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52年正月,魏景帝讨伐毌丘俭,结果刮起了大风,天黑得像晚上一样,大家都被刮得趴下了,这被认为是不祥之兆,是“夜妖”。刘向说:“大白天就天黑了,阴气胜过阳气,这是臣子压制君主啊!”

公元260年十月,首都地震,白天也黑得像晚上一样,又是“夜妖”。班固说:“‘夜妖’就是狂风骤雨,天昏地暗,跟普通的暴风雨差不多。”刘向在《春秋说》里说:“上天好像在警告:别让大臣世袭官职,要让他们专心办事。白天都黑了,说明朝廷衰败了!”魏国出现这种怪异现象,预示着晋朝要取代魏国了。

公元308年十月,白天突然变黑,一直持续到几天后,又是“夜妖”。第二年,刘曜攻打洛阳,魏国的军队屡战屡败,皇帝甚至逃到了平阳。

公元377年十二月,刮起了大风,天黑得像晚上一样。后来,皇帝死了,诸侯们不听话,内战不断,权势落到了元显手里,最后桓玄掌权,天下大乱。

京房在《易传》里说:“大臣安于高位,贪图享乐,就会招来虫害啃食庄稼的根部;如果道德败坏,就会招来虫害啃食庄稼的叶子;如果既无能又没有德行,就会招来虫害啃食庄稼的茎秆;如果违背农时耕作,就会招来虫害啃食庄稼的茎秆;如果掩盖罪恶,就会招来虫害啃食庄稼的心脏。”

公元279年七月,各郡国发生蝗灾;九月,青州又发生蝗灾;这个月,各郡国还有青虫吃庄稼。四年后,司州、冀州、兖州、豫州、荆州、扬州等二十多个郡国都发生了蝗灾。

公元284年,会稽的蜞和蟹都变成了老鼠,数量很多,大量啃食稻谷,造成了灾害。公元289年八月,二十四个郡国发生蝗灾;九月,虫害又侵害了秋收的庄稼。当时,皇帝听信谗言,宠信贾充和杨骏,所以才有了虫灾蝗灾,这是“不绌无德”的惩罚。

公元299年九月,带方等六个县发生蝗灾,禾叶都被吃光了。

公元301年七月,梁州、益州、凉州三州发生蝗灾。当时,齐王冏当政,这是他贪婪残暴的报应。十月,南安、巴西、江阳、太原、新兴、北海等地青虫吃禾叶,严重的十株庄稼能被吃掉五六株。十二月,六个郡国发生蝗灾。

武帝太康九年,幽州塞北出现了一头能说话的死牛,预示着将有祸事发生。当时皇帝身体不好,经常想着身后事,但是托付后事的人选并不合适,所以出现这种怪异的现象也就说得通了。就像师旷说的:“怨恨在百姓中滋生,就会有非人的东西发出声音。”京房的《易传》也说:“无缘无故地杀生,就会导致牛生妖孽。”

惠帝太安年间,江夏有个叫张骋的人,他骑的牛突然开口说话了:“天下要乱了,我载你干嘛!”张骋吓得赶紧回家,结果家里的狗又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多久,那头牛竟然站起来走路了!张骋请来算命先生占卜,结果说:“天下将要发生兵乱,祸患不止一家。”那一年,张昌造反,首先攻打江夏,张骋作为将领,结果五州都陷入混乱,张骋一家也被灭族了。京房的《易传》说:“牛能说话,根据它说的话就能预测吉凶。”《易萌气枢》也说:“君主不好好对待人才,却让马匹穿着华丽的衣服,狗和狼吃着人的食物,那么牲畜就会开口说话了。”当时天子诸侯都不把爱护百姓放在心上,所以这也就是应验了。

元帝建武元年七月,晋陵陈门有一头母牛生下了一只双头牛犊。京房《易传》说:“牛生双头犊,是天下将要分裂的征兆。”当时,愍帝在平阳被杀害,元帝在江东称帝,天下分裂成两半,这不就是应验了吗?

太兴元年,武昌太守王谅家的牛生了个怪胎,两头八脚,两条尾巴共用一个肚子,三年后死了。还有一头牛只有一条腿三条尾巴,这些牛都生下来就死了。司马彪说,“双头的牛,象征着权力掌握在私人手中,上下等级不分。”京房《易传》说:“腿多的,说明所任用的人才不合适;腿少的,说明承担不了重任。”后来王敦等人搞乱政权,这也就是预兆啊。

四年十二月,郊外的祭祀用的牛死了。刘向在《春秋》里解释郊牛死亡的意思是:“宣公昏庸无道,所以上天不接受他的祭祀。”现在元帝中兴的大业,其实是王导的功劳。刘隗靠拍马屁得到皇帝的宠信,而王导却被疏远了,这就是昏庸无道的祸患啊。

公元327年五月,护军牛生了个小牛犊,这牛犊可稀奇了,居然有两颗脑袋,六条腿!同年冬天,苏峻造反了。到了公元331年,有个叫袁荣的人家里的牛也生了个怪胎,两颗脑袋,八条腿,还有两条尾巴连在一起。这真是怪事连连啊!

桓玄当权的时候,他去荆州拜见刺史殷仲堪。路过鹤穴,碰见一个老翁赶着一头青牛,这牛长得奇形怪状,跟普通的牛不一样。桓玄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骑的牛换成了那头青牛。骑着这头青牛到了零陵泾溪,这牛跑得可快了,比一般的马都快!休息的时候让牛喝水,结果这牛一头扎进江里,就再也没出来。桓玄派人去找,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后来,桓玄兵败被杀了。这青牛,也不知道是啥来头。

公元221年,蜀汉的刘备东征,二月从秭归出发,在夷道驻扎军队。六月,秭归出现黄色的雾气,长达十多里,宽几十丈。十多天后,刘备被陆逊打败了,这黄气出现的地方,跟刘备战败的地方很近,这应该也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吧。

魏国的齐王正始年间,中山王周南担任襄邑县令。有一天,一只老鼠从洞里钻出来,说:“周南,你将在某一天死去!”周南没理它,老鼠就回洞里去了。到了那一天,老鼠又戴着帽子,穿着黑色的衣服出来了,说:“周南,你今天中午要死!”周南还是不理它,老鼠又钻回洞里了。过了一会儿,老鼠又出来了,还是这么说。到了中午,老鼠说:“周南,你不理我,那我还有什么办法呢!”说完,老鼠就翻了个跟头死了,帽子衣服也掉了。捡起来一看,跟普通的老鼠一模一样。班固说过,这是黄祥之兆。当时曹爽专权,跟周南互相倾轧,所以老鼠才会预言他的死吧。

公元299年十二月,大雾弥漫。当时的皇帝昏庸无能,政事都不是他自己决定的,所以出现了这种怪异的天象。

公元317年八月,黄色的雾气弥漫四方,尘埃和瘴气遮天蔽日。

公元318年十月,京城大雾,黑色的雾气直冲云霄,太阳都看不见了。

公元329年正月癸巳日,黄色的雾气弥漫四方。二月,又是黄色的雾气弥漫四方。当时王敦专权,谋反的阴谋越来越严重了。

公元352年三月,凉州刮起了大风,把树都刮倒了,黄色的雾气弥漫,尘土飞扬。那时候,张重华听信了小人的谗言,罢免了谢艾的酒泉太守职务,而他所任命的人根本不称职。结果,谢艾在公元354年去世,他的儿子也被杀害了,这应验了之前的预兆。京房在《易传》里说:“听到好的建议却不采纳,这就是不知道;出现黄色雾气,预示着灾祸将至,会造成统治者后继无人。黄色,指的是黄浊之气弥漫天下,蒙蔽贤才,断绝正道,所以才会导致天下大乱。”

公元373年二月癸未日,黄色的雾气弥漫四方。当时,王道子专权,亲近奸佞小人,朝政混乱不堪。

公元405年十月丙申日,朔日,黄色的雾气昏暗模糊,久不下雨。这是桓玄谋反的征兆。

公元408年十一月,出现了大雾;公元410年十一月,又出现了大雾。当时,皇室衰微,大臣们权势很大,土地和军队,几乎都不在皇帝手里了,这也是一种预兆。

刘向说:“地震,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的灾害。”伯阳甫说:“天地之气,都有其运行的规律;如果超过了这个规律,就会导致人间的灾乱。阳气潜伏而不能上升,阴气逼迫而不能下降,就会发生地震。”

公元225年,孙权在位期间,江东地区接连发生地震。当时,孙权接受魏国的爵位,被封为大将军、吴王,改元称帝,专制独裁,不修整朝政。京房在《易传》里说:“臣子的行为即使正当,专权必将导致地震。地震,在水里则波涛汹涌,在树上则枝摇叶晃,在房屋上则瓦片坠落。如果朝廷大政方针失当,又罢免了忠臣,这就叫做阴气发动,会引发地震,动摇政权。如果朝廷大政方针动摇,这就叫做不顺应阴气,会引发地震,山摇地动,涌出泉水。如果继承人没有德行却独享俸禄,这就叫做不顺,会引发地震,丘陵震动,涌出泉水。”刘向也说:“臣下势力强大,将要兴风作浪,这是灾祸将至的预兆。”

公元229年十一月,京都发生地震,地震从东面传来,隐隐约约有声音,房屋的瓦片都震落了。

公元230年六月戊申日,京都发生地震。那年秋天,吴将朱然围攻江夏,荆州刺史胡质击退了他。此外,公孙渊叛乱,自立为燕王,改元称帝,设置百官。第二年,被讨平。

公元236年五月,江东发生地震。

赤乌二年正月,地又震了。那时候,吕壹独揽大权,步骘就上书说:“我听说校事们吹毛求疵,急着陷害人,以此树立威信,滥用权力,很多人无罪无辜却遭受重刑,即使是大臣,也不被信任。这样下去,天地怎么会没有异常?所以地不断地震,这是臣下专权的征兆啊!希望陛下能以此为警示,好好想想这其中的道理吧!”后来吕壹果然失败了。

魏国齐王正始二年十一月,南安郡地震。三年七月甲申,南安郡又地震。十二月,魏郡地震。六年二月丁卯,南安郡再次地震。那时,曹爽专权,把太后迁到永宁宫,太后和皇帝哭着告别。连续几年地震,这就是征兆啊!

吴国孙权赤乌十一年二月,江东地区又地震了。当时,孙权听信谗言,罢免了朱据,废除了太子。

蜀国刘禅炎兴元年,蜀地地震。当时宦官黄皓专权。就像司马彪说的,“阉官没有阳刚之气,就像妇人一样”。黄皓当权,这是应验了,跟汉和帝时的情况一样。那年冬天,蜀国灭亡了。

西晋武帝泰始五年四月辛酉,地震。那年冬天,新平的氐羌叛乱。第二年,孙皓派大军进入涡口。七年六月丙申,地震。

咸宁二年八月庚辰,河南、河东、平阳三地地震。四年六月丁未,阴平、广武地震,甲子日又地震。

太康二年二月庚申,淮南、丹杨地震。五年正月初一壬辰,京城地震。六年七月己丑,地震。七年七月,南安、犍为地震。八月,京兆地震。八年五月壬子,建安地震。七月,阴平地震。八月,丹杨地震。九年正月,会稽、丹杨、吴兴地震。四月辛酉,长沙、南海等郡国,八个地方地震。七月到八月,地又震了四次,其中三次声音像雷一样。九月,临贺地震,十二月又震。十年十二月己亥,丹杨地震。

公元290年正月,地震了!从贾充开始,到杨骏结束,西晋王朝这帮权贵,只顾着自己捞好处,争权夺利,把国家搞得乌烟瘴气。到了后期,他们任用的人才越来越不行,所以地震频发,这都是违背自然规律的结果,最终导致了西晋的灭亡。

公元291年十二月,洛阳又地震了。这年夏天,贾后指使楚王司马玮杀害汝南王司马亮和太保卫瓘,这都是因为阴盛阳衰的缘故啊!公元293年,上谷、上庸、辽东接连地震。五月,蜀郡山体滑坡;淮南寿春发大水,山崩地陷,城池都被毁了。八月,上谷又地震,洪水泛滥,死了上百人。十月,洛阳地震。十一月,荥阳、襄城、汝阴、梁国、南阳等地都发生了地震。十二月,洛阳再次地震。当时贾后专权乱政,最终导致了西晋的覆亡,这都是报应啊!汉朝的邓太后执政时,各地也发生过地震。李固就说过:“地是阴性的,应该保持平静。现在却违背了阴性的规律,专行阳性的统治,所以才会发生地震。”这和西晋的情况是一样的。京房在《易传》里说:“小人剥削百姓,就会出现山崩的灾异,这叫做阴胜阳,弱胜强。”又说:“阴气背叛阳气,就会地裂,父子分离,少数民族也会叛乱。”

公元294年五月,地震。六月,金城地震。公元295年正月,地震。公元297年正月,地震。公元299年十月,地震,这是齐王司马冏专权的征兆。公元300年十二月,地震,这是长沙王司马乂专权的征兆。

公元307年十月,荆州和湘州地震,当时司马越专权。公元308年四月,兖州地震。五月,石勒攻打汲郡,抓了太守胡宠,然后渡过黄河,南下入侵,这都是天象的预兆啊!

公元314年四月,地震。公元315年六月,长安又地震了。当时皇帝年幼,权力旁落,各地战乱不断,这都是天下大乱的征兆啊!

公元318年四月,西平地震,涌出泉水。十二月,庐陵、豫章、武昌、西陵地震,涌出泉水,山体崩塌。干宝认为这是王敦将要造反的预兆。

公元326年五月某天,祁山发生了地震,山都崩塌了,死了很多人。当时,南阳王保在祁山,说这是晋王气数将尽的征兆。“是时,相国南阳王保在祁山,称晋王不终之象也。”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看来要出大事了。

公元327年五月,丹阳、吴郡、晋陵又发生了地震。这地震一个接一个的,真是让人心里发慌。接连不断的震动,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公元330年二月,江陵地震;三月,益州地震;四月某天,豫章地震。这一年,苏峻造反了。公元336年三月某天,会稽地震。 这地震跟苏峻造反的事儿,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反正这年头,真是多事之秋啊!

公元345年六月某天,又地震了。当时,皇帝还小,太后临朝听政,朝政大权掌握在大臣手里,所以才会年年地震吧。“是时,嗣主幼冲,母后称制,政在臣下,所以连年地震。” 唉,这国家,真是不太平啊!公元346年十月,地震;公元347年正月某天,地震;同年九月,又地震;公元348年十月某天,地震。地动山摇的,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公元349年正月某天,地震。这时候,石季龙篡位称帝,也是乱象丛生。“是时,石季龙僭即皇帝位,亦过其序也。” 这天下,真是乱成一锅粥了。公元353年八月某天,京都地震,声音如同雷鸣。“九年八月丁酉,京都地震,有声如雷。” 这震的,真是够吓人的!公元354年正月某天,地震,声音像雷一样,鸡和野鸡都吓得叫了起来。“十年正月丁卯,地震,声如雷,鸡雉皆鸣呴。” 这动静,可真是不小啊!公元355年四月某天,地震;五月某天,地震。

公元358年十一月某天,地震;公元361年八月,凉州地震。这地震,真是没完没了。

公元362年四月某天,地震。“哀帝隆和元年四月甲戌,地震。” 当时,朝政大权掌握在将相手里,皇帝只是个摆设。“是时,政在将相,人主南面而已。” 这皇帝,当得也太憋屈了。

公元363年四月某天,扬州地震,湖水泛滥。“兴宁元年四月甲戌,扬州地震,湖渎溢。” 公元364年二月某天,江陵地震。当时,桓温专权。“是时,桓温专政。” 这桓温,权势滔天啊!

公元365年二月,凉州地震,水涌。“是海西将废之应也。” 这凉州,看来要出事了。

公元372年十月某天,安成地震,这一年皇帝驾崩了。“简文帝咸安二年十月辛未,安成地震。是年帝崩。” 这地震,跟皇帝驾崩,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公元373年十月某天,地震;公元374年二月某天,地震;同年七月某天,凉州又地震,山都崩塌了。“是时,嗣主幼冲,权在将相,阴盛之应也。” 当时皇帝还小,权力掌握在大臣手里,这地震,大概也是因为朝政混乱吧。 这真是个多灾多难的时代啊!

公元377年,三月,地震。五月,又地震。公元382年,六月,又地震。这之后,靠近黄河的将领们连续几年都在打仗,百姓都累坏了,这大概就是地震的原因吧。公元386年,三月,晚上地震。八月,京都地震。十二月,又地震。公元388年,六月,地震。十二月,又地震。那时候,小人当道,天下人心惶惶。公元389年,正月,晚上地震。二月,晚上又地震。

公元398年,四月,地震。九月,又地震。这时候,小皇帝年纪小,不懂事,朝政全掌握在大臣手里。

公元407年,正月,晚上地震,声音很大。十月,地震。公元408年,正月,寻阳地震,声音像雷一样响。第二年,卢循失败了。公元410年,从正月到四月,南康、庐陵地区接连发生了四次地震。第二年,军队西征荆州和益州。公元413年,三月,地震。

孙权在位期间,公元240年八月,丹阳、句容以及故鄣、宁国等地的山都崩塌了,洪水泛滥。刘向说过:“山代表阳,象征君主;水代表阴,象征百姓。天象预示着,君主的道义崩坏,百姓将失去依靠。”春秋时期梁山崩塌,汉朝时齐国、楚国的很多山都发生山崩和洪水,都是一样的道理。古代的三代王朝,祭祀时都不越过山川河流,吉凶祸福,都不是偶然发生的。吴国虽然称帝,实际上只是列国之一,灾难发生在丹阳,这就是天意啊!刘歆认为:“国家兴衰与山川息息相关,山崩川竭,是亡国的征兆。”两年后孙权死了,又过了二十六年,吴国灭亡了。

公元265年二月,太行山崩塌,这是魏国灭亡的征兆。那年冬天,晋朝统一了天下。

公元270年三月,大石山崩塌。公元271年七月,泰山崩塌,碎石滚落三里地。京房在《易传》中说:“从上往下崩塌,对应着泰山上的石头滚落下来,预示着圣王受命,君主被俘虏。”后来皇帝驾崩,权力离开了皇室,惠帝懦弱,怀帝和愍帝都被俘虏到北方,国家沦陷于北方,直到元帝在南方中兴,这都是应验了京房的预言。

公元280年(晋武帝太康五年)五月丙午这天,宣帝的庙宇地基突然塌陷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到了第二年(太康六年)十月,南安的新兴山山体滑坡,涌出了大量的泉水。再到公元282年(太康七年)二月,朱提郡的大泸山也崩塌了,郡里的官署都被震坏了,阴平的仇池崖也发生了山崩。到了公元283年(太康八年)七月,下起了大暴雨,皇宫前面的地面也塌陷了,塌陷的面积大概有五尺见方,深达几丈,塌陷坑里竟然还发现了一艘破船!

这些怪事接连不断,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到了晋惠帝元康四年,蜀郡发生了山崩,还造成了人员伤亡。同年五月壬子这天,寿春也发生了山崩,洪水暴发,城墙倒塌,地陷的面积足足有三十丈,死了不少人。六月,寿春又遭遇了大雷雨,山崩地裂,好多人家都被埋了。上庸也发生了同样的灾难。到了八月,居庸关的地面裂开了一道大缝,裂缝长达八十四丈,宽三十六丈,地下涌出了水,还引发了大饥荒。上庸各地也接连发生山崩,地陷的面积有三十丈宽,一百三十丈长,同样涌出了水,还造成了人员伤亡。这些灾难,都是贾后乱政的征兆啊!

公元291年(晋怀帝太安元年)四月,西墉城墙崩塌。公元307年(晋怀帝永嘉元年)三月,洛阳东北的步广里地基塌陷。到了永嘉二年八月乙亥这天,鄄城城墙莫名其妙地倒塌了七十多丈,司马越觉得很不吉利,就迁都到濮阳去了,这可是上天示警的异象啊!司马越后来也因为陵墓受损而遭了殃。永嘉三年七月戊辰这天,当阳有三处地方发生地裂,裂缝宽三丈,长三百多步。京房的《易传》里说:“地裂开,是臣下离心离德,不肯互相合作的征兆。”后来,司马越和苟晞果然交恶,各地的诸侯也纷纷离散,西晋王朝最终灭亡了。永嘉三年十月,宜都夷道山也崩塌了。永嘉四年四月,湘东酃县的黑石山也发生了山崩。

公元317年(晋元帝太兴元年)二月,庐陵、豫章、武昌和西阳都发生了地震和山崩。到了太兴二年五月,祁山也发生了地震和山崩,造成了人员伤亡。太兴三年,南平郡发生山崩,竟然涌出了几千斤雄黄。当时王敦骄横跋扈,皇帝却对他优容忍让,这分明是养虎为患啊!太兴四年八月,常山崩塌,涌出了大量的水,滹沲河水暴涨,很多大树都被冲倒了。

公元331年(晋成帝咸和四年)十月,柴桑庐山的西北山崖崩塌。十二月,刘胤被郭默杀害了。公元349年(晋穆帝永和七年)九月,峻平陵和崇阳陵都崩塌了。永和十二年十一月,朝廷派散骑常侍车灌去修缮峻平陵,结果在开凿墓道时,山体崩塌,压死了几十个人。

公元前7年二月,南掖门那儿,马蹄陷进地里,挖出来一口钟,钟上刻着四个字。(钟上的字就不翻译了)

公元前48年四月丁丑日,浩亹山山体滑坡,张天锡带兵打仗的事儿也黄了。这说明山崩跟战争失败有关系。

公元385年三月壬寅日,山阴那地方地陷了,陷下去的地方有四丈宽,当时轰隆一声巨响,跟打雷似的。公元390年五月戊寅日,西明门的地面塌陷了,涌出好多水,把门扇和门槛都冲坏了。这都是地气不顺的表现,水土不服啊。公元391年五月,霍山山崩,崩出来六口铜钟。公元393年七月,汉中成固县水边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河岸就塌了,从里面挖出来十二口铜钟。

公元299年六月的一个晚上,突然暴风骤雨,贾谧他家斋房的柱子陷进地里去了,把他的床和帐子都压塌了。这是木头受了地气影响,地也失去了正常的承载能力。第二年,贾谧就被杀掉了。这说明地气反常,会影响到人的命运。

公元806年五月,范阳国的地底下冒火,还能用来烧火做饭呢!这又是地气不顺的表现,火气太盛了。那时候,礼乐征伐这些国家大事,都掌握在诸侯手里,说明天下大乱。

书上说啊,皇帝如果不能做到中正平和,那国家就无法安定,这罪过在于昏庸,惩罚就是长期阴雨,最终导致国力衰弱。有时候会有射杀妖邪的事情发生,有时候会有龙蛇作乱,有时候会有马匹伤人,有时候会有下属叛乱,有时候日月星辰运行反常。皇帝不能做到中正平和,国家就无法安定。“皇”指的是君主,“极”指的是中正,“建”指的是建立。君主如果在容貌、言行、视听、思考、心思这五方面都出了问题,不能做到中正平和,就无法治理好国家,这是因为昏庸造成的,所以说罪过在于昏庸。王者应该顺应天道,治理万物。云彩从山间升起,最终弥漫天空;如果天象混乱,就会长期阴雨,这就像书上说的那样:“上层领导如果不能做到中正,下层就会强大起来,蒙蔽君主的明智。”《易经》上说:“亢龙有悔,贵而亡位,高而亡民,贤人在下位而亡辅。” 要是这样,君主虽然有南面称尊的地位,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所以国家就会非常虚弱。强烈的阳气会带来轻率和急躁。按照礼制,春天要举行大型射箭仪式,以顺应阳气。如果上层领导软弱无力,下层就会蠢蠢欲动,所以会有射杀妖邪的事情发生。《易经》上说:“云从龙。”又说:“龙蛇之蛰,以存身也。”阴气盛行,就会有龙蛇作乱。在《易经》里,“乾”卦代表君主,也代表马。如果过度依赖武力,君主的威严就会受损,所以会有马匹伤人的事情发生。也有人说,马匹大量死亡或变成妖物,也是这个道理。君主昏庸软弱,就会遭到人民的背叛和上天的抛弃,如果没有明君来诛杀叛逆,就会发生篡位杀君的事件,所以会有下属叛乱。总之,君主之道受损,就会影响天象。书上不说五行侵犯上天,而说“日月乱行,星辰逆行”,是因为下层不敢说上天有灾,就像《春秋》里说“王师败绩于贸戎”,不说失败的原因,而是把失败归咎于自己,这是尊重的意思。刘歆的《皇极传》里说,有下体生于上之痾,意思是说下属叛乱,天谴已成,不再是疾病了。

吴国孙亮太平三年,从八月开始阴雨连绵,四十多天不下雨。当时,正要诛杀孙綝,但计划泄露了。九月戊午日,孙綝带兵包围皇宫,废黜孙亮为会稽王,这就是长期阴雨的惩罚。

孙皓当政的时候,宝鼎元年十二月,天文学家报告说,老天爷阴沉沉的,很久不下雨,这预示着可能会有阴谋诡计发生。孙皓一听,吓得够呛。当时陆凯等人计划趁孙皓去祭祀的时候把他废掉。结果计划没成功,因为陆凯让留平带兵打头阵,陆凯私下里跟留平说了这事儿,留平不同意,所以计划就黄了。孙皓这个人太残暴了,底下的人心里都想着造反,最后孙吴果然灭亡了。

蜀国的车骑将军邓芝去涪陵办事,看到一只猴子在山上,就拿弓箭射中了它。那猴子拔出箭,还用树叶堵住伤口。邓芝说:“哎,我违背了自然规律,这下要完蛋了!”没多久,邓芝就死了,这叫射妖啊!也有人说,邓芝射中的是只抱着孩子的猴子,孩子给它拔箭,还用树叶堵伤口。邓芝叹了口气,把弩扔水里,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晋恭帝当琅邪王的时候,喜欢玩些稀奇古怪的游戏。有一次,他把一匹马关在门里,让人拿箭射它,想看看要射多少箭才能射死。旁边有人劝他说:“马,那是皇家的象征啊!现在射它,不吉利!”恭帝这才停手,但那马已经被射了十多箭了。这也能算射妖吧!没多久,他就把皇位禅让给宋武帝了。

魏明帝青龙元年正月甲申这天,青龙出现在郏县摩陂井里。一般来说,祥瑞出现的时间不对,就成了妖孽,何况还困在井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魏国因此改了年号,但这做法不对。干宝说:“从魏明帝开始,到魏朝灭亡,青龙、黄龙出现,都跟魏国兴衰有关。魏国的国运属木,颜色是青色,但它斗不过金。黄龙出现,青龙消失,这是青龙失位,黄龙得位的象征。青龙频频出现,说明魏国的国运内部互相攻伐。所以高贵乡公最后兵败身亡。”刘向的说法是,龙是尊贵的象征,可它困在井里,说明诸侯将有被幽禁的祸事。魏朝时期,龙总是出现在井里,这是统治者被压制的结果。高贵乡公写的《潜龙诗》,就是这个意思。

高贵乡公正元元年十月戊戌这天,黄龙出现在邺城的井里。

甘露元年正月辛丑那天,青龙出现在轵县的井里。六月乙丑,青龙又出现在元城县界井里。第二年二月,青龙出现在温县的井里。第三年,黄龙和青龙同时出现在顿丘、冠军、阳夏县界井里。第四年正月,黄龙两次出现在宁陵县界井里。

元帝景元元年十二月甲申,黄龙出现在华阴县的井里。三年二月,龙出现在轵县的井里。

吴国孙皓天册年间,有龙在长沙人家产下龙子,还吃鸡雏。京房的《易妖》里说:“龙在人家产子,预示着王者将变成平民百姓。”后来孙皓果然被晋朝灭掉。

武帝咸宁二年六月丙午,两条白龙出现在九原的井里。

太康五年正月癸卯,两条龙出现在武库的井里。皇帝看到后很高兴,百官都准备祝贺,只有刘毅上表说:“以前龙在夏朝的庭院里出现过,后来夏朝就灭亡了;龙出现在郑国的城门,子产都没祝贺。”皇帝回答说:“我的德政还没修成,还没资格接受这样的祥瑞。”于是就没有祝贺。孙盛说:“龙是水里的动物,跟人有什么关系!子产说得对。但龙不在它该出现的地方,反而是妖灾的征兆。龙飞翔显现才是祥瑞,现在却潜伏在幽暗的地方,不是好兆头。”汉惠帝二年,两条龙出现在兰陵的井里,《本志》认为这是赵王幽王将要死去的前兆。武库是帝王存放兵器和珍宝的地方,房屋高大而隐蔽,不是龙该出现的地方。此后七年,诸侯王之间互相残杀,二十八年后,果然有两个姓龙的叛贼篡夺了皇位,这真是应验了龙出现的异象啊!

愍帝建兴二年十一月,枹罕羌族的一个妓女生下一个龙子,颜色像锦绣的花纹,经常吃母亲的奶,还能看到它身上发出的神光,很少有人能看到它。这也预示着皇帝的统治不行,后来愍帝果然灭亡了。

吕纂末年,龙从东厢的井里出来,到他宫殿前盘卧,到天亮就消失了。一会儿又有一条黑龙飞上他的宫门。吕纂都认为这是祥瑞。有人说:“龙是阴性的动物,出现有它的时间,现在接二连三地出现,一定有下属谋反的变故。”后来吕纂果然被吕超杀死了。

汉武帝咸宁年间,司徒府里出现了两条大蛇,每条都有十多丈长,盘踞在听事的大梁上,人们却浑然不觉。好几年了,府里总是丢孩子和猪狗之类的,后来有一条蛇晚上出来,被人砍伤了跑不掉,这才发现它们。府里的人赶紧动手攻击,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蛇打死。司徒府是主管教育的衙门,这说明朝廷政令不行,所以才出现这种妖孽。汉灵帝的时候,宫里也出现过蛇,杨赐说这是皇帝沉迷女色导致的。魏晋时期宫女特别多,燕国更是过分,皇帝沉溺于享乐,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诗经》里说“惟虺惟蛇,女子之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惠帝元康五年三月癸巳日,临淄出现了一条十多丈长的大蛇,它带着两只小蛇从城北门进来,穿过集市,径直进了汉朝城阳景王祠,然后就消失了。这是上天在警告啊!当年汉景帝虽然立下大功,却没能保持节操和谨慎,最终丢了官,功劳也打了水漂。如今齐王冏虽然也立了功,却骄傲自大,招来了祸患,这就是预兆啊!

明帝太宁年间,武昌出现了一条大蛇,一直住在旧神庙里一棵空心的树里,它经常探出头来向人讨要食物。京房在《易妖》里说:“蛇出现在城里,不出三年就会有大规模的战争,国家也会有大灾难。”不久之后,王敦就造反了。

武帝太熙元年,辽东出现了一匹长角的马,角长三寸,长在两耳下。根据刘向的说法,“这是兵灾的征兆”。果然,皇帝驾崩后,王室就遭受了兵祸,应验了这个预兆。京房在《易传》里说:“臣子凌驾于皇帝之上,政治不顺,就会出现马生角的怪事,这是说贤士不够啊!”他还说:“天子亲自出征,马也会生角。”《吕氏春秋》也说:“人君如果失德,马就会生角。”惠帝即位后,昏庸无能,又亲自出征成都,这也都应验了。

惠帝元康八年十二月,太子要举行祭祀典礼,太傅赵王伦乘坐马车,走到南城门的时候,马突然停住了,几个大力士推也推不动。王伦只好换乘轻便的轺车,才得以继续前进。这是马带来的灾祸啊!上天在警告:王伦不懂得礼义廉耻,最终会造反,他根本就不是个辅佐皇帝、主持礼仪的人。

话说公元多少年(具体年份原文已给出),有一天,突然有一匹枣红色的马,猛地冲进廷尉的审讯大堂,悲鸣一声就死了。这简直就是上天在警告啊,好像在说,可怜那些含冤而死的人啊!你看,这马跑到廷尉审讯大堂,难道不是天意吗!

再比如,永嘉六年二月,有一匹神马在南城门嘶鸣。建兴二年九月,蒲子县竟然出现了一匹马生了个孩子,是个“人”!京房在《易传》里说过:“天子驾崩,诸侯互相攻伐,就会出现马生人的怪事。”那时候,皇室衰败,都快断了气了,胡人和狄人一起入侵,战火一天天逼近,没多久皇帝也完蛋了,所以才出现这种怪事吧。

公元多少年(具体年份原文已给出),丹杨郡有个官吏叫濮阳演,他家的马生了个小马驹,居然是两个脑袋,从脖子前面分叉开来,生下来就死了。司马彪解释说:“这说明朝廷的权力掌握在私人手里,两个脑袋代表着权力的分裂。”后来果然王敦造反了。

公元多少年(具体年份原文已给出),五月某一天,出现了一匹马,毛色红得像血一样,从宣阳门径直跑到宫殿前面,绕着宫殿转了一圈又跑掉了,大家追都没追上。过了几天,皇帝就病了,六月就驾崩了。这匹马,是灾祸的预兆,又是红色的不祥之兆啊!同一年,张重华在凉州,要杀西河太守张祥,他马厩里的几十匹马,竟然同时都没有尾巴了!

公元多少年(具体年份原文已给出),十月,梁州出现了一匹长角的马,刺史郭铨把这事儿报告给了桓玄。根据刘向的说法,马不应该长角,就像桓玄不应该举兵造反一样。桓玄没听懂这个警告,结果最后被灭族了。

石季龙在邺城的时候,有一匹马的尾巴像是被烧过一样,它从其中阳门进去,从显阳门出来,东宫的人都进不去,这马一直往东北方向跑,一会儿就不见了。算命先生佛图澄叹息道:“灾难要来了!”一年后,石季龙死了,他的国家也灭亡了。

魏文帝黄初年间,清河人宋士宗的母亲竟然变成了鳖,然后钻进水里不见了。

公元239年,有个叫丘奚的农家女子死了又活过来了,这事儿发生在曹休的管辖地。那时候还挖开了周朝某个帝王的墓,发现一个陪葬的女子,过了几天竟然有了呼吸,几个月后虽然还是不会说话,但郭太后把她养了起来。另外,太原有人掘墓开棺,棺材里躺着一个活生生的女人,问她怎么回事,她自己也不知道,看墓碑上的记载,她大概活了三十岁。 《京房易传》里说:“至阴为阳,下人为上。”这可是汉宣帝起家的征兆啊!汉平帝和汉献帝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当时的人都认为这是王莽和曹操要兴起的预兆。

公元265年,安吴县有个叫陈焦的人死了七天又活过来了,从坟墓里爬了出来。干宝说:“这跟汉宣帝的事是一样的,乌程侯皓是承袭了废弃的家族,得到了皇位,这是祥瑞啊!”

公元266年,丹阳有个叫宣骞的人,他八十岁的母亲在洗澡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大鳖(鼋)。宣骞兄弟赶紧关上门保护母亲。他们在屋里挖了个大坑,灌满了水,那只大鳖就进去玩耍,一两天总是伸长脖子往外看。等他们稍微打开门缝,大鳖就转过身自己跳了出去,游到一个很远的池塘里,就再也没回来了。这跟汉灵帝时候黄氏母亲的事一样,是吴国要灭亡的预兆。

公元264年八月,襄武县有人说看见一个巨人,有三丈多高,脚印有三尺二寸长,头发白了,穿着黄色的头巾和黄色的单衣,拄着拐杖喊着“王始”的名字说:“现在要太平了!”后来晋朝取代了魏朝。

公元270年,元城有个七十岁的人长角了。这大概是赵王伦篡位的预兆吧!

公元276年十二月,琅琊人颜畿病死了,下葬也已经很久了,家里人都梦到颜畿跟他们说:“我要活过来了,赶紧把棺材打开!”于是家人把棺材打开了,颜畿渐渐能吃喝,能弯曲肢体,能看东西,但还不能走路说话,两年后又死了。《京房易传》说:“至阴为阳,下人为上,厥妖人死复生。”后来刘元海、石勒造反,最终灭亡了晋朝,这应验了“下人为上”的预言。

惠帝元康年间,安丰有个叫周世宁的女子,八岁的时候,渐渐变成了男人,十七八岁的时候,性情也像个男人了。《京房易传》说:“女子化为丈夫,兹谓阴昌,贱人为王。”这也是刘元海、石勒扰乱天下的妖异之兆啊!

永宁年间,齐王冏打着起义的旗号,诛杀乱臣贼子,拥立皇帝复位,一时风光无限。这时候,突然有个女人跑到大司马府门口,说要寄放孩子生下来再走。守门的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孩子生下来我就走。”当时齐王冏因为拥立皇帝有功,天下人都称赞他,但有识之士却看出他心怀不轨,果然后来齐王冏被杀掉了。

永宁元年十二月甲子日,有个白发老头跑到齐王冏的大司马府,大喊:“有大兵要造反,不出十天!”齐王冏把他杀了。结果第二年十二月戊辰日,齐王冏就失败了,正好是十天之后。

太安元年四月癸酉日,有人自称是从龙门进来的,跑到殿前,朝北磕了两个头说:“我应该当上中书监。”说完就被抓起来杀了。干宝认为:“皇宫禁地,竟然有人能轻易闯进来,守卫竟然没发现,这是宫室将要空虚,下等人要凌驾于上等人之上的不祥之兆啊!”后来皇帝迁都邺城,又迁到长安,皇宫最终空了。

元康年间,梁国有个女子许了人家,已经收了聘礼,结果她丈夫去长安戍边,好几年没回来。女方家里又把她嫁给了别人。女子不愿意,父母逼着她嫁,她没办法只好去了,没多久就病死了。后来她丈夫回来了,打听妻子的下落,家人把事情告诉了他。他跑到妻子的坟前,悲痛欲绝,竟然挖开了坟墓,结果妻子竟然活了,于是两人一起回家了。后来前夫知道了,就去官府告状,官府也拿不定主意。秘书郎王导说:“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应该把女子还给前夫。”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惠帝时期,有个叫杜锡的人家死了人要下葬,家里一个婢女因为一些原因没能一起下葬。十年后,重新打开坟墓合葬,结果那个婢女还活着!她刚开始像睡着一样,过了一会儿就醒了,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好像只睡了两天。她被埋的时候十五六岁,打开坟墓后还是十五六岁,后来还嫁人生子了。

光熙元年,会稽有个叫谢真的人生了个孩子,头很大,而且有头发,脚掌反着向上,长着男女两个身体,生下来就发出男子的声音,一天后就死了。这是天子失德,下等人反抗上等人的征兆,所以后来各路诸王都开始造反了。

惠帝当政的时候,洛阳有人既有男性的特征,也有女性的特征,还能同时和男人和女人发生关系,而且性生活极其淫乱,这是乱世之气造成的。从咸宁、太康年间开始,男宠盛行,甚至超过了对女色的喜爱,达官贵人们都争相追逐,天下人纷纷效仿,甚至导致夫妻离散,怨恨横生,所以男女之气紊乱,妖魔鬼怪也就出现了。

永嘉元年,吴郡吴县有个叫万详的婢女生了个怪孩子,鸟头,两条腿是马蹄,只有一只手,没有毛发,尾巴是黄色的,跟枕头一样大。这也是人妖,是天下大乱的征兆。五年五月,枹罕县令严根的妓女生了个龙、个女儿和一只鹅。京房《易传》说:“人生下非人的东西,都是天下将要发生大规模战争的预兆。”当时,皇帝继承了惠帝的位子,天下大乱,不久就败给了平阳,被胡人杀害,这就是预兆啊!

愍帝建兴四年,新蔡县吏任侨的妻子生了两个女儿,她们的腹部和心脏连在一起,从胸部以上、肚脐以下各自分开,这在天下也是绝无仅有的怪事。当时内史吕会上奏说:“根据《瑞应图》记载,不同根茎却长在一起的树木叫连理枝,不同株却长在一穗上的谷子叫嘉禾,草木的奇异现象尚且被视为祥瑞,现在这两个女孩同心同体,《易经》上说‘二人同心,其利断金’,这应该是天下同心同德的祥瑞啊!”当时大家都觉得他这话可笑。不久之后,天下四分五裂,皇帝也死了。

元帝太兴初年,有个女子阴部在肚子上,在肚脐下面,她从中原来到江东,性情淫荡,却不能生育。还有一个女子阴部在头上,在扬州渡口出现,性情也淫荡。京房《易妖》说:“人生的孩子,阴部在头上,天下将要大乱;在肚子上,天下将有大事发生;在背上,天下将无后。”当时王敦占据长江上游,正准备造反,这就是征兆啊!

三年十二月,尚书驺谢平的妻子生了个女儿,一落地就发出“濞濞”的声音,一会儿就死了。鼻子和眼睛都在头顶上,脸像脖子一样,嘴巴长着牙齿,都连在一起,胸部像鳖一样,手脚的爪子像鸟爪一样,都向下弯曲。这也是人生下非人的东西,是前所未有的怪事。两年后,发生了石头之败。

明帝太宁二年七月,丹杨江宁侯纪的妻子死了,三天后又活过来了。

话说公元339年四月,有个叫王和的老乡,从下邳搬到暨阳住。他女儿,小名叫“可”,二十岁了,自己说自己是天上来的,还拿出了天上的印信和玉玺,说要当天下母亲。当时晋陵太守觉得这是妖魔鬼怪,把她抓了起来关进监狱。到了十一月,来了个穿红衣服拿柘木杖的人,跑到皇宫门口说自己是圣人派来求见天子的。守门的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姓吕名赐,还说王和的女儿“可”的右脚底有七颗星星,每颗星星上都有毛,长七寸,上天要立她为天下母亲。这事儿禀报上去后,吕赐被杀了,王和的女儿“可”也被处死了。

公元340年十月,卫将军的营地督察,在陈渎女台附近带兵的时候,发现一个士兵脚上写着“天下之母”几个字。用艾灸后,字迹反而更清楚了。这消息传到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有关部门把这个人抓了起来。结果没多久,这人就从建康县的监狱里逃跑了。第二年,皇帝驾崩了,献皇后临朝听政,这大概就是个预兆吧。

公元373年左右,南郡州陵有个姓唐的女子,渐渐地变成了男人。

公元405年,无锡有个叫赵的人,八岁的时候突然长到八尺高,胡子也长出来了,三天后就死了。

公元405年到410年之间,东阳有个姓莫的女子生了个女儿,没养,把她埋了几天,结果从土里传出婴儿的哭声,把她挖出来养活了。

公元410年左右,豫章吴平有个双胞胎,一个接一个地生下来。

公元418年,建安有个双胞胎,其中一个没头,但是身体发育正常,长成了女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