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定十六年四月十九,咱们要给世祖皇帝安放画像,举行隆重的朝谒仪式。
皇帝在仪式前一天就在内殿斋戒,太子在东宫斋戒,亲王在各自府邸斋戒,百官都在自己家里斋戒。太庙的官员们带着手下人,把衍庆宫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在殿庭上摆好亲王和百官的拜位,又在亲王和百官拜位前面,给太子摆好拜垫。宣徽院的人则在圣武门外东边搭起西向的御幄,在灵星门东边搭起太子的幄次。
当天,相关部门的官员们在应天门列队站好,等安放好御容之后,就在殿上和神御(世祖皇帝画像)前面摆上北向的拜垫,摆好香炉、香案和香酒等祭祀用品。太子在车驾出发前,穿着朝服骑马,由东宫的官员们簇拥着,到了衍庆宫门西边下马,步行进入幄次。亲王和百官们则在衍庆宫门外西向列队等候。
等车驾快到了,典赞仪仗官引导太子走出幄次,在亲王和百官队伍前面迎接皇帝的车驾。负责引导车驾的官员,有四十个五品、六品、七品官员在应天门外南边站好等候。皇帝穿着朝服,乘着辇车,官员们打着伞、拿着扇子,侍卫们也都按照惯例侍候着。这次用的可是大安辇,仪仗队有一千人呢!出了应天门,阁门高喊:“引导车驾的官员再拜!”喊完,阁门又传旨:“引导车驾的官员上马!”官员们分成左右两队在前引导,到了庙门外西边下马。车驾到了衍庆宫门外稍西的地方停下,皇帝下辇。左右宣徽使引导皇帝步行进入御幄,放下帘子。
阁门先引导亲王、宰相和四品以上官员,从东西偏门进入殿庭,分列东西两边站好。典赞仪仗官引导太子进入,站在拜垫西边,面向东方。负责进香、进酒的官员们也依次上殿,分列东西两边站好。宣徽使跪下奏道:“请皇帝陛下行朝谒之礼。”帘子掀开,皇帝走出御幄。宣徽使引导皇帝,走到殿上拜垫处,面向北方站立。典赞仪仗官引导太子到拜垫上,阁门引导亲王、宰相和四品以上官员回到队伍中,也面向北方站立。中间留出空位,不影响奏乐。五品以下官员在圣武门外陪拜,八品以下官员在宫门外陪拜。
两位宣徽使奏请皇帝再拜,乐队奏乐。太子以下群臣都再拜。然后奏请皇帝到神御前的拜垫处,面向北方站立,又奏请皇帝再拜,太子以下群臣都再拜。然后奏请皇帝跪下,三次上香,三次献酒,然后俯伏在地,起身。又奏请皇帝再拜,太子以下群臣都再拜。之后,皇帝回到原位。又奏请皇帝再拜,太子以下群臣都再拜。宣徽使奏道:“礼毕。”本来计划是八拜,但宣徽院奏请后,按照惯例改成了十二拜。典赞仪仗官引导太子回到拜垫西边,面向东方站立。阁门引导亲王、宰相以下群臣,分列东西两边站好。先引导五品以下官员出去。宣徽使引导皇帝回到御幄,放下帘子。典赞仪仗官引导太子,阁门依次引导殿庭上的百官出去。宣徽使跪下奏道:“请皇帝陛下回宫。”帘子掀开,皇帝步行走出庙门,登上辇车回宫,仪仗和来时一样。十九年举行的安放仪式也是一样的。
一开始,太祖忌日那天,皇帝走到灵位前站定,行了两次跪拜礼。然后稍微往东走一点,朝西站着,走到香案前,又行了两次跪拜礼。上完香之后,回到原位,再次行了两次跪拜礼。进献食物、茶水,辞别神灵,每次都是行了两次跪拜礼后才退下。
大定二十一年五月十二日,睿宗忌日,有关部门重新制定了祭祀礼仪。前一天,宣徽院在天兴殿门外稍西的地方搭起了御帐。到了第二天清晨,太子、亲王和百官都穿着朝服,在衍庆宫门外列队等候,迎接皇帝。皇帝骑马来到衍庆宫门外下马,两位宣徽使在前引导,步行进入宫门稍东的地方。皇帝乘坐辇车,伞盖、扇子、侍卫都按照惯例进行,来到天兴殿门外稍西的地方。皇帝下辇,进入御帐,帘子放下,典赞仪引领太子,阁门引领亲王、宰执以及四品以上官员从侧门进入,到达殿庭,左右分列站好。两位宣徽使引导皇帝从天兴门正门进入,从东侧的台阶登上殿堂,走到灵位前站定。太子以下官员,五品以上的官员在殿内列队,五品以下的官员在殿门外列队。宣徽使奏道:“请皇帝先拜两次。请到侍神位前站立。”等到有关部门摆好香案和酒桌后,又奏请皇帝到灵位前,再次行了两次跪拜礼,三次上香、奠酒,回到原位,再次行了两次跪拜礼。之后,太子以下所有官员都陪着行了跪拜礼。然后又奏道:“请到稍东的侍神位前站立。”典赞仪引领太子上殿到灵位前,先行了两次跪拜礼,奠酒后又行了两次跪拜礼,然后回到灵位前。接下来,阁门引领献祭的官员赵王上殿行礼。宣徽使奏道:“请皇帝到灵位前。”皇帝又行了两次跪拜礼。太子以下所有官员都行了两次跪拜礼。仪式结束后,百官按照之前的顺序列队站立。皇帝走出殿外,进入御帐,帘子放下,换衣服。然后引领太子以下官员出宫门列队站立。皇帝乘坐辇车,到宫门稍东的地方下辇,步行走出宫门,骑马返回宫中,仪仗队伍和侍卫都按照来时的样子。太子以下官员,等到皇帝的车驾走远了才退下。
大定五年,有奏章上报,说太祖忌日,衍庆宫的祭祀只用素食,京城所有太祖画像所在的地方也都一样。此外,每月朔日和望日都要举行朝拜仪式。六年,有关部门奏报说:太祖皇帝忌日,皇帝亲自主持祭祀,百官陪祭。现在皇帝巡幸在外,应该由宰相为首,率领百官到衍庆宫行礼。皇帝准奏了。十六年,皇帝下令:世祖、太宗忌日,祭祀仪式一律相同。十八年八月,太祖忌日,世祖、太宗的祭祀都在一处进行,有关部门说:“历代没有在一位圣人的忌日,让其他圣人一起祭祀的先例。”正在讨论的时候,皇帝下令派太子,独自一人去行礼,并让其他祭祀功臣一起参与。二十六年,由于内外祖庙不同,于是制定了新的规章:太庙每年祭祀五次,山陵在朔日、望日、忌日和节庆日祭祀,都按照前朝的旧例,而衍庆宫自古以来皇帝巡幸时,遇到祖宗忌日,百官都要行礼,并且到京师祖庙在节庆日、忌日、朔日、望日进行祭祀,虽然没有相关的典故可以参考,但考虑到应该沿袭旧例,以表达对祖宗的崇敬之意。皇帝准奏了。
公元1162年,有人建议说,因为闵宗没有儿子继承香火,应该另外给他建一座庙,平时祭祀的时候,不用像祭祀祖宗那样隆重,就用“武灵”作为他的庙号。 还建议说,唐朝也建过这种独立的庙宇,不一定要建在太庙的院墙里面。既然武灵皇帝不列入宗庙祭祀,也不参加大规模的合祭,那他的庙就建在太庙东墙外的空地上吧。皇帝批准了这个建议。
过了两年,到了公元1170年,武灵皇帝的庙终于建好了。 同时,追封武灵皇帝的皇后为孝成皇后,所以这座庙也叫孝成庙。 公元1171年三月某一天,正式把武灵皇帝和悼皇后安葬进庙里。 安葬的前一天,按照规定,先向太庙的十一座庙宇和昭德皇后的庙宇禀告一声,其他的仪式都跟祭祀昭德皇后一样。四月十七日,在太庙举行夏祭,同时也在武灵皇帝的庙里举行祭祀。皇帝还任命宗正英王爽代理太尉,担任初献官;兵部尚书代理司徒,担任亚献官;大理卿天锡代理太常卿,担任亚献官;大兴少尹高居中代理光禄卿,担任终献官。从那以后,每年都要对武灵皇帝进行五次祭祀。
公元1173年十月,在太庙举行大规模的合祭。有人仔细查阅了唐朝的礼仪,发现唐朝祭祀让皇帝的庙时,会用庙舞、宫县(一种乐器)、登歌,但到了禘祫(一年一度的大祭)的时候,只用登歌,礼仪规格有所不同。现在武灵皇帝的庙和太庙的规模不一样,没办法摆放宫县和乐舞,乐器也缺很多。所以建议,参照唐朝祭祀让皇帝的典故,武灵皇帝庙的祭祀乐舞就只用登歌,其他的祭祀用品,如牲畜、酒器等,都和太庙的一座庙宇一样就行。 还查了一下以前的合祭情况,每次合祭,每座庙宇都用一头小牛,负责祭祀的官员一共用三头小牛。现在又加了武灵皇帝的庙,是不是应该按照之前的规定用三头牛,或者增加牛的数量? 最后皇帝下令:太庙和武灵皇帝的庙一共用三头小牛,武灵皇帝庙的祭祀乐舞只用登歌,并按照这个奏折执行。
公元1175年四月,武灵皇帝的牌位被迁入太庙,原来的庙宇也就被拆除了。
大定二年,官方参考唐朝的典制,决定为昭德皇后单独修建一座庙宇,就选在太庙内垣东北角。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三年十月七日,太庙举行大祭祀,把昭德皇后和睿宗皇帝一起列入祭祀,他们的神主牌位是同时制作并题写好的。祭祀完后,把神主牌位安放在祖姑钦仁皇后的左边,祭祀完毕再送回昭德皇后自己的庙里。十二月二十一日,腊祭的时候,礼官说:“按照唐朝的礼制,单独的庙宇祭祀,仪式和太庙里一个殿堂的祭祀是一样的。可是现在这个庙太小,恐怕祭祀完之后天都亮了,建议另派官员来主持祭祀。”皇帝同意了。后来因为庙宇太小,又在太庙东边另建了一座庙。
十二年八月,新庙建成了,正殿三间,东西两边各空出来半间,把两间合用作一个祭祀的场所,在西边那间屋子的西墙上设置了专门存放祭品的房间。庙里还修了个便门,和太庙相通。原来的那座小庙就改成了存放册宝的殿堂,原来的祭品存放室就拆除了。十三年六月二十一日,举行仪式,向太庙报告昭德皇后庙要搬迁。二十三日,举行神主牌位迁移的仪式,和之前大祭祀时迁移神主牌位的仪式一样。
相关部门建议要搞个盛大的仪仗队,但考虑到庙宇距离不远,就简化了一下:清道的人员两人,扇子手两人,然后是八个负责仪式的官员,再接下来是二十六个衙门官员,一共十三排;然后是抬轿子的,十六个抬轿人,打伞的两人,扇子手十四人,一共七排,再加上四个方形的扇子,还有六个负责仪式的官员,十对烛笼,抬轿子的官员穿着锦缎衣服。皇上还让太子率领百官参加仪式。迁移神主的前一天,参与仪式的官员都要在庙里斋戒一宿,还要练习一下仪式流程。负责仪式的官员要检查祭品,太庙的官员要带领手下把庙内外都打扫干净。礼仪官员要给太子安排好座位,太子坐西朝东;负责仪式的官员在太子后面,也坐西朝东,按照品级依次排列。监祭的官员站在殿西的台阶下,朝东站着。亲王和百官则在庙庭里站着,朝北站,西边位置高一些。还要在神位右边摆上祝文案,左边摆上祭祀用的器皿,每个器皿上都要加上勺子、盖子和底座。还要摆上祭祀用的器皿,都用席子垫着,左边一个盛着鹿脯的盘子,右边一个盛着鹿肉的盘子。还要在横街南边稍偏东的地方摆上盥洗用的器皿,酒器在洗涤器皿的东边,上面放着勺子;盛放毛巾的器皿在洗涤器皿的西边,朝南摆放,里面放着毛巾。端着这些器皿的人就站在后面。太庙的官员还要在室内北墙下,对着门朝南的地方安置神位。还要准备一张直几,一把带雕饰的椅子,一张草席,一张细密的席子,两张普通的席子,一张紫绫厚褥,一张紫绫薄褥,以及帐篷等,这些东西都和旧庙里的一样。还要在西边神门外北边设置望燎台,在望燎台北边放上柴火,还要在望燎台旁边预先挖好埋祝文的坑。相关部门要在旧庙门外摆好仪仗队。
奉安神主的那天,天还没亮两个时辰,相关部门就把方形扇子和烛笼放到旧庙殿门外,在殿阶下南边放好轿子和伞。天亮后,太子穿着朝服骑马前往,宫中官员跟随护送,到庙门外下马步行进入庙门,到达帷幕处。然后引导亲王和百官穿着常服进入庙门,在殿庭里朝北站好,西边位置高一些。然后引导太子到百官前面,站在空出来的位置,司仪说:“再拜。”大家都行了两次跪拜礼。宫闱令上殿,捧着昭德皇后神主放到座位上,司仪说:“再拜。”大家都行了两次跪拜礼。然后引导内常侍朝北趴下,跪着奏道:“请将昭德皇后神主奉安到新庙,请下殿上轿。”奏报完毕,趴下,然后起身。捧着祭台的内侍先把祭台跪着放到轿子上,宫闱令接过神主,内侍在前引导着,跪着把神主放到轿子上的祭台上,盖上红罗帕。内常侍以下的人分左右两边在前引导,太子从旧庙先走,亲王其次,百官分左右两边跟随,仪仗队护送,到达新庙殿下,朝北站立。内常侍在轿子前趴下,起身,跪着奏道:“请下轿上殿。”内侍捧着祭台在前,宫闱令接过神主上殿,放到座位上。礼仪官员引导太子以下亲王和百官进入殿庭,朝北站好,西边位置高一些,太子站在空出来的位置,礼仪官员说:“再拜。”大家都行了两次跪拜礼。又说:“负责仪式的官员各就各位。”礼仪官员引导太子到西边座位站好。礼仪官员稍稍上前说:“相关部门已经准备好了,请开始仪式。”就引导太子到盥洗的地方,朝北站着,插上笏板,洗手,擦手,拿着笏板。走到洗酒器皿的地方,朝北站着,插上笏板,洗酒器皿,擦拭酒器交给负责仪式的官员。拿着笏板,走上前,走到酒尊那里,朝西站着,负责仪式的官员把酒器交给太子,插上笏板,拿着酒器。负责仪式的官员举起酒盖斟酒,太子把酒器交给负责仪式的官员,走到神位前朝北站着,插上笏板,跪下。负责仪式的官员把酒器交给太子,太子拿着酒器三次祭酒,把酒器放到底座上,插上笏板,趴下,起身,稍稍站立一会儿。然后引导太祝和举祝官到读祝文的地方,朝东北站着,举祝官跪着举起祝文牌,太祝跪着读祝文,读完后,把祝文放到案桌上,趴下,起身。举祝官都退后朝北站着。司仪说:“再拜。”太子行了两次跪拜礼,下台阶回到座位。举祝官和读祝官随后回到原位。礼仪官员说:“再拜。”在场的人都行了两次跪拜礼。宫闱令把神主放到屋里,司仪说:“再拜。”大家都行了两次跪拜礼,仪式完毕,退下。署令关闭庙门,把祝文埋到坑里,祭祀用的物品都归还相关部门。
十一年,郊祀的前一天朝祭,和太庙同一天,用登歌乐,行三献礼,相关部门负责此事。二十六年,下令在太庙内另建昭德皇后影庙。相关部门
大定二十五年七月,官方上报说,按照唐朝的规矩,要给故去的太子建庙,还要设置官员来祭祀。计划在法物库东边建一座三间正殿,南墙和外墙也都各建三间房子,东西两边各建一间房子,并各设一个门,门上要立九根戟。斋房和厨房也要根据实际情况规划好尺寸。皇上又下令说,既然太子庙里要安放神主牌位,那还得另外建一座影殿。
于是,官方就确定了影殿的建造方案,在已经建好的庙的西边稍偏中间的地方,用砖砌起围墙,里面建一座三间影殿。影殿南面建三扇门,围墙用砖砌成,没有角楼,也没有东西两边的门。外墙正南面建一个三门,左右各建二十间翼廊,厨房和斋室各建两座三间房。同年十月,庙宇建成了。十一号那天安放了神主牌位,十四号那天把太子的画像迁了进去。神主牌位用栗木制作,按照唐朝的制度,诸侯用的神主牌位是一尺长,把谥号刻在背面。
省部委派官员在庙的西南角面向北边搭帐篷,监督神主牌位的制作,在祭祀仪式前一天就完成了制作。当天晚上,负责安放神主牌位的官员用箱子装着神主牌位,盖上帕子,小心翼翼地送到题写神主牌位谥号的帐篷里。第二天寅时之前五刻钟,题写神主牌位谥号的官员、典仪官和礼仪官员都来到了帐篷前,题写神主牌位谥号的官员来到洗涤器皿的地方,洗了手,擦了手,然后,负责安放神主牌位的官员先用香汤洗涤神主牌位,再用丝巾擦干。题写神主牌位谥号的官员在垫子上写上谥号“宣孝太子神主”,用墨书写,再用光漆描摹,写好后交给负责安放神主牌位的官员,官员用箱子装着,盖上梅红色的丝帕,再垫上素色的丝帕,送到祭祀的座位上放在柜子里,然后放下帘子,侍卫按照规制站立。等到典仪官俯伏在地,跪下请求后,才准备好了轿子、伞和扇子,送到神位前。引导和侍卫的仪仗规格都比昭德庙的要低一些。
关于祭祀仪式,官方说:“应该按照祖庙的规矩,按时祭祀。初献由皇孙皇族来进行,亚献由皇族或者五品以下的官员来进行。音乐演奏用登歌,现在减少到二十五人,迎接神灵时用无射宫的音乐,升降祭器时演奏夹钟乐曲。祭祀用的羊和猪各一只,笾豆各八个,簠簋各两个,登铏各一个,其他的祭品也相应减少。”大定二十六年十一月一日,官方又上奏说:“神主庙的祭祀用的牲畜和乐器由当地官府提供。影庙的祭祀由皇孙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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