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渊皇帝,啧啧,一共生了二十二个儿子!厉害吧?老大是隐太子李建成,还有咱们熟知的李世民,也就是唐太宗,还有卫王李玄霸、巢王李元吉,这仨都是太穆皇后生的。
万贵妃呢,生了个楚王李智云。尹德妃生了酆王李元亨,莫嫔生了荆王李元景,孙嫔生了汉王李元昌。宇文昭仪就厉害了,一口气生了韩王李元嘉和鲁王李灵夔。崔嫔生了邓王李元裕,杨嫔生了江王李祥,小杨嫔生了舒王李元名。郭婕妤生了徐王李元礼,刘婕妤生了道王李元庆,杨美人生了虢王凤,张美人生了霍王李元轨,张宝林生了郑王李元懿,柳宝林生了滕王李元婴,王才人生了彭王李元则,鲁才人生了密王李元晓,最后,张氏生了周王李元方。
这二十二个儿子,名字都记不住,真是让人头大! 这后宫佳丽三千,也真是热闹非凡啊! “△隐太子建成 卫王玄霸 巢王元吉 楚王智云 荆王元景 汉王元昌 酆王元亨 周王元方 徐王元礼 韩王元嘉 彭王元则 郑王元懿 霍王元轨 虢王凤 道王元庆 邓王元裕 舒王元名 鲁王灵夔 江王元祥 密王元晓 滕王元婴” 这名单,要是记不住,可真是丢人!
隐太子建成是高祖李渊的长子。隋朝末年,高祖在汾州、晋州一带捉拿盗贼,建成带着家人住在河东。高祖起兵后,秘密派人召建成来太原。建成和巢王李元吉一起偷偷地去了太原。高祖见到建成非常高兴,任命他为左领军大都督,封他为陇西郡公。建成带兵攻打西河郡,参与平定长安。
义宁元年冬天,隋恭帝封李渊为唐国世子,让他开府设官。第二年,李渊又任命建成做抚军大将军、东讨元帅,让他率领十万大军去洛阳。建成回来后,隋恭帝又任命他为尚书令。武德元年,建成被立为皇太子。
武德二年,一群叫祝山海的盗贼,自称“护乡公”,带着一千多人作乱,皇帝下令让建成和将军桑显和去讨伐,很快平定了叛乱。 那时候凉州人安兴贵杀了贼帅李轨,带着人来投降,皇帝让建成去原州迎接他们。那会儿天气特别热,建成又经常过度地打猎,士兵们受不了这么大的劳累,逃兵超过一半。
高祖担心建成不熟悉政务,经常让他学习处理政事,除了军国大事,其他的事情都让他自己做决定。高祖还派礼部尚书李纲和民部尚书郑善果进宫辅佐建成,一起商量政事。武德四年,稽胡首领刘武成带着几万部落成员在边境闹事,皇帝又下令让建成带兵去讨伐。
建成军队到达鄜州,和刘武成军队遭遇,打了一仗,大获全胜,斩首数百,俘虏一千多人。建成用计策释放了几十个胡人首领,还给他们官爵,让他们回去安抚其他胡人。刘武成和其他胡人首领也请求投降。建成觉得胡人兵力还很多,怕他们反叛,就打算把他们全部杀掉。他对外宣称要增加州县,需要修建城池,让所有胡人做筑城的工作,然后在筑城的地方埋伏士兵,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刘武成听说情况不对,就逃到了梁师都那里。最后,建成杀了六千多名投降的胡人。
这时候,李世民的功劳越来越大,高祖私下里想立他为太子,建成暗中知道了这件事,就和齐王李元吉密谋造反。后来刘黑闼又反叛了,王珪和魏徵对建成说:“殿下您虽然是嫡长子,理应继承皇位,但是您的功劳和名声都不够响亮,而秦王(李世民)功劳巨大,威震天下,深得人心,您拿什么和他竞争呢?现在刘黑闼兵力不足万人,粮草也断了,元气大伤,只要我们大军一到,不用打就能把他抓起来。我们建议您去讨伐刘黑闼,以此来立功,巩固您的地位,并借此机会结交山东的英雄豪杰。” 建成听从了他们的建议,就去讨伐刘黑闼,抓住了刘黑闼后就回来了。
话说高祖晚年,皇子们都长大了,他们的母亲们个个得宠,在后宫呼风唤雨。皇亲国戚们都跑到宫里来,争着要好处。而太宗呢,每次带兵打仗,只想着笼络人才,至于那些后宫妃嫔的请求,他向来是不理会的。
洛阳刚平定的时候,高祖派贵妃她们跑到东都去挑选宫女,顺便看看府库里的宝贝。结果她们趁机为自己和亲戚们要好处,要官职。太宗说,财务账目我已经上报了,官职也都给了有功的人,没你们的份,一个也不给。这可把她们气坏了,心里对太宗越发记恨。
那时候太宗在陕东道当行台,皇上授权他可以自行处理管辖区域内的事务。淮安王神通立了功,太宗就赏了他几十顷地。后来,张婕妤她爹想得到这块地,就让女儿偷偷地跟皇上说,请求把地赐给他。高祖还真就下旨赐地了。神通因为之前已经领了赏赐,所以不肯把地让出来。张婕妤就谎报说:“皇上把地赐给了我爹,秦王却抢去给了神通!”高祖一听就火了,撸起袖子训斥太宗:“我的圣旨不管用,你的命令,州县却照办? ”
过了几天,高祖叫着太宗的小名,跟裴寂他们说:“这小子带兵时间长了,在外专制,被那些读书人教坏了,不像我以前那个儿子了。” 再说德妃她爹尹阿鼠,横行霸道,秦王府属官杜如晦路过他家门口,阿鼠的几个家丁把杜如晦从马上拽下来打了一顿,还骂道:“你是谁啊,敢从我家门口过也不下马!”阿鼠怕这事儿传到皇上那儿,就让德妃跟皇上说:“秦王的属下太凶狠了,欺负我爹!”高祖一听更生气了,指着太宗鼻子骂:“你的手下都敢这样欺负我的妃嫔家人,那对普通百姓又会怎么样!” 太宗极力为自己辩解,但高祖就是不听。
后宫的妃嫔们又开始哭哭啼啼地告状说:“皇上百年之后,秦王要是掌权了,我们母子肯定活不下去!” 她们哭着说:“太子仁厚,一定会好好待我们母子的。” 高祖听了心里难受了好久。从那以后,他对太宗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废立太子的心思也因此确定下来,建成和元吉反而更加受宠。
唐高祖武德年间刚开始的时候,他让太宗住在西宫的承乾殿,让元吉住在武德殿的后院。这几个地方互相连通,根本没什么隔阂。太子和两位王爷出入宫廷,都骑马带弓箭和一些杂物,见面了就跟家人一样随意。所以,太子和秦王、齐王的命令和诏书一起下发,老百姓都搞不清楚哪个算数,很迷茫。
建成和元吉在外面结交小人,在宫里和皇帝的宠臣勾结。高祖宠爱的张婕妤和尹德妃都和他们私通。他们还和公主以及后宫的亲戚们一起骄横跋扈,争夺田地房屋,抢夺别人的马匹。他们狼狈为奸,蒙蔽皇帝的眼睛,只顾着满足自己的私欲,只会说些好听的话讨好皇帝。建成还私下里招募各地骁勇的士兵,又在长安城里招募了两千多名地痞流氓,当作自己的私人军队,分别驻扎在左、右长林门,叫做长林兵。
有一次高祖去仁智宫,留下建成留在宫里守卫。建成先让庆州总管杨文干招募精兵送往京城,想搞事情。他还派郎将尔朱焕、校尉桥公山送铠甲给杨文干,让他起兵响应。公山和尔朱焕走到豳州的时候,害怕受罚,就把这事儿报告了高祖。高祖假装不知道,下诏书把建成召回行宫。建成到了之后,高祖大发雷霆,建成磕头认错,还猛地往地上一扑,差点儿没一口气憋过去。当天晚上,高祖把建成关在帐篷里,让殿中监陈万福看守。结果杨文干真的起兵造反了。
高祖赶紧派人去请太宗商议,太宗说:“杨文干这小子狂妄自大,起兵造反,各州府的官兵早就该抓他了。就算给他点儿时间,派个将军去就能把他拿下。”高祖说:“杨文干这事儿和建成有关系,恐怕响应的人会很多,你应该亲自去处理。回来之后,我就立你为太子。我可不想学隋文帝杀害自己的骨肉,我打算把建成贬为蜀王,蜀地偏远又小,好控制。如果他敢不服你,也好收拾他。”太宗出发了,元吉和四个妃子又为建成求情,封伦也在外面游说,高祖的心意一下就变了,决定不追究了,让建成回京城继续当守卫。高祖只是责备兄弟俩不和,把责任推给了中允王珪、左卫率韦挺和天策兵曹杜淹等人,把他们流放到巂州。
后来,建成又和元吉合谋下毒,邀请太宗进宫夜宴。宴席上,太宗突然肚子剧痛,吐了好几升血,淮安王神通慌慌张张地把他扶回了西宫。高祖赶到西宫看望太宗,然后责备建成说:“秦王平时不怎么喝酒,以后别再晚上聚会了。”然后高祖对太宗说:“当初在晋阳起兵,是你出的主意;平定天下,也是你的大功。你本来该继承皇位,你却谦让不接受,这很伟大。建成做了这么多年太子,我实在不忍心夺了他的位置。可是你们兄弟不和,都在京城,肯定会有矛盾。你回行台,住在洛阳,从陕州以东,都由你管辖。我还让你竖起天子的大旗,就像汉朝的梁孝王一样。”
太宗哭着说:“父皇今天这样安排,实在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能离开您。”说完就哽咽起来,悲伤得不能自已。高祖说:“汉朝的陆贾都能和皇帝轮流当政,何况我是天下的主人,天下就是我的家。东西两宫离得这么近,想见你随时都能来,不用这么悲伤。” 将要出发的时候,建成和元吉商量说:“秦王现在去洛阳,得到了土地和军队,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的祸患。把他留在京城,就好控制他了。”他们暗中指使几个人上书说:“秦王的身边都是东边的人,听说他要去洛阳,都很高兴,看他那样子,这一走,肯定不会再回来了。”高祖因此就停止了太宗前往洛阳的计划。此后,建成和元吉日夜勾结后宫,不断地诬陷太宗,高祖被他们迷惑了。太宗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李靖、李勣等人多次劝说太宗:“大王因为功劳太大而被猜忌,我们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封伦也暗中劝太宗除掉建成,但太宗没答应。封伦又去跟高祖说:“秦王凭借自己的功劳,不服太子之位。如果不立他为太子,请您早做打算。”他还说建成要造反,说:“治理天下的人,不应该顾及亲情。汉高祖曾经向人讨饭吃,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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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突厥入侵边境,皇上派李元吉带兵抵抗。李元吉趁着军队集结的机会,打算和李建成一起搞事情,发动政变。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他们几个,天天晚上都在劝李世民说:“情况紧急啊!要是不采取点非常手段,国家就要完蛋了!周公那么厉害,不也是为了社稷而牺牲亲兄弟吗?现在为了国家,咱们也得狠下心来。你要是现在犹豫不决,到时候被人家杀了,那算怎么回事?要是不听我们的,我们就躲到山沟里去,再也不在您身边伺候了!”李世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六月三日,李世民偷偷向皇上告密,说李建成和李元吉在后宫乱搞男女关系,还自己解释说:“我对兄弟俩没啥亏欠,他们要杀我,好像是为了给王世充、窦建德报仇似的。我要是冤枉死了,再也见不到父母,死了以后都没脸见那些坏人。”皇上听了很惊讶,说:“明天我再审问,你早点来。”六月四日,李世民带着九个亲信到了玄武门,保护自己。皇上已经召集了裴寂、萧瑀、陈叔达、封伦、宇文士及、窦诞、颜师古这些人,想把这件事彻底查清楚。
李建成、李元吉走到临湖殿的时候,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掉头往皇宫跑。李世民追上去喊他们,李元吉马上张弓搭箭,可是几次都没射中。李世民就射中了李建成,李建成当场死了,李元吉被射中后逃跑,尉迟敬德把他杀了。一会儿,东宫和齐王府的两千精兵赶来攻打玄武门,守门的士兵抵抗,他们进不来,过了很久才开始交战,乱箭射到了内殿。李世民的几百个骑兵赶来支援,李建成他们的兵就溃败了。
皇上吓坏了,问裴寂他们:“今天这事儿怎么办?”萧瑀、陈叔达说:“我们听说内外矛盾重重,父子关系也不好,该下决心的时候不下决心,反而会造成更大的混乱。李建成、李元吉在起义的时候没出力,建国以后也没啥功劳,总是忧心忡忡,互相勾结作恶,祸乱朝纲,才有了今天的事。秦王功劳最大,天下人都归心于他,如果让他当皇帝,把国家大事交给他,陛下就能轻松了,老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了。”皇上说:“好!这也是我早就想好的。”于是叫来李世民,安慰他说:“最近一段时间,朕心里一直很不安。”李世民哭了好久。李建成死的时候三十八岁。他的长子太原王李承宗早死了,其他儿子安陆王李承道、河东王李承德、武安王李承训、汝南王李承明、钜鹿王李承义都被杀了。
李世民当了皇帝后,追封李建成为息王,谥号为隐王,按照礼仪重新下葬。下葬那天,李世民在宜秋门哭得很伤心,还让赵王李福继承李建成的爵位。十六年五月,又追封李建成为皇太子,谥号还是隐王。
卫王玄霸是高祖李渊的第三个儿子,可惜英年早逝,也没留下儿子。
武德元年,追封他为卫王,谥号怀王。四年后,皇帝又把太宗李世民的儿子李泰封为宜都王,让他负责祭祀卫王玄霸。 当时还按照礼制重新安葬了卫王,太子以下的皇室成员都送葬到城外。
后来李泰被改封到越州去了, 皇上又找了个宗室成员,西平王李琼的儿子李保定,过继给他当儿子,继承卫王的爵位。
李保定在贞观五年去世了,也没留下儿子,所以卫王的爵位也就此取消了。
李渊的第四个儿子,巢王元吉,一开始被任命为太原郡守,封为姑臧郡公。没多久就升为齐国公,掌管十五个郡的军事,当上了镇北大将军,继续镇守太原,还被允许自行决断事情。公元618年,他被封为王,担任并州总管。
第二年,刘武周南下入侵汾州和晋州,朝廷派右卫将军宇文歆去协助元吉守卫并州。元吉这个人特别喜欢打猎,带着三十多辆装着捕猎工具的车子,还曾经说过:“我宁愿三天不吃饭,也不能一天不打猎!” 他还纵容手下抢夺百姓的东西。宇文歆多次劝谏,但元吉根本不听,于是宇文歆上奏朝廷说:“王爷在并州期间,经常私下出行,和窦诞一起打猎,践踏庄稼,放纵亲信,公开抢夺,州里的牲畜都被他们弄得差不多了。他们在路上射箭,拿躲避箭的人取乐;还派手下人互相玩儿打仗的游戏,结果有人被打死受伤。晚上还偷偷打开府门,去别的房间寻欢作乐。百姓怨声载道,个个都愤愤不平。这样下去,怎么守得住城池呢!” 结果,元吉因此被免职。后来,他让当地父老乡亲上京请愿,不久后又恢复了职务。
这时,刘武周带着五千骑兵到了黄蛇岭,元吉派车骑将军张达带着一百步兵去探探路。张达觉得人太少,坚决不去,但元吉硬要他去,结果张达带的人全被刘武周抓了。张达气坏了,干脆就带刘武周攻陷了榆次,逼近并州。元吉吓坏了,骗他的司马刘德威说:“你用老弱病残守城,我带精兵强将去打仗。” 然后趁夜带着老婆孩子逃回了长安,并州就这样丢了。李渊非常生气,对礼部尚书李纲说:“元吉年纪小,不懂事,所以我派窦诞和宇文歆辅佐他。给他那么多兵,供养十年,那是咱们起义打江山的基础,他竟然一下子就丢了!宇文歆是这计划的主谋,我应该杀了他!” 李纲说:“多亏宇文歆让陛下没有失去爱子,我觉得他有功。” 李渊问为什么,李纲说:“责任在于窦诞没有好好劝谏,导致士兵怨声载道。齐王年纪轻,骄奢淫逸,放纵手下,欺压百姓。窦诞没有劝阻,反而隐瞒包庇,才酿成大祸,这是窦诞的罪过。宇文歆虽然说话比较直接,但对元吉也比较宽容,把元吉的错误都如实上报了。而且父子之间的事情,别人很难说,而宇文歆说了出来,这难道不是忠诚吗?现在要杀他,不考虑他的用心,我觉得太过了。”
第二天,李渊召见李纲,把他请到御座旁,说:“现在我有你这么个忠臣,所以不会滥用刑罚。元吉自己作恶,结下仇怨。宇文歆已经上奏了,窦诞也无力阻止,都不是他们的罪过。” 于是,李渊又任命元吉为侍中、襄州道行台尚书令、稷州刺史。公元621年,李世民征讨窦建德,留下元吉和屈突通围攻王世充在洛阳。王世充出兵抵抗,元吉设下埋伏,打败了王世充,斩首八百,活捉王世充大将乐仁昉和一千多士兵。王世充被平定后,元吉被任命为司空,其他官职不变,还赏赐了衮冕服饰、前后部鼓吹乐队、二十名佩剑侍卫、两千斤黄金,他和李世民还各被允许设立三个铸币厂自给自足。公元623年,元吉又担任了隰州总管。后来,他和李建成密谋,各自招募壮士,收留很多罪犯,还暗中结交宫中人员,互相吹捧,还重金贿赂中书令封伦拉拢他。因此,李渊对李世民疏远了一些,反而更加宠爱元吉。李世民曾经和李渊一起到元吉府上,元吉竟然把他的护军宇文宝藏在卧室里,想刺杀李世民。李建成害怕事情败露,阻止了他,元吉生气地说:“我是为了哥哥考虑,对我有什么坏处!” 公元626年,元吉升任左卫大将军,之后又升任司徒,兼任侍中,并州大都督、隰州都督、稷州刺史的职务都保留。
老爷子(高祖)打算去太和宫避暑,两位王子(建成和元吉)都要跟着去。元吉跟建成说:“等到了宫里,咱们就带精兵把老四(太宗)拿下!把他关土坑里,只留个洞给他送饭吃。” 这会儿突厥的郁射设带兵在河南,围困乌城。建成就推荐元吉代替太宗去北方打仗,还让秦王府的几个猛将,秦叔宝、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他们一块儿去。他还把秦王府的兵帐翻了个遍,挑挑拣拣,想把太宗的兵都弄到自己手里。 他还诬陷杜如晦和房玄龄,把他们赶回家去。老爷子知道他们的阴谋,但是没管。
元吉又偷偷地想弄死太宗,老爷子说:“这小子(太宗)可是立下平定天下的功劳啊,还没发现什么罪过,突然就要杀了他,怎么解释?” 元吉说:“秦王老是违抗圣旨,当初平定东都的时候,磨磨唧唧,不赶紧回京,还乱发钱财,拉拢人心。这么违抗命令,这不是造反吗?赶紧杀了他,还怕没理由?”老爷子没说话,元吉就走了。建成对元吉说:“咱们已经把秦王的精兵弄到手了,好几万人呢!咱们跟秦王去昆明池,在那儿摆宴席,把他灌醉了,然后让壮士把他拉到幕后杀了,就说是暴病而死,皇上肯定信。我再派人去跟皇上说,把国家大事交给我。我当了皇帝以后,就封你当太子。尉迟敬德他们都落你手里了,一起杀了他们,谁还敢不服?”
率更丞王晊知道了他们的阴谋,偷偷告诉了太宗。太宗把府里的官员都叫来,说了这事儿。大家都说:“大王您要是不赶紧动手,这江山就不是唐朝的了!要是让建成和元吉得逞了,那些小人都要得意忘形,元吉那家伙凶狠残暴,将来也不会听他哥哥的。以前护军薛宝给齐王送去个信儿,说‘元吉跟“成”字合起来就是“唐”字’。齐王一听高兴坏了,说:‘只要把秦王除掉,夺取东宫就像翻手一样容易。’他们还没造反呢,就已经想着篡位了。凭大王的威风,收拾这俩人,就像捡地上的小石子一样容易!”太宗还在犹豫,大家又说:“大王觉得舜帝怎么样?”太宗说:“舜帝聪明贤明,温厚恭谨,做儿子孝顺,做君主圣明,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官员们说:“如果舜帝不把井浚深,自己就跟鱼鳖一样淹死了,哪能算孝子呢?如果舜帝不把粮仓整理好,粮食都烧成灰了,哪能算圣明君主呢?小杖打一下就受着,大杖打就躲着,这道理很明白啊!” 太宗这才下定决心,诛杀了建成和元吉。元吉死的时候二十四岁。他有五个儿子:梁郡王承业、渔阳王承鸾、普安王承奖、江夏王承裕、义阳王承度,都被一起杀了。后来下令取消建成和元吉的家族户籍。太宗登基后,追封元吉为海陵郡王,谥号为“剌”,按照礼仪重新安葬了他。贞观十六年,又追封他为巢王,谥号不变,还让曹王明做了元吉的嗣子。
楚王智云是高祖李渊的第五个儿子。他妈是万贵妃,为人很恭顺,特别受高祖的尊重。宫里的大小事,都得先问问她的意见,其他的王妃公主们,没有一个不敬重她的。后来她被封为楚国太妃,去世后,陪葬在献陵。
智云,原名叫稚诠,隋朝大业年间,跟着他爹李渊在河东。等到李渊要起兵的时候,隐太子李建成偷偷回太原去了,因为智云年纪小,就把他给扔下了。结果智云被官府抓起来,送到了长安,被阴世师给害死了,那年他才十四岁。唐义宁元年,追赠他为尚书左仆射、楚国公。武德元年,又追封他为楚王,谥号为哀王。他没儿子,三年后,唐太宗李世民的儿子李宽过继给他当儿子。李宽死了以后,贞观二年,又让济南公李世都的儿子李灵龟过继给他当儿子。李灵龟,在永徽年间做过魏州刺史,为人清正严明,小偷小摸的都没了踪影。他还开凿了永济渠通到新市,方便了商旅往来,老百姓都得益于他。后来李灵龟死在了任上。他的儿子李福继承了他的爵位,后来爵位降为了公爵。仪凤年间,李福死在了右威卫将军的职位上。他的儿子李承况,在神龙年间当上了右羽林将军,后来跟节愍太子一起举兵,进了玄武门,结果被乱兵给杀了。
荆王元景是高祖李渊的第六个儿子。武德三年,被封为赵王。八年,被任命为安州都督。贞观初年,先后升迁为雍州牧、右骁卫大将军。贞观十年,改封为荆王,被任命为荆州都督。贞观十一年,朝廷规定像元景这样的王,可以世袭刺史的职位。圣旨是这么说的:
“**(诏曰:此处保留原文)**”
皇上接受了上天的任命,历代帝王的治国方法各有不同;史书上记载的,治理国家的策略和方法也多种多样。虽然治世和乱世的情况不同,采取的措施和效果也可能不一样,但是设立官职来管理全国,建立藩屏来辅助皇室,这些制度的章法都非常明确,其意义在于实现长治久安;尊崇皇族宗亲,目的是为了江山永固。我资质平庸,继承了伟大的基业,战战兢兢,时刻不敢懈怠,忧心百姓疾苦,认真研究前代贤明的治国方略,寻求治理国家的长远策略。治理国家责任重大,单凭一人难以完成;天下广阔,依靠众人才能安定。
所以,诸侯制度从古代就有了,州郡制度是从中古时期开始的,圣贤的治国方法各有不同,制度也随着时代变化而发展,如果完全复古,很多事情就难以实行;如果完全照搬现在,很多事情又缺乏道理。因此,我参考周朝和汉朝的制度,并借鉴曹魏和西晋的经验,采用了一些州郡的好名字,参考了古代诸侯的旧制,分封诸侯的权力很大,分封土地的制度也依然存在。我已经下达了诏书,说明了其中的道理。希望后世以此为法,传承给子孙后代;使国家更加巩固,延续先辈的功业。
荆州都督荆王元景、梁州都督汉王元昌、徐州都督徐王元礼、潞州都督韩王元嘉、遂州都督彭王元则、郑州刺史郑王元懿、绛州刺史霍王元轨、虢州刺史虢王凤、豫州刺史道王元庆、邓州刺史邓王元裕、寿州刺史舒王元名、幽州都督燕王灵夔、苏州刺史许王元祥、安州都督吴王恪、相州都督魏王泰、齐州都督齐王裕、益州都督蜀王愔、襄州刺史蒋王恽、扬州都督越王贞、并州都督晋王某、秦州都督纪王慎等等,他们当中有些人,祖上就如同古代的伊尹和稷,从小就熟读诗书礼乐;有些人,祖上就如同古代的伊尹和皋陶,很早就展现出才能和才艺,现在都身居高位,享受荣华富贵。他们都具有忠孝之心,无论何时都能不忘本心;他们都能在短期内取得显著的政绩。应该把他们的功绩记录在史册上,让他们享受长久的福泽。那些担任刺史的,都允许他们的子孙世世代代继承他们的职位。
先废除了世袭罔替的制度。元景(王忠嗣的父亲)后来调任鄜州刺史。高宗皇帝即位后,王忠嗣的父亲官升司徒,加上之前的封地,一共有一千五百户。永徽四年,因为卷入了房遗爱谋反案,被赐死,爵位被取消。后来追封他为沉黎王,并隆重地重新安葬。 让他的儿子,也就是渤海王王忠嗣继承长沙王的爵位,但降为了侯爵。
神龙年间初期,又追回了他的爵位和封地,并且封他的孙子王逖为荆王的继承人。没多久王逖就去世了,爵位再次被取消。
汉王李元昌,是唐高祖李渊的第七个儿子。从小就喜欢学习,还擅长写隶书。武德三年,被封为鲁王。贞观五年,当上了华州刺史,后来又升任梁州都督。十年的时候,改封为汉王。元昌当官的时候,经常违反法令,唐太宗亲自写信批评他。一开始他没觉得有什么错,心里还怨气冲冲的。他知道太子李承乾嫉妒魏王李泰受宠,就和李承乾勾结在一起,密谋造反。
贞观十六年,元昌进京朝见,李承乾经常把他叫到东宫过夜。元昌对李承乾说:“我希望您早点当上皇帝。我最近在宫里看到一个宫女,琵琶弹得特别好,事情成功后,希望能赏赐给我。”李承乾答应了。他们还刻破手臂流血,用布擦拭后烧成灰,和酒一起喝下去,互相立誓,暗中等待时机。贞观十七年,他们的阴谋败露了。唐太宗不忍心杀他,特地下令免除死罪。
但是,大臣高士廉、李勣等人上奏说:“皇上以天下为家,以百姓为子,应该公平对待所有人,不应该有偏私。元昌心怀恶念,图谋叛乱,他的罪行极其严重,简直是天地不容,人神共愤!五刑都无法惩罚他,死九次都不足以抵偿他的罪过。可是皇上却因为私人感情,对他不加重罚,想要放过这个大祸害。我们做臣子的,实在无法接受您的决定,恳请您按照祖宗法度,处死这个罪犯。这样才能顺应众臣的心愿,避免将来再发生类似的事件,也才能避免重蹈覆辙。”唐太宗没办法,只好赐给元昌白绫让他在家自尽,他的妻儿也被没收财产,汉王爵位也被取消了。
酆王李元亨,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八个儿子。武德三年受封。贞观二年,被任命为散骑常侍,后来又当上了金州刺史。他到封地后,唐太宗因为他年纪小,非常想念他,还在半路上赏赐给他金盏,还派人给他设宴款待。贞观六年,李元亨去世了,没有儿子,爵位也被取消了。
周王元方,是高祖李渊的第九个儿子。武德四年的时候被封王。贞观二年,他被任命为散骑常侍。贞观三年去世了,追赠左光禄大夫,因为他没有儿子,所以他的封国也就撤销了。
徐王元礼,是高祖李渊的第十个儿子。他从小就为人恭敬谨慎,而且擅长骑马射箭。武德四年,被封为郑王。贞观六年,皇上赏赐他七百户的实封,并任命他为郑州刺史,后来又改封为徐王,并调任徐州都督。贞观十七年,他又调任绛州刺史,因为政绩出色而名声远扬,唐太宗还亲自下诏书嘉奖他,并赏赐他锦缎绸缎。贞观二十三年,他的实封增加到一千户。永徽四年,他又被任命为司徒,同时兼任潞州刺史。咸亨三年去世,追赠太尉、冀州大都督,陪葬在献陵。
他有个儿子叫淮南王李茂嗣。这李茂嗣为人阴险卑劣,毫无德行。他父亲元礼的姬妾赵氏长得非常漂亮,元礼生病的时候,李茂嗣竟然强迫她。元礼知道后,狠狠地责备了他。李茂嗣就赶走了元礼的侍卫,还断了他的药膳,还说:“你当了五十年的王了,还吃什么药?”结果李茂嗣活活把父亲饿死了。上元年间,这件事败露了,李茂嗣被流放到振州,最后死在那里。神龙年间,他的儿子李璀被封为嗣徐王。景龙四年,李璀被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开元年间,他被任命为宗正员外卿,后来去世了。他的儿子李延年继承了爵位。开元二十六年,李延年被封为嗣徐王,并被任命为员外洗马。天宝年间,吐蕃的拔汗那王来朝拜,李延年想把女儿嫁给他,结果被宰相李林甫告发,被贬为文安郡别驾、彭城长史,后来因为贪污受贿又被贬到永嘉做司士。至德年间,他在余杭郡做司马,最后去世了。永泰元年,他的女婿黔中观察使赵国珍上朝,请求让李延年的儿子,前任施州刺史李讽继承爵位,于是李讽被封为嗣徐王。
韩王元嘉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十一子,他母亲是宇文昭仪,是隋朝左武卫大将军宇文述的女儿。他妈很受他爸李渊的宠爱,李渊刚当皇帝的时候就想立宇文昭仪为皇后,但她自己拒绝了。元嘉从小就因为母亲受宠而深得父亲喜爱,他是李渊晚年才生的儿子,所以特别受重视。武德四年,他被封为宋王,后来又改封为徐王。贞观六年,他被赐予七百户的实封,并被任命为潞州刺史,当时他才十五岁。他当潞州刺史的时候,听说他祖母(太妃)生病了,就哭着不吃东西。等朝廷在长安为他祖母发丧的时候,他悲伤过度,表现得比礼制要求的还要哀伤。唐太宗李世民很欣赏他的孝心,多次安慰鼓励他。贞观九年,他被任命为右领军大将军;贞观十年,他被改封为韩王,并被任命为潞州都督;贞观二十三年,他的实封增加到一千户。
元嘉从小就喜欢学习,收集的书籍多达一万卷,他还收集碑文和古代遗迹,得到了很多珍贵的孤本。他的家庭生活很简朴,就像寒门士大夫一样。他和弟弟灵夔感情非常好,兄弟俩在一起就像普通老百姓一样相处。他为人正直,内外如一,在当时的诸王中,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只有霍王元轨勉强能算得上第二。高宗李治晚年,元嘉被调任泽州刺史。后来武则天临朝摄政,为了笼络人心,就提升元嘉为太尉,兼任定州刺史;同时,她还把霍王元轨提升为司徒,舒王元名提升为司空,鲁王灵夔提升为太子太师,越王贞提升为太子太傅,纪王慎提升为太子太保。表面上看是尊崇他们,实际上并没有给他们什么实权。
后来武则天逐渐开始诛杀那些不服从她的宗室诸王,元嘉非常害怕,于是就和他的儿子通州刺史黄公譔以及越王贞父子一起密谋起兵反抗。参与此事的人很多,牵涉到皇室宗亲和朝廷内外许多官员。元嘉还派使者去通知越王贞和贞的儿子琅邪王冲,说:“四面都有军队响应,事情一定能成功。”但是琅邪王冲和各路军队商议好还没开始行动就先动手了,仓促之间只有越王贞响应,其他地方的军队都没有响应,所以起兵最终失败了。元嘉因此被处死。黄公譔从小就以文才出名,在诸王之子中,他和琅邪王冲是当时最杰出的两个人,他们结交的都是当时的名士。当时天下因为犯罪而被抄家没收财产的人很多,但是只有冲和譔父子俩的书籍最多,而且都整理得非常详细,连宫廷的秘阁藏书都比不上。神龙年间,朝廷追复了元嘉的爵位和封地,并且封他的第五个儿子讷为嗣韩王,讷后来官至员外祭酒。开元十七年,讷去世。元嘉的长子训,在高祖李渊的时候被封为颍川王,早逝;次子谊,被封为武陵王,官至濮州刺史。开元年间,讷的儿子叔璇被封为嗣韩王,官至国子员外司业。
彭王元则,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十二个儿子。武德四年,他被封为荆王。贞观七年,他被任命为豫州刺史。到了贞观十年,他又被改封为彭王,担任遂州都督,没多久因为穿着打扮太奢华,违反了规定,被免了官职。贞观十七年,他又被任命为澧州刺史,这次他改过自新,努力工作,口碑相当不错。永徽二年,他去世了,唐高宗为他停朝三日表示哀悼,追赠他司徒、荆州都督的官衔,把他葬在献陵旁边,谥号为“思”。出殡那天,高宗皇帝还亲自登上望春宫,遥望他的灵车,哭得非常伤心。因为他没有儿子,所以就由霍王元轨的儿子李绚继承了他的爵位,后来在龙朔年间被封为南昌王。他的另一个儿子李志暕,在神龙年间被封为嗣彭王,景龙年间被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到了开元年间,他担任宗正卿,和同级别的官员一起办公,最后去世了。
郑王元懿,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十三子。他这个人挺好学的。武德四年,被封为滕王。贞观七年,被任命为兖州刺史,还被赐予六百户的实封田地。贞观十年,改封为郑王,先后担任郑州和潞州刺史。贞观二十三年,他的实封户数增加到一千户。到了总章年间,他官职一路升迁,最后担任绛州刺史。他审理过不少大案要案,处理得非常公平公正,名声很好。高宗皇帝很欣赏他,还特地写信夸奖他,并且赏赐他三百匹布。咸亨四年,他去世了,被追赠为司徒、荆州大都督,谥号为“惠”,也陪葬在献陵。他的儿子李璥,在上元初年被封为嗣郑王,官至鄂州刺史。神龙年间,他的嫡子李希言又被封为嗣郑王。景龙四年,嗣郑王李希言等十四个人一起被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开元年间,他担任右金吾大将军。天宝初年,他又担任太子詹事,和同级别的官员一起办公,最后去世了。
霍王元轨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十四个儿子,从小就很有才华,李渊对他非常欣赏。武德六年,他被封为蜀王;八年后,又改封为吴王。
贞观初年,唐太宗问大臣们:“我的儿子们,谁比较优秀呢?”侍中魏徵回答说:“我愚钝,看不清他们的能力。不过吴王多次与我谈话,从没说过自夸的话。”太宗说:“我也很器重他,你认为他像前朝哪位人物?”魏徵说:“论经学和文雅,他像汉朝的张衡和蔡邕。” 于是,太宗对元轨更加宠爱,还把女儿嫁给了他。
有一次,太宗带着元轨去打猎,遇到一群野兽,太宗让元轨射箭,箭箭都射中了目标。太宗拍着他的背说:“你的武艺超过常人,可惜现在没有地方让你施展。要是天下还没平定,能得到你这样的人才,那该多好啊!”七年,元轨被任命为寿州刺史,被赐予六百户的实封。高祖李渊去世后,元轨辞去了官职,表现得非常悲伤,超过了礼仪的要求,此后一直穿布衣,以示终身哀悼。每逢高祖忌日,他都要好几天不吃东西。十年后,他被改封为霍王,先后担任绛州刺史和徐州刺史。
元轨当刺史期间,到任后就闭门读书,把政务都交给长史和司马,谨慎自守,与人和睦相处,为人正直。在徐州,他只和隐士刘玄平保持着平民朋友的关系。有人问刘玄平霍王有什么优点,刘玄平回答说:“没有优点。”问的人很奇怪,又问了一遍,刘玄平说:“人都有缺点,所以才能看出优点。霍王样样都好,我拿什么来评价他呢?”二十三年,元轨的实封增加到一千户,被任命为定州刺史。
有一次,突厥来犯,元轨命令打开城门,放下军旗,突厥人以为有埋伏,害怕而逃跑了。定州人李嘉运与敌人勾结,事情败露后,高宗下令逮捕他的同伙。元轨认为强敌在境,人心惶惶,于是只杀了李嘉运,其余人没有追究,并因此自劾违反了朝廷的命令。高宗看到奏章后非常高兴,对使者说:“我也后悔了,如果没有霍王,定州就丢了!”
曾经有个叫王文操的人遇到强盗,他的两个儿子王凤和王贤为了保护父亲,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王文操得以保全。当地官府却压制此事不予上报,元轨得知后,派人去祭奠,并将此事上报朝廷,朝廷下令追赠王凤和王贤为朝散大夫,并为他们树碑立传。元轨爱惜人才,重视善行,可见一斑。
后来,元轨入朝,多次上书陈述时政得失,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高宗对他非常尊重。即使在外任职,朝廷每逢大事,也会秘密征询他的意见。高宗去世后,元轨与侍中刘齐贤等人负责山陵的葬事,刘齐贤很佩服元轨的见识和经验,经常对人说:“这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做到的。”元轨曾经派国令去征收封地的赋税,国令说:“请按照各国的赋税和贸易来获利。”元轨说:“你是国令,应该纠正我的错误,却反过来劝我图利吗?”拒绝了他的建议。
垂拱元年,元轨被提升为司徒,不久后出任襄州刺史,后又调任青州刺史。四年后,因为与越王李贞密谋起兵,事情败露,被流放到黔州,押解途中,死在陈仓。元轨有七个儿子,长子李绪最有才华,上元中被封为江都王,多次升迁,最后担任金州刺史。景龙年间,因与裴承光来往而被杀害。神龙初年,元轨和李绪都被追复爵位,元轨的孙子李晖被封为嗣霍王。景龙四年,李晖被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开元中,他担任左千牛员外将军。
虢王李凤是高祖李渊的第十五个儿子。武德六年,他被封为豳王。贞观七年,他被任命为邓州刺史,朝廷还赐给他六百户的实封。十年后,他又被改封为虢王,先后担任了虢州和豫州刺史。到了贞观二十三年,他的实封增加到了一千户。麟德年间,他官至青州刺史。上元元年,他去世了,享年五十二岁,朝廷追赠他司徒、扬州大都督的官职,并且把他陪葬在献陵,谥号为庄王。他的儿子平阳郡王李翼继承了他的爵位,后来官至光州刺史,永隆二年去世。李翼的儿子李寓继承了爵位,但在武则天时期失去了爵位。
李凤的第三个儿子李宏,被封为定襄郡公,武则天执政初期担任曹州刺史。李凤的第五个儿子李融,从小就以勇武闻名。垂拱年间,他担任申州刺史。一开始,黄公譔打算和越王李贞密谋造反,非常倚重李融,想让他作为外援。当时朝廷下诏令所有皇亲国戚进京,李融私下里去问他的亲戚、成均助教高子贡说:“我现在进京,是好是坏?”高子贡回答说:“去了肯定要死。”李融就谎称生病不去朝见,想等其他藩王一起行动。等到他收到越王李贞起兵的书信时,已经来不及响应了,被属下官员逼迫,无奈之下只好上报朝廷。结果,他被提升为银青光禄大夫,代理太子右赞善大夫。没过多久,因为他牵连到同党,就被杀害了。他的儿子李彻,在神龙元年继承了东莞郡公的爵位。开元五年,他继承了密王李元晓的爵位,改封为嗣密王。开元十二年,他又被改封为濮阳郡王,先后担任宗正卿、金紫光禄大夫,后来去世。
神龙年间,李凤的嫡孙李邕被封为嗣虢王。李邕娶了韦庶人(韦皇后)的妹妹为妻,因此在中宗时期特别受宠,先后担任秘书监,不久又被改封为汴王,并设置了自己的僚属。但是一个月后,韦氏家族败落,李邕竟然亲手砍下妻子的头颅,送到朝廷,因此受到世人的鄙视。他被贬为沁州刺史,但他不理政事,爵位和封邑都被削夺了。景云二年,他又恢复了嗣虢王的爵位,但只恢复了二百户的封邑。后来他官至卫尉卿,开元十五年去世。他的儿子李巨继承了他的爵位,另有传记记载。
道王李元庆,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十六个儿子。贞观九年(公元635年),他被任命为赵州刺史,朝廷还赏赐了他八百户的实封。没过多久,十年的时候,他又被封为道王,做了豫州刺史。到了贞观二十三年(公元649年),他的实封增加到了一千户。后来,他还当过滑州刺史,因为政绩突出,皇上赏赐了他二百匹布。之后,他又陆续担任了徐州、沁州、卫州刺史。李元庆特别孝顺母亲,母亲去世后,他还想亲自修建母亲的坟墓,但皇上体恤他,没让他操劳。麟德元年(公元664年),李元庆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司徒、益州都督的官衔,把他葬在献陵旁边,谥号为“孝”。他的儿子临淮王李诱继承了他的爵位,做到澧州刺史。后来在永淳年间,因为贪污受贿被免去了爵位。李元庆的另一个儿子李询,当过寿州刺史。李询的儿子李微,在神龙年间被封为嗣道王。景龙四年(公元710年),李微被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景云元年(公元710年),他担任宗正卿,后来去世了。他的儿子李链,在开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继承了嗣道王的爵位,广德年间官至宗正卿。
邓王李元裕,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十七个儿子。贞观五年(公元631年),他被封为郐王;贞观十一年(公元637年),改封为邓王,朝廷赏赐了他八百户的实封。他先后担任了邓州、梁州、黄州刺史。李元裕很喜欢学习,擅长辩论,和当时有名的文人卢照邻是好朋友,关系非常好,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平民百姓呢。贞观二十三年(公元649年),他的实封增加到了一千五百户。高宗时期,他又担任了寿州、襄州刺史和兖州都督。麟德二年(公元665年),李元裕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司徒、益州大都督的官衔,把他葬在献陵旁边,谥号为“康”。他去世后没有儿子,于是他的弟弟江王李元祥的儿子广平公李炅继承了他的爵位。神龙年间,李炅的儿子李孝先被封为嗣邓王。开元十三年(公元725年),李孝先官至右监门卫大将军、冠军大将军,后来去世了。
舒王,名叫元名,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十八个儿子。他十岁那年,高祖住在太安宫,太子李世民每天早晚都派宫里的尚宫送来好吃的。元名的保姆和老师就告诉他:“尚宫的官职很高,你应该向她行礼。”元名却说:“她是我二哥家的丫鬟,为什么要向她行礼呢?”李世民听说后很高兴,夸奖说:“这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贞观五年,李世民封他为谯王。贞观十一年,又把他改封为舒王,赐给他八百户的实封,并任命他为寿州刺史。后来,他又先后担任了滑州、许州、郑州刺史。贞观二十三年,他的实封增加到一千户,并调任石州刺史。
元名为人非常高洁,很少过问家里的产业,每天都保持着庄重的仪态,家门庭院也总是清静整洁。他经常告诫他的儿子豫章王李亶和其他儿子说:“我们这些藩王,不愁没有钱财和官职,最重要的是要努力做好事,忠诚孝顺,以此来规范自己的行为,这就是我的愿望。”后来,李亶担任江州刺史,因为政绩出色而闻名,唐高宗还专门写信嘉奖元名,称赞他教子有方。高宗多次想把元名调到更大的州府担任刺史,但他都坚决推辞,说:“我只不过是皇室宗亲,怎么能把州郡的户籍人口当作升官的资本呢?”他的辞谢非常恳切,所以他在石州一待就是二十年,在那里欣赏山水,过着远离尘嚣的生活。
垂拱年间,他被任命为青州刺史,后来又调任郑州刺史。郑州靠近京城,很多皇室宗亲和王爷们当官时,常常管不住家人,给百姓带来了很多麻烦。元名到任后,大力整治这些弊端。后来他又调任滑州刺史,政绩和在郑州时一样出色。不久,他又被提升为司空。永昌年间,他和儿子李亶一起被丘神勣陷害,不幸被杀害。神龙年间,朝廷追赠他为司徒,恢复了他的官爵,并按照礼仪重新安葬了他。李亶的儿子李津继承了舒王的爵位。景龙四年,李津被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开元年间,他又担任左威卫将军,最终去世。他的儿子李万继承了爵位,天宝二年去世。李万的弟弟李藻后来继承了爵位,天宝九载,被封为嗣舒王。
鲁王灵夔是高祖皇帝第十九个儿子。他从小就很有名声,擅长音乐,喜欢学习,书法也写得好,尤其是草书和隶书,和他同母的哥哥韩王元嘉关系特别好。
贞观五年,他被封为魏王;十年后,改封为燕王,朝廷赐给他八百户的实封,还任命他为幽州都督。贞观十四年,他又改封为鲁王,担任兖州都督。到了贞观二十三年,他的实封增加到了一千户。永徽六年,他调任隆州刺史,后来又先后担任绛州、滑州、定州等地的刺史,官至太子太师。垂拱元年,他被任命为邢州刺史。
四年后,他和哥哥元嘉的儿子黄公譔密谋起兵,想响应越王贞父子,结果事情败露,他被流放到振州,最后自缢身亡。他有两个儿子:长子铣被封为清河王,次子蔼被封为范阳王,后来官至右散骑常侍,可惜被酷吏陷害。神龙年间,朝廷恢复了灵夔的官爵,并按照礼仪重新安葬了他。他的儿子蔼的儿子道坚继承了鲁王的爵位。
道坚为人严谨,即使在家中,也时刻保持庄重恭敬的态度。他年轻时就在郡里做官,就已经很有名望了。景龙四年,他被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先后担任果州、陇州、吉州、冀州、洺州、汾州、沧州等七个州的刺史,还做过国子祭酒。开元二十二年,朝廷又让他兼任检校魏州刺史,但他还没去上任,就被改任为汴州刺史兼河南道采访使。汴州是重要的交通枢纽,水陆交通发达,土地肥沃,道坚在那里凭借清廉刚正的作风而闻名。后来他回到朝廷,担任宗正卿,最终去世。他的儿子宇嗣,在开元二十九年被封为嗣鲁王。至德元年,他跟随皇帝到巴蜀,担任右金吾将军。宝应元年,皇太子被封为鲁王,宇嗣的爵位被改为邹王。
道坚的弟弟道邃,在中兴初期被封为戴国公。他为人谦逊谨慎,精通山东的风俗人情,多次担任清要的官职。天宝年间,他曾担任右丞、大理卿和宗正卿,后来去世。
江王元祥是唐高祖李渊的第二十个儿子。贞观五年,他被封为许王;贞观十一年,改封为江王,同时担任苏州刺史,朝廷还给了他八百户的实封。到了贞观二十三年,他的实封又增加了,达到了整整一千户。高宗当政的时候,他又先后担任了金州、鄜州、郑州三个州的刺史。这人啊,特别贪婪吝啬,攒了一大堆金银财宝,没完没了地搜刮,弄得下面做官的都对他很头疼。
那时候,滕王元婴、蒋王恽、虢王凤也都是出了名的贪婪暴虐,他们手底下做官的,都把他们的府衙比作岭南那些偏远恶劣的地方,还编了个顺口溜:“宁愿去儋州、崖州、振州、白州,也不愿在江王、滕王、蒋王、虢王手下做事。” 元祥身材高大魁梧,腰围足足有十围那么粗,饭量也大的惊人,能顶好几个人吃。当时韩王元嘉、虢王凤、魏王恭也都是身材高大,但都比不上元祥,而且元祥还独眼。永隆元年,元祥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司徒、并州大都督的官职,把他葬在献陵旁边,谥号为“安”。他的儿子永嘉王晫,在永隆年间担任复州刺史,因为行为残暴不仁,最后被赐死在家中。到了唐中兴初年,元祥的孙子钜鹿郡公晃的儿子钦继承了江王的爵位。景龙四年,钦被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娶了王仁皎的女儿,官至千牛将军,后来去世了。
密王元晓是唐高祖李渊的第二十一个儿子。贞观五年受封,贞观九年担任虢州刺史。贞观十四年,赐实封八百户;贞观二十三年,实封增加到一千户,并调任泽州刺史。永徽四年,他又担任了宣州刺史,后来还做过徐州刺史。上元三年,元晓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司徒、扬州都督的官职,把他葬在献陵旁边,谥号为“贞”。他的儿子南安王颖继承了他的爵位。到了神龙年间,元晓的弟弟亮的儿子昙被封为嗣密王。
滕王元婴是高祖李渊的第二十二个儿子。贞观十三年他被封王。十五年,朝廷赐给他八百户的实封,任命他为金州刺史。二十三年,他的实封增加到一千户。
到了永徽年间,元婴变得很骄纵,经常游玩,行为举止很不检点。高宗皇帝给他写信训斥道:“你身为皇室宗亲,地位稳固如同磐石,从小就学习《诗经》和《礼记》,接受良好的教育。朕本希望你勤勉努力,逐渐完善品德,没想到你竟然不遵守法度,违反典章制度。城池的修建和防守,是为了防备意外;关隘的开关,也必须有固定的规章。你却聚集乐师,召集府僚,深夜开城门,不止一次。‘遏密’的悲剧还在人们心中,你却如此轻率行事,频繁制造混乱。你巡视百姓,本应体察民情,却驱赶老百姓,借口寻找猎物,只图自己享乐,全然不顾百姓的感受。现在正是农忙时节,你却多次外出打猎,拿百姓取乐。你寻求享乐的方式有很多,何必做这些事呢?晋灵公暴虐,不可效仿;赵孝文王谄媚小人,张四也与倡优贱隶为伍,你与他们赌博,行为轻浮,府中官员,又该如何效法?天气寒冷,你竟然用雪埋人,虐待百姓如此之深,你从中得到什么乐趣呢?你的家人和仆人,竟然欺辱官吏,这种行为更不能纵容。朕念及你与朕是至亲骨肉,不能把你治罪,只能让你自己反省,以警醒你的内心。人犯了错,贵在能改过自新;国家有法度,朕的私情也不能再包庇你了。”
三年后,元婴被调任苏州刺史,不久又调任洪州都督。他又多次违反法令,被削去一半的封地和家产,在滁州安置。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寿州刺史,后又调任隆州刺史。弘道元年,他被加封为开府仪同三司,兼任梁州都督。文明元年去世,追赠司徒、冀州都督,陪葬献陵。他的儿子长乐王循琦继承了滕王的爵位。
元婴的六个兄弟,在垂拱年间都被关进了诏狱。神龙初年,由循琦的弟弟循琣的儿子涉继承了滕王的爵位,他本名茂宗,长得像胡人,身材魁梧。开元十二年,他被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左骁卫将军。天宝初年,他担任淮安郡别驾,后去世。他的儿子湛然继承了爵位。十一载,被封为滕王。十五载,跟随皇帝到蜀地,被任命为左金吾将军。
史书上说啊:一个人要是贤明,天下就安定。如果像齐明帝那样兄弟离心,政治路线又走错了,就算你是嫡长子,也保不住江山!更何况当时是开国初期,天下还没安定下来呢。建成残暴,哪有当皇帝的料?元吉又疯又狠,简直就是个要亡国的祸害!要不是太宗先夺权后巩固政权,不断积德行善,哪来大唐三百年基业,二十位皇帝的传承?要是只拘泥于小节,必然会坏大事,想跟秦二世、隋炀帝比烂,也比不过他们!元嘉修身养性,元轨也没什么缺点,元裕有学问有才干,元名品德高尚,还有灵夔为人严谨,这些人虽然都得到了封赏,但他们的地位并不稳固啊。武则天造反,他们可能都得被杀头;要是奸臣当权,他们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想让皇室子孙世代为王,这也太难了!
赞扬道:有功劳的就叫祖,有德行的就叫宗。建成、元吉,这两个家伙真是祸害!内外勾结,连神仙都容不下他们。经历了黑暗才能见到光明,忧患才能造就圣明君主。大唐的运气归于太宗皇帝,他功成之后还能守住江山,善恶分明,社稷才得以安定。巩固封建制度,皇室才能兴旺发达。元嘉、元轨,他们修身养性,谨慎行事;元裕、元名,他们生活简朴,行为端正。但是皇室基础不稳固,武则天就轻易篡了位。既没有军队,也没有民心,就像被困在井里一样。我敢告诉后人,千万别犯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