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名叫司马师,字子元,是宣帝的儿子。他天生就很有风度,沉稳果断,很有大局观。年轻的时候就名声很好,和夏侯玄、何晏齐名。何晏经常说:“只有具备深谋远虑的能力才能成就天下大事,司马子元就是这样的人。”魏景初年间,他被任命为散骑常侍,后来一步步升迁到中护军。他选拔人才的方法,只看功劳,不徇私情,官员们都很服气。宣穆皇后去世的时候,他守丧非常孝顺,名声远扬。
宣帝要诛杀曹爽的时候,策划得非常周密,只有他和宣帝私下商量,文帝都不知道。要动手的前一天晚上才告诉文帝,然后派人去观察文帝的反应。宣帝睡得很安稳,而文帝却整夜睡不着觉。第二天早上在司马门集合军队,内外秩序井然,军阵部署得非常整齐。宣帝说:“这小子真行!”其实,宣帝暗中培养了三千死士,分散在民间,等到需要的时候,一下子就召集到一起,大家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事情平定后,因为功劳被封为长平乡侯,食邑一千户,不久又升任卫将军。
宣帝去世后,大家纷纷说“伊尹去世后,伊陟继任辅佐”,天子就命令司马师担任抚军大将军辅政。魏嘉平四年正月,司马师升任大将军,加侍中,持节、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他下令百官举荐贤才,重视人才的培养,体恤贫困孤寡,处理积压的政务。诸葛诞、毌丘俭、王昶、陈泰、胡遵镇守四方,王基、州泰、邓艾、石苞管理州郡,卢毓、李丰负责选拔人才,傅嘏、虞松参与谋划,钟会、夏侯玄、王肃、陈本、孟康、赵酆、张缉参与朝政讨论,天下安定,朝野一片肃穆。
有人建议修改制度,司马师说:“‘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这是诗人的赞美之词啊。祖宗三代的制度,应该遵循;如果不是军事方面的事,不能随意更改。” “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这句诗出自《诗经》。
话说五年夏天五月的时候,吴国的太傅诸葛恪正围着新城打仗呢。朝廷上大家伙儿都担心他会分兵去攻打淮河和泗水,建议在各个水口设防。 皇上说:“诸葛恪刚掌权,就想捞个一时的便宜,肯定把全部兵力都集中到合肥,想碰碰运气,没工夫再去管青州和徐州了。再说,水口那么多,兵力分散防守,兵力不够;兵力集中防守,又会用兵太多。”
诸葛恪果然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到合肥攻打,跟皇上预料的一样。皇上就派镇东将军毌丘俭和扬州刺史文钦带兵去抵挡诸葛恪。毌丘俭和文钦请战,皇上说:“诸葛恪这回是孤注一掷,把兵都带到敌营里去了,他的锐气正盛,不好对付啊。再说新城虽然小,但地势坚固,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来。”于是皇上命令各路将领构筑坚固的营垒,慢慢消耗敌人的力量。
双方僵持了好几个月,诸葛恪攻城受挫,死伤惨重。皇上这才命令文钦带精兵强将去合肥附近的合榆,堵住诸葛恪的退路,毌丘俭则率领其他将领在后面接应。诸葛恪一看情况不妙,吓得赶紧逃跑,文钦迎头痛击,大获全胜,斩杀敌军一万多人。
公元264年春天正月,皇帝和中书令李丰、皇后的父亲光禄大夫张缉、黄门监苏铄、永宁署令乐敦、冗从仆射刘宝贤等人密谋让太常夏侯玄代替皇帝辅政。皇帝暗中知道了这件事,就派舍人王羡坐着车去迎接李丰。李丰发现情况不妙,就跟着王羡去了,皇帝当场责问了他。李丰知道自己要倒霉了,就开始破口大骂。皇帝大怒,派勇士用刀砍死了他。然后逮捕了夏侯玄、张缉等人,全部灭了三族。
三月,皇帝暗示天子废掉皇后张氏,然后下诏书说:“奸臣李丰等人造谣诽谤,暗中策划阴谋。大将军您秉公执法,将他们绳之以法,周勃诛杀吕氏,霍光擒拿上官氏,哪一个能比得上您啊!特地增加您九千户的食邑,加上之前的,一共四万户。”皇帝推辞不受。天子因为夏侯玄、张缉被杀,心里非常不安。而皇帝也担心自己会有危险,暗中策划废立新君,于是暗中暗示魏永宁太后。
秋天九月甲戌日,太后下令说:“皇帝年纪已经长大了,却不亲理政务,沉迷于后宫的宠妃,荒废了帝王应有的德行,整天和戏子厮混在一起,放纵他们的恶行,还把六宫的家人都接到宫里来住,败坏人伦,扰乱男女之礼。他又被小人所蒙蔽,将危及社稷,不能够承奉宗庙。”皇帝召集群臣商议,哭着说:“太后下了这样的命令,诸位卿士们,你们说该怎么办?这江山社稷怎么办?”大家纷纷说:“伊尹放逐太甲以安定殷商,霍光废黜昌邑王以安定汉朝,都是为了社稷安宁,四海清平。这是先例,您现在也应该这样做,我们都听您的。”皇帝说:“诸位如此看重我,我怎么敢推辞呢?”于是和众位公卿大臣一起上奏太后说:“臣等听说,天子是用来拯救百姓,永远安定万国的。皇帝年纪已经长大,却不亲理政务,整天让小戏子郭怀、袁信等裸体淫戏。还在广望观下模仿辽东妖妇的装扮,路上行人都捂着眼睛不敢看。清商令令狐景劝谏皇帝,皇帝用烧红的铁烙他。太后因为合阳君去世,皇帝却依然嬉戏玩乐。清商丞庞熙劝谏皇帝,皇帝不听,还用弹弓打他。每当有奏章送来,皇帝都不看。太后命令皇帝在式乾殿讲学,皇帝也不听。他这样不行,不能够承继天命。臣等请求效仿汉朝霍光,收回皇帝的玉玺和印绶,让齐王回封地。”奏章得到批准,于是有关部门用太牢祭祀宗庙,齐王乘坐副车,群臣跟随他来到西掖门。皇帝哭着说:“先祖几代都受到朝廷的恩遇,先帝临终前,把国家托付给我。我承担了重任,却不能够有所作为。诸位公卿大臣们,你们效仿先例,为社稷着想,宁可辜负我,也要保全宗庙社稷。”于是派使者护送齐王,在河内重门将他安顿下来,并诛杀了郭怀、袁信等人。
当天,皇帝和群臣商议立谁为帝。皇帝说:“现在天下尚未安定,鲜卑和匈奴互相争斗,四海之主,必须是贤明之人。彭城王据是太祖的儿子,论贤德,他仁慈圣明;论年纪,他是皇室的长辈。天位至重,选人必须慎重,选错人,不足以安定天下。”于是和群臣一起上奏太后。太后认为彭城王是先帝的叔叔,按宗法次序不合规矩,这样一来,烈祖一脉就再无继承人了。东海定王是明帝的弟弟,太后想立他的儿子高贵乡公髦。皇帝极力反对,但没有成功,只好听从太后的命令,派人迎接高贵乡公到元城即位,改元为正元。天子登基后,行为懒散,走路昂首阔步,皇帝听说后很担忧。将要举行大朝会时,皇帝训诫天子说:“圣明的君王重视开端,端正根本,谨慎初始,这是古人所重视的。明天要举行大朝会,万众瞩目,公卿大臣们要聆听您的教诲。诗经说:‘为人处世要谨慎,言行要合乎规范。’易经说:‘说得好话,千里之外的人都会响应。’即使礼仪周全,也应该更加谨慎恭敬,以回应天下百姓的殷切期望。”
癸巳日,天子下诏说:“朕听说,创业的君主,必须有股肱之臣;守成的君主,也需要贤臣辅佐。所以文王依靠吕尚,成就了受命的功业;宣王依靠召公,成就了中兴的大业。大将军您德才兼备,应时辅佐。国家遭遇危难,皇室多灾多难,齐王执政,却不能遵循典章制度。您却忠义执法,安定天下,规范百官,统领庶务。在内平定叛乱,在外安定奸邪,日夜操劳,勤勉不懈。您的德行恩泽上下,功勋遍及四方。您深思熟虑,首先制定了明智的策略,稳定了社稷,拥立了我,使宗庙得以安宁,亿万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伊挚辅佐殷商,公旦辅佐周室,都不能与您相比。朕非常感激您!德行高尚的人地位尊贵,功劳巨大的人俸禄丰厚,这是古今通行的道理。特地封您为相国,增加九千户食邑,加上之前的,一共四万户;晋升为大都督,赐予黄钺,上朝可以不趋,奏事可以不报姓名,可以穿剑履上殿;赐钱五百万,帛五千匹,以表彰您的功勋。”皇帝推辞不受相国之位。他又上书训诫天子说:“荆山的璞玉虽然美好,不经过雕琢就不能成为宝玉;颜回的才能虽然出众,不学习就不能增长才干。孔子说过:‘我不是生下来就懂得道理的,而是爱好古代,勤奋地学习才懂得的。’看看轩辕黄帝以来的五代帝王,没有一个不学习的,颛顼向绿图学习,高辛向柏招学习。直到周成王,依靠周公旦辅佐,才能明辨是非,安于道义,安居乐业。所以,君王的德行光明,百姓才能顺从;刑罚宽严有度,也由此而来。应该遵循先王虚心求教的道理,让讲学的声音经常听到,让典章制度的教诲经常听到。”当时天子喜好奢华,皇帝又劝谏说:“刚开始执政,应该崇尚朴素。”天子都恭敬地接受了。十一月,有白气贯穿天空。
公元239年正月,天上出现了彗星,从吴楚交界处一直延伸到西北天空。镇东大将军毌丘俭和扬州刺史文钦造反了,他们假传太后懿旨,向各郡国发布檄文,在城西门外举行盟誓仪式,还把各自的四个儿子送到吴国当人质,请求吴国出兵帮忙。
二月,毌丘俭和文钦率领六万大军渡过淮河,向西进发。皇帝召集大臣商议讨伐策略,很多人建议派将领去征讨,但王肃、尚书傅嘏和中书侍郎钟会却劝皇帝亲自出征。戊午日,皇帝统率十多万步骑兵亲自前往讨伐。他日夜兼程,召集三路大军,在陈许郊外会合。甲申日,大军到达隐桥,毌丘俭的将领史招、李续相继投降。毌丘俭和文钦退守项城,皇帝派荆州刺史王基进驻南顿,从南面牵制毌丘俭。皇帝下令构筑坚固的营垒,等待其他军队到来。
将领们请求进军攻打项城,皇帝说:“诸位只看到了一方面,没看到另一方面。淮南将士本来就没有反叛之心。而且毌丘俭和文钦想效仿纵横家的策略,学习仪秦的学说,认为远近各地都会响应他们。但他们起兵之初,淮北地区并没有响应,史招、李续又相继投降,内部矛盾重重,外部又遭到叛变,他们自己也知道必败无疑,就像困兽一样,想拼死一搏,速战速决更符合他们的想法。虽然说一定能取胜,但也会造成很大的伤亡。再说毌丘俭等人欺骗将士,诡计多端,如果我们长期作战,他们的虚假面目就会暴露出来,这样就能不战而胜。”于是,皇帝派诸葛诞统率豫州各路军队从安风向寿春进军,派征东将军胡遵统率青徐各路军队从谯宋之间出兵,切断毌丘俭和文钦的退路。皇帝自己驻扎在汝阳,派兖州刺史邓艾统率泰山各路军队进驻乐嘉,故意示弱来引诱敌人。
文钦率军准备进攻邓艾,皇帝率领军队悄悄地前进,不鸣锣打鼓,直奔乐嘉,与文钦相遇。文钦的儿子鸯,年仅十八岁,却勇冠三军,对文钦说:“趁他们还没站稳脚跟,我们登上城楼擂鼓呐喊,攻击他们,就能打败他们!”于是他们按照这个计策行动,擂了三次鼓,文钦却毫无反应,文钦鸯退了下来,父子俩一起向东撤退。皇帝对将领们说:“文钦逃跑了!”下令派出精锐部队追击。将领们都说:“文钦是老将,文钦鸯年轻而勇猛,他们率军深入敌境,还没有吃过败仗,一定不会逃跑。”皇帝说:“军队进攻,第一次鼓声气势如虹,第二次就衰弱了,第三次就疲惫了。文钦鸯擂了三次鼓,文钦都没有回应,他们的气势已经衰弱了,不逃跑还等什么?”文钦想逃跑,文钦鸯说:“不先挫败他们的气势,我们就走不了!”于是他率领十多名骑兵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然后才撤退。皇帝派左长史司马琏率领八千骑兵追击,并派将军乐綝等率领步兵随后跟进。
追到沙阳时,多次冲破文钦的阵营,箭如雨下,文钦用盾牌遮挡着逃跑。皇帝的大军大败文钦的军队,所有的人都丢下武器投降,文钦父子和部下逃到项城躲避。毌丘俭听说文钦战败,就丢下军队,夜里逃往淮南。安风津都尉追赶毌丘俭,将他斩首,并将首级送到京都。文钦逃到了吴国,淮南平定。
一开始,皇帝眼睛长了个瘤子,就找医生切除。结果就在曹仁来进攻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眼睛里的瘤子都蹦出来了!他怕吓着军队里的将士,赶紧用被子蒙上眼睛。疼得厉害,他咬着被子,疼得直咬牙,身边的人都没发现。
到了闰月,皇帝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就让文帝负责统领军队。辛亥日,他在许昌去世了,那年四十八岁。二月,皇帝的灵柩从许昌运回都城,天子穿素服亲自去吊唁,还下诏说:“公有济世宁国之勋,克定祸乱之功,重之以死王事,宜加殊礼。其令公卿议制。”(公您有拯救国家安定天下的功劳,平定叛乱的功绩,又为国事而死,应该给予特别的礼遇,让公卿大臣们商议一下追封的礼仪。)
朝廷官员们讨论后认为,他忠于社稷,功劳遍及天下,应该按照霍光当年的规格,追封他为大司马,在原有大将军的官衔上再加一个大司马,再增加五万户的食邑,谥号为武公。文帝上表请求辞谢说:“我父亲不敢接受丞相、相国九次拜相的礼遇,我哥哥也不敢接受相国之位,这都是因为这是太祖皇帝常走的官阶啊。现在要给我父亲的谥号和祖宗们一样,我实在惶恐不安。以前萧何、张良、霍光都有辅佐君主的功劳,萧何谥号为文终,张良谥号为文成,霍光谥号为宣成。既然要给我父亲用文武二字做谥号,那请您参照萧何的谥号,给他加个谥号吧。”皇帝同意了,最终谥号为忠武。等到晋国建立后,又追尊他为景王。后来武帝即位,尊他为景皇帝,陵墓叫做峻平陵,庙号世宗。
司马昭,字子上,是景帝的弟弟。景初二年,被封为新城乡侯。正始初年,担任洛阳典农中郎将。当时魏明帝时期奢侈浪费,司马昭却减轻苛刻的赋税,不耽误农时,老百姓都很高兴。后来,他升任散骑常侍。
曹爽伐蜀的时候,司马昭被任命为征蜀将军,和夏侯玄一起出兵骆谷,驻扎在兴势。蜀将王林夜袭司马昭的营地,司马昭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王林撤兵后,司马昭对夏侯玄说:“费祎依仗险要的地势坚守,我们进攻打不起来,攻打他也不行,应该赶紧撤兵,再做打算。”曹爽等人于是撤兵,费祎果然率领军队赶往三岭争夺险要地势才得以通过。之后司马昭回朝,被任命为议郎。曹爽被诛杀后,司马昭率领军队保护皇宫,因为功劳被加封千户。
蜀将姜维入侵陇右,征西将军郭淮从长安去抵挡他。司马昭被任命为安西将军,持节,驻扎在关中,统领各路军队。郭淮攻打姜维的部将句安于麹地,很久都没拿下。司马昭于是率军占据长城,然后南下骆谷,迷惑姜维。姜维害怕了,退守南郑,句安因为失去援军,于是投降。司马昭升任安东将军,持节,镇守许昌。
大军讨伐王凌的时候,司马昭督促淮北各路军队,率领军队在项地会合。他又被加封三百户,赐予金印紫绶。不久,他被提升为都督,统领征东将军胡遵、镇东将军诸葛诞一起攻打吴国,在东关作战。结果两军都战败了,司马昭因此失去了侯爵。
蜀将姜维再次入侵陇右,声称要攻打狄道。司马昭被任命为征西将军,驻扎长安。雍州刺史陈泰想抢先占据狄道,司马昭说:“姜维攻打羌人,收缴他们的质押和人质,囤积粮食,盖好房屋,然后又转移到这里,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彻底控制塞外的羌人,为来年做准备。如果他真的要攻打狄道,怎么会故意张扬,让外人知道呢?现在他故意宣扬要攻打狄道,这是他想要撤退的计策。”姜维果然烧毁营寨逃跑了。
这时新平的羌胡叛乱,司马昭率兵将其击溃,然后炫耀武力到达灵州,北方的敌人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叛乱者都投降了。因为功劳,司马昭再次被封为新城乡侯。高贵乡公即位时,司马昭参与了辅佐新君的决策,被封为高都侯,增加封地二千户。
毌丘俭、文钦叛乱,大军东征,司马昭兼任中领军,留守洛阳。景帝病重的时候,司马昭从京都去探望,被任命为卫将军。景帝去世后,天子命令司马昭镇守许昌,尚书傅嘏率领六军回京师。司马昭采纳了傅嘏和钟会的计策,自己率领军队回洛阳。到达洛阳后,他被提升为大将军,加侍中,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辅政,可以穿着朝服入宫。司马昭坚决推辞不受。
甘露元年春天正月,我被提升为大都督,可以直接上奏皇帝,不用通报姓名。
这可是个大官儿啊! 想想看,直接跟皇帝说话,那多威风! 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
到了夏天六月,我又升官了,封为高都公,管辖的地方方圆七百里那么大! 皇帝还赏赐了我九锡(古代帝王对诸侯的最高等级赏赐),还让我拿着斧钺(古代象征军权的兵器),官职也升为大都督,允许我穿戴剑履上朝见驾。
哎呀妈呀,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这待遇,这排场,想想都让人激动!
但是,我呢,还是拒绝了。 这可不是装模作样,是真的不想接受这些赏赐。
到了秋天八月庚申日,皇帝又赏赐我假黄钺(象征最高军权的兵器),还增加了三个县的管辖范围。 这简直是……皇帝这是铁了心要抬举我啊!
公元257年夏天,五月辛未日,镇东大将军诸葛诞杀了扬州刺史乐綝,在淮南地区造反,还派儿子诸葛靓去吴国当人质请求支援。大臣们都建议赶紧出兵讨伐,但是皇帝说:“诸葛诞是因为看到毌丘俭轻易失败才起兵的,现在他肯定会在外面和吴国勾结,这仗打起来会比较费时间。我们要联合全国的力量,稳扎稳打才能取得最终胜利。” 然后皇帝下诏说:“以前黥布叛乱,汉高祖亲自带兵去征讨;隗嚣造反,光武帝亲自带兵西征;烈祖明皇帝也曾经御驾亲征,这些都是为了振奋军心,显示强大的武力。现在陛下也应该亲自到前线去,让将士们感受到您的威严。现在咱们的军队有五十万,以多胜少,一定能打赢!”
秋天七月,皇帝带着天子以及皇太后一起东征,从青州、徐州、荆州、豫州征兵,还调集关中地区的预备役部队,所有军队都在淮北集结。军队到达项县附近,皇帝任命廷尉何桢为使者,派他去淮南安抚将士,解释清楚谁是叛逆,谁是忠臣,并说明赏罚的标准。甲戌日,皇帝率军推进到丘头。吴国派文钦、唐咨、全端、全怿等人率领三万多人来救诸葛诞,我们的军队迎战,但没能抵挡住。将军李广临阵畏战,泰山太守常时也称病不出,都被斩首示众。
八月,吴国将领朱异率领一万多人,把辎重留在都陆,轻兵到达黎浆。监军石苞和兖州刺史州泰迎战,朱异撤退。泰山太守胡烈用奇兵袭击都陆,烧毁了他们的粮草。石苞、州泰乘胜追击,大败朱异。朱异的残兵败将非常疲惫,只能吃葛叶充饥,最后逃跑了,吴国人杀了朱异。皇帝说:“朱异没到达寿春,不是他的错,吴国人杀了他,反而会让寿春城里的诸葛诞更加坚定信心,让他还指望吴国来救。如果吴国不杀朱异,他可能会突围,拼死一搏。有人说大军不能久战,建议减少粮食,等待其他变故。我分析敌人的情况,无非就这三种可能:一是突围,二是坚守,三是等待外援。现在我们要采取多种策略扰乱敌人,防备他们突围,这就是取胜的关键。”于是下令合围寿春,让身体虚弱的士兵到淮北休整,给士兵们发放大豆,每人每天三升。文钦听说后,果然很高兴。皇帝故意露出疲惫的样子给文钦看,还多方散布谣言,说吴国的援军快到了。诸葛诞等人更加放松警惕,大吃大喝,结果城里很快缺粮了。石苞、王基都请求攻城,皇帝说:“诸葛诞的叛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囤积粮食,坚守城池,和吴国勾结,自以为能控制淮南。文钦既然和他狼狈为奸,肯定不会轻易逃跑。现在如果急于攻城,会损耗我们的预备队兵力。如果吴国的援军到了,我们就会腹背受敌,这是非常危险的。现在三个叛逆聚集在一个孤城里,上天或许会让他们一起灭亡。我们要用长远的策略拖住他们,只需要坚守三面。如果敌人从陆路来,他们的军粮肯定不多,我们可以用轻骑兵切断他们的运输线,不用战斗就能击败敌人。外敌被击败,文钦等人就会束手就擒。”
全怿的母亲是孙权的女儿,她在吴国得罪了人,全端的兄子全祎和全仪带着母亲投降。全仪的哥哥全静当时在寿春,用计策欺骗全静。全静兄弟五人带着军队投降,城里的人大吃一惊。
公元260年正月壬寅日,(具体哪天不用翻译),石勒和石钦带兵去攻打长围,结果被咱们的军队反击,打跑了。一开始,石勒和石钦内部就不对付,互相不协调,等到情况危急的时候,两人更是互相猜忌,怀疑对方。后来,石钦的计策跟石勒对着干,石勒一气之下直接把石钦给杀了。石钦的儿子石鸯跑去报仇,结果没成功,最后翻墙投降了。我们皇上任命他当将军,封他为侯爵,还让他在城墙上喊话,招降其他人。皇上看到城墙上拿着弓箭的士兵都没射箭,就对将领们说:“可以进攻了!”
二月乙酉日,(具体哪天不用翻译),我们大军攻城,把长围城给拿下了,石勒被杀头,他的全家三族都被灭了。吴国的将领唐咨、孙曼、孙弥、徐韶等等,带着他们的部下都投降了。皇上给他们加官进爵,还给他们发放粮食和医药,照顾他们的伤病。有人说吴国的士兵不可靠,建议把他们都杀了。皇上说:“就算他们跑了,也正好能显出咱们国家实力强大啊!”于是就把他们迁徙到三河地区去了。到了夏天四月,军队凯旋回京师,魏帝下令把丘头改名叫武丘,来表彰这次的军事功劳。
五月,皇上把并州的太原、上党、西河、乐平、新兴、雁门,还有司州的河东、平阳,一共八个郡,总共七百里的地方,封给了司马炎,封他为晋公,还给了他九锡的待遇,晋升他为相国,并且在晋国为他设立官署。司马炎九次推辞,最后才接受了封赏。之后,皇上又给他增加了万户的食邑,让他掌管三个县的收入,他那些没封爵位的儿子们也都封为了列侯。到了秋天七月,皇上又下令把以前那些有名的功臣之后,根据他们的才能和品德,安排官职。
公元261年夏天六月,朝廷把荆州分成了两个都督府,王基镇守新野,州泰镇守襄阳。又任命石苞为扬州都督,陈骞为豫州都督,钟毓为徐州都督,宋钧监察青州的军事。
景元元年四月,皇上恢复了司马炎的帝位和爵位,跟以前一样。但是司马炎又拒绝了。皇上觉得司马炎做了三代的宰相,政事都不是他一手操办的,心里很不舒服,又担心被废黜,打算召集百官,公开罢免他。
五月戊子夜里,皇上派冗从仆射李昭等人,在陵云台上集合军队,然后召见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尚书王经,拿出怀里的黄纸诏书给他们看,让他们戒严,等待天亮。王沈、王业赶紧跑去告诉司马炎,司马炎就召集护军贾充等人做好准备。
皇上知道事情泄露了,就率领侍卫攻打司马炎的相府,说是去讨伐,警告任何人敢动就灭族。相府的兵将不敢抵抗,贾充呵斥将领们说:“我养着你们,不就是为了今天吗!”太子舍人成济冲进队伍,刺杀了皇上,刀子从背后穿了出来,皇上死在车里。
司马炎召集百官商议原因,仆射陈泰没来。司马炎派他的舅舅荀顗去请,把他带到偏室,问他说:“玄伯,天下会怎么对我?”陈泰说:“只有腰斩贾充,才能向天下有个交代。”司马炎说:“你再想想别的办法。”陈泰说:“我只看到这个办法,没看到别的办法。”于是就把罪责推到成济身上,把他杀了。
太后下令说:“以前汉朝的昌邑王因为犯罪被废为庶人,这个成济也应该用庶人的礼仪下葬,让内外都明白他的所作所为。”杀了尚书王经,因为他两面讨好。戊申日,司马炎上奏说:“高贵乡公(指司马炎)带着随从和军队,拔刀鸣鼓冲向我,我怕双方发生冲突,就命令将士不得伤害他,违令者按军法处置。骑督成倅的弟弟,太子舍人成济冲进阵中,伤了高贵乡公,导致他死亡。我听说做臣子的原则,是忠于职守,至死不二,侍奉君上的道理,不敢逃避危险。之前的变故突然发生,祸事一起爆发,我确实想委身赴死,听凭处置。但是我本来计划,是想危及皇太后,颠覆宗庙。我担任元辅,有责任安定国家,我立即派人送信,不让他靠近皇上的车驾。但是成济却擅自冲进阵中,导致了这场大变,我悲痛欲绝,五脏俱裂。成济犯上作乱,罪不容赦,我已逮捕成济的家属,交给廷尉。”太后同意了,诛杀了成济三族。
和公卿们商议后,立燕王司马宇的儿子常道乡公司马璜为皇帝。六月,改元。丙辰日,皇上提升司马炎为相国,封为晋公,增加十郡,恢复以前的九锡待遇,司马炎的兄弟子侄中没封侯的,都封为亭侯,赐钱千万,帛万匹。司马炎坚决推辞,皇上才作罢。
十一月,吴国的吉阳督萧慎派人拿着书信去见镇东将军石苞,假意投降,请求石苞迎接他们。司马炎知道这是个骗局,就让石苞表面上迎接他们,暗地里做好准备。
公元某年(具体年份根据上下文推断)的秋天,八月初一那一天,皇帝派太尉高柔给皇帝颁发了相国印信和绶带。司空郑冲则向皇帝献上了晋公的茅土和九锡,但是郑冲拒绝接受了。
过了段时间,到了第二年的夏天,四月的时候,肃慎国来进贡了,贡品有精美的楛矢(一种箭)、石砮(一种兵器)、弓箭和貂皮等等。皇帝下令,把这些贡品都送到大将军府去。
四年春二月丁丑,天子复命帝如前,又固让。三月,诏大将军府增置司马一人,从事中郎二人,舍人十人。夏,帝将伐蜀,乃谋众曰:“自定寿春已来,息役六年,治兵缮甲,以拟二虏。略计取吴,作战船,通水道,当用千余万功,此十万人百数十日事也。又南土下湿,必生疾疫。今宜先取蜀,三年之后,因巴蜀顺流之势,水陆并进,此灭虞定虢,吞韩并魏之势也。计蜀战士九万,居守成都及备他郡不下四万,然则余众不过五万。今绊姜维于沓中,使不得东顾,直指骆谷,出其空虚之地,以袭汉中。彼若婴城守险,兵势必散,首尾离绝。举大众以屠城,散锐卒以略野,剑阁不暇守险,关头不能自存。以刘禅之暗,而边城外破,士女内震,其亡可知也。”征西将军邓艾以为未有衅,屡陈异议。帝患之,使主簿师纂为艾司马以喻之,艾乃奉命。于是征四方之兵十八万,使邓艾自狄道攻姜维于沓中,雍州刺史诸葛绪自祁山军于武街,绝维归路,镇西将军钟会帅前将军李辅、征蜀护军胡烈等自骆谷袭汉中。秋八月,军发洛阳,大赉将士,陈师誓众。将军邓敦谓蜀未可讨,帝斩以徇。九月,又使天水太守王颀攻维营,陇西太守牵弘邀其前,金城太守杨欣趣甘松。钟会分为二队,入自斜谷,使李辅围王含于乐城,又使部将易恺攻蒋斌于汉城。会直指阳安,护军胡烈攻陷关城。姜维闻之,引还,王颀追败维于强川。维与张翼、廖化合军守剑阁,钟会攻之。
十一月份,皇上因为诸侯们纷纷前来献上胜利的战报,就再次下达了之前的命令。
这命令啊,之前就下过,现在是重申一遍。皇上估计是觉得那些诸侯们光报喜不办事,所以得再催催。
具体命令是什么呢?原文没说,估计是跟打仗、或者巩固胜利成果之类的事有关。反正皇上说了,诸侯们得赶紧行动起来,别光顾着报喜,正事还得办。
朕,德行浅薄,却承蒙上天眷顾,继承了祖宗的伟业。国家屡遭不幸,我本人也缺乏治理国家的经验。过去奸邪叛逆屡次兴起,国内外敌人接连不断,我深怕国家要亡,祖宗基业要毁于一旦。幸好有你,德才兼备,聪明睿智,文武双全,辅佐朝廷,保卫社稷,风雨兼程,奔波于征战之中,为皇家辛劳了二十多年。你继承先辈的功业,又独当一面处理国家大事,压制不法行为,维护国家安定。
等到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作乱的时候,你率领大军平叛,统领军队井然有序,平定了淮河、浦口地区。之后巴蜀地区多次入侵,西部边境不安宁,你妙计频出,千里之外都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所以段谷之战大获全胜,斩杀敌将,夺取敌旗,俘获敌军数万人。孙峻侵略徐州,你率军迎敌,气势如虹,还没动手,敌军就吓得逃跑了。孙壹挑拨离间,互相猜忌,你洞察秋毫,运用奇计,使远方的人归顺,成为南方的屏障,又派兵出征。
等到诸葛诞叛乱,声势浩大,起兵攻打扬州,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也参与叛乱,与诸葛诞狼狈为奸,率领叛军攻打寿春,依托淮河山地,对抗朝廷的命令。你亲自披挂上阵,奉行天罚,运用高超的谋略,顺应时势。奇兵出击,击败朱异;神机妙算,使全琮投降;乘乱攻击,攻破坚城。你运用九次征伐的宏伟战略,遵循五种兵法的原则,以至于战无不胜,大敌溃败;旗帜还没挥舞几下,敌人就投降了。你俘虏了吴国的降臣,以及逃亡的叛逆,他们都束手就擒,被押送入狱,俘获十万人,尸横遍野。
你洗刷了国家蒙受的耻辱,解救了百姓的苦难,平定了天下,威震吴地,最终停止了战争,安定了国家,天地鬼神都得到了安宁。后来王室发生变故,内乱爆发,多亏你的英明才智,才化解了危局。宗庙因此得以保全,社稷得以复兴。你的忠诚感动了上天,你的功劳遍及天下。因此我参考了古代的典籍,特地提升你的官位为相国,地位仅次于诸侯王,赐予你土地,封你为晋国公,使你能够治理齐鲁地区,辅佐朝廷。
但是你却谦逊谨慎,一再推辞,前后推辞了八九次。我执意要提升你的地位,违反了礼制,只为表彰你的功劳,至今已有四年了。这既违背了古代封侯的典礼,也辜负了百姓的期望。 “上阙在昔建侯之典,下违兆庶具瞻之望。”
话说这位公爷啊,为人严谨,治国有方,崇尚朴实,节俭用度,鼓励农业生产,公平分配粮食,结果全国一片太平盛世。老年人都能享受到养老的恩惠,孤儿寡妇也能得到救济,仁义之风遍布中原,恩泽流传到边远地区。
所以呢,那些东夷、西戎、南蛮、北狄,以前都是些蛮横霸道的强盗,跟咱们老死不相往来,现在都感念朝廷的恩德,纷纷来归顺了。有的主动投降进贡,有的请求朝廷设置官府。就连那些最偏远的地方,以前想都不敢想能跟朝廷联系上,现在都漂洋过海来朝贡,歌颂王上的功德,前后加起来有八百七十多万人呢!边远地区的人,没有一个不服气的;就算以前西域进贡,南越九译,也比不上这盛况啊!
他辅佐皇上,治理天下,想着怎么平定边疆,让天下太平。可偏偏蜀地还没完全归顺,蛮夷又开始作乱,暗中策划,独断专行,于是皇上就整军经武。他精简将领,给他们制定了作战计划,一开战就势如破竹,打得敌人溃不成军。那些蛮夷吓得往北逃窜,军队被打得七零八落,主帅被俘,城池被攻破。巴蜀地区安定了,长江流域也恢复了平静,天下太平,这都是他的功劳啊!
这位公爷不仅有平定天下的功劳,而且品德高尚,总揽百官,处理政务井井有条。他推行仁政,完善典章制度,日夜操劳,勤政爱民,就算比得上姜尚辅佐武王,周公辅佐成王那样的功劳,也毫不逊色。
话说以前那些厉害的国君们,选址建都,都讲究个德行高尚,光照四方,治理国家,规划疆土,制定等级制度。这样才能巩固王室的统治,江山万代。你看齐国和鲁国,在周朝的地位就很高,地盘广阔,山川土地,国土面积有七百里,官职制度,都比其他诸侯国特殊。当年齐国惠公和襄公闹矛盾,齐桓公和齐文公出力帮忙,还因此得到了周王的赏赐,都算是功劳巨大,为后世树立了榜样。
可是您啊,功劳比他们还大,赏赐却比他们少,朝中大臣和百姓,甚至神灵都觉得不公平!您这么谦虚谨慎,难道就能一直委屈着,不接受更高的封赏吗?现在,朕把并州的太原、上党、西河、乐平、新兴、雁门,司州的河东、平阳、弘农,雍州的冯翊,一共十个郡,南到华山,北到太行山,东到壶口,西到黄河,总共七百里方圆,这都是晋国的旧地盘,当年唐叔虞接受了这块地,后代一直是盟主,统领着天下诸侯,这可是个好地方啊!
所以,朕特地把这块土地赏赐给您,封您为晋公! 朕已经派使者,带着节杖,兼任司徒、司隶校尉,前去授予您印信、册书,还有金质的虎符(第一到第五),竹质的使符(第一到第十)。 这块土地,朕用白茅象征着对您的敬意,希望您能在此建立国家,永远守护着魏室!
话说周朝和召公时代,那些公侯们都担任保傅(教育王子的官职)。到了近代,萧何酂侯就当上了汉朝的丞相,权势显赫。这都是根据当时的制度来的,礼仪也应该相应调整。现在晋升你为丞相,给你加了绿色的绶带。
再给你加九锡(九种象征帝王恩宠的器物),希望你认真听从朕的命令。因为你一心想着要弘扬大义,崇尚正规典礼,成为典范,教化四方,所以朕赐给你大辂、戎辂各一辆,黑色公牛拉的车各两辆。
你能够调和阴阳,顺应时节,让百姓回归本业,农业丰收,所以朕赐给你衮冕(帝王的礼服)和红色的鞋子。你能够广泛施恩,惠及百姓,百姓都敬重你、信任你、顺从你,所以朕赐给你轩悬之乐和六佾之舞(古代的音乐和舞蹈)。
你能够安定天下,传播教化,海外的蛮夷都归顺你,边远地区都来朝贡,各国都来表示友好,诸夏都遵循正道,所以朕赐给你朱红色的门户。你能够选拔贤才,提拔优秀人才,使众多人才得以提升,为国家效力,所以朕赐给你可以上朝的台阶。
你能够严谨恭敬,平定四方,制止侵略和暴虐,减少苛政,所以朕赐给你三百名武士。你能够明察秋毫地执行刑法,体恤百姓,彰显天威,纠正不法行为,所以朕赐给你斧钺各一把。
你能够整顿军队,负责征伐,如果有人违抗命令,冒犯法度,就应该严惩不贷,所以朕赐给你一把彤弓、一百支彤矢,一把玈弓和一千支玈矢。你能够认真地举行祭祀,孝顺并且以孝道为准则,你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所以朕赐给你一卣秬鬯(祭祀用的酒)和珪瓒(祭祀用的玉器)。晋国其他的官职设置,都沿用旧例。
好了,记住!要认真执行朕的命令,广泛宣扬教化,泽被四方百姓,永远保持你的高尚品德,让朕的恩泽也因此更加显赫!
各位大臣和将军都来府上传达圣旨,皇上很客气地推辞了。司空郑冲带领众官员劝进说:“我们听说皇上您坚决推辞圣旨,我们心里都很着急,斗胆进言。圣王制定典章制度,历代沿袭,表彰功德,赏赐功臣,自古有之。从前伊尹,只是个有莘氏的陪嫁侍女,辅佐成汤之后,就得到了阿衡这样的高官厚禄。周公依靠既成的局面,占据安定的基业,在曲阜建都,势力遍及龟蒙。吕尚,只是磻溪的一个渔夫,一朝被重用,就被封为营丘。从那时起,功劳小而赏赐大的例子数不胜数,贤哲之士都认为这是美谈。更何况,自从您担任相国以来,一代又一代都有贤德之士辅佐魏室,安定天下,朝廷没有错误的政令,百姓没有怨言。之前您西征灵州,北上沙漠,榆中以西,望风归顺,羌戎部落纷纷前来投降,东边平定叛乱,军队全胜而归。您俘获了阖闾的将领,消灭了数以万计的敌军精锐,威震南海,名声使三越震慑,天下太平,奸邪之徒不敢作乱。所以,各地百姓都敬畏您,东夷都来献舞。因此,皇上根据以前的典章制度,开国建都,册封您为太原王。您应该接受圣旨,享受这份荣华富贵,这符合天意民心。您的功劳巨大,如同日月之光;国家的疆土和气运,也因此更加兴盛。内外团结一致,没有过失。如果继续征战,就能穿着朝服渡过长江,平定吴会地区,西至长江源头,祭祀岷山。收兵息战,号令天下,远方没有不服从的,近处没有不恭敬的。让大魏的德政,超过唐尧虞舜;您的功劳,超过桓公和文公。到那时,您就可以在沧海边上谢绝文伯的邀请,在箕山脚下拒绝许由的邀请,不是很荣耀吗?您如此公正廉洁,谁又能与您相比呢?何必再谦让呢?”
皇上最终接受了圣旨。十一月,邓艾率领一万多人马,从阴平翻越险峻的山路到达江由,在绵竹击败蜀将诸葛瞻,斩杀了诸葛瞻,并将首级送回。大军进军雒县,刘禅投降。天子任命晋公为相国,总领百官,于是交还了侍中、大都督、录尚书的官职。邓艾被封为太尉,钟会被封为司徒。钟会暗中策划叛乱,并派人诬陷邓艾。
公元264年春天正月,皇帝乘坐槛车出发去征讨蜀汉。二月十三日,皇帝率领军队西征,到达长安。当时魏国的诸王和大臣都在邺城,皇帝任命从事中郎山涛留守邺城,并派护军贾充带兵驻守汉中。结果钟会竟然在蜀地叛乱,监军卫瓘和右将军胡烈率兵讨伐钟会,将其斩杀。其实早在这之前,钟会去蜀地征战的时候,西曹属官邵悌就劝过皇帝说:“钟会这个人靠不住,不能让他带兵。”皇帝当时笑着说:“拿下蜀地就像探囊取物一样容易,大家都说不行,只有钟会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等灭了蜀国之后,咱们中原的将士们都想回家,蜀地的百姓还惊恐未定,就算他们有别的想法,也什么都干不成。”结果正如皇帝所料。二月十四日,皇帝从长安回到邺城。三月初六,皇帝的爵位被晋升为王,并被加封了二十个郡,这算上之前的封地。五月初七,天子追封舞阳宣文侯为晋宣王,舞阳忠武侯为晋景王。七月,皇帝奏请司空荀顗制定礼仪,中护军贾充整理法律,尚书仆射裴秀制定官制,太保郑冲负责统筹规划。从此开始实行五等爵位制度。十月二十二日,皇帝奏请派遣吴国人徐劭和孙彧出使吴国,向孙皓炫耀平定蜀汉的战果,并送去马匹、锦缎等礼物,既示威又示好。十月二十五日,天子下令,册封抚军新昌乡侯司马炎为晋世子。
公元265年二月初七,朐忍县献上一只神龟,被送到了相府。四月,孙皓派纪陟前来朝拜,并进献了各种珍奇物品。五月,天子下令,让皇帝戴十二旒冕冠,可以使用天子旌旗,出行时可以鸣锣开道,乘坐金根车,驾六马,配备五时副车,可以使用旄头和云罕,乐舞采用八佾之礼,设置钟、虡、宫悬,地位在燕王之上。皇帝的王妃被晋封为王后,世子被立为太子,王室宗亲的爵位和称号都与皇帝的规格相同。皇帝还奏请废除了许多繁琐苛刻的禁令以及不符合时代的法令条例。晋国设立了御史大夫、侍中、常侍、尚书、中领军、卫将军等官职。
公元前156年8月辛卯日,汉文帝驾崩在露天的寝宫里,享年五十五岁。 九月癸酉日,他被葬在了崇阳陵,谥号为文王。汉武帝继位后,追尊他为文皇帝,庙号太祖。
历史学家评论说:汉文帝凭借着他的英明和谋略打下了基础,汉武帝则凭借着他的雄才大略完成了他的事业。殷商的痕迹虽然已经消失殆尽,但消灭商朝的决心却延续至今,他三分天下,这功业就在其中。 后来,平定了剑阁的叛乱,安定了淮河地区的动乱,桐宫的怨恨也逐渐平息,一些难以承受的局面也得到了解决。 他任用贤臣,重用宰相,周公旦流连忘返于这样的岁月,曹操也曾得意于这样的日子。 他享受着轩辕黄帝那样的盛况,大规模开发南阳,师挚的图谋也因此得以实现。真是了不起啊,能够包容天地万物的人! 做皇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最后,我们来总结一下:汉文帝继承了文帝的基业,当时天下还没有完全统一。跟随他的三千士卒,如同云彩般众多。汉武帝没有外患,边关也都安定太平。虽然他讨伐了叛贼,但最终却弑君篡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