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字文纪,是河北观州蓚县人。他爷爷叫李元则,是北魏时期清河郡太守。他爸爸叫李制,是周朝的车骑大将军。李纲从小就胸怀大志,性格豪迈,总是以忠义为己任。他一开始的名字叫李瑗,字子玉,后来读了《后汉书·张纲传》,非常敬佩张纲,所以就改名叫李纲了。
后来,周朝的齐王宇文宪把他招为幕僚。后来宣帝要害宇文宪,就召集宇文宪的属下,要他们作证,好定宇文宪的罪。李纲当时就发誓说,宁愿死也不背叛宇文宪。最后,宇文宪被杀害了,他的尸体被装在囚车上示众。其他的官员都吓得跑光了,只有李纲一个人在宇文宪的棺材旁哭号悲痛,亲自下葬,然后哭着拜别离去。
隋朝开皇年间快结束的时候,我当上了太子洗马。有一次,太子杨勇在新年的时候在宫里设宴款待大臣们。左庶子唐令则居然自己主动要求演奏琵琶,还唱了《武媚娘》这支歌。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直接跟太子说:“令则身为宫廷高官,职责应该是好好辅佐太子,怎么可以在宴会上自比戏子,唱这种淫秽的歌曲,败坏宫廷风气呢?要是这事儿让皇上知道了,令则肯定要倒大霉,连累到您怎么办?我请求您赶紧处罚他!”太子杨勇却说:“我就是想乐呵乐呵,你别管那么多事儿。” 我没办法,只好气冲冲地走了。
后来,太子杨勇被废黜了,文帝召集东宫的官员们来问责,大家都吓得不敢说话。只有我站出来,义正词严地对文帝说:“今天这事儿,责任在您,不是太子的错!杨勇能力一般,性格也比较普通,如果能有贤明的人辅佐他,他还是能继承皇位的。现在朝中人才济济,应该选拔贤能的人来辅佐太子,怎么能让那些只会唱歌跳舞、像鹰犬一样的人侍奉在太子身边呢?导致今天这个局面,是因为您的教导不足,怎么能怪太子呢?” 我说话的语气非常强硬,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文帝说:“让你在东宫做事,难道不是让你选拔人才吗?” 我回答说:“我在东宫,也不是能随便说话的啊!” 文帝被我的回答惊住了,立刻提拔我做了尚书右丞。
那时候,左仆射杨素和苏威权倾朝野,我总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肯和他们同流合污,所以他们俩都非常讨厌我。后来,朝廷派大将军刘方去讨伐林邑,杨素就对文帝说:“林邑有很多珍宝,只有正直的人才能委以重任。”然后他就推荐了我,文帝就让我当了行军司马。刘方听从了杨素的意思,处处刁难我,差点儿要了我的命。等军队回来后,我很久都没得到升迁。后来,我被任命为齐王府司马。没过多久,苏威又让我去南海接待林邑使臣,结果很久都没把我召回来。 我后来自己回朝廷办事,苏威又说我擅离职守,把我交给下属处理。
我后来去请教一位善于占卜的人,让他给我卜卦,结果卜到了《鼎》卦。那位算命先生说:“你改姓之后,才能实现抱负,当上卿相辅佐君王。你应该早点离开官场;不然的话,会有被摔断腿的灾祸!” 不久之后,朝廷大赦天下,我就辞官隐居在鄠县了。
隋朝末年的时候,反贼首领何潘仁把一个叫崔纲的人当作长史使唤。后来义军攻入京城,崔纲就跑去拜见李渊(唐高祖)。李渊非常高兴,任命他为丞相府司录,封他为新昌县公,专门负责选拔人才。
李渊当了皇帝以后,又提升崔纲为礼部尚书,同时兼任太子詹事,仍然负责选拔人才的工作。 这说明李渊对崔纲还是相当器重啊,从长史到尚书,一步步提拔,可见其能力和人品都得到认可。
首先,巢王元吉被任命为并州总管,然后他就放纵手下欺压百姓。宇文歆多次劝谏,但元吉根本不听,于是宇文歆上奏章说:“元吉在并州期间,经常私下出行,和窦诞一起打猎,践踏庄稼,放纵亲信,公然抢夺百姓财物,州内野兽都被抓捕殆尽。他甚至在路中间射箭,拿躲避箭矢的人取乐。还让手下人互相玩攻战游戏,结果有人受伤甚至死亡。晚上还偷偷打开府门,去别的房间寻欢作乐。百姓怨声载道,个个都愤愤不平。这样守城,怎么可能保得住呢!” 结果元吉因此被免职。后来他又让当地父老到京城请求,不久后又恢复了官职。
这时,刘武周率领五千骑兵到达黄蛇岭,元吉派车骑将军张达率领一百步兵去探探虚实。张达觉得人太少,坚决请求不去,但元吉硬要他去,结果张达带的人全部被敌人俘虏了。张达非常生气,于是就带着刘武周攻陷了榆次,兵临并州城下。元吉害怕极了,就骗他的司马刘德威说:“你带领老弱守城,我带精兵出战。”然后他趁夜带着老婆孩子,丢下军队逃回了京城,并州就这样失守了。
高祖皇帝非常生气,对杨纲说:“元吉年纪小,不懂事,所以我派窦诞、宇文歆辅佐他。几万精兵,粮草供应十年,这是起兵建国的基础,竟然在一朝之间就丢了。宇文歆是主要策划者,我应该杀了他!”杨纲说:“多亏宇文歆让陛下没有失去爱子,我认为他有功。”高祖问他为什么,杨纲回答说:“罪魁祸首是窦诞,他没有劝谏,导致士兵怨声载道。而且齐王年纪轻轻,骄奢淫逸,放纵手下侵害百姓,窦诞却从来不劝谏,反而隐瞒包庇,助长了他的罪行,这是窦诞的罪过。宇文歆虽然说话直率,对元吉的劝谏也不够深入,但他把元吉的过错都一一奏报。况且父子之间的事,别人很难开口,宇文歆却敢于直言,这难道不是忠诚恳切吗?现在要杀他,却不考虑他的用心,我认为这样做太过分了。”
第二天,高祖皇帝召见杨纲,把他请到御座旁说:“现在我有你这样的忠臣,所以刑罚不会滥用。元吉自己作恶,结怨于人。”
“歆既然已经上奏朝廷了,我还能怎么阻止他呢?”
话说刘邦把那个跳舞的安叱奴提拔成散骑常侍,这可把纲给急坏了,赶紧上书劝谏。他这奏章里头写道:“我仔细查阅了《周礼》,里面明确规定,负责歌舞的乐工,是不允许参与到官僚队伍里的。就算他们才能像子野那样高超,像师襄那样精妙,那也是祖祖辈辈干这行,不会轻易改行的。想当年曹操让祢衡去打鼓,祢衡先把朝服脱了,光着膀子打,说自己不敢穿着先王的官服去当个乐工。还有北齐的皇帝高纬,封曹妙达为王,给安马驹当开府,结果招来一片非议,这可是破坏了伦理纲常的大事,有国家有家庭的人都要引以为戒啊!现在咱们刚平定天下,正要打好太平的基础,那些立下大功的臣子,赏赐还没发完呢;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还埋没在民间呢!您倒好,先把个跳舞的提拔到五品官,让他穿着漂亮衣服在朝廷里晃悠,这可不是为国家长治久安,为子孙后代考虑的做法啊!” 可惜啊,刘邦根本没听他的。没多久,就让安叱奴去参与修订律令了。
李纲在太子建成当太子的时候,一开始受到很高的礼遇。建成经常去温泉沐浴,李纲就以生病为由不去。有一次有人进献活鱼给建成,建成想让厨师做鱼脍。当时唐俭和赵元楷也在场,两人都自夸擅长做鱼脍,建成就让他们去做。做好后,建成说:“飞刀切鱼脍,调制美味佳肴,你们确实擅长;但是像你这样能认真地劝谏太子,辅助太子,这才是李纲啊!”于是派人送去二百匹绢给李纲。
后来建成太子渐渐亲近那些不务正业的人,并且开始有猜忌之心,怎么劝也劝不住。李纲又想起算命先生的话,多次请求退休。高祖皇帝就骂他:“你当过潘仁的长史,怎么就不好意思当我的尚书呢?再说建成在东宫,派你去辅佐他,你为什么屡次请求辞职?”李纲叩头谢罪说:“潘仁是坏人,确实在残害百姓,我每次劝谏他都能阻止他,救活了不少人,所以当他的长史问心无愧。陛下您功成名就,有点自夸自傲,而我资质平庸,才能不如赵元凯,我的话就像水里扔石头,怎么能长期担任尚书呢?而且我这个愚笨的人侍奉太子,我的想法和建议太子也不采纳,既然没有用处,所以请求退休。”高祖皇帝说:“我知道你是正直的人,努力辅佐我的儿子吧!”于是提升李纲为太子少保,尚书、詹事之职仍然不变。
李纲又上书劝谏太子建成说:“我年纪大了,一天天老去,坟墓的树木都已长大,幸好还没入土,承蒙皇上恩典,我无以为报,只能尽我愚忠,希望殿下仔细考虑。我私下认为,您饮酒过多,确实不是养生的好方法。而且,为人子女,应该孝顺友爱,以慰藉父母之心,不应该听信坏人的话,胡乱猜忌。”建成看完信很不高兴,但还是一如既往。李纲因为多次劝谏触怒了太子,他的话也行不通,心里郁闷,不得志。武德二年,李纲以年老为由请求辞职,皇上恩准他辞去尚书职务,仍然让他担任太子少保。高祖皇帝认为李纲是隋朝的名臣,对他非常优待,每次写手诏都不称其名,可见高祖皇帝对他的看重。
贞观四年,他被任命为太子少师。那时候,他腿脚不好,走路不方便,唐太宗特地赐给他一辆步辇,让他坐着到宫门口,然后多次把他请进宫里,询问治国之道。太宗还让他坐着步辇进东宫,太子亲自到殿门口迎接他,然后向他行礼。然后他就开始给皇上和太子讲君臣父子之道,以及如何关心照顾皇帝的饮食起居,他讲得条理清晰,直言不讳,听得大家都忘了疲倦。
太子每次处理政事,太宗都会让这位少师和左仆射房玄龄、侍中王珪陪着一起坐。有一次太子在讨论历史上君臣之间忠义的故事,这位少师就慷慨激昂地说:“辅佐年幼的君主,承担治理国家的重任,古人认为很难,而我认为很容易。”他每次发言都慷慨激昂,充满着不可动摇的决心。他生病的时候,太宗还派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去他家看望,还赏赐给他二百匹绢。贞观五年,他去世了,享年八十五岁。朝廷追赠他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谥号为“贞”。太子还为他立了碑。
早年,周朝齐王宪的女儿守寡独自生活,这位少师因为以前是齐王的属官,所以一直对她照顾得很好。等他去世的时候,齐王女儿披头散发痛哭,就像失去了亲生父亲一样。
他的儿子少植,以前在隋朝做过武阳郡的同功书佐,比他父亲去世得早。少植的儿子安仁,在永徽年间当上了太子左庶子。后来太子被废,回到陈邸,宫里的官员都逃散了,没有人敢去送他,只有安仁一个人哭着向太子告别才离开,朝野上下都很敬佩他。后来,他在恒州刺史任上去世了。
郑善果是郑州荥泽人。他爷爷郑孝穆,曾是西魏的少司空、岐州刺史;他爸爸郑诚,是周朝的大将军、开封县公。隋朝大象年间,郑诚在讨伐尉迟迥的战争中英勇作战,不幸战死。当时郑善果才九岁,因为父亲为国捐躯,朝廷下令让他继承父亲的官爵。家人看他年纪太小,就没告诉他。等到他受封时,悲痛欲绝,哭喊着捶胸顿足,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流泪。
隋朝开皇年间,郑善果被改封为武德郡公,任命为沂州刺史。隋朝大业年间,他多次升迁,最后做到鲁郡太守。郑善果为人正直谨慎,对父母极其孝顺。他母亲崔氏贤明,精通政事,每当郑善果处理政务时,崔氏都会在阁楼上听着。如果郑善果的判决合理,崔氏回来后就会很高兴;如果处理得不好,崔氏就不和他说话,郑善果只好跪在床前,一整天都不敢吃饭。崔氏就会对他说:“我不是生气,而是替你家感到羞愧。你父亲在官场上清正廉洁,从不徇私枉法,为了国家献出了生命。我也希望你能继承你父亲的遗志。你从小就继承了家业,如今官至方伯,这可不是你个人能力就能达到的啊!怎么能不认真思考就乱发脾气呢?在家里,会败坏家风,甚至丢官;在外面,会违反天子的法令,招致罪责。我一个寡妇,有慈爱却没有威严,如果让你不知道教训,辜负了你们家的清廉忠贞的家风,我死后,又怎么有脸去见你的先君呢!”郑善果从此更加努力,做个清廉的官员,到哪里都有政绩,百姓都很爱戴他。
后来郑善果到京城,隋炀帝看他为官清廉俭朴,执政严明,与武威太守樊子盖并称为天下第一,分别赏赐他们绢帛一千匹,黄金一百两。之后,郑善果又升迁了两次,做了大理卿。后来突厥围困隋炀帝于雁门,因守御有功,郑善果被封为右光禄大夫。他跟随隋炀帝逃到江都。宇文化及弑君叛乱,任命郑善果为民部尚书,跟着宇文化及到了辽城。淮安王李神通围攻宇文化及,郑善果为宇文化及守城督战,被流矢射中。等到李神通退兵,窦建德率军攻克了辽城。窦建德的将领王琮俘获了郑善果,责备他说:“您是隋朝的大臣,自从您的夫人去世后,您的名声就有所下降,您又是忠臣之后,为什么却为弑君的贼人卖命苦战,伤成这样?”郑善果深感羞愧,想要自杀,伪中书令宋正本赶紧前去阻止了他。窦建德也没有优待他,于是郑善果逃到了相州。淮安王李神通把他送到了京城,唐高祖待他非常厚道,任命他为太子左庶子,检校内史侍郎,封荥阳郡公。
郑善果在东宫,多次进谏,多次劝诫太子。不久,他担任检校大理卿,兼任民部尚书。他以身作则,奉公守法,政绩显著。唐高祖曾下令,让裴寂等十个人,每次上奏或者侍立时,都可以进入殿内,他的从兄郑元璹也在其中,当时人们都认为这是莫大的荣耀。后来,郑善果因为事情被免职。等到山东平定后,他被任命为招抚大使,因为选举不公正而被罢官。后来他又担任了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贞观元年,他被外放为岐州刺史,又因为公事被免职。贞观三年,他被起用为江州刺史,最终在那里去世。
元璹,是隋朝岐州刺史、沛国公译的儿子。他小时候因为父亲的功劳被封为仪同大将军,继承了沛国公的爵位,后来又升迁到右武候将军,最后改封为莘国公。隋朝大业年间,他被派去当文城郡守。唐朝军队打到河东的时候,元璹带着全郡投降了,被朝廷任命为太常卿。等长安城被攻克后,他继续担任太常卿,还兼任了参旗将军。
元璹年轻时就经常在军队里,特别懂军事,唐高祖经常让他巡视各支军队,教导他们军事上的事情。后来突厥始毕可汗的弟弟乙力设代替他哥哥当了叱罗可汗,而刘武周的手下宋金刚又和叱罗可汗一起夹击唐朝,进攻汾州和晋州。唐高祖就派元璹出使突厥,晓之以利害,但是叱罗可汗根本不听,他还想集合所有的部落攻打太原,支援刘武周。没过多久,叱罗可汗生病了,治不好,他的手下怀疑是元璹派人下毒的,就把元璹抓了起来,不让回唐朝,结果叱罗可汗就死了。
后来颉利可汗继位,还是留着元璹,让他一直跟着自己的大营,好几年都没放他回去。直到后来颉利可汗听说唐高祖送给他很多财物,还答应和他联姻,才把元璹放回唐朝。唐高祖见到他后很慰劳他,说:“你在突厥被关押这么多年,比苏武还厉害啊!”然后就封他为鸿胪卿。没过多久,突厥又来攻打并州,这时候元璹正守孝,唐高祖就让他戴着孝服去招抚突厥。突厥人从介休打到晋州,几百里路上,几百骑兵到几十万大军,山谷里到处都是人。
元璹见到突厥人后,巧妙地应对他们提出的各种指责,一点都没被他们压倒,反而列举了突厥人许多不讲理的地方,把突厥人说得无地自容,根本没法反驳。元璹还对颉利可汗说:“汉朝和突厥的风俗习惯不一样,汉朝即使得到了突厥,也无法统治他们;突厥即使得到了汉朝,又能得到什么呢?你们抢掠来的财物,都进了将士的口袋,可汗一点好处都没有。不如早点收兵,派使者来议和,朝廷一定会给你们很多赏赐,金银财宝都归可汗所有,不用辛苦打仗,就能得到好处。大唐刚刚统一全国,就和可汗结为兄弟,双方使者不断往来,联系密切。现在你们却放弃友好,选择争斗,这是为什么呢?”颉利可汗听进去了他的话,就撤兵回去了。
唐太宗还写信慰问他,说:“我知道你已经和可汗达成了和解,使得边境安定,战火熄灭了。你平定边疆的功劳,不亚于魏绛啊!你的功劳一定会被载入史册的!”从义宁年间开始,元璹五次出使突厥,几次都差点死在那里。贞观三年,他又一次出使突厥,回来后汇报说:“突厥的兴亡,全看羊马的多少。现在突厥的牲畜都瘦弱不堪,人都面黄肌瘦,就连他们营帐里的饭都煮成了血红色。这些都是不祥的预兆,不出三年,突厥一定会灭亡。”唐太宗很认同他的说法。没过多久,突厥果然战败了。
后来元璹升迁到左武候大将军,因为犯错被免职。不久后他又被任命为宜州刺史,重新被封为沛国公。元璹很有才能,走到哪里都很有声望。但是,他父亲译曾经对继母不尽孝道,隋文帝还送给他《孝经》;而元璹自己对父母也不孝顺,所以一些清流名士看不起他。他活到六十岁去世,追赠幽州刺史,谥号为“简”。
我弟弟孙杲很有名气,在武则天当政的时候,当上了天官侍郎。
杨恭仁,原名叫杨纶,是弘农华阴人,是隋朝司空、观王杨雄的儿子。隋文帝仁寿年间,他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甘州刺史。杨恭仁做事注重大方向,不苛刻,也不吹毛求疵,所以当地戎狄百姓都安居乐业。隋文帝夸他老爸说:“恭仁在甘州治理得很好,这不仅说明我选对了人,也说明你教子有方啊!”
大业年间,杨恭仁升任吏部侍郎。后来杨玄感造反,隋炀帝派杨恭仁带兵去平叛,在破陵跟杨玄感打了一仗,大获全胜。杨玄感兄弟俩落荒而逃,杨恭仁和屈突通等人紧追不舍,把他们抓住了。战争结束后,隋炀帝把杨恭仁叫进宫,说:“我听说破陵之战,只有你奋勇杀敌,功劳最大,难以相比。我虽然知道你为人正直谨慎,却没想到你这么勇敢果断!” 苏威就说:“仁者必有勇,这可不是虚言啊!” 当时苏威、宇文述、裴蕴、裴矩这些人都参与选官,收受贿赂,搞得大家怨声载道。只有杨恭仁清正廉洁,不受贿赂,所以那些人都不待见他,把他外放到河南道当大使,去抓盗贼。
那时候天下大乱,杨恭仁走到谯郡的时候,被朱粲打败了,逃回了江都。后来宇文化及造反,杀了隋炀帝,就让杨恭仁当了吏部尚书,跟着他去了河北,在魏县当守将。当时元宝藏占据了魏郡,后来魏徵劝降了元宝藏,元宝藏就把杨恭仁送到了京城。唐高祖很重视他,让他当了黄门侍郎,封他为观国公。不久,又让他当了凉州总管。杨恭仁熟悉边疆事务,深知羌胡人的情况,他以诚待人,所以士兵百姓都很拥戴他,就连葱岭以东的地区都来朝贡了。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纳言,总管凉州的职务不变。
后来突厥颉利可汗带了几万大军突然来到凉州边境,杨恭仁随机应变,设置疑兵,把颉利可汗吓跑了。这时瓜州刺史贺拔威造反,朝廷因为路途遥远,一时没法派兵征讨。杨恭仁就招募精兵强将,快速前进,敌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结果丢了两个城池。杨恭仁把俘虏都放了,反贼们都被他的仁慈感动了,纷纷投降,把贺拔威绑了起来。过了很久,杨恭仁被召回朝廷,当了吏部尚书,后来又升任左卫大将军、鼓旗将军。
贞观初年,他被任命为雍州牧,加封左光禄大夫,兼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五年后,又调任洛州都督。唐太宗说:“洛阳是重要的战略要地,历来很难找到合适的人来管理。我儿子多的是,但恐怕都不胜任,所以只能委任给你了。”杨恭仁为人谦虚谨慎,待人接物总是很有礼貌,从不跟人冲突,当时人们把他比作石庆。杨恭仁的弟弟杨师道娶了桂阳公主,他的侄女嫁给了巢剌王,他的儿子杨思敬娶了安平公主,他们家和皇室关系密切,所以更加受到重视。后来杨恭仁年老多病,请求退休,朝廷准许他以特进的身份回家养老。贞观十三年,杨恭仁去世,追赠开府仪同三司、潭州都督,陪葬昭陵,谥号孝。
子思训继承了爵位。显庆年间,他当上了右屯卫将军。当时右卫大将军慕容宝节有个特别宠爱的妾,把她安置在另外的宅子里。慕容宝节曾经邀请子思训去那里喝酒玩乐。子思训狠狠地批评慕容宝节和他妻子关系疏远,结果把慕容宝节的妾气坏了,她们偷偷在酒里下了毒,子思训喝完就死了。慕容宝节因为这件事被发配到岭南边远地区。子思训的妻子后来又跑到朝廷告状,说慕容宝节他们冤枉了子思训,朝廷就派人把慕容宝节杀了。 朝廷还修改了《贼盗律》,加重了用毒药杀人罪的处罚。
子思训的孙子睿交,本来名字叫璬,年纪轻轻就继承了观国公的爵位,还娶了中宗的女儿长宁公主。他参与诛杀张易之有功,被赏赐了五百户的实封土地。神龙年间,他当上了秘书监。后来被贬官,死在了绛州别驾任上。
子思训弟弟恭仁的儿子续,很有文采,擅长辞赋。贞观年间,他当上了郓州刺史。续的孙子执柔,武则天当政的时候当上了地官尚书,因为是武则天外戚的近亲,所以武则天对他特别优待。当时武承嗣、武攸宁先后掌握政权,武则天曾经说过:“我现在要重用宗室和外戚,总是要有一人担任宰相。” 因此,执柔被提升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官员,没多久就去世了。执柔的儿子滔,开元年间官至吏部侍郎、同州刺史。执柔的弟弟执一,神龙年间,因为参与诛杀张易之有功,被封为河东郡公,后来官至右金吾卫大将军。
杨师道,我小叔子,隋朝末年从洛阳回到咱们这儿,一开始当了个上仪同,在皇帝身边当侍卫。没多久就娶了桂阳公主,一下子升到吏部侍郎,后来又升了好几级,做到太常卿,还封了安德郡公。贞观七年,他接替魏徵当了侍中。他为人谨慎小心,从来不泄露宫里的秘密。朋友们要是问起宫里的事,他就换个话题。他还说过:“我年轻时读汉史,读到孔光不谈温室里的树苗,就一直很敬佩他这种作风,我也想做到这样。”
下了朝,师道一定会请当时一些有名望的人到他家花园里聚会,那文雅的聚会,当时可是没法比的。他写诗作词很厉害,草书隶书也写得一手好字。酒酣耳热的时候,拿起笔来就写,就跟事先打过草稿似的。太宗皇帝每次看到师道写的字,都会吟诵欣赏一番。贞观十三年,他又升任中书令。太子李承乾谋反的事败露了,他和长孙无忌、房玄龄一起审理这件案子。师道的妻子前夫的儿子赵节也参与了谋反,师道偷偷地跟太宗皇帝说好话,想救他一命,结果因此被责备,免去了知机密之职,改任吏部尚书。
师道是高门子弟,天下的人才,他未必都了解,所以他提拔的人,很多都不是很合适,但他却很压抑那些有权势的人以及他们的亲戚,以此来避免嫌疑,当时的人们对此议论纷纷。太宗皇帝曾经很随意地跟大臣们说:“杨师道为人善良,没有什么过错,但是他性格胆小懦弱,经验不足,遇到紧急情况,指望不上他。”没过多久,他就跟着去高丽打仗了,临时代理中书令。打仗回来后,有人中伤他,他就降职了,当了工部尚书,后来又调回太常卿。贞观二十一年,他去世了,追赠吏部尚书、并州都督,陪葬昭陵,皇帝还赐给他东园秘器,并为他立碑。他的儿子杨豫之,娶了巢剌王的女婿寿春县主。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跟永嘉公主私通,被公主的丈夫窦奉节抓住了,受尽酷刑而死。师道的哥哥的儿子杨思玄,高宗当皇帝的时候,当了吏部侍郎、国子祭酒;思玄的弟弟杨思敬,当了礼部尚书;师道的堂兄的儿子杨崇敬,当了太子詹事。
话说恭仁公他爹,雄赳赳气昂昂的,在隋朝的时候就混得不错,因为跟皇帝一个姓氏,所以很受宠,地位很高。到了唐朝武德年间以后,恭仁公和他兄弟们更是混得风生水起,名声地位都特别显赫。到了武则天当政的时候,他们家又因为是武则天的外戚而更加受宠。他们一家子啊,厉害着呢!光驸马就有三个,王妃五个,还封了一个皇后,三品以上的大官更是有二十多个,妥妥的是个超级豪门望族。
这恭仁公一家子,那真是权倾朝野,祖上积德啊!想想看,三个驸马,五个王妃,这得多少人巴结着呢!二十多个三品以上的大官,那都是实打实的权力啊! 这在当时,那可是妥妥的顶级豪门,地位显赫,无人能及啊! “一家之内,驸马三人,王妃五人,赠皇后一人,三品已上官二十余人,遂为盛族。” 这可不是吹的,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盛况!
皇甫无逸,字仁俭,是安定乌氏人。他爸爸皇甫诞,是隋朝并州总管府的司马。他们家祖上是安定有名望的大户,后来搬到了京兆万年。隋炀帝仁寿年间,汉王谅在并州起兵造反,他爸爸皇甫诞坚决不投降,结果被汉王谅杀害了。那时候皇甫无逸在长安,听说汉王谅造反的消息,立刻就按照丧葬的礼仪守孝。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哭着说:“我父亲一生都很注重节操和义气,现在既然参与了叛乱,肯定不会苟且偷生。”没多久,噩耗就传来了。他在父亲的丧事上,操办得非常周到,对母亲也特别孝顺,出了名。隋炀帝因为皇甫诞死得忠义,就追封他为柱国、弘义郡公,让皇甫无逸继承爵位。当时五等爵位制度都废除了,但是因为皇甫诞忠义,所以破例封皇甫无逸为平舆侯。
他被任命为涓阳太守,政绩显著,在天下太守中名列第一。后来又升任右武卫将军,很受隋炀帝的信任和重用。隋炀帝去江都的时候,留下皇甫无逸镇守洛阳。江都事变后,他和段达、元文都一起拥立越王杨侗为帝。王世充造反,皇甫无逸丢下年迈的母亲和妻儿,冲出城门逃走,追兵马上就要追上了,皇甫无逸说:“我宁死也不和你们一起造反!”他解下身上金腰带扔在地上说:“送给你,别逼我太紧!”追兵都下马抢夺腰带,互相争抢起来,皇甫无逸就这样逃脱了。
唐高祖李渊因为他是隋朝的旧臣,非常尊重他,任命他为刑部尚书,封他为滑国公,后来又担任陕东道行台民部尚书。第二年,升任御史大夫。当时益州刚刚开拓,法律制度还不完善,地方官吏横行霸道,贪污腐败严重;高祖就派皇甫无逸持节去益州巡视,并有权任免官员。皇甫无逸大力推行朝廷的政策,严格执行法令,益州的局势因此得到了很大的好转。有个叫皇甫希仁的人,看到皇甫无逸在益州权势很大,就想着诬陷他来邀功请赏,说:“我父亲在洛阳,皇甫无逸因为母亲的缘故,暗中派我和王世充勾结。”唐高祖看穿了他的谎言,斥责他说:“皇甫无逸被王世充逼迫,才弃母投奔我。现在我重用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在益州,非常清廉正直。这是那些小人受不了他,想要诬陷他。这是离间我和朝廷大臣的关系,迷惑我的视线!”于是,唐高祖在顺天门斩杀了皇甫希仁,并派给事中李公昌去安慰皇甫无逸。
没过多久,又有人告发皇甫无逸暗中和萧铣勾结。当时皇甫无逸和益州行台仆射窦琎关系不好,于是他上表自辩,还揭发了窦琎的罪行。唐高祖看完奏章后说:“皇甫无逸当官执法,从不回避,一定是那些奸邪小人,嫉妒他的正直,才联合起来陷害他。”于是,唐高祖下令让刘世龙、温彦博去调查此事,最终没有查出任何证据,告发者被处斩,窦琎也被罢官。皇甫无逸回到朝廷后,唐高祖慰劳他说:“你为人正直,我很清楚。那些多次诬告你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你的正直,才被那些奸邪小人所憎恨罢了。”后来,皇甫无逸被任命为民部尚书,又升任益州大都督府长史。他闭门自守,不与宾客往来,手下人也不准随便出门。凡是需要交易的东西,都送到其他州去;每次巡视地方,砍柴采草从不侵犯百姓。有一次他夜宿在别人家里,遇到灯油用完了,主人想添油,皇甫无逸就拔出佩刀割断自己的衣带当灯芯,他清廉正直到了这种地步。
但是,他过于谨慎,每次写奏章,担心有错误,都要读上几十遍,还要让属下反复检查;使者出发后,他又追上去重新检查,每次派一个使者,都要耽误好几天才能上路。一些人因此而轻视他。他母亲在长安病重,唐太宗派驿站快马把他召回长安。皇甫无逸非常孝顺,听到母亲病重的消息后,非常害怕和担忧,吃不下饭,结果在路上病死了。朝廷赠他礼部尚书的官职,太常寺考评他的品行,谥号为“孝”。礼部尚书王珪不同意,说:“皇甫无逸刚到益州的时候,应该扶侍老母亲一起走,尽孝心,但他却留在京城,这不算孝顺,怎么能谥号为孝呢?”最终,他的谥号改为“良”。他的孙子皇甫忠,在开元年间担任卫尉卿。
李大亮,是雍州泾阳人,是北魏度支尚书李琰之的曾孙。他们家祖上原本住在陇西狄道,世代都是名门望族。他爷爷李纲是北魏南岐州刺史,他爸爸李充节是隋朝朔州总管、武阳公。李大亮从小就有文武才能,隋朝末年,他在韩国公庞玉手下当兵曹参军。
一次在东都跟李密打仗,结果打输了,和他一起的百多人都战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敌军将领张弼觉得他这个人不一般,就把他留下来聊了聊,结果两人成了朋友,李大亮就留在张弼帐下做事了。后来义军入关,李大亮从东都回到了自己的国家,被任命为土门县令。
那时候老百姓正闹饥荒,到处都是盗贼,李大亮就把自己骑的马卖了,把钱分给穷人,还鼓励他们开垦荒地,结果那年粮食大丰收。他还亲自抓捕盗贼,抓到一个就消灭一个,县里的治安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当时唐太宗还在藩地,巡视北方边境,听说这件事后非常赞赏,还专门写信表扬他,送给他一匹马和五十匹绢。
后来,胡人又来犯边境,李大亮人少敌众,打不过,他就只身一人骑马去了敌营,把胡人首领叫来,跟他们讲道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明利害关系。那些胡人被他说服了,纷纷请求投降。李大亮又把自己的马杀了,跟他们一起吃喝庆祝,然后自己步行回去了。前后投降的胡人有一千多人,土门县的治安彻底稳定了。唐高祖听说后非常高兴,破格提拔他做了金州总管府司马。
那时候王世充派他侄子王弘烈占据襄阳,唐高祖就让李大亮去安抚樊城和邓州,准备进一步进攻王世充。李大亮带兵打仗,一口气拿下十多座城池。唐高祖又写信表扬他,把他升为安州刺史。后来他又奉命去巡视广州和巴东,路过九江的时候,正好碰上辅公祏造反,李大亮用计抓住了辅公祏的将领张善安。
辅公祏随后派兵包围了猷州,猷州刺史左难当坚守城池,李大亮带兵前去救援,打败了叛军。因为立了大功,朝廷赏赐给他一百个奴婢,李大亮说:“你们很多人都是衣冠人家出身,现在家破人亡,我怎么忍心把你们当奴婢呢!”于是把他们全部放走了。
唐高祖听说后非常惊讶,又赏赐给他二十个婢女,并任命他为越州都督。贞观元年,李大亮升任交州都督,被封为武阳县男。他在越州写了一百卷书,调任的时候,就把这些书都留在了官府。不久后,他被召回朝廷任命为太府卿,后来又出任凉州都督,因为他的仁政而闻名。
有一次,朝廷派来的官员来到凉州,看到李大亮养了一只名贵的鹰,就暗示李大亮把鹰献给皇上。李大亮暗中上奏说:“皇上已经很久不打猎了,使者却来索要鹰。如果这是皇上的意思,那就违背了皇上以前的旨意;如果使者自作主张,那就是使者办事不力。”
唐太宗给他回信说:“因为你兼具文武才能,志向坚定,所以才委以重任,让你管理边疆。你在州郡的政绩显著,朕一直记着你的忠诚勤劳,日夜不忘。使者来索要鹰,你没有曲意逢迎,而是引经据典,直言进谏,坦诚相告,你的话非常恳切,朕看了非常感动,赞赏不已。有你这样的臣子,朕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希望你能够保持这份忠诚,始终如一。古人说一句话的分量,可以抵得上千金,你的话,价值连城。现在赏赐你一个胡瓶,虽然没有千金那么贵重,但这是朕自己用的东西。”
太宗又赏赐给他荀悦的《汉纪》一卷,并写信说:“你立志正直,竭尽忠诚,公正无私,认真完成每一项任务,朕委以重任,你也能不负所托。公务之余,你应该多读些书。这本书叙事清晰,论述深刻,是治国安邦的典范,也体现了君臣之道,现在赏赐给你,希望你认真阅读。”
后来颉利可汗战败,北方很多部落都归顺了朝廷。但是还有大度设、拓设、泥熟特勒以及其他七个部落还散落在伊吾地区,朝廷就任命李大亮为西北道安抚大使,去安抚他们,很多部落都归顺了。朝廷考虑到这些部落的人民挨饿受冻,就在碛石储存粮食,专门赈济他们。
大亮觉得这事儿没啥用,就上书给皇上说:
我听说啊,想要治理边远地区,必须先安定近邻。中国老百姓,是天下的根本;那些少数民族,就像树枝树叶一样。如果根本动荡不安,却想让枝叶繁茂,想要长久安定,那是不可能的。自古以来,明智的帝王,都是用诚信来治理中原,用策略来驾驭少数民族。《春秋》里就说了:“戎狄就像豺狼一样,不能姑息;中原各族人民,不能抛弃。”
陛下您自从登基以来,深耕根本,百姓安居乐业,军队强大,全国各地都欣欣向荣,各少数民族也都归顺了。现在招抚突厥,虽然他们已经臣服,但我愚钝,觉得有点费力,还没看出有什么好处。再说河西地区的老百姓,长期抵御外族入侵,州县荒凉,人口稀少,加上隋朝的战乱,损失更是巨大。突厥还没彻底平定,河西地区的人民就无法安心生产;以前匈奴势力弱小的时候,他们才开始耕种。如果现在再征发他们劳役,恐怕会适得其反。以我愚昧之见,建议停止招抚。再说那些边远地区,本来就是臣服但不归顺的。所以周朝爱民恤民,驱逐戎狄,才能延续七百年;秦始皇轻视对匈奴的战争,四十多年就灭亡了;汉文帝养兵息战,国家安定富足;汉武帝对外用兵,结果导致国家空虚。虽然汉武帝后来后悔轮台之战,但已经来不及了。再看看隋朝,当初得到伊吾,又控制了鄯善,但得到之后,花费越来越大,导致国内空虚,对外却没啥好处。
远看秦汉,近观隋朝,他们的兴衰成败,都摆在那儿呢!伊吾虽然已经臣服,但地处边远,那里的人民不是中原人,土地也多是沙子和盐碱地。对于那些自愿称藩附庸的,我们可以采取羁縻政策,让他们住在塞外,让他们既敬畏我们的威严,又感受到我们的恩德,永远做我们的臣民。这样表面上是施舍恩惠,实际上却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最近突厥倾全国之力来朝贡,我们既不能把他们俘虏到江淮地区,改变他们的习俗;把他们安置在内地,离京城又不太远,虽然表面上是仁义之举,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每次看到一个突厥人刚投降,就赏赐他五匹布、一件袍子,酋长们都授予高官厚禄,这花费实在太多了。用中国的财物去供养这些作恶多端的凶狠之徒,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多,这对中国并没有好处。
唐太宗采纳了他的奏章。八年后,他被任命为剑南道巡省大使。张亮为人正直,深受当时人们的赞誉。后来讨伐吐谷浑,张亮被任命为河东道行军总管。他和大总管李靖等人从北路出发,穿过青海,经过黄河源头,在蜀浑山遭遇敌人,交战并打败了他们,俘虏了他们的名王,缴获了五万多头牲畜。因为战功,他被晋爵为公,赏赐布匹一千匹,奴婢一百五十人,他都分给了亲戚。他还用尽家产,为五代宗族中没有后代的三十多位先人举行隆重的葬礼,一时传为佳话。后来,他被任命为左卫大将军。
十七年,晋王被立为皇太子,东宫的官员都精挑细选,都是朝廷重臣。张亮被兼任太子右卫率,不久又兼任工部尚书,身兼三职,在两宫宿卫,深受太宗信任。张亮每次值夜班,都会整夜假寐。太宗曾经慰劳他说:“至公你值夜,我就整夜睡得安稳。”可见太宗对他的信任程度。太宗每次出巡,大多让他留守京城。房玄龄非常器重他,经常说张亮有王陵、周勃那样的操守,可以承担大任。张亮虽然位高权重,但居住简陋,衣着朴素。他为人忠厚老实,就连妻子也从未见过他懒散的样子。侍奉兄嫂如同对待父母一样。他一直记挂着张弼的恩情,但很久都没能报答。张弼当时是将作丞,自己隐瞒身份不张扬。张亮一次在路上遇到他并认了出来,抱着张弼痛哭,后悔相识太晚。他拿出许多家产想送给张弼,但张弼坚决不受。张亮对太宗说:“我今天能有这样的荣耀,都是张弼的功劳。请陛下给他升官。”太宗于是把张弼提升为中郎将,不久又任命他为代州都督。当时的人都称赞张亮不忘旧恩,也称赞张弼不夸耀自己的功劳。
十八年,太宗到洛阳,让张亮协助司空房玄龄处理政务。不久张亮生病了,太宗亲自为他调制药物,并派驿站快马送去。张亮临终前上表,请求停止辽东的战役,又说京师宗庙所在,希望皇上重视关中地区的安全。奏章写完后,他感叹道:“我听说礼法规定,男子不能死在妇人之手。”于是他命人屏退了妇女,说完遗言后就去世了,时年五十九岁。他死的那天,家里没有珠玉可以用来殉葬,只有五石米和三十匹布。他亲戚中孤儿寡母,被他抚养长大,视他为父亲的有十五人。太宗为他举行了隆重的丧礼,痛哭不已,停朝三日。追赠他为兵部尚书、秦州都督,谥号为懿,陪葬昭陵。
我哥哥的儿子道裕,在永徽年间当上了大理卿。
再说迥秀,他是大亮家族的后代。他爷爷玄明做过济州刺史,他爸爸义本做过宣州刺史。迥秀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岁就通过英材杰出考试,被任命为相州参军,后来一步步升迁到考功员外郎。武则天很欣赏他的才能,对他特别宠爱。迥秀掌管选拔人才好几年,后来升迁为凤阁舍人。迥秀他妈身份低微,但长得漂亮,保养得也很好。他老婆崔氏曾经呵斥过他的小妾,他妈听说后很不高兴,迥秀立刻就把小妾赶走了。有人劝他说:“你媳妇虽然不该避嫌,但小妾也没犯什么大错,干嘛这么着急赶走她呢?”迥秀说:“娶媳妇本来就是为了让她顺从,长得漂亮,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我哪敢留她啊?” 最后还是没留下那个小妾。长安初年,迥秀先后担任天官、夏官二侍郎,不久又升任凤阁鸾台平章事。武则天还派宫人去慰问他的母亲,并且曾经邀请他母亲进宫,待遇非常好。迥秀很有文采,酒量也很好,广交朋友,当时被誉为风流才子。但是,他比较依附权贵,很巴结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因此受到了很多正直人士的批评。后来因为贪污受贿被贬官,出任庐州刺史。
景龙年间,他又升迁为鸿胪卿、修文馆学士,还被任命为朔方道行军大总管。他家宅子里长出了几株灵芝,还有猫被狗喂奶的奇事发生。中宗认为这是迥秀孝顺感动了上天,于是下令表彰他的家门。不久,迥秀接替姚崇担任兵部尚书,后来生病去世了。他的儿子齐损,在开元十年,和权梁山等人谋反,结果被杀,家产也被抄没。
史书上说:孔子说过,“国家太平的时候,可以直言敢行”。就像李纲那样,正直地侍奉君主,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一开始他直言劝谏隋文帝,虽然慷慨激昂,但也因此幸免于难;后来他又触怒了杨素,遭受了更大的屈辱。等到唐高祖登基后,李纲又劝谏他不要听那些胡乐的靡靡之音,他始终坚持自己的操守,始终如一,这可以说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啊!如果不是遇到了明君,他又怎么能幸免于难呢?《易经》上说:“君臣之间关系紧张,并非君主自身的原因”,李纲的情况就是这样。
李纲从小孝顺母亲,长大后成为正直的人。元璹对国家有功劳,精通边防事务,但他不孝顺父母,最终成为不义之人。恭仁在隋朝为官,忠厚老实,待人谦逊恭敬。他曾经破敌立功,展现了仁者也有勇武的一面;但后来因为正直而被罢免,这印证了“正直的人往往容易遇到危险”的道理。他从伪朝归顺唐朝后,凭借才能受到重用,还与皇室联姻,官至藩镇,但始终保持清廉的人却很少!师道为人谨慎细致,品德高尚,但他过于胆小懦弱,没有建功立业的名声;他又过于避嫌,因此被认为用人不当。无逸知道父亲为国尽忠而遇难,母亲为了躲避战乱而最终平安,他深知忠信之道;他断绝宾客往来以闭门自守,甚至省吃俭用,用衣带续灯油,他的清廉正直可见一斑。唉,蜀道刚开通的时候,他的父母年迈,路途艰险,他为了尽孝而耽误了仕途,他的孝心可见一斑,但却没能被追封为“孝”字辈的谥号,真是可惜啊!
大亮文武双全,为人正直。他卖马劝农,这是他的政绩;他深入敌营劝降,这是他的功劳;他放走奴婢让他们获得自由,这是他的仁德;他因为老鹰而劝谏皇帝不要打猎,临终还上书皇帝,这是他的忠义;他分析伊吾的兵力情况,这是他的智慧;他为五叶无后,报答张弼的恩情,这是他的义气;他侍奉兄嫂如同父母一样,这是他的孝心;他不死于妇人之手,这是他的礼仪;他没有珍宝珠玉,这是他的清廉。房玄龄说,大亮具备王陵、周勃那样的气节,他名下没有虚假的名声!迥秀阿谀奉承权贵,官至台司,其他的事迹不值得一提,清风正气荡然无存了。
咱先说说李纲,这可是个守规矩、讲原则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冒着风险啊!他之所以能这样,全靠他母亲从小教得好,清清白白、正直善良是他立身的根本。元璹父子俩,也是秉持正道,一点都没偏离。恭仁公主,她更是独具慧眼,品行端正,从没做过违背道德的事。李纲为人谨慎,对待师长特别恭敬,而且他很会看时机,能屈能伸。他为人清廉,生活简朴,一直孝顺父母,直到最后。大亮,他的才华和德行,跟陵、勃两位贤臣一样出名。可悲的是,他后来被一些小人陷害,蒙受了不白之冤,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才。
总而言之,这篇文章歌颂了李纲及其相关人物的高尚品德,他们都坚持原则,不畏强权,但同时也暗示了当时社会环境的复杂和黑暗,好人并不一定有好报,这让人唏嘘不已。 “赞曰:李纲守道,言行俱危。善果母训,清贞是资。元璹父子,要道何亏。恭仁独正,令德无违。” 这首赞诗高度概括了这些人物的优秀品质和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