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单兀典,这哥们儿,来头不明不白,一路升官,最后当上了武胜军节度使,驻扎在邓州。没多久又调到中京当留守,还兼任金昌府知府,驻地换成了洛阳。他在邓州和洛阳都把城池守得固若金汤,还招募了一千多亡命之徒,组成了所谓的“熊虎军”,专门在南边抢掠,搞得鸡犬不宁。宋朝那边当然也时不时地报复一下,边境老百姓苦不堪言,日子过得提心吊胆。
兀典这个人,心眼儿多着呢,还特别自负,喜欢安插眼线,不管是将领、官员,还是老百姓家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让亲信每天汇报给他,生怕有人瞒着他。到了正大年间,他当上了兵部尚书,还兼任参知政事,跑到徐州去处理政务。仗着自己得到皇帝的宠信,说话做事都特别霸道,一点儿也不给别人面子,和他一起工作的那些官员都挺怕他的。
公元1232年正月,朝廷听说金军打到了饶风,就赶紧把兀典行省调到阌乡,准备防备潼关。 徒单百家被任命为关陕总帅,拥有临机决断的权力。百家火速赶到陕西,贴出告示告诉老百姓:“淮南那边的情报说金军要来了,估计他们会走潼关这条路,潼关守不住啊!县城里的老百姓和东西都得搬到大城市里去,粮食、车辆都集中到陕州,靠近山的人就躲到山寨里避难。” 这会儿阿里合又下令召兀典去支援,兀典就带着潼关总帅纳合合闰、秦蓝总帅都点检完颜重喜、安平都尉苗秀、荡寇都尉术甲某、振武都尉张翼还有虎威军、鹰扬军、葭州的刘赵两军,一共一万多步兵、五千骑兵,把秦蓝各关隘的防卫力量都撤了,从虢州进入陕西。
同州、华州、阌乡一带,准备了数十万斛粮食,还有两百多艘运输船,都准备顺流而下。结果,金军很快就到了,粮食来不及装船,船都空着往下游去了。 没办法,又把州里的老百姓都叫起来,把灵宝、硖石的粮仓里的粮食都搬出来。金军的骑兵到处杀掠,损失无法估量。 朝廷又派陕州观察副使兼规措转运副使抹捻速也,带着八十艘船去运送潼关、阌乡的粮食,船队走到灵宝北河的滩涂地带。 义军张信、侯三带着三百多壮士,保护着老百姓,在河边设置了水栅防御。 金军将领忽鲁罕率领轻骑兵进攻,但攻不下来,结果正好碰上抹捻速也的船队到了,忽鲁罕就投降了。金军得到了这些船,于是就攻破了侯三和张信的防线,把他们几乎杀光了。
那时候,陕州同知(相当于陕州副知府)的亲戚探春想从行省征兵,想升官发财,就让兀典(一个军官)负责招兵,允许他从城里招募士兵。探春给出了很高的赏赐标准,想吸引人来应征。
可是过了好几天,一个人都没来报名。没办法,兀典只好亲自上阵招兵,这才招募到了八百壮士。有个叫赵三的宣差(相当于传令兵),名字叫赵伟,人也非常厉害,他按照探春的办法去招兵,不到两天就招募到了八百多士兵,还给他们起了个响亮的番号叫“破敌军”。
兀典眼红赵伟招兵这么顺利,招募到了这么多兵,心里嫉妒,想耍阴谋诡计陷害赵伟。当时完颜素兰担任同华安抚使(相当于地方行政长官),她极力劝阻兀典,这才阻止了这场阴谋。后来,赵伟被任命为兴宝军节度使,还兼任元帅府的事务,手下管辖着三百兵马,驻扎在金鸡堡。
金军的大部队很快就知道潼关的防御工事被烧毁了,于是他们长驱直入,迅速逼近陕州。贺都喜(一个将领)没等命令就冲出城去迎战,结果马失前蹄,差点被金兵抓住,还好兀典及时给他换了一匹马。之后,兀典下令不许任何人再出城迎战,金兵见势头不对,也就撤兵了。
从那以后,潼关所有的渡船和木筏都被毁掉了,赵伟也因此失去了渡河的工具。
兀典一开始从阌乡出发,搞了个拜天仪式,然后赏赐军队,每人赏白银三两,将校的赏赐有所不同。结果州里的库房,军队的物资装备,都被他搬空了。出发日期定好了,却迟迟不走,这期间他忙着造银器和兵营的牌匾印章,甚至把陕州和盐司的牌子也抢过来了。他还想搜刮州里老百姓的财物来资助军队,幸亏素兰劝住了他。二月戊午这天才出发。有个叫李先生的劝他说:“现在大军都在河南,河北空虚,您不如先拿下卫州,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知道咱们军队在北边,肯定会分兵北渡,这样京师就能轻松一些,您再带兵去支援也容易多了。”兀典一听就火了,觉得李先生泄露了军机,把他拉出去斩了,然后就带兵走了。
士兵们都带着家眷老小一起上路,州里还有关中、河中逃难来的商贾和老百姓,也跟着军队走,妇女们都嫁给了士兵,军队里甚至还有强抢民女的。那天,军队从东边两个城门和南门出城,没走洛阳路,而是从州城西南方向直接进了大山,走进了冰天雪地。葭州的刘、赵两位帅当天就叛逃了,大部队只派了几百骑兵远远地跟着他们。第二天,张翼也带着军队叛逃到朱阳,进了鹿卢关,大部队追上去把他们降服了。山路积雪很厚,白天雪融化了,路就成了泥泞,深及小腿,跟着军队的妇女们把孩子扔在路上,哭喊声一片。
军队到了铁岭,大部队偷偷地把洛阳的大军从西边的三个县调过来,经卢氏赶来,走到哪儿就烧掉官民的房屋和积蓄,怕这些东西落到金军手里,又反过来坚守铁岭,切断退路。金兵知道必死无疑,个个都拼死抵抗,但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走了二百多里路,又累又饿,很多人开始溃散。这时完颜重喜先投降了,结果被大军斩首。郑倜抓住了苗英,逼他投降,苗英不肯,被他杀了,然后郑倜提着苗英的头去投降,这下子士兵们彻底溃散了。兀典和合闰提带着几十个骑兵逃进了山里,追兵把他们抓住了,全部杀掉。早先兀典曾经担任邓州节度使,世袭谋克黄掴三合时担任宣差都总领,和兀典关系很好,所以兀典才决定去邓州。这次战役,安平、荡寇、鹰扬、振威等都尉,以及西安、金鸡等军,逃走的士兵只占一两成。
二月,素兰姑娘偷偷跑回来了,她带来消息说行省官员来了。当地百姓想出城迎接,但村里的老人拦着马,苦苦哀求说:“行省官员再来,咱们州就完了,千万别去迎接啊!” 这时候,百家(指百家姓的代表人物)出来解释说:“前几天兀典想抢占咱们州,是素兰姑娘极力劝阻才阻止的。这次来的行省官员不是兀典,而是素兰姑娘。” 老人听了百家的解释,这才同意让百家出城迎接。陕州的军队也出动了。每天都有逃兵回来,百家都收留他们,最后收容了近万人。百家还积极募集被丢弃的盔甲武器,找到两套就给士兵一套,另一套则上交官府变卖,以此来增强军队的实力。
五月,总帅副点检颜盏率领军队重新设立了商州总帅府。华州人王某在虢州自立,担任权刺史。七月,朝廷下旨召百家入朝协助,同时任命权西安军节度使、行元帅事阿不罕奴十剌为金安军节度使、关陕总帅。
九月,巩昌知府元帅完颜忽斜虎来到陕州,朝廷下诏任命他为参知政事,并代理尚书省事务。同时任命河中总帅府经历李献能为左右司员外郎。李献能,字钦叔,贞祐三年进士。他重新修建山寨,安抚当地军民。十月初一,朝廷下旨召忽斜虎前往南阳留山寺,并任命阿不罕奴十剌代理参知政事和行省事务。
当时赵伟担任河解元帅,驻扎在金鸡堡,他的军队归陕省管辖,行省每个月都发放粮草供给他的军队。第二年五月,麦子成熟了,行省下令让赵伟自己想办法解决军粮,停止了每月发放粮草。到了十月,赵伟的军队又断粮了,他多次向陕省求援,说没有粮草供应。赵伟私下对他的士兵说:“我和李员外郎有矛盾,他故意看着我们军队挨饿,不给我们提供救济。”于是他亲自前往永宁县劝说百姓,赵伟深得当地百姓信任,很多人主动捐献粮食,甚至还带他去寻找隐藏的粮食。南县把隘军的提控官向行省告发赵伟专横跋扈,行省就派赵提控官代理元帅,驻守永宁元村寨,赵伟则回到了金鸡堡。
十一月冬至那一天,大军已经攻破了元村寨,但是伟攻打解州却没能拿下。于是,他偷偷派总领王茂带着三十个士兵潜入陕州,躲在菜园子里三四天。等到夜里,王茂杀了北城的巡逻士兵,然后大声呼喊,带领伟的八百士兵渡过河,冲进城里,杀死了阿不罕奴十剌、李献能、提控蒲鲜某和总领来道安。之后,伟就诬告说:“奴十剌他们想要造反,我杀掉了他们。”朝廷知道他们是冤枉的,但是谁也不敢说什么,就封伟为元帅左监军,还兼任西安军节度使,让他代理总帅府的事务。
粮食吃光了,就强行征收粮食,粮食又吃光了。到了第二年三月,伟就向大军投降了。有人说,伟的军队军饷接济不上,就靠抢劫来维持,有一天他去拜访李献能,李献能不肯给他,说:“打仗取胜不容易啊!”伟因此对他怀恨在心。后来,他趁着奴十剌设宴饮酒毫无防备的时候,挑选了二十八个死士,夜里从后河滩翻墙而上,用饼炉和碎石头砸屋瓦门窗,故意制造出很多箭镞的声音。州里的人以为叛军很多,不敢轻举妄动,就打开了城门让军队进城。他们杀了行省以下的官员二十一人,因为李献能最让伟恨之入骨,所以他被害得尤其惨烈。
伟造反这件事,绛州录事张升,字进之,是大同人,户工部令史出身,曾经做过渔阳簿,后来升迁为绛州录事。他跟认识的人说:“我本来就是个小人物,拿着国家的俸禄,今天国家遭遇不幸,我不能跟着反贼造反。”说完这些话,他就投水自杀了。岸上几百人都为他叹息惋惜。
等到徒单百家和郑西战败之后,徒单百家一个人骑马,走小路几百里,赶到京城。他向皇帝汇报了兀典他们在铁岭战败的情况。于是,朝廷抄没重喜、合闰、兀典的家产,公开宣布兀典是罪魁祸首,并在闹市张榜公布。
鲁欢姑娘,原名叫十六,兴定三年的时候,被任命为河南路统军使,官职是元帅右都监,负责平凉元帅府的事务。之前,陕西行省的胥鼎上奏说:“平凉扼守着西边边境,地理位置极其重要。现在的都监奚烈古里,能力平庸,不懂军事,而且是靠捐献粮食才升官的,现在却掌握着重兵,统领一方,怎么能服众呢?秋季将至,应该选拔有才能、有威望、善于带兵的人来代替他。”所以就派了鲁欢姑娘去。
十一月,鲁欢上奏说:“镇戎的赤沟川,东西长达四十里,地势平坦,没有险要之处,正好是夏人来往的必经之路,以前金兵多次在此遭到袭击,都没占到便宜。明年春天,如果我们修筑镇戎城,他们一定会派兵来骚扰。我请求在二三月间征调附近郡县的军队,对外宣称是防御,同时命令鄜州、巩州的军队在边境上屯兵,摆出要进攻的架势,来牵制他们。我率领平凉的军队,从镇戎进军,直捣他们的腹地。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对付我们?这样一来,镇戎城就能修建成功,他们也不敢轻易来犯了。另外,现在驻扎在各地的军队,很多都是来自河北、山西的失业人员,他们的家属都依靠县政府救济,经常不够用。镇戎土地肥沃,地势平坦,我手下的将士将近八千人,经常因为迁移不定而苦恼。如果能给他们分一些荒地,让他们一边耕种一边作战,就能有效防御一方,县政府也能节省开支,士兵也能吃饱饭了。其他边郡也应该采取同样的措施。”皇上很高兴,采纳了她的建议,并且把她提升为昌武军节度使。
元光二年九月,皇上说:商洛地区战略位置重要,西边控制着秦州和陕州,东边连接着河南,军事任务繁重,应该选拔有才能、有能力的人担任防御使和摄帅,镇守那里。再说,以前那些关卡的守卫官员,都是从帅府里提拔的,提拔的这些人大多是他们的亲朋好友,他们贪污腐败,只顾着自己发财,等到他们调走了,他们的位置还被保留下来,这是最有害的。应该让枢密院来选拔官员,改变这种坏风气。还有,各州的驻军粮食供应困难,也应该像屯田那样,自己种粮食,避免运输的费用。
皇上又说:每年防秋,各关卡的守卫人员不过几十个人,其余的军队都驻扎在保安、石门、大荆、洛南等地作为支援,这些地方相距最远达一百里,紧急情况下怎么能迅速集结?应该在关卡附近修建营房,把现有的军队搬过去住,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南方设置的十个巡检,兵力总共一千人,平时用来侦查奸细,现在已经有军队了,应该全部撤销。朝廷对这些建议部分采纳了。
正大九年二月,我被任命为行枢密院事,兼任归德府知府。乙丑日,元军将领忒木泬率领真定、信安、大名、东平、益都等地的军队来攻打归德府。那天,天上没云却打雷,有人用《神武秘略》占卜,说:“这座城池不会有危险”,大家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恰好庆山奴溃逃的军队也到了,城里的人得到这支军队,士气大增。己巳日,提控张定夜间出城袭击敌营,发射了几炮就回来了。张定平时喜欢谈论兵法,女鲁欢让他自己招募一支军队,让他担任提控,小试身手就取得了胜利,城里上下都认为他可以用。开始的时候,炮弹太少,想用泥土或砖头来代替,有人担心会被敌人轻视,就没用。有老人说北门西边一个菜园子里曾经发现过古代的炮弹,说是唐朝张巡埋下的,人们挖出来,竟然有五千多枚,上面刻着字,有的刻着“大吉”两个字。元军日夜攻城,在南城外驻扎营地,那里地势稍高。相传安禄山部将尹子奇就是在这里攻打张巡、许远,攻克了睢阳。当时,知府冀禹锡以及属官王璧、李琦、傅瑜等人全力防守,城池没有被攻破。
话说金兵大举围城,大家商量着要利用凤池大桥的水来保护城池。管河水的官员说,去年黄河决堤淹了敖游堌的时候,我们测过水位,那地方跟城里的龙兴塔一样高,要是真在这儿决堤,那城就保不住了!结果金兵打来了,没办法,只好派招抚使陈贵去决堤,结果陈贵刚出门就被敌人的骑兵给劫了,一个人都没回来。
三月初一,金兵攻城还是没攻下来。这时军队里有人献计说要决堤放水,主将听了他的主意。河水一放,水从西北方向流下来,到了城西南,流进了旧的濉水道,结果城池反而因为水流而更加坚固了!后来大家想找那个献计的人杀了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四月,任命女鲁欢为统帅,给了他金虎符。同时,撤销了司农司,任命司农司官员蒲察世达为集庆军节度使、行六部侍郎;温特罕道僧任归德府同知;李无党任府判。五月,围城的情况稍微缓和了一些,老百姓也陆陆续续地出城找吃的去了。
到了十二月,哀宗皇帝到了黄陵冈,派奉职术甲搭失不和奉职权奉御粘合斜烈去归德府征粮。女鲁欢就派侍郎世达、治中王元庆(兼任郎中)、仪封从宜完颜胡土(兼任元帅)护送一千五百石粮食。这月底二更天,船队就出发了。第二年正月,船队到达蒲城东边二十里处。这时军队里的粮食都吃光了,船队的人就不让船队回去了,还让张布搭了个帐篷,皇帝最后就用这艘船来过日子了。
到了归德府,皇上身边的军队经常出城去抢粮食,当时城里只有一支马军,大概七百人左右。这支军队都是山西人,和李辛是老乡,以前曾经在李辛手下当过军官,在归德府担任果毅都尉。皇上到了之后,就给他升了官,让他当了指挥。这支军队之外,还有一支叫忠孝军的官奴,大约四百五十人。从河北溃逃过来的军队,都被放走了,所以城里就只有这两支军队。皇上当时召见李用商量事情,却没有召见官奴,所以官奴心里就有了异心。朝廷知道这两个人关系不好,怕他们闹出乱子。三月戊辰这天,皇上命令宰相在宫里设宴,想让他们和解一下。当天晚上,李用撤掉了防备,官奴就带着兵趁机造反了。
第二天,官奴就攻打李用的军队,李用被打败,被杀了。他的士兵有的下城投水,有的抢船逃走,一会儿工夫就跑光了。官奴在双门,抓住了知府的女儿鲁欢,说:“你自从皇上到府上以来,供奉不上,连好的酱油也不给,你还有什么话说?”然后就用一匹马驮着她。让士兵把她押到她家里,搜查到二十瓮杂酱,还搜出了她所有的金银首饰,然后就把她杀了。接着官奴带兵进宫见皇上,说:“石盏女鲁欢等人谋反,我已经杀了他们。”皇上没办法,只好赦免了他的罪,并且还把鲁欢的罪行宣扬出去。后来,鲁欢的侄子大安到了蔡州,向皇上请求为她洗刷冤屈,皇上就恢复了他的官职,这件事记载在《乌古论镐传》里。
禾速嘉兀底代女鲁欢为总帅,军变,官奴无意害兀底,使二卒召之,道官奴有善意。兀底喜,各以金十星与之,同见官奴。二卒复恐受金事泄,亦杀之。
(禾速嘉兀底代女鲁欢做了总帅,发生兵变,官奴其实不想害兀底,就派了两个士兵去叫他,说官奴对他有好意。兀底很高兴,给了每人十两金子,然后和他们一起去见官奴。那两个士兵又怕收受金子的事泄露出去,就把兀底也杀了。)
一开始啊,河北溃败的军队跑到归德府,没粮没饷,饿肚子呢!朝廷就派孛术鲁阿海去当总帅,把亲军和武卫军都交给他管。他带着军队去宿州找吃的,结果有些士兵不愿意走,路上就开始抱怨,说三道四的。朝廷知道了这事儿,就派人去问怎么回事。有人说想回京城,有人想去陈州,阿海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还给了他们路费,军心这才稍微稳定了一些。
可是后来,阿海又找出了之前那些嚼舌根的士兵,一共四个,直接在国子监门口把他们给杀了!这下可把其他士兵吓坏了,个个都人心惶惶的。二月庚子夜,阿海竟然还带兵抢了武邦杰、蒲察咬住等九家人的东西,军队彻底散了。没几天,就发生了“官奴之变”。
这个蒲察官奴啊,年轻的时候被北方军队抓过,在河北那一带跑来跑去。后来因为犯了事儿,被关进了燕城的监狱,结果他竟然越狱逃到了夏津,还杀了回纥的使者,抢了人家的马匹和财物,然后就自己跑回来了。朝廷因为他也是咱们自己人,就特地给他个面子,让他当了忠孝军的万户。可这支军队每个月的军饷都发放得非常困难,这个蒲察官奴整天跟那些不务正业的人鬼混,赌博啥的,被官府告了好几次。朝廷听说后,考虑到他刚从北方回来,对咱们的法律法规还不了解,就下令说别追究了。
话说这移剌蒲阿攻打平阳的时候,有个叫官奴的小伙子主动请缨出战,结果立了头功,一下子就升了本军的提控,还佩上了金符,风光得很!后来三峰山那场战役打输了,他逃到了襄阳。 他跟宋朝的制使(相当于宋朝的军事长官)吹嘘自己能拿下邓州,制使还真信了他的鬼话,还跟他一起喝酒吃饭。 结果没多久,官奴就听说汴京的攻城战结束了,于是又想办法回北方。
他派移剌留哥先去邓州,跟邓州的守将粘合说,自己要劫掠南方的军队好回北方,其实是想骗粘合。留哥把实情告诉了粘合,官奴随后带着十几个骑兵进城“商议”,粘合想在瓮城里抓住他。官奴发现事情败露,立刻跑路,找到制使,弄到五百骑兵,去邓州附近的小城抢劫了一通,抢了几百头牛羊,宋军压根儿没起疑心。 官奴又偷偷摸摸地从宋军那儿抢了三百匹马,跑到邓州城下,给粘合写信,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然后把马留在邓州就走了。
接着,他绑架了忠孝军的提控姬旺,假扮成唐州太守,押着姬旺往北走,一路在军营里蹭吃蹭喝,就这样混进了汴京。有人说这小子在南北两军之间来回跑,走了几千里路都没事,智谋过人,宰相也觉得他不错,就让他当了权副都尉。没过多久,他又带着几百兵马冲进北军的猎骑队伍里,活捉了一个回纥人回来。 然后他又去黄陵、八谷那些地方转悠,抢了不少牛羊和粮食。很快,他就升了正都尉。 有一次他在黄陵附近差点抓到镇州的大将,这下子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可用之才,直接就封他当元帅,统领马军。
天兴元年十二月,他跟着哀宗北渡黄河。 上次在黄陵冈那场战斗,平章白撒率领众将作战,官奴可是立了大功。 等到渡过黄河,只有官奴的军队纪律严明,秋毫无犯。 第二年正月,大军到了归德。 归德知府石盏女鲁欢说军队粮食不够,担心供应不上,就请求皇帝允许河北溃散的军队到徐州、宿州、陈州就地取粮,连亲卫军也出城找吃的,皇帝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然后皇帝就叫来官奴说:“女鲁欢把所有卫兵都散出去了,你一定要小心啊!”
当时,只有官奴的忠孝军四百五十人和马用的军队七百人留守在宫里。马用本来是果毅都尉,后来皇上到归德府才提拔他当元帅,皇上也曾经召见他商议事情,但没怎么重视官奴,所以官奴一开始就起了谋反之心。那时候,大元将领忒木泬正在攻打归德府。官奴掌握了兵权后,私下里和国用安商量,想让皇上到海州去。近侍局直长阿勒根兀惹也跟着国用安一起上奏,说海州可以联合山东的豪杰们图谋恢复中原,而且已经准备好了船只,可以通往辽东。皇上看了奏章没同意。官奴又曾经请求皇上北渡黄河,再图恢复,但是女鲁欢劝阻了他,从那时起,官奴就有了异心。而且,他手下的军队倚仗着外来的兵力,到处烧杀抢掠,官奴也不加制止。
于是,左丞李蹊、左右司郎中张天纲、近侍局副使李大节都向皇上告发官奴有反叛的迹象。皇上暗地里很担忧,就派马军总领纥石烈阿里合和内族习显暗中观察官奴的动向。皇上跟朝臣们说起这事的时候,还说:“我从官奴卑微的时候提拔他当大帅,他有什么理由要反叛呢?你们不要过度担心。”阿里合和习显知道官奴越来越难以控制,就泄露了皇上的想法。皇上也害怕官奴和马用互相勾结,从而引发叛乱,就命令宰相设宴款待他们,想让他们和解。马用撤掉了防备。
很快,官奴抓住机会,率领他的军队攻打马用,马用的军队被打败逃跑了。官奴滥杀无辜,杀害了大量的军民,只留下五十个士兵守卫皇宫。他劫持了朝中的官员,把他们都关押在都水毛花辇宅里,用士兵看守着他们。他还把参知政事石盏女鲁欢抓到他家里,把女鲁欢家里的所有金银财宝都抢走,然后杀了他。官奴又派都尉马实穿着盔甲,拿着武器,去劫持直长把奴申,带到皇上面前。皇上一开始握着剑,看见马实后,就把剑扔到地上说:“你替我跟元帅说,我身边只有这个人,让他留下来侍奉我。”马实不敢逼迫皇上,犹豫了一下就退了回去。官奴一共杀害了从左丞李蹊以下的三百多名朝官,还有三千多名军官、禁卫军和百姓。郎中完颜胡鲁剌、都事冀禹锡跳水自杀。
禹锡,字京甫,是龙山人。他宁元年考中了进士,在各地做官,很有口碑。后来归德发生兵变,禹锡担任行院都事,负责治理宁御府,很受重视。听到变乱的消息后,有人劝他乔装打扮逃命,但他没听,最后被杀害了。
话说那天傍晚,一个叫官奴的官员带着兵闯进宫来,说:“石盏女鲁欢等人造反,我已经把他们杀了。”皇帝没办法,只能赦免他的罪过,还把他提拔为枢密副使,同时兼任参知政事。
一开始,官奴的母亲在河北战乱中被北方的军队俘虏了。这时候,皇帝就让官奴利用他母亲想办法和北方的敌人议和。所以官奴偷偷跟忒木泬(temuge)商量议和的事,派阿里合去传话,实际上是想趁机劫持皇帝投降。忒木泬相信了,把官奴的母亲还给了他,然后就开始制定议和的计划。官奴每天都进宫跟他们谈论议和的事情,有时候还一起在船上游河饮酒。他派来谈判的使者有二十多个,都是女真和契丹人。皇帝暗中命令官奴给他们金银牌子,不让他们回营。通过这些使者,官奴知道了王家寺大将的驻扎地点,于是他就设计了一个偷袭敌营的计划。
之前,忠孝军都统,一个姓张的将军,怀疑官奴想要劫持皇帝投降北方,就带着一百五十个士兵包围了官奴的家,质问他:“你想要献上皇帝,我们这些人都是朝廷的大罪人,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去吗?”官奴害怕了,就把自己的母亲推出来做人质,说:“如果你们因为我母亲是从北方来的,怀疑我和北方有勾结,那就杀了我母亲吧,我不怨恨。”张将军的怒气稍微消了一些,然后好言好语地跟官奴约定:“如果你真的像参政说的那样,以后就别再提议和的事了,北方的使者来了,直接杀了他们。”官奴说:“杀也行,不杀也行,奏报皇上再杀也行。”张将军这才退兵,官奴立刻把军队集中到北边的草场上,表示自己没有反叛之心,希望大家不要再怀疑他了。然后,他就开始实施偷袭敌营的计划。
五月初五那天,金主完颜亮祭祀上天。军队暗中准备好了火枪和武器装备,率领忠孝军四百五十人,从南门乘船出发,沿着东边往北走,夜里袭击了外围的守卫士兵,然后到达了王家寺。完颜亮自己则在北门登上船只等待。他心里想着,如果打不过就逃到徐州去。
四更天的时候,战斗打响了,忠孝军一开始有点后退。接着又冲了上去,官奴(张邦昌)用小船把五七十个士兵分成几队,从栅栏外面包抄过来,前后夹击。火枪兵冲了进去,北军抵挡不住,立刻溃败,掉进水里淹死的有三千五百多人,他们的营寨也被全部烧掉了。完颜亮回来后,立刻封官奴为参知政事兼左副元帅,还赏赐给他御马。
这火枪的制作方法是,用十六层黄色的敕纸卷成筒状,长约两尺,里面装满柳炭、铁屑、磁粉、硫磺、砒霜等东西,用绳子绑在枪头。士兵们每个人都带着一个小铁罐装火药,临阵时点燃,火焰能喷出枪口一丈多远,药用完了枪筒却不会坏。据说汴京被攻打的时候就用过这种火枪,现在又用上了。
战斗结束后,官奴去了亳州,留下习显统领军队。完颜亮在照碧堂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话,他整天哭哭啼啼地说:“自古以来就没有不灭亡的国家,也没有不死的君王,只是我可惜不懂得用人,才落到被这个奴才囚禁的地步。”于是,内侍宋乞奴和奉御吾古孙爱实、纳兰忔答、女奚烈完密谋诛杀官奴。据说,官奴暗中指使兀惹计构国用安,胁迫完颜亮禅位,恢复山东的地盘。如果事情不成,就将完颜亮献给南宋,以此赎罪。
官奴在己未年去了亳州,到了辛酉年,完颜亮召他回来,他不来。又召他一次,他才在六月己卯日回来。完颜亮告诉他要去蔡州,官奴非常生气,甚至捶胸顿足,神情难以捉摸。完颜亮决定要杀了他,于是和内侍宋乞奴一起策划,让裴满抄合召集宰相商议,女奚烈完则埋伏在照碧堂门口。官奴来见完颜亮,完颜亮喊他“参政”,官奴就答应了。女奚烈完从后面刺中了他的肋部,完颜亮也拔剑砍了他。官奴受伤后跑到台阶下想逃跑,女奚烈完就喊纳兰忔答、吾古孙爱实追杀他。
忠孝军听说有难,大家都穿着盔甲,完出请求皇上亲自去慰问军队。皇上点名李泰和,给了他虎符,让他去慰劳军队,顺便还召见了范陈僧、王山儿、白进和阿里合。白进最先到达,结果在堂下被杀了。阿里合在半路上察觉到不对劲,后悔自己发现得太晚,最后被乱箭射死。乞奴、爱实、忔答都被授予节度使的职位,世袭千户;完出兼任殿前右卫将军;范陈僧、王山儿被封为忠孝军元帅。之后,皇上亲临双门,赦免了忠孝军来安抚那些动荡不安的人。除了崔立没被赦免,其他皇上平时不待见的人也都赦免了。
一开始,官奴解除了睢阳之围,跟随他的官员和属下长期饥寒交迫,听说蔡州城池坚固、兵强粮足,大家都劝皇上南逃。只有官奴,因为他曾经跟随点检内族斜烈路过蔡州,知道蔡州的防御不如睢阳,所以极力反对,还大声警告大家说:“谁敢说南迁,就杀了他!” 大家觉得官奴不忠于皇上,就暗中劝皇上早做打算,应对变化,最后用计谋杀了他。后来,皇上派乌古论蒲鲜去蔡州打探,回来后说蔡州的城池和兵粮根本不足以依赖,皇上已经上路了,没办法了。等到蔡州被攻破,皇上才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官奴的建议,特地命令尚书省每月给官奴的母亲和妻子发放粮食,让他们不至于流离失所。
习显跟官奴是一伙的,有一天他率领忠孝军抢劫了官库,偷走了四千两黄金。皇上命令归德治中温特罕道僧和帅府经历把奴去审问他,习显认罪后被关进了监狱。官奴叛乱后,习显逃跑了,他在宫门口杀了总领完颜长乐,还在家里杀了温特罕道僧和把奴,然后逃到了亳州。等官奴被处死后,皇上命令点检阿勒根阿失答去亳州斩杀习显和忠孝军的几个首领。兀惹使使用安还没回来,在半路上遇到了习显,数落了他的罪行后把他杀了。
庆山奴,真名叫承立,字献甫,他老爹是统军使拐山,是平章白撒的堂弟。这哥们儿长得人高马大,仪表堂堂,可心里头却胆小怕事得很,一点儿胆量都没有。金宣宗刚登基那会儿,从彰德赶回京城,庆山奴在台城迎接了他。宣宗挺喜欢他,就让他先回中都看看情况。
宣宗当上皇帝后,就提拔庆山奴当西京副留守,还让他兼管近侍局直长,一口气升了五级,赏了他五千贯钱,还特意下诏说:“虽然给你安排了这个职位,但你还是留在朕身边侍奉,要是有什么事需要你,你就赶快过来,你的副留守的俸禄照样给你发。这是朕的特殊恩典,你得明白。”
贞祐年间刚开始的时候,他又升了官,当上了武卫军副都指挥使,还兼着提点近侍局。当时那个胡沙虎专权乱来,庆山奴还曾经向宣宗告过他的状。后来胡沙虎被杀,庆山奴就更受宠了,被任命为殿前右副都点检。三年的时候,蒙古大军包围了中都,皇帝就派庆山奴去救援,让他全权负责,带兵去支援。没多久,他又升任元帅右都监,负责处理元帅府的事务,之前的职务也继续保留。
四年的时候,他又被任命为庆阳府知府,还兼任庆原路兵马都总管。他打仗缴获了不少马和骆驼,就进献给皇帝。皇帝下诏说:“这些都是士兵们打仗得来的,你直接赏给他们就行了,朕不需要。”然后还下令把这个意思告诉所有路的帅府。
公元1217年正月,元朝军队和西夏军队经过宁州,庆山奴带兵拦截,把他们打败了。因为这次战功,他升职了,当上了元帅左都监,还兼任保大军节度使,在鄜州处理帅府的事务。
第二年五月,西夏人带着三千步兵和骑兵从葭州入侵,庆山奴带兵迎战,在马吉峰打了一仗,杀了西夏人一百多人,斩杀了两个首领,活捉了数十人,缴获了三十多匹马。
1219年四月,西夏人占领了通秦寨,庆山奴派提控纳合买住去讨伐。西夏人用两万步兵和骑兵迎战,结果被买住打败了,逃到了葭卢川。这一仗,斩杀了八百个西夏士兵的头颅。没过多久,西夏人又攻占了通秦寨,庆山奴率兵再次迎战,斩首一千级,夺回了通秦寨。皇上赏赐庆山奴一条金腰带,其他的将士也根据功劳大小分别得到了赏赐。
1220年四月,庆山奴在宥州打败了西夏军队,斩首一千多级,然后包围了神堆府。庆山奴四面进攻,士兵们正要登上城墙的时候,西夏的援军到了,又把庆山奴的军队打跑了。
公元1227年,李全占据了楚州,皇上任命庆山奴为元帅,和总帅完颜讹可一起带兵守卫盱眙,并且命令他们坚守城池,不要出战。结果李全的军队包围了盱眙,两位元帅迎战,结果大败,死了上万士兵,丢弃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当时军队没有粮食,运输补给跟不上,老百姓疲惫不堪,四处逃窜,路上到处都是愁眉苦脸的人。大臣们都不敢说实话,枢密判官白华上书请求斩杀庆山奴来平息民愤,但是皇上没有批准。庆山奴被降职为定国军节度使,后来又因为受贿被撤了一个官职。
公元1233年正月,凤翔失守了,朝廷把凤翔和京兆的行省居民都迁到河南,让庆山奴留守京兆行省。那时候京兆行省就剩下八百个病号和两百匹瘦马,庆山奴害怕守不住,就多次上奏朝廷请求撤回。每次上奏,他还让他的哥哥白撒写信求情,但朝廷就是不同意。到了十月,庆山奴自己丢下京兆跑回朝里去了,临走把京兆的防务交给乾州军州同知、保义军提控苟琪。庆山奴走到阌乡的时候,哀宗派近侍裴满七斤给他送去黄陵冈的封地,让他安心,但庆山奴连见都不见哀宗一面。没过多久,庆山奴就被调到徐州,接替徒单兀典担任行省事。
公元1234年正月,庆山奴从徐州带了一万五千精兵来增援,和徐州的帅完颜兀论一起,准备去归德。义胜军的总领侯进、杜政、张兴他们带着三千人投降了蒙古大军。庆山奴在睢州停留了三天,不敢前进,听说蒙古大军就要到了,害怕睢州守不住,就退守归德。二月,走到杨驿店的时候,碰上了蒙古军的小乃泬部队,结果军队溃败了。完颜兀论战死了,庆山奴的马被绊倒了,也被俘虏了,只有元帅郭恩、都尉乌林答阿督带着三百多人逃到了归德。蒙古大军用一匹马驮着庆山奴,押着他走,路上碰见了真定路的史万户史万户。庆山奴问他:“你是谁?”史万户说:“我是真定五路史万户。”庆山奴说:“这是上天保佑啊!”史万户说:“是啊!”庆山奴说:“咱们国家已经破败了,您要为百姓着想啊!”后来,他们见到了蒙古大帅忒木泬,忒木泬劝降他,让他投降京城,但是史万户不肯,态度非常强硬。蒙古兵用刀砍他的脚,把他的脚砍断了,他还是不投降,最后被杀害了。人们都说庆山奴屡次打败仗,没能力解除他的军职,死有余辜,但是他能够为国捐躯,也值得称赞。
一开始,睢州刺史张文寿听说蒙古大军要来了,就把周围县的百姓迁到城里,大量囤积草料粮食,但他并没有死守的打算,整天想着逃跑。后来,他听说庆山奴来增援了,就把州里的事情交给他的下属,说是去迎接徐州的军队,结果趁着夜里打开城门,带着家人逃到了归德。庆山奴被任命为行省郎中,最后死在了杨驿。很快,蒙古大军包围了睢州,因为没有主将,所以睢州被破坏得很严重。
兀论啊,是丞相赛不之的侄子。元光年间,朝廷一般都把各路军队主帅撤职,就他,因为丞相的关系,没被撤掉。金朝一向防着近亲,喜欢用那些跟皇室关系远一点的人,所以白撒、承立、兀论这些人,都成了皇帝的亲信,被重用。
说句公道话吧:这个兀论,平时就反复无常,一会儿往南跑一会儿往北跑,就像条脱缰的野龙,根本没个准儿。哀宗皇帝居然把他当心腹,结果最后反被这家伙控制住了,整天被困在皇宫里,跟囚犯有什么区别?这事儿跟梁武帝和侯景那档子事儿,简直一模一样,只是规模大小有点区别罢了。“**照碧之处,何异幽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再说徒单兀典、庆山奴这两个将军,都贪得无厌,所以老是打败仗,也是活该。女鲁欢这个人,也没犯什么大错,却死在了兀论手里,哀宗皇帝还把罪责强加在她身上,真是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