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宪,字令则,是襄阳人。他爸爸罗蒙曾经做过蜀汉广汉太守。罗宪十三岁就能写文章,很早就出名了。他拜谯周为老师,谯周的学生都把他比作子贡呢!他为人正直、光明磊落,对人严厉认真,对待士人从不厌倦,而且很慷慨,乐于助人,从不经营产业发家致富。他在蜀汉当过太子舍人、宣信校尉,还两次出使吴国,吴国人都对他印象很好。
那时候黄皓专权,很多人巴结他,只有罗宪独善其身,不与之为伍。黄皓很生气,就把他贬到巴东当太守。当时大将军阎宇在巴东督军,任命罗宪为领军,做阎宇的副手。魏国攻打蜀汉的时候,阎宇被召回成都,罗宪就守卫永安城。成都失守后,城里人心惶惶,边境的官吏都逃跑了,罗宪斩杀了一个闹事的人,城里的百姓才安定下来。他知道刘禅投降后,就率领部队在都亭停留了三天。
吴国听说蜀汉灭亡了,派将军盛宪西进,表面上说是救援,实际上是想趁机袭击罗宪。罗宪说:“我们蜀汉已经灭亡了,吴国和我们唇齿相依,他们不顾我们的安危,反而想从中渔利,我宁愿当个降臣,也不做这种事!”于是他就归顺了西晋。他整顿军队,加强防御,用高尚的节操激励士气,士兵们都听从他的指挥。等到钟会、邓艾死后,很多城池都没了主人,吴国又派步协西征,罗宪大败了他的军队。孙休很生气,又派陆抗去支援步协。罗宪坚守了一年多,援军一直没来,城里因为瘟疫死了很多人。有人劝他南下牂柯,或者北上上庸,这样可以保全性命。罗宪说:“为人君主,百姓都仰仗着他,如果不能保全他们,却丢下他们逃跑,君子是不会这么做的。我宁愿死在这里!”这时,荆州刺史胡烈等人前来救援,陆抗退兵了。罗宪被晋朝加封为陵江将军、监巴东军事、使持节,并担任武陵太守。泰始初年,他入朝,晋武帝下诏说:“罗宪忠诚勇敢,有才能有谋略,可以给他配乐队。”还赏赐给他山玄玉佩剑。泰始六年,罗宪去世,朝廷赠予他使持节、安南将军、武陵太守的官职,追封西鄂侯,谥号烈。
一开始,(杨)宪参加了在华林园的宴会,皇上问起蜀地的官员子弟,后来又问有哪些先辈值得提拔重用。宪就推荐了蜀地人常忌、杜轸等人,说他们都是蜀地难得的人才。武帝就把他们都召来任用了。
杨宪的儿子杨袭,后来当上了给事中、陵江将军,统领着他父亲的军队,最后做到广汉太守。杨宪的哥哥的儿子叫杨尚。
杨尚,字敬之,小名仲。他父亲杨式,曾担任牂柯太守。杨尚从小就没了父亲,于是就跟着叔父杨宪生活。他很擅长写文章。荆州刺史王戎任命杨尚和刘乔做参军,并且很信任他们。太康年间末期,杨尚当上了梁州刺史。等到赵廞在蜀地造反的时候,杨尚上表说:“赵廞不是什么有才能的人,肯定成不了大事,等着看他失败就行了。”于是朝廷就给了杨尚节度使的权力,任命他为平西将军、益州刺史、西戎校尉。杨尚这个人很贪财,而且做事犹豫不决,蜀地人说:“杨尚喜欢的人,不是奸邪就是谄媚的;杨尚讨厌的人,不是忠诚正直的。他家财万贯,富得像鲁国、卫国那样,家里就像个集市;他贪婪得像豺狼一样,根本不知道满足。” 还有些人说:“蜀地的贼寇尚可(指尚可之类的人)可以对付,但是杨尚却害了我们。平西将军,反而成了祸害。” 那时候李特也在蜀地起兵造反,攻打蜀地,杀了赵廞。又攻打杨尚所在的成都,杨尚退守江阳。当初,杨尚向朝廷请求支援,荆州刺史宗岱率领建平太守孙阜前去救援,到达江州后,宗岱、孙阜的军队兵力雄厚,那些被贼寇逼迫的人,个个都斗志昂扬。杨尚就派兵曹从事任锐假装投降,然后暗中向外面通风报信,约定好一起进攻,结果大败李特,斩杀了李特,并将他的首级送往洛阳。李特的儿子李雄自立为帝,在郫城建都。杨尚派将军隗伯去攻打他,但没有成功。不久之后,杨尚就死了,李雄于是占据了蜀地。
滕修,字显先,是南阳西鄂人。他在吴国当将军,被封为西鄂侯。孙皓当政的时候,滕修接替熊睦担任广州刺史,治理得很好,深受百姓爱戴。后来被朝廷征召担任执金吾。结果广州的部曲督郭马等人造反了,孙皓觉得滕修在岭南地区威望很高,很服众,就派他担任使持节、都督广州军事、镇南将军、广州牧,去平叛。 还没平定叛乱,吴国就被晋朝打败了,滕修就率领军队去支援。到了巴丘,孙皓已经投降了,滕修就穿着丧服哭着回来了,他和广州刺史闾丰、苍梧太守王毅一起上交了印绶。朝廷任命滕修为安南将军,广州牧、使持节、都督的职务不变,还封他为武当侯,赐予鼓吹乐队,把南方事务都交给他负责。滕修在南方待了很多年,深受当地少数民族的拥戴。
太康九年,滕修去世了,他生前请求葬在京城。皇帝很欣赏他的这份心意,赐给他一顷墓地,并且谥号为“声”。滕修的儿子们上书朝廷说:“我们的父亲滕修被困在吴国,被迫为他们效力;幸运的是赶上晋朝统一,沐浴在太平盛世的光辉下,得以参与平定叛乱,掌握军队要务;但他还没能见到圣上,就被委以南方的重任,这都是因为他战功卓著,但名声却没传到朝廷的缘故。他年老体弱,多次请求退休,都没能得到批准,最终不幸去世。我们遵照父亲的遗愿,把他的灵柩运回京城,瞻仰皇宫,心里非常悲痛。我们听说博士给父亲谥号为‘声’,这名声虽然流传开来,但却配不上他的功绩,我们实在难以接受,冒昧地向您陈述。”皇帝于是下令,追谥滕修为“忠”。
滕修的儿子滕含,一开始是庾冰的轻车长史,在讨伐苏峻的战役中立下功劳,被封为夏阳县开国侯,食邑一千六百户,被授予平南将军、广州刺史的职位。他在任上多年,深受百姓爱戴,死后谥号为“戴”。滕含的儿子滕遯,做过交州刺史。
滕修的曾孙滕恬之,担任龙骧将军、魏郡太守,在黎阳戍守时,被翟辽俘虏,最终战死。
马隆,字孝兴,是山东平陆人。从小就聪明勇敢,喜欢树立良好的名声。魏国的兖州刺史令狐愚因为犯事被杀头了,整个州里都没人敢去收敛他的尸体。马隆就假装是令狐愚的朋友,用自己的钱财把令狐愚安葬了,还为他守孝三年,种上了松柏树,等丧事办完才回来。全州的人都觉得他做得很好,这事儿成了美谈。后来,他被任命为武猛从事。
泰始年间,朝廷要打吴国,皇帝下诏说:“吴国还没平定,需要猛将才能取得胜利。虽然以前有推荐人才的办法,但还不能完全发现所有优秀的人才。所以要通知各州郡,如果有勇敢、优秀、有才能、杰出的人,都要上报他们的名字,我会从中挑选最优秀的人才提拔重用。只要有这样的人才,就不要受限制。”兖州就推荐马隆说他很有才能,可以当个好将军。马隆后来慢慢升迁,当上了司马督。
一开始,凉州刺史杨欣跟羌戎闹掰了,大将军隆陈预言杨欣肯定要完蛋。没多久,杨欣就被羌戎俘虏了,河西走廊也断了联系,皇帝整天愁眉苦脸地想办法,上朝的时候还唉声叹气说:“谁能帮我打败这些羌戎,恢复凉州的联系呢?”大臣们都没辙。隆陈站出来说:“陛下要是信任我,我能平定他们。”皇帝说:“你要是真能灭了这些贼寇,朕当然会用你,但你的具体策略是什么呢?”隆陈说:“陛下只要信任我,就让我自己决定怎么做。”皇帝问:“怎么做?”隆陈说:“我想招募三千名勇士,不管他们从哪里来,我带着他们浩浩荡荡地往西去,凭借陛下的威名,那些丑陋的羌戎算什么东西!”皇帝同意了,任命隆陈为武威太守。
朝中大臣们都反对说:“咱们军队那么多,州郡的兵力也很多,直接用这些兵力就行了,没必要搞什么特殊奖励招募,扰乱正常的制度。隆陈不过是个小将,胡说八道,不能听他的!”皇帝没听他们的。隆陈招募的条件是:拉弓能拉动三十六钧的弩,射箭能拉动四钧的弓,当场测试。从早上到中午,就招募到了三千五百人,隆陈说:“够了!”然后他又要求自己去武库挑选兵器。武库令跟隆陈发生冲突,御史中丞还上奏弹劾隆陈,隆陈说:“我这是要去战场拼命,报效朝廷,武库令却拿魏朝的破烂兵器给我,根本没法用,这不是陛下想让我灭贼的意思!”皇帝同意了隆陈的说法,又给了他三年的军费。
隆陈于是率军西渡温水。羌戎首领树机能等人,带着上万兵马,有的在险要的地方阻拦隆陈的前进,有的设下埋伏截断隆陈的后路。隆陈根据《八阵图》制作了偏箱车,地势开阔的地方就用鹿角车扎营,道路狭窄的地方就在车上搭建木屋,一边打仗一边前进,弓箭射程之内,敌人纷纷倒下。隆陈奇谋迭出,出敌不意。有时候会在道路两旁堆满磁石,羌戎士兵穿着铁甲,根本走不动,而隆陈的士兵都穿着犀甲,毫无阻碍,羌戎士兵都觉得隆陈是神仙。隆陈转战千里,杀伤敌人数千。
自从隆陈西征后,就和朝廷失去了联系,朝廷很担心,有人说他已经战死了。后来隆陈夜里突然来到朝廷,皇帝高兴得拍手大笑。第二天早上,皇帝召集大臣们说:“如果听你们的,那秦州、凉州就都没了!”然后下诏说:“隆陈率领少量精兵,奋勇前进,冒着生命危险完成了任务。特授予他假节、宣威将军的称号,并赐予赤幢、曲盖、鼓吹。”隆陈到达武威后,羌戎首领猝跋韩、且万能等率领上万部落投降,前后被杀死的和投降的加起来有上万人。他又率领善戎、没骨能等将领与树机能大战,斩杀了树机能,凉州终于平定。
朝廷商议要给隆陈和他的将士们奖赏,有关部门奏报说隆陈的将士们已经提前得到封赏了,不应该再授予他们新的官职。卫将军杨珧反驳说:“以前精兵强将得到较少封赏,这恰恰是用来吸引人才的。现在隆陈全军独胜,西域安定,不能因为以前的封赏而堵塞将来的功劳,应该都允许,以表明朝廷的信义。”于是采纳了杨珧的意见,赐予爵位和官职,各有不同。
话说西晋太康年间,朝廷觉得西平地区荒废了,得赶紧恢复重建,于是任命毕隆为平虏护军兼西平太守。朝廷还给他配了一支精兵,让他驻守西平。当时南方的少数民族成奚经常骚扰边境,毕隆一到任,就带兵去讨伐他们。成奚依托险要地势据守,毕隆就命令士兵都背着农具,装作是去耕田的样子。成奚见毕隆好像没打算打仗,警惕性就放松了。毕隆抓住这个机会,突然发起进攻,大获全胜,彻底打服了毕隆治下的那些蛮夷,他们再也不敢来犯了。太熙年间,毕隆被封为奉高县侯,还被加授了东羌校尉的职位。十几年下来,他的威望在陇右地区震慑四方。
后来,略阳太守冯翊严舒跟杨骏关系好,暗中想取代毕隆,就散布谣言说毕隆年纪大了,糊涂了,不适合再带兵打仗。于是朝廷就召回了毕隆,让严舒去接替他。结果,氐羌各族又开始聚集起来,老百姓都害怕极了。朝廷担心关陇地区再次发生战乱,只好免去严舒的职务,又让毕隆回去继续当官,毕隆最终在任上去世了。
毕隆的儿子毕咸,也继承了他父亲的骁勇。后来成都王司马颖攻打长沙王司马乂的时候,任命毕咸为鹰扬将军,让他带兵驻扎在河桥中渚,结果被司马乂的将领王瑚打败,战死沙场。
胡奋,字玄威,是安定郡临泾人,魏国车骑将军阴密侯阴遵的儿子。胡奋性格开朗,很有谋略,从小就喜欢军事。宣帝伐辽东的时候,他作为白衣侍从跟随在皇帝身边,深受皇帝赏识。回朝后,他被任命为校尉,逐步升迁到徐州刺史,并被封为夏阳子。 匈奴中部帅刘猛叛乱,朝廷派骁骑将军路蕃去讨伐,任命胡奋为监军,并授予他节度权,让他率兵驻扎在硁北,作为路蕃的后续部队。他们一起击败了刘猛,刘猛帐下的将领李恪杀了刘猛投降。因为屡立战功,胡奋官职一路升迁,最后做到征南将军、假节、都督荆州诸军事,后来又升任护军,并加散骑常侍的职位。胡奋出身将门世家,晚年却好学不倦,文武兼备,无论在哪里任职都有显著的政绩,尤其是在边疆地区深受百姓爱戴。
话说泰始年间,武帝开始懈怠政事,沉迷于美色,大规模选拔公卿家的女儿入宫充实后宫。奋的女儿被选中,成为贵人。奋只有一个儿子,是南阳王的侍从,很早就去世了。听说女儿当了贵人后,他哭着说:“我这老头子还没死呢,就只有两个孩子,儿子去了地底下,女儿却上了九天之上。”
奋是老臣了,再加上女儿在后宫受宠,所以他自己也得到了皇帝的优待。他被提升为左仆射,又加封镇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当时杨骏仗着自己女儿是皇后,非常骄傲自大。奋就劝诫杨骏说:“你靠着女儿更加嚣张跋扈了?看看历朝历代,跟皇家联姻的,哪个家族最后没被灭门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你看看你现在的做派,分明是在加速自己的灭亡啊!”杨骏说:“你女儿不也在皇家吗?”奋回答说:“我的女儿跟你的女儿比起来,就是个丫鬟罢了,能有什么影响?”当时的人都替奋捏一把汗,杨骏虽然心里记恨他,却也不敢轻易动他。后来奋在任上去世,追赠车骑将军,谥号壮。
奋有六个兄弟,他哥哥叫广,弟弟叫烈,都很有名气。
广字宣祖,官做到散骑常侍、少府。广的儿子叫喜,字林甫,也很有才能,官做到凉州刺史、建武将军、假节、护羌校尉。
烈字武玄,曾经带兵去伐蜀。钟会叛乱的时候,烈和其他的将领都被关了起来。烈的儿子世元,当时才十八岁,却冲在士兵前面,杀死了钟会,名声传遍远近。烈后来做了秦州刺史,凉州叛乱时,烈驻扎在万<百斗>塠,被敌人包围,没有援兵,最终战死。
陶璜,字世英,是丹阳秣陵人。他爸爸陶基,曾经做过吴国的交州刺史。陶璜在吴国当官,一路升迁,做到很高的职位。
孙皓当皇帝的时候,交趾太守孙谞是个贪官污吏,老百姓都受不了他。碰巧,当时有个叫邓荀的官员来视察,他居然擅自调拨了三千只孔雀,要运送到秣陵去,这路途遥远,苦不堪言,大家心里都想着造反。结果,郡吏吕兴杀了孙谞和邓荀,交趾郡就归顺了西晋。晋武帝任命吕兴为安南将军、交趾太守。没多久,吕兴就被他的功曹李统给杀了。武帝又派建宁人爨谷去当交趾太守,结果爨谷也死了。 之后,又派巴西人马融去接替他,马融也病死了。
南中监军霍弋又派犍为人杨稷代替马融,杨稷和将军毛炅、九真太守董元,还有牙门孟干、孟通、李松、王业、爨能等人,从蜀地出发,攻打交趾,在古城打败了吴国的军队,杀了吴国的大都督修则和交州刺史刘俊。
吴国派虞汜当监军,薛珝当威南将军兼大都督,陶璜当苍梧太守,去跟杨稷作战,在分水交战。陶璜打败了,退守合浦,还损失了两员大将。薛珝很生气,质问陶璜说:“你自己主动请缨讨伐叛贼,却损失了两员大将,这责任该怎么算?”陶璜说:“我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各路军队之间配合不好,所以才打败仗的。”薛珝更生气了,想要撤军回去。
陶璜趁着夜色,带了几百兵马偷袭董元,抢到了董元的很多宝物,装船运回去了。薛珝这才向陶璜道歉,任命陶璜为交州刺史,并让他担任前部督。陶璜从海路出发,出其不意地直奔交趾,董元抵抗他。双方将要开战的时候,陶璜怀疑城墙里面有埋伏,就在后面摆上了长戟。战斗一开始,董元假装撤退,陶璜追击,果然伏兵出来了,长戟正好抵挡住了他们,结果大败董元等人。陶璜用之前抢来的战利品,几千匹锦缎,送给扶严的贼帅梁奇,梁奇带着上万兵马来帮助陶璜。董元有个勇猛的将领叫解系,也在城里,陶璜就诱骗解系的弟弟解象,让他写信给解系,还让解象乘坐陶璜的官车,敲锣打鼓地带路。董元他们一看:“连解象都这样了,解系肯定也有逃跑的心思了。”于是就杀了解系。薛珝和陶璜最终攻陷了交趾。吴国最后任命陶璜为交州刺史。
话说陶璜这个人,很有计谋,为人又慷慨大方,很能得到人心。当时滕修多次讨伐南方的叛贼,却一直没能成功。陶璜就说:“南边的叛贼仰仗着我们的盐铁,咱们干脆就别跟他们交易了,把所有的盐铁都砸了,改造成农具。这样坚持个两三年,咱们就能一战把他们消灭了!”滕修听从了他的建议,结果真的打败了叛贼。
一开始,霍弋派出了杨稷、毛炅等人去守城,还跟他们立下誓约说:“如果城被围困不到一百天就投降的,你们的家人要被处死;如果超过一百天援军还没到,我霍弋来承担责任!”杨稷他们守城不到一百天,粮食就吃光了,请求投降。陶璜没答应,反而给他们送去了粮食,让他们继续坚守。其他将领都劝陶璜接受投降,陶璜说:“霍弋已经死了,肯定不可能来救杨稷他们了。咱们就等他们守城的时间满了再接受投降,这样他们就能免罪,我也有个合理的理由。既能安抚百姓,又能和邻国保持友好关系,岂不是两全其美?”杨稷他们等到期限到了,粮食也吃光了,援军还没来,这才投降。 滕修后来被毛炅杀害了,滕修的儿子滕允跟着陶璜南征,城池攻下后,滕允想报仇,陶璜却阻止了他。
毛炅暗中密谋袭击陶璜,事情败露后,陶璜抓住了毛炅,呵斥道:“晋国的叛贼!”毛炅怒吼道:“吴国的狗!你算什么叛贼?”滕允剖开了毛炅的肚子,问道:“你还敢再叛乱吗?”毛炅临死还在骂道:“我的志向是杀死你们的孙皓,你老子是什么东西!”陶璜抓获了杨稷等人后,把他们送回朝廷。杨稷到了合浦,就病死了。孟干、爨能、李松等人到了建邺,孙皓本来想杀掉他们。有人劝孙皓说,孟干等人对原来的主子忠心耿耿,应该宽恕他们,以此来鼓励边疆将领,孙皓听了劝告,准备把他们流放到临海。孟干他们心里想回北方,担心流放到东方反而更远,他们知道吴国人喜欢蜀地制作的侧竹弩,就说自己会制作,孙皓就把他们留下来负责制作弩箭。后来孟干逃到了京都,李松、爨能却被孙皓杀了。孟干向朝廷献上了讨伐吴国的计策,皇帝大加赏赐,任命他为日南太守。在此之前,朝廷任命杨稷为交州刺史,毛炅为交阯太守,但任命还没到他们就战败了,朝廷追赠杨稷为交州刺史,毛炅、李松、爨能的儿子都封为关内侯。
九真郡的功曹李祚,投降了孙吴。孙皓派将军去攻打他,结果没攻下来。李祚的舅舅黎晃跟着军队去了,劝李祚投降。李祚回答说:“舅舅您是吴国的将领,而我是晋国的臣子,只能凭本事说话了!” 过了好一阵子,九真郡才被攻破。
孙皓就封了陆抗为使持节、都督交州诸军事、前将军、交州牧。武平郡、九德郡、新昌郡这几个地方,地势险要,当地土著蛮夷强悍凶猛,历代都没归顺朝廷。陆抗带兵去征讨,在那里设立了三个郡,还把九真郡的属地三十多个县都纳入了管辖。后来,孙皓把陆抗调到武昌当都督,派合浦太守修允接替他。交州的百姓成千上万地请求留下陆抗,最后孙皓才同意让他回去。
孙皓自从投降晋朝后,亲笔写信给陆抗,还派人送去诏书,命令他归顺晋朝。陆抗为此哭了好多天,然后派人把印绶送到洛阳。晋武帝下诏书恢复了他的原职,封他为宛陵侯,还改任他为冠军将军。
吴国统一之后,朝廷开始裁减各州郡的兵力。 璜上书说:“交州地处蛮荒边远,与中原隔绝,少数民族之间互相勾结,势力遍及山海。而且南郡到海边要走一千多里,而距离林邑只有七百里。夷帅范熊世代为寇,自称国王,多次攻打百姓。他们还与扶南勾结,人口众多,互相勾结,依仗险要地势不服从朝廷管辖。以前归属吴国时,就多次作乱,攻破郡县,杀害官吏。我能力低微,以前被故国征召,长期戍守南方,已经有十多年了。虽然以前多次征讨,消灭了一些首领,但深山老林里仍然还有逃窜的贼寇。而且我统领的士兵原本有七千多人,南方气候潮湿闷热,瘴气盛行,加上多年征战,死伤减员严重,现在只剩下两千四百二十人了。现在天下已经统一,大家都归顺了朝廷,应该收兵休整,发展礼乐教化才是正事。但是交州百姓,懂得大义的很少,他们安于享乐,喜欢作乱。而且广州南岸,方圆六千多里,不服从管辖的就有五万多户,加上桂林不服管的,还要加上一万户。真正服从官府管理的,只有五千多户。交州和广州唇齿相依,只有靠军队才能维持稳定。宁州地处上游,与交趾郡相距一千六百里,水陆交通便利,互相守卫。宁州的军队暂时不宜裁减,以免显得虚弱。天下动荡,变故往往出人意料。我亡国之后,意见不被采纳,承蒙皇上恩典,重用提拔我,赦免了我的罪过,委以重任,让我从耻辱中走向荣耀,我将竭尽全力报答皇恩,认真履行职责,冒昧地向皇上陈述我的意见。”
璜又上书说:“合浦郡土地贫瘠,没有农田,百姓只靠采珠为生,商人来来往往,用珍珠换取粮食。而吴国时期对珍珠管制很严格,担心百姓私下贩卖好珍珠,所以禁止珍珠买卖,导致百姓饥饿困苦。而且朝廷征收的珍珠数量很多,经常达不到要求。现在我请求上等珍珠三成上缴二成,中等珍珠上缴一成,下等珍珠免除上缴。从十月到二月,不是采摘上等珍珠的季节,允许商旅通行如常。”皇上准奏了。
话说在南方那地方,祖孙三代,整整三十年,都担任着交州刺史,威望极高,深受当地百姓爱戴。等到这位刺史去世的时候,全州的人都痛哭流涕,就像失去了慈母一样。朝廷就派员外散骑常侍吾彦来接替他。 吾彦去世后,又派员外散骑常侍顾秘接任。顾秘死后,当地百姓竟然逼着顾秘的儿子去管州里的事。 这儿子没多久也死了,他弟弟顾寿又想接手,但百姓不同意,他苦苦哀求才勉强当上刺史。 这顾寿上任后,居然杀了长史胡肇等人,还想杀掉帐下督梁硕,梁硕侥幸逃脱,于是起兵讨伐顾寿,把他抓起来,交给顾寿的母亲,让她下毒毒死儿子。
梁硕随后迎接前任刺史的儿子,也就是苍梧太守威,让他来当交州刺史。 威在任期间深受百姓爱戴,可惜三年后就去世了。 威的弟弟淑,以及威的儿子绥,后来都担任过交州刺史。 从最初的那位刺史到绥,一共四代人,五个人担任过交州刺史,这家族势力真是根深蒂固啊!
再说说这位前任刺史的弟弟,叫濬,他在吴国当过镇南大将军和荆州牧,官位也很高。濬的弟弟抗,当过太子中庶子。濬的儿子湮,字恭之;湮的弟弟猷,字恭豫,兄弟俩都很有名气。湮做到临海太守、黄门侍郎。猷做到宣城内史、王导的右军长史。湮的儿子馥,当过湖令,后来被韩晃杀害,死后追赠庐江太守。抗的儿子回,也有自己的传记记载呢。
吾彦,字士则,是吴郡吴县人。他出身贫寒,却文武双全。 他身高八尺,徒手能制服猛兽,力气比一般人强得多。 他在吴国做个小官,叫通江吏。 那时候将军薛珝带兵南征,军容浩大,吾彦看了以后,不禁感慨万千。 有个很厉害的相面先生刘札对他说:“就你这长相,以后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别再贪心了!” 他一开始只是个小将,在吴国大司马陆抗手下做事。陆抗很欣赏他的勇猛和才干,想提拔他,但担心其他人不服气。 于是陆抗召集众将,暗中派人装疯卖傻,拿着刀乱跳,想吓唬吓唬大家。 在座的将领都吓得四处逃窜,只有吾彦纹丝不动,还用桌子挡住那个装疯的人,大家这才服了他的勇猛,于是陆抗就提拔了他。
我被调到建平当太守。那时候王濬正要攻打吴国,在蜀地造船,我觉得情况不妙,就请求增加兵力防备,但皇帝司马炎没答应。 我就自作主张,弄了铁锁链,横着拦住江道。等吴国军队杀到的时候,长江沿岸的城池都望风投降,有的稍微抵抗一下就被攻破了,只有我坚守不出,吴军费了好大力气攻击,都没能拿下,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撤兵,还对我表示了敬意。
吴国灭亡后,我才投降,司马炎任命我为金城太守。 有一次,皇帝很随意地问薛莹:“孙皓为啥会亡国呢?”薛莹回答说:“孙皓这个昏君,只亲近小人,滥用刑罚,对大臣和将领都不信任,弄得人人自危,不安定,所以才会失败。” 后来皇帝又问我,我回答说:“吴国的皇帝很英俊,辅佐他的大臣也很贤明。”皇帝笑着说:“君主英明,臣子贤能,怎么会亡国呢?”我说:“天命有尽,该轮到谁就轮到谁,所以才被陛下您给抓了。这是天意,不是人力能改变的!”当时张华也在场,他对我说:“你当吴国的将领这么多年,却默默无闻,真是令人费解啊!”我大声说:“陛下了解我,而你却不知道!”皇帝听了非常高兴。
我被调到敦煌,在那里威望和恩德都很显著。后来又升迁为雁门太守。当时顺阳王司马畅骄横跋扈,以前的几个内史都被他诬陷,说他们有罪。轮到我当顺阳内史的时候,我清正廉洁,严明纪律,大家都害怕我。司马畅没办法诬陷我,就反过来推荐我,想让我离开这个职位。 结果我被提升为员外散骑常侍。皇帝曾经问我:“陆喜和陆抗,谁更厉害?”我回答说:“论道德和名望,陆抗不如陆喜;论建立功勋和成就事业,陆喜不如陆抗。”
陶璜刺史死了以后,朝廷就让彦当了南中都督兼交州刺史。朝廷还给陆机兄弟送去了很多钱财,陆机本来想收下,但他说:“彦本来出身低微,是先父提拔起来的,但他对朝廷的诏令回应得不好,我怎么能收他的钱呢!” 所以陆机就拒绝了,并且经常批评彦。
长沙有个孝廉叫尹虞,他对陆机他们说:“自古以来,很多出身低微的人最终都成就了帝王霸业,这可不是只有公卿大臣才能做到。像何元干、侯孝明、唐儒宗、张义允这些人,都是从寒微之处起家,最后都担任了内侍或外镇的要职,也没见人说他们什么坏话。你身为士族,就因为彦对诏令的回应稍微有点不妥,就一直批评他没完没了,我担心南方的人都跑去找你麻烦,到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了。” 陆机他们听了尹虞的话,才开始转变想法,批评彦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
陶璜刚死的时候,九真郡的驻军造反,赶走了太守,九真贼帅赵祉还包围了郡城。彦亲自带兵平定了这些叛乱。他在南方镇守二十多年,威望和恩德都非常显著,南方地区也因此安定太平。后来他上表请求回朝,朝廷征召他担任大长秋,最后死在了官位上。
张光,字景武,是江夏钟武人。他身高八尺,眉毛眼睛长得很好看,声音也很好听。年轻的时候做过郡里的官吏,他家里世代都有部曲,后来他作为牙门将领,在伐吴战争中立了功,升任江夏西部都尉,之后又调任北地都尉。
当初,赵王伦担任关中都督的时候,氐族和羌族叛乱,太守张损战死了,郡县里的官吏和士兵几乎都没能活下来。张光带着一百多人驻守在马兰山北,被敌人包围了一百多天。张光鼓励士气,多次用奇兵袭击敌人,最终击溃了敌人。因为兵力少,路途又远,张光自认为自己也要战死了。结果,梁王肜派司马索靖带兵来接应张光,全军都哭着迎接他,然后一起回到了长安。梁王肜上表称赞张光:“在被重重包围的绝境之中,展现了像耿恭一样的忠义,应该重重赏赐,以此来激励其他人。” 于是朝廷提升张光为新平太守,还赐给他鼓吹乐队。
话说刘沈这老兄,奉了朝廷密旨去讨伐河间王颙,结果呢,光老弟二话不说,立马带兵支援刘沈。可刘沈这人心眼儿有点儿小,把秦州刺史皇甫重看得挺重,皇甫重嘛,关西大族出身,总觉得光不够格,光出的主意他老人家大多不采纳。结果呢,两州的军队打败了,皇甫重还被颙给抓了。颙问光:“你当初起兵,到底想干嘛?”光一脸正气地说:“刘雍州不用我的计策,才让您老人家今天这么风光!”颙一听,挺欣赏光的,就拉着光喝了一天酒,还给他封了个右卫司马的官职。
后来,陈敏造反了,朝廷任命光为顺阳太守,还加了个陵江将军的头衔,让他带五千步骑去荆州讨伐陈敏。荆州刺史刘弘雅对光那是相当敬重,夸他是南楚的杰出人才。当时,江夏太守陶侃和陈敏的大将钱端在长岐对峙,眼看着就要打起来。襄阳太守皮初带步兵,让光埋伏起来等候时机,武陵太守苗光则带水军,把船藏在沔水里。皮初他们和陈敏的军队交战,光瞅准时机,带伏兵杀出,水陆夹击,陈敏的军队被打得落花流水。刘弘雅上表朝廷,夸光立了大功,朝廷就把他升为材官将军,梁州刺史。
早些时候,秦州的邓定带着两千多户人家,因为闹饥荒跑到了汉中,在成固安顿下来,渐渐地,他们也开始打家劫舍。梁州刺史张殷派巴西太守张燕去讨伐他们。邓定这厮急中生智,假装投降张燕,还送了金银财宝给张燕,张燕这老小子乐得合不拢嘴,就放松了警惕。邓定偷偷地联系了李雄,李雄派兵来救邓定,张燕一看情况不妙,就撤兵了,邓定乘机攻打汉中。汉中太守杜正冲往魏兴逃窜,张殷也丢官跑了。光赶不到梁州上任,就停留在魏兴,和其他的郡守一起商量着怎么收复汉中。张燕这小子还大言不惭地说:“汉中现在一片荒凉,又靠近大贼,收复汉中的事,还得等英雄出马呢!”杜正冲一听就火了:“张燕收了贼人的金银,不及时讨伐,反而拖延时间,导致汉中失守,这都是张燕的罪过!”光一听这话,也怒了,当场下令把张燕抓出来,斩了,以儆效尤。光安抚了受灾的百姓,大家都对他很满意。于是,光就驻守在了汉中。
话说那个反贼王如余和他的同伙李运、杨武等人,带着三千多户人家从襄阳跑到了汉中。当时益州刺史罗光就派参军晋邈带兵去黄金(地名)堵截他们。结果晋邈收了李运不少好处,就劝罗光接受李运投降。罗光听信了晋邈的话,让李运他们安顿下来。 可是没过多久,晋邈又眼红李运那些珍贵的财物,想把这些东西抢过来,于是又跑去跟罗光说:“李运那些人根本不务正业,成天就琢磨着造兵器,居心叵测啊!咱们可以趁机把他们拿下!” 罗光又一次相信了他。
于是罗光派晋邈带兵去讨伐李运,结果没打赢。罗光没办法,只好向氐王杨茂搜求援。杨茂搜派他儿子杨难敌去帮忙。杨难敌向罗光要东西,罗光没给。这时杨武就给杨难敌送去了很多礼物,对他说:“那些流亡百姓的宝贝全都在罗光那里,与其打我们,不如去打罗光!”杨难敌一听,高兴坏了,嘴上说要帮罗光,背地里却跟李运暗中勾结。罗光对此一无所知,还派息援带兵去支援晋邈。结果李运和杨难敌里应外合,夹击晋邈他们,息援被流矢射中,死了。反贼们因此更加嚣张。罗光只能坚守城池,从夏天守到冬天,气得病倒了。 他的属下和百姓都劝他退守魏兴,罗光拔出剑来,说:“我受了朝廷的大恩,却没能消灭这些寇贼,现在能战死沙场,就像升仙一样,哪能退回去呢!”说完就气绝身亡,那年他五十五岁。百姓们痛哭流涕,远近都为他惋惜。罗光有两个儿子,罗炅和罗迈。
罗炅年轻时被征辟为太宰掾。罗迈很有才干,也很有他父亲的风范。州里的人推举罗迈代理州事,结果他在与贼人作战时战死了。 罗光的别驾范旷和督护王乔护送着罗光的妻子儿女,带领着剩下的士兵,退守魏兴。后来,义阳太守任愔担任了梁州刺史,罗光的妻子儿女回到了本郡。南平太守应詹向都督王敦上书说:“罗光在梁州的时候,能够兴起微弱的力量,继承断绝的事业,威震巴蜀汉中。正值中原动荡,州郡失守,外无援兵,内缺粮草,他以寡敌众,坚持抗敌多年,坚贞不屈,应该追赠官爵,以慰藉他的在天之灵。” 但是王敦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赵诱,字元孙,是淮南人。他家世世代代都是武将,很有名气。后来他被州里任命为主簿。当时刺史郗隆接到齐王冏的命令,要他起兵讨伐赵王伦。郗隆想响应号召,但他的子侄都在洛阳,他担心响应了却失败,会被齐王冏问罪,所以进退两难,正在和属下们商量对策。赵诱就劝郗隆说:“赵王篡位,天下人都痛恨他。现在义军纷纷起事,赵王伦很快就会失败。现在您应该好好考虑,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率领精兵,直接前往许昌。不行的话,也可以留下部分兵力,派个猛将带兵去参加讨伐赵王伦的联盟军,这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只是派少量军队去凑热闹,那就算是最差的办法了。”郗隆说:“我接受过两位皇帝的恩惠,不能偏帮哪一方,只想保住州郡平安而已。”赵诱和治中留宝、主簿张褒等人一起劝说郗隆:“如果您什么都不做,局势很快就会恶化,到时候连州郡都保不住了!”郗隆还是犹豫不决,最后被手下的人害死了。赵诱回到家,闭门不出。
后来左将军王敦任命他为参军,并加封广武将军,让他和甘卓、周访一起讨伐华轶,最终大获全胜。他又在西湘击败杜弢。太兴初年,他又和甘卓一起再次攻打杜弢,最终消灭了他。因为屡立战功,他被赐爵平阿县侯,接替陶侃担任武昌太守。当时杜曾带着第五猗在荆州作乱,王敦派赵诱和襄阳太守朱轨一起抵抗他们。因为第五猗是愍帝派来的,而且名望很高,所以荆楚地区的人都归顺了他。赵诱他们与叛军苦战,最终全部战死。王敦非常惋惜,上表朝廷追赠赵诱为征虏将军、秦州刺史,并谥号为“敬”。
赵诱的儿子赵龚,也和他父亲一起战死了。晋元帝在还是晋王的时候,下令追赠赵龚为新昌太守。赵龚的弟弟赵胤,字伯舒。王敦派周访去讨伐杜曾,赵胤请求跟随出征。周访觉得杜曾势力强大,想先用赵胤去消耗杜曾的兵力,等杜曾疲惫了再进行攻击。赵胤斩获了很多敌人的首级。后来王导引荐他担任从事中郎。南顿王宗反叛,赵胤杀死了他。于是王导、庾亮都非常器重他。他后来升任冠军将军,又迁任西豫州刺史,最终在任上去世。
史书上说啊,忠诚是最高的品德,贞洁是侍奉君主的根本,他们为了国家鞠躬尽瘁,即使历经艰难险阻也始终保持着高尚的节操。罗宪和滕修,他们洁身自好地步入仕途,受命前往巴东,在那里接受了皇帝的酒浆;他们又出征岭南,挥舞着军旗。正赶上王朝大乱,朝廷失守,他们在巴丘痛哭流涕,在都亭召开紧急会议。像他们这样忠贞刚烈的,真是少之又少啊!
孝兴和玄威,他们智勇双全,武艺高强,在河西打败了丑陋的敌人,在硁北制服了凶恶的酋长。他们预料到杨欣必然失败,也批评了杨骏很快就会招致祸患。陶璜和吾彦,他们的才能不相上下,毛炅佩服他们的深谋远虑,陆抗赞叹他们的卓越策略。他们担任的都是重要的职位,清廉的作风远播四方;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他们的功绩也更加显著。景武是南楚的优秀人才;元孙,世代将门之后,他们视死如归,就好像登仙一样。他们都尽心竭力地为朝廷献策,最终都战死了,但他们的忠贞却永远流传。
赞扬道:罗宪驻守玉垒,才能出众,名扬天下。滕修前往石门,施行了惠民的政策,政绩显著。孝兴、玄威,他们的行为举止都无可挑剔。他们厚葬了愚公,批评了杨门。陶璜的谋略超群,吾彦的才能杰出。他们率领精兵偷袭董卓,观兵时让薛仁贵叹服。只有赵云和张飞,他们的军事策略多变精妙。赵云在北地做县尉,张飞在湘西建立了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