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穆宗,真名李恒,是个很厉害的皇帝,文治武功都挺出色,孝顺得很。他是宪宗皇帝的第三个儿子,他妈是懿安皇后郭氏。
贞元十一年七月,他出生在皇宫大明宫的偏殿里。刚出生的时候,名字叫李宥。到了元和元年八月,他被封为遂王,算是正式有了爵位。
五年三月,他又被任命为彰义军节度使,这可是个实权职位,掌管军队,很有分量。七年十月,他被立为皇太子,这时候才改名为李恒。
公元820年正月,庚子日,宪宗皇帝驾崩了。丙午日,也就是三天后,新皇帝在太极殿东边登基。当天,新皇帝召见翰林学士段文昌、杜元颖、沈传师、李肇和侍读薛放、丁公著到思政殿,还赏赐他们金紫官服,这可是很高的荣誉啊。
第二天,丁未日,所有大臣都在月华门外集合。然后,新皇帝把门下侍郎兼平章事皇甫镈贬到崖州当个小小的司户,这可是从高位一下子跌落谷底啊。戊申日,新皇帝在紫宸门外接见了宰相们。辛亥日,新皇帝提拔了萧俛,让他当朝散大夫兼中书舍人;同时,段文昌也升职了,成了中书侍郎兼平章事,这可是实权派啊!从这天开始,新皇帝正式在延英殿接见宰相们。
新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说:“那个叫柳泌的山人,搞那些旁门左道,还蒙蔽了先帝,一直想当牧民,还故意制造混乱,他自己也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最后还是逃跑了。还有那个僧人大通,医术也不精通,开的药方都是假的。他们俩都带来了灾祸,都是奸邪之徒!国家有法律,人神共弃,把他们交给京兆府,杖毙!” 金吾将军李道古也被贬到循州当司马了。原来啊,宪宗皇帝晚年迷信服药,皇甫镈和李道古就推荐了柳泌和僧人大通给皇帝,柳泌在台州为皇帝炼制丹药,皇帝吃了之后,身体越来越不好,最后驾崩了。
甲寅日,二王后介国公宇文仲达去世了,按照旧例办理丧葬事宜。新皇帝任命监察御史李德裕、右拾遗李绅、礼部员外郎庾敬休为翰林学士,继续担任原来的官职。丁巳日,李逢吉被任命为襄州刺史兼山南东道节度使;王涯被任命为检校礼部尚书、梓州刺史兼剑南东川节度使,这都是重要的职位调动啊。己未日,恒岳改名为镇岳,恒州改名为镇州,定州的恒阳县改名为曲阳县,恒王的后代改称泜王后代。丙寅日,张维清被任命为单于大都护兼振武麟胜节度使。丁卯日,皇帝和大臣们都脱去丧服,开始恢复正常生活。戊辰日,大臣们开始在宣政衙上朝,当天晚上还发生了地震。庚午日,册封大行皇帝的贵妃郭氏为皇太后。谏议大夫李景俭被贬为建州刺史。
二月初一,那天是癸酉日。十四日,皇帝在丹凤楼上,下令大赦天下。宣布完赦令后,就在丹凤门内安排了各种杂耍表演,皇帝还亲自去看呢。十五日,皇帝又去左神策军那边,看角抵戏和其他的杂耍,一直看到太阳偏西才散。二十日,皇帝罢免了邕管经略使的职务,把原来他管辖的州县都划归邕州管辖。二十一日,任命桂管观察使裴行立为安南都护,同时兼任经略使。二十二日,任命太仆卿杜式方为桂州刺史,同时兼任桂管观察使。二十三日,丹王去世了。二十四日,皇帝下令,派去回纥的使臣可以私下会见正员官员十三人;派去吐蕃的使臣可以私下会见八人。二十七日,太子宾客吕元膺去世了。二十八日,任命户部侍郎杨于陵为户部尚书。二十九日,皇帝下令举荐贤良方正、敢于直言极谏的人才,规定四品以上的中书门下尚书省官员要在尚书省一起参加考试。
这几天宫里可热闹了,先是二月初一,癸酉日,皇上在丹凤楼上宣布大赦天下,想想都觉得激动!赦令宣布完,丹凤门内立马就热闹起来了,各种杂耍表演,皇上还亲自去看了,这排场,啧啧啧!接着十五日,皇上又去左神策军看角抵戏和别的表演,一直看到太阳下山才结束,看来皇上也挺爱热闹的。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人事任免了。二十日,邕管经略使被撤职了,他管辖的州县都归邕州管了。二十一、二十二日,又任命了裴行立和杜式方分别担任安南都护和桂州刺史,还兼任经略使,看来皇上对这几个地方的管理挺重视的。二十三日,丹王去世了,这可是件大事。二十四日,皇上又对出使回纥和吐蕃的使臣做了特别指示,允许他们私下会见一些官员。
最后几天,又有官员去世和升迁的消息。二十七日,太子宾客吕元膺去世了,令人惋惜。二十八日,杨于陵升任户部尚书,恭喜恭喜!二十九日,皇上还下令举荐人才,并且规定了考试的流程,看来皇上是真的很重视人才选拔啊!
三月初一,那天是癸卯(guǐ mǎo),皇上给皇太后的父亲郭暧(guō ài)太傅,以及皇太后的母亲虢国(guó guó)大长公主,还有齐国大长公主送了礼物。
第二天,壬子(rén zǐ),皇上在太液亭召见侍讲学士韦处厚和路随,让他们讲解《毛诗·关雎》和《尚书·洪范》等篇章。讲完之后,皇上还赏赐他们绯鱼袋(fēi yú dài)。接着,左右军中尉马进潭、梁守谦、魏弘简等人请求在宫门上立戟(jǐ),皇上也同意了。 皇上还把太子詹事韦贯之调到东都,任命他为河南尹。
过了几天,丁巳(dīng sì),御史中丞崔植上奏说:元和十二年,朝廷下过一道命令,规定御史台三院御史的职务排序,要根据他们上任的日期来决定,还没上任的就不计算任职月份。后来,九月十七日又下了一道命令,说超过一个月的不受此限制。现在该怎么排位呢?我觉得应该按照后来的命令来,以后三院御史的职务排序,都按照任命日期来决定,上任日期就作为计算任职月份的起始日。皇上同意了他的奏请。
戊午(wù wǔ)那一天,吏部尚书赵宗儒上奏说:以前皇上曾经下过命令,让那些以前被录取的制科举人,和中书门下四品以上官员一起在尚书省考试。我认为,设立制科考试,本来就是要亲自参加的,在南省进行考试也不是旧例。现在恩典已经施行了,各项政务也要革新,更何况山陵(指皇陵)的日子快到了,公务繁忙,需要考试的人也不多。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停止这项考试。皇上也同意了。 顺便说一句,申州的贡茶也停了。
乙丑(yǐ chǒu),皇上任命皇太后的哥哥郭钊为刑部尚书兼司农卿,又让右金吾卫大将军郭鏦(guō kuài)担任检校工部尚书。丁卯(dīng mǎo),皇上把太子宾客孟简贬为吉州员外司马,他之前还在东都任职呢。戊辰(wù chén)夜里,刮起了很大的风,还下了冰雹。
四月初一,那天是壬申朔。十四号,澧王死了。十六号,杨造——就是那个三恪酅国公——也去世了。十八号,皇帝下令说:“内侍省里管事的高级官员和没当官的,加起来一共四千六百一十八人,除去已经当官的一千六百九十六人,剩下的都是穷光蛋,没房子住,每人每天的衣粮都得加半份。”
五月初一,那天是壬寅朔。初二,皇帝又下令了:“现在国库没钱了,所以要从全国的赋税、盐税、酒税、茶税,还有户部缺额的钱、路费等等,以及各地的杂税,所有应该送到上都和留守州、留守使、各地支用的钱,还有各部门官员的薪水等等,每贯钱都得抽走五十文。这些钱要由各地方、各部门、各使节按照数目逐季收缴,然后各地钱款由纲部送交度支收管。等到国库充裕一些,就恢复原来的制度。至于京城各部门的俸禄,文官的钱已经抽一部分修国学了,不能再抽了;武官的军饷,也不在抽取的范围内。” 五月初八,皇帝下令说:“景陵玄宫祭祀,要准备一千种菜肴,鱼肉又肥又鲜,恐怕会弄脏地方,应该让尚药局用香料代替这些食物。”五月十六号,宪宗皇帝葬在了景陵。
六月初一,那一天是丁丑日,皇帝任命韩弘担任河中尹,兼任中书令,还让他当河中、晋州、绛州、慈州、隰州等地的节度使。安南都护桂仲武上奏说,他杀死了叛乱首领杨清,收复了安南府。
戊寅日,皇帝任命李祐为金吾将军,兼任左散骑常侍和夏州刺史,并让他担任夏州、绥州、银州、宥州等地的节度使,接替李听。李听呢,被任命为灵州大都督府长史,兼任朔方、灵州、盐州的节度使。 王仲舒被任命为洪州刺史、御史中丞,兼任江西观察使。
己卯日,朝廷决定免除京兆府今年夏天青苗钱八万三千五百六十贯,这事儿交给令狐楚去办。因为令狐楚山陵祭祀用剩下的绫绢很多,就用这些绫绢抵充京兆府免除的青苗钱。庚辰日,皇帝给邠州、宁州、庆州节度使李光颜加官进爵,封他为特进,这是因为他攻克了盐州的功劳。李翱因为和李景俭关系好,被贬为朗州刺史,他当时是考功员外郎和史馆修撰。癸未日,把兖州的莱芜县并入了乾封县。己丑日,工部尚书归登去世了。
壬辰日,皇帝下诏说:“帝王最看重的是国家体统,最关心的是百姓疾苦。如果能维护好国家体统,就能天下太平;如果忽略了百姓疾苦,就会因为一些小利益而犯错。况且设立官职是为了治理国家,发放俸禄是为了让他们尽职尽责,这些都有既定的规矩,怎么能随意减少呢?最近几年,因为每年财政收入有限,外地官员的俸禄都是按数收取的。朕反复考虑,总觉得不妥。现在正是丰收年景,战争也结束了,我们应该节俭一些,满足国家的需要,怎么能克扣百姓的钱财呢?朕在皇宫里想着这些,心里很惭愧。所以,今年五月下令征收的每贯钱抽取五十文,总共一百五十万贯,现在全部取消。” 皇帝还下令从内库拿出三十七万五千贯钱,交给度支使用。当初宪宗皇帝用兵的时候,提拔皇甫镈当宰相,他苛刻地向百姓收税,大家都责怪他,最后导致他被罢免。现在宰相们又想出了抽取钱款的办法,百姓们都不高兴,所以就取消了这个办法。
癸巳日,皇太后搬到了兴庆宫,皇帝和后宫嫔妃以及侍从们在南内举行盛大的宴会,然后回到右军营,赏赐给中尉等人。从那天起,皇帝每三天就要到左右军营以及御宸晖、九仙等门,观看角抵和杂耍表演。
公元某年秋七月初一,庚子日,朝廷任命河中、晋、绛三州观察使李绛为兵部尚书。三天后,甲辰日,大理卿孔戢被任命为潭州刺史兼湖南观察使。再过一天,乙巳日,皇帝下了一道诏书,说:“皇太后住在长乐宫,我每天都能见到她,聆听她的教诲,心里非常高兴。今月六日是我的生日,我要在宫里为皇太后祝寿。我很高兴,想和各位大臣一起分享这份喜悦。那天,所有官员和命妇都要到光顺门来祝贺,我会在光顺门内殿接见大家,以后就按这个规矩办。”这可不是什么常规的诏令哦。此外,郓、曹、濮等州的节度使被赐名为天平军,这是采纳了马总的建议。
丙午日,皇帝又下了一道敕令,撤销了乙巳日那道关于生日受贺的诏书。之前左丞韦绶建议这么做,但宰相们认为历史上没有皇帝在生日这天接受臣子祝贺的先例,所以奏请皇帝取消了这项安排。丁未日,宫苑里的假山塌了,压死了七个工匠。从五月初五开始一直没下雨,直到这个月的壬子日才下了雨。甲寅日,皇帝在新修好的永安殿观看百戏表演,玩得很开心。乙卯日,皇帝下令,以后新任命的节度使和观察使,到任后都要详细汇报所接收到的钱财、粮食、器械等物品的数目。安南都护府的军队驻扎地发生了变故。同一天,皇帝去了安国寺观看盂兰盆会。邕管经略使杨旻去世了。平卢军新增加了押送新罗和渤海两国使者的职务,朝廷赐予他们一块印章,并允许他们设置一名巡官。宝庆殿也新修建好了。庚申夜,荧惑星进入羽林星宿(这是天象预兆)。
壬戌日,朝廷对安国寺、慈恩寺、千福寺、开业寺、章敬寺等寺庙进行了盛大的装饰,让吐蕃使者参观。丙寅日,皇帝在新修的永安殿设宴款待中宫和贵主,嫔妃们也都参加了宴会。丁卯日,门下侍郎、平章事令狐楚被任命为宣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并兼任宣、歙、池三州观察使。令狐楚之前担任山陵使时,对工匠们克扣工钱,积攒了十五万贯钱作为剩余款项献给朝廷,因此这次被贬官。
八月初一,庚午日。第二天,辛未日,兵部尚书杨于陵主持会议,讨论全国财政钱货轻重的问题。他提议,把全国的赋税、酒税、盐税等等,都用布匹和当地土特产来交,不再收取现钱。这样一来,东西的价格就慢慢涨了,钱就慢慢贬值了,农民们发现卖布匹反而不划算。杨于陵请求中书省、门下省和御史台的大官们重新讨论这个方案,最后大家同意了。癸酉日,太子少傅李鄘退休后去世了。甲戌日,安南都护桂仲武斩杀了叛将杨清,献上首级,收复了安南府。乙亥日,朝廷拨给教坊五千贯钱,用来偿还利息和本金。
皇上在勤政楼,询问百姓疾苦。前江西观察使裴次元去世了。己卯日,月亮遮掩了牵牛星。同州下起了雨雪,损坏了秋天的庄稼。京兆府户曹参军韦正牧负责景陵的工程,克扣工程款项用于私用,查抄赃款八千七百贯;奉仙县令于翚也克扣工程款,查抄赃款一万三千贯,两人都被判处重杖并处死。壬辰日,皇上去了鱼藻池,调动神策军两千人来疏浚鱼藻池。戊戌日,朝议郎、御史中丞、武骑尉、赐紫金鱼袋的崔植被提升为朝散大夫、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己亥日,宣歙观察使令狐楚再次被贬为衡州刺史。
九月初一,庚子日,朝廷把河北的盐务官改名叫榷盐使。第二天,辛丑日,皇上在鱼藻宫办了个大型宴会,看赛龙舟。之后,又把李酝和李光颜召进宫,打算重阳节的时候设宴款待群臣。结果谏官李珏等人上书反对,说:“现在还没过完三年丧期,皇陵也才刚修好。虽然重阳节是传统节日,可以稍微放纵一下,但三年丧期还没满,咱们应该保持哀痛的心情。您这一下子放松管制,又是搞宴会,这不太合适吧!”皇上没听。
乙巳日,任命驾部郎中、知制诰李宗闵为中书舍人。宋州发了大水,淹了六千顷良田。戊申日,重阳节这天,皇上在宣和殿设宴款待郭钊兄弟、皇亲国戚和女婿们。己酉日,皇上大摆三天宴席,结果下起了雨夹雪,好多树木都被风刮倒了,倒了十五六棵。崔群升任御史大夫。沧州和景州也发了大水,淹了不少田地。戊午日,裴度升任司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官职升了不少。李光颜也升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酝也升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还兼任潞州大都督府长史,负责昭义军等地的军政事务。夏州上奏,要把宥州迁到长泽县去。
辛酉日,皇上在麟德殿设宴款待李光颜和李酝,赏赐了很多东西。韩愈升任朝散大夫,兼任国子祭酒,还被赐予金紫服饰。丙寅日,崔群升任检校兵部尚书,兼任徐州刺史,负责武宁军等地的军政事务;崔能升任广州刺史,兼任岭南节度使。丁卯日,李绛升任御史大夫。戊辰日,孔戣调任吏部侍郎。
十月庚午朔,也就是十月初一那天,爪哇国派使者来进贡,这可是件喜事!
庚辰这天,宰相大人跟吐蕃来的使者在中书省商量事儿呢。朝廷大手一挥,拨款一万贯钱,给百官们发奖金,御史台得根据各部门的大小和工作量,公平地分下去。哎,这钱可得分好了,别让人心里不平衡。 成德军节度使王承宗去世了,他弟弟王承元赶紧上表请求朝廷任命他接任,朝廷就派起居舍人柏耆去安抚慰问一下。
辛巳这天,金公亮造的指南车和记里鼓车终于完工了!厉害!这可是高科技啊! 壬午这天,吐蕃人又来犯了,打到了泾州!朝廷立刻命令中尉梁守谦带着神策军四千人和八镇的兵马去救援,这仗打得可真急!
乙酉这天,朝廷进行了大规模的人事调整。先说田弘正,这可是个厉害角色,官职一大串,最后给他加封检校司徒、兼中书令,还让他镇守魏博等州,责任重大啊! 然后是王承元,也升官了,官职也很多,最后让他当了义成军节度使,管着滑州等地。李酝也升官了,继续当昭义节度使,还兼管魏州。刘悟也升官了,继续当昭义节度使,管着泽潞邢洺磁等州。最后,田布也升官了,当上了河阳三城怀孟节度使。 哎,这天真是人事变动的一天! 不过,好消息是,同一天,泾州那边传来好消息,吐蕃军队撤退了!
不过,这边的战事还没完呢。夏州节度使田缙贪得无厌,欺负党项羌人,把人家惹毛了,结果党项羌人勾结西蕃来入侵,多亏了郝玼和李光颜拼死抵抗,才把他们赶走。丁亥这天,西川那边也告急,吐蕃入侵雅州,朝廷赶紧下令增兵防守。东川节度使王涯提出了个策略,建议用重金贿赂北蕃,让他们去攻击西蕃,然后根据他们攻占的土地和俘获的人数来赏赐他们。这招够狠的!
十一月初一,是乙亥年。癸卯日,皇帝下诏说:我听说帝王的统治遍及天下,像父母一样抚育百姓,如同天无处不覆盖,如同太阳无处不照耀。我听说冀州刚刚死了主帅,心里惦记着三军将士和冀州百姓。有些人忠心耿耿,却找不到施展才能的机会;有些人遭遇灾荒战乱,不知道该向谁求助。现在天下太平了,大家的忠诚都显露出来了。王承元上书请求来京城。我念及他父亲兄弟的忠义,为了巩固君臣之间的关系,已经对他特别赏赐,并让他担任重要的藩镇。我又想到成德军的将士们,都一心向义,表达了忠心,都想贡献自己的力量,所以应该给他们相应的爵位和官职。大将史重归、牛元翼已经升官加爵,现在还要给他们更多赏赐。让谏议大夫郑覃去镇州慰问,赏赐一百万贯钱。王承元治理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天下的秩序恢复了,所以赦免一些犯错的人,让他们过上安稳日子。镇州境内关押的犯人,不管罪行轻重,都应该释放。我因为武俊的功劳,把他载入史册;因为士真的忠诚,也提升了他的官职。王承宗感恩戴德,也立下了功劳。为了纪念十代的恩泽,赏赐他全家荣耀。王承宗兄弟已经授予官职,他的丧事也派官员监督,务必隆重办理。
丁未日,封王承宗的祖母李氏为晋国太夫人。辛亥日,田弘正奏报说王承元在九月九日率领两千人马前往滑州。成德军请求赏赐的钱比较急,于是派柏耆先去告诉他们。任命华州刺史卫中为陕州长史,兼任陕虢观察使;任命宗正卿李翱为华州刺史、潼关防御使、镇国军使。乙卯日,皇帝到金吾将军郭鏦城南的庄园游玩,郭鏦把庄园献给了皇帝。戊午日,皇帝下诏说:“我明天要去华清宫一趟,晚上回来。”御史大夫李绛、常侍崔元略等人已经在延英门等候,劝谏皇帝不要去。皇帝说:“我已经决定去了,不用再上奏章了。”谏官们反复劝谏。这天,田弘正奏报说,他已于十六日抵达镇州。己未日,皇帝从复道出城前往华清宫,左右中尉率领卫队,以及六军将领、诸王、驸马等一千多人跟随,晚上回到宫中。癸亥日,检校司徒、兼太子少师郑余庆去世。任命渭州刺史、泾原行营兵马使、保定郡王郝玼为庆州刺史。郝玼是位勇将,深入吐蕃作战,朝廷担心失去这位勇将,所以把他调到内地。
十二月初一,是己巳年。戊寅日,召故女学士宋若华的妹妹若昭入宫掌管文书。壬午日,皇帝到右军观看打马球,然后在城西打猎。丙戌日,前昭义军节度使辛秘去世。己丑日,任命库部郎中、知制诰牛僧孺为御史中丞。岭南奏报说崖州司户参军皇甫镈去世。丙申日,任命司门员外郎白居易为主客郎中、知制诰。这一年,统计户口,总户数是二百三十七万五千四百户,总人口是一千五百七十六万。定州、盐州、夏州、剑南东西川、岭南、黔中、邕管、容管、安南等九十七州没有上报户口数。
公元821年正月初一,那天是己亥,皇上亲自去太清宫和太庙祭祀。当天,皇上还去了南郊祭天,太阳光都照在皇上的耳环上了,宰相们在前面迎接祝贺。
正月初三,皇上在圆丘祭祀昊天上帝,当天就回宫了,然后在丹凤楼上宣布大赦天下,并且改元为长庆。朝廷内外文武官员,还有已经退休的三品以上官员都晋爵一级,四品以下官员都升一级,陪同祭祀的平民百姓也赐予两级勋章。参加这次大礼的宿卫御楼的士兵将士们,除了普遍的恩赏之外,还根据功劳大小分别赐予勋爵。按照以前的惯例,还赏赐了二十万四千九百六十端匹的钱物。仪式结束后,群臣在楼下向皇上祝贺。仪仗队退下后,皇上到兴庆宫去朝见太后。
正月初四,夏州节度使上奏说,浙东、湖南等地的防秋军队不熟悉边境事务,请求把他们的兵器发还给他们,让他们回家。灵武节度使李听奏请从淮南、忠武、武宁等地的防秋军队中挑选三千人,给他们发放月粮,并允许当地自行招募一千五百名强壮勇猛的骑兵以备边防。他还建议,每五十人组成一个小组,如果一匹马死了,小组成员共同补充,保证马匹数量不会减少。皇上同意了他的建议。
正月初五,任命田布为河阳、怀州节度使兼泾州刺史,负责四镇北庭行营、泾原节度使;任命刑部尚书兼司农卿郭钊为检校户部尚书、怀州刺史,负责河阳三城、怀州节度使;任命泾原节度使王潜为检校兵部尚书、江陵尹,负责荆南节度使。正月初七,鄜坊节度使韩璀改任其他职务。正月十一,任命前检校大理少卿、驸马都尉刘士泾为太仆卿。给事中韦弘景、薛存庆把诏书送了回来,皇上解释说:“士泾的父亲昌有边功,在朝为官十多年,又娶了我的女儿云安公主,我想给他加恩,所以下了这个任命。”于是任命才正式生效。
翰林学士、司勋员外郎李德裕上书说:“我查阅历朝的典章制度,驸马是皇家的亲戚,不应该和朝廷要员过多往来,开元时期就特别强调这一点。最近驸马经常出入宰相和要员的府邸,这些人没有其他才能,只是利用这个机会泄露机密,与外界勾结。希望皇上能下令告诫驸马们,今后有事可以到中书省见宰相,除此之外,不得私自到宰相和台省官员的府邸。”皇上同意了他的建议。正月十四夜里,星星在翼宿出现异常。正月十八,任命朝议大夫、守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徐国公萧俯为尚书右仆射,萧俯多次上表请求辞去政务。正月十九,任命左散骑常侍崔元略为黔州刺史,兼任黔中观察使。正月二十二,星星在长辰星附近出现异常,靠近太微西垣南第一星。
二月初一,戊辰日。癸酉日,任命萧俯担任吏部尚书。甲戌日,任命韩皋代理右仆射。乙亥日晚上,金星犯昴宿(太白犯昴)。
丙子日,皇上在麟德殿观看杂耍和歌舞表演,非常高兴,转头对给事中丁公著说:“我听说最近朝中大臣和百姓都在举行宴会庆祝,看来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让我很欣慰啊!”丁公著回答说:“确实有这样的事情。但是,我认为,风俗变成这样,也不是什么好事。百官的各种事务,恐怕会渐渐增加,让皇上您操心。”皇上问:“怎么会这样呢?”丁公著说:“宴会这种事情,讲究的是真诚和恭敬,不能过度沉迷。所以诗人赞美‘快乐而有节制’,批评那些反复跳舞的行为。前朝的名士们在美好的时节聚会,要么清谈赋诗,要么投壶唱歌,以酒杯互相敬酒,不会过于放纵。自从天宝年间以后,风俗奢靡,宴会都以喧闹和沉迷为乐。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在公务人员面前态度傲慢放肆,竟然毫无羞耻之心。公私之间互相模仿,渐渐就形成了这种风俗。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耽误了。只有皇上您一心为国,当然会劳神费心了!皇上应该下令禁止这种过分的行为,这样天下百姓都会感激您的。”当时皇上沉迷于酒色,丁公著借此机会委婉地劝谏,皇上也比较认同他的意见。
己卯日,幽州节度使刘总上奏请求辞去官职,出家为僧。他还请求将幽州管辖的郡县分成三个道,并请求拨款一百万贯作为三军赏赐。壬申日,任命段文昌担任剑南西川节度使等职务;任命杜元颖继续担任原职务,并兼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任命王播为刑部尚书,兼任盐铁转运使。
乙酉日,天平军节度使马总上奏说:“现在军队里还有三万三千五百名士兵,从去年正月以来,愿意务农的士兵我都放他们回乡了,逃兵我也没有抓。”之前平定河南,以及王承元离开镇州后,宰相萧俯等人没有考虑长远大计,就献上裁军的建议,请求秘密下诏给全国各地的军镇,每年限额在百人以内,八人以内可以因逃亡而免死,所以马总才有这样的奏报。丁亥日晚上,月亮犯岁星,在尾宿十三度。辛卯日,寒食节,在麟德殿宴请群臣,并分别赐予赏赐。壬辰日,刑部侍郎李建去世。癸巳日,九姓回纥毗伽保义可汗去世。
三月初一,浙江那边上奏说,要把明州的州治搬到鄮县去。刘总进献了一万五千匹战马。 这天是甲辰日,郑滑节度使王承元他奶奶,晋国太夫人李氏来朝见皇上,见了皇上之后,又去南内朝见了太后。丁未日,宗正寺上奏说:“按照贞元二十一年颁布的命令,宗室子弟可以获得五百七十个官职。按照今年的命令,可以放出三百个官职。但是,符合条件的人实在太多了,很多人没捞着好处,请求皇上恩准,再额外放出二百个官职。”皇上同意了。平卢节度使薛平上奏说:海盗抢掠新罗百姓,把他们卖到沿海各郡县,请求皇上严厉禁止,好让这些不同民族的人民都感受到皇恩。皇上同意了。戊申日,朝廷罢免了京西、京北的和籴使,因为他们扰民。同时,也废除了河北的盐税专卖制度,把盐税的收入都交给盐铁转运使司。庚戌日,任命韦绶为礼部尚书。这天晚上,太白金星特别明亮,几乎赶上五车星了。辛亥日,任命给事中韦弘庆为幽州宣慰使,左拾遗狄兼谟担任副使。盐铁使王播上奏说,江淮地区的盐税每斗要增加五十文,加上原来的三百文,一共三百五十文。
癸丑日,任命幽州卢龙军节度副使、知节度事、押奚、契丹两蕃经略使、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楚国公刘总为检校司徒、兼侍中、天平军节度使、郓曹濮等州观察使。同时,任命宣武军节度使、检校右仆射、同平章事张弘靖为检校司空、同平章事、兼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充任幽州卢龙军节度使,这是因为采纳了刘总的建议。 又任命凤翔节度使李愿为检校司空、汴州刺史,充任宣武军节度使;任命邠宁节度使李光颜为凤翔尹,依旧是检校司空、平章事,充任凤翔陇右节度使;任命右卫大将军高霞寓为检校工部尚书、邠州刺史,充任邠宁节度使。谏官们上疏弹劾高霞寓在战场上打败仗,被降职,现在不应该让他担任地方长官。但是,皇上没听。乙卯日,任命权知京兆尹卢士玫为瀛州刺史,充任瀛莫等州团练观察使,这是根据刘总的建议而分设的。丁巳日,朝廷下诏说:“刘总已经位极人臣,现在又调任重镇,他的兄弟子侄都得到了高官厚禄,他的部下将领也应该得到提拔。幽州百姓免除一年的赋税,赏赐三军一百万贯钱。命令宣慰使薛存庆和张弘靖一起商议,负责发放。”
戊午日,册封皇弟憬为鄜王,悦为琼王,恂为沔王,怿为婺王,愔为茂王,怡为光王,协为淄王,憺为衢王,充为澶王;皇子湛为景王,涵为江王,凑为漳王,溶为安王,<注厘>为颍王。任命兵部侍郎柳公绰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己未日,任命屯田员外郎李德裕为考功郎中,左补阙李绅为司勋员外郎,他们都依旧担任知制诰、翰林学士。皇上命令今年钱徽科进士及第的郑朗等十四人,要由中书舍人王起、主客郎中知制诰白居易等人重新考试,然后上报结果。甲子日,刘总请求把他的私宅改建成佛寺,皇上就派使者赐寺名“报恩”。幽州上奏说刘总坚决要求出家为僧,皇上又赐给他僧衣,并赐给他“大觉”的法号。当天晚上,刘总偷偷逃跑了,幽州人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乙丑日,任命漳州刺史韩泰为郴州刺史,汀州刺史韩晔为永州刺史,循州刺史陈谏为道州刺史,这是正常的调动。
四月初一,那天是丙寅(农历),皇上给刘总的弟弟和儿子,还有其他九个人都授了官职。其中五个人当上了刺史,剩下的那些就在朝廷里做些环卫之类的差事。
过了几天,庚午日(农历),皇上又接到奏报,说刘总已经出家当和尚了,三月二十七那天圆寂了,在当道界。皇上追赠他太尉的官衔。 甲戌日(农历),秘书监蒋乂死了。丙子日(农历),以前的天平军节度使马总,又重新当上了天平节度使。
丁丑日(农历),皇上发布了一道诏书,大意是说:国家设立文学科举,本来是为了选拔人才,要是投机取巧,那就会坏了公平。最近听说有些轻浮的人,拉帮结派,搞什么“关节”,去干扰主考官,每年考试,录取名单都提前内定了。这败坏风气的事儿,朕心里很生气!郑朗他们上次重考,就是想认真考察他们的才能,而不是故意出些偏僻怪异的题目刁难他们,而是想通过考试看看他们的学问到底有多深。 孤竹管是祭天的乐器,《周礼》里就有记载,可是我看他们考试写的文章,一个都不懂孤竹管是怎么回事,辞藻粗俗浅陋,废话连篇。 朕也让钱徵知道这件事,让他好好反思。这些卷子,都该扔掉,以此来警示后人。不过现在天下太平,人心安定,朕就宽宏大量一次,给你们个机会。孔温业、赵存约、窦洵直这几个人的考卷还凑合,就让他们及格吧;卢公亮他们十一个人,这次就别录取了。从今以后,礼部举人的考试,要按照开元二十五年颁布的命令执行,及格的人的考试杂文和策论,都要送交中书省和门下省复核。
然后,皇上把礼部侍郎钱徽贬为江州刺史,中书舍人李宗闵贬为剑州刺史,右补阙杨汝士贬为开州开江令。
戊寅日(农历),宰相崔植和杜元颖上奏说,应该把每天大臣们提出的建议和意见都记录下来,这关系到朝廷的礼仪,就每天都记录,取名为《圣政纪》,年底再交给史馆保存。皇上同意了,但这事儿最后也没办成。
丙戌日(农历),朝廷正式册封九姓回纥的首领毗伽可汗为登罗羽录没密施句主录。辛卯日(农历),衡州刺史令狐楚调任郢州刺史,吉州司马孟简调任睦州刺史。壬辰日(农历),皇上发布诏书,命令所有朝廷官员都要公正办事,不要拉帮结派。
甲午日(农历),张弘靖进入幽州接受朝贺。中书省和门下省奏报说燕州和蓟州已经平定,请求按照礼仪向太庙和陵墓报告此事,皇上准奏。
五月初一,丙申日。戊戌日,因为审理案件积压严重,就制定了新的处理流程:所有大案子,大理寺要在三十五天内审理完毕,然后报给刑部,刑部要在三十天内给出裁决;中案子,大理寺三十天,刑部二十五天;小案子,大理寺二十五天,刑部二十天。 这里面,判决的罪名超过二十条算大案,十条以上算中案,十条以下算小案。 刑部四个复核官员和六个大理寺丞每月必须有二十天待在省里办公,伙食费由户部增加拨款。 这是根据中丞牛僧孺的建议制定的。戊戌日,还把考功员外郎李渤贬为虔州刺史,因为他之前写给宰相的奏章过于直言不讳,宰相杜元颖等人奏请将他贬官。癸卯日,幽州大将李参以下十八人都被提升为刺史或各卫将军。己酉日,右散骑常侍、已经退休的柳登去世了。辛亥日,在宫里修建了一座一百尺高的楼。壬子日,增加了茶税,原先每百文加五十文,这是采纳了王播的建议。 拾遗李珏上书反对,但奏章没被采纳。丙辰日,建王审薨(去世)。丁巳日,沧州之前在弓高县设立的景州,以及在福城草市设立的归化县,决定都撤销。壬戌日,幽州宣慰使、给事中薛存庆在镇州去世。癸亥日,下令在郾城设立溵州,但后来又决定撤销;郾城、上蔡、西平、遂平两县重新划归蔡州管辖。皇妹太和公主下嫁回纥登罗骨没施合毗伽可汗。甲子日,任命金吾大将军胡证为送公主入回纥的使臣,同时册封可汗。又任命太府卿李锐为回纥婚礼使。
六月初一,乙丑日。辛未日,吐蕃侵犯了青塞堡。甲申日,皇帝赏赐御史中丞牛僧孺金紫(官服)。
七月初一,是乙未年。 七月的壬寅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二日),月亮遮掩了房宿和心宿附近的星宿。 同一天,壬子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三日),大臣们上奏,尊皇帝为“文武孝德皇帝”。 当天,皇上在宣政殿接受了册封,仪式结束后,皇上登上丹凤楼,下令大赦天下。
过了几天,甲寅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五日),幽州的监军使报告说:“这个月十号,军队哗变,把节度使张弘靖关在了别馆里。判官韦雍、张宗元、崔仲卿、郑埙都被杀了。士兵们拥立朱滔的儿子朱洄当留后。” 丁巳日(农历十一月二十八日),朝廷把张弘靖贬为太子宾客,让他到外地去任职。己未日(农历十一月三十日),又把张弘靖贬为吉州刺史。朱洄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就让士兵们拥立他的儿子朱无融当留后。 话说当初,刘总回朝的时候,把那些平时很难管束的士兵都送回了京城,克融就在这些人里。宰相崔植和杜元颖根本不懂军事,目光短浅,觉得黄河以北地区太平无事,不会再发生叛乱了,于是就奏请把刘总带回来的那些大将都送回幽州。结果,因为克融参与了叛乱,河北地区又丢了。
庚申日(农历十二月二日),朝廷任命昭义军节度使刘悟为检校司空,兼任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同时担任幽州卢龙军节度副大使,负责处理幽州军务。 还任命国子祭酒韩愈为兵部侍郎。辛酉日(农历十二月三日),太和宫的乐队出发去回纥国演出。皇上亲自到通化门,带着一半的仪仗队去送行,文武百官都在章敬寺前列队观看。
八月初一,庚子年己巳日,镇州的监军宋惟澄上奏说:七月二十八日晚上,军队哗变,节度使田弘正全家三百多口,包括家眷和将佐,都被杀害了。士兵们推举衙将王廷凑当留后。辛未日,任命左金吾将军杨元卿为泾州刺史,兼任四镇北庭行军、泾原节度使。皇帝下令让公卿大臣到中书省商议讨伐幽州、镇州的策略。癸酉日,王廷凑派人暗杀了冀州刺史王进岌,占领了冀州。乙亥日,以前泾原节度使田布复职,担任检校工部尚书,兼魏州大都督府长史,并担任魏博节度使。己卯日,任命深州刺史、本州团练使牛元翼担任深冀节度使。辛巳日夜里,太白星靠近轩辕星的左角。冀州刺史吴暐偷偷地被幽州军队赶跑了。瀛州也发生兵变,囚禁了观察使卢士玫。后来瀛州也被幽州军队占领了。乙丑日,任命河东节度使裴度为幽州、镇州两道招抚使。庚寅日,任命建州刺史李景俭为谏议大夫。壬辰日夜里,太白星靠近太微垣的西垣。癸巳日,镇州出兵包围深州。
九月初一,庚子年甲午日。丁酉日,废除了兴州的鸣水县。戊戌日夜里,太白星靠近太微垣的右执法星。壬寅日,下大雨,雷声震耳。乙巳日,相州发生兵变,杀了刺史邢楚。丙午日,皇帝命令内常侍段文政督领郑滑、河东、许州三道的军队,前去救援深州。吐蕃请求结盟,朝廷答应了。辛亥日夜里,月亮靠近天关星。壬子日,幽州的叛军洗劫了易州的涞水、遂城、满城。癸丑日,以前魏博节度使李酝担任太子少保。癸酉日,魏博节度使田布上奏说,派出了五千兵马前往贝州行营。
十月初一,是个甲子日。第二天,丙寅日,王播升职了,当上了中书侍郎兼平章事,还继续担任盐铁转运使。裴度被任命为镇州四面行营都招讨使,杜叔良被任命为深州、冀州等道行营节度使。戊辰日,牛元翼被任命为镇州大都督府长史,兼任成德军节度使,管辖镇州、冀州、深州、赵州等地。辛未日,王起升任礼部侍郎,杨嗣复升任库部郎中兼知制诰。壬申日,郑絪当上了吏部尚书。李绛升任检校右仆射,还兼任东都尚书省长官、东都留守和都畿防御使。丁公著升任检校左散骑常侍,兼任越州刺史、御史中丞和浙东观察使。乙亥日,王智兴升任武宁军节度副使。
丁丑日,裴度上奏说,他亲自带兵,从故关路进攻敌人。朱克融的军队攻打蔚州。戊寅日,王廷凑的军队攻打贝州。易州刺史柳公济上奏说,他们在白石岭打败了燕军三千人。沧州乌重胤上奏说,他们在饶阳打败了叛军。工部尚书韦贯之去世了。壬午日,白居易升任中书舍人。河东节度使裴度三次上奏,弹劾翰林学士元稹与宦官魏弘简勾结,扰乱朝政。元稹被贬为工部侍郎,免去学士职务;魏弘简被贬为弓箭库使。甲申日,柳公绰升任吏部侍郎。丙戌日,杜叔良被任命为沧州刺史兼横海军节度使,接替乌重胤;乌重胤被授予检校司徒、兴元尹的官职,并担任山南西道节度使。当时朝廷急于平叛,杜叔良出征时当面向皇帝保证:“臣一定日夜兼程,迅速击溃叛军!”乌重胤是位经验丰富的将领,他认为叛军一时难以平定,所以用兵比较谨慎,因此才有了这次任命。丁亥日,前任浙东观察使薛戎去世了。
戊子日,魏博的田布上奏说,他率领全军出征。太子少保李酝去世了。己丑日,崔升任工部尚书兼判度支,崔从升任尚书左丞,许季同被任命为华州刺史,兼任潼关防御使和镇国军使。辛卯日,昭义节度使刘悟上奏说,他率领军队到达临城。
十一月第一天,甲午日,裴度上奏说在会星镇打败了叛军。朱克融带着大批军队攻打定州,定州节度使陈楚出兵抵抗,打败了两万叛军。第二天,乙巳日,徐州的崔群上奏说,派节度副使王智兴率领军队前往行营。戊申日,任命司农卿裴武为镇州行营供军使。戊午日,皇帝在宣政殿亲自主持考试,考查制科举人。辛酉日,淄青的牙将马延崟图谋叛乱,节度使薛平察觉了他的阴谋并将其诛杀。皇帝下令让中书舍人白居易、缮部郎中陈岵、考功员外郎贾餗一起考阅制科策试卷。
十二月第一天,甲子日。丙寅日,任命以前容管经略使的留后严公素为容州刺史兼容管经略使。丁卯日,把谏议大夫李景俭贬为楚州刺史。庚午日,杜叔良的军队和叛军在博野交战,结果被叛军打败,七千人被俘,杜叔良自己侥幸逃脱。乙亥日,皇帝下令,各州除了上缴朝廷的钱之外,州府和使府留存的钱,每贯都要拿出二百文来支援军队,等叛乱平定之后再恢复原状。定州的陈楚在望都打败了朱克融的两万叛军。戊寅日,任命凤翔节度使李光颜为忠武军节度使,代替李逊,仍然兼任深、冀行营节度使。同时任命李逊为凤翔节度使。
把员外郎独孤朗贬为韶州刺史,起居舍人温造贬为朗州刺史,司勋员外郎李肇贬为澧州刺史,刑部员外郎王镒贬为郢州刺史,这是因为他们和李景俭在史馆一起喝酒,李景俭喝醉了酒在宰相面前胡言乱语的缘故。兵部郎中知制诰冯宿、库部郎中知制诰杨嗣复各罚了一个季度俸禄,他们也是因为和李景俭一起喝酒,不过他们先离开了,所以没有被贬官。辛巳日,李光颜前往赴任,朝廷百官在章敬寺为他饯行。皇帝到通化门亲自送行,还赏赐了他玉带和名马。同时还下令让神策副使杨承和担任深、冀行营都监押。壬午日,拿出内库五万贯钱来支援军队。
乙酉日,任命幽州都知兵马使朱克融为检校左散骑常侍,兼任幽州卢龙军节度使,之前他囚禁张弘靖、杀害府僚的罪行,全部赦免。当时朝中议论说,朱克融能保全张弘靖,而王廷凑却杀害了弘正,所以可以赦免燕州而惩罚赵州,因此才下了这个诏书。这一年,全国户籍登记在册的户数是二百三十七万五千八百五户,人口是一千五百七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二人,元不进户军州不在这个数字之内。
公元某年正月初一,癸巳日,因为要打仗,所以取消了元宵节的庆祝活动。 乙未日(正月初三),任命夔州刺史王承弁为安南都护,兼任本管经略招讨使。
丁酉日(正月初五),朱克融攻陷了沧州的弓高县,贼军又攻下了博州,还抢走了六百辆运送军粮的车辆后逃跑了。庚子日(正月初八),魏博军在南宫县自己溃败了。戊申日(正月十二),魏博军牙将史宪诚夺取了兵权,田布拔剑自刎而死。己酉日(正月十三),任命魏博军中军先锋兵马使史宪诚为检校工部尚书,兼任魏州大都督府长史、魏博节度使。这天刮起了大风,天昏地暗的。
庚戌日(正月十四),任命德州刺史王日简为沧州刺史,兼任横海军节度使、沧州、德州、棣州观察使,接替叔良的职位。壬子日(正月十六),贬叔良为归州刺史,因为他献计诛杀幽州、镇州的叛军没成功,而且还打败仗,丢了节度使的旌节。甲寅日(正月十八),任命工部尚书、判度支的崔倰为检校礼部尚书,兼任凤翔尹,充任凤翔陇右节度使。任命鸿胪卿兼御史大夫张平叔判度支。 同时,又把弓高县改名为景州。青州那边报告说,海面结冰,冰层厚达二百里。
乙卯日(正月二十一),任命前任凤翔节度使李逊为刑部尚书。己未日(正月二十五),刑部尚书李逊死了。庚子日(正月二十七),任命兖州、沂州、密州观察使曹华为节度使;任命天德军防御使李进诚兼任灵州刺史,充任朔方、灵州、盐州、定远城等州节度使;任命晋州刺史李岵为丰州刺史,充任天德军、丰州、东西受降城都防御使。朝廷拿出八万匹丝绸支援军队。暂时停止岭南和黔中地区的今年的官员选拔和补缺。
二月初一,那一天是癸亥。第二天,也就是甲子日,朝廷下诏书,让王廷凑复职,还给他加官进爵,任命他为镇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兼任成德军节度使、镇冀深赵等州观察使等等一大堆官职。军队将士们对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尊重。朝廷还派兵部侍郎韩愈去宣读圣旨。同时,朝廷还把以前吉州刺史张弘靖调到抚州做刺史。张弘靖以前被贬官,还在幽州待了半年才被放回来,所以这次调任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吧。
第二天丙寅,朝廷又把以前的成德军节度使牛元翼升为检校工部尚书、襄州刺史,还让他兼任山南东道节度观察使、临汉监牧使等等。丁卯日,把考功郎中、知制诰李德裕升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的职位照旧保留。癸酉日,把鄜坊节度使韩充调任义成军节度使,顶替王承元。王承元则被调任为鄜坊节度使。甲戌夜里,火星和木星靠得很近。沧州节度使王日简赐名李全略。
辛巳日,朝廷任命正议大夫、守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武骑尉、赐紫金鱼袋的崔植为刑部尚书,免去他的宰相职务。同时,任命工部侍郎元稹为同平章事,官职不变。翰林学士、中书舍人李德裕被任命为御史中丞。司勋员外郎、知制诰李绅被任命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的职位照旧保留。右庶子王仲周因为办事不利,被贬为台州刺史。癸未日,任命深、冀行营诸军节度使、忠武军节度使李光颜为沧州刺史、横海军节度使,原来的忠武军节度使、深冀行营诸军节度使的职位都保留;同时,把横海军节度使李全略调任德州刺史、德棣等州节度使。
丙戌日,任命兵部郎中、知制诰冯宿为检校左庶子,兼任山南道节度副使,暂时负责襄州军府的事务,这是因为牛元翼被围困在深州的缘故。丁亥日,任命河东节度使、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裴度为司徒、平章事,兼任东都留守,负责东都尚书省的事务,还兼任都畿汝防御使、太微宫使等职务;同时,任命以前的灵武节度使李听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使。
三月初一,皇帝下诏说:“武官队伍里,很多人长期得不到升迁。而且很多被推荐的大将,都跟着节度使回朝了。从现在开始,应该让神策六军军使和南衙常参武官,都把自己的履历送到中书省,那些立下大功或者有才能的人,要根据情况提拔重用。常参官按照月份限制进行调动,各地的军府里担任监察官以上职务的人,三年内必须调动一次。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士兵,三年内不得停止发放衣粮。以前在留州留守钱里每贯抽取二百文资助军队,以后不用再抽取了。”
皇帝对如何驾驭军队,并没有掌握要领,总是说应该宽容体恤臣下。所以他刚即位的时候,就倾尽国库赏赐军队,长期获得的赏赐,每个人都拿到巨万钱财,不是规定的赏赐,更是数不胜数。因此军队越来越骄横,法令越来越松弛,打仗就打不赢,国家也一天天危急。等到发布这个诏书的时候,很多地方的节度使都把大将的文书卖给富商,然后歪曲事实奏报朝廷,来谋取官职,这些事情堆积在中书省。很多名臣都急得直跺脚,却没办法解决。
癸巳年(公元823年),任命萧俛为太子少保,李逢吉为兵部尚书。壬寅年(公元823年),张奉国去世。任命张平叔为户部侍郎。张平叔因为得到皇帝的宠信,上书请求允许官府自己卖盐,说这样可以富国强兵,列举了十八条利弊。皇帝把他的奏章下发下去,让公卿们详细讨论。中书舍人韦处厚逐条反驳,坚决说不行,这件事最终没有实行。朱克融、王廷凑合兵攻打深州,久攻不下。裴度写信劝说他们,朱克融回镇,王廷凑攻城的力度也减弱了,于是两人都被加封为检校工部尚书。
戊申日(公元823年),裴度来朝见皇帝,在麟德殿伏奏,说到河北用兵的情况,哭得泣不成声,皇帝改变脸色安慰他。壬子日(公元823年),任命裴度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兼任淮南节度使。癸丑日(公元823年),徐州节度使崔群被他的副使王智兴赶走,王智兴独揽军权。甲寅日(公元823年),韩皋任左仆射,李夷简任右仆射。李绛重新担任原来的官职。丙辰日(公元823年),裴度正式接受司徒的册封,之后去太庙祭祀,然后到尚书省上任,百官都来送行。
丁巳日(公元823年),崔从担任检校礼部尚书、鄜州刺史、鄜坊节度使,接替王承元。王承元担任凤翔、陇右节度使。戊午日(公元823年),裴度重新担任中书省知政事。王播担任检校右仆射,兼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仍然兼任诸道盐铁转运使。崔俛担任河南尹。牛元翼率领十多骑兵突围从深州来朝,深州大将臧平等一百八十人都被王廷凑杀害。己未日(公元823年),王智兴担任检校工部尚书,兼任徐州刺史,充任武宁军节度使。李全略重新担任沧州节度使,沧州、景州、德州、棣州合并为一个镇。李光颜回到许州镇守。
四月初一,那天是辛酉日,发生了日食。 甲子日,左仆射韩皋去朝廷上班,皇上有赏赐酒菜,百官都来送行,就跟平常一样。 结果,云阳县一个角抵力士,叫张莅,欠了羽林官骑将康宪的钱。康宪就去要债。张莅喝醉了酒,把康宪打得差点死了。康宪的儿子,叫买德,才十四岁,抄起个木头钟就砸破了张莅的头,三天后张莅就死了。刑部把这事儿报上去,皇帝下旨说:“买德还只是个孩子,却能懂得为父报仇的道理。虽然杀人该死,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如果按律法处死他,恐怕就违背了事情的本意。可以减轻一级处罚。”
忻州刺史李寰在博野镇守,王廷凑派人去劝降,但他就是不投降。 朝廷决定把李寰管辖的军队划归到右神策军,任命李寰为军使,军队名称还是忻州军。庚辰日,桂管观察使杜式方死了。癸未日,武宁军节度使崔群被任命为秘书监,到东都去上班。翰林侍讲学士韦处厚和路随一起撰写的《六经法言》二十卷,得到了两百匹锦缎和两百件银器作为赏赐,韦处厚升任中书舍人,路随升任谏议大夫,两人还都获得了金紫服饰。丁亥日,秘书监严誉被任命为桂管观察使。那天晚上,东北方向出现一颗流星,光芒照亮大地,还发出嗡嗡的声音,划过天市垣,最后在郎位消失。
五月初一,那天是辛卯日。德州刺史李景俭被任命为谏议大夫。癸丑日,太子少傅严绶死了。戊午日,幽州刺史朱克融上表献上万匹马和十万只羊,事先还问朝廷要多少钱作为赏赐给军队。陇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野兽,长得像猴子,腰和尾巴都很长,毛色青赤,性情凶猛,看见吐蕃人就跳过去吃掉,看见汉人却不会攻击。
六月初一,庚申日。这天,裴度升任尚书右仆射,元稹当上了同州刺史。李逢吉则被提升为门下侍郎,兼任平章事。第二天乙丑,刮起了大风,还打雷闪电,太庙的鸱吻都被雷劈下来了,御史台的一棵树也被劈了。丁卯日,柳公济调任定州刺史,兼任义武节度使。壬申日,有人弹劾裴度权力太大,元稹权力太小,于是朝廷收回元稹的任命,取消了他长春宫使的职务。戊寅日,李夷简被任命为太子少保,到东都去工作。戊子日,朝廷恢复了邕管(今广西南宁一带),任命崔结为邕管经略使。
秋七月初一,己丑日。丙申日,宋王结去世了,朝廷停朝一天。戊戌日,汴州(今河南开封)发生兵变,士兵们赶走了节度使李愿,拥立牙将李翙为留后。好畤县发了大水,三百户人家被淹了,陈州、许州、蔡州等地也都发了水灾。壬寅日,白居易被外放,做了杭州刺史。乙巳日,朝廷下令让南北两省五品以上官员商议讨伐李翙。丙午日,李愿被贬为随州刺史。韩充接替李愿,担任汴州刺史、宣武军节度使,兼任汴州、宋州、亳州、颍州等地的观察使,原来的郑州、滑州节度使的职位不变;李某某(原文缺名)升任右金吾卫将军。丁未日,朝廷拿出五十万匹绫绢拨给度支,用于军需。陈州、许州水灾严重,朝廷发放五万石粮食赈灾。己酉日,朝廷派宦官杨瑞昌前往镇州。王廷凑上奏说:“按照圣上的旨意,我抓捕了牛元翼全家,预计秋末才能发遣。至于田弘正的遗骸,我们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辛亥日,李凄的儿子李源被任命为谏议大夫,并被赐予绯袍和鱼袋。
乙卯日,朝廷下令:员外郎担任知制诰两年后升任郎中,再过两年升任前行郎中,一年后正式任命;谏议大夫的升迁也一样;给事中和翰林学士中的知制诰官员,不在此限。陈楚被任命为东都留守,兼任判尚书省事和东畿汝防御使。按照惯例,东都留守很少用武官,这次用陈楚,是因为李翙在汴州、宋州作乱的缘故。八月初一,己未日,崔弘礼被任命为河南尹,兼任东畿防御副使。给事中韦颖认为崔弘礼资历不够,把诏书退回去了,皇上派宦官去劝说他,韦颖这才接受了任命。朝廷下令让李光颜率兵讨伐李翙。戊辰日,韩皋被任命为东都留守,兼任判尚书省事和东畿汝防御使;陈楚则被调任河阳怀节度使。癸酉日,韩充奏报说,他于今月六日率军进入汴州境内,在千塔扎营。丙子日,汴州监军姚文寿与兵马使李质合谋,杀死了李翙及其同党薛志忠、秦邻等人。丁丑日,韩充进入汴州。李绛被任命为华州刺史,兼任潼关防御使和镇国军等使。浙东处州发了大水,淹死了许多居民。曹华为滑州刺史,兼任义成军节度使和郑州、滑州、颍州等地的观察使;高承简为兖州刺史,兼任兖州、海州、沂州、密州等地的节度使;李质升任右金吾卫将军;王播献上了《开颍口图》。
九月初一,那天是戊子日,浙江西部的将军王国清造反了,观察使窦易直把他给平定了,参与叛乱的两百多人都被杀了。韩充把李翙的三个儿子道源、道枢、道瀹送去西市斩首;李翙的妻子马氏,小儿子道本,女儿汴娘都被发配到掖庭(宫中)。
九月的壬子日,太子少师李夷简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太子太保的官职。癸卯日,以前河阳节度使郭钊被任命为河中尹,同时兼任河中、绛州、隰州等地的节度使。御使中丞李德裕被任命为润州刺史,同时兼任御史大夫、浙江西道都团练观察处置等使,接替窦易直的职位。窦易直则被调任吏部会议郎。晋州刺史李寰升职,被任命为晋州、慈州等地的都团练观察使。
乙巳日,朝廷下令在团练防御州设置一名判官,副使的巡查权力取消了。辛亥日,吏部侍郎柳公绰被任命为御史大夫。之前朝廷下令要扩建芙蓉苑的南面,要迁走那里的居民房屋和坟墓,老百姓都吓坏了,怨声载道。癸丑日,朝廷又下令取消了这个计划。德州军队哗变,杀了刺史王稷,还抢光了他的家产和奴仆。丁巳日,万州刺史李元喜被任命为安南都护。阴山府的沙陀突厥兵马使朱耶来朝贡,朝廷赏赐了他官职、锦缎、以及银器。
十月初一,戊午日。壬戌日,韩弘被任命为司徒兼中书令,继续负责河中地区的军政事务。甲子夜里,月亮遮住了牵牛星。戊辰日,兴元节度使以色列重胤来朝拜,然后被调任为天平军节度使。己卯日,郑权升任工部尚书,许季同升任工部侍郎。同一天,皇帝从复道前往咸阳,在善因寺停留,捐赠给僧人百万钱,还赏赐咸阳令一百匹绢。
闰十月初一,戊子日。回纥使臣胡证等人护送太和公主回国。庚寅日,郑絪升任太子少傅,赵宗儒升任吏部尚书,韦绶被任命为兴元尹兼山南西道节度使。壬辰日,韩公武去世,朝廷停朝一天,杨于陵接任太常卿。丙申日,回纥可汗送来了贡品:四张床、六个女子和四个葛禄人。己亥日,皇帝下令让路随和韦处厚参与修撰《宪宗实录》,允许他们不必每天都进宫,也可以参加朝会。
甲寅日,皇帝下诏,说江淮地区旱灾严重,米价飞涨,百姓生活艰难,于是命令淮南、浙西、宣歙、江西、福建等地的观察使,动用常平仓的粮食,以低于市场一半的价格卖给百姓。丙辰日,令狐楚被任命为陕虢观察使。十一月初一,丁巳日。丁卯日,庾承宣接替令狐楚担任陕虢观察使,令狐楚被重新任命为太子宾客,到东都任职。令狐楚已经在陕州上任一天了,才被追改任命。庚午日,景王率领五百禁军护送皇太后前往华清宫和石瓮寺。辛未日,桂仲武被任命为邕管经略使。癸酉日,皇帝到华清宫迎接皇太后,在骊山脚下巡视,当天就返回了皇宫,皇太后第二天才回宫。丙子日,王缃去世。
庚辰日,皇帝和内官在宫中打球,有个内官突然坠马,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样。皇帝很害怕,停止了打球,回到殿上,脚都站不住,头晕目眩,就躺下了。之后三天,宫外没有人知道皇帝的情况。那天晚上,月亮靠近房宿。十二月初一,丁亥日,皇帝下令释放所有圈养的鹰隼,并将狩猎工具全部销毁。庚寅日,宰相李逢吉率领百官到延英门请求觐见,皇帝没有答应。中书省、门下省和枢密院三次上奏,请求立皇太子。当天晚上,韩弘去世。辛卯日,皇帝在紫宸殿的绳床接见百官,李逢吉奏请立景王为皇太子,裴度也极力劝说。癸巳日,皇帝下诏立景王为皇太子。淮南地区报告和州发生饥荒,乌江百姓杀死县令抢夺官仓的粮食。甲午日,宫中拿出二百匹绢赈济城中贫困残疾的百姓。己未日,两军容内司公主的亲戚家属都因皇帝病情好转而举行斋宴,皇帝还下令释放京城所有被关押的囚犯。
丙午日,皇帝在宣政殿册立皇太子。册立仪式结束后,百官前往东宫朝拜太子,太子亲自出来迎接,执笏回拜,宫中官员行礼,太子一一回礼。丁未日,张平叔被贬为通州刺史。那天晚上,月亮遮住了左角星。己酉日,马总被任命为左仆射兼户部尚书。庚戌日,窦易直被任命为户部侍郎兼判度支。癸丑日,太子册立大典结束后,朝廷发布大赦令,释放囚犯。崔元略被任命为鄂岳蕲黄安等州观察使。孟简去世。乙卯日,卫中行被任命为尚书右丞。那年十月,经常下雪,但后来天气持续温暖,河水不结冰,草木生长茂盛,就像二月以后的景象一样。
公元某年(具体年份原文未提及)正月初一,那天是丁巳日,皇上因为生病,没有接见来朝贺的人。这天刮大风,天色昏暗了一整天。郢州刺史佐宜被贬到崖州,因为他乱传宫里的话。皇上还下令,不准再买新罗人当奴婢,已经在中国的那些新罗人,要放他们回国。礼部侍郎王起提了个建议:贡举考试结束后,考卷要先送到中书省审核,审核完了再发回礼部,然后才能张榜公布考试结果。皇上同意了。
二月,天平军监军上奏说:节度使乌重胤生病了,他的副将王贽竟然割下自己的肉去给乌重胤治病!河阳节度使陈楚也上奏说:河阳的使府要搬到三城,可是还没门和戟,想把怀州使府的门和戟搬到河阳来用。皇上也同意了。广东观察使殷侑向礼部建议,贡举考试应该增加《三传》和《三史》的科目,皇上也批准了。户部尚书崔倰去世了。
三月丁巳日,宰相和百官在曲江亭举行宴会。皇上还下令,淮南、两浙、宣歙等地进献的御用服装和器物,以及端午节例行的进贡,全部暂停。那些鹰犬之类的,除了用于狩猎的,其他的都要放掉。牛僧孺被任命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那天傍晚,有人闯进了通化门,打斗中死了一个人,受伤的有六个。皇上赏赐宣徽院的官员一些钱,数额根据官职大小而有所不同。
五月,山南西道奏请把成州迁到宝井堡。山南东道节度使牛元翼去世了。秘书少监李随请求制作一个部门的图书印章,皇上批准了。
六月,负责修撰史书的宰相杜元颖上奏说:史官沈传师被调到湖南任职,为了保证史书的修撰工作能顺利进行,应该让他一边赴任,一边继续修撰史书。皇上同意了。皇上还下令,让京兆尹、御史大夫韩愈免去台参的职务,并声明此事不得作为先例。七月,国子祭酒韦乾庆去世了。
八月,郑、滑节度使曹华去世了。检校尚书右仆射、户部尚书马总去世了。兴元节度使韦绶去世了。皇上从复道前往兴庆宫,到了通化门,赏赐给拿着饭盒的僧人二百匹绢。皇上又去了五方,赏赐给随行的官员金银,数额各有不同。
九月份,刘悟升官了,当上了平章事。皇上还特地请百官在曲江亭一起庆祝重阳节呢,南诏王还送来了十六种精美绝伦的金碧文丝制品作为贺礼。十月份,韩愈被任命为兵部侍郎,李绅则被任命为江西观察使。可宰相李逢吉跟李绅不对付,又觉得李绅很有前途,将来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李绅当上御史中丞后,李逢吉就马上把韩愈调到京兆尹,还兼任御史大夫,让他继续参与朝政。李绅这个人性格刚正不阿,多次上书弹劾李逢吉,跟韩愈你来我往地论述这件事,结果李逢吉没办法,就把他们俩都免职了。不过,最后是李绅被外放,韩愈留在了朝廷。 与此同时,宰相杜元颖被免去职务,改任成都尹兼剑南西川节度使。龙武统军陈楚也去世了。后来,韩愈又当上了吏部侍郎,而刚被免去江西观察使职务的李绅,则被任命为户部侍郎。李绅被免职后,皇上还派使者到他家赐给他玉带,结果李绅感动得哭着请求留下,使者把这事儿奏报了皇上,所以最后李绅和韩愈都改了官职。皇上还召见翰林学士庞严,并赐予他金紫官服。此外,皇上还赏赐内园使一万贯钱,军器使三千贯钱作为公廨本钱。杜元颖去蜀地赴任时,皇上在安福门为他饯行,并赏赐皇城留守和金吾卫率等官员一些布帛,赏赐的多少还根据官职有所区别。
十一月份,皇上到通化门观看制作毗沙门神的过程,并赏赐了五百匹绢。同时,皇上还下令停止浙江东路进贡甜菜和海蚶。十二月份,浙江西路观察使李德裕奏报,他拆除了管辖区域内一千一百五所淫祠。
到了来年正月初一,也就是辛亥朔日,皇上照常上殿接受朝拜。皇上服用金石药物,处士张皋上书劝谏,皇上很高兴,想召见他,但却找不到张皋。泽潞的判官贾直言新任谏议大夫,刘悟上表请求留下贾直言,皇上准奏了。礼部尚书孔戣去世了。正月辛未日,皇上病重,下诏让太子监国。正月壬申日,皇上驾崩于寝殿,享年三十岁。群臣上谥号为睿圣文惠孝皇帝,庙号穆宗。十一月庚申日,葬于光陵。
史官说:我看啊,这五运的更迭,历代帝王的兴衰,也没有永远太平的,也没有永远乱世的,关键在于人自己,可不是上天注定。想当年轩辕、黄帝当政的时候,那可是百年太平;等到商纣王执政的时候,天下就大乱了。以前章武皇帝,国家大势不行了,朝政都快垮了,他就开始寻找贤才,广纳英雄,结果还真能掐住大盗的脖子,控制住奸臣的性命。那些被占领了五十年土地,又收复回来了;百万受苦的老百姓,又过上了好日子。元和年间的政策,几乎达到了太平盛世。可偏偏那些坏人刚被压制住,好日子还没过多久,皇帝就驾崩了。要是当时有像周平王、周勃那样的辅佐大臣,再有像汉文帝、汉景帝那样的贤明君主,那些想造反的人,就像螳臂当车一样不自量力;那些想搞阴谋诡计的人,哪里还敢有非分之想?强盗哪敢打孟贲的金钱的主意,饿肚子的人也不会去捡婴儿的食物。看看那些无能的皇帝,真是让人痛心啊!他们不知道创业的艰难,也不关心老百姓的疾苦,以为手里有权力就能控制天下,以为戴着皇冠就能高枕无忧。他们不知道,君臣同心就能国泰民安,一旦离心离德,就会变成孤家寡人,早上还是肱骨之臣,晚上就成了仇敌。仲长子说的那句话,“等到大势已去,还不知道醒悟的,难道不是因为富贵让人不仁,沉迷享乐让人愚昧吗?国家的兴亡更替,治乱循环往复,都是这个道理。”这话说得真对啊!
赞曰:惠王不听劝告,导致国家败坏,政事混乱。他虽然侥幸保全了江山社稷,其实全靠祖上积德。伟大的上天,为了百姓才设立了正统的王朝。可是这位皇帝,怎么就突然掌握了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