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黄帝发明了车子和衣服,那时候很简单朴素,还没讲究什么等级和排场。可是到了三皇五帝之后,大家都不再遵循以前的简朴作风了,开始改换历法,更换服装颜色,车子有了不同的等级和样式,衣服也有了不同的等级和款式,还用各种颜料染色,用丝绸刺绣,上面绣着华美的图案,龙纹、火纹等等,于是各种礼仪制度就兴盛起来了。

周朝从夷王开始国力衰弱,诸侯们各自为政,想方设法地追求奢华,再多的珍禽异兽的羽毛也不够他们挥霍,再多的奇珍异宝也不足以满足他们的欲望。所以,以前那种朴素的皮衣、革履、简朴的帽子,就比不上那些珠玉装饰的鞋子和华丽的帽子了。到了秦朝统一六国之后,秦始皇参考以前的制度,设立了各种仪仗队,车辆浩浩荡荡,规模远超《尚书·舜典》和《周礼》的记载。汉朝沿袭了这种做法,皇帝出行有三种等级的仪仗,其盛况空前绝后。

北宋的皇帝们都喜欢研究古代典章制度,宋明帝曾经让儒生们考证《曲台》的记载,参照《周礼》中五辂六冕的制度,以及龙纹、藻纹、火纹的样式,设计了新的法服。虽然设计出来了,但最终没有实行,皇帝出行还是乘坐金根车,衣服穿衮冕,戴通天冠。后来,皇帝出行大多穿袍服,具体情况记载在史书里。而那些裘冕之类的正式礼服,历朝历代都没有真正实行过。到了北魏和北齐时期,车服制度更加奇特,直到隋朝统一全国,才恢复了旧制。

隋朝的制度规定,车子分为四等,分别是亘幰车、通幰车、轺车和辂车。一开始规定五品以上的官员乘坐偏幰车,后来觉得不好看,就取消了,用亘车代替。三品以上的官员乘坐通幰车,车厢是青色的。一品官员乘坐轺车,车盖是油布的,车网是红色的。只有辂车是最高等级的,只有得到皇帝的允许才能乘坐。至于马匹的数量,一品官员以下有九匹,四品官员七匹,五品官员五匹。

衣服也分常服、公服、朝服、祭服四种。

平常的衣服,戴平巾帻,用牛角和竹子做的簪子,穿紫色的衫子,白色的袍子,还有靴子,腰间系着梁带。五品以上的官员,衣服上会用金玉装饰,用犀牛角做簪子,这就是常服,武官都穿这种衣服。六品以下的官员,衫子是红色的。在大型的朝会仪式上,五品以上的官员和侍从人员要穿两裆滕蛇服,而勋臣侍卫则不穿。

帽子是黑色的弁冠,衣服是红色的,腰带是白色的皮带,鞋子是黑色的皮鞋,这就是官员的正式服装。 这种弁冠通常是用黑色的漆纱做的,用象牙做簪子。五品以上的官员,帽子可以用鹿胎做,簪子可以用犀牛角做。帽子上还会装饰玉琪,一品官九个玉琪,二品官八个,三品官七个,四品官六个。

三品以上的官员,还会佩戴纷和鞶囊,挂在皮带后面,上面再挂一块玉佩。鞶囊的材质根据官阶不同而有所区别:二品以上官员用金线编织,三品以上官员用银线编织,五品以上官员用彩线编织。文官平时进宫或者在衙门里值班的时候,通常都会穿戴这种常服。

好家伙,这描述的可是古代官员的朝服啊!咱们一句一句地捋捋,看看这穿戴得有多讲究。

首先说亲王,那可是最高规格的,戴的是三梁冠,头上还有金蝉和犀牛角做的簪子,笔是用白色的。三师三公、太子三师三少、尚书省、秘书省、九寺、四监、太子三寺,还有各郡县关市官员、亲王文学、藩王嗣王、公侯这些,都得戴进贤冠。三品以上官员戴三梁冠,五品以上戴两梁冠,都用犀牛角簪子。九品以上官员戴一梁冠,用牛角簪子。

门下省、内书省、殿内省这三个省的官员,还有各卫府、长秋监、太子左右庶子、内坊、诸率,宫门内坊,亲王府都尉,府镇防戍九品以上的官员,以及一品以下的散官和武官,戴的都是帻(一种帽子)。侍中和中书令地位尊贵,可以戴貂蝉和佩紫绶带。散官就只能用白笔了。御史台和司隶台的官员戴法冠,也叫獬豸冠。谒者台大夫以下的官员,戴高山冠。

衣服呢,大家都穿绛纱单衣,里面是白纱内衣,领子、袖口、衣襟、下摆都是黑色的,裙子是白布的,腰间系着绛红色的蔽膝,皮带,金饰的钩暐(一种装饰),衣服的领子是方领曲领,系着绅带,佩剑,剑柄上镶嵌着玉和金,也可用金镖,再配上山玄玉佩和绶带,穿袜子,乌皮做的鞋子。这就是朝服啦!

玉佩和绶带的颜色和官员品级有关。玉佩配上红色的绶带,上面还有两个玉环。三品以上官员用绿绶,四品五品用青绶。二品以下官员就不用玉环了,六品以下的官员剑、佩、绶带都省了。八品以下官员,帽子上不用白笔,衣服也简化了,内衣、曲领、蔽膝都省了,鞋子是乌皮履。五品以上的官员还要加纷(一种装饰)和鞶囊(一种皮袋)。

这绶带,颜色和材质也是有讲究的!红色的绶带用四种颜色织成:赤、红、缥、绀红。用朱红色的丝线织成,长一丈八尺,二百四十根丝线,宽九寸。绿绶带用绿、紫、黄、朱红四种颜色,用绿色的丝线织成,尺寸和红色的一样。紫绶带用紫、黄、赤、红四种颜色,用紫色的丝线织成,长一丈六尺,一百八十根丝线,宽八寸。青绶带用白、青、红三种颜色,用青色的丝线织成,长一丈四尺,一百四十根丝线,宽七寸。 乖乖,这古代官员的穿着,可真是繁琐复杂啊!

穿玄色上衣、赤色下裳,戴着冕冠和冕旒的,那是祭祀用的衣服,绶带、佩玉、宝剑的数量都跟朝服一样。七品以下官员的官服图案,要比规定的等级降两级,六品以下的官员则没有官服图案。

文武官员都拿着笏板,五品以上的官员用角质或象牙做的,六品以下的官员用竹子或木头做的。那时候,朝廷内外官员,仪仗文物井然有序,侍从清扫道路,车马服饰都十分讲究。所以,达官贵人和平民百姓,区别非常明显。后来越王侗在东都继位,下诏停止了这些制度。从那以后,这些制度逐渐废弛,最终导致国家灭亡。

唐朝的制度,皇帝的车驾有玉辂、金辂、象辂、革辂、木辂,这五种车驾叫“五辂”,还有耕根车、安车、四望车,以上这八种车都是皇帝乘坐用的。此外还有指南车、记里鼓车、白鹭车、鸾旗车、辟恶车、轩车、豹尾车、羊车、黄钺车(豹尾车、黄钺车,武德年间没有,贞观以后才增加的。黄钺车,天宝元年改成了金钺车),这十二辆车是仪仗用的。皇帝出巡时,这些车就前后排列,在卤簿队伍里;如果举行大型仪式,这些车就左右排列,在仪卫队伍里。

玉辂,车身是青色的,用玉装饰车子的各个部件。车厢很大,左边画着青龙,右边画着白虎,车顶有金凤翅,车厢上画着各种飞禽走兽的花纹,黄色的车盖,左边插着大纛旗。车前有一只金凤,车辕上装饰着十二个銮铃(正县的銮铃数量,都是副辂的,耕根车是八个),车辕上还有两个铃铛,龙形车辕前面有挡尘的装置,青色的车盖,黄色的内衬,绣着各种图案,车盖上还有博山香炉、羽毛装饰,车轮都是朱红色的,车轴是重叠的象牙做的。左边竖着十二旒的旗帜,上面都画着升龙,旗子很长,拖到地上。右边载着闟戟,长四尺,宽三尺,上面有黻纹。旗杆顶端是金龙头的形状,衔着绶带和铃铛。车驾用的是苍龙,车上的金饰是方形的,插着五根翟鸟的尾羽,雕刻着锡制的装饰,马鞍上装饰着十二圈鞶缨。(锡,是马额头的装饰,用金子镂空雕刻而成。鞶缨和马鞍都用五彩装饰。就,是完成的意思,一圈算作一就。)祭祀和皇后入宫时才使用。

金辂,车身是红色的,用金子装饰车子的各个部件,其他的跟玉辂一样,驾驭的是红色的骏马,乡射、祭祀归来、饮宴时才使用。

皇帝出行,车驾可讲究了!首先是象辂,车身是黄色的,用象牙装饰边边角角,跟玉辂差不多,都用黄色的马拉。平时出行就用它。

然后是革辂,车身是白色的,用皮子包着,也跟玉辂差不多,用白色的骆驼拉。巡视各地或者打仗的时候用它。

还有木辂,车身是黑色的,漆过的,跟玉辂也差不多,用黑色的马拉,去打猎的时候用。这三种车,车盖、旗帜的颜色和车身的颜色一样,车盖里面都是黄色的,车上的锡制装饰都一样。

另外还有耕根车,是青色的,车盖有三层,跟玉辂差不多,耕种祭祀的时候用。

安车,那可是金光闪闪的,车厢又大又重,车壁是弯曲的,有八个铃铛挂在横梁上,车帘是紫色的,里面是红色的,车上的网子、带子都是红色的,车顶也是红色的,还用贝壳装饰,用红色的马拉,皇帝临幸某个地方才用。

四望车,跟犊车差不多,也是金光闪闪的,有八个铃铛挂在横梁上,车帘是青色的,里面是红色的,车上的网子也是红色的,去祭拜陵墓或者吊唁的时候用。

高宗皇帝以后就不太喜欢坐这些华丽的车子了,每次有大的祭祀活动,就坐轿子来回。到了武则天当政以后,坐轿子就成了惯例。唐玄宗觉得坐轿子不符合礼仪,又取消了坐轿子的做法。直到开元十一年冬天,要去南郊祭祀,玄宗皇帝才又坐上车驾前往,祭祀完了,就骑马回宫。从那以后,无论远近,皇帝出行和祭祀,都在仪仗队伍里骑马。那些华丽的车子,就只能摆在队伍里做做样子了。

皇后娘娘的车子就更多了,有重翟车、厌翟车、翟车、安车、四望车、金根车,一共六种呢!

这辆车啊,车身是青绿色的,金光闪闪的装饰遍布各个角落,轮子是红色的,车轴和车齿都是金的,车厢上装饰着华丽的翟鸟羽毛,车厢内壁是青绿色的,车篷是红色的,车帘是紫色的,车上的网和带子都是红色的丝线做的,还绣着紫色的花纹。车辕上有八个装饰用的銮铃,是镂空的锡做的,十二根车辕带子,也是金色的,上面还插着翟鸟的尾羽,用红色的丝线绑着。(这些红色的丝线就像马的缨子一样,只不过小一些,系在马的嚼子和缰绳上。)这辆车由青色的龙马拉,皇帝册封官员、祭祀、去庙里的时候都用它。

接下来说这辆厌翟车,车身是红色的,金色的装饰也很多,轮子也是红色的,车厢上装饰着稍微次一些的翟鸟羽毛,车厢内壁是紫色的,车篷是红色的,车帘是红色的锦缎,车上的网和带子也是红色的丝线做的,其他的跟刚才那辆青绿色的车差不多。这辆车用红色的马拉,采桑的时候用它。

还有一辆翟车,车身是黄色的,金色的装饰也一样不少,轮子也是红色的,车身侧面装饰着翟鸟羽毛,车厢内壁是黄色的,车篷是黄色的,车帘是白红相间的锦缎,车上的网和带子是红色的丝线做的,其他的跟前面两辆车差不多。这辆车用黄色的马拉,皇帝回娘家的时候用它。这些车辕带子的颜色,都和车身颜色一致。

还有一辆安车,车身是红色的,金光闪闪的装饰,紫色的车篷,红色的车厢内壁。这辆车用四匹马拉,皇帝出巡和吊唁的时候用它。

四望车,车身是红色的,紫色的车篷,车上的网和带子是油画的。祭拜陵墓和吊唁的时候用它。

金根车,车身是红色的,紫色的车篷,车上的网和带子是油画的,网是用红色的丝线做的。平时出行的时候用它。

皇太子的车,有金辂、轺车和四望车。

皇帝的车驾,那可是相当气派!车身是红色的,镶着金边,各种装饰品都用金子做的,分量很重。车厢上画着各种飞禽走兽,车顶是黄色的,车辕上装饰着鹿的图案,车轴是龙形的,车辕上还立着一只金凤凰。前面有挡尘的屏障,车盖是朱红色里面是黄色的,车轮上画着朱红色的齿纹。左边竖着九旒的旗帜,右边载着仪仗用的戟,旗杆顶端是金色的龙头,衔着丝带和铃铛。驾车的是四匹红色的骏马,车衡上挂着八个铃铛,车辕上还有两个铃铛,车上的金属部件都是精工细作的,插着五根雉鸡尾羽,车上的装饰品是锡制的,缰绳有九道。皇帝祭祀、冬至大朝会、纳妃的时候都会用这辆车。

大臣们的车就相对简单一些了。轺车,车身也镶金,车盖是紫色的,里面是红色的,只驾一匹马。五品以上的大臣日常出行、朝会祭祀、进出宫门都会用这种车。四望车,也是镶金的,车盖是紫红色的,里面是红色的,车帘是红色的丝网,也只驾一匹马,主要用于吊唁和探望。

王公大臣以下的车,级别就有所不同了。亲王和武职一品官员用象牙装饰的车,其他官员根据品级不同,用象牙、皮革或木头做的车。二品三品官员用皮革装饰的车,四品官员用木头做的车,五品官员用轺车。

象牙装饰的车,车身用象牙装饰,车轮是朱红色的,车衡上挂着八个铃铛,左边竖着旗帜(旗帜上画着龙,一面升一面降),右边载着戟。皮革装饰的车,车身用皮革装饰,左边竖着旗帜(旃,这儿和帛通假),其他和象牙装饰的车差不多。木头做的车,车身用漆装饰,其他和皮革装饰的车差不多。轺车,车厢是弯曲的,车盖是青色的,里面是红色的。

所有这些车,车身和车盖都是红色的,旗帜也是红色的。一品官员的旗帜有九旒,二品八旒,三品七旒,四品六旒,缰绳的数量也以此类推。

后宫的夫人乘坐厌翟车,嫔妃乘坐翟车,婕妤以下乘坐安车,这些车都驾两匹马。公主、王妃以及外命妇乘坐厌翟车,也驾两匹马。其他一品官员乘坐白铜装饰的犊车,车盖是青色的,里面是红色的,车帘是红色的丝网,用牛来拉车。二品以下官员的车,就不用红色的丝网了,四品官员的车盖是单层的青色车盖。

唐朝以来,三品以上官员的车都是由太仆寺制造和保管的。如果皇帝要册封官员,或者巡视陵墓、举行婚丧活动,就会给他们配车。从唐朝以后,官员们就都骑马了。

唐朝皇帝的衣服,种类可多了,总共有十二种等级,包括大裘冕、衮冕、鷩冕、毳冕、绣冕、玄冕,还有通天冠、武弁、黑介帻、白纱帽、平巾帻、白帢。

咱们先说说这大裘冕。它没有垂下来的旒(liú,冕冠上悬挂的玉串),衣袍宽八寸,长一尺六寸,用黑色羔羊皮做成,里面是红色的里子,其他尺寸也按这个比例。上面用金子装饰,玉簪子做饰物,用丝带做缨子,颜色和绶带(官印上系着的丝带)一样。衣领、袖口、衣襟都用黑色镶边,裙子是红色的,里面穿白色纱衣,衣领是黑色的,袖口、衣襟、下摆都是青色的,系着皮革腰带,还有玉制的钩、环和宽腰带,这腰带呢,是白色里面红色,外面是深青色,上面是红色,下面是绿色,系扣用丝带。护膝的颜色和裙子一样。配的是鹿卢玉制的剑,剑柄上镶嵌火珠,还有白玉双佩,黑色的丝带系着两条大绶带,绶带上有六种颜色:黑、黄、红、白、青、绿,主体是纯黑色的,长二丈四尺,有五百个玉饰,宽一尺;小绶带长二尺一寸,颜色和大的绶带一样,玉饰数量是它的一半,中间还穿插着三个玉环。穿红色的袜子,红色的鞋子。皇帝祭祀天地神灵的时候就穿这个。

衮冕呢,也是金饰的,垂着十二串白色的珠子,用丝带做缨子,颜色和绶带一样,用丝棉塞住耳朵,玉簪子做饰物。衣服是黑色的,裙子是红色的,上面绣着十二章纹饰。(八章在衣服上:日、月、星、龙、山、华虫、火、宗彝;四章在裙子上:藻、粉米、黼、黻)。这十二章纹饰每种都有六个,龙、山等纹饰每章一行,一共十二行。里面穿白色纱衣,衣领是斧头形的纹饰,袖口、衣襟、下摆都是黻纹。龙、山、火这三种纹饰是绣上去的,其他的和上面说的一样。皮革腰带、宽腰带、剑、佩、绶带都和上面一样,鞋子也加了金饰。皇帝祭祀、去庙里、派遣大将、大将凯旋、宴会、登基、成年礼、迎娶皇后、元旦朝会的时候,都穿这个。

这篇文章描述了古代帝王的不同服饰和场合。

首先,讲到几种冕服。鷩冕,衣服上有七章纹饰,其中三章在衣上,分别是华虫、火、宗彝;四章在裳上,分别是藻、粉米、黼、黻。其他方面和衮冕差不多。只有在有重要事情要向天子汇报的时候才穿。毳冕,衣服上有五章纹饰,三章在衣上,分别是宗彝、藻、粉米;两章在裳上,是黼和黻。其他方面和鷩冕差不多。祭祀海岳的时候穿。绣冕,衣服上有三章纹饰,衣上一章是粉米,裳上两章是黼和黻。其他方面和毳冕差不多。祭祀社稷、帝社的时候穿。玄冕,衣服上没有纹饰,裳上绣着一章黼。其他方面和绣冕差不多。蜡祭百神、朝日夕月的时候穿。

接下来,文章详细描述了通天冠的穿着打扮:戴通天冠,冠上饰以金博山,十二个蝉形饰物,点缀着珠翠,戴黑色介帻,发髻上用翠色的饰物系住,玉质或犀角材质的簪子作为发饰。里面是绛纱内衣,白色纱的中单,衣领、袖口都有装饰。衣服是朱红色的襈和裾,白色裙子,也就是裙衫。外面罩着绛纱,系着白色系带,衣领是方领。皮带、佩饰、剑、绶带、靴子都和上面说的冕服一样。如果还没成年加冠,就梳双童髻,戴黑色介帻,用两支玉簪子做发饰,并加上一些装饰品。各种祭祀活动、冬至、朔日朝会、接见王公、元会、冬会的时候都穿这身衣服。

武弁,戴金饰蝉冠,戴平巾帻,其他方面和前面说的衣服差不多。讲武、出征、四季狩猎、大射、祭祀、军事演习、祭祀社稷、祭祀祖先、处罚违反社稷规定的行为、举行盛大的仪式的时候都穿这身衣服。弁服,帽子是用鹿皮做的,上面装饰着十二颗琪(用白玉珠制成),玉簪子做发饰,绛纱衣,白色裳,皮带,白玉双佩,皮囊,小绶带,白袜子,黑色的皮鞋。朔日朝会的时候穿。

最后,文章还列举了几种比较简单的服饰:戴黑色介帻,白色纱单衣,白色裙衫,皮带,白色袜子,黑色皮鞋,拜陵的时候穿。戴白色纱帽(也可以是乌纱帽),白色裙衫,白袜子,黑色皮鞋,视朝听讼和宴请宾客的时候穿。戴平巾帻(金饰),发簪冠饰都用玉,紫色或白色褶子,白色裤子,玉质的佩饰,精美的丝带。骑马的时候穿。戴白色帢,参加大臣丧事的时候穿。

唐太宗又设计了一种新的帽子,叫做“翼善冠”。在朔日(初一)和望日(十五)上朝的时候,可以穿平常的衣服,包括丝绸的裙子和衫子。如果穿裤子和褶裙,也可以戴普通的头巾。这些规定都写进了诏令。 平常的衣服呢,是红黄色的袍子和衫子,戴着折角的头巾,系着九环的腰带,穿六合靴,这些穿戴方式都是从北魏和北周时期就有的,方便打仗。从贞观年间开始,除了元旦、冬至朝会和大型祭祀活动,平时上朝都穿常服。

显庆元年九月,太尉长孙无忌和负责礼仪的官员们一起上奏说:

话说武德年间,有人起草了一份关于祭祀服装的命令,规定天子祭祀天地时,要穿大裘冕,而且冕上没有旒(流苏)。

然后呢,大臣无忌、志宁、敬宗他们觉得不对劲,翻出了《郊特牲》这本书,上面写着:“周朝开始祭祀郊庙的时候,是按日子来的。”“穿着衮服象征着天,戴着冕冠,冕上装饰有十二旒,这是天数啊!” 这俩说法都讲的是周朝祭祀郊庙的事儿,衮服和大裘冕,用的场合不一样啊!

再看看《月令》怎么说,“孟冬(十一月)的时候,天子开始穿裘衣。” 这明显是为了御寒,哪能大热天穿啊?像春天祈谷,冬至祭天,穿裘衣都挺合适的。但是,到了夏天祭祀,龙都出来了,天气热得不得了,还穿裘衣?这合适吗?

所以啊,我们查遍历代的典籍,发现只有穿衮冕,才符合《郊特牲》的意思。周迁的《舆服志》里说,汉明帝永平二年,根据《周官》《礼记》制定了祭祀天地的服装,天子要穿十二章的衮冕。沈约的《宋书志》也说,魏晋时期祭天,也都是穿衮冕。王智深的《宋纪》里记载,明帝规定,祭祀天地的时候,天子要戴纯玉藻的大冕,穿玄衣黄裳。

后魏、周、齐,一直到隋朝,他们的祭祀服装都一样,都是衮冕。所以说,历代帝王都是这么做的,不管冷暖,都没出过岔子,也符合礼仪规范。所以我们建议,祭祀天地都穿衮冕,大裘冕就别用了,把之前的命令改改吧!

再说说《新礼》里的规定,皇帝祭祀社稷要穿绣冕,四旒,三章;祭祀日月要穿玄冕,三旒,衣服上没章纹。可问题是,《新礼》里规定的四品五品官员的祭祀服装,跟三公亚献的衮衣,孤卿助祭的毳衣和鷩衣不一样。这三公亚献的衮衣,跟大夫的服饰章纹数量一样,这君少臣多,怎么行呢?

《周礼》上写着:“祭祀昊天上帝要穿大裘冕,祭祀五帝也是这样。祭祀先王要穿衮冕,祭祀先公要穿鷩冕,祭祀四望山川要穿毳冕,祭祀社稷五祀要穿絺冕,其他的小祭祀就穿玄冕。” 还说:“公侯伯子男孤卿大夫的服饰,从衮冕以下,都跟天子一样。” 所以,《三礼义宗》里就有两种说法,一种说公卿大夫助祭时穿的衣服,比天子低一级;另一种说跟天子一样。这两种说法都不太合适。

其实啊,地位不同,礼仪也不一样。天子冕冠十二旒,象征着天数,哪能用四旒三章的衣服代替呢?要是大臣助祭也跟天子一样穿冕服,那贵贱不分,君臣不别了。要是大臣的衣服比天子低一级,那天子穿玄冕的时候,大臣就只能穿爵弁,这岂不是贬低了天子,也贬低了公卿?

《周礼》里的这些说法,很久都没用了。就像祭祀时用的立尸侑,君主拜臣子,覆巢设硩蔟的官职,去曈置蝈氏的职务,这些都是周朝才有的,现在都不用了。所以汉朝魏朝一直到隋朝,都是沿用衮冕。现在《新礼》规定祭祀日月穿五品官的衣服,这临事操作起来,很不方便。所以我们建议,所有祭祀都用衮冕。

首先,皇帝批准了这个方案。

无忌他们又上奏说:“皇上为了臣子和五服之内的亲属举哀,按照礼制应该穿素服。现在命令用白色的帻(头巾),这和礼制规定相冲突,应该统一一下。再说,白色帻是近代才出现的,不符合古代的礼制,虽然下了命令,但不能执行。请求改为素服,这样才符合礼仪规范。”皇帝听了他们的奏章,就同意了。从此以后,除了皇帝的冕服之外,其他的车驾都不再穿戴白色的帻了,白色帻也就废除了,但相关的命令却一直没改。

开元十一年冬天,玄宗皇帝要到南郊祭祀,中书令张说又上奏说:“根据以前的规定,皇帝祭祀昊天上帝,应该穿戴大裘冕服,这是根据《周礼》来的,讲究的是质朴。永徽二年,高宗皇帝亲临南郊祭祀时就穿戴了这种冕服。明庆年间修订礼制时,改用衮冕,这是根据《郊特牲》来的,讲究的是华丽。自则天皇帝以来就一直沿用衮冕。如果遵循古制,就应该用大裘冕服;如果考虑实用方便,衮冕就更好看。”于是,让有关部门制作了两种冕服呈献给皇帝。皇上觉得大裘冕服太朴素了,而且没有冕旒(冕冠上的垂珠),既不适合冬天也不适合夏天,所以最终没有采用。从此以后,元旦朝会按照礼制规定穿戴衮冕和通天冠,大型祭祀活动按照《郊特牲》的规定也穿戴衮冕。其他的服装,虽然有相关的规定,但实际上也不再使用了。到开元十七年,去祭拜五陵,只穿素服而已。朔日和望日的常朝,也穿常服,翼善冠也废除了。

《武德令》规定:皇太子的服装,有衮冕、具服、远游三梁冠、公服远游冠、乌纱帽、平巾帻五种。贞观以后,又增加了弁服和进德冠。

好家伙,这身衣服,那叫一个讲究!帽子上,冕冠啊,上面缀着九串白色的珠子,用丝带系着,颜色跟帽带一样。耳朵里塞着青色的丝棉,头上戴着犀牛角做的簪子。衣服呢,是玄色的上衣,红色的下裳,绣着九种图案,五种在衣服上,分别是龙、山、华虫、火、宗彝;另外四种在裤子上,是藻、粉米、黼、黻。这些图案都是织上去的。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衣,衣领是黑色的,衣襟、袖口和下摆都是青色的。腰间系着皮带,带扣是金色的,还配着一条大带子,这带子呢,是白色的里面是红色的,也可能绣着红绿色的花纹,都是用丝带做的,带子上还绣着跟下裳颜色一样的图案,是火和山的图案。佩剑用玉做装饰,剑柄上还有金饰。还有玉做的佩刀柄,戴着两块玉佩,用红色的丝带系着,这丝带颜色可丰富了,有红、白、青、紫四种颜色,纯红色的,长一丈八尺,三百二十个结,宽九寸。还配着两条小一点的丝带,长二尺六寸,颜色跟大带子一样,结子少一半,上面还戴着两个玉环。袜子是红色的,鞋子也是红色的,鞋子上还加了金饰。皇帝祭祀、去庙里祭拜、成年礼、娶妃子的时候,都得穿这身衣服。

这描述的,简直就是一件超级豪华的礼服!帽子上的珠子,丝带,还有耳朵里的丝棉,犀牛角簪子,处处都体现着高贵。衣服的纹样更是复杂精细,龙、山、华虫这些图案,一看就不是凡品。内衣,腰带,佩剑,玉佩,每一个细节都精雕细琢,材质也都是上等货色。尤其是那两条丝带,长短颜色都规定得明明白白,可见这礼服的等级有多高。最后还特意说明了穿这身衣服的场合,皇帝祭祀、成年礼、娶妃子,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可见这身衣服的分量有多重!

我穿戴着远游三梁冠,头上戴着九枝金蝉钗,还装饰着珠翠,戴着黑色介帻,发缨用翠鸟羽毛装饰,犀牛角簪子做发饰。衣服是绛纱袍,里面是白色纱中单,黑色的领子、褾、襈和裙子,白色的裙襦,白色的假带,方心的曲领,绛纱蔽膝。皮带、佩剑、佩玉、绶带、袜子、鞋子都跟上面说的这些一样。后来我改穿白袜子、黑鞋子。没戴冠的时候,就梳双髻,戴黑色的介帻,用两支玉簪做发饰,再加一些珠宝装饰。去庙里祭祀,回宫,元旦、冬至、朔日上朝,以及祭祀典礼的时候,我都穿这身衣服。

公服的时候,我戴远游冠,(簪子、发饰等等都跟上面一样。)穿绛纱单衣,白色的裙襦,皮带,金钩暐,假带,方心领,纷,鞶囊(长六尺四寸,宽二寸四分,颜色跟大绶带一样),白袜子,黑色的皮鞋。平时五天穿的常服,元旦、冬至上朝的时候也穿这身。戴平巾帻,穿紫色的褶衣,白裤子,系着精美的梁带。骑马的时候就穿这身。戴弁帽,(弁帽是用鹿皮做的。)犀牛角簪子做发饰,用组缨,九枝玉琪做装饰,穿绛纱衣,白色下裳,皮带,鞶囊,小绶带,两块佩玉,白袜子,黑色的皮鞋。朔日、望日和处理政务的时候,也穿这身衣服。戴进德冠,九枝玉琪做装饰,加上金饰,平时穿这顶帽子,也穿白练裙襦。如果穿袴褶,就和戴平巾帻的时候一样。

永徽年间以后,我就只穿衮冕、具服、公服三种衣服了。如果骑马穿袴,就戴进德冠,其他的衣服都不穿了。宴会的衣服和日常的衣服,都是紫色的衫袍,跟诸位王爷一样。

唐玄宗开元二十六年,肃宗被立为皇太子,举行册立大典。太常寺拟定的仪式流程里,写着太子要穿绛纱袍。肃宗觉得这绛纱袍跟皇帝穿的袍子颜色一样,有点僭越,于是上表请求更换服装。玄宗皇帝就让百官好好商量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办。

尚书左丞相裴耀卿和太子太师萧嵩他们一起上奏说:“我们仔细查阅了《衣服令》,皇太子正式的服装,包括远游冠、三梁冠,上面装饰着九个金蝉和珠翠,戴着黑介帻,系着发缨绥,用犀角做的簪子,穿绛纱袍,里面是白纱中单,还有皂色的领、褾、襈,白裙襦,方心曲领,绛纱蔽膝,再配上革带、佩剑、玉佩和绶带等等。这些衣服在去庙里祭祀回来、元旦、冬至、朔日上朝,以及举行释奠仪式的时候都要穿。这绛纱袍只是冠服里的一件,跟裙襦、佩剑这些没什么两样。至于说尊卑贵贱的区别,主要体现在冠冕上,名称和样式不一样,珠旒的数量和衣裳上的图案花纹多少也不同,外观上不可能事事都不同。有些衣服上下都能穿,名称也一样,只是仪式隆重就穿全套,仪式简单就简化一些。现在太子殿下出于至高的敬意,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妥当,衣服不能减少,那就只能改改称呼了。我们建议,在仪注里别用‘绛纱袍’这个称呼,直接称为‘具服’,这样尊卑就区分开了,也体现了太子的谦逊美德。” 奏章呈上去后,玄宗皇帝亲笔下令,把绛纱袍改成了朱明服,然后通知相关部门执行。

《武德令》规定,侍臣的服装有衮、鷩、毳、绣、玄冕,以及爵弁、远游冠、进贤冠、武弁、獬豸冠,一共十种等级。

好家伙,这说的都是古代官员的服装啊!第一段说的是衮冕,就是最高等级的礼服。帽子上垂着九条青色丝带,带子用青色丝线做穗子,颜色和帽带一样,耳塞也是青色的,戴着玉簪。衣服是青色的上衣,红色的下裳,上面绣着九种图案,五种在衣裳上,分别是龙、山、华虫、火、宗彝,这五种图案代表着不同的等级。另外四种图案在裙子上,是藻、粉米、黼、黻,都是用绛色丝线绣的,遍布全身。里面穿白纱中衣,领子是黑色的,再穿青色的袍子和裙子,系着皮带,带钩是某种特殊的材料做的,还系着大带子。三品以上官员的大带是白色里面红色,外面用绿色丝线装饰;五品官员的大带,丝线垂下来,外面是黑色和黄色。带扣都用青色的丝线做的。各种图案,比如黻,颜色都和裙子一样。比毳冕等级高的礼服,绣着山和火两种图案,绣冕只绣山,玄冕啥图案都没有。佩剑、玉佩、帽带,还有红色的袜子和鞋子,这些都是一品官员才能穿戴的。

第二段到第五段,依次介绍了鷩冕、毳冕、绣冕、玄冕这几种不同等级的礼服。鷩冕是第二品官员穿的,帽子上七条丝带,衣服上绣七种图案;毳冕是第三品官员穿的,帽子上五条丝带,衣服上绣五种图案;绣冕是第四品官员穿的,帽子上四条丝带,衣服上绣三种图案;玄冕是第五品官员穿的,衣服上没图案,裙子上只绣一个黻图案。除了帽子上的丝带数量和衣服上的图案数量不同外,其他方面都和衮冕差不多。

最后一段介绍的是爵弁,这是一种比较低等级的礼服,颜色和爵位等级对应,帽子上没有丝带,衣服上也没图案。其他的配饰,比如耳塞、玉簪、衣服、裙子、皮带、带钩、大带,和衮冕类似,但大带是白色的,内外都绣着花纹,带扣也是青色丝线做的。还有爵韠(一种腰带)、袜子和红色的鞋子,九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穿。这些冕服,祭祀、迎娶新娘,或者家里祭祀的时候都可以穿,爵弁也是一样。所有的冕服都是用罗制作的,而爵弁是用一种叫做的材料制作的,衣服用缯。最后还提到了远游三梁冠,这种帽子配黑色头巾和青色帽带,是诸王穿的,亲王还要加金饰。

好家伙,这进贤冠啊,戴法还挺讲究的!官职越高,冠上的梁就越多。三品以上官员戴三梁,五品以上戴两梁,九品以上至少也得戴一梁。

这戴进贤冠的人可都是些大人物:三公、太子三师三少(这几个官职听着就厉害)、五等爵位的官员、尚书省、秘书省、各个寺监学(就是一些重要的机构)的官员、太子詹事府的官员、三寺的官员,还有那些散官(就是没有具体职务,但是有品级的官员),以及亲王的老师和朋友、那些有才学的官员、以及朝廷里其他的高级官员。 总之,只要是州县、关隘、渡口、山岳、河流这些地方的九品以上官员,都能戴这个进贤冠。

武官们戴着平顶巾帻,侍中和中书令还要戴貂蝉冠,侍奉在皇帝左边的人戴左耳环,侍奉在右边的人戴右耳环。所有武官,以及门下省、中书省、殿中省、内侍省、天策上将府、各卫领军、武候、监门、领左右太子诸坊诸率以及镇戍部队中九品以上官员都要穿这种服装。亲王府里九品以上的官员也一样。

法冠,又叫獬豸冠,用铁做成冠柱,上面镶嵌两颗珠子,做成獬豸的样子。御史台九品以上的官员戴这种帽子。高山冠是内侍省内谒者和亲王下属的阁僚等穿戴的。至于那些不戴冠的,像亭长、门卫就不用戴。那些应该戴冠但没戴冠的,就梳双童髻,戴空顶帻。五品以上官员的玉导是双的,并且用金装饰,三品以上官员的玉导还要加上宝石装饰,六品以下官员的玉导则没有装饰。

朝服,也叫具服,包括冠、帻、缨、簪导、绛纱单衣、白纱中单、皂色领、襈、裙、白裙襦(也叫裙衫)、革带、钩暐、假带、曲领方心、绛纱蔽膝、袜、舄、剑、佩、绶。一品以下官员,五品以下官员在陪祭、朝会、上表等重大场合穿戴。七品以上官员,不用佩剑、佩玉和绶带,其他都一样。

公服,也叫从省服,包括冠、帻、缨、簪导、绛纱单衣、白裙襦(也叫裙衫)、革带、钩暐、假带、方心、袜、履、粉,以及鞶囊。一品以下、五品以上官员在觐见太子以及其他公务场合穿戴。六品以下官员不用佩饰和鞶囊,其他都一样。所有佩带绶带的官员,都佩带双绶。亲王佩带纁朱色绶带,是四色彩带,分别是赤、黄、缥、绀四种颜色,底色是纯朱红色,上面织有纁色纹理,长一丈八尺,二百四十个结,宽九寸。一品官员佩带绿綟色绶带,是四色彩带,分别是紫、黄、赤三种颜色,底色是纯绿色,长一丈八尺,二百四十个结,宽九寸。二品、三品官员佩带紫色绶带,是三色彩带,分别是紫、黄、赤三种颜色,底色是纯紫色,长一丈六尺,一百八十个结,宽八寸。四品官员佩带青色绶带,是三色彩带,分别是青、白、红三种颜色,底色是纯青色,长一丈四尺,一百四十个结,宽七寸。五品官员佩带黑色绶带,是二色彩带,分别是青、绀两种颜色,底色是纯绀色,长一丈二尺,一百个结,宽六寸。从王公以下的官员都佩带小双绶,长二尺六寸,颜色与大绶相同,结数是大绶的一半。正一品官员佩带两个玉环,其他品级官员佩带的玉环有所不同。佩带绶带的官员都佩带佩饰,佩饰长六尺四寸,宽二尺四分,颜色与绶带颜色一致。二品以上官员的鞶囊用金线绣制,三品官员的鞶囊用金银镂空,四品官员的鞶囊用银镂空,五品官员的鞶囊用彩绘镂空。一品官员佩带山玄玉,二品到五品官员佩带水苍玉。

好家伙,这说的是古代官员的穿衣打扮规矩,听得我头都大了。咱一句一句慢慢捋:

七品以上文官上朝要戴帽子,插上根白笔,武官和有爵位的就不用插笔。鞋袜都得是黑色的,官靴是厚底的,官鞋是薄底的。 要是鞋袜颜色另有规定,那就另当别论了。那些有勋章的官员,还有那些有爵位或正在任职的官员,包括散官和散号将军,都得穿正装。外派官员的服装,就按照他们各自的职务来穿。那些退休的或者因为某种原因离职的官员,如果被召见,就得穿以前当官时的朝服。

戴着平顶的帽子,插上玉簪,戴上冠帽的支架。五品以上的官员穿紫色的褶子袍,六品以下的穿红色的褶子袍,里面再穿两层夹里,裤子是白色的,腰带是起梁带。五品以上的官员,腰带用金玉等贵重材料装饰,六品以下的,金饰就比较低调了。靴子,武官和卫队官员参加大型仪式的时候要穿。文官骑马的时候也可以穿靴子,不过不用穿那两层夹里。那些相当于府里佐官的官员,还有武官,都戴平顶帽子。国官则戴进贤冠,戴黑色介帻,插玉簪。他们的服装都得按照正职官员的标准来穿,外派官员也按照正职外派官员的标准来穿。上朝的时候就得这么穿。

要是去拜见府尹或者府里的佐官,府佐就戴平顶黑帽子,国官戴黑介帻,都穿白色的单衣,黑色的皮鞋。 “诸文官七品以上朝服者,簪白笔,武官及爵则不簪。” “诸舄履并乌色,舄重皮底,履单皮底。” (别注色者,不用此色。) “诸勋官及爵任职事官者,(散官、散号将军同职事。)正衣本服,自外各从职事服。” “诸致仕及以理去官,被召谒见,皆服前官从省服。” “平巾帻,簪箄导,冠支,五品以上紫褶,六品以下绯褶,加两裆滕蛇,并白袴,起梁带。”(五品以上,金玉杂细。六品以下,金饰隐起。)“靴,武官及卫官陪立大仗则服之。若文官乘马,亦通服之,去两裆滕蛇。” “诸视品府佐,武弁,平巾帻。” “国官,进贤一梁冠,黑介帻,簪导。” “其服各准正品,(其流外官,亦依正品流外之例。)参朝则服之。若谒见府公,府佐平巾黑帻,国官黑介帻,皆白纱单衣,乌皮履。”

好家伙,这上面写的是古代官员的服装规定,密密麻麻的,咱们一句一句慢慢捋。

首先,那些外派官员,要是三品以上的大官,得穿黑色的介帻(一种帽子),绛红色的公服(用绯红色做成的,样式跟绛纱单衣一样),方心的衣领,皮带,还有钩暐(一种装饰品),假带,袜子,乌皮鞋。九品以上的大官,穿绛红色的褾衣(样式跟绛红色公服一样,但是袖子窄,衣服笔直,不往下垂),不用方心领和假带,其他的跟绛红色公服一样。

那些不是外派官员的,比如太常寺的谒者、卜博士、医助教、祝史、赞引,鸿胪寺的掌仪、典书、典学,内侍省的内典引,太子门下的坊典仪、内坊导客舍人、赞者,王公以下的舍人,公主的谒者等等,他们的服装都跟外派官员一样,按照品级来穿。那些外地和民间负责杂务,没有官职的人,就穿平顶的帽子,绯红色的衫子,宽松的裤子。参加朝会的时候也得穿这个。那些典谒、武弁,穿绛红色的公服;斋郎呢,戴介帻,穿涘衣。那些外地没有官职的人,也穿平顶的帽子,绯红色的衫子,宽松的裤子,参加朝会的时候也穿这个。

戴黑色介帻,插簪子,穿深衣,青色的褾和领子,皮带,乌皮鞋。没戴冠的,就扎双童髻,戴空顶的黑色介帻,不用皮带。国子监、太学、四门学堂的学生参见的时候就穿这个。书算学生和州县学生,就戴乌纱帽,穿白色的裙襦,青色的领子。外派官员上表受诏的时候都得穿朝服。(如果本品级没有朝服,就穿平时穿的公服。)其他的公务和初次上任,都穿公服。各州的大中正,穿进贤冠,绛纱公服,如果有本品级的朝服,就按照本品级的朝服来穿。各州县的佐史、乡正、里正、岳渎祝史、斋郎,都戴介帻,穿绛红色的涘衣。

平顶的帽子,绯红色的褶子,宽松的裤子,紫色的附涘(一种装饰),尚食局的主食官、典膳局的主食官、太官署的食官署掌膳都穿这个。平顶的绿色帽子,青布裤子,尚食局的主膳官、典膳局的典食官、太官署的食官署供膳官都穿这个。平顶的帽子,五股辫的发髻,青色的裤褶,青色的鞋子,羊车的小史穿这个。总角髻,青色的裤褶,漏刻生和漏童穿这个。

公元666年九月某日,礼部官员孙茂道上奏说:“现在大臣们穿的九章服和皇帝的冕服,虽然花纹数量不同,但都绣着龙,显得尊卑不分。建议大臣的九章服用云纹和麟纹代替龙纹,并且把山纹图案提升到最上面的位置,同时修改冕服。”当时大家意见不一,吵吵嚷嚷的。

到了仪凤年间(公元676年),太常寺博士苏知机又上书,建议对公卿以下官员的冕服,另立一套新的制度和规范。皇帝下令有关部门仔细研究讨论。崇文馆的学士、校书郎杨炯就这件事写了一份奏章,里面说道:

古代的伏羲氏,仰观天象,俯察地理,创造了文字,才有了典籍。后来黄帝轩辕氏,从小聪明好学,长大后更是才智过人,他制定了衣冠制度,天下因此安定。此后朝代更迭,五德循环,君主并非同一姓氏。各个朝代都根据国情建立制度,制定都城,服饰制度和历法都会随着朝代更替而变化。比如历法,夏朝以寅为岁首,商朝以丑为岁首,周朝以子为岁首。 至于用日支配月,用月支配季节,用季节支配年份,这是三代帝王沿袭下来的方法。

再说服饰颜色,夏朝崇尚黑色,商朝崇尚白色,周朝崇尚红色。至于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这些图案,也是历代沿用下来的。我仔细查阅了《虞书》,书中写道:“我想看看古代的图案,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还有宗彝、藻、火、粉米、黼、黻,这些图案绣在丝织品上。”由此可见,这些图案的历史悠久,来历非同一般。

太阳月亮星星啊,它们的光芒照耀着大地。山,它能布散云雨,就像圣明的君王恩泽遍及百姓一样。龙,它变化莫测,就像圣明的君王随机应变地宣扬教化一样。华虫,就是野鸡,身上长着五彩斑斓的羽毛,就像圣明的君王兼具文明和教化一样。宗彝,就是一种猛兽,用它的强悍来制服万物,就像圣明的君王用武力平定叛乱一样。藻,它随着水流上下浮动,就像圣明的君王能根据时代的变化而做出相应的应对一样。火,它能用来烧制陶器和烹饪食物,就像圣明的君王拥有至高的德行,不断革新一样。米,人们依靠它生存,就像圣明的君王是百姓赖以生存的依靠一样。黼,它能用来切割东西,就像圣明的君王在处理事情时能够果断决断一样。黻,它是由两种颜色相反的图案组合而成,就像君臣之间能够互相协调,互相补充一样。

到了周朝,他们就用日月星辰来装饰旌旗,还在山上画龙,在宗彝图案上画火,然后就制作了衮冕来祭祀先王。衮冕上的九章纹饰,是根据阳数来设计的。用龙作为第一种纹饰,因为衮字有卷曲的意思,龙的德行神秘莫测,能随机应变,暗藏玄机,象征着圣王深邃的智慧和变化莫测的神力。周朝还制作了鷩冕来祭祀先公。鷩,就是野鸡,它有刚正不阿的精神,象征着先公拥有贤德的才能,能够坚持刚正不阿的操守。又制作了毳冕来祭祀四岳和渎神。四岳和渎神,是山川河流之神。宗彝,是山林里生长的猛兽,这图案的设计也体现了这种含义。又制作了絺冕来祭祀社稷。社稷,是土地和谷物之神。米是由土地和谷物制作而成的,这图案的设计也体现了这种含义。又制作了玄冕来祭祀其他的小神。各种各样的神灵形态各异,难以一一描绘,所以就用黻这种图案来象征神灵的多样性和差异性。

周公才能出众,所以能够制定礼仪制度,并且创作音乐。孔宣继承了周公的圣德,所以他在夏朝时期,也穿着周朝的冕服。先王制定的礼服制度,就是这样产生的;天下的大事,也因此而完成了。

这份奏章请求制作十二章的大明冕服,供皇帝乘坐车驾时穿着。我仔细查阅了典籍,发现日月星辰这些图案,已经在旌旗上使用了;龙、虎、山、火这些图案,也早已在古代冕服上出现过。而云、麟、凤是四灵,玄龟有负图的寓意,云有纪官的象征,水有感德的祥瑞,这些都是特别的吉兆,但终究没有超过以往的图案。然而,皇上受命于天,天地都应和着皇上的兴盛,向上看,就像璧合珠连;向下看,就像银黄玉紫,整个南宫的粉墙都无法描绘出它的形状,东观所有的铅黄也无法记录它的名实,所以不可能全部都体现在法服上。再说,“云”是龙的气象,“水”是藻类植物自然生长出来的,根本不需要另外再设计图案。这实在是太不讲究了!

接下来,奏章又说“鷩冕八章,三公服之”。鷩是太平盛世的祥瑞,并非三公的象征啊!鹰和隼是猛禽,只适合用来象征负责刑法的官员;熊和罴是猛兽,只适合用来象征武臣的勇猛。奏章还把藻说成是水草,这根本没有依据,还引用张衡的赋文说“蒂倒茄于藻井,披江葩之狎猎”,说是莲花,取其华美。可是“茄”就是莲花啊!如果用莲花代替藻,这是舍弃古制而采用今制,既不懂草木的名称,也不理解文章的意思。这同样也是不讲究!

奏章又说“毳冕六章,三品服之”。我查阅典籍发现,这本来是帝王祭祀四方时所穿的冕服。现在三品官员竟然也能穿戴与帝王相同的毳冕,而三公却不能穿戴与帝王相同的衮冕。这不仅是把衣服的等级弄颠倒了,更是自相矛盾!这同样也是不讲究!

奏章还说“黼冕四章,五品服之”。考查古代典籍,根本没有这种冕服;考察现在的情况,这也不是冕服的章纹。这同样也是不讲究!

如果说礼制应该随着世俗变化,那么命令就是法令,诏书就是诏书,这是秦始皇的做法,现在也可以沿用。如果说义理应该随着时代变化,那么出宫时称“警”,入宫时称“跸”,这是汉朝的旧制,现在也可以沿用。为什么要改变周公制定的礼仪,修改孔子的法度呢?

因此,我最终驳回了这份奏章的请求。

景龙二年七月,太子要亲自去国子监祭祀,有关部门起草了仪式流程,规定所有陪同的官员都要骑马穿朝服。太子左庶子刘子玄就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说:

古时候,从大夫以上级别的官员都是坐车,马只是用来驾车的。从魏晋到隋朝,朝廷官员都坐牛车,这在历代的史书里都有记载,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比如李广北征的时候,下马休息;马援南征的时候,骑在马上瞭望。这些例子说明,骑马这种做法主要用于军中,军人骑马是为了方便行动。你看,在江左地区,即使是做到尚书郎的官员,要是随便骑马,也会被御史弹劾。还有颜延之,他罢官后喜欢骑马出入街巷,当时的人都觉得他行为放荡。所以说,坐车应该穿朝服,骑马就应该穿便服,这在古代是有明确例子的。

皇家出行,制度会随着时间变化。比如去陵墓祭祀、巡游,或者王公大臣册封的时候,都要穿盛装,坐华丽的车子。即使是老百姓结婚,穿戴整齐去迎亲,也会用轿子。但在其他事情上,就不用坐车了,无论贵贱,都骑马。我发现,最近皇上出行,仪仗队伍走在前面,左右侍从都穿着朝服骑马。穿着朝服出门,只能配坐车,现在骑马却穿着朝服,这就像只看到一面,没看到另一面。为什么呢?宽袍大袖,革履高冠,本来就不是骑马时穿的,而是坐车时才穿的。要是穿着袜子骑马,或者光着脚骑马,不仅不符合古制,还会让现代人觉得奇怪,这进退两难啊!而且长长的衣袖像翅膀一样,佩玉叮当作响,在风尘中飞驰,在仪仗队里穿梭,万一马受惊了,人从马上摔下来,弄得衣服散乱,鞋子都掉了,岂不是让路人都笑话,有损皇家的威仪吗?

现在大家都说秘阁里收藏着《梁武帝南郊祭祀图》,画里好多人都穿着当时的官服骑着马,认为这是古代的真实记录,说图画内容不可能是假的。

但是我认为,这幅图是后人画的,不是当时画的。你看,现在有很多古今的画作,比如张僧繇画的《群公祖二疏图》,里面士兵穿的鞋子是芒屩;阎立本画的《昭君出塞图》,里面女子戴的帽子是帷帽。芒屩是水乡才穿的鞋子,京城里可没有;帷帽是隋朝才有的,汉朝宫里可没这玩意儿。难道大家就能用这两幅画来证明历史事实吗?所以说,《梁武帝南郊祭祀图》的情况和这两幅画是一样的。

再说,咱们都知道,仪式要适应当时的习俗,礼仪要符合当时的感情。殷商的车辆和周朝的冕服,规格都不一样;秦朝的帽子和汉朝的佩饰,使用情况也不固定。何况咱们国家比历代帝王都强盛,功劳盖世,有些事情不方便,就需要变通一下。那些骑马穿官服的事儿,我认为应该取消。

其实我早就对这个有不同的意见了,只是平时太忙,没时间提出来。现在太子殿下您要亲自到国子监视察,凡是涉及到穿官服骑马的事儿,都会受到您的关注,所以我就斗胆说出来,表达一下我的想法。

皇太子殿下批示,把我的意见发给相关部门执行,并且把它编入法令,作为以后的固定规定。

话说这“宴服”,以前啊,就是平时穿的衣服,现在也这么说,就叫便服。江南地区呢,一般是头巾、褐色短衣、裙子和襦衣;北方嘛,就掺杂着一些少数民族的服饰。到了北齐的时候,流行戴长帽子、穿短靴,还有合裆的裤子和袄子,颜色嘛,红紫玄黄,各人喜欢什么就穿什么。就算去见皇帝,出入宫廷衙门,除了元旦大朝会,平时都这么穿。高氏那些皇帝,平时都穿红色的袍子。

隋朝的皇帝和大臣,大多穿黄色的细绢袍子,戴乌纱帽,系九环带,穿乌皮的六合靴。百官的常服,跟老百姓一样,都穿黄袍子,出入宫廷也这样穿。皇帝的朝服也差不多,只是腰带多加了三个环,用来区别身份,主要还是图方便。后来乌纱帽渐渐不用了,不管官儿还是百姓,都戴一种叫“折上巾”的帽子,这帽子啊,是周武帝建德年间设计的。晋公宇文护带头在袍子上加了襕(下摆的装饰)。

到了隋炀帝大业元年,隋炀帝下令让吏部尚书牛弘、工部尚书宇文恺、兼内史侍郎虞世基、给事郎许善心、仪曹郎袁朗这些人,参考古代的制度,重新设计了衣冠服饰。从皇帝到最底层的办事员,衣服的等级都有区别。规定五品以上的官员,可以穿红紫色的衣服。后来因为打仗的事多,皇帝经常出巡,百官跟着跑来跑去,穿裤子和褶子裙很不方便。过了六年,又下令说,跟着皇帝远行的人,文武官员都穿军服,根据官职大小,用不同的颜色。五品以上的官员穿紫色袍子,六品以下的穿红绿色的。办事员穿青色的,老百姓穿白色的,屠夫商人穿黑色的,士兵穿黄色的。

唐朝武德年间刚开始的时候,沿袭隋朝旧的制度,皇帝的宴会服装,也叫常服,只是衣服和上衣要用黄色的。后来逐渐开始用赤黄色,于是就禁止老百姓穿戴赤黄色的衣服和装饰品。

四年八月,唐太宗下令说:“三品以上官员,穿大科绫罗,颜色是紫色,装饰用玉器;五品以上官员,穿小科绫罗,颜色是朱红色,装饰用金器;六品以上官员,穿丝绸和掺杂少量绫的交梭双紃织物,颜色是黄色;六品、七品官员的装饰用银器;八品、九品官员的装饰用鍮石。流外官员和老百姓穿绢、絁、布,颜色都可以用黄色,装饰用铜铁。”五品以上的官员要拿着象牙笏板。三品以下官员的笏板是前面削尖后面直的,五品以上的官员笏板是前面削尖后面弯曲的。从唐朝开始,笏板就统一成上面圆下面方的形状了,不再区分了。六品以下官员,拿着竹木做的笏板,上面削尖,下面是方的。至于头上的帽子和乌皮六合靴,贵贱都一样。

贞观四年,唐太宗又规定:三品以上官员穿紫色的衣服,五品以下官员穿绯红色的衣服,六品、七品官员穿绿色的衣服,八品、九品官员穿青色的衣服,腰带用鍮石。妇女的衣服颜色要和丈夫的衣服颜色一致。虽然有这样的规定,但是仍然允许大家穿黄色的衣服。

五年八月,唐太宗下令:七品以上官员穿龟甲纹双巨十花绫,颜色是绿色的;九品以上官员穿丝绸和掺杂少量绫的衣服,颜色是青色的。十一月,唐太宗赐给禁卫军将领紫色的袍子,袖子用锦缎做的。八年五月,唐太宗第一次穿翼善冠,高级官员穿进德冠。

唐龙朔二年,有个叫孙茂道的官员建议修改官员服饰制度。他说,以前规定六品、七品穿绿色衣服,八品、九品穿青色衣服,但青色和紫色太像了,不适合低级官员穿。他建议把八品、九品的衣服改成碧色,上朝的时候可以戴黄色帽子。皇帝就同意了。不过到了总章元年,又规定所有官员都不许穿黄色衣服了。

上元元年八月,又发布新规定:一品以下官员都可以戴手巾、算袋,可以佩带刀子、磨刀石,武官想带也可以。文武三品以上官员穿紫色衣服,戴金玉腰带;四品穿深红色,五品穿浅红色,都戴金腰带;六品穿深绿色,七品穿浅绿色,都戴银腰带;八品穿深青色,九品穿浅青色,都戴鍮石腰带;老百姓都戴铜铁腰带。

文明元年七月,皇帝下诏规定:旗帜都要用金色做底,用紫色装饰,画上各种图案。八品以下官员以前的衣服,都要改成碧色。京城五品以上文官,以及六品以下和七品清官,每天上朝都要穿袴褶(一种裤子和上衣)。各州县长官在衙门里也要穿这种衣服。景云年间,又恢复了上元元年的规定,一品以下官员可以戴手巾、算袋,但刀子、磨刀石之类的可以不佩带。武官五品以上佩带“韦占韘七事”。这“七事”指的是佩刀、刀子、磨刀石、契苾真(一种兵器)、哕厥针筒、火石袋等等。到了开元初年,这些规定又取消了。

天授二年二月,朝廷集会时,刺史们被赏赐了绣袍,袍子上都绣着八个字的铭文。长寿三年四月,皇帝又赏赐岳州牧官金字和银字铭文的袍子。延载元年五月,武则天拿出红色的和紫色的单罗面料做的衣服,赏赐给文武三品以上的官员。衣服上绣着不同的图案:左右监门卫将军的衣服上绣着成对的狮子,左右卫的绣着麒麟,左右武威卫的绣着成对的老虎,左右豹韬卫的绣着豹子,左右鹰扬卫的绣着鹰,左右玉钤卫的绣着成对的鹘(一种猛禽),左右金吾卫的绣着成对的豸(一种传说中的动物),诸王的衣服上绣着盘龙和鹿,宰相的绣着凤池,尚书的绣着成对的大雁。

从唐高祖武德年间开始,官员们才开始戴头巾。那时候,文官们戴的是比较简单的平头小头巾。到了武则天时期,地位高的官员才能得到皇帝赏赐的高头巾,这种头巾被称为“武家诸王样”。中宗景龙四年三月,皇帝在宫廷宴会上,还赏赐了宰相以下的官员一种新的头巾样式。开元以后,文官和武官都流行用紫色的官服面料做头巾,这种平头巾样式,被认为是比较雅致的。唐玄宗开元十九年十月,又赏赐了供奉官和各部门的长官罗头巾和一种新的官样头巾,一直沿用到后来。

唐玄宗天宝十载五月,朝廷改变了禁卫军的旗帜和仪仗的颜色,之前用的是绯红色,后来改成了赤黄色,说是为了符合土德。

唐高祖武德元年九月,朝廷把银菟符改成了银鱼符。高宗永徽二年五月,开府仪同三司以及京官文武官员中四品、五品以上,都开始佩带鱼符。咸亨三年五月,五品以上官员赐予新的鱼袋,并用银子装饰。三品以上官员则赐予金装刀子和磨刀石一套。垂拱二年正月,各州的都督和刺史,也准许佩带鱼袋。天授元年九月,朝廷把内外官员佩带的鱼符都改成了龟符。久视元年十月,三品以上官员的龟袋,要用金子装饰;四品官员用银子装饰;五品官员用铜子装饰。 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官员,都按照官职等级发放。神龙元年二月,内外官员五品以上的官员又恢复佩带鱼袋。六月,郡王和嗣王被特许佩带金鱼袋。景龙三年八月,朝廷规定特进官员也可以佩带鱼符,散职官员佩带鱼符,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从武德年间开始,只有正式在职的官员才能佩带鱼袋,员外、判试、检校等官员,直到武则天、中宗时期才开始佩带,而且他们都不佩带鱼袋。即使是正式官员,如果离职或退休,也要解下鱼袋。直到开元九年,张嘉贞担任中书令时,上奏朝廷,请求允许退休官员终身佩带鱼袋,以此表示荣誉和恩宠。 同时,也允许那些因为正当理由离职的官员继续佩带鱼袋。此后,朝廷赏赐绯紫官服的时候,通常会同时赐予鱼袋,这被称作“章服”,因此佩带鱼袋、穿着绯紫官服的人就多了起来。

这么说吧,以前规定官员穿的裤子叫袴褶,后来军队也穿,现在朝廷又规定文武百官都得穿。要是皇帝亲自带兵打仗,那裤子就得扎紧,不能松垮垮的。内官穿紫色的袴褶,外官穿绛红色的袴褶,鞋子都用皮革做的。穿朱红色衣服戴冠的,紫衣服配红色的鞋子,黑衣服配黑色的鞋子。只有袴褶才能配靴子穿,这靴子啊,是胡人的鞋子,穿起来方便办事,所以就用在军服上了。

以前皇宫里的床垫、被褥、床帐,都用紫色装饰。到了天宝六年,礼仪官韦縚建议,这些东西的颜色应该和皇帝的龙袍颜色一样,用红黄色装饰。皇帝就同意了。

《武德令》里规定,皇后有三套衣服:袆衣、鞠衣和钿钗礼衣。

袆衣,上面装饰着十二棵花树,还有两个蓬松的鬓发饰物,衣服是用深青色的织物做的,上面绣着华丽的凤凰和翟鸟图案。(这衣服的材质、颜色、等级都有十二种之分。)里面穿素色的纱衣,衣领是黑色的,袖口和衣襟用红色的罗縠绸做成。蔽膝(就是围裙)的颜色和衣服一样,领子是紫红色的,上面绣着翟鸟图案,也有三个等级。腰带的颜色也和衣服一样,里面是红色的,外面是丝织的,上面用红色的锦缎,下面用绿色的锦缎,系带用青色的丝线。再配一件青色的衣服,皮革腰带,青色的袜子和鞋子(鞋子上镶金饰)。戴着白玉双佩,黑色的丝带系着大绶(就是一种装饰带)。参加册封仪式、祭祀活动、朝会等重要场合就穿这套衣服。鞠衣,是用黄色的罗绸做的。(蔽膝、腰带、皮革腰带、鞋子颜色都和衣服一样。其他的和袆衣一样,就是没有雉鸡图案。)皇后亲蚕的时候就穿这套衣服。钿钗礼衣,上面装饰着十二个钿(一种头饰),衣服颜色比较杂,样式和袆衣差不多,就是没有雉鸡图案和佩绶,(不用鞋子,改穿履。)接见宾客的时候就穿这套衣服。

太子妃的衣服,首饰用九棵树的花做成,(小花数量跟大花一样多,两边鬓角也一样。)衣服是褕翟。(用青色的织物做成,图案是摇动的翟鸟的形状,颜色有青色、五色,一共九等。)里面穿素纱中单,领子是黼领,裙子和衫子是用罗和縠做的,(裙子和衫子都是朱红色的。)蔽膝,(颜色跟衣服一样,用紫红色的丝绸做领边,图案是摇动的翟鸟,一共二等。)腰带,(颜色跟衣服一样,里面是朱红色的,外面是绞纹的,上面用朱红色的锦,下面用绿色的锦,带扣用青色的丝带。)还要穿青色的衣服,皮革腰带,青色的袜子和鞋子,(鞋子上加金饰)佩戴瑜玉佩,系着红色的双大绶。(图案颜色尺寸和太子的一样。)参加册封、助祭、朝会这些大事的时候就穿这身衣服。

鞠衣,(用黄色的罗绸做成,蔽膝、大带和衣服的皮带颜色跟衣服一样。其他的跟褕翟一样,只是没有雉鸡的图案。)去参加祭祀蚕神的仪式就穿这身衣服。 钿钗礼衣,九个钿钗,衣服颜色比较杂,样式跟上面的差不多,只是没有雉鸡的图案和玉佩、绶带,(不用鞋子,改穿履。)宴请宾客的时候就穿这身衣服。

各位命妇都要戴上花钗,钗上装饰着两侧高耸的发髻,用珍贵的金银饰品点缀。(施两博鬓,宝钿饰也。)翟衣是用青色的丝绸做的,(罗为之,绣为雉,编次于衣及裳,重为九等而下。)上面绣着雉鸟图案,这种衣服和裙子,根据等级分为九等。一品命妇的花钿有九棵树的图案,(宝钿准花数,以下准此也。)翟衣也是九等。二品八树,八等;三品七树,七等;四品六树,六等;五品五树,五等。内衣是素纱中单,衣领是黑色的,红色镶边,裙子也是红色或类似颜色的丝绸。(亦通用罗縠也。)蔽膝,(随裳色,以緅为领缘,加以文绣,重雉为章二事,一品已下皆同也。)颜色和裙子相配,领子是紫红色的,绣有图案,上面绣着雉鸟。一品以下的都一样。腰带的颜色和衣服颜色一致,外面是红色的,上面用红色锦缎,下面用绿色锦缎,带扣是青色的丝带。衣服是青色的,皮革腰带,青色的袜子和鞋子,佩玉,丝带。

内命妇在册封、参加蚕神祭祀、朝会的时候都要穿这身衣服;外命妇在结婚、册封、参加蚕神祭祀、大朝会的时候也要穿。平时穿的礼服,颜色可以多样化,样式和上面说的差不多,只是没有雉鸟图案和佩玉。(去舄,加履。)一品九个花钿,二品八个,三品七个,四品六个,五品五个。内命妇平时参见长辈,外命妇朝参、辞行和参加礼仪活动的时候要穿这身衣服。六尚局、宝林局、御女、采女、女官等等,她们的礼服颜色可以多样化,样式和上面说的差不多,只是没有首饰。七品以上的官员,有重大事情的时候要穿这身衣服,平时值班就穿便服。(公服去中单、蔽膝、大带。)九品以上的官员,重大事情和平时值班,都穿便服。东宫也一样。女史穿的是半袖的裙子和襦衣。公主、王妃的佩玉和丝带一样,诸王、县主、内命妇的等级依次类推。外命妇五品以上的,都按照她们丈夫或儿子的品级来定,即使不是因为丈夫或儿子而被加封的,也按照品级来定。

妇女的宴服,规定要根据丈夫的官职颜色来定,级别高的可以穿级别低的衣服,但级别低的不能穿级别高的衣服。但是,因为不在朝廷,风气奢靡,不遵守规定,绫罗绸缎,锦绣华丽,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从宫里到民间,大家互相模仿,贵贱没有区别。

唐朝武德、贞观年间,宫里那些骑马的宫女,按照齐、隋两朝的旧规矩,都戴着幂旗,虽然这东西是戎狄那边传来的,但能把全身都遮挡住,不让路上的行人窥视。王公贵族家的妇女也是这样。

到了永徽年间以后,大家就开始用帷帽了,帷帽的裙子拖到脖颈,渐渐地就露出了些许容颜。后来朝廷下令禁止这种做法,虽然一开始暂时有所收敛,但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原样。咸亨二年,朝廷再次下令说:“百官家眷都算得上是士族,在路上行走,怎么能一点遮挡都没有呢?最近大家普遍戴帷帽,都扔掉了幂旗,也不乘车,就坐在那种带檐子的马鞍上。大家互相模仿,这风气就越来越盛,过于轻率,严重有失体统。之前已经下令逐渐改正了,但听说还是没有停止。还有,命妇去朝见皇帝的时候,有的还骑快马,进了宫门之后,显得不够恭敬。这些都违反了礼仪制度,必须禁止,从现在开始,不许再这样了。”武则天当政以后,帷帽盛行,幂旗渐渐消失了。中宗当政时,宫廷管制宽松,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平民百姓的妇女,都不再戴幂旗了。开元初年,跟随皇帝出行的宫女骑马时,都戴着胡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露着面,一点也不遮挡了。士庶人家也纷纷效仿,帷帽这种东西,完全不用了。后来又流行起露着头发骑马,有的甚至穿着男子的衣服和靴子,尊卑贵贱,内外之分,全都混淆了。

奚车是契丹那种塞外民族用的,到了开元、天宝年间,渐渐流传到了京城。兜笼是巴蜀妇女用的,到了乾元年间以后,因为很多蕃将受封于朝廷,而兜笼比较容易携带,所以京城里奚车、兜笼就代替了原来的车舆。

从武德年间开始,妇女穿的鞋子,样式也很讲究,还有线靴。到了开元年间,妇女普遍穿线鞋,因为轻便,做事也方便,而侍女还是穿履。那些奴仆和贱民都穿襕衫。朝廷的音乐也流行胡乐,达官贵人的饮食,全都是胡食,士女们都竞相穿着胡服,所以后来发生了范阳羯胡之乱,这乱象的苗头,早就预兆在这些喜好上很久了。

太极元年,左司郎中唐绍上了一道奏章说:

我听说啊,从王公大臣以下,送葬用的明器之类的物件,都有明确的规定,品级越高,规格就越高,都有相应的章法。孔子说过,“明器”嘛,就是摆设,不能用的东西,用草扎的灵位还算可以,用泥人俑就不仁道了。古书上说,俑,就是指有面容和关节,看起来像活人一样的东西。用这种东西陪葬,几乎跟活人殉葬差不多了,所以说是不仁道的。最近王公大臣们,都争着搞厚葬,泥人、陶马,雕饰得跟真的一样,不过是为了炫耀给路人看,根本不是出于真心诚意。大家互相攀比,倾家荡产,这风气越来越盛,甚至连平民百姓也跟着学。要是没有禁令管制,奢侈之风只会越来越厉害。希望诸位王公大臣以下,送葬用的明器,都按照规定来,摆放在墓地里,不能在路上张扬。

再说说平民百姓结婚的仪式,各种礼仪程序,都是为了继承祖先的香火,侍奉公婆,必须得黄昏时分举行婚礼,第二天早晨才能去拜见公婆。过去一些粗俗鄙陋的人,会在婚礼队伍前拦路,索要酒食,当作娱乐。现在这风气越来越厉害,连王公大臣也这么干,大张旗鼓地演奏音乐,召集一大堆人,堵塞道路,耽误时间,索要钱财,动辄上万。结果拦路要礼的钱财,比聘礼还多,歌舞喧哗,根本起不到什么好作用。这不仅败坏名教,还损害风俗,违反了礼法,必须加以限制。希望对结婚时拦路要礼的行为,都禁止。违反者,有官职的,按违反名教的例子记入案卷;没官职的,就杖打六十,再按其他罪名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