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房的《易传》里说:“当官的安于现状只想着升官发财,那就是贪婪,灾祸就会像虫子一样啃食庄稼的根部。德行不稳定,反复无常,那就是烦扰,虫子就会啃食叶子。不改正错误,没有德行,虫子就会啃食根茎。和农时抢时间做事,那就是不按时令,虫子就会啃食茎秆。掩盖罪恶,滋生祸患,虫子就会啃食禾苗的心脏。”
话说汉武帝咸宁元年七月,各地都出现了蝗灾。到了九月,青州又爆发了蝗灾。这个月,很多郡县的庄稼都被青虫啃食。到了四年后,司州、冀州、兖州、豫州、荆州、扬州等二十多个郡县都遭受了蝗灾。
太康四年,会稽地区的蜞和蟹都变成了老鼠,数量非常多,大量啃食稻谷,造成了巨大的灾害。到了九年八月,二十四个郡县又发生了蝗灾。九月,虫害又侵害了秋收的庄稼。那时候,皇帝听信谗言,宠信贾充和杨骏,所以才有了虫蝗之灾,这是“不改正错误,没有德行”的惩罚啊。
惠帝元康三年九月,带方等六个县发生了蝗灾,禾叶都被吃光了。
永宁元年七月,梁州、益州、凉州三州都发生了蝗灾。当时,齐王冏当权,这是他贪婪残暴的报应。十月,南安、巴西、江阳、太原、新兴、北海等地青虫啃食禾叶,严重的十成庄稼能被吃掉五六成。十二月,又有六个郡县遭受了蝗灾。
汉武帝太康九年,幽州塞北出现过死牛说话的怪事,这预示着将有牛祸发生。当时,皇帝经常生病,心里一直惦记着身后事,但是托付后事的时候没有做到公正,这是昏庸乱政的征兆啊。 就像师旷说的:“怨恨不满的情绪在百姓中蔓延,就会出现一些怪异的现象。” 这和京房《易传》里说的“杀戮无辜,就会出现妖孽”是一个道理。
话说惠帝太安年间,江夏有个叫张骋的人,他骑的牛突然开口说话了,说:“天下要乱了,还骑着我往哪儿去啊!”张骋吓得赶紧回家。结果,他家的狗又跟着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多久,那头牛竟然站起来用两条腿走路了!张骋赶紧找了个算命先生算卦,算命先生说:“天下将要发生兵乱,祸患不止波及一家。” 果然,那一年张昌造反,首先攻打的就是江夏,张骋作为将领,结果五州都陷入战乱,张骋一家也被灭族了。 京房的《易传》里就说过:“牛能说话,根据它说的话就能占卜吉凶。” 《易萌气枢》也记载:“君主不好好对待士人,反而让战马披上华丽的锦绣,让狗狼吃人的食物,那么六畜都会开口说话。” 当时的皇帝和诸侯都不把善待百姓放在心上,所以这些怪事也就应验了。
元帝建武元年七月,晋陵陈门有个牛生了个小牛犊,可是这小牛犊却是一身两头!翻翻京房的《易传》,上面写着:“牛生双头一体的小牛,是天下将要分裂的预兆啊!” 果不其然,那时候愍帝在平阳被困,不久后就被胡人杀害了。元帝在江东称帝,天下就此分裂成两半,这不就是应验了吗?
到了太兴元年,武昌太守王谅家的牛生了个小牛犊,这小牛犊更是奇特,两头八条腿,两条尾巴共用一个肚子!三年后死了。 还有另一头牛,只有一条腿却有三条尾巴,也是生下来就死了。 司马彪说过,“两头牛象征着权力掌握在私门,上下等级不分。”京房的《易传》也说:“腿多的,是承担不了重任的;腿少的,是胜任不了的。” 后来王敦等人搞乱政权,这不正应了这些预兆吗?
四年十二月,郊外的祭祀用的牛死了。刘向在《春秋》里解释郊牛死亡的意思是:“宣公昏庸无道,所以上天不接受他的祭祀。” 元帝中兴的大业,其实是王导谋划的。刘隗却巴结皇帝,得到皇帝的宠信,而王导却被疏远,这正是昏庸无道的祸患啊!
成帝咸和二年五月,护军家的牛生了个两头六腿的小牛犊。 那年冬天,苏峻造反了。七年后,九德人袁荣家的牛也生了个两头八腿,两条尾巴共用一个身体的小牛犊。
桓玄那会儿在荆州,要去拜访刺史殷仲堪。走到鹤穴的时候,碰见个老汉赶着一头青牛,那牛长得奇奇怪怪的,桓玄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骑的牛换给了他。骑着那头青牛到了零陵泾溪,跑得可快了!休息的时候让牛喝水,结果牛一头扎进江里就不出来了。桓玄派人下去找,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后来桓玄兵败被杀了。
蜀汉刘备章武二年,东征。二月,从秭归出发,驻扎在夷道。六月,秭归出现了黄色的气体,长十多里,宽几十丈。十多天后,刘备被陆议打败了,这跟那黄气出现的时间很接近。
魏国的齐王正始年间,中山王周南当了襄邑县令。有一天,一只老鼠从洞里钻出来,说:“周南,你将在某天死去!”周南没理它,老鼠就回洞里去了。到了那一天,老鼠又戴着帽子,穿着黑色的衣服出来,说:“周南,你今天中午要死!”周南还是没理它,老鼠又回洞里了。过了一会儿,老鼠又出来了,还是那句话。眼看着快到中午了,老鼠出来又进去,进去又出来,说了好几次,话都一样。到了中午,老鼠说:“周南,你都不理我,我还说什么呢!”说完就死了,帽子衣服都掉了。捡起来一看,跟普通的老鼠一模一样。班固的书里说,这是黄气作怪。当时曹爽专权,大家互相攀比,所以老鼠才出来作祟。
惠帝元康四年十二月,大雾弥漫。皇帝当时昏庸,政事都不是自己决定的,所以出现了这种怪异的现象。
元帝太兴四年八月,黄色的雾气四处弥漫,尘埃遮天蔽日。
永昌元年十月,京城大雾,黑气冲天,太阳都看不见了。
明帝太宁元年正月癸巳,黄色的雾气四处弥漫。二月,又是黄色的雾气四处弥漫。当时王敦专权,谋反越来越厉害。
穆帝永和七年三月,凉州刮起了大风,把树都刮倒了,黄色的雾气带着尘土落下。当时,张重华听信谗言,把谢艾贬到酒泉当太守,而他所任用的人都不合适,结果谢艾九年后死了,儿子也被杀害了,这应验了那黄雾。京房的《易传》里说:“听到好的建议却不采纳,这就是不知道;出现黄色异象,就会导致听力受损;最终会造成子孙不继。黄色,指的是黄色浑浊的气体弥漫天下,蒙蔽贤才,堵塞道路,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灾祸,断绝后代。”
公元373年2月某天,黄雾弥漫,遮天蔽日。那时候,道子独揽大权,重用奸佞小人,朝政一片混乱。
公元402年10月某天,黄雾笼罩,久旱无雨。当时,桓玄正密谋叛乱。
公元408年11月,以及公元410年11月,都出现了大雾。那时候,朝廷衰弱,大臣们权力膨胀,土地和军队都不再听命于皇帝,这都是天象的预兆啊!
刘向说过:“地震,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的灾异。”伯阳甫也说过:“天地之气,都有其运行规律;如果规律被打乱,就会导致人间的动乱。阳气被压制无法上升,阴气逼迫无法下降,就会发生地震。”
公元223年,江东地区发生连环地震。当时,孙权接受魏国的爵位,被封为大将军、吴王,改元称帝,专制朝政,却不好好治理国家。京房在《易传》里说:“臣子的权力虽然正当,但权力过于专断,就一定会引发地震。地震的征兆,在水上是波涛汹涌,在树木上是摇摇晃晃,在房屋上是瓦片坠落。如果朝廷大法被废除,而大臣又专权,这就是阴气活动,会引发地震,动摇政权。如果朝廷大法动摇,而大臣又不听从劝告,这就是不顺应阴气,会引发地震,山体震动,涌出泉水。如果继承人没有德行却独揽权力,这就是不顺应天理,会引发地震,丘陵震动,涌出泉水。”刘向也说过:“臣下势力强大,将要兴风作浪,这是灾难的预兆。”
公元229年11月,京都发生地震,震动从东边传来,隐隐约约能听到声响,房屋的瓦片都震落了。
公元230年6月某天,京都再次发生地震。那年秋天,吴将朱然围攻江夏,荆州刺史胡质将其击退。同时,公孙渊叛乱,自立为燕王,改元称帝,设立百官。第二年,公孙渊被平定。
公元231年5月,江东发生地震。
公元234年1月,江东再次发生地震。当时,吕壹专权跋扈,步骘上书劝谏说:“我听说校事官吹毛求疵,急于陷害他人,以显示自己的威风,许多无辜的人都被判处重刑,即使是大臣,也无法得到皇帝的信任。这样下去,天地怎么会没有异象呢!所以接连发生地震,这是臣下专权的预兆啊!希望陛下能够深刻反思这件事的意义!”后来,吕壹最终失败。
公元241年,也就是魏国的齐王正始二年十一月,南安郡发生了地震。到了正始三年七月甲申日,南安郡又震了一次。同年十二月,魏郡也发生了地震。到了正始六年二月丁卯日,南安郡再次地震。那时候,曹爽独揽大权,把太后迁到了永宁宫,太后和皇帝哭着告别。这接连不断的地震,大概就是上天给出的警示吧。
公元248年,也就是吴国的孙权赤乌十一年二月,江东地区也发生了地震。当时,孙权听信了小人的谗言,罢免了朱据,废除了太子。
公元263年,蜀汉的刘禅炎兴元年,蜀地发生了地震。那时候,宦官黄皓专权。就像司马彪说的那样,“阉官没有阳刚之气,就像妇人一样”。黄皓专权的现象,和汉和帝时期的情况很像。那年冬天,蜀汉灭亡了。
公元274年,西晋武帝司马炎泰始五年四月辛酉日,发生了地震。那年冬天,新平的氐羌族叛乱了。第二年,孙皓派大军进入涡口。泰始七年六月丙申日,又发生了地震。
公元276年,咸宁二年八月庚辰日,河南、河东、平阳三地都发生了地震。咸宁四年六月丁未日,阴平、广武地区发生了地震,当天甲子时辰又震了一次。
公元280年,太康二年二月庚申日,淮南、丹杨地区发生了地震。太康五年正月初一壬辰日,京师也发生了地震。太康六年七月己丑日,又发生了地震。太康七年七月,南安、犍为两郡发生了地震,八月,京兆地区也发生了地震。太康八年五月壬子日,建安地区发生了地震;七月,阴平地区地震;八月,丹杨地区地震。太康九年正月,会稽、丹杨、吴兴三郡发生了地震;四月辛酉日,长沙、南海等八个郡国发生了地震;七月到八月,又发生了四次地震,其中三次地震的声音像雷声一样。九月,临贺地区地震,十二月又震了一次。太康十年十二月己亥日,丹杨地区又发生了地震。
公元289年,太熙元年正月,又发生了地震。从武帝司马炎在位时期开始,由贾充到杨骏,这些权臣结党营私,贪图私利,窃取朝政大权。到了后期,他们所任用的人更加腐败无能,所以才频频发生地震,超过了正常的次序,最终导致了国家的灭亡。
公元291年,惠帝司马衷元康元年十二月辛酉日,京都发生了地震。那年夏天,贾后指使楚王司马玮杀害了汝南王司马亮和太保卫瓘。这是因为阴盛阳衰的缘故。
公元四年二月,上谷、上庸、辽东这几个地方都发生了地震。到了五月,蜀郡的山竟然移动了!淮南寿春更是洪水泛滥,山崩地裂,城池都被毁坏了。八月,上谷又地震,还涌出了水,死了上百人。十月,首都洛阳也地震了。十一月,荥阳、襄城、汝阴、梁国、南阳等地都发生了地震。十二月,首都洛阳再次地震。那会儿,贾后专权乱政,朝政混乱,这些地震啊,就是她要倒霉的预兆!汉朝邓太后摄政的时候,各地也发生过地震。李固就分析说:“地是阴性的,应该保持平静。现在却违背了阴性的规律,搞阳性的专权政治,所以才会地震。”这说法和当时的形势挺符合的。京房在《易传》里也说过:“小人夺取民居,就会出现山崩的灾异,这就是阴气压倒阳气,弱者战胜强者的征兆。”他还说:“阴气背叛阳气,就会地裂,父子分离,少数民族也会叛乱。”
公元五年五月丁丑日,地震。六月,金城地震。公元六年正月丁丑日,地震。公元八年正月丙辰日,地震。
公元太安元年十月,地震。这回是齐王冏专权的预兆。二年十二月丙辰日,地震。这次是长沙王乂专权的预兆。
公元孝怀帝永嘉三年十月,荆州和湘州发生了地震。当时司马越专权。四年四月,兖州地震。五月,石勒攻打汲郡,抓了太守胡宠,然后渡过黄河往南打,这都应验了地震的预兆。
公元愍帝建兴二年四月甲辰日,地震。三年六月丁卯日,长安又地震了。那时候皇帝年纪小,权力掌握在下层,各地战乱不断,天下大乱,这些地震就是乱世的预兆。
公元元帝太兴元年四月,西平地震,还涌出了水。十二月,庐陵、豫章、武昌、西陵等地地震,也涌出了水,山还崩塌了。干宝认为这是王敦要造反的征兆。
公元二年五月己丑日,祁山地震,山还崩了,死了不少人。当时,相国南阳王保在祁山,有人说这是晋王不能善终的预兆。三年五月庚寅日,丹杨、吴郡、晋陵又发生了地震。
公元成帝咸和二年二月,江陵地震。三月,益州地震。四月己未日,豫章地震。这一年,苏峻造反了。九年三月丁酉日,会稽地震。
公元346年,六月某一天,地震了。那时候,皇帝还小,他妈当家做主,实际权力掌握在大臣手里,所以地震不断。第二年十月,又地震了。第三年正月,地震;九月,又地震。第四年十月,地震。
公元347年正月,地震。这一年,石季龙那个篡位者也称帝了,这大概也是个不祥之兆吧。公元351年八月,京都地震,震声如雷。第二年正月,地震,震声也像雷一样,鸡和野鸡都吓得叫了起来。第三年四月和五月,又接连发生了地震。
公元359年十一月,地震。公元362年八月,凉州地震。
公元366年四月,地震。那时候,权力掌握在将相手里,皇帝只是个摆设。
公元371年四月,扬州地震,湖水都泛滥了。第二年二月,江陵地震。这时候,桓温独揽大权。
公元372年二月,凉州地震,水都涌出来了。这大概是海西公要被废黜的预兆吧。
公元379年十月,安成地震,这一年皇帝驾崩了。
公元374年十月,地震。第二年二月和七月,又地震了,而且凉州地震还引发了山崩。当时皇帝还小,权力掌握在大臣手里,这大概是阴盛阳衰的征兆吧。
公元377年三月和五月,地震。公元386年六月,地震。之后几年,黄河沿岸的将领们连续征战,百姓劳苦不堪,这大概也是地震的原因吧。公元389年三月,深夜地震;八月和十二月,京都又接连地震。公元391年六月和十二月,又地震了。当时朝中小人当道,天下人心惶惶。公元392年正月和二月,又地震了。
公元399年四月和九月,地震。那时候,皇帝年纪还小,不懂事,权力掌握在大臣手里。
话说东晋义熙四年正月壬子夜,突然地震,轰隆隆的响声吓人一跳。到了十月癸亥,又来了一次地震。到了义熙五年正月戊戌夜,寻阳也地震了,震声跟打雷似的。第二年,卢循造反失败了。义熙八年,从正月到四月,南康、庐陵地区接连发生了四次地震。到了第二年,王旅西征荆州和益州。义熙十年三月戊寅,又地震了。
再说说东吴的事儿。孙权赤乌十三年八月,丹杨、句容还有故鄣、宁国等地的山都崩塌了,洪水泛滥成灾。刘向说过:“山代表阳,象征着君主;水代表阴,象征着百姓。天意警示:君主之道崩坏,百姓就要失去依靠了!”春秋时期梁山崩塌,汉朝的时候齐国、楚国的很多山都发生山崩水灾,都是一个道理。古代三代王朝祭祀祖先,祭祀地点都不会超过祖先陵墓的范围,吉凶祸福,都是有原因的,不是偶然发生的。东吴虽然称帝,但实际上还是列国之一,灾难发生在丹杨,这就是天意啊!刘歆说过:“国家的兴衰与山川息息相关,山崩川竭,都是国家将要灭亡的征兆。”果然,两年后孙权死了,又过了二十六年,东吴灭亡了。
西晋元帝咸熙二年二月,太行山崩塌,这是西晋要亡的征兆啊!那年冬天,晋朝就丢了天下,司马炎的晋朝灭亡了,晋朝被西晋取代。
西晋武帝泰始三年三月戊午,大石山崩塌。四年七月,泰山崩塌,方圆三里地都塌陷了。京房在《易传》里说:“从上往下塌陷叫崩塌,这对应着泰山上的石头从山上滚下来,预示着圣王将要受命,君主将被俘虏。”后来武帝驾崩,皇室的权力旁落,惠帝懦弱无能,怀帝和愍帝都被俘虏到北方,整个国家都沦陷了,直到元帝在南方中兴,这才应验了京房的预言。
西晋太康五年五月丙午,宣帝的庙宇地陷。六年十月,南安新兴山崩,涌出大量的水。七年二月,朱提的大泸山崩塌,震坏了郡里的房屋,阴平的仇池崖也崩塌了。八年七月,下大雨,宫殿前的土地塌陷,方圆五尺,深几丈,塌陷处竟然还有一艘破船!
公元294年,也就是晋惠帝元康四年,四川那边山崩了,死了不少人。五月初九,寿春也山崩了,还发了大洪水,城墙都垮了,地都陷下去了,足足有三十丈方圆那么大,也死了很多人。六月,寿春又遭遇了大雷雨,山崩地裂,好多人家都被埋了。上庸那边也差不多。八月,居庸关的地裂开了,裂缝三十六丈宽,八十四丈长,水都涌出来了,还闹了大饥荒。上庸好多地方山都崩了,地陷下去的地方有三十丈宽,一百三十丈长,水涌出来,死了很多人。这些灾祸啊,都是贾后乱政造成的报应!
公元295年,四月,西墉也发生了山崩。
公元307年,晋怀帝永嘉元年三月,洛阳东北的步广里地陷了。两年后的八月二十九,鄄城城墙莫名其妙地塌了七十多丈,司马越觉得这是不祥之兆,就搬到濮阳去了,这可是天灾异象啊!后来司马越死的时候,也是因为陵墓出了问题而遭了殃。永嘉三年七月二十七,当阳有三处地方地裂开了,每处裂缝三丈宽,三百多步长。京房在《易传》里说过:“地裂开,是臣下离心离德,不肯互相合作啊!”后来司马越和苟晞闹翻了,各地的诸侯都各自为政,晋朝的王室最终灭亡了。永嘉三年十月,宜都夷道山崩;永嘉四年四月,湘东酃黑石山也崩了。
公元318年,晋元帝太兴元年二月,庐陵、豫章、武昌、西阳都发生了地震和山崩。第二年五月,祁山地震山崩,死了很多人。太兴三年,南平郡山崩,崩出来好几千斤雄黄。那时候王敦骄横跋扈,皇帝却对他很宽容,这是纵容祸患啊!太兴四年八月,常山崩了,水涌出来,滹沲河水暴涨,好多大树都被冲倒了。
公元337年,晋成帝咸和四年十月,柴桑庐山西北的山崖崩塌了。十二月,刘胤被郭默杀了。
公元349年,晋穆帝永和七年九月,峻平陵和崇阳陵都崩塌了。十二年十一月,朝廷派散骑常侍车灌去修峻平陵,结果在开凿墓道的时候,山体崩塌,压死了几十个人。
公元357年,二月,南掖门一个马蹄陷进了地里,挖出来一个钟,钟上刻着四个字。(原文)
公元366年,晋哀帝隆和元年四月十四,浩亹山崩了,张天锡战败而亡。
公元402年(东晋安帝义熙八年)三月壬寅日,山阴地方塌陷下去,塌陷的面积大概有四丈见方,当时发出像雷声一样巨大的响声。到了公元406年(义熙十年)五月戊寅日,西明门的地面也塌陷了,涌出大量的水,把门扇和门槛都冲坏了。这都是地气不顺的征兆啊。公元407年(义熙十一年)五月,霍山发生山崩,崩塌的山体里竟然挖出来六个铜钟。到了公元409年(义熙十三年)七月,汉中成固县水边也传来像雷声一样的巨响,接着河岸崩塌,又挖出了十二个铜钟。
公元299年(西晋惠帝元康九年)六月的一个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雨,还打雷,贾谧家里斋房的柱子竟然陷入了地下,把贾谧的床和帐子都压塌了。这说明木头也受了地气影响,土地失去了正常的承载能力。第二年,贾谧就被杀了。
公元806年(唐宪宗元和元年)五月,范阳国的地方土地自燃,火势很大,竟然可以用来烧饭做菜。这也是地气不顺的表现啊。当时的情况是,礼乐征伐的权力都掌握在诸侯手里。
书上说啊,皇帝要是没做到中正平和,那叫“不建”,也就是没法立起来。这后果很严重,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惩罚,比如天灾人祸不断,还会有妖魔鬼怪作乱,马匹暴毙,臣子造反,日月星辰运行反常等等。皇帝要是不能做到中庸,就无法治理国家,因为他的言行举止、思想意识都偏离了正道,所以才会招致灾祸。
王者嘛,要顺应天理,治理万物。就像云彩一样,是从山间升起,然后弥漫到天空。如果天象混乱,那就会受到持续阴雨的惩罚,这就像书上说的那样:“上层领导没做到中庸,下层就会强大起来,遮蔽了领导的明智。”《易经》里也说:“亢龙有悔,贵而亡位,高而亡民,贤人在下位而亡辅。” 皇帝虽然位高权重,但如果失去了民心,就等于失去了所有人的支持,所以才会变得非常虚弱。
阳气旺盛的时候,容易发生一些事情。春天举行大型射箭比赛,是为了顺应阳气。如果皇帝软弱,下面的人就会蠢蠢欲动,所以会有妖魔鬼怪作乱。 《易经》里说:“云从龙”,又说:“龙蛇之蛰,以存身也。”阴气盛行的时候,就会有龙蛇作乱。 《易经》里把乾卦比作君主,也比作马。如果过度依赖武力,君主的威严就会受损,所以会有马匹暴毙的灾祸。 也有人说,马匹大量死亡,也预示着不祥之兆。
如果皇帝昏庸无能,就会失去民心,遭到上天的抛弃。如果没有明君来惩治,就会发生臣子篡位的事件。 凡是君主失德,都会影响到天象。书上不直接说五行之气导致天灾,而是说“日月乱行,星辰逆行”,这是因为下层不敢直接说上天降灾,就像《春秋》里说“王师败绩于贸戎”,不说谁打败了谁,而是用含蓄的文字来表达失败,这是尊重的意思。刘歆的《皇极传》里也提到,下层对上层的反抗,是天谴已成,不能再称为灾祸了。
孙亮在位太平三年的八月,连续四十多天阴雨连绵,没有下雨。当时,他正准备诛杀孙綝,结果计划泄露了。九月戊午日,孙綝带兵包围了皇宫,废黜了孙亮,让他做了会稽王。这就是持续阴雨的惩罚啊!
孙皓当政的时候,宝鼎元年十二月,天文官报告说天阴了好久不下雨,预示着会有阴谋诡计发生。孙皓一听,吓得不轻。当时陆凯等人计划趁孙皓去祭祀的时候把他废掉。结果陆凯他们出来的时候,让留平带兵打头阵,陆凯事先跟留平说了计划,但留平不同意,所以这事儿就没成。孙皓这个人太残暴了,底下的人心里都想着造反,最后导致国家灭亡。
蜀国的车骑将军邓芝去涪陵征战,看到一只黑猿在山上,他就一箭射中了它。那黑猿拔出箭,用树叶堵住伤口。邓芝说:“哎,我违背了自然规律,我大概是要死了!”没多久他就死了,这叫射妖。也有人说是黑猿妈妈抱着孩子,邓芝射中了孩子,孩子自己拔箭,用树叶堵住伤口。邓芝叹了口气,把弩扔进水里,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晋恭帝当琅邪王的时候,喜欢玩些稀奇古怪的游戏。有一次,他把一匹马关在门里,让人射它,想看看要射多少箭才能射死。旁边有人劝他说:“马,是皇家的象征啊!现在射它,不吉利!”于是他就停手了,但那匹马已经被射了十多箭了。这也算是射妖吧!不久之后,他就把皇位禅让给宋武帝了。
魏明帝青龙元年正月甲申这天,青龙出现在郏县摩陂井里。一般来说,祥瑞出现得不是时候,就成了妖孽,何况还困在井里,更不是什么好兆头了。魏国因为这事儿改了年号,其实也没什么用。干宝说:“从魏明帝开始,到魏朝灭亡,青龙、黄龙出现,都跟魏国的兴衰有关。魏国的国运属木,颜色是青色,但比不过金。黄龙出现,青龙消失,这是青色失位,黄色得位的象征。青龙频频出现,说明魏国内部互相攻伐。所以高贵乡公最后兵败身亡。” 刘向的说法是,龙是尊贵的象征,但困在井里,预示着诸侯将有被幽禁的灾祸。魏朝时期,龙总是出现在井里,这是统治者被逼迫的征兆。高贵乡公写的《潜龙诗》,就是这个意思。
高贵乡公正元元年十月戊戌这天,黄龙出现在邺城的井里。
甘露元年正月辛丑那天,青龙出现在轵县的井里。六月乙丑,青龙又出现在元城县境的井里。到了甘露二年二月,青龙出现在温县的井里。甘露三年,黄龙和青龙一起出现在顿丘、冠军、阳夏县境的井里。甘露四年正月,黄龙两次出现在宁陵县境的井里。
这些记载都是说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井里出现了青龙或者黄龙。这在当时看来,应该算是祥瑞之兆吧。
元帝景元元年十二月甲申,黄龙出现在华阴县的井里。景元三年二月,龙出现在轵县的井里。
吴国孙皓天册年间,有龙在长沙人家产下龙子,还吃鸡雏。京房在《易妖》里说:“龙在人家产子,预示着王者将变成平民百姓。”后来孙皓果然被晋朝灭掉。
武帝咸宁二年六月丙午,两条白龙出现在九原的井里。
太康五年正月癸卯,两条龙出现在武库的井里。皇帝看到后很高兴,百官都准备祝贺,只有刘毅上表反对,说:“以前龙出现在夏朝的庭院里,就引发了周朝的灭亡;龙出现在郑国的城门,子产也没有祝贺。”皇帝回答说:“我的德政还没修成,还不配接受这种祥瑞。”于是就没有祝贺。孙盛说:“龙是水里的动物,跟人有什么关系?子产说得对。但龙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其实是妖灾。龙飞翔显现才是祥瑞,现在却潜伏在幽暗之处,不是吉兆。”汉惠帝二年,两条龙出现在兰陵的井里,《本志》认为这是赵王幽王将要死去的前兆。武库是存放帝王兵器的地方,建筑森严,不是龙该待的地方。此后七年,藩王之间互相残杀,二十八年后,果然出现了两个姓龙的叛逆篡夺了神器,这说明龙的出现确实预示着异象。
愍帝建兴二年十一月,枹罕羌族的一个妓女生下一个龙子,颜色像锦绣的花纹,经常吃母亲的奶,还能看到它身上发出神光,但很少能看清它的样子。这同样也是国运不兴的征兆,后来愍帝果然亡国了。
吕纂末年,龙从东厢的井里出来,到他宫殿前盘卧,第二天早晨就不见了。不久又有一条黑龙飞上了他的宫门。吕纂都认为这是吉兆。有人说:“龙是阴性的动物,出现有规律,现在屡屡出现,一定有下属谋反的变故。”后来吕纂果然被吕超杀害了。
汉武帝咸宁年间,司徒府里出现了两条大蛇,足足有十多丈长,就盘踞在听事厅的屋梁上,居然没人发现。好几年了,府里总是丢小孩儿,还有猪狗什么的,怪得很。后来有一条蛇晚上出来,被人砍伤了跑不动了,这才发现它们。府里的人赶紧动手攻击,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蛇弄死。司徒府啊,那是主管教育的衙门,这都出这种事儿了,说明朝廷的统治不行,所以才会有蛇这种妖孽出现。汉灵帝的时候,宫里也出现过蛇,杨赐说这是因为皇帝沉迷酒色造成的。魏晋时期宫里女人多得不得了,燕国更是过分,整天游乐享乐,这都是祸根啊。《诗经》里说“惟虺惟蛇,女子之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惠帝元康五年三月癸巳日,临淄出现了一条大蛇,十多丈长,还带着两只小蛇,从城北门进城,直接穿过市场,进了汉景王祠,然后就没了影儿。这天象预示着什么呢?想当年汉景王立下赫赫战功,可是他不严于律己,忠诚谨慎不够,最后丢了官,功劳也没了。现在齐王冏也不长记性,虽然也立了复兴的功劳,却骄横跋扈,自取灭亡,这就是报应啊!
明帝太宁年间刚开始的时候,武昌出现了一条大蛇,老住在废弃的神庙里的一棵空心树里,经常探出头来让人喂它吃东西。京房在《易妖》里说:“蛇出现在城里,不出三年就会有大规模的战争,国家也会有大灾难。”没多久,王敦就造反了。
武帝太熙元年,辽东出现了一匹长角的马,角长三寸,长在两耳下。查查刘向的说法,这可是兵灾的预兆啊!果然,皇帝驾崩后,王室就遭受了兵祸,应验了!京房在《易传》里说:“臣子凌驾于皇帝之上,政治不顺,就会有马长角的怪事发生,这是说贤士不够啊!”他还说:“天子亲自出征,马就会长角。”《吕氏春秋》也说:“君主失德,马就会长角。”惠帝登基后,昏庸无能,又亲自带兵去成都打仗,这不就应验了吗?
惠帝元康八年十二月,太子要举行祭祀仪式,太傅赵王伦坐车去参加,到了南城门,马就不走了,好几个人使劲推也推不动。王伦只好下车坐轿子,这才继续往前走。这是马带来的灾祸啊!这天象预示着什么呢?王伦不懂得什么是正义,最终会造反,他根本就不是个教导人行礼作法的太傅!
公元多少年十一月某一天,突然有一匹枣红色公马,惊慌失措地跑到廷尉的审讯大厅,悲鸣一声后就死了。这简直就是上天的警告啊,像是同情那些冤死的人!廷尉审讯大厅,这地方,难道真是上天注定的?
公元多少年二月,神马在南城门鸣叫。
公元多少年九月,蒲子县竟然出现马生人的怪事!京房在《易传》里说过:“天子驾崩,诸侯互相攻伐,就会出现马生人的怪异现象。”那时候,皇室衰败,岌岌可危,胡人和狄人不断入侵,战火日益逼近,没多久皇帝就沦陷了,所以才出现了这种怪异的征兆。
公元多少年,丹杨郡的官员濮阳演家的马生了一匹双头小马驹,脑袋从脖子前面分叉开来,生下来就死了。司马彪解释说:“这预示着权力落入私门,是双头马的征兆。”后来,王敦果然造反了。
公元多少年五月某一天,出现一匹通体血红色的马,从宣阳门径直跑到宫殿前面,绕着宫殿转了一圈后又跑出去了,大家追着它跑,却怎么也找不到它了。几天后,皇帝身体不适,六月就驾崩了。这匹红马,既是灾祸的预兆,又是红色的凶兆。同一年,张重华在凉州,正要处决西河太守张祥,他马厩里的几十匹马,竟然同时都长不出尾巴了!
公元多少年十月,梁州出现了一匹长角的马,刺史郭铨把这事儿报告给了桓玄。按照刘向的说法,马不该长角,就像桓玄不该举兵造反一样。桓玄没听懂这其中的警告,最终落得个被灭族的下场。
石季龙在邺城的时候,有一匹马尾巴烧焦了,它从宫城的中阳门进去,从显阳门出来,东宫的人都进不去,这匹马朝着东北方向跑去,一会儿就不见了。算命先生佛图澄叹息道:“灾难就要来了!”一年多以后,石季龙死了,他的国家也灭亡了。
魏文帝黄初年间,清河人宋士宗的母亲变成了鳖,然后潜入水中。
公元234年,曹休手下有个士兵叫丘奚,他家一个农村妇女死了又活过来了,这事儿当时挺轰动的。 差不多同时,有人打开周朝一个古墓,发现里面有个陪葬的女子,过了几天居然有了呼吸,几个月后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郭太后把她收养起来了。 还有,太原有人挖坟掘墓,棺材里竟然有个活生生的女人!问她怎么回事,她自己也不知道,看墓碑上的记载,她大概活了三十岁。 《京房易传》里说:“至阴为阳,下人为上。” 这跟汉宣帝起兵的情况很像。汉平帝和献帝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怪事,当时人们都认为这是王莽和曹操要兴起的征兆。
公元261年,安吴县有个叫陈焦的人死了七天后又活过来了,从坟墓里爬了出来。干宝说:“这跟汉宣帝的事儿一样,乌程侯皓是承继废帝之后的家业,这是他得位的吉兆。” 公元265年,丹阳有个叫宣骞的人,他八十岁的母亲在洗澡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大鳖(鼋)。宣骞兄弟赶紧关上门保护她。 他们在堂屋上面挖了个大坑,灌满了水,那只鳖就进去玩耍,一两天总是伸着脖子往外看。 等他们稍微打开门缝,那鳖就转过身自己跳出来,跑到远处的潭里去了,从此再也没回来。这跟汉灵帝时候黄氏他母亲的事儿很像,是吴国要灭亡的预兆。
公元264年八月,襄武县有人说看见一个巨人,有三丈多高,脚印有三尺二寸长,头发花白,穿着黄色的头巾和黄色的单衣,拄着拐杖,喊着“王始”的名字说:“现在要太平了!” 后来晋朝取代了魏朝。公元275年,元城有个七十岁的人长出了角。这大概是赵王伦篡权的预兆吧。 公元276年十二月,琅琊有个叫颜畿的人病死了,棺材都埋好了,他家人却都梦见颜畿跟他们说:“我很快就要活过来了,赶紧把棺材打开!” 于是他们把棺材打开了,颜畿渐渐能吃东西,能活动四肢,能看东西,但是还不会说话,两年后又死了。《京房易传》上说:“至阴为阳,下人为上,厥妖人死复生。” 后来刘元海、石勒造反,最终灭了晋朝,这应验了“下人为上”的预言。
惠帝元康年间,安丰有个女孩叫周世宁,八岁的时候,渐渐变成了男孩,十七八岁的时候,性格也完全像个男子汉了。《京房易传》上说:“女子化为丈夫,兹谓阴昌,贱人为王。” 这也是刘元海、石勒祸乱天下的预兆。
永宁年间,齐王冏打着起义的旗号,诛杀乱臣贼子,拥立皇帝复位,一时风光无限。这时候,突然有个女人跑到大司马府门口,请求寄放婴儿,守门人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我生完孩子就走。” 当时齐王冏因为匡扶王室,天下人都把功劳归于他,但识时务的人却预感到他会有不好的结局,果然,后来齐王冏被杀掉了。
永宁元年十二月甲子日,有个白发老头闯进齐王冏的大司马府,大声喊叫:“有大兵要造反,不出十天!”齐王冏把他杀了。结果第二年十二月戊辰日,齐王冏就败了,正好是十天之后。
太安元年四月癸酉日,有人自称是从龙门进来的,跑到殿前,朝北磕了两个头说:“我应该当上中书监。” 说完就被抓起来杀了。干宝认为:“皇宫禁苑是极其尊贵神秘的地方,现在一个卑贱的人竟然能轻易进去,而守卫却毫无察觉,这说明宫室将要空虚,下等人要凌驾于上等人的妖兆啊!” 此后,皇帝先迁都到邺城,后来又迁到长安,宫殿最终都空了。
元康年间,梁国有个女子许了人家,已经收了聘礼,结果没多久,她丈夫就被征兵去了长安,好几年都没回来。女方家里就让她改嫁了。这个女子不愿意,父母逼着她嫁,她没办法,只好去了,结果没多久就病死了。后来她丈夫回来了,打听妻子的下落,邻居把事情告诉了他。他跑到妻子的坟前,悲痛欲绝,竟然挖开了坟墓,结果妻子竟然活过来了,于是两人一起回家了。后来前夫知道了,就上衙门告状,官府一时也难以决断。秘书郎王导建议说:“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应该还给她前夫。”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惠帝时期,杜锡家里的一个婢女死了,因为家里忙着办丧事,没来得及把她埋葬,过了十年才打开坟墓合葬,结果这个婢女竟然还活着!她刚开始像睡着一样,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醒过来,问她,她说自己好像只睡了两天。她当初被埋的时候十五六岁,打开坟墓后还是十五六岁,后来还嫁人生子了。
光熙元年,会稽有个叫谢真的人生了个孩子,头很大,而且有头发,两脚掌反着向上,有男有女两个身体,生下来就发出男人的声音,一天后就死了。这是天子德行不足,下等人反抗上等人的征兆,因此诸王都出现了僭越谋反的迹象。
惠帝当政的时候,洛阳有人既有男性的特征,也有女性的特征,还能同时跟男人和女人发生关系,而且性欲特别强,这都是天下大乱的征兆啊!从咸宁、太康年间开始,男宠盛行,比宠爱女人还厉害,达官贵人们都争相效仿,搞得天下乌烟瘴气,甚至夫妻离散,怨声载道,所以男女关系混乱,各种妖魔鬼怪也就出现了。
永嘉元年,吴郡吴县有个叫万详的婢女生了个怪孩子,鸟脑袋,两条腿像马蹄子,只有一只手,没毛,尾巴是黄色的,跟枕头一样大。这孩子也是个妖怪,也是天下要乱的预兆。
五年五月,枹罕县令严根的妓女生了个龙、个女儿和只鹅。京房的《易传》里说:“人生下非人的东西,都是天下要打仗的征兆。”当时,皇帝继承了惠帝的皇位,天下大乱,后来在平阳被胡人杀害,这都是早有预兆的。
愍帝建兴四年,新蔡县吏任侨的妻子生了两个女儿,她们的肚子和心脏连在一起,从胸部以上、肚脐以下各自分开,这可是天下从未有过的怪事!当时内史吕会上奏说:“根据《瑞应图》记载,不同根却长在一起的植物叫连理枝,不同株却长在一起的稻穗叫嘉禾,草木的奇异现象尚且被视为祥瑞,现在这两个女孩同心同德,《易经》上说‘二人同心,其利断金’,这可是天下同心同德的祥瑞啊!”当时大家都觉得他这话太可笑了。没多久,天下就四分五裂了,皇帝也死了。
元帝太兴初年,有个女人,她的阴部在肚子上,在肚脐眼下面,她从中原地区来到江东,性欲很强,但却不能生育。还有一个女人,阴部在头上,在扬州渡口出现,性欲也很强。京房的《易妖》里说:“人生下孩子,阴部在头上,天下就要大乱;在肚子上,天下就要出大事;在背上,天下就要断子绝孙。”当时王敦占据长江上游,正准备造反,这都是预兆啊!
三年十二月,尚书驺谢平的妻子生了个女儿,一落地就发出“濞濞”的声音,一会儿就死了。她的鼻子和眼睛都在头顶上,脸像脖子一样,嘴巴上有牙齿,都连在一起,胸部像乌龟壳,手脚的爪子像鸟爪子,都向下弯曲。这也是人生下非人的东西,是前所未有的怪事。两年后,就发生了石头之败(指东晋军队在石头城战败)。
明帝太宁二年七月,丹杨江宁侯纪的妻子死了,三天后又活过来了。
咸康五年四月,下邳有个老百姓叫王和,搬到暨阳住。他女儿,二十岁,自己说自己是天上来的,还说得到天上的印信和玉玺,将来要当天下母亲。晋陵太守觉得她是妖怪,把她抓起来关进监狱了。到了十一月,有个家伙拿着柘木杖,穿着绛红色的衣服,跑到皇宫门口,说自己是圣人派来求见皇帝的。守门的官兵问他情况,他说他姓吕名赐,还说王和的女儿可的右脚底下有七颗星,每颗星上都有毛,长七寸,上天要立王和的女儿为天下母亲。这事儿报到皇帝那儿,吕赐当场就被杀了,晋陵的王和女儿也被处死了。
建元二年十月,卫将军的营督,在陈渎女台,他手下士兵的脚上发现有字,写着“天下之母”,用艾灸后字迹反而更明显了。京都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有关部门把这个人抓起来,报告了皇帝。结果,这人很快从建康县的监狱里逃跑了。第二年,皇帝死了,献皇后临朝听政,这大概就是个预兆吧。
宁康年间开始,南郡州陵有个叫唐氏的女人,慢慢地变成了男人。
义熙七年,无锡有个叫赵的人,八岁的时候,突然之间长高了八尺,胡子也长出来了,三天后就死了。
义熙年间,东阳有个莫姓人家生了个女儿,没养,把她埋了几天,结果从土里传出婴儿的哭声,把她挖出来养活了。
义熙年间快结束的时候,豫章吴平有个地方叫二阳道,那里的人反复投胎转世。
元熙元年,建安有个地方叫阳道,那里有个无头人,后来恢复正常了,身体也变成了女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