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三年正月初一,戊辰日,皇帝的车驾到了泰山,就在那儿安营扎寨。当天,皇帝亲自在封禅坛祭祀昊天上帝,高祖和太宗作为配享。
第二天,己巳日,皇帝登上了泰山,举行封禅大典。庚午日,在社首举行祭祀皇地祇的仪式,太穆太皇太后、文德皇太后作为配享;皇后是亚献,越国太妃燕氏是终献。辛未日,皇帝从封禅坛下来了。
壬申日,皇帝在朝觐坛接受朝贺。 然后,皇帝宣布改元,把麟德三年改成乾封元年! 朝廷文武官员,还有来朝觐的各路官员、退休的老人们,都受到赏赐:三品以上官员赐爵两等,四品以下、七品以上的官员加官升职,八品以下的官员升一级,功勋也提升一级。一百岁以上的老人,男的授予下州刺史的官职,女的授予郡君的称号;九十岁、八十岁的老人也有相应的奖励。齐州的赋税减免一年半,管岳县减免两年。皇帝所经过的地方,今年的赋税一律免除。乾封元年正月初五之前,天下大赦,还允许大家痛痛快快地庆祝七天!癸酉日,皇帝宴请群臣,演奏了盛大的《九部乐》,还赏赐了大家礼物,宴会一直持续到下午才结束。
丙子日,皇太子弘举办了宴会。丁丑日,皇帝觉得之前赏赐太少了,又大规模地晋升官员的爵位和官阶,还给男人们赐予古代的爵位。在兖州地区,还设立了紫云、仙鹤、万岁三个观,以及封峦、非烟、重轮三座寺庙。全国各地也都在州府设立了观和寺庙各一座。丙戌日,皇帝从泰山出发了。甲午日,车驾到达曲阜县,皇帝前往孔庙祭拜孔子。追赠孔子为太师,并下令修缮孔庙,用少牢的祭品祭祀孔子。 而且,孔子的后代子孙,也全部免除了赋税徭役。
二月初几,我到了亳州。去老君庙拜了拜,追封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还修建了祠堂,庙里还设了令丞各一人。顺便把谷阳县改名叫真源县,县里那些宗室人员,额外多给了一年的俸禄。
四月初几,我们从泰山回来,先去太庙祭拜,然后才进宫。五月初几,又开始铸造乾封泉宝钱。六月初几,高丽的莫离支盖苏文死了。他儿子男生继承了他爹的位置,结果被弟弟男建赶下台,男建的儿子献诚跑来投降。皇上就派左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带兵去处理这事儿。七月初几,我把殷王旭轮封为豫王。几天后,左侍极、检校右相、嘉兴子陆敦信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请求辞去宰相的职务,改任大司成,还兼着左侍极。刘仁轨也升职了,当了大司宪,还兼任检校右中护和右相。八月初几,司元太常伯、兼检校左相、钜鹿男窦德玄死了。几天后,我杀了司卫少卿武惟良和淄州刺史武怀运,还把他们改姓蝮氏。十月初几,我任命司空、英国公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去打高丽。
第二年正月初几,因为去年冬天到这个月都没下雪下雨,我心里不安,就避开正殿,减少膳食,还亲自审理囚犯的案子。乾封钱不好用,又恢复了开元通宝钱。二月初几,涪陵郡王愔死了。几天后,把万年宫改回原来的名字九成宫。六月初几,西台侍郎杨武,西台侍郎、道国公、检校太子左中护戴至德,正谏议大夫、检校东台侍郎、安平郡公李安期,东台侍郎张文瓘,这四个人都升到三品官了。八月初一,日食了。几天后,东台侍郎李安期被外放到荆州大都督府当长史去了。
公元668年正月初七,皇帝下令任命工部大监兼瀚海都护刘审礼为西域道安抚大使。初九,任命右相刘仁轨为辽东道副大总管。二月初五,辽东道军队大胜薛贺水五万人,斩首五千多级,俘虏三万多人,缴获的武器、牛马更是数不胜数。二月初三,因为历代明堂制度都不一样,从汉朝魏朝以来,更是越来越错乱,所以皇帝下令增减修改,重新绘制图样。皇帝下诏书大赦天下,改元为总章元年。二月初七,皇帝前往九成宫。初八,把长安、万年两县分别改名为乾封县、明堂县,直接归京城管辖。二月十二,皇太子弘的祭奠仪式在国子监举行。追赠颜回为太子少师,曾参为太子少保。
四月初三,出现彗星,位于毕宿和昴宿之间。四月初一,皇帝避开正殿,减少膳食,下令内外官员都上奏章,陈述自己的过失。于是群臣上奏说:“虽然有彗星出现,但是光芒很小,这不是国家有什么灾祸的征兆,不值得陛下为此操心,请陛下回到正殿,恢复正常的饮食。”皇帝说:“我承蒙祖宗保佑,治理着亿万百姓,天象异变,这是在警告我的过失啊,我应该责备自己,修德来消除灾祸。”群臣又进言说:“彗星出现在东北方,这是高丽将要灭亡的征兆。”皇帝说:“高丽百姓,也是我的百姓啊。既然是万国之主,怎么能把责任推给一个小小的藩属国呢!”最终没有采纳他们的建议。四月二十九,彗星消失了。五月初四,西台侍郎杨武去世了。八月初七,皇帝从九成宫回来。九月初四,司空兼英国公李勣打败高丽,攻克平壤城,俘虏了高丽王高藏和大臣男建等人。高丽境内全部投降,共有城池一百七十座,户口六十九万七千户,皇帝把这块地方设立为安东都护府,下辖四十二州。
公元669年正月,皇帝封所有诸王的嫡子为郡王。二月,东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兼知左史事张文瓘上任,这是他第一次入朝为官。三月,东台侍郎郝处俊担任同东西台三品官职。三月二十七,皇后亲自祭祀先蚕。四月初二,皇帝前往九成宫。设立司列少常伯、司戎少常伯各两员。
五月初几,咱们从高丽那边迁来了不少人,足足两万八千二百多户人家,还有上千辆车,三千多头牛,将近三千匹马,六十头骆驼,浩浩荡荡地往内地搬迁。莱州和营州那边负责分批运输,然后把这些人都安排到江淮以南,以及山南、并州、凉州以西那些地方空着的地方去住。
六月初一那一天,发生日食了。括州那边狂风暴雨,海水都漫上永嘉、安固两县的城墙了,六千八百多户人家的房子被冲垮,九千多人都被淹死了,还有五百头牛,好几千顷田地都被淹了。冀州那边也发大水,好几千户人家房子都被冲坏了。朝廷还派人去赈灾呢。到了秋天七月,剑南道下面的益州、泸州、巂州、茂州、陵州、邛州、雅州、绵州、翼州、维州、始州、简州、资州、荣州、隆州、果州、梓州、普州、遂州这十九个州都旱灾严重,老百姓都快没饭吃了,总共有三十六万七千多户人家受灾。朝廷派司珍大夫路励去看看情况,发放救济款物。七月癸巳日,冀州大都督府上报说,从六月十三日晚上开始下雨,到二十号水深都到五尺了,晚上水一下涨到一丈多高,一万四千多户人家的房子被冲坏,四千多顷田地被淹了。朝廷还任命右卫大将军、凉国公契苾何力为驾海道行军大总管。八月初几,瀚海都护府改名叫安北都护府了。
九月初几,皇上从九成宫出发了。过了几天,在华林顿停下来,在岐州附近大规模地搜捕了一番。之后到了岐州。皇上当年在隋朝当扶风太守,所以这次特赦了岐州管辖范围内的所有罪犯。皇上那时候提拔人才,很看重能力,还给年纪大的官员赏赐了衣服、粮食和布匹,数量还不一样呢。十月初几,皇上又回到了九成宫。十一月庚辰日,调集了各州的人力,把太原仓库的米粮运到京城。十一月丁亥日,把豫王旭轮改封为冀王,还让他只用一个“轮”字做名字。十二月戊申日,司空、太子太师、英国公勣去世了。这年冬天没下雪。
公元670年正月初一,也就是丁丑日,右相刘仁轨大人退休了。 过了几天,辛卯日,朝廷把辽东地区改成了州县。二月戊申日,因为大旱,皇帝亲自赦免了一批囚犯,然后去名山大川祈祷求雨。癸丑日,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颜色像赭石一样红。三月初一,甲戌日,天下大赦,改元为咸亨元年。三月丁丑日,蓬莱宫改名叫含元殿。壬辰日,太子少师许敬宗大人也退休了。
四月,吐蕃入侵,占领了白州等十八个州,还跟于阗联手攻击龟兹的拨换城,也攻陷了。朝廷下令撤销了安西四镇。辛亥日,任命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阿史那道真和郭待封为副将,率领五万大军去打吐蕃。庚午日,皇帝去了九成宫避暑,结果雍州下起了大冰雹。
五月丙戌日,皇帝下诏书说:“各州县的孔庙和学馆,有些破损了,有些还没建,导致学生们没地方学习,先师也没地方祭祀,情况很糟糕,这很不尊重祖先!各部门要赶紧修建!”六月初一,壬寅日,发生日食。七月戊子日,李敬玄官复原职,还是同东西台三品。薛仁贵和郭待封打到了大非川,被吐蕃大将论钦陵打了个大败仗,两人都被罢官免职了。吐谷浑全都被灭了,只有慕容诺曷钵和他的几千亲信投降了,然后被迁徙到灵州地区。八月甲子日,皇帝从九成宫回来了。赵王李福去世了。丙寅日,因为长期干旱,皇帝避开了正殿,宫里还减少了膳食。九月甲申日,卫国夫人杨氏去世了,追封为鲁国夫人,谥号忠烈。闰月壬子日,追封士彟为司徒、周忠孝公,追封为太尉、太子太师、太原郡王,追封他的夫人为鲁国忠烈太夫人、太原王妃。甲寅日,下葬太原王妃,京城的文武官员九品以上和外命妇都去送葬,在便桥那里住了一夜。
话说,冬天的十月癸酉日,下了一场大雪,积雪厚达三尺多,冻死不少路人。皇上就下令,给这些冻死的人发放布帛,并提供棺木安葬。同时,还命令雍州、同州、华州那些贫穷人家,家里有十五岁以下活不下去的孩子,可以随意让人收养,当作童工使唤,但绝对不能当奴婢。丙申日,太子右中护兼摄正谏大夫、同东西台三品官员赵仁本被调任左肃机,免去他知政事的职务。到了十二月庚寅日,各部门和百官都恢复了原来的名称。这一年,全国四十多个州遭受了旱灾和虫害,百姓饥饿,关中地区尤其严重。皇上就下令,允许百姓四处寻找食物,还调拨江南的租米来救济灾民。
第二年春天正月乙巳日,皇上去了东都洛阳。把太子弘留在了京城监国,并让戴至德、张文瓘、李敬玄等大臣辅佐他。只有阎立本和郝处俊跟着皇上去了洛阳。甲子日,皇上到达了东都。二月丁亥日,雍州人梁金柱主动拿出三千贯钱来救济穷人。到了夏天的四月戊子日,刮了一场大风,刮倒了不少树木。六月戊寅日,左散骑常侍兼检校秘书、太子宾客、周国公武敏之因为犯了罪,被恢复了本来的贺兰氏姓氏,革职,流放到雷州。丁亥日,因为旱灾,皇上亲自赦免了一批囚犯。秋天九月,发生了地震。司徒兼潞州刺史、徐王元礼去世了。冬天十月,皇上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寻找精通礼乐的贤才。十一月甲午朔日,发生了日食。庚戌日,皇上到许州、汝州等地巡视,指导当地工作。癸酉日,皇上到许州叶县昆水之阳去打猎。十二月丙戌日,皇上回到了东都。
第三年春天正月辛丑日,皇上调集了梁州、益州等十八个州的军队,又招募了五千三百人,派右卫副率梁积寿去姚州讨伐叛乱的蛮族。辛未日,皇上规定雍州、洛州的人,可以自由选择在哪个州做官。二月己卯日,侍中、永安郡公姜恪在河西镇守期间去世了。
四月初几,皇上去了合璧宫。几天后,他又去了水南教旗的地方视察。皇上问阎立本和郝处俊两位大臣:“伊尹当年为商汤王端着鼎和俎,那是为了辅佐他治理国家,不知道这铸鼎的典故,到底是哪个国家的?这鼎,可是历代传下来的宝贝啊!”阎立本就从历史的角度回答了皇上。
五月某天,五品以上官员都换了新的鱼袋,而且还用银子装饰;三品以上的官员,每人赏赐一把金柄的刀子和一套磨刀石。六月某天,皇上在洛州柏崖设立了仓库。八月某天,特进高阳郡公许敬宗去世了。九月某天,冀州的大都督府又改回魏州,魏州又改回冀州了,这来来回回的,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同一天,沛王李贤被改封为雍王。
十月某天,太子开始监国了。几天后,皇上回京了。又过了几天,戴至德升官了,张文瓘也升官了,郝处俊也升官了,李敬玄也升官了,他们官职都挺高的,还兼着其他要职。十一月初一,那天日食了。十一月某天,皇上从东都回来了。十二月某天,刘仁轨升官了,官职也挺高。这冬天,高侃将军在横水大败新罗军队。
公元674年春天正月十五,皇帝下令,凡是咸亨年间被抓来当奴婢或使唤的人,都可以根据情况补偿衣食费用,然后放他们回家。同年的正月二十三日,绛州刺史、郑王元懿去世了。二月初七,皇帝把左金吾将军裴居道的女儿封为皇太子弘的妃子。四月初三,皇帝去九成宫避暑。闰五月初四,燕山道总管李谨行在瓠卢河西打败了高丽叛军,高丽平壤的残余势力逃到了新罗。七月初七,九成宫太子新宫建成了,皇帝召集五品以上的所有亲戚到太子宫里庆祝,大家玩得很开心。七月初八,婺州下暴雨,洪水泛滥,淹死了六百户人家,皇帝下令赈灾。八月初八,皇帝生病了,让太子代为处理政务。八月十五,大风刮坏了太庙屋顶上的鸱吻。
十月初七,中书令、博陵县子阎立本去世了。十月十日,皇太子弘的婚礼办完了,皇帝特赦岐州,大摆三天宴席庆祝。十月十五,皇帝返回京城。十月二十日,皇帝从九成宫回到京城。十一月二十二日,皇帝创作了一套乐章,包括《上元》、《二仪》、《三才》、《四时》、《五行》、《六律》、《七政》、《八风》、《九宫》、《十洲》、《得一》、《庆云》等乐曲,并下令在各种大型祭祀活动上演奏。十二月二十三日,弓月国和疏勒国的国王来朝贡,表示臣服。
公元675年二月初七,皇帝任命太子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刘仁轨为鸡林道大总管,去讨伐新罗,还让卫尉卿李弼和右领大将军李谨行担任副将。三月初一,发生了日食。三月初六,皇后祭祀先蚕。
四月辛卯那一天,武承嗣被任命为宗正卿,职位挺高的。五月己未,皇帝下令说:“春秋二社祭祀,本来是为了祈求丰收,听说现在还有其他的聚会。从今以后,除了春秋二社祭祀,其他的聚会一律禁止,有关部门要严格执行。”六月壬寅,天上出现了太白金星,在东井星附近。
八月壬辰,皇帝追封先祖们:宣简公被追尊为宣皇帝,懿王被追尊为光皇帝,太祖武皇帝被追尊为高祖神尧皇帝,太宗文皇帝被追尊为文武圣皇帝,太穆皇后被追尊为太穆神皇后,文德皇后被追尊为文德圣皇后。皇帝自称天皇,皇后自称天后。 同时,把咸亨五年改成了上元元年,并且大赦天下。戊戌这天,皇帝下令规定官员的服饰:三品以上文武官员穿紫色衣服,戴金玉腰带;四品穿深红色,五品穿浅红色,都戴金腰带;六品穿深绿色,七品穿浅绿色,都戴银腰带;八品穿深青色,九品穿浅青色,戴鍮石腰带;老百姓穿黄色衣服,戴铜铁腰带。一品以下的文官,都要佩戴手巾、算袋、刀子、磨刀石,武官想戴也可以。
九月辛亥,百官都穿上了新衣服,皇帝在麟德殿设宴款待他们。癸丑这天,皇帝恢复了长孙无忌的官爵,并且让他的曾孙长孙翼继承赵国公的爵位,准许他把长孙无忌葬到昭陵他生前准备好的墓地里。十一月丙午朔日,皇帝前往东都洛阳。己酉,在华山附近的曲武原打猎。戊辰,到达东阳。十二月,蒋王李恽去世了。戊子,于阗王伏阇雄来朝拜。辛卯,波斯王卑路斯也来朝拜。壬寅,天后提出十二条建议,建议王公大臣和百官都要学习《老子》,每年都要像考试《孝经》和《论语》一样,由有关部门考核《老子》的学习情况。她还建议儿子为母亲守丧三年。 这天,虢王李凤也去世了。
话说公元684年正月初一,那天是甲寅日,火星犯了房宿(荧惑犯房)。 过了几天,正月初九(壬戌),支汗郡王送来了碧绿色的玻璃。 正月十三(丙寅),朝廷把于阗国改成了毗沙都督府,任命尉迟伏阇雄为毗沙都督,还把于阗境内分成了十个州。这是因为尉迟伏阇雄之前打败过吐蕃,所以朝廷才这么做的。 正月十七(庚午),龟兹王白素稽送来了银色的颇罗(一种珍贵的物品)。正月十八(辛未),吐蕃派大臣论吐浑弥来求和,但咱们没答应。
二月,咱们在鸡林(今朝鲜半岛)战场上大获全胜,鸡林道行军大总管把新罗军队狠狠地揍了一顿,在七重城那儿打了个大胜仗,杀敌无数,俘获也很多。 新罗被打怕了,赶紧派使者来朝贡,并且认错道歉。 皇上大度,赦免了他们的罪过,还恢复了新罗国王金法敏的官爵。 三月初四(丁未),那天太阳看起来红红的,像赭石的颜色。三月初二(丁巳),武则天在邙山南边亲自参加了祭祀蚕神的仪式。 这时候皇上得了风疹,身体不舒服,上不了朝,所以朝政大事都由武则天做主。自从上官仪被杀之后,皇上每次上朝,武则天都坐在御座后面垂帘听政,大事小情她都预先知道,所以内外都称他们为“二圣”。皇上想下诏让武则天摄政,但是中书侍郎郝处俊劝阻了他。
四月,朝廷把括州的永嘉县和永固县分出来,设立了温州;又把临海县分成了乐安县和永宁县。 四月初八(辛巳),周王显妃赵氏因为犯了罪被幽禁致死。 四月十四(己亥),皇太子弘在合璧宫的绮云殿去世了。 那天皇上正好在合璧宫,当天就回东都去了。 五月十四(己亥),追封太子弘为孝敬皇帝。
六月戊寅那天,皇上册封雍王贤为皇太子,并且下令大赦天下。 这消息一出,全国上下都一片欢腾啊!
七月辛亥,洛州又设立了缑氏县,用来祭祀管孝敬皇帝的恭陵。 同时,慈州刺史、杞王上金因为犯了事儿,被发配到澧州安置。 八月庚子,太子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乐成侯刘仁轨升任左仆射,继续负责监修国史。 中书门下三品、大理卿张文瓘被任命为侍中。 中书侍郎、同三品、甑山公郝处俊升任中书令,也继续负责监修国史。吏部侍郎、检校太子左庶子、监修国史李敬玄则升任吏部尚书,同时兼任太子左庶子,继续监修国史。 许圉师则从左丞升任户部尚书。 九月丙午,宰相刘仁轨、戴至德、张文瓘、郝处俊都额外兼任了太子宾客。 这几个都是朝廷里的重要人物啊,升迁频繁,可见皇上对他们的重视。
十月,朝廷决定把永州的营道、江华、唐兴三个县划出来,设立道州。 同月壬午这天,天空中出现了一颗彗星,在角宿和亢宿的南方,足足有五尺长,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到了十二月丁亥,龟兹王白素稽进贡了几匹好马。
三年正月戊戌,冀王轮被改封为相王。 二月甲戌,安东都护府迁到了辽东。 乙亥,坚昆也进贡了名马。 丁亥,皇上到汝州的温汤去泡温泉了,想必是去享受一番了。 三月癸卯,黄门侍郎来恒和中书侍郎薛元超都被提升为同中书门下三品。 甲辰,皇上又从东都回来了。 闰三月己巳朔,吐蕃军队入侵了鄯州、廓州、河州、芳州等四个州,这可真是个大麻烦! 乙酉,洛州牧、周王显被任命为洮州道行军元帅,统领工部尚书刘审礼等十二位总管;并州都督、相王轮被任命为凉州道行军元帅,统领左卫将军契苾何力等军队,共同讨伐吐蕃。 不过,两位王爷最终都没出兵。 戊午,皇上发布诏令,说因为白纸容易被虫蛀,所以从今以后,尚书省下属各司、州、县,都要用黄纸。 那些需要承制敕的部门,要做好卷轴,方便查阅。 庚寅,皇上的车驾又回到了京城。
四月戊申那天,我从东都回来了。甲寅这天,李义琰升任中书侍郎,官拜中书门下三品。戊午那天,我去九成宫待了一阵。六月癸丑,高智周升任黄门侍郎,也官拜中书门下三品。
七月份秋天,天上出现彗星,从东井星开始,指向北河星,然后慢慢移向东北,长达三丈,扫过中台,指向文昌宫,足足五十八天才消失。八月乙未,吐蕃人袭击了叠州。庚子这天,因为星象异常,皇上避开了正殿,减少了膳食,还释放了京城里关押的囚犯,并且命令文武官员都上书陈述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壬寅这天,我们设立了南选使,负责挑选补充广、交、黔等州的官员。青州、齐州等地发生海潮泛滥,又下大雨,导致五千户人家被淹,我们派人去赈灾救济。
九月初一,也就是甲子这天,皇上回京了。丙申这天,郇王素节被削减了户籍的三分之二,然后在袁州安置。癸丑这天,我们在北京设立了金邻州。十一月丁卯这天,皇上下令启用新创作的《上元舞》,在圆丘、方泽、太庙祭祀时使用,其他的祭祀活动就不用了。壬申这天,因为陈州说在宛丘看见了凤凰,所以把上元三年改成了仪凤元年,并且大赦天下。庚寅这天,李敬玄升任吏部尚书,兼任中书令。十二月丙申这天,皇太子贤上注释的《后汉书》完成了,皇上赏赐了他三万段布帛。戊午这天,我们派使者分头巡视各地:宰相来恒负责河南道,薛元超负责河北道,左丞崔知悌等人负责江南道。
第二年正月乙亥,皇上亲自在东郊举行籍田仪式。庚辰这天,京城发生了地震。壬辰这天,皇上去了司竹园,当天就回宫了。二月丁巳这天,高藏被任命为工部尚书,兼任辽东都督,封为朝鲜郡王,派他回安东府,安抚高丽的残余势力;扶余隆被任命为司农卿,兼任熊津州都督,封为带方郡王,派他去安抚百济的残余势力。同时,我们把安东都护府迁到新城,统一管理这些地区。
四月的时候,河南河北闹旱灾,皇上就派人送去了救济粮。八月,把周王显的爵位改成了英王,还给他改名叫哲。乙巳这天,发生太白金星犯轩辕星的天象。十二月乙卯,皇上命令关内、河东各州招募勇敢的士兵,准备讨伐吐蕃。还下令,京城里文武官员三品以上,每年都要推荐一个文武才能出众,能够胜任将帅或地方长官的人。那年冬天没下雪。
三年四月初一,因为旱灾,皇上避开了正殿,亲自审理囚犯,把他们全部释放了。戊申这天,大赦天下,还把明年的正月初一改名叫“通乾”。癸丑这天,泾州献上了两个连体婴儿,两个孩子四岁。五月壬戌,皇上去了九成宫。把相王轮任命为洛州牧。七月丁巳,皇上在咸亨殿宴请近臣和皇亲国戚。
皇上对霍王元轨说:“去年冬天没下雪,今年春天雨水也少,自从我来避暑宫之后,雨水就下得多了,夏天的麦子丰收了,秋天的庄稼也长得很好。 另外,我还收到了敬玄的奏报,说吐蕃入侵龙支,张虔勖跟他们打了一仗,一天打了两个回合,杀敌无数。太史还报告说,七月初一,日食发生了,但太阳并没有完全被遮住。这些都是上天保佑,祖宗庇佑的结果,可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做到的!还有我儿子轮,他年纪最小,我最疼爱他,给他选媳妇,之前选的都不合适;最近他娶了刘延景的女儿,我看这姑娘很孝顺,我心里也高兴。我想和各位叔父们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大家一定要尽情痛饮!” 皇上兴致勃勃地作了一首七言诗,模仿柏梁体,大臣们也都跟着吟诗作对。
九月初几,我终于回京了。过了几天,到了九成宫。哎,没几天好日子过,侍中张文瓘去世了。更糟糕的是,丙寅那天,李敬玄、刘审礼他们带兵在青海跟吐蕃打仗,结果大败,刘审礼还被俘虏了!皇上急得不行,就问大臣们,比如郭正一他们,该怎么办,大家都说,与其深入敌境,不如加强边防,稳扎稳打。
十月里,徐州刺史、密王元晓也死了。闰十月,天象不好,荧惑犯钩钤。十一月,那几天天可邪门了,大雾弥漫,一连好几天都不散。接着又下冰雹,冻死人了!黄门侍郎来恒也去世了。年底,皇上还下令,取消明年“通乾”年号,说是这个年号不好听。
到了第四年正月,户部尚书许圉师也去世了。过几天,皇上去了东都洛阳。没多久,尚书右仆射戴至德也去世了。二月,吐蕃赞普死了,我们还派人去吊唁呢。洛阳闹饥荒,官府只好拿粗米救济百姓。
四月,天象又不对劲了,荧惑星进入羽林星。崔知悌升任户部尚书,郝处俊当了侍中。五月,哎,又出事了,正谏大夫明崇俨被人杀了!太子被立为监国。我们在沔池西边修建紫桂宫。六月,皇上大赦天下,还把仪凤四年改成了调露元年。七月初一,皇上说今年冬至要去嵩山和太室山祭祀,让礼部官员好好准备一下仪式。
八月十四号,郝处俊、高智周、崔知温、刘景先这几位大人一起开始修订国史。
九月二十二日,裴行俭大人带兵去打西突厥,把他们的可汗阿史那都支和一个叫李遮匐的将领都抓回来了。
到了冬天十月,单于大都护府那边的突厥人阿史德温傅和奉职,带头造反了,他们拥立阿史那泥熟匐当可汗,二十四个州的领导都跟着叛乱。朝廷派了萧嗣业、花大智、李景嘉几位将军去讨伐。结果跟突厥人打仗,被打败了,萧嗣业被发配到桂州去了。 同一天,又命令曹怀舜将军带兵去恒州守井陉,崔献去绛州守龙门,提防突厥人。 后来又下令,之前封嵩山的那个诏令,先停一下。 再后来,吐蕃那边文成公主派大臣来报丧,顺便想求和亲,但是咱们没答应。 就派了宋令文去吐蕃,参加赞普的葬礼。
十一月初一,高智周大人不再管政事了。十一月六号,因为裴行俭抓到了阿史那都支和李遮匐,所以升他当了礼部尚书。十一月八号,裴行俭又当了定襄道大总管,带着十八万大军,加上程务挺、李文暕等人的西军和东军,一共三十万人马,去讨伐突厥。十一月十号,皇上亲自在殿上考试应岳牧举荐的考生。
话说公元622年正月初几,那天是乙酉日,皇帝在洛阳城南门楼上摆了很大一个宴席,请了各位王爷、三品以上的大官,还有各州的都督和刺史来参加,宴会上还表演了新创作的舞蹈《六合还淳》。
二月丙午这天,皇帝下圣旨说:“以前那个符玺郎李延寿写了一本书叫《正典》,文章写得特别好,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他的功劳还是值得肯定的,应该给他家里赏赐五十匹绢。” 壬子日,霍王元轨带着文武百官,主动提出把他们一个月俸禄捐出来,支援军队去打突厥。癸丑日,皇帝去了汝州的温泉泡温泉。丁巳日,皇帝去了少室山。戊午日,皇帝亲自去少姨庙祭拜。皇帝还追封故玉清观道士王远知为“升真先生”,并追赠他太中大夫的官职。他还去拜访隐士田游岩。
己未日,皇帝去了嵩阳观和启母庙,并且下令在那儿立碑。他还去了逍遥谷拜访道士潘师正。甲子日,皇帝从汝州温泉回来洛阳。
三月,裴行俭在黑山狠狠地打败了突厥,还抓住了他们的头头奉职。那个假可汗泥熟匐被自己人给杀了,他的脑袋也被送来投降了。
四月初二,皇上去了紫桂宫住。四月初五,黄门侍郎裴炎、崔知温,还有中书侍郎王德真,都升官了,都成了中书门下三品。五月初十,荧惑犯舆鬼(天文现象)。五月十四,太白金星横跨天空(天文现象)。七月,吐蕃人来犯河源,在良非川扎营。河西镇抚大使李敬玄跟吐蕃将领赞婆在湟中打了一仗,结果咱们官军输了。当时左武卫将军黑齿常之拼死抵抗,大败了吐蕃军队,所以他被提拔成了河源军经略大使;李敬玄被调去镇守鄯州,给他当支援。七月二十二日,江王元祥死了。这个月,突厥剩下的那些人围攻云州,中郎将程务挺把他们打败了。八月初四,皇上从紫桂宫回东都了。八月初三,鄯州都督李敬玄被贬到衡州当刺史了。八月初八,废了皇太子贤,把他贬为庶民,关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八月初九,立英王哲为皇太子。把调露二年改成永隆元年,天下大赦,连续三天大摆宴席庆祝。太子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张大安因为跟废太子有关系,被贬为庶民,发配到普州当刺史。九月,河南、河北好多地方发大水,皇上派人去赈灾,淹死的人,官府都给棺材和墓地,家属还发放七匹布。
十月初九,苏州刺史曹王明被封为零陵郡王,发配到黔州,因为他跟废太子贤有牵扯。十月十六,皇上从东都回京了。十一月初一,日食。洛州闹饥荒,政府降低粮食价格出售,救济灾民。
公元684年正月,突厥人来犯,袭击了原州和庆州。朝廷立刻派李知十、王杲两位将军带兵去抵御。正月二十七日,皇帝任命裴行俭为定襄道大总管,率领大军去讨伐突厥的温傅部落。 正月三十日,皇帝下令,雍州、岐州、华州、同州的百姓,免征两年田赋;河南、河北受水灾的地方,免征一年田赋。
皇帝还给雍州长史李义玄下了一道诏书,说:“我想让天下人都过上简朴的生活,所以要以身作则。听说现在有很多游手好闲的人,稍微遇到点粮食欠收,就闹饥荒。那些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还有各种华丽的裙子衣服,不仅浪费巨大,还损害了女工们的利益。天后,我的妻子,平时都穿七破裙子,难道她不知道还有更华丽的衣服吗?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以身作则,提倡节俭啊!现在连老百姓都公然穿着紫衣红袍,那些富商巨贾更是厚葬,违背礼制。你去严厉查处这些行为,别让他们再这样了!”
二月十七日,太子亲自主持祭祀典礼。三月初九日,刘仁轨升任左仆射,兼太子少傅;郝处俊升任侍中,兼太子少保,并免去他的知政事职务。五月初七日,定襄道总管曹怀舜在横水与突厥史伏念交战,结果大败。曹怀舜被判了死刑,但后来减轻了刑罚,发配到岭南。六月初八日,江王李元祥的儿子李晫因为犯了大罪,在大理寺后花园被处死了。七月,太平公主嫁给了薛绍,朝廷特赦了京城所有的囚犯。闰七月二十二日,裴炎升任侍中;崔知温、薛元超分别升任黄门侍郎和中书令。闰七月二十五日,皇帝因为吃药,让太子监国。闰七月二十九日,雍州刮起了大风,庄稼受损严重,米价飞涨。这个月,裴行俭大败突厥史伏念的军队,史伏念被程务挺追赶,最终被俘,温傅也投降了。裴行俭平定了突厥余党,带着史伏念和温傅凯旋而归。
八月初一,那天下着大雨,河南河北都发大水,好多许州受灾的老百姓都跑到长江淮河以南去讨饭吃。同月十七,户部尚书崔知悌死了。二十一号,朝廷把交州改名叫安南都护府。九月十七,天上出现了一颗彗星,足足有五尺长! 冬天十月初一,天狗吃日了,日食! 十月二十九号,改年号了,把永隆二年改成开耀元年。 朝廷大赦天下,特赦了定襄军以及那些因为征讨突厥而受牵连的官员、士兵和募兵。三十号,把阿史那伏念和温傅等五十四个人在长安城里给杀了。十一月六号,新罗国王金法敏死了,他儿子金政继位。十一月二十号,把庶人贤贬到巴州去了。十二月,吐火罗进贡了一件金衣服,皇上没收。十二月二十七号,太子少保、甑山县公郝处俊去世了。
永淳元年正月初一,因为闹饥荒,朝廷取消了朝会。关中地区的各府兵,都让他们去邓州、绥州等地去领粮食。
二月初几,因为太子生了孙子满月,皇上大赦天下,还把年号从开耀二年改成了永淳元年,然后大摆三天宴席庆祝。 过了几天,皇上想立皇孙重照为皇太孙,并且想给他设立府邸和官员。结果吏部郎中王方庆出来反对,说:“按照周朝的礼制,只有嫡子,没有嫡孙。从汉朝、魏朝开始,只要太子还在,就从来不立太孙,顶多封个王。晋朝立愍怀太子儿子彧为太孙,齐朝立文惠太子儿子昭业为太孙,这俩人都是因为太子死了才立的,直接住进了东宫;但是太子还活着就立太孙,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啊!” 皇上问他:“那我自己另立规矩,可以吗?”王方庆说:“可以。” 不过,最后皇上还是没给皇太孙立府邸和官员。
这年春天,关中地区大旱,太阳都晒得像红土一样。四月初一,还发生了日食。 四月初三,皇上到东都洛阳去了,留下太子在京城看家,并让刘仁轨、裴炎、薛元超等人辅佐太子。因为粮食价格飞涨,皇上减少了随从的士兵数量,结果很多老百姓和士兵都累死饿死在路上了。 四月初八,皇上任命裴行俭为金牙道行军大总管,让他和阎怀旦等三位将军分兵讨伐十姓突厥首领阿史那车薄。可惜的是,裴行俭还没出发就死了。 好消息是,安西副都护王方翼打败了车薄和咽面,西域地区也恢复了平静。 四月十二,皇上到了渑池的紫桂宫休息。 四月十九,皇上终于到了东都洛阳。 四月二十一,皇上任命黄门侍郎郭待举、兵部侍郎岑长倩、中书侍郎郭正一、吏部侍郎魏玄同,让他们和中书门下省一起参与处理政务。皇上跟参知政事崔知温说:“郭待举他们资历还浅,虽然让他们参与政事,但暂时还不能和你们这些老臣一样,用同样的官衔称呼他们。” 从那以后,外朝四品以下参与政务的官员,就都用“平章事”来称呼了。
五月壬寅那一天,我被任命为东都苑总监。从丙午开始,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洛水涨了大水,冲垮了天津桥和中桥,还有立德、弘教、景行几个坊,淹了上千户人家。
六月,关中地区刚下了一场雨,麦苗就被涝坏了,雨后又干旱,京兆、岐州、陇州那边,螟蝗肆虐,把麦苗都吃光了,再加上百姓瘟疫流行,死的人多得不得了,尸体都堆在路上了,朝廷下令让各地的官府赶紧把尸体埋掉。丁丑那天,苏良嗣被任命为雍州长史。京城里都有人吃人了,到处都是强盗土匪。七月己亥,我在嵩山南边修建了奉天宫,还设立了嵩阳县。又在蓝田修建了万全宫。庚申,零陵王去世了。这秋天,山东也发大水,百姓都饿肚子。吐蕃又来打柘州、松州、翼州这些地方。十月甲子,京城发生了地震。丙寅,刘景先被任命为黄门侍郎,兼任平章事。十二月,南天竺和于阗都进贡了东西。突厥的余党阿史那骨笃禄他们聚集残兵败将,占据了黑沙城,又来攻打并州北部边境。
第二年正月甲午,我去了奉天宫。还派人去嵩山、少室山、箕山、具茨山这些地方祭祀,也祭祀了西王母、启母、巢父、许由等人的祠堂。二月甲午,李仲玄被任命为宗正卿。庚午,突厥又来打定州、妫州一带。己卯,薛仁贵将军去世了,哎,可惜啊!三月庚寅,突厥的阿史那骨笃禄、阿史德元珍他们包围了单于都护府。丙午那天,彗星出现在五车星的北边,二十五天后才消失。癸丑,崔知温死了。四月己巳,我回到了东都。甲申,绥州的部落首领稽白铁余占据了平县造反,我命令程务挺将军带兵去讨伐。
五月某天,皇上去了芳桂宫,那天阴雨连绵,后来又回东都了。 哎,突厥人又来犯了,打到蔚州,还杀了刺史李思俭,丰州都督崔智辨带兵去朝那山伏击,结果被打败了,突厥人接着又打到了岚州。
七月某天,皇上把皇孙重福封为唐昌郡王。 过了几天,相王李显改封为豫王,还改名叫李旦。 又过了几天,皇上任命唐昌郡王重福为京师留守,刘仁轨当副手。 他还把太子叫到东都来了。 河水发了大水,冲垮了河阳城,水位比城墙还高出五尺,一直淹到盐坎,城里人的房子都被冲没了,南北两边都遭了殃。 哎,那段时间,天上还出现了荧惑入舆鬼,犯质星的星象,真不吉利。
十一月,太子来朝了。 十二月某天,皇上去了奉天宫。 那时候武则天自己封自己为岱山之后,还劝皇上封自己为中岳神。 她每次要下诏书,写封禅的仪式程序,一遇到闹饥荒或者边境告急就停下了。 这次她又想搞封中岳的仪式,皇上身体不舒服,又停下了。 皇上头疼得厉害,受不了了,御医秦鸣鹤说:“在头上扎一针,放点血就好了。” 武则天在帘子后面说:“这能随便扎吗?想在皇帝头上放血?” 皇上说:“我头疼得厉害,放点血说不定就好了。” 于是就扎了百会穴,皇上说:“我眼睛都亮堂了!”
过了几天,皇上任命程务挺为单于道安抚大使,让他带兵去讨伐山贼元珍、骨笃禄、贺鲁他们。 皇上还让太子监国,还让裴炎、刘齐贤、郭正一这些人到东宫一起当平章事。 又过了几天,皇上从奉天宫回东都了。 皇上的病越来越重,连大臣们都见不着面了。 十二月某天,皇上宣布把永淳二年改成弘道元年。 要宣读赦书的时候,皇上想亲自到则天门楼上宣读,结果气喘吁吁的,连马都骑不上去,只好召集百姓到殿前宣读了。 仪式结束后,皇上问侍臣:“百姓高兴吗?” 侍臣说:“百姓得到赦免,没有不高兴的。” 皇上说:“百姓虽然高兴,但我命不久矣。如果上天能让我再活一两个月,让我回到长安,死了也无憾了。” 当天晚上,皇上在真观殿驾崩了,享年五十六岁。 遗诏里说:“七天后下葬,太子即位。陵墓的规格,一定要简朴。军国大事如果处理不了,就听从天后的安排。” 大臣们上谥号为天皇大帝,庙号高宗。 文明元年八月某天,葬在了乾陵。 天宝十三载,又改谥号为天皇大弘孝皇帝。
史书上说啊,这位大帝,当太子的时候,大家都说他是个优秀的人才;可是他当了皇帝以后,变化可就太大了!以前他虚心纳谏,好像能容忍别人像鱼鳞一样触碰他一样;下诏书就像给酷热的人扇风一样体恤民情。可后来,他沉迷于后宫的享乐,对国家大事就懈怠了。他听信了那些奸佞小人的谗言,害死了皇后;又听信了赵师的诬告,冤枉了皇舅。忠臣良将都被他打压,奸臣小人就得意起来了。最后导致朝中忠良之士都被杀害,国家也因此灭亡了。古人说的“一个国家的兴衰取决于一个人,前人的功业会被后人毁掉”,这话真是太对了!
赞曰:靠着祖先留下的基业,他勉强保住了皇位。他搞什么封禅祭天,但他的德行根本配不上这种仪式。他竟然在寝宫里养兵,又修建豪华的宫殿,结果最终还是导致了国家的灭亡。他自身就埋下了祸根,国家也因此走向了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