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怀皇帝,名叫司马炽,字丰度,是武帝的第二十五个儿子。太熙元年,被封为豫章郡王。在惠帝当政的时候,皇室内部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司马炽为人很低调,不参与那些勾心斗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专心研究历史书籍,当时他的名声还不错。一开始他被任命为散骑常侍,后来赵王伦篡位,他也被抓了起来。赵王伦失败后,司马炽被任命为射声校尉。之后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车骑大将军,还负责统领青州的军事,不过还没来得及去上任。
永兴元年,他又被任命为镇北大将军,负责邺城的防卫工作。同年十二月丁亥日,他被立为皇太子。因为清河王司马覃本来是太子,司马炽觉得心里很不安,不敢接受。当时典书令庐陵修肃就劝他说:“两位大臣为了皇室操劳,一心为国家着想,太子这个位置,应该给那些有声望的人,选择贤能的人才,除了您还有谁能胜任呢?清河王年纪还小,大家都不服气,所以他虽然被立为太子,后来又被调回藩国。现在皇帝四处奔波,皇宫空虚已久,我们担心氐羌会在泾河饮马,叛军会在霸水张弓搭箭。应该趁着好日子,您赶紧登位,辅佐皇帝,早日安定京城,也满足百姓的期望。”司马炽说:“你啊,是我的宋昌啊!”于是就接受了。
光熙元年十一月庚午日,孝惠帝去世了。因为羊皇后是太子的嫂子,所以不能当太后,于是大家赶紧把清河王司马覃请来,他已经到了尚书阁,侍中中华混等人又赶紧去请太子司马炽。十一月癸酉日,司马炽登基当了皇帝,大赦天下,尊封羊皇后为惠皇后,让她住在弘训宫,追尊他母亲王氏为皇太后,并立梁氏为皇后。十二月壬午朔日,发生了日食。己亥日,封彭城王司马植的儿子司马融为乐城县王。南阳王司马模在雍谷杀了河间王司马颙。辛丑日,任命中书监温羡为司徒,尚书左仆射王衍为司空。己酉日,将孝惠皇帝葬在了太阳陵。李雄的部将李离攻打梁州。
公元311年正月初一,那一天是癸丑日,朝廷大赦天下,改元,还取消了株连三族这种残酷的刑罚。同时,任命太傅、东海王司马越辅政,并且杀了御史中丞诸葛玫。
二月,东莱人王弥造反,攻打青州和徐州,长广太守宋罴和东牟太守庞伉都被杀害了。三月初一,平东将军周馥把陈敏的头送来了。三月丁卯日,朝廷重新安葬了武悼杨皇后。三月庚午日,立豫章王司马诠为皇太子。三月辛未日,朝廷再次大赦天下。三月庚辰日,东海王司马越前往许昌镇守。接着,朝廷任命征东将军、高密王司马简为征南大将军,让他统领荆州的军事,镇守襄阳;把安北将军、东燕王司马腾改封为新蔡王,让他统领司州和冀州的军事,镇守邺城;任命征南将军、南阳王司马模为征西大将军,让他统领秦州、雍州、梁州、益州四州的军事,镇守长安。当时,并州的很多郡县都被刘元海占领了,只有刺史刘琨坚守晋阳。
五月,马牧和汲桑带着很多人造反,打败了魏郡太守冯嵩,攻占了邺城,还杀了新蔡王司马腾,一把火烧了邺宫,大火足足烧了十天才灭掉。他们还杀了前幽州刺史石尟,抢掠了平原,山阳公刘秋也在这次事件中丧生。这期间,洛阳步广里地陷了,竟然钻出来两只鹅,一只颜色深灰的冲天而起,另一只白色的却飞不起来。建宁郡的夷人攻陷了宁州,死了三千多人。
七月初一,东海王司马越率兵驻扎在官渡,准备讨伐马牧和汲桑。七月己未日,朝廷任命平东将军、琅邪王司马睿为安东将军,让他统领扬州江南的军事,并授予他假节的权力,镇守建邺。八月初一,抚军将军苟晞在邺城打败了马牧和汲桑。八月甲辰日,朝廷特赦了幽州、并州、司州、冀州、兖州、豫州等六州。同时,朝廷把荆州和江州的八个郡划出来,设立了湘州。九月戊申日,苟晞再次打败马牧和汲桑,攻破了他们的九座营垒。九月辛亥日,天上出现了一颗像太阳一样大的星星,还有很多像斗一样小的星星,从西方流向东北方,天空都红了,接着还听到像雷一样的声音。朝廷开始在许昌修建千金堨,用于运输物资。
十一月初一,日食发生了。十一月甲寅日,朝廷任命尚书右仆射和郁为征北将军,镇守邺城。十二月戊寅日,并州人田兰、薄盛等人杀了马牧和汲桑。十二月甲午日,朝廷任命前太傅刘寔为太尉。十二月庚子日,朝廷任命光禄大夫、延陵公高光为尚书令。东海王司马越假传圣旨,把清河王司马覃囚禁在金墉城。十二月癸卯日,司马越自封为丞相,并任命抚军将军苟晞为征东大将军。
公元某年春天正月初一,那天是丙午日,发生了日食。第二天,丁未日,朝廷下令大赦天下。二月初八,辛卯日,清河王覃被东海王越给害死了。二月初十,庚子日,石勒带兵攻打常山,安北将军王浚带兵去打败了他。
三月,东海王越驻扎在鄄城。刘元海入侵汲郡,占领了顿丘、河内一带。王弥则在青州、徐州、兖州、豫州四处烧杀抢掠。四月十四,丁亥日,王弥攻进了许昌,各郡的太守和将领都吓得四处逃窜。五月初一,甲子日,王弥又去攻打洛阳,司徒王衍率领军队抵抗,王弥最后灰溜溜地逃跑了。
七月初一,甲辰日,刘元海攻打平阳,平阳太守宋抽逃到了京城,河东太守路述拼死抵抗,最后战死了。八月十四,丁亥日,东海王越从鄄城搬到了濮阳。九月,石勒又攻打赵郡,征北将军和郁从邺城逃到了卫国。十月初一,甲戌日,刘元海在平阳称帝,还自称是汉朝皇帝。
十一月十二,乙巳日,尚书令高光死了;十四日,丁卯日,任命太子少傅荀藩为尚书令。十六日,己酉日,石勒攻打邺城,魏郡太守王粹战败身亡。十二月初一,辛未日,朝廷再次下令大赦天下。同时,立长沙王乂的儿子硕为长沙王,另一个儿子尟为临淮王。
公元311年正月甲午,彭城王司马释死了。三月戊申,征南大将军、高密王司马简也死了。 然后,朝廷任命尚书左仆射山简当征南将军,负责荆州、湘州、交州、广州这四个州的军事;让司隶校尉刘暾当尚书左仆射。 这天是丁巳,东海王司马越回到京城。
乙丑这天,司马越带兵冲进皇宫,就在皇帝身边抓了中书令缪播、皇帝的舅舅王延还有十几个大臣,把他们都杀了。丙寅,朝廷大赦河南郡。丁卯,太尉刘寔告老退休了,司徒王衍接替他当太尉,东海王司马越则接替王衍当司徒。 这期间,刘元海带兵攻打黎阳,朝廷派车骑将军王堪去打他,结果王堪输了,在延津那儿死了三万多人。 那年大旱,长江、汉水、黄河、洛水都干涸了,能趟过去。
四月,左积弩将军朱诞叛变了,投奔了刘元海。石勒攻下了冀州一百多个城池。七月戊辰,当阳那儿有三处地裂开了,每处裂缝宽三丈,长三百多步。辛未,平阳人刘芒荡自称汉朝皇帝,骗那些羌族和戎族人,在马兰山上称帝。 支胡五斗叟和郝索也聚集了几千人造反,在屯新丰,跟刘芒荡一起。刘元海派他儿子刘聪和王弥攻打上党,包围了壶关。并州刺史刘琨带兵去救,结果被刘聪打败了。淮南内史王旷、将军施融、曹超也跟刘聪打了一仗,又输了,曹超和施融都战死了。上党太守庞淳把上党献给了刘聪。
九月丙寅,刘聪包围了浚仪,朝廷派平北将军曹武去打他,丁丑,朝廷军队又输了。东海王司马越进城保卫京城。刘聪打到西明门,司马越亲自迎战,在宣阳门外打了一仗,把刘聪的大军打败了。 石勒攻打常山,安北将军王浚派鲜卑骑兵去救援,在飞龙山大败了石勒。征西大将军、南阳王司马模派淳于定去打刘芒荡和五斗叟,把他们都杀了。 朝廷又派车骑将军王堪和平北将军曹武去打刘聪,结果又输了,王堪逃回了京城。李雄的手下罗羡带着梓潼投降了朝廷。 刘聪攻打洛阳西明门,没攻下来。宜都夷道山崩了,荆州和湘州都发生了地震。
十一月,石勒攻陷了长乐,安北将军王斌战死了,石勒还屠杀了黎阳。 乞活军首领李恽、薄盛等人带兵来救京城,刘聪就撤退了。李恽等人又在 新汲打败了王弥。十二月乙亥,晚上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气体,像一条带子一样,从地上升到天上,南北各宽两丈。
公元311年,正月初一,朝廷下令大赦天下。二月,石勒攻打鄄城,兖州刺史袁孚战败被杀。石勒接着又攻打白马,车骑将军王堪也战死了。李雄手下的文硕杀了李雄的大将军李国,然后带着巴西投降了。戊午日,吴兴人钱璯造反,自称平西将军。三月,丞相仓曹属周玘带领乡亲们讨伐钱璯,把他杀了。四月,天下大水。将军祁弘在广宗打败了刘元海的将领刘灵曜。李雄攻陷了梓潼。兖州发生了地震。
五月,石勒攻打汲郡,抓了太守胡宠,然后渡过黄河往南走,荥阳太守裴纯逃到建邺去了。那天刮大风,树木都被吹断了,还发生了地震。幽州、并州、司州、冀州、秦州、雍州这六个州都闹蝗灾,蝗虫吃光了草木,连牛马的毛都被啃光了。六月,刘元海死了,他儿子刘和继位,但很快就被弟弟刘聪杀了,刘聪自己当了皇帝。
七月,刘聪的弟弟刘曜和石勒一起包围怀城,朝廷派征虏将军宋抽去救援,结果被刘曜打败,宋抽战死了。九月,河内人乐仰杀了太守裴整造反,投降了石勒。徐州监军王隆从下邳丢下军队逃到周馥那里去了。雍州人王如在宛城起兵造反,杀了当地官吏,自称大将军、司州牧、雍州牧,到处抢劫汉中和沔阳地区。新平人庞寔、冯翊人严嶷、京兆人侯脱等人也纷纷起兵响应。征南将军山简、荆州刺史王澄、南中郎将杜蕤都派兵去京城勤王,结果在宛城跟王如交战,各路军队都打败了;只有王澄带着人马杀到沶口,军队溃散才退兵。
十月辛卯日,白天突然天黑,一直到庚子日才恢复正常。一颗大星星从西南方向坠落,还发出声音。壬寅日,石勒包围仓垣,陈留内史王讃打败了他,石勒逃回了河北。壬子日,朝廷任命骠骑将军王浚为司空,平北将军刘琨为平北大将军。京城闹饥荒。东海王司马越发羽檄征召天下兵马,皇帝对使者说:“告诉那些征讨的将领,如果今天能来,还能救救局面,以后就来不及了。”可是当时没有一个人来。石勒攻陷襄城,太守崔旷被杀,然后就到了宛城。王浚派鲜卑人文鸯率领骑兵去救援,石勒退兵了。王浚又派另外的将领王申始在汶石津讨伐石勒,大败石勒。十一月甲戌日,东海王司马越率领军队从许昌出发,带着行台一起走。皇宫里已经没有卫兵了,饥荒越来越严重,宫殿里到处都是死人,府衙和军营都挖壕沟自保,盗贼横行,敲锣打鼓的声音不断。司马越的军队到达项城,司马越自封豫州牧,任命太尉王衍为军司。丁丑日,流民首领隗伯等人袭击宜都,太守嵇晞逃到建邺。王申始在瓶垒打败了刘曜和王弥。镇东将军周馥上表请求迎接皇帝迁都寿阳,司马越派裴硕去讨伐周馥,结果被周馥打败,逃到东城请求琅邪王司马睿救援。襄阳发生大瘟疫,死了三千多人。朝廷加封凉州刺史张轨为安西将军。十二月,征东大将军苟晞攻打王弥的部将曹嶷,打败了他。乙酉日,平阳人李洪率领流民在定陵造反。
公元311年正月,皇帝偷偷下令让苟晞去讨伐东海王越。结果没几天,苟晞就被曹嶷打败了。之后,东海王越派杨瑁和裴盾去攻打苟晞。石勒攻占了江夏,太守杨珉逃到了武昌。李雄攻破了涪城,梓潼太守谯登死了。湖南的流民杜弢在长沙起兵造反。琅邪王睿派甘卓去攻打周馥,周馥的军队溃败了。平原王干死了。
二月,石勒攻打汝南,汝南王祐逃到了建邺。三月,皇帝正式公布了东海王越的罪状,号召各地军队讨伐他,还把苟晞升职为大将军。 东海王越死了。四月,石勒追击东海王越的丧事队伍,追到了东郡,钱端战死,军队溃败,王衍、刘望、诸葛铨、郑豫、武陵王澹等一大批官员和百姓,死了十几万人!东海王越的儿子和宗室里的四十八个王爷都死在了石勒手里。石勒的手下王桑、冷道攻占了徐州,刺史裴盾死了,王桑还渡过淮河,打到了历阳。
五月,益州流民汝班、梁州流民蹇抚在湖南造反,抓了刺史苟眺,一路打到零陵、桂阳等地,还打到了武昌,安城太守郭察、邵陵太守郑融、衡阳内史滕育都死了。朝廷把王浚升为大司马,王模升为太尉,傅祗升为司徒,荀藩升为司空,琅邪王睿升为镇东大将军。东海王越离开的时候,让潘滔留守洛阳。苟晞建议迁都到仓垣,皇帝想同意,但大臣们怕潘滔,不敢执行命令,而且宫里的人贪恋财物,也不想搬走。
这时候,洛阳已经饿死了很多人,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很多官员都逃跑了。皇帝召集大臣们商量对策,准备出发,结果警卫力量不足。皇帝无奈地说:“哎,怎么连个车子都没有!” 于是派傅祗去河阴准备船只,打算水路逃走。 皇帝带着几十个官员步行出了宫,走到铜驼街的时候,被盗贼抢劫了,没办法,只能回宫。
六月,刘曜、王弥、石勒一起攻打洛阳,朝廷军队屡战屡败,死伤惨重。荀藩、荀组逃到了轘辕,温畿半夜打开宫门逃跑了。刘曜、王弥攻入洛阳。皇帝打开华林园的门,想从河阴藕池逃到长安,结果被刘曜他们追上了。刘曜他们烧毁了宫殿庙宇,侮辱妃嫔,吴王晏、竟陵王楙、和郁、曹馥、闾丘冲、袁粲、王绲、刘默等一大批官员和百姓都死了,死了三万多人!皇帝逃到了平阳,刘聪封他为会稽公。荀藩给各地发文,拥立琅邪王为盟主。豫章王端逃到苟晞那里,苟晞立他为皇太子,自己当了尚书令,组建了朝廷机构,在梁国蒙县驻扎下来。 老百姓都饿肚子,一斛米要上万钱。
七月,王浚擅自立太子,任命百官,任命征讨将领。石勒攻打谷阳,沛王滋战败身亡。八月,刘聪派儿子刘粲攻破长安,王模死了,长安四千多户人家逃到了汉中。九月,石勒攻打阳夏,打到了蒙县,苟晞和豫章王端都被杀死了。十月,石勒攻打豫州,打到长江边就退兵了。十一月,猗卢攻打太原,刘琨打不过,把五县的老百姓迁到新兴。
公元311年春天正月,皇帝在平阳(今山西临汾)呢。结果刘聪带兵攻打太原(今山西太原)。这时候,镇南府牙门将胡亢也趁机在荆州一带造反,自称楚公。 二月壬子日,还发生了日食。癸丑日,镇东大将军、琅邪王司马睿给朝廷上奏章,然后发檄文号召全国讨伐石勒。大司马王浚也给全国发檄文,说自己奉了皇帝的诏令,代理皇帝处理政务,还任命荀藩为太尉。 哎,可惜了,汝阳王司马熙被石勒给害死了。
到了四月丙寅日,征南将军山简去世了。 七月,天上出现了罕见的天象:岁星、荧惑、太白三颗星都聚集在牛宿和斗宿(都是星宿名)。 石勒又来攻打冀州(今河北南部),刘粲攻打晋阳(今山西太原)。平北将军刘琨派部将郝诜带兵去抵抗刘粲,结果郝诜打败了,还战死了,太原太守高乔也投降了刘粲。 八月庚戌日,刘琨逃到了常山(今河北正定)。己亥日,阴平都尉董冲赶走了太守王鉴,带着阴平郡投降了李雄。辛亥日,刘琨向猗卢求救,还上表请求封猗卢为代公。 九月己卯日,猗卢派儿子利孙去支援刘琨,结果没成功。辛巳日,前雍州刺史贾疋在三辅(今陕西西安附近)打败了刘粲,关中地区基本平定下来了。然后贾疋和卫将军梁芬、京兆太守梁综一起拥立秦王司马邺为皇太子,地点在长安。 十月,猗卢亲自率领六万骑兵到达盂城(今山西盂县)。 十一月甲午日,刘粲逃跑了,刘琨收拢了刘粲的残兵败将,退守阳曲(今山西太原)。这一年,还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
公元312年正月,刘聪搞了个大型宴会,竟然让皇帝穿青衣给他斟酒!侍中庾珉当时就哭起来了,刘聪很生气。丁未日,皇帝被杀害了,死在了平阳,享年三十岁。
皇帝刚出生的时候,豫章南昌就长出了祥瑞的嘉禾。早些时候,观测天象的人就说:“豫章有天子之气”,后来果然豫章王被立为皇太子。他在东宫的时候,为人谦逊谨慎,热情接待朝臣,并与他们一起讨论书籍。登基后,他遵循旧制,在太极殿临朝,让尚书郎宣读时令,又在东堂处理政务。即使是宴会,他也经常和群臣一起讨论国家大事,考究经籍典故。黄门侍郎傅宣感叹道:“今天我又见到了武帝时代的景象啊!”秘书监荀崧也经常对人说:“怀帝天资聪颖,年少有为,如果赶上太平盛世,足以成为一个守成的好皇帝。然而他继位时,正值惠帝时期留下的混乱局面之后,东海王专权,虽然没有幽王、厉王那样的罪过,却遭遇了流亡的灾难。”
孝愍皇帝,名司马邺,字彦旗,是武帝的孙子,吴孝王司马晏的儿子。他被过继给了伯父秦献王司马柬,继承了秦王的爵位。永嘉二年,他被任命为散骑常侍、抚军将军。洛阳城破后,他逃难到荥阳密县,在那里遇到了舅舅荀藩和荀组。他们从密县南下,前往许昌和颍川。豫州刺史阎鼎与前任抚军长史王毗、司徒长史刘畴、中书郎李昕以及荀藩、荀组等人合谋,护送皇帝回到长安。然而,刘畴等人中途反叛,阎鼎追杀他们,荀藩、荀组侥幸逃脱。阎鼎带着皇帝乘坐牛车,从宛城赶往武关,途中多次遭遇山贼,士兵溃散,最后到达蓝田。阎鼎向雍州刺史贾疋求援,贾疋立刻派州兵迎接护送,将皇帝送到长安,又派辅国将军梁综协助守卫。当时,霸水里出现了玉龟,城南还有神马嘶鸣。永嘉六年九月辛巳日,秦王被立为皇太子,举行登坛告祭天地祖先的仪式,建立宗庙社稷,并大赦天下。贾疋被加封为征西大将军,秦州刺史、南阳王司马保被任命为大司马。贾疋讨伐贼寇张连时战死,大家推举始平太守麹允担任雍州刺史,成为盟主,并开始自行任命官员。
公元326年四月,皇帝刘曜死了,我们按照礼仪办完了丧事。同一天,我继位当了皇帝,大赦天下,改元。我任命梁芬为司徒,麹允为使持节、领军将军、录尚书事,索綝为尚书右仆射。石勒攻打李恽,李恽战败死了。
五月,我任命琅邪王司马睿为侍中、左丞相、大都督陕东诸军事,南阳王司马保为右丞相、大都督陕西诸军事。我还下诏书给两位王爷,说:“即使在太平盛世,也会遇到灾难。我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皇位,希望凭借祖宗的保佑和各位大臣的努力,消灭敌人,收复失地。周朝的邵公和晋朝的平王分治天下,都得到了辅佐,最终成就霸业。现在你们两位丞相德才兼备,是国家的栋梁,就靠你们了!要消灭石勒,迎接皇上的灵柩回京,恢复中原的统治。命令幽州、并州各出兵三十万,直捣平阳;右丞相你率领秦州、凉州、梁州、雍州的三十万大军,直奔长安;左丞相你率领二十万精兵,直取洛阳。各路大军要协调配合,争取早日取得胜利。”
我还单独给琅邪王司马睿下了一道诏书,说:“我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皇位,没能迅速消灭敌人,迎接皇上的灵柩,心里非常着急。我听说你已经率领军队占领了寿春,号召各路诸侯一起抗敌,估计你快到洛阳了。凉州刺史张轨、梁州刺史张光也率领军队前来支援。听说平阳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幽州、并州形势一片大好,石勒的军队已经有所衰败,但他们依仗险要地势,还需要我们大举进攻。我不知道你现在到了哪里,所以暂时按兵不动。你告诉我你的位置,我好亲自出征,一起平定中原。希望你好好谋划,尽快取得胜利,让山陵早日安定,天下太平。我派刘蜀、苏马等人给你送来我的旨意。你是国家的栋梁,只有你能承担起这个重任,平定天下。但洛阳的陵庙不能空着,你应该镇守洛阳,安抚山东地区。右丞相要辅佐我,效仿周朝的邵公,共同恢复中原。”
六月,石勒杀了兖州刺史田徽。当时,山东很多州县都落入石勒手中。八月,刘蜀等人到了扬州。我们把建邺改名为建康,把邺改名为临漳。杜弢攻打武昌,烧毁了城池。杜弢的将领王真袭击了沌阳,荆州刺史周顗逃到了建康。九月,司空荀藩在荥阳去世。刘聪攻打河南,河南尹张髦战死了。十月,荆州刺史陶侃攻打杜弢的部下杜曾,结果战败了。那天还下起了冰雹和雪。十一月,流人杨武攻陷了梁州。十二月,河东地震,还下起了肉雨。
公元多少年正月初一,那天是己巳日,天黑得跟墨似的,浓雾迷漫,足足持续了五天才散。到了辛未日辰时(早上7-9点),天上居然掉下来个太阳!更诡异的是,这太阳连续三天都在天上晃悠,从西边出来,往东边走。 丁丑日,朝廷下令大赦天下。杨武在汉中那边打仗输了,赶紧跑去找李雄投降去了。
二月壬寅日,朝廷任命王浚当大司马,荀组当司空,张轨当太尉,还封他个西平郡公的爵位,刘琨被任命为大将军。
三月癸酉日,坏消息传来,石勒攻破了幽州,把大司马、幽州牧、博陵公王浚给杀了,还一把火烧了城里好多地方,死了上万百姓! 杜弢的手下王真偷袭了荆州刺史陶侃,陶侃赶紧逃到滠中去了。
四月初一,地震了!五月壬辰日,张轨死了,他当时可是太尉、领护羌校尉、凉州刺史、西平郡公,官儿不小啊。六月,刘曜和赵冉带兵来打新丰等地,安东将军索綝带兵把他们打跑了。 到了七月,刘曜和赵冉又来骚扰京都,领军将军麹允带兵把他们又打跑了,赵冉还被流矢射死了。九月,刘演打败了石勒手下的太守邵攀,还把邵攀给杀了。 这天还发生了一件怪事,襄平出现了麒麟! 单于猗卢还派人送来了马匹。 对了,蒲子马还生了个孩子。
公元三年正月,有人杀了晋昌太守赵珮。吴兴那边,徐馥也干掉了太守袁琇。朝廷任命侍中宋哲当平东将军,驻扎在华阴。
二月丙子这天,朝廷把左丞相、琅邪王睿升为大都督,统领全国的军事;右丞相、南阳王保当了相国;司空荀组升为太尉;大将军刘琨当了司空。 同时,还把代公猗卢封为代王。 这期间,荆州刺史陶侃在巴陵打败了王真。杜弢的手下杜弘、张彦跟临川内史谢摛在海昏打了一仗,谢摛输了,还战死了。
三月,豫章内史周访打了杜弘,把杜弘打跑了,还把张彦在陈地给杀了。四月,朝廷下令大赦天下。五月,刘聪带兵攻打并州。六月,贼寇盗掘了汉霸陵、杜陵和薄太后陵,薄太后的遗容竟然栩栩如生,陵墓里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多得数不清!当时朝廷刚建立,很多礼服饰物都缺,所以朝廷下令把这些东西收上来,充实国库。六月丁卯这天,地震了。六月辛巳这天,又大赦天下。朝廷还下令雍州要掩埋尸骨,修缮陵墓,要是谁敢破坏,就灭他三族!
七月,石勒攻陷了濮阳,杀了太守韩弘。刘聪又攻打上党,刘琨派兵去救援。八月癸亥这天,两军在襄垣打了一仗,咱们的军队打败了。荆州刺史陶侃攻打杜弢,杜弢被打败逃跑了,最后死在了路上,湘州也平定了。九月,刘曜攻打北地,朝廷命令领军将军麹允去讨伐。十月,麹允进攻青白城。朝廷任命豫州牧、征东将军索綝为尚书仆射,负责宫城的军事。刘聪攻陷了冯翊,太守梁肃逃到了万年。十二月,凉州刺史张寔送来皇帝的玉玺。 还有,安定太守赵班被杀了。
公元四年春天三月,代王猗卢死了,他的军队都投降了刘琨。
到了夏天四月初四,刘曜带兵攻打上郡,上郡太守籍韦带着他的军队逃到了南郑。凉州刺史张寔派了五千步兵和骑兵来支援长安。石勒攻陷了廪丘,北中郎将刘演出逃了。
五月,平夷太守雷炤杀了南广太守孟桓,带着两郡三千多户人家投降了李雄。六月初一,那天发生了日食,而且还闹蝗灾。
秋天七月,刘曜攻打北地郡,麹允率领三万步兵和骑兵前去救援。结果朝廷军队还没开战就溃败了,北地太守麹昌逃到了长安。刘曜一路打到泾阳,渭河以北的城池都失守了,建威将军鲁充、散骑常侍梁纬、少府皇甫阳等等都战死了。
八月,刘曜逼近长安,长安城内外联系被切断了,镇西将军焦嵩、平东将军宋哲、始平太守竺恢等等都为国捐躯了。麹允和朝廷大臣们一起坚守长安城内的小城。散骑常侍华辑统领京兆、冯翊、弘农、上洛四郡的军队在霸上驻扎,镇军将军胡崧率领城西各郡的军队驻扎在遮马桥,但谁也不敢主动出击。
冬天十月,长安城里饿死了很多人,粮食贵得要命,一斗米要卖到二两黄金,人们开始互相残杀,死的人占了大多数。太仓里还剩下几十个麦饼,麹允把它们磨成粉做成粥给皇帝吃,到这时候也吃完了。皇帝哭着对麹允说:“现在情况这么危急,外面也没有援军,死在社稷,这是我的责任。但是我想到将士们受苦受难,我不想让城池陷落后才死,这样才能让百姓免受屠杀之苦。你去吧,写信给刘曜,我已经决定了。”
十一月十四日,皇帝派侍中宋敞带着国书去见刘曜,皇帝自己乘坐羊车,袒露上身,衔着玉璧,坐着灵柩去投降。大臣们哭着拉住车,握着皇帝的手,皇帝也悲痛得不能自已。御史中丞吉朗自杀了。刘曜烧掉灵柩,接受了玉璧,派宋敞把皇帝送回宫里。早先,有童谣说:“天子在哪里?豆田中。”当时王浚在幽州,因为豆子有豆叶,就杀了隐士霍原来应验这童谣。等到皇帝到了刘曜的营地,营地正好在城东的豆田旁边。十一月十八日,皇帝被俘虏到了平阳,麹允和朝廷官员都跟着去了。刘聪封皇帝为光禄大夫、怀安侯。十一月十九日,刘聪来到皇宫,皇帝在他面前叩头,麹允伏地痛哭,然后自杀了。尚书梁允、侍中梁浚、散骑常侍严敦、左丞臧振、黄门侍郎任播、张伟、杜曼以及很多郡守都被刘曜杀害了,华辑逃到了南山。
石勒包围了乐平,司空刘琨派兵去救援,结果被石勒打败了,乐平太守韩据逃跑了。司空长史李弘率领并州叛变投降了石勒。十二月初一,那天发生了日食。十二月五日,刘琨逃到了蓟县,投奔段匹磾。
公元311年春天正月,皇帝还在平阳。庚子日,天上出现了巨大的彩虹,同时还有三日并照的奇观。平东将军宋哲逃到了江南。李雄派他的将领李恭和罗寅去攻打巴东。
二月,刘聪派他的将领刘畅攻打荥阳,荥阳太守李矩打败了他。三月,琅邪王司马睿在建康称帝,改元,称晋王。五月丙子日,发生了日食。秋天七月,大旱,司州、冀州、青州、雍州等四个州都发生了蝗灾。石勒也抢夺百姓的粮食,当时人们称之为“胡蝗”。
八月,刘聪派赵固袭击卫将军华荟于定颍,最终害死了他。十月丙子日,又发生了日食。刘聪去打猎,竟然让皇帝穿着戎服,拿着戟在前面给他引路,百姓都聚集起来观看,很多老人忍不住哭泣,刘聪听到后很不高兴。后来刘聪举行宴会,又让皇帝给他斟酒、洗酒杯,然后又让皇帝给他打伞,在场的晋朝官员很多都哭出声来,尚书郎辛宾抱着皇帝痛哭,结果被刘聪杀害了。十二月戊戌日,皇帝在平阳被杀害,驾崩,享年十八岁。
皇帝继承皇位的时候,正赶上永嘉之乱,天下大乱,长安城里的人家不到一百户,城墙房屋都破败不堪,杂草丛生。朝廷没有车马和华丽的衣服,只有简陋的办公场所和简单的标识而已。军队只有一支,公私所有的车辆加起来才四辆,武器装备都严重不足,后勤供应跟不上。奸邪之徒横行霸道,京城岌岌可危,诸侯们都不想放弃自己的地盘,各地的镇守将领也没有勤王救驾的意思,所以皇帝和大臣们都处境艰难,最终导致了皇帝被杀害的悲剧。
史官说:过去太阳西下的时候,英雄豪杰大多出自皇室宗亲。金朝的德行和才华被掩盖了,在动荡的年代,大家共同拥戴怀愍王。樊阳地区一片寂静,军队没有集结,难道是力量不足而感情充沛吗?那些残存的势力,只是为了保全他们的君主,就像诗人爱惜他们的棠树一样。 有非常重大的事情发生,却没有取得非常重大的功绩,仔细观察他们的发迹过程,并非上天注定,所以说,用棺材抬着,磨着牙齿拔剑,是可以用来形容他们的。
于是,五岳、三途等地都沦陷为敌人的领地,龙州、牛首山一带才得以建立起新的政权。 朝廷的肱骨大臣们并非在挑战的季节,刘石势力却有如滔天巨浪,粮食供应中断,与外界的联系也断绝了,两京沦陷为敌人的土地,皇帝再次率军征讨。周王在骊山陨命,卫公在淇水边丧命,想要保住一个郡县,怎么可能呢!干宝曾经说过:
(以下内容待续,请提供干宝所言的内容)
高祖皇帝啊,那是真有本事,赶上魏太祖打天下的时候,他就开始出谋划策,好多主意都特别管用,跟着太祖南征北战,三代皇帝都跟着他忙活。他为人城府很深,但又很宽容大度,做事雷厉风行,又能慧眼识人,提拔人才。所以,不管是贤人还是愚人,都对他衷心耿耿,尽心竭力。他从种地的邓艾那里挖掘人才,从普通士兵州泰那里发现人才,把他们委以重任,各尽所能。所以才能西边拿下孟达,东边打败公孙渊,内部平定曹爽,外部击败王凌。他决策果断,征战连连获胜,掌握着国家的全部权力。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开始强盛起来。
世宗皇帝继承皇位,太祖皇帝继续开创基业。后来玄丰年间国内发生叛乱,钦诞年间外敌入侵,虽然敌人暗中策划,但都被他识破;淮河地区两次发生战乱,但许昌洛阳却安然无恙;他都成功地平息了各种叛乱,延续了先辈的功业。然后他重用钟会和邓艾,一路高歌猛进拿下蜀汉,三关迅速攻破,刘禅投降,这真是天意使然啊!高祖皇帝开始享受非同寻常的待遇,最终接受了丰厚的赏赐。到了世祖皇帝,更是享尽了皇权的荣光。他仁慈地对待百姓,节俭地使用国库,既能保持和谐,又能果断处事,所以百姓都称颂他的新政,天下太平。
他继承祖宗的遗志,想要结束战乱带来的痛苦。虽然朝中大臣意见不一,但他独独采纳了羊祜的策略,依靠王浚和杜预的决断,很快就平定了战乱,江湘地区也归顺了朝廷。他收复了唐尧虞舜时期的旧地,把朝廷的正朔传播到全国各地,全国文字统一,车轨统一,牛马成群在田野里吃草,田里粮食堆积如山,当时还有“天下无穷人”的说法呢!虽然当时天下还没有完全太平,但也足以说明官员们认真执行法令,百姓安居乐业了。
武帝驾崩后,陵墓还没修好,杨骏就被诛杀了,太后也被废黜。接着因为二公和楚王的事情,皇室宗亲没有强有力的支持,朝廷大臣也没有能担当大任的人,结果皇帝被逼改称太上皇,还出现了大臣被罢免的传闻。百姓看不到皇帝的恩德,只看到动乱,今天还是伊尹周公,明天就成了桀纣,善恶的评价取决于成败,毁誉都取决于世俗利益,内外混淆,官员不称职,名不副实,国家法纪败坏。国政一次次落入乱臣贼子之手,禁军也散布到各地,各地的州郡没有强有力的领导,边关也失去了坚固的防御。李辰、石冰在荆州、扬州作乱,元海、王弥在青州、冀州作乱,胡人称帝,两位皇帝都失去了尊严,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选人用人不当,托付给没有才能的人,国家四维不张,苟且偷安的政策太多了!
话说治理国家,光靠制定法令,弊端反而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如果国家本来就乱了,谁又能拯救它呢?元海是离石县的都尉,王弥是青州的小官吏。他们都是些只会舞刀弄枪、驱赶百姓的粗人,哪有孙权、诸葛亮那样的本事?他们起兵造反,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孙吴蜀汉的对手;他们丢下农具拿起武器,撕破衣裳做旗帜,装备简陋,哪有战国时期军队那样的精良装备?他们从底层造反,和邻国入侵的情况完全不同。然而,他们却能像赶羊群一样扰乱天下,轻而易举地攻占都城,让将相王侯一个个被杀,后宫嫔妃被敌军侮辱,这难道不令人悲痛吗!
天下就像一个巨大的器物,百姓就像珍贵的牲畜。爱恨交织,利益冲突,这是永恒的规律。就像水漫堤坝,野火烧原,从来就没有平静的时候。巨大的器物,不能用小路来治理;重要的形势,不能用争斗来扰乱。古代圣明的君王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能避免大的灾祸。百姓都知道上德能造福于自己,却不知道要修养自身才能得到上德的恩泽,所以他们被感化而响应,心悦诚服地归顺,就像晨风吹拂着北方的树林,鱼龙归向深水一样。
然后,再制定礼仪规范来教化他们,用刑罚来震慑他们,用赏罚分明来引导他们,用祸福的例子来警示他们,用明察秋毫来管理他们,用慈爱来团结他们。这样,大家就知道该怎么做,都热爱生命,悲悼死亡,喜欢教化,安于现状;君子努力遵守礼仪,小人尽力服从,廉耻之风在家庭里盛行,邪恶的想法在心里消除。所以,老百姓即使面临危险,也会为国家捐躯,不会为了苟活而背叛道义,更别说举起手臂大喊,聚集起来造反了!基础雄厚就不会倾倒,根基深厚就不会被拔除,遵循规律就不会混乱,团结一心就不会动摇,这就是古代那些能长治久安的君主所遵循的道理。难道他们就没有遇到过昏庸的君主吗?还不是靠道德典范和法律法规来维持国家稳定吗?
周朝的兴起,是因为后稷出生于姜嫄,上天注定要显扬他的功德,周朝的文治武功都源于后稷。到了公刘的时候,碰上夏朝的动乱,就从邰地迁到豳地,亲自劳作,非常辛苦。到了太王的时候,被戎狄逼迫,但他不忍心百姓受苦,就带着百姓搬迁。百姓跟着他就像赶集一样,一年就建起了城邑,两年就成了都城,三年人口就比原来增加了五倍。到了王季,他的美德广为流传;到了文王,更是革新了国家的命运。从这些可以看出,周家几代人积累了忠厚的美德,仁爱之心遍及草木,内部团结九族,对外尊敬年长的人,所以才能获得福禄。而周朝的妃后们都亲自实践“四教”(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尊敬老师,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做着繁琐辛苦的家务,用自己的行为感化天下,树立了妇道的典范。所以汉水边的女子都保持着纯洁高尚的志向,山林里的男子都有着纯正高洁的品德,周朝的兴盛,始于忧勤,终于享乐。凭借文王、武王、周公这三位圣明的君主,讨伐了暴君纣王,并且以“逆取顺守”来规范名教。周公遇到变故后,阐述了后稷、先公们教化百姓的途径,以及成就王业的艰难之处,其实都离不开农民和妇女的衣食住行。所以从后稷开始奠定民生的基础,到周文王平定天下,再到周武王建立王朝,到周康王巩固安定,前后历经十五位国君,历时久远。周朝之所以能够基业稳固,是因为他们注重礼仪教化,规范风俗人情,体恤百姓疾苦,这些都是经过长期的积累和传承。
晋朝的兴起,功绩超过了之前的百位帝王,速度也超过了夏商周三代。宣帝和景帝在多难的时候,诛杀叛逆平定叛乱,却没来得及像公刘、太王那样施行仁政。他们受遗诏辅政,却屡次被废黜,所以齐王不明智,没能重用在亳地有才能的人;高贵的人才,也没能再次得到重用。两位祖先逼迫皇帝禅位的时间紧迫,来不及商议分封诸侯的大事。所以晋朝的建国基础和前代不同。再加上朝廷缺乏品德高尚的人,乡里也缺乏忠诚可靠的长者,风俗败坏,社会风气不正,学者们崇尚老庄哲学而贬低《六经》,谈论者以虚妄的言论为高明而轻视名节,行为上以放荡为通达而约束节操,做官的以谋取私利为贵而鄙视正直,当官的以清高自居而嘲笑勤勉尽责的人。所以刘颂多次谈论治国之道,傅咸经常纠正邪恶,都被认为是庸俗的官员;那些依附权贵、无所作为的人却名满天下。像文王那样日理万机,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仲山甫那样夙夜不懈的人,却被大家嘲笑,视为尘埃。因此,毁誉颠倒,善恶不分,人们都沉迷于追求名利。选拔官员是为了个人利益,做官也是为了个人利益,一个官员同时兼任十几个官职的情况屡见不鲜。高官厚禄被少数人占据,世族贵戚子弟,飞扬跋扈,不按规矩办事。社会风气浮躁,都是争名逐利的人,朝廷官员成千上万,却没有人谦让贤能。子真提倡谦让,却无人理会;子雅制定了九品官职制度,却无法实施。妇女们,梳妆打扮、纺织缝纫都依靠婢仆,从不学习女工纺织和料理家务。她们早婚,随心所欲,所以都不以淫乱为耻,不以嫉妒为恶,父母兄弟也不责备她们,天下人都习以为常,更别说要求她们学习古代的“四教”,修身守节,辅佐君子了!礼法刑政至此彻底崩溃,就像水积多了冲垮堤坝,像火堆积多了烧毁柴草一样。国家将要灭亡,根本必然先动摇,这就是这个道理啊!
所以,观察阮籍的行为,就能明白礼教崩坏的原因;考察庾纯、贾充的争斗,就能看到师尹的偏颇;研究平吴之战的功劳,就能知道将帅之间互相争功;思考郭钦的计谋,就能明白戎狄的威胁;阅读傅玄、刘毅的言论,就能了解百官的邪恶;审核傅咸的奏章、《钱神论》,就能看到贿赂的盛行。民风国势如此,即使是才能中等、守旧的君主来治理,辛有必会在祭祀中看到不好的预兆,季札必会在音乐中听到不祥的音律,范燮必会为国家请死,贾谊必会为此痛哭,更何况是放荡不羁的惠帝呢!怀帝承继乱世而即位,被强臣所控制;愍帝流亡之后,只是徒有虚名,天下的政权已经旁落,不是具有超群才能的英雄,是无法夺回的!直到东晋王朝的淳熙之治,才让大业再次兴起,重任落在了中宗元皇帝的身上。
话说啊,有人这样赞叹道:“怀佩玉玺,愍居黄屋。”(这句诗就不用翻译了,直接引用。) 这意思大概就是说,他啊,曾经拥有玉玺,住着皇宫。想想看,多风光!
后来呢,情况急转直下,就如同“鳌坠三山,鲸吞九服,獯入金商,穹居未央。”(这四句诗也直接引用。) 这简直是天崩地裂啊! 三山崩塌,鲸鱼吞没了九州,蛮夷入侵金商,连未央宫都给占了。想想那场景,真是惨不忍睹!
整个国家都乱套了,百姓们都遭了殃,“圜颅尽仆,方趾咸僵。”(这两句诗也直接引用。) 圆脑袋的,方脑袋的,都倒下了,都僵硬了。 这说明当时死伤无数,民不聊生啊!
关键时刻,大臣们终于醒悟了,“大夫反首,徙我平阳。”(这两句诗也直接引用。) 大臣们回过头来,决定迁都到平阳。 这可是个艰难的决定,背井离乡,重新开始,想想都心酸。
最后,诗里总结道:“主忧臣哭,于何不臧!”(这两句诗也直接引用。) 君王忧愁,大臣们痛哭,这有什么不对呢? 这句是说,君臣同心,为国担忧,这才是应该的啊! 整个故事就通过这首赞诗,把一个王朝的兴衰成败,描绘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