靖府上,和他一起吃喝玩乐,玩得很开心,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还有一次,高祖跟李靖很随意地聊天,说:“我们李家以前在陇西,家底殷实,有很多珍贵的龟甲和玉器,祖上几代都过得不错,还跟皇室联姻。后来我们举兵起义,天下响应,没几天就当上了皇帝。而像以前那些帝王将相,很多都是出身卑微,从小就劳苦奔波,生活困苦不堪。你李靖呢,出身名门望族,官职显赫,这可比萧何、曹参他们从刀笔吏做起强多了!只有我和你,才能在千年之后,不辜负先贤啊!”那一年,朝廷改铸钱币,高祖还特别恩准李靖自己铸造。 他还把女儿嫁给了赵王李元景。六年后,李靖被提升为尚书左仆射,高祖在含章殿设宴款待他,高祖非常高兴,李靖叩头谢恩说:“我当初从太原起兵,都是因为您的恩典,天下太平之后,我就想退休回家种田了。现在四海升平,我希望您能让我颐养天年。”高祖听了,感动得流下眼泪,哽咽地说:“现在还不行啊,我还想和你一起安享晚年呢!你做宰相,我做太上皇,咱们一起逍遥自在,岂不快哉!”没多久,李靖被册封为司空,赐给他五百户实封,还派了一位尚书员外郎每天轮流值守在他府上,可见他的地位多么尊贵。
贞观元年,李靖的实封又增加了,一共一千五百户。贞观二年,唐太宗祭祀南郊,命令李靖和长孙无忌一起乘坐金辂(皇帝的装饰华丽的车子)。李靖推辞,太宗说:“因为你有功劳辅佐我建立了王朝,长孙无忌也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一起乘坐金辂,除了你还能有谁呢?”于是,他们就一起乘坐金辂回宫了。
话说,三年以前,有个和尚叫法雅,仗着跟皇帝关系好,经常出入皇宫。后来皇帝不待见他了,把他赶走了。法雅心里不服气,就开始胡说八道,结果被抓起来了。当时兵部尚书杜如晦审理这个案子,法雅说裴寂也参与了这事儿。裴寂说:“法雅只说那时候要闹瘟疫,根本没说过什么妖言惑众的话。”法雅没办法证明,最后被免了官,还被削减了一半的俸禄,打发回老家去了。
裴寂想留在京城,但太宗皇帝数落了他一顿:“你立的功劳,根本配不上你现在的地位,你之所以能位居三公之首,全靠朕的恩宠。武德年间,国家政局混乱,官场纪律松懈,这都是你的责任。念在你以前有功劳的份上,朕才没严惩你,让你回去扫墓,你还想赖着不走?”裴寂没办法,只好回老家蒲州去了。
没过多久,有个疯子自称叫信行,住在汾阴,整天胡言乱语,还跟裴寂家的仆人恭命说:“裴公将来要当大人物!” 这信行后来死了,恭命把这事儿告诉了裴寂。裴寂一听,吓得不敢上报,偷偷地让恭命把信行说这话的人给杀了。恭命虽然答应了,但没真动手,偷偷放走了那人,裴寂却不知道。裴寂让恭命去收取封地的钱财,收了一百多万钱,然后全花光了。裴寂大怒,想派人抓恭命,恭命害怕了,赶紧向皇帝告状。
太宗皇帝一听,大发雷霆,对大臣们说:“裴寂该死的地方有四条:第一,身为三公,却跟妖言惑众的法雅关系密切;第二,事情败露后,还嚣张跋扈,说天下是朕给他谋来的;第三,妖人说他有天分,他却隐瞒不报;第四,还暗中杀人灭口。杀他,我一点儿也不冤枉!虽然有人说把他流放就行了,但我能听他们的吗?” 于是,太宗把裴寂贬到了交州,后来又流放到静州。
正赶上山羌造反,有人说反贼要挟持裴寂当他们的首领。太宗皇帝一听,说:“我大唐对裴寂有救命之恩,他不会造反的!” 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说是裴寂带着家丁打败了山羌贼寇。太宗皇帝想起裴寂当年辅佐他打天下的功劳,把他召回京城,结果裴寂没多久就去世了,享年六十岁。皇帝追赠他为相州刺史、工部尚书、河东郡公。
裴寂的儿子裴律师娶了太宗皇帝的妹妹临海长公主,官做到汴州刺史。裴律师的儿子裴承先,在武则天当政的时候当了殿中监,后来被酷吏杀害了。
刘文静,字肇仁,说是彭城人,其实住在京兆府武功县。他爷爷刘懿用做过石州刺史,他爸爸刘韶在隋朝打仗死了,后来被追封为上仪同三司。刘文静从小就因为父亲为国捐躯,继承了他父亲上仪同三司的爵位。他长得高大帅气,很有能力,为人洒脱,而且很有计谋。隋朝末年,他当了晋阳县令,认识了当时在晋阳宫当监察御史的裴寂,两人成了好朋友。
有一次,他和裴寂同住一屋,看到城墙上烽火台的火光,裴寂仰天长叹:“我这么卑微,家里又穷,现在天下又乱,这日子该怎么过啊?”刘文静笑着说:“这世道就是这样,时局很明朗啊。咱们俩互相帮助,还怕穷吗?”
高祖李渊在太原起兵的时候,刘文静看出李渊有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就主动和他结交。他还偷偷观察了李世民,对裴寂说:“这可不是一般人啊!他胸怀宽广像汉高祖刘邦,英勇神武像魏祖曹操,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天生的帝王之才!”裴寂一开始还不相信。后来,因为刘文静和李密联姻,杨广把他关进了郡里的监狱。李世民觉得刘文静是个人才,可以一起商量大事,就进监狱去看他。刘文静特别高兴地说:“天下这么乱,没有像汤、武、高、光那样的才能,是定不下来的。”李世民说:“你怎么知道没有这样的人呢?只是普通人看不出来罢了。我今天冒着风险来看你,可不是儿女情长互相担忧,而是因为时局艰难,所以来和你一起商量大事,你好好想想办法。”
刘文静说:“现在李密包围着洛阳,皇帝跑到淮南去了,大大小小的贼寇遍地都是,数都数不清,只要有人能带头,把他们收拾了就行。只要能顺应天意民心,举起旗帜号召大家,天下很快就能平定。现在太原的老百姓为了躲避贼寇,都躲进城里来了。我在晋阳当县令好几年了,认识不少英雄豪杰,一声号召,就能召集十万人马,加上您手下的几万兵,您一声令下,谁敢不服?咱们乘虚而入,占领关中,号令天下,用不了半年,就能成就帝业!”李世民笑着说:“你说的太好了,正合我意!”于是他们就开始秘密部署,准备起义。
眼看就要行动了,李世民又担心他父亲李渊不同意,犹豫了好久。刘文静看到李渊很信任裴寂,就想通过裴寂来劝说李渊,于是就让裴寂和李世民见面,让他们一起商量事情。
高君雅战败被突厥俘虏,高祖也被抓了。这时,太宗派文静和裴寂去劝说高祖,说:“《易经》上说‘知几其神乎’,现在天下大乱,您正处在危险的境地,不趁机立功,怎么保全自己呢?那些战败的将领,都因为罪过被抓了回来,情况很紧急,您必须想个办法。晋阳这地方,兵强马壮,宫里仓库里也堆满了财物,您要是起兵,一定能成功。关中是富饶之地,代王年纪还小,权贵们各自为政,还没人能控制住局面。您应该带兵西进,去干一番大事业,怎么反而被当作俘虏呢?”高祖听了,觉得很有道理。
当时,太宗暗中联系了一批死士,和文静他们约定好日子起兵。后来高祖被放了,起兵的事也就作罢了。太宗就让文静伪造了杨广的命令,征召太原、西河、雁门、马邑二十到五十岁之间的所有青壮年当兵,约定年底在涿郡集合,准备攻打辽东。这下子,老百姓都人心惶惶,想造反的人更多了。文静又对裴寂说:“您没听说过‘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吗?唐公的名声符合天命,天下人都知道,您怎么还拖延呢?这样只会给自己招来祸患!您应该赶紧劝唐公,趁早起兵。”他还威胁裴寂说:“再说,您是管宫里的,却用宫女侍奉客人,您死了也就死了,干嘛连累唐公呢?”裴寂很害怕,就多次催促高祖起兵。
这时,马邑人刘武周杀了太守王仁恭,自称天子,还勾结了突厥人,准备进攻太原。太宗派文静和长孙顺德等人分别招兵买马,说是为了讨伐刘武周;他还让文静和裴寂伪造了命令,把宫里的东西拿出来给留守的军队用,顺便也招兵买马。眼看就要起兵了,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却心怀二意。几天后,大家要在晋祠开会,王威和高君雅暗中计划害死高祖,晋阳乡长刘世龙把这事告诉了太宗。太宗知道情况紧急,想先下手为强,就派文静和鹰扬府司马刘政会,带着紧急情况的信,去告诉留守,说王威他们要造反。
那天,高祖和王威、高君雅一起办公,文静带着刘政会来到院子里,说有密信,说有人要造反。高祖指着王威他们说,拿信来看看。刘政会不肯给,说:“密信是告发副留守的,只有唐公才能看。”高祖假装吃惊地说:“怎么可能呢!”看完信后,高祖对王威他们说:“这个人告发你们,怎么回事?”高君雅大骂:“这是造反的人,想害死我!”文静就命令手下把他们抓起来,关到别的房间。抓了王威他们之后,高祖终于可以起兵了。
唐高祖建立了大将军府,任命文静当军司马。文静建议更换旗帜,好让大家知道咱们是正义之师,还建议联合突厥,增加军队气势,高祖都听取了他的建议。 然后派文静去见突厥始毕可汗。始毕可汗问:“唐公起兵造反,到底想干嘛?” 文静回答说:“皇帝废掉了正宫皇后的儿子,把皇位传给了后主,这才导致了现在的乱局。唐公是皇室宗亲,看不下去这种局面,所以才起兵造反,想要推翻不该当皇帝的人。我希望和可汗一起带兵进京,拿下长安后,土地人口归唐公,金银财宝归突厥。”
始毕可汗一听,高兴坏了,立刻派将军康鞘利率领两千骑兵跟着文静一起过来,还送了一千匹战马。高祖非常高兴,对文静说:“要不是你口才好,怎么能办成这事儿?” 接着,高祖带兵去潼关跟隋将屈突通打仗。屈突通派武牙郎将桑显和率领精兵来进攻,文静跟他们打了半天仗,敌方死了好几千人。文静看桑显和的军队有点疲惫了,就偷偷派出一支奇兵从后面偷袭,结果桑显和被打了个大败,全军都被俘虏了。屈突通虽然还带着几万兵,但打算逃回东都,文静派将士追上去把屈突通抓住了,顺便还把新安以西的地盘都给拿下了。 后来,文静升任大丞相府司马,又升了光禄大夫,还被封为鲁国公。
唐高祖李渊当了皇帝以后,就让文静当了谏议大夫。那时候,高祖经常带着重臣们一起吃饭。文静就上奏说:“陛下您是统领亿万百姓的皇帝,天下都是您的臣民,可现在朝廷上气氛压抑,大家说话还得称呼官职姓名;而且皇上的座位尊贵无比,威严非常,您却和普通百姓一样一起吃饭,这让我们这些臣子吓得不知所措啊!” 皇帝没听他的。
当时制度刚刚建立,高祖就让文静和一些当时有名望的学者一起修订《隋开皇律令》,删改一些不合适的条文,作为通用的法律。高祖说:“制定法律本来是为了让大家都能理解,可是以前朝代的法律,很多都是用隐晦的语言写的,执法官员就借此钻空子,胡作非为。所以一定要重新修订,力求简单明了!” 这时候,薛举造反,攻打泾州,高祖就派李世民去讨伐,让文静担任元帅府的长史。
李世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把事情交给文静和司马殷开山,并告诫他们说:“薛举的粮草少,士兵也疲惫不堪,他们深入敌境,是想决战,打持久战对他们不利,如果他们想挑战,千万不要和他们硬碰硬。等我病好了,我会亲自来把他们拿下。” 文静采纳了殷开山的计策,主动出击争夺战利品,结果唐军打了败仗。文静逃回京城,被免去了官职。
没多久,他又跟着李世民去讨伐薛举,最终平定了叛乱。因为立了功,他又恢复了爵位和封地,被任命为民部尚书,兼任陕东道行台左仆射。武德二年,他跟随李世民镇守长春宫。
文静觉得自己能力比裴寂强多了,而且立过不少军功,可官位却比裴寂低,心里很不爽。每次上朝讨论事情,两人经常意见相左,裴寂赞成的,文静就反对,所以俩人关系很僵。有一次,文静和弟弟,也就是通直散骑常侍文起,一起喝酒,喝多了就开始抱怨,还拔刀砍柱子,大声说:“我一定要杀了裴寂!” 家里还老是闹鬼,文起很担心,就请了个巫师在晚上,披头散发,嘴里衔着刀,做法事,想压压邪气。
那时候文静有个宠妾失宠了,就跑去跟哥哥告状,她哥哥又跑去告密。高祖皇帝就把这事交给官员处理,派裴寂和萧瑀去调查。文静说:“起义之初,我当司马,地位和长史差不多;现在裴寂当了仆射,住着豪宅,我的官职和赏赐却和普通人一样,东征西讨,家里没人照应,心里确实很委屈。我喝醉了酒,说了些怨言,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高祖皇帝对大臣们说:“文静这番话,反而说明他没反。”李纲、萧瑀也觉得他没谋反。太宗皇帝说文静当初起义的时候,先制定了非常重要的策略,才告诉裴寂;等到平定京城后,待遇却差很多,文静只是心里不满,并不是真的想造反,他可是帮了大忙的。
可是高祖皇帝本来就对他有点忌讳,裴寂又说:“文静的才能和谋略,确实超过了当时所有人,但他性格粗暴,容易冲动,说话又难听,态度嚣张,这些都表现出来了。现在天下还没完全安定,外面还有强敌,如果赦免他,将来一定会留下祸患。” 高祖皇帝最终听信了裴寂的话,杀了文静和文起,还抄了他们的家。文静临死前,拍着胸口叹气说:“高飞的鸟儿死了,好的弓箭就被收藏起来了,这句老话果然没错啊!” 他死的时候,五十二岁。
贞观三年,朝廷恢复了他的官爵,让他儿子文树义继承鲁国公的爵位,还把公主许配给他。后来,文树义和他哥哥文树艺因为怨恨父亲被杀,又谋反,结果都被杀了。
文静刚当上纳言的时候,皇上下了道旨,说在太原打仗立功的人,要论功行赏。尚书令、秦王(指李世民),尚书左仆射裴寂还有文静,都特别被赦免死罪两次。左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右骁卫大将军刘弘基、右屯卫大将军窦琮、左翊卫大将军柴绍、内史侍郎唐俭、吏部侍郎殷开山、鸿胪卿刘世龙、卫尉少卿刘政会、都水监赵文恪、库部郎中武士彟、骠骑将军张平高、李思行、李高迁、左屯卫府长史许世绪这十四个人,大概都免了一次死罪。
武德九年十月,太宗皇帝才最终确定功臣的爵位和食邑等级。那时候文静已经去世了,所以裴寂的食邑加了九百户,一共一千五百户;长孙无忌、王君廓、尉迟敬德、房玄龄、杜如晦这五个人,每人食邑一千三百户;长孙顺德、柴绍、罗艺、赵郡王李孝恭这四个人,每人食邑一千二百户;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这三个人,每人食邑一千户;李勣、刘弘基这两个人,每人食邑九百户;高士廉、宇文士及、秦叔宝、程知节这四个人,每人食邑七百户;安兴贵、安修仁、唐俭、窦轨、屈突通、萧瑀、封德彝、刘义节这八个人,每人食邑六百户;钱九陇、樊兴、公孙武达、李孟尝、段志玄、庞卿恽、张亮、李药师、杜淹、元仲文这十个人,每人食邑四百户;张长逊、张平高、李安远、李子和、秦行师、马三宝这六个人,每人食邑三百户。 至于王君廓的事迹记载在《庐江王瑗传》里,安兴贵、安修仁的事迹记载在《李轨传》里,李子和的事迹记载在《梁师都传》里,马三宝的事迹记载在《柴绍传》里。
李孟尝,是赵州平棘人,做到右威卫大将军、汉东郡公这么大的官儿。元仲文是洛州人,做到右监门将军、河南县公。秦行师是并州太原人,做到左监门将军、清水郡公。他们的事迹比较琐碎,就不一一记载了。其他没留下记载的人,都放在这里一起说了。
接下来说说刘世龙,他是并州晋阳人。隋朝大业年间快完蛋的时候,他当了晋阳乡长。高祖(李渊)驻扎在太原,裴寂多次推荐他,所以高祖对他很重视,刘世龙也经常出入王威、高君雅的家,但他心里只忠于高祖。义兵要起事了,王威和高君雅心里其实挺犹豫的,刘世龙总是能探听到他们的想法,然后告诉高祖。后来高祖杀了王威他们,就封刘世龙为银青光禄大夫。跟着高祖平定京城后,升了好几次官,最后当上了鸿胪卿,还改名叫刘义节。
刚开始建国的时候,朝廷把府库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赏赐有功的人,结果国库就空了。刘义节就出了个主意说:“现在咱们义军好几万人都在京城,柴火贵布便宜。如果把城里和苑里的树砍了当柴火换布,一年能收几十万匹布。还有仓库里那些丝绸,一匹一匹地卷起来,把边角料都收集起来用,也能省下十几万段布。”高祖觉得他的主意不错,就都采纳了,确实也省了不少钱。后来刘义节又升了太府卿,封了葛国公。贞观初年,他又升了少府监,后来因为犯了错被流放到岭南,后来又当了钦州别驾,最后死在那里。
义节的儿子思礼,在万岁通天二年做了箕州刺史。思礼年轻的时候,曾经在许州跟张憬藏学过看相,张憬藏给他看过相,说他将来一定会当上刺史,最后官至太师。等到他真的做了箕州刺史,心里就更高兴了,觉得太师这个职位,位高权重,只有辅佐皇帝才能做到。于是他就跟洛州录事参军綦连耀密谋造反,跟綦连耀说:“你身上有龙气啊!”綦连耀也对思礼说:“你是把金刀,应该辅佐我。”然后他们俩就互相解释一些图谶,就定下了君臣的关系。他还让思礼到处炫耀自己的看相本事,见谁都说这个人“将来能做三品官”,让那些想升官的人听了都特别高兴,不过他一开始还说:“綦连耀有天命,你跟着他就能发财。”事情败露后,思礼被关进了监狱,他就到处拉拢朝中大臣,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结果被牵连诛杀的达三十多家,綦连耀和思礼都被处死了。凤阁侍郎李元素、夏官侍郎孙元亨、知天官侍郎事石抱忠、凤阁舍人王剧、王剧的哥哥前泾州刺史勔、太子司议郎路敬淳等等,因为跟綦连耀和思礼有来往,都被处死了。
一开始,武则天让河内王武懿宗负责审理思礼的案子。武懿宗表面上对思礼很宽容,让他广招同伙。思礼以为自己找到了自救的办法,就非常轻松自在,以前跟他有过节的人,他都借此机会把对方陷害致死。直到要被处决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要死了,等其他人都被杀了,才轮到他被处死。
赵文恪,是并州太原人。隋朝末年,他是鹰扬府司马。唐朝起义的时候,他被授予右三统军。武德二年,他被任命为都水监,被封为新兴郡公。当时大乱之后,中原地区马匹稀少,就用从突厥商人那里买来的牛马充实国库。不久之后,刘武周的将领宋金刚来攻打太原,太原附近的城池都失守了。真乡公李仲文退守浩州,城池孤立,兵力薄弱,于是李元吉派赵文恪率领一千多步骑兵前去支援。太原被敌人攻陷后,赵文恪竟然弃城逃跑,因此被判处死刑,死在了狱中。
张平高是绥州肤施人。隋朝末年,他是鹰扬府的校尉,驻守在太原,被唐高祖看中,参与军事谋划。唐高祖起兵后,张平高被任命为军头。他跟随唐高祖平定京城,一路升迁,最后做到左领军将军,被封为萧国公。贞观初年,他出任丹州刺史,后来因为犯错被免职,以右光禄大夫的身份回到家里,不久去世。死后,他的爵位被改为罗国公,永徽年间又追赠为潭州都督。
说白了,就是张平高这哥们儿,隋朝快完蛋的时候,在太原当兵,被唐太宗他爹看上眼了,跟着打仗立功,官越做越大,最后还被封了公爵。后来犯了点事儿被撸了官,回家养老去了,死后还追封了更高的官职。
李思行是赵州人。他曾经为了躲避仇家去了太原。唐高祖准备起兵的时候,派他去京城打探消息。李思行回来后,详细分析了当时的局势,唐高祖很满意,就让他当了左三统军。他参与了平定宋老生叛乱和京城之战,后来官至嘉州刺史,被封为乐安郡公。永徽初年去世,死后被追赠为洪州都督,谥号襄。
李思行这老兄,为了躲仇家跑到太原,结果碰上唐高祖要造反,被派去当间谍,回来后分析形势很到位,于是被重用,跟着打仗,最后也当上了大官,死后还追封了。
李高迁是岐州岐山人。隋朝末年,他在太原,唐高祖经常把他带在身边。在擒获高君雅、王威等人时,李高迁立下了功劳,被任命为右三统军。他参与了平定霍邑之战和京城之战,作战勇猛,屡立战功,最后升迁为左武卫大将军,被封为江夏郡公,还兼任西麟州刺史。武德初年,突厥入侵马邑,朔州总管高满政请求救援,唐高祖派李高迁率兵增援。可是后来敌军太强,李高迁竟然打开城门逃跑了,他的将士全部战死,结果被革职发配边疆。后来因为早年参与起义的功劳,被任命为陵州刺史。永徽五年去世,死后被追赠为梁州都督。
李高迁这老小子,在太原混得不错,唐高祖很器重他。打仗也挺猛,官也做大了。但后来因为临阵脱逃,被发配边疆,虽然后来又官复原职,但也是个有污点的英雄。
许世绪是并州人。隋朝大业末年,他是鹰扬府司马。他看到隋朝快要灭亡了,就对唐高祖说:“上天会帮助有德行的人,人的能力也很重要,把握时机而不行动,一定会留下遗憾。现在隋朝政治腐败,天下大乱,您是应天命的人,名字也符合预言,掌握着五都的兵力,处于四战之地。如果您没有其他的计划,很快就会失败。不如您现在就举起义旗,号召天下,这是帝王的大业啊!”唐高祖非常欣赏他,对他越来越重视。唐高祖起兵后,任命他为右一府司马。武德年间,他官至蔡州刺史,被封为真定郡公,后来去世了。
许世绪这可是个狠角色,很早就看出隋朝要完蛋了,直接给唐高祖出谋划策,说应该赶紧造反,这才是帝王之业!唐高祖一听,觉得这小子有眼光,于是重用他,最后也当上了大官。
我弟弟洛仁,凭借着跟随父亲打仗立下的功劳,官至冠军大将军、行左监门将军。永徽年间初期他就去世了,朝廷追赠他为代州都督,谥号为“勇”,并且把他陪葬在昭陵。
刘师立是宋州虞城人。一开始他是王世充的手下,关系特别铁。洛阳城破后,按理说该杀了他,但唐太宗觉得他很有才华,就特地饶了他一命,让他当了左亲卫。唐太宗要对付太子建成和齐王元吉的时候,经常偷偷地跟刘师立商量,有时候一聊就是从晚上聊到天亮。后来,刘师立跟尉迟敬德、庞卿恽、李孟尝等九个人一起参与诛杀建成,立了大功,直接被升为左卫率。没多久又升了左骁卫将军,封襄武郡公,还赏赐了他五千匹绢。
后来有人告密说刘师立自己吹嘘说“眼睛里发出红光,身体有异于常人的相貌,连姓氏都符合预言”。唐太宗就问他:“有人说你想造反,是怎么回事?”刘师立吓得不轻,赶紧低头说:“我在隋朝当官,最高才六品,而且我身材矮小,根本不敢奢望富贵。承蒙陛下格外看重,我一直拿性命报效国家。现在陛下功成名就,我又被提拔为将军,我已经升官加爵到这份上了,我哪敢造反啊!”唐太宗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这是有人故意诬陷你。”然后赏了他六十匹布,还把他叫到卧室里安慰他。
罗艺造反的时候,长安人心惶惶,朝廷任命刘师立为检校右武候大将军,以防万一。罗艺平定后,有关部门追查他的同党,刘师立因为跟罗艺有来往,被革职了。不过因为之前在皇宫当差的关系,他又被任命为检校岐州都督。刘师立上书请求讨伐吐谷浑,奏章还没批复,他就先派人去吐谷浑部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很多部落都投降了,他把那些地方设置成了开州和桥州。还有党项首领拓拔赤辞,之前依附吐谷浑,占据险要地势,刘师立也派人去跟他说利害关系,拓拔赤辞最后也率领族人归顺了。唐太宗非常高兴,任命拓拔赤辞为西戎州都督。
后来刘师立因为母亲去世应该离职守孝,当地父老百姓还上表请求朝廷让他继续留任,但朝廷没批准他回去奔丧,让他继续留在岗位上。当时河西党项的破刃氏经常骚扰边境,还阻挠新归顺的部落,刘师立统兵去讨伐他们。军队还没到,破刃氏就吓得逃进了深山,刘师立追击他们,追到恤于真山才返回。与此同时,吐谷浑在小莫门川被击败,唐军俘获了很多战利品。后来刘师立又升任始州刺史。贞观十四年去世,谥号为肃。
钱九陇,老家是江苏武进人,他爹当年在陈州被抓,成了皇家的奴隶。九陇这小子骑马射箭特别厉害,高祖皇帝特别喜欢他,经常带在身边。后来义军起义,他凭军功当上了金紫光禄大夫,攻下京城后,又升了左监门郎将。跟着打仗,平定了薛仁杲和刘武周的叛乱,一路升官加爵,最后成了右武卫将军。 之后又跟着太宗皇帝抓了窦建德,平定了王世充的叛乱;还跟着隐太子在魏州打刘黑闼,冲锋陷阵,战功赫赫,立了头功。 后来封了郇国公,还继续担任苑游将军。贞观初年,他被外派到眉州当刺史,后来又升任右监门大将军。贞观十二年,再次被封为郇国公,还加封了庐州六百户的食邑。没多久就去世了,追赠左武卫大将军、潭州都督,谥号“勇”,陪葬献陵。
樊兴,老家是湖北安陆人,他爹犯了罪,全家都被充当了皇家的奴隶。樊兴跟着打仗,攻下京城后,一路升官,当上了右监门将军。他还跟着太宗皇帝打败了薛举,平定了王世充和窦建德的叛乱,积累了大量的军功,被封为营国公,还赏赐了他两千匹布和三十斤黄金。后来因为犯了错,爵位被削掉了。贞观六年,陵州的獠人造反,樊兴带兵去平叛,升任左骁卫将军。他还跟着特进李靖去打吐谷浑,担任赤水道行军总管,结果因为贻误战机,士兵死伤惨重,还丢失了不少武器装备,差点被处死,最后因为之前的功劳才免了一死。过了很久,他又升任左监门大将军,被封为襄城郡公。太宗皇帝征讨辽东的时候,因为看重樊兴的忠诚谨慎,让他和司空房玄龄一起留守京城。后来又让他担任检校右武候将军。永徽初年去世,追赠左武候大将军、洪州都督,陪葬献陵。
公孙武达,是陕西栎阳人。从小就力大无比,是个有名的英雄好汉。隋朝的时候,他当过骁果(精锐士兵)。唐太宗初年,他去长春宫拜见太宗皇帝,后来跟着皇帝去打刘武周,冲锋陷阵,战功第一。之后又参加了平定王世充和窦建德的战争,一路升官,做到秦王府右三军骠骑,还被封为清水县公。
贞观初年,他被任命为右监门将军,没多久又调任肃州刺史。一年多后,几千突厥骑兵带着上万的辎重入侵肃州,想趁机南下攻打吐谷浑。武达将军带着两千精兵迎战,双方激战,突厥军队开始后退,武达乘胜追击,把他们打得大败,一直追到张掖河边。他还命令士兵在上游用浮桥渡河,夹击突厥残兵,那些突厥兵一半都还没过河,就被两面夹击,杀死的杀死了,淹死的淹死了,几乎全军覆没。皇帝还专门派人送来慰问信,并提拔他为左监门将军。后来他又奉命去打叛乱的盐州突厥,武达带兵直奔灵州,追上了他们。突厥军队正在渡河,看到武达来了,赶紧跑到河的南岸据守。武达率兵猛攻,斩杀了他们的首领可逻拔扈,其余的叛军也差不多都被消灭了。他又被晋封为东莱郡公。永徽年间,他官至右武卫大将军。去世后,高宗皇帝为他停朝举哀,追赠他荆州都督的官职,赐给他东园秘器,陪葬昭陵,谥号“壮”。
庞卿恽,是山西太原人。他跟着太宗皇帝平定隐太子叛乱有功,官至右骁卫将军,被封为邾国公。后来去世了,又追封为濮国公。他的儿子庞同善,官做到右金吾大将军。庞同善的儿子庞承宗,在开元初年,当上了太子宾客。
张长逊,是陕西栎阳人。隋朝的时候,他当过村长,平定陈朝有功,后来官做到五原郡太守。天下大乱的时候,他就投靠了突厥,突厥人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割利特勒”。后来李渊起兵,张长逊就带着五原郡投降了,被任命为五原太守,没多久又升任丰州总管。
那时候,梁师都和薛举向突厥求兵,想让突厥军队渡过黄河。张长逊知道了这事儿,就伪造了一份诏书给突厥可汗莫贺咄设,把梁师都和薛举的阴谋告诉了他。突厥人因此拒绝了梁师都他们的请求,高祖李渊对他很赏识。
武德元年,皇帝派右武候骠骑将军高静给始毕可汗送礼,路过丰州的时候,正赶上可汗死了,皇帝下令把贡品留在当地。突厥人听说后非常生气,想要南下入侵。张长逊就派高静出塞,代表朝廷表达哀悼和慰问,突厥这才退兵。
后来打薛举的时候,张长逊不等命令就赶过去了,因为立了功,被任命为丰州总管,晋封巴国公,还赏赐了他锦袍和金甲。当时有人说张长逊在丰州待了很久,和突厥关系密切,张长逊害怕了,就请求进京,被任命为右武候将军,改封息国公,还赏赐给他宫女和上千匹锦缎。
后来他生病了,皇帝还亲自去他家看他。等到窦轨率领巴蜀军队去打王世充的时候,张长逊被任命为益州行台左仆射,还兼任了遂州和夔州总管,他到哪里都施行仁政。贞观十一年,他去世了。
李安远是夏州朔方人,他父亲是隋朝云州刺史彻。家里很有钱,李安远年轻的时候喜欢跟一些不务正业的人混在一起,后来才改过自新,认真读书,并且尊敬爱慕有才学的朋友。他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做了城阳公。他和王珪关系很好。隋朝大业年间,王珪因为他的叔叔犯了罪而被流放,李安远四处奔走为他营救,最终王珪免于流放。后来李安远做了正平县令。义军攻打绛郡的时候,李安远和守城的官员陈叔达一起坚守城池。城池失守后,唐高祖因为以前和李安远有过交情,赶紧跑到他家去安慰他,还和他一起吃饭。之后,高祖任命他为右翊卫统军,封他为正平县公。
武德元年,李安远被任命为右武卫大将军。他跟随唐太宗征战,屡立战功,深受太宗恩宠,被改封为广德郡公。他还出使吐谷浑,和吐谷浑修好关系,吐谷浑王伏允主动要求和中原进行贸易,这都是李安远的功劳。后来,太子李建成暗中拉拢李安远,想让他支持自己,但是李安远坚决拒绝了,因此唐太宗对他更加信任。贞观初年,李安远先后担任潞州都督、怀州刺史。他做官期间,政绩显著,但是为人比较急躁,处理事情过于严厉,所以当时人们对他的评价不高。贞观七年,李安远去世,追赠凉州都督,谥号为“密”。贞观十三年,他又被追封为遂安郡公。
史书上评论说:裴寂在隋朝做官,官至宫监,掌管宫廷里女子的生活用品和珍宝,以及仓库里的粮食和武器,他喜欢赌博,贪图钱财,是起兵反隋的主要谋划者之一。他去祭拜岳神祈求保佑,暴露了他不轨的野心;他让贵妃留宿,违背了做臣子的道义。他位居高位,却缺乏为政的准则,依靠着和高祖的旧情,最终达到了极度安逸的状态。他犯了四条大罪,却最终保全性命,真是幸运啊!文静这个人,虽然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和建立功勋的能力,但他没有考虑到宠辱兴衰的道理,行为过于轻率,还没来得及被封赏就遭遇了祸事,真是可惜啊!唐太宗对功臣的赏赐,无论大小,都公平公正,贤愚自有评判,这赏罚分明,真是明智啊!
赞曰:风云初合,共竭智力。势利既分,遽变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