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懿宗,也就是咱们说的唐昭圣恭惠孝皇帝,是唐宣宗的儿子,他妈是元昭皇太后晁氏。他出生在藩邸,那是在大和七年十一月十四日。后来,会昌六年十月,他被封为郓王,那时候他叫温。到了大中十三年八月七日,宣宗留下遗诏,立他为皇太子,负责监国,并且改了他的名字。十三日,宣宗驾崩,他就在灵柩前登基即位,那年他才二十七岁。这位皇帝长得英俊潇洒,非常出众,跟一般人不一样。
他小时候在藩邸的时候,经常得重病。郭淑妃就一直照顾他,给他治病。有一次,郭淑妃看到黄龙在他卧房里进进出出,觉得很奇怪。后来,她把这事告诉了皇帝,皇帝说:“这件事千万别再提了!” 还有次下大雪,雪厚达几尺,可是皇帝的寝宫上面居然一点雪都没有,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父亲唐宣宗写的《泰边陲乐曲词》里,有“海岳晏咸通”一句。而且,在大中末年的时候,京城的小孩儿都喜欢拿布叠起来,用水浸湿,然后对着太阳晒,叫做“拔晕”。 皇帝后来果然以郓王身份登基,并且以“咸通”作为年号,这可真是应验了“拔晕”的预言。
九月,皇帝脱去丧服,追封他母亲晁氏为太后,谥号为元昭太后。十月癸未这天,皇帝任命令狐綯为司空,萧邺兼任尚书右仆射,夏侯孜兼任兵部尚书,蒋伸兼任工部尚书,他们都继续负责政事。 还任命郑颢为河南尹。 同时,任命裴休为太原尹、北都留守兼河东节度使;任命毕諴为汴州刺史,兼任宣武军节度使;任命裴坦暂时代理礼部贡举的职务。十二月,又任命杜审权为检校礼部尚书、河中晋绛节度使。
到了咸通元年正月,皇帝在紫宸殿接受朝拜,还接见了室韦的使臣。
二月,皇上把宣宗皇帝葬在了贞陵。然后呢,就让刘邺这个右拾遗当上了翰林学士。 杜审权,之前是河中节度使,现在升官了,当了兵部侍郎,还兼管度支,没多久又让他继续当着河中节度使,还加了个同平章事的头衔。 令狐綯,之前是门下侍郎、代理司徒、同平章事,现在让他继续当着同平章事,不过给他个检校司徒的头衔,然后让他去河中当节度使。 杜悰,之前是尚书左仆射、负责全国盐铁转运的,也升了同平章事。 再说说浙江那边,王式把草贼仇甫给收拾了,浙江的各个郡县都太平了。
八月,裴休,之前是河东节度使,现在调到凤翔当尹,还兼任凤翔陇右节度使。 卢简求,之前是凤翔陇右节度使,官职挺高的,现在调到太原当尹,还兼任北都留守和河东节度使。
十一月,丙午日是初一。丁未日,皇上去了郊庙祭祀,祭祀完了,在丹凤门大赦天下,并且改元。 最后,薛耽,之前是中书舍人,现在让他暂时负责贡举的事务。
公元某年二月,吏部尚书萧邺升职了,官职一大堆,什么尚书右仆射、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观察使等等,反正就是升官发财了。这时候,郑滑节度使、检校工部尚书李福上奏说:“我们管辖的颍州去年夏天发了大水,沈丘、汝阴、颍上等县,平地水深都有一丈,庄稼、房子都被淹没了,啥都没了,请求免除这些地方的赋税。”皇帝批准了。 接着,中书侍郎兼工部尚书蒋伸又兼任了刑部尚书,右仆射、门下侍郎杜悰升任左仆射,还继续负责政事。
四月,以前婺州刺史裴闵被任命为颍州刺史,还兼任团练镇遏使,负责地方的军事和安抚工作。驾部郎中王铎升任知制诰,负责起草诏书。 八月,中书舍人卫洙升任工部侍郎。没多久,他又升任银青光禄大夫、检校礼部尚书,还兼任滑州刺史、御史大夫、驸马都尉,以及义成军节度、郑滑颍观察处置使,官职一个接一个。升官之后,卫洙上书说:“皇上恩典,让我当了滑州刺史,可是这个官职的名称里有个字,读音和我的家讳(祖先的名字)相同,虽然字不一样,但发音太像了,我请求改个闲职吧。”皇帝下诏说:“嫌名字犯讳,这在礼法上是有规定的,但圣旨已经下了,不好再改了。” 然后,兵部侍郎曹确被任命为度支判官,负责财政;兵部员外郎杨知远和司勋员外郎穆仁裕被任命为吏部宏词选人,负责考试选拔人才。
九月,以前兵部侍郎兼度支判官毕諴升任工部尚书、同平章事,蒋伸不再负责政事了。 这时,林邑蛮族入侵安南府,皇帝派神策将军康承训率领禁军和江西、湖南的军队前去救援。
到了第二年正月,左仆射、门下侍郎、平章事杜悰率领百官向皇帝上尊号,尊称皇帝为“睿文明圣孝德皇帝”。
五月,朝廷下令说:岭南地区分成五个管辖区已经很多年了。平时大家一起抵御外敌,但真要打仗,就得重新调整部署。邕州地处西边,紧挨着南蛮,占据着重要的黄洞地区,控制着两江流域的蛮族和各地流民。之前把邕州交给别人管理,权力太小,军队士气低落,而且邕州紧邻内地,又没兼管海南,这都不合适。所以应该把岭南分成东西两道节度观察处置使,广州设岭南东道,邕州设岭南西道,另选派优秀的官员,给他们授予节度使的权力。这八个州的百姓不务农桑,地处偏远边疆,最近又遭受盗贼侵扰,损失惨重。为了加强边防,应该增加州县。应该把桂州管辖下的龚州、象州,以及容州管辖下的藤州、岩州,都划归岭南西道管辖。
宰相杜悰兼任司空,毕諴兼任兵部尚书。驾部郎中、知制诰王铎升任中书舍人。任命邕管经略使郑愚为广州刺史,兼任岭南东道节度、观察处置等使;将军宋戎为岭南西道节度使。
夏天,淮南、河南地区蝗灾旱灾严重,百姓饥饿。南蛮入侵交趾,朝廷征调各路军队前往岭南。朝廷下令湖南地区通过水路运输粮食,从湘江进入澪渠,江西则制作切麦粥供应前线军队。湘江、漓江的水路运输非常艰难,驻扎在广州的军队也缺粮。润州人陈磻石上书朝廷,说:“江西、湖南溯流而上运输粮食,根本供应不上军队,士兵没饭吃就会散掉,这必须得好好考虑。我有妙计,可以供应南方的军队。”皇上召见了他,陈磻石奏道:“我的弟弟陈听思曾经担任雷州刺史,家人常年乘船往来福建,有一艘大船,一次能运送一千石粮食,从福建装船,不到一个月就能到广州。如果能有几十艘船,就能运送三万石粮食到广州了。”他还引用刘裕乘船进军,击败卢循的例子。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任命陈磻石为盐铁巡官,前往杨子院专门负责海运。从此,康承训的军队就再也不缺粮了。
七月,徐州发生兵变,朝廷任命浙东观察使王式为检校工部尚书、徐州刺史、御史大夫、武宁军节度、徐泗濠观察等使。当初,王智兴取得徐州后,招募了一些亡命之徒,共两千人,号称银刀军、雕旗军、门枪军、挟马军等,轮流驻守城内。后来这些人越来越骄横,节度使也拿他们没办法。田牟镇守徐州期间,经常和这些骄兵悍将一起喝酒,酒喝多了就拍着他们的后背,有时还拿起酒杯给他们唱歌。这些士兵每天的开销高达上万。每次有宴会,他们总是先吃饱喝足,无论严寒酷暑,酒杯总是斟满,但他们仍然吵吵嚷嚷地索要,甚至图谋驱逐主帅。前年,寿州刺史温璋担任节度使时,这些骄兵悍将知道温璋为人严厉,对他非常不满。温璋虽然努力安抚他们,但他们仍然心怀猜忌,温璋给他们酒食,他们却连话都不说,不到一个月,温璋就被他们赶走了。皇上因此任命王式代替温璋。当时王式率领忠武军、义成军三千人平定了仇甫的叛乱,朝廷就下令让王式率领这两支军队渡过淮河。徐州的士兵听说后,害怕王式的军队,束手无策。王式到达大彭馆,徐州的士兵才来迎接他。三天后,王式犒劳了这两支军队,命令他们回去。士兵们刚穿上盔甲,拿起武器,王式就命令他们包围那些骄兵悍将,将他们全部杀掉。徐州的三千多名骄兵悍将,当天都被杀光了,从此这些凶徒都被消灭了。
九月,朝廷任命户部侍郎李晦担任工部尚书,同时兼任兴元尹和山南西道节度使。 这意思就是说,李晦升官了,权力范围也扩大了不少。
十一月,朝廷派将军蔡袭率领三千名禁军,和各路军队汇合,去支援安南。 同时,还让吏部侍郎郑处诲、萧仿,吏部员外郎杨俨,户部员外郎崔彦昭这些人,负责考试选拔人才,选拔那些能写好文章的人。 到了十二月,又让吏部侍郎萧仿暂时负责礼部贡举的考试。 这说明朝廷在忙着人事安排和人才选拔。
四年正月初一,那天是甲子日。庚午日,皇上在圆丘祭天,仪式结束后,在丹凤楼上宣布大赦天下。 这次大赦,朝廷还规定,官员授职后三天内,可以推荐一个人来顶替自己的职位。州牧也要把手下那些上级官员的情况都记录在案,而且这些官员必须在任上待满三个考核周期才能离开。 河东节度使、检校刑部尚书卢简求因为生病请求退休,皇上就让他以太子少师的身份退休,回东都去了。 同时,朝廷任命昭义节度使、检校礼部尚书、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刘潼担任太原尹、北都留守、御史大夫,还让他兼任河东节度观察处置使。 这又是一波人事变动,涉及到多个重要职位。
二月,朝廷任命左散骑常侍李荀担任工部尚书,同时兼任滑州刺史、义成军节度使和郑滑观察使。 这李荀也升官了,而且官职也比较多,责任也比较大。
三月,杨收升官了,当上了平章事,还保留着兵中侍郎、判度支的职务;曹汾升任河南尹;李蠙升任检校礼部尚书、潞州大都督府长史,还兼任昭义节度、观察处置等使。
四月,朝廷下令撤销徐州的防御使,把它降级成普通的郡,归属兖州管辖。
七月初一,朝廷发布了一道圣旨:安南被入侵的时候,好多老百姓都逃到山里躲起来了。那些逃到海门的安南官员和士兵也不少,要让宋戎和李良瑍去调查一下人数,然后根据情况给予救济。安南境内被蛮贼抢劫的地方,这两年的赋税和丁钱都免了,等收复安南后再另行安排。安南山区的首领们,向来都忠诚老实,虽然蛮寇占领了城池,但当地的首领们都各自守着自己的地盘。听说山区的人们都靠岭北的茶叶和药材生活,要命令各州府允许商人自由买卖,不能禁止他们往来。廉州的珠池,是和老百姓一起受益的,最近听说那地方禁止采珠了,导致贸易中断,要命令廉州允许老百姓采珠,不能限制。至于徐州那些逃兵,之前已经多次下令不准追捕了。今年四月十八日,草贼头目已经被处死了,剩下的喽啰也都逃跑了,各地也不要再追捕了。
这个月,东都、许州、汝州、徐州、泗州等地发了大水,庄稼受损严重。话说,在大中末年的时候,安南都护李琢贪婪暴虐,欺压当地百姓,结果当地百姓联合林邑蛮族攻打安南府。朝廷花了三年时间征兵救援,全国都人心惶惶。那年冬天,蛮族最终攻陷了交州,驻扎在安南的军队都被撤回,分别驻守岭南东西两道。
十一月,长安县尉兼集贤校理令狐滈升职了,当上了左拾遗。结果,左拾遗刘蜕和起居郎张云就上书弹劾他,说令狐滈他爹令狐綯当权的时候,收受贿赂,收了李琢的钱,把李琢弄去了安南做官,结果导致安南蛮寇四起。他们认为令狐滈根本不适合做谏官这种需要正直的人才能胜任的职位。 当时令狐綯在淮南,也上表为自己辩解。最后,张云被贬到兴元当少尹,刘蜕被贬到华阴当县令,令狐滈则被调到詹事司当司直。 同时,王铎升任中书舍人,兼权知礼部贡举;曹确升任兵部侍郎,兼平章事;毕諴升任中书侍郎,兼平章事,还兼任了吏部尚书、河中尹和晋绛慈隰节度使;张允伸升任检校司徒;高璩升任兵部侍郎,兼平章事;裴寅升任户部侍郎,兼判本司事。
五年春天正月初一,因为要打仗,所以取消了元宵节的庆祝活动。谏议大夫裴坦上书,说全国都在征兵,国库空虚,不应该再大兴佛寺,这样会加重国家的负担。皇帝对他这个建议表示赞同。
二月,牛丛升任兵部尚书,还兼任了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副大使和知节度事,同时还兼任徐州处置观察防御使。杜审权升任润州刺史兼浙江西道节度使。三月,高湜和于怀被委派负责吏部考试和选拔官员。四月,夏侯孜升官加爵,多封了五百户。王铎升任礼部侍郎;孟球升任检校工部尚书,兼徐州刺史。南方的蛮族入侵了邕管地区,朝廷派秦州经略使高骈率领五千禁军前往邕管,会同各路军队抵抗蛮族入侵。
五月某日,朝廷下诏:
大家好,我今天要念一篇圣旨,是皇帝陛下亲笔写的。开头就说,他觉得自己能力有限,但很幸运地继承了高祖和太宗皇帝打下的江山,到现在已经六年了。这六年来,他没贪图享乐,没沉迷声色,没滥用刑法,也没被奸佞之徒迷惑。他每天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为国家操劳,希望全国人民都能过上好日子。西边和北边的少数民族都臣服了,唯独南边的蛮族不安分,老是来犯。他们侵占了交趾,袭击了朗宁,还打到了隽州,咱们不得不派兵去打仗。这仗打下来,士兵们很辛苦,老百姓也受了很大的苦,皇帝心里很不好受。他想着,老百姓受苦了,得给他们一些恩惠。
听说湖南和桂州是兵马运输的必经之路,军队经过那里,要吃要喝要住,还要调配兵力,所以百姓受的苦更多。皇帝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些特别的恩惠,所以决定给湖南和桂州各赏赐三万贯钱,一部分用来补充军费,一部分用来改善驿站的条件。江陵、江西、鄂州这三地,虽然比湖南桂州轻松一些,但皇帝也让当地长官根据实际情况,参考湖南桂州的赏赐标准,给当地拨款。至于邕州以西的黎族和隽州地区,因为之前和蛮族打仗,双方都有死伤,皇帝下令当地官府妥善处理死难者的后事,并举行祭祀仪式。
徐州那边的人民彪悍,士兵也很精锐,但因为管理不当,经常闹事。最近朝廷又增加了徐州的官吏,分管四个州,这样劳逸结合,大家也比较安稳了。但是听说之前罢免官员的时候,有些人因为害怕受处罚而逃跑了。虽然朝廷下了很多赦免令,但他们可能还是害怕,躲在山里不敢出来。边境还没完全安定,正需要人才,所以皇帝决定让徐泗团练使招募三千精兵,去邕州帮忙守卫边疆。等岭南安定下来,再把他们送回来。每次招募五百人,就要派军官押送,粮草和赏赐都按照规定发放。
淮南、两浙的海运,因为战乱被阻断了,很多商人的船都停运了,生意黄了,损失很大,放任不管的话,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还有好多人把货物堆在河边,没人看管,很多东西都散失了,路上到处都是抱怨声。 所以应该让这三个地方(淮南、两浙)上报搬运的粮食数量,然后通知当地的盐铁巡院,让他们雇船运送粮食。 运送的粮食数量要足够,绝对不能克扣,更不能谎称是储备。那些小船到江口后,官府自己有船,不用再征用商人的船了。如果官吏胡作非为,一定要严惩!唉!天下不太平,怎么能忘记反省自己的过失呢?老百姓生活困苦,怎么能怠慢了自我批评和承担责任呢? 我们要表达对百姓的关怀,体现出我们忧国忧民的决心。
壬寅年,任命杨收为门下侍郎兼刑部尚书,曹确兼工部尚书,高璩为中书侍郎兼知政事,其他人职务不变。
秋七月壬子日,主管仓库的夏侯孜上奏说:
盐铁户部之前欠款很多,到咸通四年之前,欠延资库的钱和绢就有三百六十九万贯匹多。户部每年应该上交二十六万四千一百八十贯匹,从大中十二年到咸通四年九月之前,除去已经上交的,还欠了一百五十万五千七百一十四万贯匹。(这数字好像有点问题,应该是少了几个零吧,原文如此,姑且照录)因为户部欠款太多,所以先上报朝廷,请求在各州府盐场收取的八十文除陌钱里,拿出十五文,让户部自己收管。虽然朝廷下令了,但上交款项却一直拖延。现在户部来信说,除了收取除陌钱和绢之外,还有其他杂物,延资库征收起来不方便,请求今年应上交延资库的钱绢一次性交齐。至于之前的欠款,等条件好转一些,再慢慢补上。至于那十五文钱,就让户部自己继续收管。另外,因为这些年来岭南用兵,户部支出很多钱物。户部不想追究以前的欠款,请求按照户部的建议,今年应交的钱绢要交齐,明年就按原来的规定,三月、九月两次限期交齐。之前的欠款,就让户部自己定个期限补上。
朝廷同意了这个方案。
十月丙辰日,任命李蔚为中书舍人,暂时代理礼部贡举的职务。
十一月乙酉日,任命卢简方为大同军防御使,兼任检校工部尚书、沧州刺史、御史大夫,并担任义昌军节度使、沧州、济州、德州观察使。同日,任命萧寘为兵部侍郎,并兼任中书门下平章事。
六年正月癸未朔日。丁亥日,任命孔温裕为河东节度使,兼任检校刑部尚书,并改任郓州刺史、天平军节度使、郓州、曹州、棣州观察处置使。
二月,皇上任命徐商担任兵部侍郎兼同平章事。高璩不再担任宰相了。然后,皇上让崔慎由、郑从谠、王铎、崔谨和张彦远这几位大人负责考试那些写文章很厉害的考生;张乂思和董赓则负责考试那些特别优秀的考生。杨严大人被任命为工部侍郎,没多久就被调到翰林学士院当学士去了。
四月,西川节度使牛丛上奏说,在蛮族边境修建的新城、安城和遏戎州的工程都完成了。当时,南诏蛮族入侵了姚州和隽州,朝廷派大将颜复去隽州驻守,并负责保卫新修建的两座城池。到了秋天,六姓蛮族攻打遏戎州,结果被颜复打败,灰溜溜地逃走了。徐商和萧寘两位大人升职了,都当上了中书侍郎兼宰相。
五月,杨知温被任命为河南尹,马举被任命为秦州经略招讨使,李宴元被任命为夏州刺史兼朔方节度使。安南都护高骈上奏说,在邕州地区大败了林邑蛮族。七月,薛绾被任命为检校工部尚书、徐州刺史,还兼任徐州和泗州的团练观察防御使。
九月,赵骘被临时任命为礼部贡举的主考官;萧仿被任命为检校礼部尚书、滑州刺史兼御史大夫,还兼任义成军节度使和滑州、颍州观察使。十二月,太皇太后郑氏去世了,谥号为孝明皇太后。这一年秋天,高骈从海门出发,打败了蛮军,收复了安南府。自从李琢执政失误后,交趾地区十多年都没管了,蛮族经常北犯邕州和容州,老百姓苦不堪言,直到现在才收复失地。
七年正月初一,因为太皇太后去世,所以取消了元旦的庆祝活动。
三月,王绍懿去世了。他官职可多了,镇守冀州、深州、赵州等地,还兼任好多官职,比如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镇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甚至还是太原县开国伯,领着七百户的食邑,还继承了一百户的实封。 他死后被追赠为司徒。对了,他是寿安公主的儿子,王绍鼎的弟弟。 军队推举王绍懿的儿子王景崇接替他,负责军队的事务。 同时,张允伸被加封为太保、平章事,还晋升为燕国公,官升得可快了! 郑从谠也升官了,做了吏部侍郎、检校礼部尚书、兼任太原尹、北都留守、御史大夫、上柱国,还被封为荥阳县开国男,领着三百户的食邑,并且负责河东地区的军政事务。
四月,寿安公主上奏章请求进京。皇帝的回复是:“我们知道你因为王景崇还没正式受封就想要进京朝见的事了。王景崇一向孝顺懂事,为人正直,深受军队的爱戴,也担负着重要的军事责任。他继承父业,很有作为,朝廷会对他进行嘉奖和任命。不过,现在孝明太后陵寝的修建工作还没结束,很多事情都暂时搁置,等陵寝祭祀大典结束后,再考虑你的请求。”
七月,沙州节度使张义潮进贡了四对青骹鹰、两匹延庆节马,还有两个吐蕃女子。 和尚昙延进献了《大乘百法门明论》等佛经。
八月,王景崇官复原职,被任命为忠武将军、左金吾卫将军同正、检校右散骑常侍,还兼任镇州大都督府左司马、知府,以及御史中丞,继续负责成德军节度观察留后的事务。徐商也升官了,被加封为上柱国,赐予紫金鱼袋,还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以及工部尚书。
十月,沙州的张义潮报告说:他派回鹘首领仆固俊与吐蕃大将尚恐热作战,大获全胜,斩杀了尚恐热,并将首级送到了京城。夏侯孜升任右仆射、门下侍郎、平章事,还兼任检校司空、平章事、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副使,并代理节度使。安南的高骈也传来好消息,说蛮寇已经被平定了。
十一月十号,皇上在宣政殿宣布大赦,这是因为安南平定了。同时,任命翰林学士承旨、户部侍郎路岩为兵部侍郎、同平章事。义成军节度使萧仿升任检校兵部尚书,这是对他政绩的肯定。另外,任命礼部郎中李景温、吏部员外郎高湘负责试拔萃选人。
第二年春天,正月初一,壬寅日。丁未日,河中、晋州、绛州一带发生大地震,房屋倒塌,多人受伤,甚至有人丧生。
三月,安南节度使高骈上奏说:“从南方到邕州,水路险峻,巨石阻碍航道,我已经命令工匠开凿完毕,漕船通行无阻了。”皇上为此下诏嘉奖了他。同时,任命门下侍郎、兼户部尚书平章事、上柱国、晋阳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的杨收为检校兵部尚书,兼任浙江西道观察使;任命浙西观察使杜审权代理尚书左仆射;任命兵部侍郎于悰本官兼任同平章事。
九月丁酉日,延资库使曹确上奏:
财政部每年春分和秋分两次,分别拨款给使者绢214100匹,钱10000贯。从大中八年开始,到咸通四年,一共欠了1505700多贯匹。之前的使者杜悰上奏朝廷,请求从咸通五年正月开始,从各州府场监院上缴财政部的八十文除陌钱里,拿出十五文给使者管理,用来填补欠款。
后来财政部又发文说,州府的除陌钱里有一些零碎的布匹,请求从咸通五年开始上缴延资库的钱和绢,每年两次都要足额上交,而那十五文除陌钱,使者部门还是照旧收管。之前的使者夏侯孜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奏报朝廷,并且请求按照财政部的建议执行期限。咸通五年的钱和绢,财政部已经送交了。从六年到八年,钱和绢却一直没按时送交,又欠下了365570贯匹。
延资库设立之初,打着备边战争的名号,直到大中三年才改成现在的名字。如果钱财不充足,这个机构就形同虚设。当初设立的时候,规定三司每年都要分摊减少一些钱款给使者管理。原来的命令只规定了钱的数量,只要求相关部门减少拨款送往库房,并没有规定具体是钱还是绢。
因为这样拖拖拉拉,渐渐地就坏了旧的制度,时间一长,欠款越来越多。既没有办法征收,就只能指定种类来弥补,勉强维持着备边战争的名义,算是遵照了之前的命令。所以才从财政部八十文除陌钱里拿出十五文来管理,并且财政部也请求每年都按时送钱到库房,这才勉强答应。现在欠款又多了,最终恐怕赶不上期限。
我现在考虑了一下,从各州府场监院上缴财政部的钱和绢里分配一部分,强制留下应该上缴延资库的数量,让当地另外组织运输,和财政部的运输队伍一起送到京城,直接交给延资库,这样财政部就不会有拖欠,也不会年年积欠了。 朝廷批准了。
十月丙寅这天,户部侍郎兼管度支的崔彦昭上奏说:我们户部应该收的钱,是江淮地区各州府咸通八年以前的两税、酒税和支米钱,还有那些二十文减免的杂税钱,按照以前的规矩,商人只要递交申请就能兑换。但是自从南方打仗以来,设立了供军使,我们户部在各州府的钱,商人虽然还能兑换,但得拿着户部开的兑换文书到州府去领,结果各州府都说被供军使扣下了。所以商人都不敢来了,导致我们户部钱不够用。请求朝廷下令,让各州府的场监按时把钱送来,并且把钱还给商人,不准再以供军使的名义扣留。皇帝批准了。 然后,宰相兼吏部尚书曹确、门下侍郎兼礼部尚书路岩也兼任户部尚书,中书侍郎兼工部尚书徐商也兼任刑部尚书,兵部侍郎兼平章事于悰升任中书侍郎。 同时,任命刘允章为中书舍人,暂时代理礼部贡举的职务; 卢匡、李蔚、薛崇、崔殷梦几位大人负责吏部宏词选人的考试。
九年正月丙申这天,李蔚升任吏部侍郎,还兼任刑部尚书、汴州刺史、御史大夫,同时负责宣武节度、汴宋亳观察处置等使的职务。幽州节度使张允伸被加封为检校太傅。 焦渎和李岳两位大人负责宏词选人的考试。 七月戊戌,天上出现白虹贯日,横亘西方。 同一个月,驻扎在徐州准备去桂林戍守的五百名士兵,因为不满,官健许佶和赵可立杀了他们的将领王仲甫,推举粮料判官庞勋当头头,在湘潭、衡山两县抢劫,聚集了一千多人,然后擅自返回驻地。
九月初一,阴历九月辛卯朔。甲午日,庞勋攻陷了宿州,宿州知州的判官焦潞逃回了徐州。
第二天,乙未日,庞勋又攻陷了徐州,杀了徐州节度使崔彦曾,还有判官焦潞、李税、温延皓、崔蕴、韦廷乂,只有监军张道谨逃过一劫。庞勋接着就把徐州和宿州官府的钱财都抢了,招募了一大帮亡命之徒,没几天时间,手下就聚集了五万多人。庞勋还写信给朝廷,表面上说是请罪,实际上却暗中叫手下那些匪徒去要兵权。皇帝派宦官去安抚他,想把他哄住。庞勋又派梁伾去守宿州,让姚周当柳子寨的寨主,还派刘行及、丁景琮、吴玫迥去攻打泗州,把泗州围了个水泄不通。
十月,朝廷下令征调河南、河东、山南几个地方的军队。同时,朝廷还把浙西观察使杨收贬为端州司马同正,杨收的弟弟,之前担任浙东观察使、越州刺史、御史中丞的严,被贬为韶州刺史;检校工部尚书、洪州刺史、镇南节度使、江南西道观察处置等使严譔,则被流放到岭南。 泗州被围攻得非常危急,淮南节度使令狐綯担心泗州失守,怕庞勋的军队冲破防线,就派大将李湘去救援。结果李湘中了庞勋的计,装出很弱的样子请求投降,庞勋放松了警惕,李湘就趁机偷袭,结果全军覆没,李湘和都监郭厚本都被庞勋抓了,押送到了徐州。
十一月庚寅朔。丁酉戌时,妖星初出,如匹练亘空,化为云,没在楚分。
十一月庚寅的朔日,丁酉戌时,一颗妖星突然出现,像匹练一样横亘天空,然后变成云彩,消失在楚地的地界。
吴迥抓了李湘之后,就命令小将张行简和吴约去攻打滁州。滁州城里没多少兵,只有三百淮南游奕兵在州界附近。他们看到贼兵来了,就跑回郡里,贼兵乘机攻城,滁州就这样被攻破了。张行简抓住了刺史高锡望,当场杀了他,然后屠城而去。 张行简接着又去攻打和州,刺史崔雍登上城楼对吴迥说:“城里的财物、女人我们都不心疼,只求你们别攻占天子的城池!”贼兵答应了,于是就抢掠城里的百姓,还杀了判官张琢,原因是张琢曾经疏浚过城壕。
庞勋又派将领刘贽去攻打濠州,攻陷了濠州,把刺史卢望回关押在回车馆,卢望回气愤而死,他的仆人和妾侍好几个人都被贼兵蒸着吃了。
十二月庚辰朔,将军戴可师率领两万沙陀、吐浑部落的士兵,在淮南地区和贼兵反复交战,贼兵屡屡战败,最终放弃了淮南地区的防守。
这一年,江淮地区蝗虫吃庄稼,又发生了大旱灾。庞勋上奏说:“朝廷先前派发给戍守岭南的三千士兵春夏秋冬的衣服,现在想派人送去邕州。”鄂岳观察使刘允章上书说:“庞勋聚集了十万叛军,现在如果派人去岭南,万一戍卒和庞勋合兵一处,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很快朝廷就下诏命令庞勋停止行动,并且命令江淮各道严加追捕他。
公元880年正月初一,因为徐州战事,朝廷取消了元宵节的庆祝活动。同一天,韦保衡被任命为银青光禄大夫、起居郎、驸马都尉,迎娶了皇女同昌公主,婚礼非常隆重。
王晏权被任命为检校工部尚书、徐州刺史、御史大夫,兼任武宁军节度使、徐泗濠观察使,以及徐州北路行营招讨使等等一堆官职,他是王智兴的族子;朱克诚被任命为北路招讨都虞候;王宥被任命为北路招讨前军使。刘瞻继续担任翰林学士、户部侍郎,并加同平章事。蒋伸因为生病,辞去了宰相的职务,改任太子太保。徐商被任命为检校兵部尚书、江陵尹、荆南节度使。康承训升任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刑部尚书,还兼任右神策大将军、御史大夫、上柱国,并被封为扶风郡开国公,食邑一千五百户,同时担任徐泗行营都招讨使;李邵被任命为徐州南路行营招讨都虞候;史忠用被任命为颍州行营都知兵马使;马澹被任命为徐州行营都知兵马使;董涛被任命为卢州行营都知兵马使;戴可师被任命为曹州行营招讨使;朱邪赤心被任命为太原行营招讨使兼沙陀三部落等军使;王建被任命为淮泗行营招讨使;曹翔被任命为兖海节度行营招讨使;马举被任命为扬州都督府司马兼淮南行营招讨使;高罗锐被任命为楚州刺史兼本州行营招讨使;秦匡谟被任命为濠州刺史兼本州行营招讨使;李播被任命为宿州刺史,赴卢州行营招讨使;孟彪被任命为太仆卿,兼任都粮料使。
一共十八位将军,率领七万三千一百五人马,正月初一就出发去攻打徐州。魏博的何弘敬上报说,有一万三千兵马正在赶往行营。当时,叛军将领刘行及、丁景琮、吴迥正围攻泗州,戴可师乘胜去救援,驻扎在石梁驿。叛军撤退后,戴可师追击,活捉了刘行及,叛军退守都梁城,他们砍掉了刘行及的手指,挂在城下示众。叛军登上城墙,向戴可师喊道:“想和都头一起回朝投降。”戴可师看出了他们的窘迫,就后撤了五里。都梁城西面有水,其他三面都被大军包围,叛军趁夜涉水逃跑了。第二天早上,城门打开后,城里只剩下几个病老妇人。王师进城后还没来得及整顿,第二天一大早,浓雾弥漫,叛军大举来攻,戴可师当时正喝得大醉,只身骑马逃窜,结果被虹县人郭真杀死,全军覆没,只有忠武军、太原军、沙陀军的骑兵得以保全撤退。副将王健被俘,刘行及则落入吴迥之手,吴迥随后再次进兵围攻泗州。
从此战事更加激烈,内外交通断绝。庞勋仗着刚刚取得的胜利,派人上表朝廷,言语傲慢无礼,他还给康承训写信,指责朝廷的政策。王晏权是王智兴的养子,朝廷任命他为武宁军节度使,希望能招抚他。徐州百姓怨恨王式的诛杀,互相煽动,制造混乱,朝廷几个月来不断招降纳叛,许以好处,但百姓和士兵却毫无改变之心。康承训率领大军攻打宿州,叛军将领梁伾多次出战都被击败,于是朝廷任命康承训为检校尚书右仆射、灵滑州刺史、义成军节度使。杨收被贬为端州司马,并流放驩州,他和严譔都被处死在路上;他们的同党杨公庆、严季实、杨全益、史明、廉遂、何师玄、李孟勋、马全祐、李羽、王彦复等人被流放到儋州、崖州、播州等地;判官朱偘、常濆、阎均等人被流放到岭南。夏候孜被任命为太子少保,到东都任职,他之前担任河中节度使,因在蜀地任职期间失职而被调离。当时南平蛮族侵扰西川,朝廷因此追究夏候孜在蜀地任职期间的责任。
二月初几,庞勋那小子猛攻泗州,派了个牙将李员进城见泗州刺史杜慆,说:“我们留后(指庞勋)知道您是名门望族,不敢让士兵失礼,您只要打开城门,让百姓活命,就别互相怀疑了。”杜慆二话不说,直接把李员给杀了。朝廷就派司农卿薛琼去淮南的卢州、寿州、楚州等地,招募乡兵,加强防御。四月,康承训上奏说,在柳子寨大败贼军,朝廷就让监军杨玄价和康承训商量,想把汴河的水引过来灌宿州。
六月初一,是丁亥。初二,戊戌这天,朝廷下了道圣旨:
“制曰:” (此处为原文,不翻译)
哎,说句心里话,想要感动天地,没有比真心诚意更重要的了;想要天下太平,没有比治理好国家更重要的了。我自己呢,能力有限,见识浅薄,十一年来都依赖着各位大臣辅佐。我一直兢兢业业,小心谨慎,学习尧帝那样敬畏上天,效法周王那样祭祀上帝。日夜不敢懈怠,始终保持虔诚恭敬的态度,像古代那些勤政的君王一样忧心忡忡,时刻想着为百姓排忧解难。我在宫里戒奢靡,外面也减少了游乐,并不是想追求什么太平盛世,而是想让自己保持清静,只希望全国各地都能太平无事,五谷丰登。可是,我的智慧有限,对治国之道了解得很浅,心里总是憋着许多郁闷,诚意还没能完全打动上天。
最近旱灾严重,虫害肆虐,边疆蛮夷蠢蠢欲动,中原地区盗贼横行。我不得不亲自带兵,调集粮草,让老百姓受了不少苦,我每天都忙得顾不上休息。现在正是盛夏酷暑,久旱无雨,我为百姓的安危日夜担忧,焦急万分。我在宫里虔诚地祈祷,还在外面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向上天祈求降雨,盼望能带来丰收。可是,乌云还是没有出现,秋收也悬了,我对这旱情非常担忧。更糟糕的是,那些贪官污吏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欺压孤儿寡妇,导致民怨沸腾,怨气冲天。各位地方官,一定要记住为民服务!出兵讨伐叛乱,实在是因为不得已,平叛除奸,一定要让罪有应得的人受到惩罚,如果误伤了无辜百姓,那自然就会出现旱涝等灾害。各位将领,一定要仔细审理,要怀有同情心,认真执行我的命令。
京城和全国各州府的监狱里关押的犯人,除了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行,或者贪污受贿的官员,故意杀人,制造毒药,纵火,盗墓,以及和徐州叛军有牵连的人以外,其他的犯人都要根据罪行的轻重,尽快处理,不要长期关押。现在雨水稀少,庄稼都快要枯萎了,我们应该怜悯万物,展现仁慈之心。京城没下雨的时候,就暂时禁止在城里屠宰牲畜。前几天陕州和虢州的使者回来,报告了蝗灾和旱灾的严重情况,各地的长官,要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互相帮助,共同救济百姓。现在各地都有饥荒,一定要安抚好百姓,体恤老百姓的疾苦,不要让他们挨饿。徐州的叛乱还没平息,军队还在征战,在讨伐叛乱的时候,一定要区分敌我,不要让无辜的人被牵连致死,而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要向叛军宣告讨伐的理由,让他们明白顺逆的道理。唉!我总是想着大禹和汤王那样反省自己,希望能够像成王和康王那样施行刑罚。谁说我的德行和信用还不够,教化还没有成功呢?各位大臣们,我作为一国之君,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我把这些话告诉大家,这就是我的想法。
郑镒这个贼将猛攻寿州,我下令让南面招讨使马举前去救援,贼军解围撤退了。康承训率领全部军队攻打贼军在小睢的小寨,结果战败而退。七月,康承训又攻打贼军在柳子寨,眼看就要胜利了,结果贼将王弘立前来救援,我军大败,康承训退守宋州。庞勋乘胜追击,率领徐州精兵攻打泗州,留下他的都将许佶守卫徐州。我下令让南面招讨使马举担任行营都招讨使,代替康承训率领各路军队救援泗州。
八月,和州的防虞官石侔他们一百三十个人,集体向刺史崔雍告状,说:“一开始贼寇抢劫了乌江县,崔雍派了两个步奏官去侦察,结果崔雍还不相信,把那两个步奏官都给拷上了。后来又派人去探查,发现贼寇已经离州城十里远了。可贼寇很快又逼近州城,崔雍竟然跟贼头吴贼在鼓角楼上喝酒,还答应把州城送给贼寇!他还把军事判官李谯认作亲弟弟,把驱使官张立认作儿子,只求保住这两个人,其他的将士随便怎么处置都行。于是他命令押衙李词他们都脱下盔甲,结果防虞官兵被杀的八百多!石琼因为脱盔甲慢了一点,就被崔雍派人送给贼寇杀了。崔雍的家眷和所有钱财,都让人押送到采石,现在在润州呢!他居然拿一千多士兵的性命,去换取自己一家的性命,这不仅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将士,也辜负了皇帝的恩宠啊!他还强迫州里的官吏去修城墙,却谎称是自掏腰包修的。”
圣旨下来了:“臣子的操守,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士人的品德,应该远离耻辱。崔雍身为地方长官,贼寇攻打州城,他竟然一声不吭,还悠闲地和贼寇喝酒。更可恨的是,石琼还没来得及脱盔甲,一心想上前杀敌,崔雍不但不奖励他的忠诚,反而把他送给贼寇处死。仔细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和贼寇勾结,完全丧失了做臣子的气节,罪行昭然若揭。要按照朝廷的律法处置他,必须彻查到底。崔雍的家眷现在宣州,命令宣歙观察使赶紧把崔雍抓起来,仔细审问,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奏报朝廷。”
这个月,马举率领军队解除了泗州之围,贼寇逃跑了。圣旨又下来了:“崔雍当州守的时候,正是庞勋叛乱的初期。面对来势汹汹的贼寇,他竟然望风而降,和贼寇喝酒,打开城门迎接贼寇。城里的人不许带兵器,都得脱掉盔甲,导致三军将士和百姓互相残杀,死伤无数。刚听到他的奏报,我们就非常震惊。像锡望那样守城而死的人,朝廷已经追封了荣誉;像杜慆那样孤军坚守保全城池的人,朝廷也给予了重奖。既然要表彰忠诚的臣子,就必须严惩罪人,赏罚分明,才能起到警示作用。为了给天下人以警示,又怎么能顾惜区区一人呢?命令内侍孟公度前往宣州,赐崔雍自尽。”孟公度到了宣州,崔雍在陵阳馆自杀了。他的儿子和一个归顺的僧人被流放到康州,终身监禁,押解途中不得脱逃。司勋郎中崔原被贬到柳州做司户,比部员外郎崔福被贬到昭州做司户,长安县令崔朗被贬到澧州做司户,左拾遗崔庚被贬到连州做司户,荆南观察支使崔序被贬到衡州做司户,这些人都是崔雍的亲信。
九月的时候,贼军徐州守将张玄稔投降了朝廷,他带了一万兵马。马举将军率领军队前往接收。庞勋听到这个消息,就派手下将领去攻打张玄稔。张玄稔是贼军里很厉害的将领,他和马举联手,迅速包围了徐州。许佶在城里坚守了三天,最后失败了,逃跑了。张玄稔收复了徐州,庞勋正赶来救援,结果听说徐州已经被夺回去了,就想往南跑到濠州去。马举追到涣河,打败了庞勋,庞勋掉进水里淹死了。萧县的守将也杀了许佶的头来投降,徐州的贼寇都被平定了。
一开始,庞勋占据徐州的时候,仓库里根本没存什么粮食,他就命令那些亡命之徒到处抢劫,在扬州、楚州、卢州、寿州、滁州、和州、兖州、海州、沂州、密州、曹州、濮州等州的边界抢夺牛马,用来运输粮食。他招募了很多亡命之徒,总共有二十万人,男女老少十五岁以上的都得拿着武器,他们用的武器都是农具改的,叫做“霍锥”。整整一年时间,十多个郡的百姓都受了他们的毒害,现在终于平定了。
朝廷给张玄稔下了道诏书,说:“去年灾荒四起,祸乱从徐州开始,那些小小的无赖之徒,竟然敢造反,我们劝降他们,他们却不知悔改,更加猖狂,胁迫了三州百姓,败坏了社会风气。正邪分明,忠奸立判,多亏有了忠诚的臣子,彻底消灭了叛军,恢复了郡县的安定,没有再发生大的战乱。这都是大家同心协力,共同享福的结果。只是因为这场叛乱持续了一年,百姓不得安宁,农田荒废,想想这些,朕心里就非常忧虑。朕已经下令嘉奖,现在授予张玄稔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右散骑常侍、兼右骁卫大将军、御史大夫的官职,赏赐他五千匹布,一个金酒杯,一套盖碗,还有金腰带。张皋以下二十位将领,也分别给予了赏赐。现在派高级官员李志承押送赏赐物品。” 圣旨就是这样下的。
我这个不起眼的人,能继承大统,一直以来都战战兢兢,兢兢业业地干了十一年了。更何况我承接着十七位先帝的丰功伟绩,继承着三百年的江山社稷,我怎敢不日夜勤勉地治理国家呢?虽然我的诚信还没完全得到大家的认可,但我一直勤勉谨慎,从不懈怠,已经很久没去园林游玩了,更别说打猎享乐了,每天都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放松。
可惜好兆头没出现,反而灾祸暗中滋生。南方蛮夷本来要停止战争了,北方强盗也因为我的恩惠而渐渐安分了。但是,我的招抚没能奏效,他们的暴虐反而越来越深,他们私自拿起武器,攻打州郡。他们竟然想夺取我的印信,肆意残杀百姓,根本不怕神灵,自取灭亡。我的左右大臣们,都认为这些罪恶滔天之徒必须严惩;我的心腹们,也都认为这些叛逆之徒该杀。
所以我下令征兵,去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高级将领们卖力奋战,宫廷大臣们也齐心协力。选拔人才都得到了优秀的人才,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平定了叛乱,诛杀了那些反叛的贼寇,打击了乱臣贼子的阴谋诡计。
现在战争结束了,百姓要恢复平静的生活了。对功劳的考核要细致公正,奖赏也要一丝不苟。那些四面行营的节度使们,立下了大功,应该重重地奖赏他们,我会另外下道圣旨具体处理。其他各道的行营都将以下各级军官,都要根据他们各自的功劳和职位,详细地记录下来上报,我会陆续处理他们的奖赏。
那些披坚执锐,冒着严寒酷暑作战的将士们,现在可以卸甲归家,恢复原来的生活了。朝廷会赏赐他们布帛,免除他们的徭役。所有四面行营的将士们,现在战事平息了,应该让他们依次返回原籍。赏赐的布匹绸缎,我已经另外下旨处理了,他们回到本道后,各节度使要设宴款待他们,让他们好好休息,暂时不要再派他们做事。行营里的人,免除一切赋税和徭役;至于本厢的将领,以后如果军中缺员,可以从行营的士兵中挑选合适的人补充,以此来酬谢他们征战的功劳。
那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力竭而亡的将士们,我们要抚慰他们的亡灵,表彰他们的忠贞节义。我会给他们追赠官职,并委以新的职务。如果他们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只有妻女的,就由州长官厚加抚恤,经常给予安抚。那些从都将到都虞候阵亡的,都追赠官职。阵亡将士如果有父母兄弟姐妹愿意从军的,就让他们在本道补充兵员。如果没有父母兄弟姐妹的,就给他们发放三年的衣粮。那些在战场上受伤致残,手脚永久残废的,终身都要给予抚恤。如果将士是被敌人杀害的,就由当地州县妥善处理后事,重新安葬,不要让他们暴尸荒野,还要为他们举行祭祀。
老百姓们,咱们打仗是为了天下太平,不是为了滥杀无辜。那些罪大恶极的坏蛋已经被处理了,那些被迫参与的,咱们就宽大处理吧!除了那些跟皇帝亲戚、桂州叛军有关系的,还有那些被逼着当贼的,以及战场上抵抗官军的,只要他们现在愿意回头是岸,咱们就既往不咎。那些因为害怕法律而逃跑的,也不是什么大坏蛋,都是被逼无奈,现在也一并放了吧,别再追究了。
那些以前在军队里当官的,现在已经回来了,咱们得先免除他们一段时间的赋税。徐州、宿州、濠州、泗州这些地方,本来该交的秋税夏税,还有各种杂税和徭役,都先免掉十年,十年后再免三年,三年后再看看情况再说。老百姓们都失业了,家园也都荒废了,田地里长满了野草,那些被贼人烧毁的房屋田地,现在太平了,大家可以认领回去,谁都不能乱占。那些先人的坟墓,咱们得好好保护,不能让它们再被破坏了,要好好祭奠。
那些被贼人毁坏的先贤坟墓和碑记,咱们得想办法修缮掩埋,还要去祭拜一番。从打仗开始,很多地方都被破坏了,老百姓们肯定都吓坏了,咱们得好好安慰安慰他们。所以,我派刘异、薛崇两位大人去各地安抚百姓,告诉大家,咱们是真心实意为他们好。
唉,我这个皇帝,把天下百姓都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到任何东西失去原位,我都心疼;看到任何地方不安宁,我都寝食难安。现在大坏蛋死了,叛乱平息了,刀兵入库,天下太平了,希望从此以后,妖气全消,天下祥瑞。各位大臣们,你们要好好理解我的意思啊!
好家伙,这官场任命,一长串头衔!先说马举,给他升官了,让他当徐州南面招讨使,还兼任检校尚书左仆射、右神武大将军,权知淮南节度事,再加个扶风县开国伯的头衔,食邑一千户。 这还不够,又让他兼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副大使,还让他知节度事,官职堆得满满当当的。
然后是曹翔,这位右武卫大将军、徐州东南面招讨使,也升职了。 他被任命为检校兵部尚书,还兼任徐州刺史、御史大夫,以及徐泗濠团练防御使等等。 这官位一个接一个,听着都让人眼花缭乱。
最后是令狐綯,这位以前淮南节度使,官职也不低,检校司空、平章事、上柱国、凉国公,食邑三千户。 这次给他安排了个闲职,让他当太子太保,不过是在东都那边任职,算是荣休了吧。
最后还有一件事,魏博节度使何弘敬死了。 这可是个大官,检校太傅、同平章事。 军队里的人,立刻就拥立他的儿子何全皞当兵马留后,看来这继承人位置,是稳稳当当的。
十一月,南诏那边的蛮子,骠信坦绰酋龙带着两万人马来打隽州。守清溪关的定边军节度都头安再荣,被敌人打得扛不住了,就退到二百里外的大渡河边。隔着河跟敌人对射,足足打了九天九夜。定边军节度使窦滂带兵来抵抗他们。
十二月,骠信派了十几个清平官来假装讲和。跟窦滂谈话的时候,蛮军的船只却在河上比赛划船,摆明了要进攻。忠武军和武宁军的士兵赶紧列阵迎战,从中午打到下午,蛮军才稍微退了一些。结果窦滂竟然在帐篷里自杀了!徐州将领苗全绪赶紧把他救下来,说:“都统,您这算怎么回事啊?别担心,我和安再荣、弘节一起,拼死也要打赢!” 苗全绪他们三个带兵杀出去,窦滂才偷偷骑马跑了。 当天晚上,蛮军就在山下扎营了。
苗全绪他们商量说:“敌强我弱,要是明天硬碰硬,咱们肯定输。不如趁晚上偷袭他们,打乱他们的阵脚,让他们自己撤兵。” 于是忠武军和武宁军的士兵晚上潜入蛮军营地,乱箭齐发,蛮兵吓得够呛。苗全绪他们三个将领护着军队撤了出来。蛮军趁胜追击,攻打西川平州。朝廷赶紧任命颜庆复为大渡河的制置使和剑南的应接使,宋威为行营都知兵马使,带了几万兵马,跟忠武军、武宁军汇合,在汉州的毗桥跟蛮军打了一场大胜仗,解了西川的围。第二天,蛮军逃跑了,西川平定了。
朝廷任命蜀王佶为开府仪同三司、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不过让他待在家里别出来;同时任命卢耽负责节度使的事务。朝廷下令让河东节度使郑从回京。又任命义成军节度使康承训兼任太原尹、北都留守,并担任河东军节度使。还任命杨知温、于德孙、李玄考官吏部侍郎;卢荛、杨戴考宏词选人;宋震、胡德融考科目举人。朝廷下令说,因为战争刚结束,要以安抚为主,所以今年的礼部贡举就先停一年,让中书省发文通知下去,各省官员不用再上奏章了。
朝廷还给荆南节度使杜悰下令说:“根据天文台的报告,有小彗星出现,恐怕会有外族水路入侵的危险。边境地区要特别小心,赶紧训练军队,加固城防,有什么情况都要及时报告。” 朝廷又让魏博节度使何全皞复职,担任检校司空、同平章事。
公元887年正月初一,这天是甲寅日,皇帝下令任命杜审权为检校司徒、河中尹、绛慈隰节度观察处置等使。丙午日,皇帝又下令:宰相、门下侍郎、吏部尚书曹确兼任尚书左仆射;门下侍郎、户部尚书路岩兼任右仆射;中书侍郎于悰兼任户部尚书;平章事刘瞻升任中书侍郎、知政事。其他官员的职位不变。
己酉日,皇帝下了一道旨意,说河东节度使康承训这个人啊,出身将门,可军事才能平平,根本不懂带兵打仗,却拿着高薪俸禄。他不仅没有尽职尽责,反而还干坏事,差点在边疆地区搞出大乱子,还曾用贿赂的手段谋取官职。之前徐州那边不太平,闹事,康承训作为主将,却没能控制住局面,导致局势更加危险。朝廷花了大笔钱粮支援军队,还封赏了很多将士,但他却坐视敌人,不积极作战,简直是尸位素餐!他连基本的军事战略都没学到,更别提什么孙子兵法了,军队人数不少,但军威却一点也没有。老百姓都得放下手里的活计,整天提心吊胆地盼着敌人赶紧退兵,这康承训,简直是罪大恶极!等到叛军自己溃败,玄稔立了功,康承训才轻松了,这功劳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仅忘恩负义,还贪财好色,一时荣华富贵蒙蔽了他的双眼,留下祸患却日积月累。所以,朕要按照国法处置他,把他贬为蜀王傅,分司东都,再贬为恩州司马同正,马上把他发配走!
接着,皇帝又任命杜慆为检校工部尚书、滑州刺史、义成军节度、郑滑观察等使;任命朱邪赤心为检校工部尚书、单于大都护、御史大夫、振武节度、麟胜等州观察等使,并赐名李国昌;任命萧邺、于德孙、杨知温为考官,李耀、崔澹等负责考试应宏词选人;任命崔彦昭为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刑部尚书、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观察等使;任命韦保衡为本官同平章事;任命刘邺判度支;曹确因病请求免职,被授予检校司空、同平章事,兼润州刺史,充浙江西道观察等使。魏博节度使何全皞因为暴政被部下杀害,他的大将韩君雄被推举为留后。
四月初一,这天是癸未日。戊子日,皇帝下令说:“去年因为打仗,暂停了一年的科举考试,现在战争结束了,应该恢复科举考试。明年要额外录取进士30人,明经20人,进士10人,以后不能再以此为例了。”八月初一,这天是辛巳日。己酉日,同昌公主去世了,追封为卫国公主,谥号文懿。她是郭淑妃所生,大中三年七月三日出生,咸通九年二月二日下嫁。皇上对她非常疼爱,公主去世后,皇上悲痛欲绝。因为御医韩宗绍等人医治无效,皇上竟然下令处死了他们,并抓捕了他们的亲属三百多人,关进了京兆府。宰相刘瞻和京兆尹温璋上疏劝谏,说皇上处置太过严厉,皇上大怒,把他们斥责赶了出去。
九月丙辰这天,朝廷任命刘瞻担任正议大夫、守中书侍郎、兼刑部尚书、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上柱国、彭城县开国侯,食邑一千户,还赐给他紫金鱼袋。 他同时还兼任刑部尚书、同平章事,以及江陵尹、荆南节度使等职务。 这可是个肥差啊!
同时,翰林学士、户部侍郎、知制诰、上柱国、赐紫金鱼袋的郑畋被外放去当梧州刺史;正议大夫、御史中丞、上柱国、赐紫金鱼袋的孙瑝去当汀州刺史;将仕郎、右谏议大夫、柱国、赐紫金鱼袋的高湘去当高州刺史;中散大夫、比部郎中、知制诰、柱国、赐紫金鱼袋的杨知至去当琼州司马;将仕郎、守礼部郎中的魏筜去当春州司马;朝议大夫、行兵部员外郎、判度支案、柱国的张颜去当播州司户;朝议大夫、行刑部员外郎、柱国的崔颜融去当雷州司户。 说白了,这些人都是因为跟刘瞻关系好,被韦保衡给收拾了,一个个都被发配到边远地区去了。
京兆尹温璋也被贬到振州当司马, 圣旨一下达,当天晚上温璋就服毒自杀了。 刘瞻后来也被再次贬官,降职为康州刺史。 到了十月,朝廷任命给事中薛能担任京兆尹,同时让中书舍人高湜代理礼部贡举的职务。
十一月,月初一那一天是己酉日。辛亥日(初九),皇上任命礼部尚书王铎兼任平章事。丁卯日(初十三),皇上发布诏书说:“徐州地处沛县附近,历来兵强马壮,确实是国家的战略要地,本来就应该按照建侯的制度设置。何况徐州山川形势独特,民风淳朴强盛,怎么能削弱它的地位,挫伤它的繁荣呢?只是因为前些年连年灾荒,导致社会动乱,这是他们自己招来的祸患,可不是上天降下的灾难。桂林的叛军,接二连三地搞阴谋,残害百姓,前后持续了一年。他们杀害百姓,污蔑忠良,那些惨状实在难以言说,后来才被彻底平定。所以才降低了徐州的建制,把它划归到藩镇管辖。现在大军已经撤离,又赶上连年饥荒,听说军民都深感悔过,希望恢复以前的制度,请求重建节度使衙门。朕一直很挂念他们,希望他们能够安居乐业,所以特地恩赐他们,恢复徐州的军额。应该赏赐宣徽库的绫绢十万匹,让他们好好犒劳军队,一定能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把徐州都团练使改成感化军节度使、徐州、宿州、濠州、泗州观察处置使。” 然后,皇上任命吏部侍郎郑从谠为户部尚书,兼任汴州刺史、御史大夫,充任宣武军节度使,接替李蔚;任命李蔚为吏部尚书,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兼淮南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
十二年正月,戊申日(初五),宰相路岩率领文武百官上尊号,尊称皇上为“睿文英武明德至仁大圣广孝皇帝”,仪式在含元殿举行。册封仪式结束后,朝廷大赦天下。辛酉日(初八),卫国公主下葬于少陵原。之前,皇上诏令百官为公主写挽歌,还让韦保衡自己撰写神道碑,由京兆尹薛能担任外监护,供奉杨复璟担任内监护,丧葬仪式非常隆重,皇上和郭淑妃还一起到延兴门送葬,哭得非常伤心。“ 幽州节度使张允伸生病了,请求让他的儿子张简会担任节度副大使,暂时代理兵马事宜,皇上准奏了。
三月,吏部尚书萧邺和吏部侍郎李归仁当考官,负责考试;司封郎中郑绍业、兵部员外郎陆勋他们也参与了这次选拔人才的宏词考试。
四月,路岩升职了,当上了左仆射、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还兼任了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使等职务,官职那是相当的高。
五月庚申这天,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内容大概是这样的:“要谨慎处理刑狱案件,记住《易经》里的格言,以及《论语》里说的‘如得其情,即哀矜而勿喜’。可是现在狱吏们办事刻薄,只会玩弄文字游戏;地方官员也消极怠工,很少亲自过问案情。所以监狱里关押的人太多了,案卷也堆积如山,这严重影响了社会风气,甚至导致了不好的影响。何况现在正是炎热的夏天,万物生长茂盛的时候,应该大赦天下,顺应自然规律。所以,除了十恶不赦的罪犯,比如忤逆、故意杀人、合谋下毒、持械抢劫、盗掘坟墓这些,其他的罪犯都应该尽快释放。如果发现有人故意拖延,徇私枉法,私下关押犯人,等查实之后,本道观察使判官、州府相关官员必须严惩,以此来警示那些办事马虎的人。十天之内,必须把情况汇报上来!” 皇上还去了安国寺,赏赐给讲经的僧人沉香做的宝座。
七月辛丑这天,中书门下上奏……
今年六月十二号,皇帝下令改革各道和京城各部门官员的奏请和官服相关的事宜。各道州县官员,比如县令、录事、参军,如果在任期间工作失职,需要更换的,或者前任官员确实有功劳,以及有空缺职位需要补充的,都可以推荐合适的人选。但是每道最多只能推荐两个人。河东、潞府、邠宁、泾原、灵武、盐夏、振武、天德、鄜坊、沧德、易定、三川等道观察使和防御使,以及岭南五管,每年除了县令、录事之外,还可以推荐簿尉、中下州判司和县丞,一共三人。福建不在推荐县官的范围内。黔中州县官员和大将管辖范围内的官员,按照以前的规定处理。京城各部门和各道兼职官员,如果并非按时轮换,任期未满,一律驳回,让他们继续担任原来的职位。各道节度使和都团练防御使下属将校推荐转任或升迁的官员,每年节度使最多允许推荐五人,都团练防御使最多允许推荐三人,不得超过这个数额。御史中丞以下官员,按照之前的敕令条文,必须有军功才能授任。以后如果谁立了显著的战功,要详细汇报战功,经过核实属实后,再另行考虑处理,除此之外,不得再有其他奏请。幽州、镇州、魏州三道,暂时按照以前的规定处理。皇帝的旨意就这样定了。
十二月,任命检校户部尚书、汴州刺史、御史大夫、宣武军节度使郑从谠为广州刺史、岭南东道节度观察处置等使。
十三年正月初一,壬寅日。甲戌日,任命兵部侍郎、判度支刘邺为同平章事,官职不变。幽州卢龙等军节度使、检校司徒、同平章事、幽州大都督府长史、上柱国、燕国公、食邑三千户张允伸去世了,追赠太尉,谥号忠烈。张允伸镇守幽州二十三年。
二月,幽州的牙将张公素,抢走了留后张简的兵权和政权,自己当上了留后。 哎,这可是个大事儿! 同一天,朝廷下旨,任命于琮担任尚书右仆射、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还兼任司空、襄州刺史,以及山南东道节度观察处置使,官职一大堆啊! 同时,也把御史中丞赵隐提拔为户部侍郎,还让他兼任同平章事。 这朝廷的任命,也是够频繁的。
三月,朝廷派吏部尚书萧邺和吏部侍郎独孤云负责考官的工作,职方郎中赵蒙和驾部员外郎李超负责考试那些写宏文应选的人。 考试那天,萧邺临时有事来不了,就让右丞孔温裕临时顶替他主持考试。 这考试安排,也是一波三折啊。
五月初一,庚午日。辛未日,皇上命令把检校尚书左仆射、兼任左羽林军统军、御史大夫张直方贬官到康州当个司马,因为他手下的人犯了盗窃罪。
乙亥日,国子司业韦殷裕跑到宫门口告状,揭发淑妃的弟弟郭敬述的坏事。皇上当时就火冒三丈,当天就把韦殷裕判了死刑,抄了他的家。韦殷裕的老婆崔氏,还有几个唱戏的郑羽客、王燕客,以及他的丫鬟微娘、红子,一共九个人都被发配到掖庭当宫女。负责看守宫门的田献铦因为这事儿被革职,发配到桥陵;阁门司的阎敬直被判了十五年,发配到南衙,都是因为他们参与了韦殷裕写告状的事。给事中杜裔休也被贬官到端州当司马。中书舍人崔沆贬到循州当司户,他是韦殷裕妻子的哥哥;太仆少卿崔元贬到应州当司户,他是韦殷裕妻子的父亲;韦君卿,韦殷裕的叔父,被贬到爱州当崇平尉。 皇上还任命万俟镕为国子司业,冯彭为普州刺史,阳琯为昌州刺史。
丙子日,皇上又下令,让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尚书左仆射、兼任襄州刺史、御史大夫、山南西道节度观察使于琮,升官为正议大夫,兼任普王傅,然后让他去东都任职。辛巳日,皇上又下令,把尚书左丞李当贬到道州当刺史,吏部侍郎王珮贬到漳州,左散骑常侍李郁贬到贺州,前中书舍人封彦卿贬到潮州当司户,翰林学士承旨、兵部侍郎、知制诰张裼贬到封州当司马,右谏议大夫杨塾贬到和州当司户,工部尚书严祁贬到郴州当刺史,给事中李贶贬到蕲州当刺史,给事中张铎贬到藤州当刺史,左金吾卫大将军、兼任左街使李敬伸贬到儋州当司户,前青州刺史、平卢军节度使于涓贬到凉王府当长史,去东都任职;前湖南观察使于瑰贬到袁州当刺史。于涓和于瑰是于琮的哥哥。于琮的弟弟于蔼、于蔇也被流放。从李当开始往下,这些人都是于琮的亲戚朋友,都是因为韦保衡把他们给整下去了。最后,皇上任命天德防御使、检校左散骑常侍段文楚为云州刺史、兼任大同军防御使。
六月,杜慆(dù kuī),就是义成军节度使、检校工部尚书那个,上奏说:颍州的僧人、道士、老百姓都上书,要求留下刺史宗回。皇上就下旨说:“宗回治理地方清廉干练,但他任期也快到了,现在正需要他来安抚百姓,还没考虑换人呢。”
六月,中书门下又上奏说:皇上十七号在延英殿当面吩咐,要告诫全国各州府,那些逃亡户口,他们的赋税徭役,绝对不能摊派到还在本地的人头上。想想看啊,很多地方,不是经历过战争,就是遭受过灾害,人口逃亡,田地荒废,老天爷也不帮忙,老百姓日子太苦了。乡里邻里被徭役搞得苦不堪言,国库也因此空虚,以往的财政预算,大部分都只是纸上谈兵。要是缓征税收,国家就没钱用了;要是催着交税,老百姓就更穷了。皇上看着这情况,心里着急得很,如果不发个明确的命令,谁知道皇上的意思呢?所以,那些逃亡户口的赋税和杂役,只有承包了他们土地的人,才能按照原来的规定承担。如果把那些欠税强行摊派到还在本地的人头上,那就变成欠债了,更苦了老百姓。有的人家田地多得不得了,有的人家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想要公平,就得公平对待。要是让那些狡猾的人自己说了算,想让他们把事情做好,能行吗?只有地方官认真负责,才能让老百姓的日子慢慢好起来。我们商量了一下,让各州府都按照这个奏章执行,那些逃亡户口的赋税和杂役,都不能再摊派到现有人口头上。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找回来,好好安抚他们,趁着现在丰收,让他们重新过上好日子。如果地方安定了,自然会提拔官员;要是违抗圣旨,就一定严惩不贷!
好家伙,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七月的时候,以前在义昌当节度使的卢简方,被升职当了太仆卿。到了十二月,又把振武节度使李国昌提拔成检校右仆射,还让他当了云州刺史和大同军防御使等等一堆官职。这李国昌仗着自己立了功,就有点嚣张跋扈,动不动就杀官吏,朝廷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他调到云中去。
李国昌就装病,说自己干不动军务了。于是,朝廷就让之前当太仆卿的卢简方,接替他当检校刑部尚书、云州刺史,以及大同军防御使等等。皇上在思政殿召见卢简方,跟他说:“你从沧州的节度使,被调到这大同来,确实有点委屈。但是,现在沙陀、羌、浑这些部落都在边境闹事,你以前在云中待过,跟那些部落关系不错,能安抚他们。这次就辛苦你跑一趟,替朕传达旨意,好好安慰一下李国昌,别让他多想。”
哎,结果呢,就在这个月,李国昌的小儿子李克用,竟然杀了云中防御使段文楚,霸占了云州,还自己封自己为防御留后!皇上这边呢,也追封了先帝宣宗为“元圣至明成武献文睿智章仁神聪懿道大孝皇帝”。
话说十四年春天正月初一,御史中丞韦蟾上奏说:那些州刺史被任命后,都在正衙辞谢完之后,就找各种借口请假,实际上是想图方便。从今以后,如果确实有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请假,三天之内不用再上报请假条了。那些内外官员进京赴任,应该先到朝廷谢恩,如果赶上节假日,就先在都亭驿住下。最近很多人请假后就回家了,这既违反了规定,又显得不尊重朝廷。从现在开始,希望按照旧例执行,如果没来朝廷谢恩,必须住在都亭驿。如果违反了,由各部门查实后上报。皇帝批准了。
过了几天,因为云州、朔州发生暴乱,代北地区也动荡不安,皇帝就给卢简方下了一道诏书,说:“李国昌一直忠心耿耿,立下赫赫战功,朝廷也三次授予他边疆重镇,两次调动他的军队,对他恩宠有加,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前些日子征兵的时候,又让他挑选将领,只看重他的忠义,避免产生嫌疑。最近听说大同军营里出了乱子,杀了段文楚,推举国昌的儿子李克用掌握兵权。这件事虽然发生得很突然,但他的心思恐怕不会长久这样。如果段文楚真的苛刻压榨百姓,自己招惹怨恨,可以向朝廷申诉,朝廷一定会按照规矩处理。可是竟然伤人性命,手段残忍,实在令人震惊。更何况是忠义之士的后代,节义之门的子弟,竟然惨遭横死,更让人痛心。如果克用暂时不掌管兵权,安心等待朝廷任命其他人,那这件事就只是权宜之计,不足为虑。如果他图谋军权,想独霸大同,那危害就长远了,朝廷难以答应。我估计国昌忠心耿耿,一定已经有所安排。我知道你两次担任云州刺史,对国昌父子有恩,他们对你一定敬畏感激,与常人不同。你应该写信给他,详细地说明利害关系,认真地劝导他,仔细地分析其中的道理。一定要让他不犯大错,不要让他之前的功劳付诸东流。”卢简方遵照诏书去劝说,但李国昌不听。于是皇帝下令让太原节度使崔彦昭、幽州节度使张公素率兵讨伐他。
三月,朝廷任命新卸任大同军使卢简方担任单于大都护、振武节度使、麟胜等州观察使等等。当时李国昌占据着振武。卢简方还没到振武,就在岚州去世了。从那以后,沙陀人就不断侵扰代北各地的军镇。庚午日,朝廷下令让长安两街的僧人到凤翔的法门寺迎请佛骨舍利,那天天下着雨,地上全是黄土。
四月初八,佛骨到了京城,从开远门到安福门,沿途搭满了彩棚,念佛的声音震耳欲聋。皇帝亲自登上安福门迎接,然后把佛骨迎进宫里的道场供奉了三天,之后又让佛骨到京城各寺庙巡礼。百姓们争相前往观看,场面盛大隆重,古来未有。皇帝还下诏书说:“我德行浅薄,继承了祖宗的伟业,已经十四年了。近来盗贼猖獗,军队还在征战。我忧心忡忡地执政,爱护百姓,所以才尊崇佛教,重视道教,迎请佛骨舍利,为万民祈福。但是现在来看,前来瞻仰的人太多了,道路都堵塞了。我想到那些被关在监狱里的人,夜里睡不着觉,白天也担心,唉,我的百姓啊,都被关在牢里受刑罚。更何况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他们被关在又闷又热的牢房里,有的因为长时间关押而生病,影响了身体健康,有的因为被抓捕而耽误了农活。所以,京畿地区和全国各州府的监狱里关押的犯人,除了十恶不赦的、故意杀人的、贪污受贿的官员、制造毒药的、纵火的、盗墓的以外,其他罪犯的刑罚都减轻一级。京城和各地的军镇,要在两天内处理完毕并上报;全国各州府,要在接到命令的三天内处理完毕并上报。” 同时,朝廷任命吏部侍郎萧仿为兵部侍郎、同平章事。
六月,皇帝身体不适。七月初一,癸亥日。戊寅日,皇帝病情加重。庚午日,皇帝下诏立普王李俨为皇太子,并让他代理处理军国大事。辛巳日,皇帝留下遗诏说: ……
我兢兢业业地侍奉祖宗,治理着这四海疆域,日夜忧心忡忡,难以安宁,一直都在寻找治理国家的根本之道,思考如何建立中正平和的大道。至于安抚边疆少数民族,停止战争,都是用德政来感化他们,也是经过长时间的努力才取得的成效,希望能够达到天下太平清净的理想境界,最终实现天下大治。从秋天以来,我突然得了重病,无法上朝处理政务,已经十多天了还没好转。各种疾病缠身,许多国家大事都耽搁了,太医们也束手无策,以至于病情危急。唉!人生苦短,这是圣贤们都必须面对的现实,明白这个道理,才能坦然面对死亡。我特此留下遗诏,希望你们能够遵照祖宗的遗训。皇太子权勾当军国大事,他天性宽厚温和,生来就忠孝仁义,德才兼备,智慧超群,圣明之德与日俱增,他一定能够继承和发扬祖宗的功业,承担起国家建设的重任。应该让有关部门准备好仪式,让他在灵柩前即皇帝位。任命司空、门下侍郎、平章事韦保衡代理宰相。国家大事紧急,不能长期空缺,况且古代就有在丧期内处理政务的制度,皇帝应该在三天后开始处理政务,二十七天后脱去丧服。各道的节度使、观察使、团练使、防御使,以及监军、各州刺史,都承担着重要的责任,都不许离开岗位来奔丧。文武百官每天都要早晚朝见,十五天内都要穿着丧服。宫中人员,非规定时间不得擅自哭泣。天下所有官吏百姓在吊唁之后,三天后可以脱去丧服,不要禁止吃肉喝酒、婚嫁、祭祀等活动,脱去丧服后也不再禁止这些活动。丧葬仪式要简朴,应该遵循汉魏时期的制度。陵墓的建造,一定要简朴节俭,不能用金银锦绣等装饰丧葬用品。宫廷的鹰犬等,除了狩猎之外,其余都放归自由。太医段璲、赵玘、苻虔休、马及等人都释放。告诉你们各位将相大臣、内外官员,要竭尽全力,忠心辅佐我的继承人,妥善处理丧事,不要违背我的遗愿。
当天,我在咸宁殿驾崩,享年四十一岁。百官上谥号为睿文昭圣恭惠孝皇帝,庙号懿宗。十五年二月,葬于简陵。
史官说:我经常跟咸通年间的老人聊天,听他们讲恭惠皇帝的故事。大中时期,天下太平,各项事业都发展得很好,朝廷内外没有一点儿不好的政策,国库充盈,年年丰收,边境也安宁。恭惠皇帝刚开始继位的时候,也挺努力的,广纳谏言,尊重德高望重的老臣,好几年里,一片赞扬之声。但是,他本身能力一般,后来就沉迷于身边的近臣,亲近的都是些市井小民,交往的都是些寺庙里的和尚。这些人都用花言巧语迷惑他,让他变得骄奢淫逸,想要不懈怠,怎么可能呢!
后来,边境地区发生叛乱,奸臣也开始在军队中作乱。为了平叛,朝廷调动岭南的兵力,导致全国动荡;又征调川蜀的军队防守,百姓死伤无数。虽然最终平定了叛乱,但河南地区几乎被掏空了。然而,恭惠皇帝却仍然削减军费去修建佛寺,耗费民财去修建寺庙,把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当成是爱他的人,把忠诚正直的谏臣当成妖言惑众之徒。他总是走险路,很少坚持正确的方针。那些像猪一样肮脏的坏人,他却重用提拔;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却被无缘无故地贬黜流放。所以,战乱不断,旱灾又持续多年,佛骨舍利刚运进宫门,龙舟就已在野外哭泣,报应不一定会马上到来,但这正是最好的证明啊!国家气运衰败,祸乱由此而生。即使后来有像文景皇帝那样的贤明君主继位,也很难振兴国家了。从此以后,国家衰败,也是理所当然的了。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说起这些,都忍不住老泪纵横。
赞曰:邦家兴衰,全在于君主的决断。恭惠皇帝骄奢淫逸,贤良之士都被贬谪流放。奸邪小人当道,奸诈之徒充斥朝堂。奸雄乘机作乱,国家大计就此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