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帝在太和年间的时候,京城里流行一首叫《兜铃曹子》的歌,歌词里唱着“其奈汝曹何”,这首歌预示着不祥啊!后来曹爽被杀,曹氏家族从此衰败。

景初年间,民间流传着童谣:“阿公阿公驾马车,不意阿公东渡河,阿公来还当奈何!” 等到宣帝从辽东回来,到达白屋,正准备回长安。这时皇帝病重,紧急召他回京,于是他乘坐追锋车渡过黄河,最终应验了童谣的预言。

齐王嘉平年间,出现一首谣言:“白马素羁西南驰,其谁乘者朱虎骑。” 这“朱虎”是楚王的小名。王凌、令狐愚听到这谣言后,就密谋拥立楚王司马彪。事情败露,王凌等人被处死,司马彪也被赐死。

吴国孙亮初年,民间流传童谣:“吁汝恪,何若若,芦苇单衣篾钩络,于何相求常子阁。” “常子阁”是反语,指的是石子堈。“钩络”就是用绳索捆绑的意思。后来诸葛恪果然被杀死,尸体是用芦苇席裹着,用竹篾捆绑着扔到石子堈。后来诸葛恪的旧部下才从石子堈找到他的尸体。

孙亮初年,公安地方出现白鼍鸣叫的现象。当时有童谣说:“白鼍鸣,龟背平。南郡城中可长生,守死不去义无成。” “南郡城中可长生”指的是可以迅速逃脱。第二年,诸葛恪战败,他的弟弟诸葛融镇守公安,也遭到袭击,诸葛融刮掉金印,穿着龟甲战袍而死。鼍有鳞甲,象征着军队;白色又是吉利的象征。

孙休永安二年,将领们看守的质子们在一起玩耍,突然有个奇怪的小孩跑来说道:“三公锄,司马如。”又说:“我非人,荧惑星也。”说完就升到空中,向上看就像拖着一条白练一样,一会儿就消失了。干宝说:“四年后蜀国灭亡,六年后魏国灭亡,二十一年后吴国灭亡。” 于是天下归于晋朝。魏、吴、蜀三国互相征战,“三公锄,司马如”这句话正是预言了这场战争。

孙皓派人去石印山下的妖祠祭祀,那个人就在丹崖上用朱砂写了这么一句话:“楚国有九个州的湖泊,吴国有九个州的土地。扬州出了个读书人,做了天子。四世为政,天下太平了!”孙皓一听,更加得意忘形了,说:“从大皇帝到我,已经四代了,要说太平天子,除了我还有谁!”他更加变本加厉地残暴统治,没多久就死了,简直就是应了那妖言。

孙皓在位的时候,民间流传着童谣:“阿童啊阿童,拿着刀在江上游荡。不怕岸上的野兽,就怕水里的龙。”晋武帝听到这童谣后,就给王濬加了个“龙骧将军”的称号。等到讨伐吴国的时候,其他军队都没什么特别的战功,只有王濬第一个攻下了建业(秣陵)。

晋武帝太康三年灭吴之后,江南又出现了童谣:“肉缩成一团,眼睛斜视,中原要败,吴国要复兴。”还有说:“宫殿的柱子都要烂掉了,吴国要复兴,在三十年以后。” 还有说:“鸡叫也不扇翅膀,吴国复兴不用费力。”当时吴国人都觉得这是指孙氏子孙,所以那些想造反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了。“横目”这两个字,从吴国灭亡到元帝建立晋朝,差不多四十年,元帝是在江东起家的,都跟童谣说的一样。元帝性格犹豫,缺乏决断,“局缩肉”说的就是他。

太康年间后期,京城流行唱《折杨柳》这首歌,这歌一开始唱的是战争的残酷和艰辛,最后唱的是俘虏和斩杀。那段时间,三个杨氏家族权势熏天,结果都被灭族了,太后也被废黜,死在了后宫,“折杨柳”这歌还真应验了。

惠帝永熙年间,河内温县出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他写下这样的话:“光光文长,大戟为墙。毒药虽行,戟还自伤。”又写道:“两火没地,哀哉秋兰。归形街邮,终为人叹。” 这指的是杨骏掌管内府,用戟卫队保护自己,结果死的时候却也死于戟下。杨皇后被废后,贾后断绝她的饮食八天,杨皇后最终饿死,葬在街邮亭北,老百姓都很同情她。“两火”是武帝的讳,“秋兰”是杨皇后的字。

当时还流传着童谣:“二月末,三月初,荆笔杨板行诏书,宫中大马几作驴。” 这说的是当时杨骏专权,楚王也掌握实权,所以说“荆笔杨板”。这两个人如果不被铲除,君臣礼仪就会颠倒,所以说“大马几作驴”。

元康年间,京都洛阳流传着这样的童谣:“南风起,吹白沙,遥望鲁国何嵯峨,千岁髑髅生齿牙。” 又说:“城东马子莫咙哅,比至来年缠女鬉。” “南风”是贾后的字,“白”指晋朝,“沙门”是太子的乳名,“鲁”是贾谧的封国。这童谣预言贾后将与贾谧一起作乱,危及太子,而赵王则会趁机打压忠良,最终篡位,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元康年间,天下商农都集中在障日(一种税收制度)。当时又流传着童谣:“屠苏鄣日覆两耳,当见瞎儿作天子。” 后来赵王伦篡位,他的眼睛确实有毛病,是瞎的。赵王伦篡位后,洛阳又流传着童谣:“兽从北来鼻头汗,龙从南来登城看,水从西来河灌灌。” 几个月后,齐王、成都王、河间王等诸王起兵,联合讨伐赵王伦。 成都王在邺,西边,所以说“兽从北来”;齐王在许昌,东边,所以说“龙从南来”;河间王的水源在关中,西边,所以说“水从西来”。齐王留守辅政,住在宫西,还暗藏着篡位的野心,所以说“登城看”。

太安年间,民间流传着童谣:“五马游渡江,一马化为龙。”后来中原大乱,很多宗室藩王都死了,只有琅邪王、汝南王、西阳王、南顿王、彭城王这几个王室成员逃到了江东,最终元帝继承了皇位。

司马越回到洛阳后,又出现童谣:“洛中大鼠长尺二,若不早去大狗至。” 等到苟晞将要打败汲桑的时候,又出现童谣:“元超兄弟大落度,上桑打椹为苟作。” 司马越因此讨厌苟晞,夺了他的兖州,两人之间的矛盾就此激化。

愍帝刚即位的时候,有童谣说:“天子何在豆田中。”到了建兴四年,愍帝投降了刘曜,确实是在城东的豆田营垒里。

建兴年间,江南地区流传着这样的歌谣:“訇如白坑破,合集持作甒。扬州破换败,吴兴覆瓿甊。” 解释一下,这歌谣里“白”指的是晋朝,“坑”指的是一种有口的大瓮,瓦瓮很坚固,也像金属一样。“訇如白坑破”指的是两个都城(指洛阳和建康)都被攻破,王室遭到巨大破坏。“合集持作甒”指的是元帝把剩下的臣民聚集起来,想支撑朝廷,但是没能收复中原,只能偏安江南,所以这样比喻。后来发生石头城之战,晋军大败,士兵们抢掠京城,甚至波及到了皇宫。三年后,钱凤又攻打京城,依水设防,僵持了一个多月,最后放火烧城,填井毁树。钱凤等人败退后,沈充带着他的同伙逃回吴兴,官军追击,沿途践踏郡县,沈充父子被杀,和他一起被杀的人多达数百。歌谣里“扬州破换败,吴兴覆瓿甊”, “瓿甊”也是瓦器,比“甒”更小。

明帝太宁年间,又出现童谣:“恻恻力力,放马山侧。大马死,小马饿。高山崩,石自破。”后来明帝死了,成帝年纪还小,被苏峻逼迫,迁到石头城,连御膳都不够吃,这就是“大马死,小马饿”的意思。“高山”指的是苏峻,“石”指的是苏峻的弟弟苏石。苏峻死后,苏石占据石头城,后来被朝廷军队打败,这又应验了“高山崩,石自破”的预言。

成帝快驾崩的时候,突然就有人唱童谣:“轰隆隆,轰隆隆,车子开进皇陵。”没过多久,皇帝就驾崩了,宫里的车驾也停了下来。

咸康二年十二月,河北那边流传着这么一句民谣:“麦子埋进土里,石勒、石武就要被杀掉了。”后来,这谣言还真就应验了。

庾亮刚开始镇守武昌,路过石头城的时候,老百姓在岸边唱歌,歌里唱道:“庾公去武昌,飞鸟般轻盈;庾公回扬州,白马拉着旌旗。”还有人唱:“庾公初上任,飞乌般轻快;庾公回扬州,白马拉着流苏。”结果庾亮后来多次被朝廷征召,都没去,最后死在了镇守的地方,死后才把他的灵柩运回都城下葬,这些都跟歌谣里唱的一模一样。

穆帝升平年间,孩子们突然在路上唱起一首叫《阿子闻》的歌,歌一唱完,他们就问:“阿子,你听见了吗?”没过多久,皇帝就死了,太后哭着说:“阿子,你听见了吗?” 这简直跟歌里唱的一样。

升平年间快结束的时候,民间突然流行起一首《廉歌》,有个叫扈谦的人听了之后说:“‘廉’就是‘临’的意思啊。歌里唱着‘白门临,宫庭临’,内外都临到了,这是国家的大忌讳啊!”没过多久,穆帝就驾崩了。

哀帝隆和年间刚开始的时候,童谣唱道:“升平不足一斗,隆和又能维持多久!桓公进入石头城,陛下赤脚逃跑。”朝廷一听就生气了,赶紧把年号改成了兴宁。结果人们又开始唱:“虽然改成了兴宁,日子还是一样难过。”没多久,哀帝就死了。升平五年穆帝驾崩,“不满一斗”,升平年间不到十年。

海西公太和年间,老百姓唱着歌:“青青御路杨,白马紫游缰。汝非皇太子,那得甘露浆?”懂行的人说:“‘白’是金的象征,‘马’代表皇族。紫色是夺取正统的颜色,用紫色暗指朱色。”没多久,海西公就被废黜了,他的三个儿子都不是海西公亲生的,最后被勒死了,用的还是马缰绳。死后的第二天,南方居然献上了甘露。

太和年间快结束的时候,童谣唱道:“耕牛耕种御道,白门种小麦。”海西公被废黜后,老百姓真的在他家门口耕地种小麦,跟童谣一模一样。

海西公刚生了个儿子,老百姓就唱起了歌:“凤皇生下一只雏鸟,天下没有不高兴的。本来说是匹小马驹,现在确定是龙子了!”这首歌词写得真好,意思也很深奥啊。其实海西公自己没儿子,他让身边的人跟宫里的内侍搞到一起,生了孩子,就说是自己的儿子。

桓石民当荆州刺史,驻守上明,老百姓突然唱起了歌:“黄昙子!”歌里还唱道:“黄昙英,扬州大佛来上明。”没多久桓石民就死了,王忱接替他当了荆州刺史。“黄昙子”就是王忱的小名,他小名叫佛大,“大佛来上明”就是这么来的。

孝武帝太元末年,京口流传着这么一首谣言:“黄母鸡,别学公鸡打鸣。一旦褪去羽毛,就要栖息在拉飒栖。”没多久王恭起兵诛杀王国宝,结果很快就被刘牢之打败了,所以说“拉飒栖”。

会稽王司马道子在东府修建了一座土山,取名灵秀山。没过多久孙恩就造反了,再次攻占了会稽。会稽是道子被封的爵位;灵秀是孙恩的小名。

庾楷镇守历阳,老百姓唱道:“重罗黎,重罗黎,使君南上无还时。”后来庾楷南逃投奔桓玄,结果被桓玄杀死了。

殷仲堪在荆州的时候,童谣里唱着:“芒笼眼,绳缚肚。殷当败,桓当复。”没过多久殷仲堪就失败了,桓玄于是占据了荆州。

王恭镇守京口,起兵诛杀王国宝。老百姓谣传:“去年吃白米饭,今年吃麦麸。老天爷要惩罚你,让你喉咙难受。喉咙难受又难受,京口败又败。”懂行的人说:“去年吃白米饭,说明他得意啊。今年吃麦麸,麦麸粗糙,精华都没了,说明他将要失败,老天爷要惩罚他了。喉咙难受,气都喘不过来,是死兆啊。败又败,是再三警告啊。”王恭不久就死了,京都又流行咳嗽病,而且都伴有喉咙痛。

王恭在京口的时候,老百姓突然流传着这样的谣言:“黄头小儿想造反,幸好阿公(指王恭)在城里,把他抓住了。” 还有人说:“黄头小人想造反,多亏金刀(指王恭的势力)保护着我们。” 你看,“黄”字上面加个“恭”字头,就是“王恭”,“小人”下面加个“恭”字,也是“王恭”,这谣言说得还真准!

安帝隆安年间,老百姓突然唱起一首叫《懊憹》的歌,歌里唱着:“草可以随意采集,女子也可以随意挑选。” 没多久,桓玄篡位了,他的义军在三月二日攻下了京都,桓玄被诛杀了。桓玄的宫女以及叛乱者的家眷、子女、妓妾,都被当做战利品赏赐给士兵,从东边的瓯越到北边的淮泗地区,人人都有收获。所以说,歌里唱“草可以采集”,指的就是当时的情况;“女子可以挑选”,指的就是那些被赏赐的女子。

桓玄篡位后,又出现了童谣:“草长到马肚子那么高,乌鸦啄瞎桓玄的眼睛。” 桓玄失败后,逃到江陵,那正是五月中旬,童谣的预言应验了。

安帝义熙年间初期,有童谣说:“朝廷养的芦苇变成了荻草,芦苇长得越来越多,堆积如山。” 当时朝廷重用卢龙,给他高官厚禄,赐予他富饶的州郡,对他极其优待。可是卢龙却恩将仇报,举兵叛乱,成了朝廷的敌人。“芦苇长得越来越多,堆积如山”,这正好预言了卢龙失败后,他的党羽被诛杀,如同草木一样被堆积起来的情景。

卢龙占据了广州,老百姓又为他编了首歌谣:“芦苇长得漫漫无边,直达半空。” 后来,卢龙控制了长江上游好几个州,兵临京城,这“半空”之说也应验了。

义熙二年,孩子们在路上相遇,总是先举起双手说“卢健健”,然后说“斗叹斗叹”,最后说“翁年老翁年老”。当时没人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卢龙进攻京城,船舰塞满了江河,“健健”就是指卢龙的兵力强盛。卢龙到了查浦,屡次约战朝廷,“斗叹”也应验了。“翁年老”,指的是朝廷中很多高官都已年事已高,预示着叛乱很快就会被平定。 当时还流传着这样的谣言:“卢橙橙,顺水漂流,东风突然刮起,哪里还能进入石头城!” 卢龙最终战败,果然没有进入石头城。

温峤请郭景纯算他和庾亮吉凶,郭景纯说:“大吉大利。”温峤跟庾亮说:“郭景纯算卦很准,但他没把话说全。我们和国家命运与共,他却说‘大吉大利’,说明事情一定会成功。”于是他们一起消灭了王敦。

苻坚刚当政的时候,童谣说:“阿坚连牵三十年,后若欲败时,当在江湖边。”苻坚在位正好三十年,结果在淝水之战中战败,应验了这句童谣。还有谣言说:“河水清复清,苻坚死新城。”后来苻坚被姚苌杀死,死在新城,这句童谣也应验了。又有一首歌谣说:“鱼羊田升当灭秦。”懂的人认为,“鱼羊”指鲜美,“田升”指卑贱,苻坚自称秦,意思是说灭掉他的人是鲜卑族。他的大臣劝他杀掉所有鲜卑人,但他没听。结果淮南之战失败后,先是被慕容冲攻击,又被姚苌杀死,身死国灭。

武帝太康六年,南阳献上两只脚的猛兽,这是毛虫作怪啊!懂的人写了一篇文章说:“武帝的形象受损,金兽失去了仪态,圣主顺应天意,这怪异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意思是说这是乱世的预兆。京房的《易传》说:“脚少,就是下边承受不住。”干宝认为:“兽是阴精,住在阳的地方,是金兽。南阳,是火的名字。金精进入火中而失去了形状,这是王室将要发生动乱的妖兆。”六是水数,意思是水数到了极点,火邪气就会作祟,金就会被它打败。到了元康九年,太子被杀,距离献兽十四年。十四是二乘七,是火始终相乘的数。从武帝受命到愍怀帝被废,一共三十五年。

太康七年十一月丙辰日,河间出现四角兽,河间王颙把它献了上来。上天的警告好像在说,角是兵器的象征,四个角,是四方的象征,将会有兵乱从四方兴起。后来河间王果然联合了四方的军队,引发了叛乱,这预兆应验了。

怀帝永嘉五年,蝘鼠出现在延陵。郭景纯占卜说:“这个郡东边的县,会有一个妖人想称帝,但他很快就会自己死了。”后来吴兴的徐馥造反,杀了太守袁琇,徐馥也很快被消灭了,这预兆也应验了。

公元326年正月某一天,会稽郡在乐贤堂举行表彰优秀孝子的活动,突然出现一只獐子。大家抓住了它,孙盛认为这是吉兆。那些优秀孝子,都是天下少有的贤才啊;乐贤堂,就是为了培养和安置贤才而建的。可是自从战乱之后,社会风气败坏,这些优秀孝子参加考试,却达不到四科及格的标准。獐子突然出现,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公元327年十月某一天,一只麈(zhǔ,一种鹿)跑到东海王的府邸里去了。老百姓议论纷纷,说:“麈跑到东海王府里去了!”懂点儿事儿的人都觉得奇怪。后来东海王被废黜,这才明白,原来麈是跑到他府邸去的。

公元367年四月某一天,祭祀活动结束后,一只兔子跑到庙堂上来了。上天好像在警告我们:兔子是野兽,竟然跑到祖庙的堂上来了,这是再不祥不过的事情了!

公孙文懿家里养的一条狗,竟然戴着帽子,穿着红衣,跑到屋顶上去了!这是狗灾啊!屋顶,那是高高在上、非常危险的地方。上天好像在警告我们: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狗竟然还戴帽子!后来,公孙文懿自立为燕王,结果果然被魏国灭掉了。《易传》里说:“君主不正,臣子想篡位,就会有妖狗出现在朝门外。”

魏国的侍中应璩,在他值班的住所里,突然看到一条白狗跑出门去,他问其他人,却没有人看见。一年后,应璩死了,这大概也是狗灾吧。

吴国的诸葛恪征讨淮南回来,将要参加朝会,他的狗却咬着他的衣服不放。诸葛恪说:“狗是不想让我去吗?”于是他又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又起身,狗又咬他的衣服,于是他下令赶走狗,然后上了车,结果刚进宫就被杀了。

公元284年,幽州出现了一条狗,它用鼻子在地上拱了三百多步。上天好像在警告我们:当时皇帝不听从和峤的建议,结果立了惠帝为帝,导致了国家的衰败,这是不听劝告的惩罚啊!

惠帝元康年间,吴郡娄县有人家听到地底下有小狗的叫声,挖开一看,找到了一雌一雄两只小狗。他们把小狗放回洞里,用磨石盖上,可是一夜之间,小狗就不见了。上天好像在警告我们:皇帝已经衰弱了,诸侯王互相倾轧,所以出现了狗灾。

公元317年,丹杨内史朱逵家里的狗生了三只小狗,可是三只小狗都没有头。后来,朱逵被扬州刺史曹武杀死了。

永嘉五年,浙江嘉兴有个叫张林的人家,他家的狗竟然说:“天下人都要饿死了!”结果还真发生了“二胡之乱”,天下大旱,闹起了饥荒。你说怪不怪?

建兴元年,竟然有狗和猪交配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想当年汉景帝的时候也发生过这种事,《汉书》上都记载了,说是天下要乱的征兆,是“犬豕祸”,狗代表兵灾,猪代表北方的匈奴。这两种动物不该在一起的,它们搅和到一起,准没好事!没多久,皇帝就死在了胡人的手里,应验了!

元帝太兴年间,吴郡太守张懋,他家斋房床底下老是传来狗叫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地自己裂开了,发现里面有两条小狗,张懋把它们捡回家养着,结果两条小狗都死了。没多久,张懋就被沈充害死了。《易传》里京房说过:“身边有奸臣,狗就会闹妖”。

太兴四年,庐江灊县有个叫何旭的人家,突然听到地底下有小狗叫,挖开一看,发现一条瘦巴巴的青灰色母狗,它窜进草丛里不见了。原地却留下了两只小狗,一公一母,何旭把它们养大,母狗死了,公狗活了下来,而且特别凶猛,能咬死野兽。后来,何旭家所在的村子被蛮族给灭了。

安帝隆安年间,吴郡治下天天晚上都听到狗叫,而且都聚集在高桥上,家家户户的狗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啊!有人晚上偷偷去看,说:“一条狗好像有三四个脑袋,都在那儿乱叫!”没过多久,孙恩就在吴郡一带造反了。那时候,辅国将军孙无终住在既阳,他家地底下也传来了小狗叫声,挖开一看,又是两只小狗,一公一母,都是白色的,养着养着,两只小狗都死了。后来,孙无终被桓玄给杀掉了。《尸子》里说:“地底下有狗,叫地狼。”《夏鼎志》里说:“挖地挖出狗,叫贾。”这些都是自然现象,不该出现却出现了,这就是狗带来的灾祸啊!

桓玄要被封为楚王了,拜王大典的席位都摆好了,大臣们都等着呢。结果桓玄还没出来,突然来了一条狗,跑到他的座位上撒了泡尿!大家都吓坏了,桓玄这人特别猜忌暴躁,谁也不敢吭声,只能把狗赶走,换个座位。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的警告啊!桓玄没德行却要篡夺大位,狗跑到他座位上撒尿,就是警告他这位置坐不稳!八十天后,桓玄就完蛋了!

公元233年正月某一天,寿光地区掉下来一块陨石。根据《左传》记载,“陨石,星也”,就是说陨石是星星坠落下来的。历史学家刘歆认为,星星陨落到宋国,预示着宋襄公虽然能得到诸侯的支持,但最终不会成功。秦始皇时期也发生过陨石坠落事件,班固认为陨石属阴,是“白祥”,预示着臣子将危及君主,后来汉宣帝才得以掌权。

公元284年五月某天,温县和河阳地区各有两块陨石坠落;第二年正月,温县又掉下来三块陨石。公元300年五月,肥乡地区有一颗星星坠落;第二年正月,凉州地区有两块陨石坠落。公元250年五月,阳羡县离里山出现一块大石头自己立了起来。京房在《易传》里说:“庶士为天子之祥也”,意思是说,石头立在山上,和天子同姓,是吉兆;如果立在平地上,和天子不同姓,就不是吉兆。干宝认为,这是孙皓出身卑微却能当上皇帝的征兆,也有人说是孙休当上皇帝的吉兆。

公元289年,洛阳宫西宜秋里地里长出一块石头,一开始只有三尺高,形状像香炉,后来形状像驼背人,又扁又薄,挖不动。刘向认为这是“白眚”,是不祥之兆。第二年,宫车出事,皇帝驾崩,王室开始动乱,最终导致国家灭亡。京房在《易传》里也说:“石立如人,庶士为天下雄”,这块石头的情况和这句话很相符。

公元305年十二月,宜年里也长出一块石头。公元306年,襄阳郡上报说发现一块会唱歌的石头,敲一下,声音能传到七八里远。公元309年,丹杨湖熟县夏架湖出现一块大石头,漂浮了两百步才上岸,老百姓都惊慌失措地互相告诉:“石头来了!”干宝说,接着就发生冰块一样的石头坠入建业的事件。

东嬴王司马腾从并州调到邺城,路过真定。当时积雪很厚,但在他府邸大门前几丈的地方,雪却融化了。司马腾觉得奇怪,就让人挖开一看,发现了一匹玉马,高约一尺,嘴巴和牙齿都缺了。司马腾认为马是国家的象征,就把玉马献给了皇帝,认为这是祥瑞。但是,马没有牙齿就不能吃东西,这是不祥的征兆,预示着衰亡。这是“白祥”,是不祥之兆。后来司马腾被汲桑杀死,天下大乱。

公元265年,也就是西晋武帝泰始八年五月,蜀地竟然下起了白毛雨!这可是祥瑞啊! 当时益州刺史皇甫晏正带兵去打汶山地区的胡人,他的下属何旅极力劝阻,但皇甫晏不听。结果,牙门张弘等人利用士兵们的不满,诬陷皇甫晏谋反,把他给害了。京房的《易传》里说:“先有快乐后有忧愁,这种怪异现象是天降羽毛。”又说:“坏人得势,好人逃亡,天上就下毛雨。”他的《易妖》里也说:“天上降下毛羽,贵人就要逃亡。”这三条预言都应验了。

晋惠帝永宁元年,齐王冏发动了义军。军队里有个小孩,来自襄城繁昌县,才八岁,头发全白了,还蛮会算命的,对《洪范》很了解,这也是个祥瑞啊。

晋成帝咸康年间初期,地上长出了毛,这跟白毛雨差不多,都是祥瑞。孙盛觉得这是百姓劳苦的征兆。后来石勒灭亡,中原地区开始安定下来,朝廷大臣们都安分守己了。但是,各地的地方长官频繁更换,边防驻军也经常迁移,他们都带着自己的部下,动不动就是上万人。 这期间,征兵、收税,年年不停,天下百姓疲惫不堪,怨声载道。

咸康三年六月,地上又长毛了。

晋孝武帝太元二年五月,京都地上长毛,到了四年后,氐族叛军攻打襄国,包围彭城,直逼广陵,朝廷不得不继续征兵,战争连年不断。

太元十四年四月,京都又长毛了。这时候苻坚已经灭亡,朝廷忙着处理各种事务,这也是百姓劳苦的征兆。十七年四月,地上又长毛了。

晋安帝隆安四年四月乙未日,地上长毛,有白的也有黑的。元兴三年五月,江陵地上也长毛了。之后江陵就遭到袭击,战事不断。

义熙三年三月,地上长白毛。十年三月,地上又长毛了。第二年,王旅西讨司马休之。再一年,北上扫荡关洛地区。

魏齐王正始年间,河南尹李胜在办公的地方,一根小木头突然掉下来,正好砸中符吏石彪的脑袋,把他砸死了,这是木克金的灾异啊!李胜没过几天就失败了。

晋惠帝元康八年五月,郊禖坛的石头裂成两半了,这也是木克金的灾异。郊禖坛是祭祀求子之神的地方,无缘无故自己毁坏,预示着太子将有危险。第二年,愍怀太子果然被废黜,不久后就死了。

公元385年四月,谢安出任广陵太守,刚从石头城出发,军队里的金鼓就莫名其妙地自己裂开了。这可是木头克金的怪事,是上天的预兆啊!老天爷好像在警告谢安:你小子别光吆喝着要大展宏图,最后啥也干不成,这鼓都敲不响了,就是个预兆!

一个月后,谢安因为生病回京,没多久就死了。

书上说:“看不清楚,这就是不明智,它的过错在于宽松,它的惩罚是持续的炎热,最终导致疾病。有时会有草妖,有时会有蠃虫的灾害,有时会有羊灾,有时会有眼疾,有时会有赤眚赤祥。只有水患和火灾是例外。”看不清楚,这就是不明智。“哲”就是明智的意思。《诗经》里说:“你的德行不明,所以导致陪臣和卿大夫都灭亡。你的德行不明,所以导致背叛和倾覆。”意思是说,上层领导不明智,昏庸蒙昧,就不能分辨善恶,亲疏远近,同类异类,该受罚的反而受赏,该处死的反而不死,百官混乱,问题出在宽松,所以它的过错在于宽松。盛夏日长,炎热滋养万物,政事松弛,所以它的惩罚是持续的炎热。炎热导致冬天温暖,春夏不调和,伤害和生病的人很多,最终导致疾病。

惩罚不执行,霜冻就不会杀死野草;臣下放纵,杀戮又不合时宜,所以会有草妖。凡是妖,它的外貌是用服饰来装扮,言语是用诗歌来表达,声音是用乐声来迷惑。看不清颜色,五色是万物最主要的区分,在于吉凶祸福,所以圣人认为草妖是失去辨别事物能力的表现。温暖潮湿的环境会滋生虫子,所以会有蠃虫的灾害,指的是螟螣之类的虫子,该死的不死,该生的不生,或者数量过多而成为灾害。刘歆认为这与思虑过度、心神不安有关。《易经》中,刚健而包含柔顺的是离卦,离卦代表火,也代表眼睛。羊角向下,蹄子向上,刚健而包含柔顺,羊眼睛大但不精明,视力受损,所以会有羊灾。还有一种说法是,炎热的年份羊容易得疫病而死,然后变成怪异的景象,也是这个意思。

如果影响到人,就会有很多眼疾患者,所以会有眼疾。火是红色的,所以会有赤眚赤祥。凡是眼睛受伤的,都是因为火气;火气受伤,就会导致水患。那些最终导致疾病的,顺应它的规律,它的福报就是长寿。刘歆在《视传》中说,还有羽虫的灾害,鸡灾。解释说,在天文中南方朱雀星是鸟星,所以是羽虫。灾害也来自羽,所以是鸡。鸡在《易经》中属于巽卦,这种说法是不对的。

刘向说,《春秋》里记载的都是大事,小事不记录,只有出现大的异常气候才会记录下来。比如,书里记载“没有冰”,就是说那年冬天特别暖和,暖和到反常的地步了。京房在《易传》里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不按规矩办事,这就是欺骗,结果就会出现反常的温暖。这种温暖,就是四处都有雨云,天气却很暖和。臣子安逸享乐,这就是混乱,就会出现温暖潮湿,滋生虫害。知道犯了罪却不去惩罚,这就是纵容,结果夏天热死人,冬天也长不出东西。多次犯错都不惩罚,这就是亡国的征兆,应该出现寒冷,却反常地温暖了六天。”

吴国孙亮建兴元年九月,桃李竟然开花了!那时孙权当政,赋税繁重,百姓苦不堪言。诸葛恪刚开始辅佐政事,他减轻了官吏的负担,免除了欠税,取消了关卡桥梁,推行宽厚政策,这是对当时社会状况的一种反应。也有人说,桃李反季节开花是妖邪作祟,是灾祸的预兆。

魏国少帝景元三年十月,桃李也开花了。当时少帝施行仁政,国家政策宽松,这应该也是对当时政治局面的反映。

惠帝元康二年二月,巴西郡的草都开花了,结的果实像麦子一样,还能吃。那时皇帝刚即位,楚王司马玮伪造诏书,诛杀了汝南王司马亮和太保卫瓘,皇帝却没能看清真相。非季节的草木结果,这是对当时宽松政策下,政治混乱的一种惩罚。

穆帝永和九年十二月,桃李又开花了。当时简文帝辅佐政事,政事比较宽松,这也是对当时社会状况的一种反应。

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正月,魏武帝曹操在洛阳建造建始殿,砍伐濯龙树时流出了血,又挖迁梨树,树根也流血。曹操很讨厌这件事,结果病倒了,这个月就死了。这可能是妖邪作祟,也是不祥之兆,这一年是魏文帝黄初元年。

吴国孙亮五凤元年六月,交趾的稗草竟然变成了稻子。古时候,三苗部落将要灭亡的时候,五谷也发生了变异,这也是妖邪作祟。后来孙亮被废黜了。

蜀国刘禅景耀五年,宫中一棵大树无缘无故地自己折断了。谯周很担忧,不知道跟谁商量,就在柱子上写了:“众而大,其之会。具而授,若何复。”意思是说,曹魏势力强大,天下快要统一了,魏国已经具备了统治天下的实力,蜀汉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蜀汉果然灭亡了,正如谯周所说,这也是妖邪作祟。

话说孙皓当政的天玺元年,吴郡临平湖从汉朝末年就淤塞了,一直堵着。结果有一天晚上,突然就开通了,而且湖里一点杂草都没有。老人们都说:这湖堵着,天下就乱;这湖开了,天下就太平。果然,没多久吴国就灭亡了,天下归一。

天纪三年八月,建邺城里,工匠黄狗家竟然长出了一棵奇特的菜,它依附在一棵枣树上,足足有一丈多长,茎粗四寸,厚两分。与此同时,工匠吴平家里也长出了一棵奇特的莴苣,高四尺,形状像枇杷,顶部圆圆的,直径一尺八寸,茎粗五寸,两边长着叶子,绿油油的。查阅了《东观汉记》的图谱,发现这“鬼目菜”就是传说中的芝草,“荬菜”就是平虑草。于是,皇帝就封黄狗为“侍芝郎”,吴平为“平虑郎”,两人都领了银印青绶。干宝说:第二年吴国灭亡,王濬的船队正好停靠在“平渚”(平地),这“黄狗”、“吴平”的名字和事情的征兆,都明明白白地应验了!黄狗嘛,吴国承袭汉朝的土地,所以一开始有黄龙的祥瑞。到了吴国末年,却出现了鬼目菜这种妖异的植物,偏偏长在黄狗家里。名字没变,但贵贱却大不一样,这真是天道精微的体现啊!

惠帝司马衷元康二年春天,巴西郡境内竹子开花了,花是紫色的,结的果实像麦子,外皮青色,里面是赤白色,味道甘甜。

元康九年六月庚子日,东宫西厢里长出了一棵桑树,一天就能长一尺多,到了甲辰日就枯死了。这跟殷商太戊时发生的妖异事件一样,太子司马遹没明白其中的预兆,所以后来被废黜并杀害了。班固说过:“野生的树木在朝堂上突然疯长,这是小人将要占据大臣职位,危及国家社稷的征兆,朝堂将要变成废墟!”后来孙秀、张林专权,果然导致了大乱。

永康元年四月,立皇孙司马臧为皇太孙。五月甲子日,司马臧入东宫,西厢里又长出了一棵桑树。第二年,赵王伦篡位,毒死了司马臧,这跟愍怀太子一样,都是妖异事件的预兆啊!同一个月,壮武国(张华的封地)的桑树变成了柏树,张华也被害了。

永嘉二年冬天,项县的桑树发出像砍伐木材一样的声响,人们都说这是桑树在哭。 刘向说过,“桑”就是“丧”的意思,这哭声更是很不吉利。当时京城力量空虚,胡人入侵,东海王越根本没有保卫国家的打算,四年冬天就南下了,五年春天死在了这座城里。石勒率领军队包围了他,用箭射杀,从王公大臣到普通百姓,死了十多万人。石勒还剖开了越王的棺材,烧了他的尸体。这场惨败,中原再无处求援,洛阳也很快就被攻破了,这应验了桑树哭泣的预兆。

六年五月,无锡县出现了四棵茱萸树,它们枝干相互缠绕,形状像连理枝一样。之前,郭景纯替延陵的蝘鼠占卜,卜卦的结果是《临》卦的《益》爻,他说:“将来还会出现妖树,看起来像是祥瑞,其实不是,是辛辣有毒的树木,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东西数百里内一定会有人作乱。” 这些树出现后,徐馥果然造反了,这也是一种妖孽。郭景纯还认为“树木不直不弯”也是不祥之兆。 七月,豫章郡有一棵樟树枯死很久了,这个月却突然又枝繁叶茂起来,这和汉朝昌邑枯死的社树复生一样,都是不祥的征兆,预示着怀愍帝的覆亡,也预示着元帝的中兴。

明帝太宁元年九月,会稽剡县长出了一棵树,树木的纹理像人脸。之后王敦起兵造反,最终失败。以前汉哀帝和成帝时期也出现过这种妖树,而且树木的样子更像人脸,所以造成的祸害也更大。现在这棵树只是像人脸而已,所以造成的祸乱就轻一些了。

成帝咸和六年五月癸亥日,曲阿有一棵柳树枯死倒伏了六年,这一天却突然又重新生长起来。到了九年五月甲戌日,吴县吴雄家里一棵枯死的榆树,这一天因为风雨也重新生长了,这和汉朝上林苑断掉的柳树重新生长的情况很相似。当初康帝是吴王,虽然后来改封琅邪,但是仍然以吴郡为食邑,这预示着皇帝将要回到吴地。曲阿以前也是吴地,这预示着吴地的吴雄家,难道是天意吗!

公元前1年五月某一天,江西庐陵西昌县修明家的一棵枯死的栗树,突然又活过来了,开始生长。当时汉孝武帝才四岁。没过多久,汉哀帝就死了,海西王刘玄即位,没多久也被废黜。简文帝刘昞从藩王的位置继承了皇位,在位时间不超过两年就去世了,然后是孝武帝继位。孝武帝的名字叫刘昌明,一些有识之士暗中说,西昌修明(地名和皇帝名)的吉兆,应验在了皇帝的名字上。这跟汉宣帝的情况很像。

公元前1年,凉州长出杨树上生松树的奇观。上天好像在警告说:松树的枝叶不会轻易改变,而杨树是柔弱的树木。现在松树长在杨树上,难道不是长久的事业将要面临危险和灭亡吗?当时张天锡在凉州称霸一方,不久后就投降了苻坚。

公元373年六月,建宁郡铜乐县的枯树断裂后,竟然自己重新连接到一起站立起来了。京房的《易传》里说:“放弃正道而做淫乱之事,就会出现树木断裂后又重新连接的妖异现象。如果妃嫔专权,树木就会倒下后又重新站立起来。”当时朝政混乱,后来张夫人专宠,等到皇帝驾崩后,大家都把责任归咎于张氏家族。

公元403年,荆州和江州交界的地方,竹子竟然结出了像麦子一样的果实。

公元405年九月,扬武将军营里的士兵陈盖家里长出了一棵苦荬菜,茎高四尺六寸,宽三尺二寸,厚三寸,这也是一种妖异的植物。这大概和吴国灭亡时的征兆相似。有人认为,“苦荬”指的是买来受苦,后来年年征战,百姓劳苦不堪,这就是买苦啊!十多年后,姚泓被灭,战争才停止,这应验了苦荬菜的预兆。

义熙年间(公元405-418年),皇宫城墙上以及御道两旁都长满了蒺藜,这也是一种妖异的植物。蒺藜长满了刺,人无法通行。它长在宫墙和御道上,上天好像在警告说:如果君主不理政事,即使有宫殿和御道,也如同废弃一样,所以才长满了蒺藜。

公元223年五月,咱这灵芝池里来了一群鹈鹕。按刘向的说法,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是“羽虫之孽”,又是青色的不祥之兆。皇上就下令说:“这就像诗里说的‘污泽’一样。《曹诗》里写‘刺共公远君子近小人’,现在难道是有德才兼备的人才被埋没了吗?不然这鸟怎么会飞来呢!赶紧在全国范围内广泛选拔有才能、有德行、独来独往的君子,来回应曹植的批评!” 于是杨彪、管宁这些人都被推荐了,这就是所谓的“睹妖知惧”啊!可是,就算这样,朝廷还是没能做到宽容正直的人才,反而更偏袒那些私心重的人。京房的《易传》里说:“排斥正直的人,就会有妖孽出现,比如水鸟聚集在国都里。”

公元220年,未央宫里竟然飞来了一只燕子生的小鹰,嘴巴和爪子都是红色的。这跟商纣王、宋隐王的情况一样啊,都是不祥之兆。

公元226年,卫国李盖家里,一只燕子生了个巨大的雏鸟,长得像鹰,嘴巴却像燕子,这也是“羽虫之孽”,又是红色的不祥之兆。高堂隆说:“这是魏国的大凶兆,应该提防那些有野心、想夺权的臣子在宫廷内部作乱。”后来,魏宣帝曹髦起兵诛杀了曹爽,魏国才算安稳下来。

公元208年,秃鹙鸟落在邺宫文昌殿后面的池塘里。第二年,魏武帝曹操就死了。公元222年,这鸟又飞到洛阳芳林园的池塘里。公元226年,它又来了。那年夏天,魏文帝曹丕也死了。景初年间末期,这鸟又出现在芳林园的池塘里。之前两次出现,都跟着就死了皇帝,皇上很讨厌这鸟。那年,魏明帝曹叡也死了。

公元231年十月,从江阳到江州,有成千上万只鸟从江南飞往江北,结果飞不过去,掉进水里淹死了。那会儿诸葛亮连续几年带兵打仗,一心想吞并中原,最后却死在了渭南,没能实现他的目标。而且蜀国的将领们互相争斗,损失了不少兵马。这些鸟飞不过江,掉进水里淹死,都跟这些事情很像啊!诸葛亮最终没能渡过渭水,这难道不是一种预兆吗?这跟汉朝楚国乌鸦掉进泗水的事儿差不多。

公元前134年,也就是景帝初元元年,皇宫陵霄阙刚刚开始建造,就有一只喜鹊在上面筑巢。这只喜鹊黑白相间,这在古代被认为是不祥之兆,但也有人认为是吉兆。皇帝为此询问了高堂隆,高堂隆回答说:“《诗经》里说‘惟鹊有巢,惟鸠居之’,现在宫殿才刚开始修建,喜鹊就来筑巢,这预示着宫殿还没建成,就会有其他人来占据它。这是上天的警告,宫殿还没建成,恐怕会有其他姓氏的人来控制它,不可不仔细考虑。”皇帝听了之后,脸色大变。

公元239年,也就是吴国孙权赤乌十二年四月,有两只乌鸦衔着一只喜鹊掉落在东馆。孙权命令丞相朱据用火烧了那只喜鹊,并进行祭祀。根据刘歆的说法,这被认为是不祥的征兆,预示着视力模糊、听力下降的惩罚。当时孙权骄奢淫逸,德行衰败,沉迷于享乐,听信谗言,滥杀无辜,他的两个儿子也面临危险,朝中大臣也岌岌可危,孙权却对这些不祥之兆视而不见,还下令焚烧喜鹊,这真是糊涂到了极点。第二年,太子和被废黜,鲁王霸被赐死,朱据被贬官,陆议忧虑过度而死,这些都应验了之前的预兆。东馆是吴国的教育机构,喜鹊坠落在东馆,难道也是上天的警示吗?

公元240年,孙权太元二年正月,孙权将前太子和封为南阳王,派他去长沙,结果发现他的船帆上筑了喜鹊巢。太子和以前的宫中官员听说后,都非常忧虑,认为这是船将倾覆、难以长久的象征。结果太子和最终不幸丧命。

公元252年,孙亮建兴二年十一月,有五只大鸟出现在春申(地名)。吴国人认为这是凤凰。第二年,孙亮改元为“五凤”。汉桓帝时期也曾出现过五色大鸟,司马彪说:“政治衰败,德行缺失,才导致不能见到真正的凤凰,出现的只是羽虫作怪罢了。”孙亮没有施行什么德政,孙峻又骄横暴虐,这和汉桓帝的情况非常相似。《瑞应图》中记载,长得像凤凰却是不祥之兆的大鸟不止一种,所以这些情况都应验了书中的记载。

公元270年,孙皓建衡三年,西苑有人说凤凰降临,孙皓因此改元,这和孙亮的情况一样。

公元274年,晋武帝泰始四年八月,有翟雉飞上了阊阖门。这预示着,阊阖门不是翟雉该停留的地方,就像殷朝时雉登鼎的预兆一样,也是不祥的征兆。

公元291年,赵王伦篡了位,京城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鸟,谁也叫不出名字。赵王伦让人拿着鸟满城问人,问了好几天,宫西有个小孩儿认出来了,说:“这是‘服留鸟’。” 那人赶紧回去告诉赵王伦,赵王伦又让人去找,果然又看见了那只鸟。于是就把鸟关进宫里,还把小孩儿也关了起来。第二天一看,鸟和小孩儿都不见了。这鸟,真是个不祥之兆啊! 当时赵王伦长了个眼瘤,这“服留”二字,意思是说赵王伦要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没多久,赵王伦就被杀了。

公元307年,赵王伦篡位后,有鹌鹑飞进了太极殿,野鸡停在了东堂。这简直就是上天的警告啊!太极殿和东堂都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鹌鹑和野鸡同时出现,说明赵王伦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诗经》里说:“鹊叫得厉害,鹌鹑飞得急,人品不好,我怎能拥他为君?”说的就是这事儿吧! 不久之后,赵王伦就被灭了。

公元307年二月,洛阳东北的步广里地陷了,出现两只颜色不同的鹅,一只灰色,飞得老高,一只白色,停在那儿不动。又是鸟类带来的灾祸,而且是黑白两种颜色,吉凶难测啊!陈留人董养说:“步广,是周朝狄泉盟会的地方。白色代表金色,是国家的象征;灰色代表胡人,这还用多说吗?” 后来,刘元海、石勒相继造反,天下大乱。

公元329年八月庚戌日,出现了两只巨大的黑色鸟,翅膀展开有一丈四尺宽,一只落在司徒府,被人射死了,一只落在城北一家人的房子上,也被抓住了。又是鸟类带来的灾祸,而且是黑色的,不祥啊! 到了闰月戊子日,皇帝就死了,后来又发生了苏峻、祖约的叛乱。

公元330年正月,有五只鸥鸟落在宫殿院子里,这回是白色的,是好兆头。当时庾亮违背大家的意见,想召见苏峻,有人说他这样做有责任,所以才出现了这个好兆头。三年二月,苏峻果然造反,宫殿被烧毁,变成了一片废墟,应验了之前的预兆。

公元344年七月,有一只白鹭落在宫殿屋顶上。当时康帝刚即位,这是不祥之兆啊! 没过多久,皇帝就死了。刘向说过:“野鸟飞进宫里,宫殿就要空了。” 这果然应验了。

海西皇帝在兴宁三年二月登基没多久,就出现野鸡聚集在朝堂附近的情况。这可是不祥的征兆啊!没过多久,他就真的被桓温废掉了。

孝武帝在位期间,太元十六年六月,喜鹊在太极殿东边鸱尾处筑巢,又在国子学堂西边筑巢。到了十八年,东宫才刚刚建成,十九年正月,喜鹊又在东宫西门筑巢。这情况跟魏景初年间发生的类似事件简直一模一样啊!国子学堂是教化汇聚的地方,西边又是五行中的金,本应是吉兆。可是后来皇帝驾崩,安帝继位,桓玄篡位,教化崩坏,金行也失去了优势,这真是应验了之前的预兆。

安帝义熙三年,龙骧将军朱猗在寿阳驻守。有个婢女在做饭,突然好多乌鸦飞到灶台边,争着啄食,婢女赶也赶不走。后来有条猎狗咬死了两只乌鸦,剩下的乌鸦竟然一起啄死了那条狗,还吃掉了狗肉,只留下骨头。这又是鸟类带来的灾厄,也是不祥的预兆啊!第二年六月,朱猗就死了,这预兆应验了!

成帝咸和二年五月,司徒王导的马厩里,羊生了一只没后腿的小羊,这可是羊带来的灾祸!京房《易传》里说:“足少者,下不胜任也。”第二年,苏峻攻破京都,王导和皇帝一起被困在石头城,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这预兆也应验了!

公孙文懿在位的时候,襄平北市出现一块长着肉的石头,围着它长了好几尺,有头有眼有嘴,却没有手脚,却能自己动弹,这可是红色的不祥之兆!占卜的人说:“有形不成,有体不声,其国灭亡。”果然,公孙文懿不久就被魏国杀害了。

吴国的将领邓喜杀猪祭祀神灵,祭祀完毕后把猪肉挂起来,突然看到一个人头在吃猪肉,邓喜赶紧拉弓射中它,那东西发出“咋咋”的声音,在屋子周围转了三天,这也很接近红色的不祥之兆。后来有人告发邓喜密谋叛乱,他全家都被杀害了。京房《易传》里说:“山见葆,江于邑,邑有兵,状如人头,赤色。”

武帝太康五年四月壬子日,鲁国的池水变成了像血一样的红色。

七年十月,河阴下了两顷地的红色雪。这都是红色的不祥之兆啊!之后四年,皇帝就驾崩了,王室也随之陷入混乱。

公元300年三月,吕县发生了一件怪事,地上流血,长达一百多步,这可是个不祥的预兆啊!到了元康末年,天下大乱,到处都是死人,流血的现象更是频繁出现,这应验了之前的预兆。干宝说,“八年后,徐州爆发了叛乱,死了好几万人”,这就是那次流血事件的应验。

公元300年三月,尉氏下起了血雨。要是国家政治宽松,刑罚太轻,就会出现这种不吉利的赤色异常现象。那年正月,愍怀太子被幽禁在许昌宫里。老天爷好像在警告说:不能对奸臣太宽容,否则太子会冤死。惠帝昏庸无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个月愍怀太子就死了。从此王室内部矛盾激化,祸乱蔓延全国。齐湣王被淖齿杀害的那天,天上也下血雨,还溅到了他的衣服上。老天爷这是在警告啊,这就是所谓的“天人感应”吧?京房和《易传》里都说过:“犯了罪关进监狱还不放,这就是追究罪责的意思,所以老天爷就下血雨。这说明君主不亲近贤臣,底下有坏人作祟,不出三年,他的家族就会灭亡。”又说:“奸佞之臣得到高官厚禄,有功之臣却被杀害,这就是天降血雨的原因。”

公元314年十二月,河东地区发生了地震,还下起了肉雨。公元318年十二月丙寅日,丞相府斩杀了督运令史淳于伯,他的血竟然逆流而上,喷溅到柱子上,高达两丈三尺,这也是不祥的预兆啊!当时,后将军褚裒镇守广陵,丞相扬言要北伐,淳于伯因为督运迟缓和受贿贪污,依军法被处死了。淳于伯临死前喊冤说:“我的督运工作已经完成了,没有丝毫延误,受贿贪污的罪名也罪不至死。按照兵法,应该先声夺人,再动真格的,现在只是屯兵防守,根本不是要出兵征战。从四年以来,运输一直停滞不前,但都没有按照军法论处。”他的同僚都没人给他说话。后来事情发生了变化,司直弹劾了一大批官员,元帝却置之不理,结果连续三年大旱。干宝认为这是淳于伯冤死的报应。郭景纯说:“血是水的一种,在八卦中属坎卦。坎卦代表法律,水是向下流的,不应该逆流而上。这说明政治上出了问题。”

公元304年正月,平阳城发生大地震,那座崇明观竟然塌陷成了一个大水坑,水是血红色的,红色的气体直冲云霄,一条红色的龙腾空而起,飞快地消失了。 这时候,一颗流星从牵牛星附近飞来,直冲紫微星而去,流星像条龙一样蜿蜒盘旋,光芒照亮大地,最后落在了平阳城北十里外。 大家去看,发现掉下来的是一块大肉,臭气熏天,整个平阳城都能闻到。这块肉长三十步,宽二十七步,巨!大!无比!

更诡异的是,这块肉旁边总是传来哭声,白天黑夜没完没了。过了几天,刘聪的老婆刘氏生下了一条蛇和一只野兽,这两玩意儿到处伤人,跑得飞快。大家到处找,最后竟然在陨落的肉块旁边发现了它们! 那段时间,刘聪娶了刘殷的三个女儿,都立为皇后。这简直是老天爷的警告啊!刘聪自己就姓刘,三个皇后也都是姓刘,这简直是乱了伦理纲常,违背了人伦道德啊! 那块陨落的肉和那些妖魔鬼怪,带来的灾祸真是太大了!没过多久,刘聪的皇后刘氏就死了,哭声也终于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