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献王孚,字叔达,是宣帝的第二个弟弟。一开始,孚的大哥朗字伯达,宣帝字仲达,孚的弟弟馗字季达,恂字显达,进字惠达,通字雅达,敏字幼达,这几个兄弟都很有名气,所以当时人们称他们为“八达”。
孚为人温厚老实,廉洁谦让,知识渊博,通晓经史。汉朝末年天下大乱,他和兄弟们一起经历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每天都吃得很差,喝得很少,但是仍然坚持读书学习,从不懈怠。他的性格宽厚仁慈,为人正直清白,从不怨恨别人。陈留人殷武在当时名扬天下,曾经因为犯了罪而受到处罚,孚特意去看望他,并且和殷武一起分吃仅有的食物。这件事被很多人称赞。
彭城穆王权,他的曾孙是纮,纮的儿子是俊。高密文献王泰,他的儿子是孝王略,略的哥哥是新蔡武哀王腾,腾的儿子叫在,没错,略的弟弟是南阳王横,横的儿子是保。范阳康王绥,他的儿子是虓。济南惠王遂,他的曾孙是勋。谯刚王逊,他的儿子是闵王承,承的儿子是列王无忌,无忌的儿子是敬王恬,恬的儿子是忠王尚之,尚之的弟弟是恢之、休之、允之,以及高阳王睦、任城景王陵,陵的弟弟是顺、斌。
曹植,也就是魏陈思王,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选拔官员特别讲究,把孚(fú)选为自己的文学掾(yuàn),相当于秘书。曹植这人恃才傲物,孚经常直言劝谏,一开始曹植不怎么听,后来才接受他的意见。后来孚升迁为太子中庶子。魏武帝死了,太子哭得特别厉害,孚就劝他说:“皇上驾崩了,天下人都指望着殿下您呢!您应该以社稷为重,以百姓为重,怎么能像个普通老百姓那样过度悲伤呢!”太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说:“你说得对。”当时群臣听说皇帝死了,都聚在一起哭,乱成一团,没个样子。孚在朝堂上大声说:“现在皇上驾崩,天下震动,应该赶紧拥立新君,稳定天下,怎么能只顾着哭呢!”孚和尚书令(相当于宰相)和洽一起,安抚群臣,安排禁卫军,准备好丧事,拥立太子即位,这就是魏文帝。
选侍中、常侍这些要职的时候,太子身边原来的那些人都暗地里跟主考官打招呼,想把他们自己人安排进去,根本不管其他人。孚就说:“就算是有尧舜这样的圣明君主,也需要像稷和契那样的贤臣辅佐。现在新君刚刚即位,应该广选天下英才,还怕找不到人呢,怎么能趁着这个机会互相推荐自己人呢!官职要是选错了人,就算得到了官职,也不值得骄傲。”于是就重新选拔了官员。孚后来升任中书郎、给事常侍,在宫里值宿,又升任黄门侍郎,还加封骑都尉。
孙权称藩,答应送儿子来当人质,可派去接人质的前将军于禁却迟迟不回来。皇上问司马孚怎么回事,司马孚说:“古代先王制定了九服的制度,就是为了用仁德来感化边远地区难于治理的地方,不会用中原的礼仪去要求他们。皇上您继承了先王的基业,边远地区都来进贡了。孙权虽然还没送人质,于禁还没回来,咱们也应该宽容对待他们,好好养兵蓄力,观察一下情况再说。不能因为怀疑就责备他们,那样会伤了远方臣服的和气。从孙策到孙权,父子相继,强弱更迭,不能因为于禁一个人没回来就大惊小怪,他没回来肯定有其他的原因。”后来于禁果然因为生病耽搁了才回来,而孙权的儿子最终也没来。大军驻扎在江边,责问孙权违约,孙权干脆断绝了进贡。
后来司马孚被任命为河内典农中郎将,被赐爵关内侯,又升任清河太守。当初魏文帝设立了度支尚书,专门掌管军国财政,朝臣们认为战争还没结束,需要精打细算。等到明帝继位,想重用司马孚,就问身边的人:“他像他哥哥(司马懿)吗?”回答说:“很像。”皇上说:“我得到了两个司马懿,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于是司马孚被任命为度支尚书。
司马孚认为,要打胜仗,就要有预先的准备。每次诸葛亮进犯关中,边防部队都抵挡不住,中军赶去支援,往往都赶不上战机,所以应该预先挑选两万步骑兵,分成两部,作为讨伐敌人的预备队。他还认为关中地区接连遭受敌寇侵扰,粮食不够,就派冀州五千农兵到上邽驻扎,秋冬操练,春夏耕种。这样一来,关中军队的粮草就充足了,应对敌人的准备也做好了。后来司马孚升任尚书右仆射,晋爵昌平亭侯,又升任尚书令。大将军曹爽专权,李胜、何晏、邓飏等人弄权乱政,司马孚不参与这些事情,只是洁身自好,远离祸害。等到宣帝诛杀曹爽,司马孚和景帝一起驻守司马门,因功被晋爵为长社县侯,并被加封侍中。
吴将诸葛恪包围了新城,朝廷任命司马孚督率二十万大军前去救援。司马孚到达寿春后,派毌丘俭、文钦等人去讨伐诸葛恪。众将领都想要迅速出击,司马孚说:“打仗要利用敌人的力量来取得胜利,而且要运用计谋,不能蛮干。”所以他等了一个多月才出兵,吴军闻风而逃。
魏明悼后去世了,大家讨论要不要在墓碑铭文中写上“魏”姓,有人主张去掉姓氏,只写“魏”,也有人主张两个都写。孚说:“经典里正儿八经的记载,从来都不这么写。历代帝王都用自己国家的名称来作为天下的称号,以此和之前的朝代区分开来,可不是为了选个好听的名字来给自己脸上贴金啊!上天叫皇天,所以皇帝就叫皇帝;大地叫后土,所以皇后就叫皇后。这就是为了和天地这两个伟大的名号相呼应,流传着独一无二的尊贵名号,根本不需要用国号来表明身份,也不需要用氏族来彰显地位。《春秋》里记载,隐公三年三月庚戌,‘天王崩’,尊贵地称作‘天王’,没说‘周天王’,这是为了和列国诸侯区别开来;‘八月庚辰宋公和卒’,写的是国名和人名,这是为了和天王区别开来;襄公十五年记载‘刘夏逆王后于齐’,没说‘逆周王后姜氏’,这是为了和列国的夫人区别开来。到了列国的记载,就说‘夫人姜氏至自齐’,又说‘纪伯姬卒’,写的是国名和姓氏,这是为了和天王后区别开来。从这些记载来看,尊贵的皇帝,威名赫赫,独一无二,还需要加上‘魏’字吗?尊贵的皇后,谥号已经很清楚了,还需要加上姓氏吗?那些想写‘魏’字的人,这是把皇上的尊贵地位,和古代列国的君主等同起来了;那些想写姓氏的人,这是把皇后的地位,和古代的夫人等同起来了。这都违背了经典里的大义,违背了圣人的制度,根本不能成为后世的典范,成为万世不变的规矩。” 最后大家采纳了孚的意见。
孚升任司空,代王凌担任太尉。蜀将姜维进攻陇右,雍州刺史王经战败,朝廷派孚去关中镇守,统领军队。征西将军陈泰和安西将军邓艾一起进攻姜维,姜维撤退了。孚回到京城,升任太傅。
高贵乡公被害后,百官都不敢前去奔丧,孚却枕着高贵乡公的尸体痛哭,说:“杀害陛下的是我的罪过!”然后奏请追究凶手。这时太后下令用庶人礼仪下葬高贵乡公,孚和其他大臣上奏,请求用王室礼仪下葬,最后得到了批准。孚为人非常谨慎,宣帝执政的时候,他总是很谦逊低调。后来遇到废立这样的事情,他从来不参与谋划。景帝和文帝都很敬重他,也不敢逼迫他。后来他又被封为长乐公。
司马孚给魏武帝辞官的时候,在金墉城里,他跪下拜别,紧紧握着武帝的手,哭得泣不成声,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他说道:“我死的那一天,也依然是大魏朝忠心耿耿的臣子!”
武帝下诏说:“太傅司马孚功勋卓著,德行高尚,是我一直敬仰的榜样,他以高尚的品德教化百姓,使天下安定,我想用不符合臣子礼仪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他的敬意。封他为安平王,食邑四万户,并晋升为太宰,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 有人上奏说,其他诸王还没到封地就职,相关的官员和机构都还没准备好。武帝认为司马孚德高望重,应该起到表率作用,于是就赶紧为他配备了官员和机构。又考虑到司马孚家里亲戚多,朋友也多,平时花费比较大,而俸禄又不够用,就赏赐给他两千匹绢。到了元旦朝会的时候,武帝下令让司马孚乘坐御用车辆上殿,武帝亲自在台阶下迎接并向他行礼。司马孚坐下后,武帝又亲自敬酒祝寿,就像对待家人一样。每次武帝要行礼,司马孚都跪下阻止。武帝还赏赐给他一辆用云母装饰的辇车和一辆青盖车。
司马孚虽然受到如此尊宠,却并不以此为荣,常常忧心忡忡。临终前,他留下遗嘱说:“魏国忠贞之士河内温县人司马孚,字叔达,为人正直,不偏不倚,不阿谀奉承,不巧言令色,一生光明磊落,始终如一,身后只用素棺、单椁,穿着平常的衣服下葬就可以了。”泰始八年,司马孚去世,享年九十三岁。武帝在太极东堂为他举行了为期三天的哀悼仪式。武帝下诏说:“司马王功勋超群,地位尊崇,享寿期颐,是我一直倚重的栋梁之才。本希望他能长寿百龄,继续教导我,没想到他却突然去世,我悲痛欲绝。特赐予他东园温明秘器、朝服一套、衣服一件、绯红色丝绸一百匹、绢布各五百匹、钱百万、粮食一千斛,用于丧葬。丧葬事宜,都按照汉朝东平献王苍的规格办理。”司马孚的家人遵照遗嘱,赏赐的物品一样都没动用。武帝两次到灵前祭拜,亲自行礼,表达哀思,感动左右侍从。下葬那天,武帝又到都亭,遥望灵柩行礼,悲痛之情令人动容。丧葬队伍配备了华丽的丧车、轻便的车辆,以及一百名武士和仪仗队,随行人员有两千多人,前后有乐队奏乐,并且追赠司马孚配享太庙。司马孚有九个儿子:司马邕、司马望、司马辅、司马翼、司马晃、司马瑰、司马珪、司马衡、司马景。
邕,字子魁,一开始是世子,后来被任命为步兵校尉、侍中。他父亲先孚去世后,追赠为辅国将军,谥号贞。邕的儿子崇是世孙,可惜很早就夭折了。泰始九年,立崇的弟弟平阳亭侯隆为安平王。当了四年安平王,咸宁二年去世了,谥号穆,没有儿子,安平王国也就此断绝了。
义阳成王望,字子初,过继给了伯父朗,为人宽厚,继承了父亲的良好品德。他做过郡里的上计吏,被举荐为孝廉,又担任司徒掾,后来历任平阳太守、洛阳典农中郎将。跟着宣帝讨伐王凌,因为立下功劳被封为永安亭侯。之后升迁为护军将军,改封为安乐乡侯,并加散骑常侍的官职。当时魏高贵乡公喜欢人才,爱惜士人,对望、裴秀、王沈、钟会都非常亲近,经常邀请他们参加宴会。高贵乡公性子急,裴秀他们都在宫里当官,只要一有召见,马上就能到。而望在外面做官,高贵乡公特地给他一辆追锋车和五个武贲卫士。那时候景帝和文帝相继辅政,却从不朝见皇帝,权力实际上掌握在晋室手中。望虽然受到皇帝的宠爱,心里却总是不安稳,于是请求外放,担任征西将军、持节、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他在任上八年,威望很高,政绩显著。之前蜀将姜维多次侵扰关中,望到任后,广泛制定策略,姜维再也不敢来侵扰,关中百姓因此得以安宁。后来他被晋升为顺阳侯。之后被征召回朝,担任卫将军,领中领军,掌管禁军。不久又加封骠骑将军、开府。没过多久,接替何曾担任司徒。
汉武帝把皇位传给他之后,封他为义阳王,给他一万户人家做封地,还配给他两千士兵。三年后,皇帝下诏书说:“提拔贤能,尊重宗亲,这是治理国家,规范百官的根本。而且,朝廷重臣的职位,在于天官,所以周朝设立六卿,政事为首。司徒、中领军,都是因为德行高尚,和皇室关系密切,世代显赫。祖先创业,辅佐完成大业,掌管一方事务,参与朝政,文治武功都非常显著。我继位以来,辅佐我的人都很优秀,你应该升官加爵,统领军队,在朝廷内部辅佐我,在朝廷外部增强威望,所以晋升你为太尉,中领军职位不变。另设太尉军司一人,参军事六人,骑司马五人。再增加十名官骑,总共三十名,赐予羽葆鼓吹。” 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皇帝觉得他功劳很大,所以升官加爵,还给了他很多仪仗队。
吴国将领施绩来攻打江夏,边境很不安宁。皇帝就让他统领两万步骑,驻扎在龙陂,作为两方重要的防御据点,还给了他节度权,让他统领所有军队。正好荆州刺史胡烈打败了施绩,他就班师回朝了。没过多久,吴国将领丁奉又来攻打芍陂,他又率领军队前去迎战,丁奉还没到就撤退了。后来他被封为大司马。孙皓率领大军攻打寿春,皇帝又让他统领两万步兵和三千骑兵,驻守淮北。孙皓撤军后,他也撤军了。他在泰始七年去世,享年六十七岁,朝廷给了他很多赠品。他为人节俭吝啬,却喜欢积攒钱财,死后留下很多金银财宝,因此受到一些人的批评。他有四个儿子:弈、洪、整、楙。
他儿子弈做到黄门郎的职位,在他死之前就去世了。另一个儿子整也早早地去世了。于是,就让弈的儿子奇继承了爵位。这个奇也喜欢积攒钱财,不知道节制,还派人到交广经商,被官府举报了。太康九年,皇帝下令把他贬为三纵亭侯。后来又立章武王威为他的嗣子。后来威被杀,又重新立奇为棘阳王,继承他的爵位。 总而言之,这位王爷虽然功劳很大,也得到很多赏赐,但是他本人和他的后代都有一些不太好的地方。
河间平王洪,字孔业,是过继给叔父昌武亭侯的。他在魏国当官,做到典农中郎将、原武太守,最后被封为襄贲男。武帝篡魏称帝后,封他为河间王。他当了十二年的河间王,在咸宁二年去世了。他有两个儿子:威和混。
一开始,儿子威继承了爵位,后来被迁封到章武。后来,威又继承了义阳王望的爵位,于是河间王的爵位就由弟弟混继承了。混当过散骑常侍,后来也去世了。
洛阳城破后,混的儿子们都在胡人入侵中死了。他有个小儿子滔,当初过继给了新蔡王确,也和哥哥们一起战死了,后来侥幸逃了回来。可是他和新蔡王的王后相处得不好。太兴二年,滔上书朝廷,说他的兄弟们都死在辽东了,章武国后继无人,请求回到自己的生母身边。新蔡王的王后不同意,这事就报到了太常。太常贺循认为:“章武国和新蔡国都是承袭同一个国家的爵位,不能为了偏袒旁系亲属而放弃本宗的继承人。滔既然已经被立为新蔡王的后代,除非他真的没有兄弟,本国彻底断绝香火,才能让他回到生母身边。现在他的兄弟们虽然远在辽东,但也不能说没有兄弟,路途虽然遥远,也不是天涯海角,而且鲜卑还派使者来往,可以派人去辽东查实情况。最好是下令到辽东,按照刘群、卢谌等人的先例,把他们接回来,继承本来的封地。现在滔还不能轻易地离开他过继的家庭。”
元帝下令说:“滔虽然是过继的,但他也有自己的生母。新蔡王后对他太刻薄了,滔坚持要回去。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事情会越来越乱,那就更糟糕了。现在就依他所请,让他回去继承章武王的爵位吧。”
滔当过散骑常侍,后来去世了,儿子休继承了他的爵位。休和彭城王雄一起投奔了苏峻。苏峻叛乱平定后,休已经战死了。他的弟弟珍那时才八岁,因为年纪小没有被牵连。咸和六年,珍继承了爵位,官做到大宗正。他死后没有儿子,河间王钦就把自己的儿子范之过继给他继承爵位,官做到游击将军。范之死后,儿子秀继承了爵位。义熙元年,秀做了桂阳太守。秀的妻子是桓振的妹妹,桓振造反,秀心里不安,想谋反,结果被杀,河间国也被废除了。
景曜,小名叫阿皮,一开始继承了洪这个爵位。咸宁三年,他被迁封到章武。太康九年,他又继承了义阳王望的爵位。这景曜啊,为人凶狠暴戾,一点操守都没有,还巴结讨好赵王伦。元康年间快结束的时候,他当上了散骑常侍。赵王伦要篡位,就派景曜和黄门郎骆休一起逼迫皇帝交出玉玺和印绶。伦篡位成功后,就让景曜当了中书令。后来赵王伦失败了,惠帝重新掌权,气冲冲地说:“阿皮这小子居然敢掰我的手指头,抢我的玉玺和印绶,必须得杀了他!” 于是,景曜就被处死了。
随穆王整,他哥哥死了,所以整就继承了世子之位。后来他当上了南中郎将,被封为清泉侯。他父亲望去世后,追赠为冠军将军。武帝又追封他为随县王,只封了一个县。他儿子迈继承了他的爵位。太康九年,因为义阳的平林县,迈被封为随郡王。
竟陵王楙,字孔伟,一开始被封为乐陵亭侯,一开始在相国手下做事。武帝称帝后,封他为东平王,食邑三千九十七户。后来他入朝当了散骑常侍、尚书。这楙啊,特别会拍马屁,逢迎杨骏。杨骏被杀后,按理说他也该死,但是因为跟东安公繇关系好,所以没被追究。没多久,他又升迁为大鸿胪,还加了侍中的官职。繇想独揽朝政,跟汝南王亮关系不好。亮就借口说繇在讨伐杨骏时犹豫不决,于是就罢免了繇和楙的官职,让楙回封地去了。楙回封地后,就开始大肆敛财,生活奢侈,超过了规定的标准。后来赵王伦篡位,又把他召了回来。义军起事后,伦任命楙为卫将军,统领军队。伦失败后,楙也被免了官。齐王冏执政后,繇又当上了仆射,推荐楙为平东将军,统领徐州军队,镇守下邳。后来成都王颖执政,又把楙升为卫将军。
话说惠帝北征的时候,就让司马楙当了车骑将军,还让他继续统领原来的军队,让他带兵去邺城。在荡阴打仗的时候,东海王司马越逃到了下邳,司马楙没抓住他,司马越就回国了。后来皇帝西迁,司马越就联合军队准备迎接皇帝回朝,司马楙很害怕。他的长史王修就劝他说:“东海王是皇室宗亲,地位显赫,现在他要兴兵讨逆,您应该把徐州给他,这样显得您大度啊!”司马楙听从了他的建议,自己就自作主张接受了兖州刺史、车骑将军的职位,上表奏报天子。当时皇帝在长安,就派使者刘虔去正式任命他。
司马楙担心兖州刺史苟晞不会听他的,就给了刘虔一些兵,让他奉旨诛杀苟晞。苟晞那时候已经避位了,但司马楙还在州里不停地追捕他,各郡县都受不了了。范阳王司马虓让苟晞回到兖州,把司马楙调到青州当都督。司马楙不服从命令,背叛了山东的诸侯,跟豫州刺史刘乔勾结在一起。司马虓就派田徽去打司马楙,打败了他,司马楙逃回了京城。皇帝回到洛阳后,司马楙就去了皇宫谢罪。
等到怀帝即位后,司马楙被改封为竟陵王,做了光禄大夫。司马越被任命为豫州牧,他留下儿子司马毗和他的党羽何伦在宫里探听消息。司马楙向皇帝请求讨伐司马越,于是就带兵袭击何伦,但没成功。皇帝把责任推到司马楙身上,司马楙逃跑了,最后躲过一劫。司马越死了以后,司马楙才出来。后来洛阳城破,他被乱兵杀害了。
太原成王司马辅,魏朝末年当过野王太守。武帝司马炎称帝后,封他为渤海王,封地有五千三百七十九户,这是泰始二年发生的事。后来他做了卫尉,又外放担任东中郎将,后来升任南中郎将,咸宁三年,被改封为太原王,监领并州军事。太康四年他入朝,五年就死了,追赠镇北将军。永平元年,又追赠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他的儿子司马弘继承王位,元康年间做了散骑常侍,后来被改封为中丘王。三年后去世,儿子司马铄继承王位。
司马翼,字子世,年轻时就担任要职,官至武贲中郎将。武帝还没称帝就去世了,由他哥哥司马邕的儿子继承王位,被封为南宫县王。司马翼去世后,儿子司马祐继承王位,司马承没有后代。
下邳王晃,字子明,一开始是魏国的武始亭侯,后来当上了黄门侍郎,又改封为西安男,最后外放担任东莞太守。等到武帝篡魏称帝后,晃被封为下邳王,领地有五千一百七十六户人家,泰始二年才正式前往封地就职。
晃这个人啊,孝顺父母,待人友善,为人正直廉洁,谦虚礼让,很受皇室的赞扬。后来他又升任长水校尉、南中郎将。九年的时候,皇帝下诏说:“南中郎将、下邳王晃,为人清廉正直,品行高洁,才能出众,善于治理政务,文武兼备,很有见识。朕特命他担任使持节、都督宁益二州诸军事、安西将军,兼任益州刺史。” 但是晃因为生病没去上任,后来改任尚书,又升迁为右仆射。过了很久,他又被外放为镇东将军,都督青徐二州诸军事。等惠帝继位后,他被召回朝廷,担任车骑将军,还加封散骑常侍。后来要诛杀杨骏,就让晃担任护军,驻扎在东掖门,不久后又担任尚书令。之后又升迁为司空,加封侍中,官职不变。元康六年,他去世了,死后被追赠为太傅。
他有两个儿子:裒和绰。裒早逝了,绰身体不好,被另外封为良城县王,由太原王辅的第三个儿子韡继承他的王位。 这个韡当官做到侍中、尚书,也早早去世了,他的儿子韶继承了爵位。
再说说太原烈王瑰,字子泉,一开始是魏国的长乐亭侯,后来改封为贵寿乡侯。他历任振威将军、秘书监,被封为固始子。武帝受禅后,他被封为太原王,领地有五千四百九十六户,泰始二年就国。四年后回朝,皇帝赏赐给他衮冕的衣服,又把他升迁为东中郎将。十年的时候,他去世了,皇帝下诏说:“瑰这个人啊,忠心耿耿,聪明睿智,文武兼备,在各个岗位上都有功劳。他出任地方官时,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镇守许都时,也为国家立下了不少功勋。不幸英年早逝,朕深感悲痛。现在把他安葬在靠近京城的陵墓,追赠他为前将军。”他的儿子颙继承了王位,后来被迁封为河间王,他的事迹另有记载。
高阳王元珪,字子璋,年轻的时候就很有才华和名望,是魏国的“高阳乡侯”。他做过河南县令,后来被封为“浈阳子”,又当上了给事黄门侍郎。武帝篡魏称帝后,封他为高阳王,封地有五千五百七十户人家。他还做过北中郎将,负责邺城的防卫工作。泰始六年,他回朝述职,因为父亲年纪大了,就请求留在家里侍奉父亲。后来,他被任命为尚书,又升迁为右仆射。泰始十年他去世了,皇帝下诏命大鸿胪兼任使者,负责他的丧事,并追赠他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
元珪生前名声很好,皇帝对他也很惋惜。因为他没有儿子,皇帝就下诏让太原王辅的儿子元缉继承他的爵位。元缉当了五年高阳王,在咸宁四年去世了,谥号为哀王。他也没儿子,太康二年,皇帝下诏让太原王瑰的孙子,也就是元颙的儿子元讼继承高阳王的爵位,并封他为真定县侯。
常山孝王元衡,字子平,在魏国的时候被封为“德阳乡侯”。后来被封为“汝阳子”,还当过驸马都尉。武帝篡魏称帝后,封他为常山王,封地有三千七百九十户人家。他在位两年就去世了,也没有儿子,于是就让安平王的孙子,也就是安平世子邕的第四个儿子元敦继承了他的爵位。
沛王元景,字子文,在魏国时是“乐安亭侯”。他做过谏议大夫。武帝篡魏称帝后,封他为沛王,封地有三千四百户人家。他当了十一年沛王,在咸宁元年去世了,他的儿子元韬继承了他的爵位。
彭城穆王权,这哥们儿叫权,字子舆,是宣帝他弟弟魏鲁相东武城侯馗的儿子。一开始继承了爵位,被任命为冗从仆射,也就是个小官儿。武帝当了皇帝以后,封他为彭城王,给他封地,有两千九百户人家。后来他又被派出去当北中郎将,负责邺城的军事。泰始年间,他回朝,皇帝还赏赐了他一套衮冕,那是相当隆重的礼服。咸宁元年,他去世了,儿子元王植继承了王位。
元王植当过后将军,后来又当了国子祭酒,太仆卿,侍中,尚书,官儿越做越大。之后又外放当安东将军,负责扬州的军事,接替淮南王允镇守寿春,结果还没出发呢,就… 有人说,植王帮着淮南王允一起打赵王伦,结果因为这事儿操心过度,忧郁而死。皇帝追赠他车骑将军的称号,还增加了封地,一万五千户。他儿子康王释继承了王位,官做到南中郎将、持节、平南将军,还分了鲁国的蕃县和薛县给他,这下封地更多了,一共两万三千户。后来康王释也去世了,他儿子雄继承王位,结果因为参与了苏峻的叛乱,被杀头了。最后,就让康王释的另一个儿子纮继承了王位。
这位叫王纮的人,一开始被封为堂邑县公,挺厉害的。建兴年间快结束的时候,元帝下令让他继承高密王据的爵位。元帝当上皇帝后,就提拔他当散骑侍郎,后来又升迁为翊军校尉、前将军。等王雄被杀后,王纮继承了家族的爵位。 他被任命为国子祭酒,还加了个散骑常侍的头衔,没多久又升迁为大宗正、秘书监。
这人呢,有点毛病,经常生病,脾气也不太好,喜怒无常。有时候想上书给皇帝提建议,还到处给大臣们看。 他还曾经把自己关在家里,把官印和朝服都退了,还写了篇《杜门赋》来表达他的想法。 结果呢,皇帝又给他升官了,让他当光禄大夫,还兼任大宗师,散骑常侍的职位也保留着。 可后来他的病更严重了,行为也越来越放肆,到处乱跑,甚至还袭击过军营,还打伤过官员,满嘴脏话,到处诽谤。 有一次,他甚至还驾车冲进了皇宫的端门,直奔太极殿!这下可惹恼了御史中丞车灌,直接弹劾他,要求免去他的官职,并且严加看管。
成帝下旨说:“你身为王族,地位尊贵,应该好好修身养性,保持平静的心态。可你最近却四处游荡,风尘仆仆的,实在不像话! 命令你的下属好好保护你,别让你再这么劳累了。各部门都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好好管束。 你现在先把常侍、光禄、宗师这些官职都辞了吧,之前给你配的车马可以留下,朕再赏赐你一些米粮布匹和帐篷,好好养病吧!” 咸康八年,王纮去世了,死后被追赠为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他有两个儿子:王玄和王俊。
王玄继承了爵位。 后来遇到庚戌年(按律法)不能隐瞒户口的情况,王玄却偷偷藏了五户人家。桓温上奏说王玄犯了法,把他抓起来交给廷尉审理。 后来又给放了,最后官做到中书侍郎。 王玄死后,他的儿子王弘之继承爵位,官做到散骑侍郎。王弘之死后,他的儿子王邵之继承爵位;王邵之死后,他的儿子王崇之继承爵位;王崇之死后,他的儿子王缉之继承爵位。 后来宋朝取代了东晋,王氏的爵位也就被废除了。
王俊,字道度,被过继给高密王略当儿子,官做到散骑侍郎。他死后,他的儿子王纯之继承爵位,当过临川内史、司农少府卿、太宰右长史。王纯之死后,他的儿子王恢之继承爵位。义熙年间将要结束的时候,王恢之担任给事中,又兼任太尉,去洛阳祭扫皇陵。 宋朝取代了东晋,王氏的爵位也就被废除了。
高密王泰,字子舒,是彭城穆王司马权的弟弟。他一开始担任阳翟县令,后来升迁为扶风太守。武帝司马炎称帝后,封他为陇西王,食邑三千二百户,并任命他为游击将军。之后,他又出任兖州刺史,官职升为鹰扬将军。接着,他被任命为使持节、都督宁益二州诸军事、安西将军,兼任益州刺史,但他以生病为由没有赴任。后来改任安北将军,代替他哥哥司马权负责邺城的守卫工作。之后又升迁为安西将军,都督关中军事。太康年间初期,他回到朝廷,担任散骑常侍、前将军,兼领邺城门校尉,不久因病辞职。后来,他接替下邳王司马晃担任尚书左仆射。之后,他又出任镇西将军,兼任护西戎校尉,并被授予假节的权力,代替扶风王司马骏都督关中军事,但因病返回京城。永熙年间初期,他接替石鉴担任司空,不久又兼任太子太保。杨骏被诛杀后,王泰接管了杨骏的军队,并被加封为侍中,朝廷给他配备了二千五百名步兵和五百匹战马。王泰坚决推辞,最后只接受了一千名士兵和一百匹战马。
楚王司马玮被逮捕后,王泰曾率领军队准备营救他。祭酒丁绥劝谏说:“您是宰相,不能轻易行动。况且现在是深夜,情况紧急,应该派人先去调查清楚再做决定。”王泰听从了他的建议。司马玮被杀后,王泰被任命为录尚书事,后来升迁为太尉,兼任尚书令,并被改封为高密王,食邑万户。元康九年,他去世了,死后被追赠为太傅。
王泰为人廉洁安静,不沉迷于声色享乐。即使位居宰辅,享受着大国的俸禄,他的穿着打扮和饮食起居却如同普通的寒士一样朴素简朴。他为人正直简朴,每次上朝,不认识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王公贵族。他侍奉父母非常孝顺恭敬,服丧期间非常悲痛哀戚,为人谦虚,待人接物都很和蔼,是宗室的典范。当时诸王中,只有王泰和下邳王司马晃以节俭著称,虽然他们都不能有所作为,但其他人根本无法与他们相比。王泰有四个儿子:越、腾、略、模。越另有传记。腾死后,由他的叔父,也就是王泰的另一个儿子略继承爵位。
孝王略,字元简,孝顺父母,为人谦逊,待人友善,年轻时就很有他父亲的风范。元康年间刚开始的时候,愍怀太子在东宫,挑选那些大臣的子弟,有声望有能力的,作为自己的宾客朋友,王略和华恒这些人一起侍奉在太子身边。后来他当上了散骑黄门侍郎、散骑骑常侍、秘书监,之后外放担任安南将军,持节,都督沔南地区的军事,又升迁为安北将军,都督青州地区的军事。王略逼迫青州刺史程牧,程牧躲着他,王略就自己担任了青州刺史。
永兴年间刚开始的时候,东莱县令刘根造反,他骗百姓,聚集了上万的人马,攻打临淄,王略抵挡不住,就逃到聊城去了。怀帝登基后,王略被提升为使持节、都督荆州地区的军事、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京兆府流放的人王逌和一个叫郝洛的土匪头子,聚集了几千人,在冠军驻扎下来。王略派参军崔旷带着将军皮初、张洛等人去讨伐王逌,结果被王逌用计谋骗了,打败仗了。王略又派左司马曹摅统领崔旷等人去进攻王逌。眼看就要打仗了,崔旷却偷偷地自己跑了,曹摅的军队没有后续支援,打败仗了,还战死了。王略就赦免了崔旷的罪过,又派部将韩松督促崔旷去攻打王逌,王逌最终投降了。不久之后,王略升迁为开府,又加官散骑常侍。永嘉三年,王略去世了,追赠侍中、太尉,他的儿子王据继承了他的爵位。
王略死后,没有儿子,就让彭城康王(的儿子)王纮继承他的爵位。后来王纮回到了他本来的家族,就立王纮的儿子王俊来祭祀王略。
新蔡武哀王腾,字元迈,年轻的时候就当上了冗从仆射,被封为东嬴公,后来又担任南阳太守、魏郡太守,在哪儿工作都表现出色。之后被朝廷征召担任宗正,接着升迁为太常,然后又担任持节、宁北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并州刺史。
后来惠帝讨伐成都王颖,朝廷军队接连战败。王腾和安北将军王浚一起杀了颖安插在幽州的刺史和演,然后率领军队讨伐颖。颖派北中郎将王斌前来阻击,王浚率领鲜卑骑兵攻击王斌,王腾在后面接应,结果大获全胜。成都王颖害怕了,挟持惠帝逃回洛阳,并且提升王腾为安将军。永嘉初年,王腾又升迁为车骑将军,都督邺城守军,镇守邺城。因为迎接皇帝有功,又被封为新蔡王。
一开始,王腾从并州出发,驻扎在真定。赶上大雪,积雪厚达几尺,可是营门前几丈的雪却融化了,一点都没积,王腾觉得奇怪,让人挖开一看,竟然挖出了一匹玉马,高约一尺,他把玉马献给了朝廷。后来,公师藩和平阳人汲桑等人聚集起一千多人,成为盗贼,从清河鄃县起事,攻打顿丘,他们打着为成都王颖报仇的旗号,还带着颖的灵柩,和张泓的旧部将领李丰等人一起攻打邺城。王腾说:“我在并州待了七年,胡人都没能攻破城池,汲桑这种小贼,有什么好担心的?”可是等李丰他们到了之后,王腾守不住了,就带着轻骑兵逃跑了,结果被李丰杀害了。他留下四个儿子:虞、矫、绍、确。他的儿子虞很勇猛,王腾被害后,虞追杀李丰,李丰跳水自尽了。同一天,虞和矫、绍以及钜鹿太守崔曼、车骑长史羊恒、从事中郎蔡克等人,又被李丰的余党杀害了,当时很多名门望族都逃难到邺城,结果都死光了。
一开始,邺城虽然府库空虚,但是王腾个人积蓄很多。他为人节俭吝啬,从不接济百姓,到了危急关头,只给将士们赏赐了几升米,几尺布,所以将士们都不为他卖命,最终导致了这场灾祸。后来苟晞前来救援邺城,汲桑逃回了平阳。当时正是盛夏,尸体腐烂不堪,无法辨认,王腾和三个儿子的遗体都没找到。只有庶子确活了下来。
庄王确,字嗣安,做过东中郎将、豫州军事都督,在许昌镇守。永嘉年间末期,被石勒害死了。他没儿子,一开始让章武王混的儿子滔给他祭祀,后来又让汝南威王祐的儿子弼做了确的嗣子。太兴元年去世了,也没儿子,又让弼的弟弟邈继承了确的爵位,做到侍中这个位置。邈去世后,他的儿子晃继承了爵位,被封为散骑侍郎。后来桓温废了武陵王,把晃降为庶民,流放到衡阳去了。孝武帝让晃的弟弟崇继承了邈的爵位,结果被奴仆害死了,他的儿子惠继位。宋朝受禅让后,这个爵位也就没了。
南阳王模,字元表,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学习,他和元帝还有范阳王虓在宗室里都挺有名的。一开始被封为平昌公。惠帝末年,他做到冗从仆射,后来一步步升迁,做到太子庶子、员外散骑常侍。成都王颖逃到长安,东海王越任命模为北中郎将,让他镇守邺城。永兴年间初期,成都王颖以前的部下督公师藩、楼权、郝昌等人攻打邺城,模的部下有人想里应外合。广平太守丁邵带兵来救模,范阳王虓又派兖州刺史苟晞来支援,师藩他们就逃跑了。模后来升迁为镇东大将军,镇守许昌,还被晋升为南阳王。永嘉年间初期,他又升任征西大将军、开府、秦雍梁益诸军事都督,代替河间王颙镇守关中。模很感激丁邵的恩情,下令让当地人为丁邵立碑。
关中闹饥荒,老百姓都饿得吃人,还闹瘟疫,到处都是强盗。张轨没办法控制住局面,就让人把铜人、钟鼎熔了铸成锅碗瓢盆换粮食,有人批评他这样做。东海王司马越上奏朝廷,让张轨担任司空,派中书监傅祗代替他。张轨的谋士淳于定劝他说:“关中是天府之国,是帝王之乡。现在因为你治理不好就回去,对你的名声有损,而且你的兄弟们都在朝廷里当大官,你要是强硬,就犯了专权的罪名;你要是软弱,就会被别人控制,对你没好处。”张轨听了他的话,就没接受调任。他上奏朝廷,让自己的儿子张保担任西中郎将、东羌校尉,镇守上邽,秦州刺史裴苞跟他对着干。张轨派帐下都尉陈安带兵去打裴苞,裴苞逃到安定。安定太守贾疋把裴苞迎进城里,张轨又派军司谢班去打贾疋,贾疋逃到卢水。那一年,张轨升任太尉、大都督。
洛阳城破了,张轨派牙门赵染去守蒲坂,赵染向冯翊太守要兵没要到,一气之下就带着兵投降了刘聪。刘聪派他儿子刘粲和赵染攻打长安,张轨派淳于定抵抗,结果被赵染打败了。士兵们都叛变了,仓库也空了,军祭酒韦辅说:“情况危急啊,赶紧投降还能保命。”张轨听从了他的建议,就投降了赵染。赵染跷着腿,捋着袖子,数落张轨的罪状,把他送到刘粲那里。刘粲杀了张轨,把张轨的妃子刘氏赏给了胡张本做老婆。张轨的儿子张保继位。
张保字景度,从小就有文化,喜欢写文章。他一开始被封为南阳国世子。张轨被害的时候,张保在上邽。后来贾疋死了,裴苞又被张轨杀死了,张保就完全控制了秦州的地盘,自称大司马,自己任命百官。陇右的氐羌都归顺了他,凉州刺史张寔还派人送礼给他。等到愍帝即位,任命张保为右丞相,加封侍中、都督陕西诸军事。不久又升任相国。
张轨失败后,都尉陈安投奔了张保,张保让他统领一千多精兵去讨伐羌人,对他非常宠信。张保的将领张春等人嫉妒陈安,诬陷陈安有二心,请求杀了他,张保没答应。张春等人就暗中安排刺客去刺杀陈安,陈安受了伤,赶紧逃回陇城,还不断地派人给张保送礼。
愍帝落魄的时候,自己称晋王。那时候上邽闹大饥荒,士兵百姓都穷困潦倒,张春就带着他跑到南安。陈安自己封了个秦州刺史的头衔,跑去投靠刘曜当个藩属。张春又带着愍帝逃到桑城,打算投奔张寔。张寔派兵迎接愍帝,实际上是想控制他。这一年,愍帝生病死了,那年才二十七岁。愍帝身材高大魁梧,曾经自己说体重有八百斤。他特别爱睡觉,还得了软瘫病,连女人都碰不了。他没儿子,张春就立了宗室司马瞻来继承愍帝的香火。陈安带兵攻打张春,张春逃跑了,司马瞻就投降了陈安,陈安又把他送给了刘曜,刘曜就把司马瞻杀了。陈安迎接愍帝的灵柩,用天子的规格把他葬在上邽,谥号为元帝。
范阳康王绥,字子都,是彭城王权的弟弟。一开始他当谏议大夫。泰始元年受封,当了十五年的王爷。咸宁五年死了,他儿子虓继位。
虓字武会,从小就爱学习,名声很好,认真钻研经史典籍,口才清晰,能说会道。因为是皇室宗亲,被选拔为散骑常侍,后来一步步升迁到尚书。之后外放担任安南将军、都督豫州诸军事、持节,镇守许昌,最后升为征南将军。
河间王颙想立成都王颖当太子,结果被王浚打败了,王浚挟持皇帝回洛阳。 我跟东平王楙、镇东将军周馥他们一起给皇上上奏说:自从愍怀太子被害,皇位一直没继承人,朝廷重用之前的宰相,结果他们都犯了错误,违背了臣子的职责。所以前年太宰和我们一起考虑国家的安危,觉得不能长期空着太子之位,所以一起推荐成都王颖当太子。可是他当了太子之后,却没做好,不该用的小人却被他重用,亲兄弟之间应该和睦相处,但他却猜忌不断,应该远离危险和奸邪,但他却听信谗言,做了很多坏事。这些都是我们没做好,没选对人,才导致皇上做出错误的任命。就算杀了我们,也无法向天下人交代。
现在皇上回宫了,朝廷文武官员空缺很多,制度也破坏殆尽,几乎什么都没剩下。虽然我们能力有限,但也能帮助皇室。可是外面都在说张方跟我们不一样。一方面,我们很惋惜他参与了这次叛乱;另一方面,太宰张方为人正直,德行高尚,大家都看在眼里,每当遇到国家大事,他总是冲在前面,为国家社稷赴汤蹈火。张方接受太宰的教导,为国家尽忠。以前的事情,他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他是太宰的好将领,也是陛下的忠臣。只是他性格刚强,不懂得变通,坚持自己的想法,才导致了现在的混乱局面。但他事后反思,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也担心事情败露后,会受到天下人的谴责,所以才没马上回来。仔细想想,他也没什么大错。
我听说古代明君,从来不会亏待功臣,还会让他们的富贵延续到子孙后代。可是从前朝到现在,皇上您手下的功臣没有一个善终的,这并不是因为人才都差,而是朝廷的政策失误,不能容人,导致了这样的后果。因为一次过错,就抹杀了他们多年的功劳,这违背了《周礼》中关于论功行赏的规定,也让天下人都不敢再为皇上效忠了。我们这么说,不只是为了张方一个人,而是为了国家的长远计策,是为了让功臣们能够长久富贵。我认为应该让太宰张方负责关中地区的事务,那里的责任重大,州郡以下的官员选拔任命,都由他负责。朝廷的大事,该废除的废除,该兴办的兴办,都应该和他商量。这就像古代周朝的二伯辅佐周王,周公、召公分管天下一样,皇上您现在也可以这样做。让张方回他的郡里,让其他大臣们都表决心,稳定朝廷。张方原来的官职,请都恢复原样。这样一来,忠臣义士们就会有动力,功臣们也能保全了。
司徒戎是异姓的贤臣;司空越是皇族中的栋梁,他们都忠于国家,爱戴皇上,做事谨慎小心,应该让他们参与朝政,委以重任。安北将军王浚是皇室的后代,为人正直,忠诚可靠,深受百姓爱戴。他这次平定叛乱,立下了大功,所以我们才很感慨地向皇上推荐他。皇上应该特别重视他,以满足大家的期望,让他去平定幽州、朔州,长期镇守北方边疆。我们尽力保卫京城,守护皇室,皇上您只要安坐朝廷,天下自然太平。这样一来,祖先的基业一定会更加兴盛,国家也会更加繁荣昌盛。请皇上您仔细考虑一下,看看我们说的有没有道理。还可以把我们的奏章拿给太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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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章上写道:“成都王行为失德,是被奸邪小人蒙蔽了,论罪责罚他的本人,不应处罚过重。况且先帝驾崩后,陛下和诸位兄弟,从元康年间以来,互相残杀,罪责累累,这使得天下人心惶惶,我们这些臣子也为此痛心疾首。现在废黜成都王的王位,改封他到其他地方做个诸侯,这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如果废黜了他之后又发生什么祸乱,既会损伤陛下的仁慈之名,又会让天下人都觉得皇族之间没有一点骨肉亲情,这让我们这些臣子内心悲痛惭愧,实在没脸面对天下百姓啊!恳请陛下明察臣子的忠心。” 于是石勒率领军队接受了这个条件,驻扎在荥阳。
后来惠帝西迁,石勒和他的堂兄平昌公石模、长史冯嵩等人,在白马前歃血为盟,推举东海王司马越为盟主,石勒被任命为都督河北诸军事、骠骑将军、持节,兼领豫州刺史。刘乔不服司马越等人的节制,乘虚而入攻破了许昌。石勒率军渡过黄河,王浚上表推荐石勒担任翼州刺史,并给予他兵马支援。石勒进入翼州后招募军队,又渡过黄河向南进攻,打败了刘乔等人。河间王司马颙听说刘乔战败后,就杀了张方,把他的首级送到司马越那里。司马越和石勒一起向西迎接惠帝,司马颙则逃跑了。于是他们护送天子回到都城,石勒被封为司徒。永兴三年,石勒因病暴亡,时年三十七岁。他无子,过继石模的儿子石黎为嗣,石黎跟着石模回国,在长安遇害。
济南惠王司马遂,字子伯,是宣帝的弟弟、魏国鸿胪丞司马恂的儿子。他在魏国做官时是关内侯,后来被封为平昌亭侯,历任典军郎将。景元二年,他被晋升为武城乡侯,督领邺城守军,担任北中郎将。五等爵位建立后,他被封为祝阿伯,多次升迁,最终成为冠军将军。武帝司马炎受禅登基后,封他为济南王。泰始二年,他去世了。他有两个儿子:司马耽和司马缉。司马耽继承王位,咸宁三年被迁封为中山王。同年去世,无子,由司马缉继承。成都王司马颖任命司马缉为建威将军,让他和石熙等人率领军队抵抗王浚,结果在战场上战死,无子,国除。
话说勋,是前朝大人物的曾孙,字伟长,十多岁的时候,长安城破了,被刘曜手下的将领令狐泥收养当儿子。长大后,这小子弓马娴熟,左右开弓都能射中目标,厉害得很!咸和六年,他从关中回来,自己介绍说:“我是大长秋恂的玄孙,冠军将军济南惠王遂的曾孙,略阳太守瓘的儿子!” 这底气十足的自我介绍,直接让他当上了谒者仆射,靠的就是一身好武艺,名声在外。
后来,庾翼镇守襄阳,因为梁州刺史桓宣死了,就请求让勋接替他的位置。勋一开始驻扎在西城,后来退守武当山。正赶上石季龙死了,天下大乱,雍州那些地方豪杰们都跑来投奔勋。勋就带着人马从骆谷出兵,在悬钩扎营,离长安也就二百里地,还派部将刘焕去攻打长安,又攻下了贺城。这下关中地区的人都杀了石季龙留下的太守和县令,来响应勋。可是勋的兵力太少了,守不住地盘,又退回了梁州。
永和年间,张琚占据了陇东,派人来邀请勋过去。勋又杀回了长安。话说早些年,京兆有个叫杜洪的,是当地有名的豪族,跟张琚不对付,张琚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处处欺压杜洪。杜洪知道勋害怕张琚兵强马壮,就劝勋说:“你不杀了张琚,关中这地方就永远不会是咱们朝廷的了!”勋就假装邀请张琚,然后在宴会上把他杀了。张琚的弟弟逃到池阳,联合大家伙来攻打勋,结果几次交战都打输了,只好求和,然后勋就回梁州去了。后来桓温打关中,命令勋从子午道进军,结果被苻雄打败了,只好退守女娲堡。
他升迁为征虏将军,负责监察关中军事,还担任西戎校尉,被封为通吉亭侯。这人当官特别狠,对治中别驾和州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只要一句话不合他心意,当场就砍了脑袋,有时候甚至直接拉弓射杀。西边老百姓都害怕他那凶残暴虐的作风。他在州里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要占领蜀地,甚至有称王称帝的野心。桓温听说后,就想办法安抚他,把自己的儿子桓康派去当汉中太守。
这姓勋的谋反计划差不多都安排好了,但他还害怕益州刺史周抚,所以一直没动手。等到周抚死了,他就带着人马杀进了剑阁。梁州别驾雍端和西戎司马隗粹都极力劝谏他,结果都被他杀掉了。然后他就自称梁州和益州牧,成都王。桓温派朱序去讨伐他,结果勋的军队被打败了,被朱序抓获,他和他的儿子息龙、长史梁惮、司马金壹等人一起被押送到桓温那里,最后都被砍了头,脑袋还被送到京城示众。
谯刚王逊,字子悌,是宣帝弟弟魏中郎进的儿子。他先在魏国做关内侯,后来改封为城阳亭侯,参与镇东军事,被任命为轻车将军、羽林左监。五等爵位建立后,他又被改封为泾阳男。武帝篡魏称帝后,封他为谯王,食邑四千四百户。他在泰始二年去世了,留下两个儿子:随和承。他的儿子随继承了王位。随王死后,他的儿子邃继承王位,后来死在了石勒手里,元帝就让承继承了谯王的爵位。
闵王承,字敬才,从小就为人厚道,很有志向和操守。他先被任命为奉车都尉、奉朝请,然后逐步升迁为广威将军、安夷护军,镇守安定。他跟着惠帝一起回到洛阳,被任命为游击将军。永嘉年间,天下开始大乱,他辗转投奔征南将军山简,山简死后,他又到了武昌。元帝刚开始镇守扬州的时候,承回到了建康,担任军谘祭酒。愍帝召他担任龙骧将军,但他没去。元帝当上晋王后,重新封承为谯王。太兴年间,他被任命为屯骑校尉,加封辅国将军,兼任左军将军。
我当官一直很节俭,家里连个多余的房间都没有。后来升了散骑常侍,辅国将军和左军将军的职位还是没变。王敦这人野心勃勃,想当皇帝,上奏的章疏都轻慢得很。皇上半夜把我叫去,把王敦的态度给我看,说:“王敦这些年官位和权力都够多了,但他想要的没完没了,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说怎么办?”我说:“皇上您要是不早点处理他,以后就更难办了。”
皇上想在各地设立藩王,巩固统治。正好王敦推荐把宣城内史沈充任命为湘州刺史,皇上问我:“湘州地处南楚,地势险要,位置又在上游,控制着三州的交汇点,是个兵家必争之地。现在让你的叔父去那里做刺史,你看怎么样?”我说:“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臣子,现在能侍奉皇上左右已经很荣幸了,还没来得及为国家出力,就得到皇上这么多的恩宠,我日夜都在努力,想着怎么报答皇恩。皇上您吩咐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做,不敢推辞!但是湘州之前被蜀贼祸害过,百姓流离失所,人丁凋敝。如果皇上您能让我去那里,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能整顿好一切,然后再去从军报效国家。如果连三年时间都等不到,就算让我粉身碎骨,也于事无补啊!”
于是皇上就下诏书了:“天子效法天理,治理万物,光靠个人能力是不够的,需要很多人才辅助。所以要在外地任用贤能之士,树立良好的风气,在国内要亲近宗室,以巩固统治。所以当年太公被封为齐国国君,伯禽被封为鲁国国君,这是先王制定的制度,也是古今通行的道理。我们晋朝建国以来,各地都设立了藩王,比如琅邪武王镇守东部地区,汝南文成王统辖淮河以北地区,扶风王和梁王轮流镇守关中地区,还有东嬴王镇守并州。现在虽然宗室子弟不多,比不上以前,但也不能废除旧例啊!散骑常侍、左将军、谯王承,为人忠诚正直,一心为国,在朝廷做事兢兢业业,表现非常出色。现在任命承为湘州诸军事、南中郎将、湘州刺史。”
一开始,刘隗觉得王敦权势太大,根本控制不住,就劝皇帝把一些心腹大臣派到各地去镇守,以制衡王敦。所以,先派了陶侃去湘州做刺史,后来又陆续任命刘隗和戴若思等人也担任州牧。陶侃到了武昌,放下戒备去见王敦。王敦设宴款待他,想试探他的心思,对陶侃说:“你平时看起来是个文雅的读书人,恐怕不是当将领的料吧?”陶侃回答说:“您还没了解我呢,铅刀难道就不能割断东西吗?”陶侃知道王敦是在试探他,所以才这样说的。王敦果然对钱凤说:“他一点也不害怕,还说这种大话,这么不谨慎,怎么能成事呢?”于是就同意让陶侃镇守湘州。
那时候湘州土地荒芜,百姓贫困,公私都十分艰难。陶侃自己过着简朴的生活,乘坐用芦苇和茭白做的车子,一心一意地安抚百姓,很有政绩。王敦害怕陶侃会成为自己的障碍,就假装要北伐,把陶侃辖区内的所有船只都调走了。陶侃知道王敦的阴谋,把船只分一半给他。
王敦不久后就起兵造反,派参军桓罴去劝说陶侃,说刘隗专权,现在要讨伐他,请陶侃担任军司,一起出兵讨伐。陶侃叹息道:“我大概是要死了!这里地荒人少,孤立无援。响应君王的号召,这是忠;为国家而死,这是义。只有忠义,还有什么可求的呢!”他本来想响应号召起兵,但是大家心里都很犹豫。陶侃说:“我接受了国家的恩惠,义不容辞。”他的府长史虞悝是个有气节的人,对陶侃说:“王敦身居高位,却突然造反,天地不容,人神共愤。大王是皇室宗亲,怎么能追随他的叛逆行为呢!应该立刻起兵,存亡在此一举!”于是,陶侃和虞悝以及他的弟弟前丞相掾望、建昌太守长沙王循、衡阳太守淮陵刘翼等人一起宣誓,囚禁了桓罴,向湘州各地发布檄文,约定在巴陵会师。零陵太守尹奉也响应陶侃,带兵出击,占领了营阳。这样一来,整个湘州都响应了陶侃的号召。然后,陶侃派虞悝和望去讨伐不服从的人,杀了湘东太守郑澹。郑澹是王敦的妻兄。
首先,朝廷派魏乂、李恒、田嵩等将领率领两万士兵去攻打承县太守刘承。刘承一边抵抗一边等待尹奉、虞望的援兵,但城池防御薄弱,人心惶惶。有人劝刘承投降陶侃,也有人建议他退守零陵和桂阳。刘承说:“我起兵是为了正义,目标是为国捐躯,怎么可以苟且偷生,成为逃跑的懦夫呢!即使失败,也要让百姓知道我的决心!”
一开始,安南将军甘卓给刘承写信,劝他坚守城池,甘卓会率兵出兵沔口,切断石勒的归路,这样湘州之围自然就会解除了。刘承回信说:“季思(甘卓字季思)足下:您为国家操劳了。现在朝廷暂时失守,中原一片废墟。天下义士正在谋划恢复中原,重建江左政权,刚刚开始,没想到奸贼竟然得宠。我能力有限,依附于皇室。奉命镇守南方,谨遵朝廷旨意,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伯仁(指刘承自己)等贤士,在岔路口扼腕叹息,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茫然无措。像豺狼一样容易受惊吓的石勒,竟然如此凶残,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震惊,精神也受到极大的刺激。您来支援,大家都盼着您来,没下命令就来了,人数超过几千。这足以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也足以抒发我们心中的愤怒。但是因为仓促,船只还没准备好,魏乂、李恒等人很快就被包围了,所以事情与计划不符,我的愿望还没实现。您派人来,我深感荣幸,您的英明策略,发自肺腑。我反复阅读您的来信,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如果您能迅速出兵,或许还有转机,如果犹豫不决,那我就只能等死了。用兵讲究迅速,还没听说过慢慢来的。季思足下,请您努力啊!信写不尽我的意思,就此别过。”
甘卓的军队驻扎在月者口,听说朝廷军队战败,就停止前进。魏乂等人进攻越来越紧,石勒又派人送来从台中俘虏的官员写的信,让魏乂射进城里给刘承看。城里的人知道朝廷不救援了,个个都很沮丧。刘翼战死,双方僵持了一百多天,城池最终被攻破。魏乂把刘承押解到荆州,荆州刺史王暠奉石勒的命令在路上杀害了刘承,当时刘承59岁。石勒平定叛乱后,追赠刘承为车骑将军。刘承的儿子刘无忌继承了他的爵位。
烈王无忌,字公寿,小时候因为年纪小,躲过了一场大难。咸和年间,他被任命为散骑侍郎,后来升迁到屯骑校尉、中书侍郎、黄门侍郎这些职位。 江州刺史褚裒在江州镇守的时候,无忌和丹杨尹桓景等人一起在版桥为他饯行。当时,王暠的儿子丹杨丞王耆也在席上,无忌心里想着要报仇,拔出刀子就要杀了他,褚裒和桓景赶紧让手下人拦住,才没让他得逞。御史中丞车灌上奏说无忌想私自杀人,要把他交给廷尉治罪。成帝下诏说:“王敦造反,闵王因此被害,追究事情的原委,现在王无忌又有什么责任呢?但是,公私的法律制度,也已经有明确的规定了,王无忌应该以国家大义为重,怎么能追究以前的恩怨,扰乱朝廷法纪呢?有关部门要明确法令,从今以后,犯法者必将严惩!” 最后,无忌就用罚款了事了。
建元初年,无忌升迁为散骑常侍,又转任御史中丞,之后外放担任辅国将军、长沙相,又兼任江夏相,接着又调任南郡太守和河东郡太守,将军的职位依旧保留。后来跟随桓温伐蜀,因为战功,他的小儿子王愔被封为广晋伯,无忌本人也晋升为前将军。永和六年,无忌去世,追赠卫将军。他有两个儿子:王恬和王愔。王恬继承了他的爵位。
敬王恬,字元愉,年轻时被任命为散骑侍郎,后来升迁到散骑常侍、黄门郎、御史中丞这些职位。海西地区发生动乱的时候,简文帝继位,还没解除戒严,大司马桓温驻扎在中堂,吹响了警角,王恬上奏弹劾桓温大不敬,请求治他的罪。桓温看完奏章后感叹道:“这小子竟然敢弹劾我,真是厉害啊!”
王恬为人忠正刚毅,在朝中很受人敬畏。后来他升任右卫将军、司雍秦梁四州大中正,被任命为尚书,又转任侍中,兼任左卫将军,补任吴国内史,又兼任太子詹事。因为王恬是皇室宗亲,而且有功劳和名望,又有才能和本事,孝武帝非常器重他,任命他为都督兖、青、冀、幽并扬州的晋陵、徐州的南北郡军事,兼任镇北将军、兖青二州刺史,并授予他假节的权力。太元十五年,王恬去世,追赠车骑将军。他留下四个儿子:王尚之、王恢之、王允之、王休之。王尚之继承了他的爵位。
忠王尚之,字伯道,一开始当了个秘书郎,后来升了散骑侍郎。他曾经在京口当官,后来又当了振威将军、广陵太守,他父亲去世后,他就辞官回家守孝去了。守孝期满后,他又当了骠骑谘议参军。他家是皇族,祖上出了不少名人。
有一次,王国宝被杀,散骑常侍刘镇之、彭城内史刘涓子,还有徐州别驾徐放,都被当成同伙抓了起来,眼看就要被处死。尚之就去找会稽王道子说情:“这案子不能扩大化,应该放了刘镇之他们。”道子看尚之兄弟几个都在朝廷里当官,平时也经常依靠他们办事,就听从了他的建议。
兖州刺史王恭嫉妒尚之势力太大,就和豫州刺史庾楷一起带兵造反,说是要讨伐尚之。他们还和荆州刺史殷仲堪、南郡公桓玄等人联系上了。道子就派前将军王珣、右将军谢琰去讨伐王恭,尚之则去对付庾楷。尚之的弟弟允之跟庾楷的儿子鸿在当利打了一仗,打败了庾楷的儿子,还杀了庾楷的一个将领段方,庾楷一个人骑着马逃到了桓玄那里。道子封尚之为建威将军、豫州刺史,还给了他假节的权力,待遇跟庾楷之前一样,后来又升他为前将军;尚之的弟弟允之当了吴国内史;另一个弟弟恢之当了骠骑司马、丹杨尹;还有一个弟弟休之当了襄城太守。他们兄弟几个都掌握兵权,势力非常强大,朝廷都有些害怕他们。后来,后将军元显当权,也依靠他们兄弟几个。
元显很宠爱一个叫张法顺的人,每次宴会,张法顺都跟元显平起平坐。尚之进宫朝见元显时,严肃地对元显说:“张法顺不过是个会驱使小人的家伙,有什么特别的才能,竟然被你提拔得这么高?现在是太平盛世,不应该这样啊!”元显没说话。尚之又说:“皇族虽然人多,但敢于直言进谏的人很少,连天子都愿意听取平民百姓的意见,更何况我和使君(指元显)是同宗,世代蒙受皇恩,我怎么能看着错误发生而不直言呢?”说完,他就呵斥张法顺,让他下去。在场的人都吓坏了,只有尚之依然谈笑自若。元显心里非常生气。后来,朝廷命令西府调拨两千精兵,尚之拒绝了,他说:“西边边境靠近荒凉地区,寇贼随时可能来犯,几千兵力都还不够防守,哪里还能再分兵呢?”元显更加生气,但正巧这时他想讨伐桓玄,所以也就没再追究。
元显那小子下令西征,让桓玄当先锋,还让桓玄的儿子桓文仲当了宁远将军、宣城内史。结果桓玄到了姑熟,就派冯该他们去打历阳,切断了洞浦,烧了桓玄老爸的船。桓玄他爹带着九千步兵在浦边摆开阵势,还先派杨秋去横江那边驻扎。没想到杨秋居然跑了投奔桓玄,桓玄他爹的军队就全乱了,在路上逃了十多天。
后来谯国人韩连、丁元之类的人把这事儿告诉了桓玄,桓玄就把他们俩在建康城里给杀了。桓玄还上书说,闵王不能绝后,于是又封了桓玄他爹的弟弟桓康为谯县王。后来安帝复位了,追封桓玄他爹为卫将军,让桓玄他爹的长子桓文思继承他爹的爵位,当了谯郡王。
这桓文思啊,性子特别凶残暴戾,老是干些违法乱纪的事儿,还杀了很多人。他特别喜欢打猎,甚至还烧人坟墓,好几次都被官府抓到。后来,他还跟一些小混混密谋造反。刘裕听说这事儿后,就把他的同伙都杀了,然后把桓文思交给他的父亲桓休,让他好好管教。结果后来,桓文思和他爹一起又怨气冲天,举兵造反,被刘裕打败,最后死了,爵位也取消了。
桓恢,字季明,当过骠骑司马、丹杨尹。他爹桓玄被桓玄杀了之后,桓恢他们一家被流放到广州,结果在半路上就被杀了。安帝复位后,追封他为抚军将军。
休之,字季预,年轻的时候就当了官。因为在平定王恭、庾楷的叛乱中立了功,被封为龙骧将军、襄城太守,镇守历阳。后来桓玄攻打历阳,休之死守城池。尚书之战失败后,休之带着五百人出城拼死抵抗,但没打赢,就退回城里,带着子侄们逃到了慕容超那里。听说义军起来了,他又回到京城。
大将军武陵王下令说:“以前的龙骧将军休之,才能出众,为人正直可靠,功劳已经立下了。历阳之战,他临危不乱,反应迅速。即使后来形势不利,兵力不足,被迫逃走,他还四处招募义兵,克服重重困难。既然他响应了朝廷招贤纳士的号召,就应该委以重任。任命他为监荆益梁宁秦雍六州军事、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并赐予节杖。”他到任没多久,桓振又袭击江陵,休之打了败仗,逃到了襄阳。宁朔将军张畅之、高平相刘怀肃从沔水方向攻打桓振,把他打跑了。休之回到荆州,御史中丞王桢之奏报说休之失职,于是被免官。朝廷派豫州刺史魏咏之代替他,把休之召回京城,封他为后将军、会稽内史。御史中丞阮歆之又奏报说休之和尚书虞啸父违反禁令嬉戏玩耍,于是降了他的官职,改任征虏将军,不久又恢复了后将军的职位。
后来卢循造反,朝廷加封他为督浙江东五郡军事,后来因为公事被免职。刘毅被杀后,朝廷又任命休之都督荆雍梁秦宁益六州军事、平西将军、荆州刺史,并赐予节杖。因为他的儿子文思犯了法,休之上书请求辞官,说:“文思没有好好做人,犯下了罪过,我为此忧心忡忡,惶恐不安,羞愧交加。我管教家人无方,家教不严,导致子侄违法犯纪,辜负了朝廷的期望。我既羞愧又害怕,实在没脸见人,请求解除我的职务,将罪责归咎于我。”朝廷没有同意他的请求。
话说后来,刘毅因为文思的事儿憋了一肚子火,心里头怨气冲天,于是就和雍州刺史鲁宗之勾搭上了,打算一起干掉当权的那些人。 这时候,刘毅的次子文宝和他哥哥的儿子文祖正好都在京城,结果被抓起来,送到了廷尉那里,直接被赐死了。刘裕亲自带兵去征讨刘毅,还偷偷地给刘毅的治中韩延之写了封信,信里头这么写道:“文思那件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去年秋天,我派康之把司马君送回去,那可是公平公正到了极点啊!可刘毅却一点儿也不知悔改,这么久都不上书表露心迹,这可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的事儿!我这次西征,主要目标就是他父子俩。至于他那些老乡故旧,被逼无奈跟着他造反,我就不追究了。想当年郗僧施、谢劭、任集他们几个狼狈为奸,好几年一直为刘毅出谋划策,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现在你们这些人被逼无奈跟着他,其实根本没犯什么错。我这个人胸怀坦荡,一向光明磊落,现在大军压境,正是你们这些贤能之士自保的好时机。要是真打起来,刀兵相见,好人坏人混在一起,到时候可就不好分辨了。所以,我把这些话告诉你,你也可以告诉其他有同样想法的人。”
刘裕这封信写得,真是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给韩延之等人指明了活路,可谓是攻心为上之计。他既要讨伐刘毅,又不愿滥杀无辜,体现了他卓越的政治手腕。 这番话,既有威慑,又有招安,充分展现了刘裕的政治智慧和军事谋略。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大军压境,混战起来,难免会误伤无辜,所以提前点明,为那些被裹挟的人留下了后路。 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刘裕在当时复杂局势下的权衡与考量。
延之回信说:“听说您亲自率领军队,远征西境,整个地区的老百姓都吓得魂飞魄散。为什么呢?因为大家根本不知道您出兵的理由啊!您来信解释了谯王以前的事,我听了真是感慨万千。司马平西(指司马休之)对国家忠心耿耿,待人也很和善。因为您有恢复国家的功勋,国家百姓都受了您的恩惠,所以他推心置腹地信任您,凡事都向您请示。谯王以前因为一些小事被弹劾,尚且自己辞官让位,何况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更应该保持沉默才对!只是康之前的话,有些没说完,所以又派胡道去详细解释他的想法,结果话还没传回来,您就已经上奏朝廷把他废黜了,没说完的就是关于您的任命啊!推举您和休之一起担任要职,本来就是应该的,有什么不可以呢?怎么就动刀动枪了呢?自从您举起义旗以来,哪个地方长官敢不先和您商量一下,就径直向皇上上奏呢?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刘裕啊刘裕,天下人都看得见您的用心。您却还要欺骗国家的忠臣,这简直是‘天地不容’!错不在他们,而在您啊!您以前说‘虚怀若谷,自有道理’,现在您攻打别人的君主,用利益来诱惑别人,这才是真正的‘虚怀若谷,自有道理’啊!刘藩死在宫门前,诸葛亮也死在身边人的算计下。您用花言巧语迷惑地方长官,用轻兵奇袭,结果导致您身边没有真心为您效力的人,而外地诸侯也没有人再信任您了。您把这当作是成功的策略,真是太可耻了!我虽然见识浅薄,但也曾从君子那里听过道理。以司马平西那样高尚的品德,难道不应该有您这样的君主来任命他吗?就算天下大乱,社会混乱不堪,我也要和臧洪一起在地下相会!”
裕收到信后,叹了口气,拿给手下的人看,说:“为人处世,应该像这样啊!”
宗之听说裕要进攻荆州,就从襄阳赶到江陵和休之一起驻守。他派文思和自己的儿子轨带兵去阻挡裕,双方在江津交战。休之大败,于是和宗之一起逃到了姚兴那里。裕平定了姚泓之后,休之打算逃到魏国去,还没到,就在路上死了。
允之,字季度,是他的叔父愔的儿子,继承了广晋伯的爵位,后来官至辅国将军、吴国宣城谯梁内史。王恭、庾楷、桓玄等人起兵内乱的时候,会稽王道子命令允之兄弟抵抗庾楷,最终打败了他。元兴初年,允之和他的哥哥恢之一起被迁徙到广州,在路上被害。义军起事后,追赠他为太常卿。他的从弟康之的儿子文惠继承了广晋伯的爵位。宋朝受禅之后,广晋伯的爵位被取消了。
韩延之,字显宗,是南阳赭阳人,是魏司徒暨的后代。他年轻的时候就以有义气而闻名。安帝时期,他担任建威将军、荆州治中,后来升任平西府录事参军。因为刘裕的父亲名字叫翘,字显宗,所以韩延之就给自己取字显宗,并且给自己的儿子取名翘,以此来表示自己不臣服于刘氏。他和休之一起投奔了姚兴。刘裕进入关中后,他又投奔了魏国。
愔,字敬王,最初被封为广晋伯。他早逝,没有儿子,他的哥哥恬就让自己的儿子允之继承了爵位。
高阳王睦,字子友,是谯王逊的弟弟。他曾担任魏国的安平亭侯,后来历任侍御史。武帝受禅之后,他被封为中山王,食邑五千二百户。高阳王睦自己上表请求按照六蓼祀皋陶,鄫杞祀相的礼制,为自己的祖先建立庙宇。“六蓼祀皋陶,鄫杞祀相”这句诗词,我就不翻译了。这件事上报给太常寺,太常寺根据礼典进行商议。博士祭酒刘憙等人认为:“《礼记·王制》记载,诸侯可以建五座庙宇,分别是祭祀两位高祖、两位曾祖和始祖,一共五位祖先。也就是说,建立始祖的庙宇,指的是嫡系继承人,只有一人可以建立。如果支系的兄弟都成为诸侯,那么始封的君主就不能建立庙宇了。现在高阳王睦并非正统继承人,如果为他建立祖庙,那么中山国就不能并立祖庙了。以后中山国可以为睦建立庙宇,作为他后代子孙的始祖庙宇。” 皇帝下诏说:“礼仪典章不明确,这是制度上的大事,应该仔细审查,可以交给礼官广泛讨论,然后再做出决定。”
咸宁三年,中山王司马睦派人招募了国内八个县里逃亡、私自占地、改名换姓、欺骗冒领官职的七百多户人家。冀州刺史杜友上奏说,司马睦招揽逃亡人口的做法不符合君王治国的原则。相关部门也上奏说,这件事发生在赦免之前,应该被原谅。皇帝下诏说:“中山王你做的这事儿,怎么搞成这样?我看你的奏章,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啊!广结亲戚,本是为了上承王室,下惠百姓。难道只是为了光宗耀祖,让老百姓违反法纪吗?!这件事应该好好分析利弊,看看对错在哪里。如果这事儿不符合君王治国之道,还用考虑赦免令的事吗?降司马睦为县侯吧!”于是封他为丹水县侯。
等到吴国平定,太康初年,皇帝下诏恢复他的爵位。相关部门奏请封他为江阳王,皇帝说:“司马睦退下来后认真反思自己的过错,改进了自己的品德,现在给他爵位和封地,不只是因为赦免。江阳地方偏远危险,就封他为高阳郡王吧。”于是封他为高阳王。元康元年,他担任宗正。死在任上,世子司马蔚早逝,孙子司马毅继承爵位。司马毅被拜为散骑侍郎,永嘉年间死于石勒之手。隆安元年,朝廷下诏让谯敬王司马恬的次子司马恢的儿子司马文深继承司马毅的爵位。司马文深当了五年王,死了,没有儿子,又让高密王司马纯的儿子司马法莲继承爵位。宋朝受禅后,这个王国就被取消了。
任城景王司马陵,字子山,是宣帝的弟弟,魏国的司隶从事、安城亭侯司马通的儿子。他最初被任命为议郎。泰始元年被封为北海王,食邑四千七百户。三年后,改封为任城王,前往封地就国。咸宁五年去世,儿子司马济继承爵位。司马济后来官拜散骑侍郎、给事中、散骑常侍、辅国将军。他跟着东海王司马越在项城,被石勒杀害,两个儿子也都死了。他还有两个弟弟:司马顺和司马斌。
司马顺,字子思,最初被封为习阳亭侯。等到武帝司马炎禅位,司马顺感叹道:“这事儿违背了唐虞时代(尧舜时代)的规矩,却假借禅让的名义!”于是悲伤地哭泣。因此被废黜,流放到武威姑臧县。虽然受罪流放,但他始终坚守自己的信念,最终去世。
西河缪王司马斌,字子政,魏国的中郎将。武帝司马炎禅位后,他被封为陈王,食邑一千七百一十户。三年后,改封为西河王。咸宁四年去世,儿子司马隐继承爵位。司马隐死后,他的儿子司马孴继承爵位。
史书上说:晋朝泰始年间,天下太平,很少发生战乱。司马炎革除了魏朝的弊政,遵循周朝的旧制,同时封立宗室子弟为藩王,作为国家的屏障。他的叔父们都享有像虞国和虢国国君那样的尊贵地位,兄弟们也像鲁国和卫国国君那样受到朝廷的恩宠,目的是为了让皇室血脉绵延不绝,子孙万代。安平王司马孚为人宽宏大量,气度高雅,内心崇尚道义,外表表现出忠贞不二。等到高贵乡公司马髦去世后,他痛哭流涕,伏在尸体旁;陈留王司马照被封到陈留国后,他辞别时也哭得死去活来。俗话说得好,“疾风知劲草”,安平王正是这样的人啊!所以他才能位列朝廷高官,享有高寿,品德高尚,成为晋朝宗室的典范,他的子孙后代也继承了他的家业,世代享有荣华富贵。
高密王司马略为人清廉俭朴,生活简朴,很少有欲望,孝顺父母,忠于朝廷,在皇室宗亲中,他堪称国家的栋梁。他先后在汝南和南阳担任地方长官。正值王室多难,中原地区战乱不断的时候,他表现出忠义和节操,在危难中建功立业。当时奸邪小人很多,凶恶的势力日益猖獗,以至于弱势一方接连战败,令人悲痛!谯王司马腾,沈王司马楙,雄壮勇武,镇守南方边境。偏偏碰上叛逆者造反,举兵内乱。他们怀着满腔的忠义愤慨,在湘州起兵抗击叛乱,荆州、沔州都响应他们的号召,许多人才都投身到他们的队伍中。虽然他们没有建立元勋,但他们的忠贞节操却光照史册,泽被后代,世代都是忠贞烈士,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吗?
可是,梁王司马肜却不同,他出身低微,性情凶暴。然而,朝廷却重用他,让他统领梁州和益州的军队,结果他却背叛朝廷,忘恩负义。他凭借蜀地的富饶资源,暗中图谋不轨;依靠险峻的江山,奸计日深。因此,正直的官员们都咬牙切齿,恨不得除掉他;忠义之士们都摩拳擦掌,准备舍身报国。上天厌恶他的暴行,最终让他遭到惩罚。如果汲黯还在,淮南王刘安就不会图谋不轨;如果周亚夫还在,吴楚七国之乱就不会发生。以邪恶之心去猜忌正直的人,古今都是一样的道理。《诗经》里说:“自己招致祸患”,说的就是梁王司马肜啊!习阳王司马览,他安守本分,淡泊名利,远离尘世纷扰,追求高洁的品德,只顾及个人的修养,注重高尚的品德,即使他出身低微,也依然值得庆幸。
话说这位安平公主啊,为人正直,品性高洁,气质优雅,是高密王室的骄傲。
可是,命运弄人啊!在新蔡的时候,她遭遇了不幸,忠贞的丈夫元丧没了。 到了谯县,她又因为仗义执言,结果力不从心,却依然保持着高尚的节操。 最终,因为功高震主,名声受损,她身死名裂。 即便如此,她那种不畏强权的精神,却流传四方,影响深远。
这真是令人感慨啊! “赞曰:安平立节,雅性贞亮。高密含和,宗室之望。新蔡遇祸,忠全元丧。谯闵徇义,力屈志扬。勋自贻戚,名陨身亡。顺不恤忌,流播遐方。” 这首赞词,把安平公主的一生,概括得淋漓尽致。 她的一生,充满了悲壮,也充满了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