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庚午年正月初一,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者来祝贺新年。戊寅日,皇帝下令官员们说:“所有上奏的文字,都关系到国家政务的利弊,从今以后,如果有什么可行的建议,就按照原来的封皮送到秘书监,如果建议被采纳,就将副本交给相关部门执行。”丙申日,因为各地遭受水旱灾害,皇帝免除了中都、西京、南京、河北、河东、山东、陕西等地去年的赋税。
二月壬寅日,皇帝召集各王府的长史训诫说:“朕选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劝导诸王行善。如果诸王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们要尽力劝谏;即使他们不听,也要把具体日期和事情详细地奏报上来。如果你们阿谀奉承,不说真话,朕就要治你们的罪!”丙午日,尚书省奏报说,廉察司查到城阳同知军事山和尚等官员清正廉洁,皇帝说:“这些人都以暗中调查、明察访问著称,政绩显著,应该表彰他们的功绩,提升他们的官职并给予奖励。你们赶紧议定他们的升迁和赏赐吧!”庚戌日,皇帝去顺州观看春水。癸丑日,皇帝返回都城。丙辰日,皇帝下令说:“从今以后,官员违法乱纪,而他们的僚属不能纠正,又不向上面报告的,都要一起治罪。”户部尚书高德基贪污挪用朝官俸禄四十万贯,被杖责八十。
三月初一,己巳年正月初一,万春节,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者来祝贺新年。乙亥日,皇帝下令尚书省说:“那些贪赃枉法被查办的官员,如果还让他们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一定会再次危害百姓。所以,要立即罢免他们!”丁丑日,皇帝派遣宿直将军乌古论思列,册封王皓为高丽国王。庚寅日,下起了泥雨。癸巳日,任命以前西北路招讨使移剌道为参知政事。回纥派使者来进贡。丁酉日,北京的曹贵等人图谋反叛,被处死。
四月,天气干旱得厉害。四月初十,孟浩被免去了尚书右丞的职务。四月十四日,西北路的纳合七斤等人密谋造反,结果被处死了。四月十七日,因为长时间干旱,皇上命令铸造祭祀山川的祠堂。皇上还对宰相说:“各部门好多职位都空缺着呢,应该从进士里选拔那些虽然资历尚浅,但口碑很好的官员来提拔使用。” 皇上还任命宿直将军唐括阿忽里出使西夏。四月十九日,大名府尹、荆王完颜文因为贪污受贿被剥夺了王爵,降职为德州防御使。回纥国的使者来进贡了。四月二十一日,尚书右丞相纥石烈志宁去世了。四月二十二日,宋朝和高丽派使者来祝贺皇上加尊号。阻珝国也来进贡了。
五月初七,皇上去了百花川。五月初八日,皇上命令赈济山东东路胡剌温猛安民的饥荒。五月十一日,皇上驻扎在阻居。久旱之后终于下雨了。五月十二日,皇上视察农作物。皇上还下令禁止扈从人员践踏百姓的田地,禁止百官和伺候皇上的官员穿纯黄色的油衣。五月十七日,皇上告诫宰相说:“朕每次出宫,所有马匹的喂养用具都是借用民间的,很多都丢失了没还给人家。这是弹压官失职,应该换人。以后每次出宫都要仔细询问,凡是丢失了民间的物品,都要赔偿损失。”五月十九日,皇上下令给西北路的人民发放耕牛。
六月初一,皇上去了金莲川。
九月初三,皇上从金莲川回来了。九月八日,任命右副都点检来谷清臣等人出使宋朝祝贺宋朝皇帝生日,任命右卫将军粘割斡特剌出使西夏祝贺西夏皇帝生日。九月十日,白天出现了太白星,就在太阳前面。鄜州的李方等人密谋造反,结果被处死了。
十月,高丽国王派人来感谢咱们封了他。 过了几天,皇上亲自去祭奠去世的右丞相纥石烈志宁。志宁的妻子永安县主送来了盔甲、弓箭、猎鹰和很多珍贵的礼物。 之后,皇上把皇太子和赵王永中叫到宫里来,跟大臣们说:“京兆尹(京)曾经图谋造反,现在不把他处理掉,将来恐怕会成为祸患啊!” 皇上又说:“天下的大事最终都会落在有德行的人手里。海陵王(金海陵王)失德,我才得以取得天下。只要我勤于修德,其他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皇太子和赵王都表示赞同皇上的说法。 于是,皇上就放过了京兆尹。 再过几天,皇上把德州防御使文赀的财产赏赐给了他哥哥的儿子咬住,还特意告诉文赀的母亲:“文赀犯了罪,你们都应该株连。但是考虑到宋王对国家有大功,所以我就没追究,还把他的家产赏赐给你儿子。”
十一月,皇上跟大臣们说:“皇室宗亲里有些人没担任官职,如果我们不给他们一些恩惠,那就不符合亲情之道了。我想给他们一些散官职位,并给他们发放一些俸禄,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做的?” 左丞石琚说:“远古的尧帝和舜帝都重视九族亲情,周朝也重视九族亲情,这些都记载在《诗经》和《尚书》里,都是帝王的美德啊!” 接着,因为曹国公主家的奴仆犯了事,宛平县令刘彦弼打了他们,公主却从中作梗,阻止了处罚。皇上为此狠狠地批评了公主,也批评了那些因为害怕而不敢说实话的台臣,还扣了他们一个月的俸禄。 皇上任命陕西统军使璋为御史大夫,任命户部尚书曹望之为出使宋朝贺正旦的使臣。 过了几天,同州老百姓屈立等人密谋造反,结果被处死了。 之后,皇上屏退了侍奉的官员,只和大臣们一起议事,就连记录的官员也被打发走了。皇上说:“史官要记录君主的善恶,我的言行以及我和各位大臣商议的事情,都应该让史官知道。记录的时候千万不能有所隐瞒,你们可以按照我的意思去记录。”
十二月,初一那一天,是乙未日。因为济南知府刘萼在定武军贪污受贿,行为不端,皇上就命令大理寺少卿张九思去审问他。三天后,丁酉日,皇上又下令派官员和护卫兵二十人,分头去挑选年龄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家世好、有能力、箭法精湛的人,充当护卫,总人数不能超过一百。冀州的王琼等人图谋叛乱,结果被处死了。德州的防御使文某也因为谋反被处死了。再过几天,辛丑日,皇上把二十多个宫女放出宫去。己酉日,枢密副使移剌成被罢免了。辛亥日,皇上禁止审录官员因为宴饮而耽误公务。皇上还下令允许老百姓开采金银矿,不收税。癸丑日,皇上在郊外打猎。然后,把殿前都点检徒单克宁提拔为枢密副使。己未日,皇上发布诏令,从现在开始,凡是提拔官员,如果他的子孙有人在做官的,都要把他们的情况一起奏报上来,由皇上亲自裁决。
正月初一,是乙丑日,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者来祝贺新年。癸酉日,尚书省上奏说,南方的商人车俊等人因为在榷场交易时,不小心越过了边界,按律当处死。皇上说:“他们并非故意,可以免除死罪,放他们回去,千万别让别的国家知道这件事,免得他们再追究他们的责任。”皇上还下令各级官府要严格禁止那些在州县坊里为害百姓的人。
闰月,壬子日,皇上对太子詹事说:“东宫的官员更应该挑选正直的人,如果行为不端正或者不称职的,都要把他们的名字报上来。”辛酉日,白天出现了太白金星。洛阳县的贼人聚集起来攻打卢氏县,杀死了县令李庭才,然后逃到了宋朝。
三月初一,皇上收到宋朝、高丽和西夏的使者送来的贺礼,好热闹啊! 然后,皇上跟大臣们说:“会宁府啊,那是咱们金国兴盛发达的地方,自从海陵王迁都到永安之后,女真人渐渐都忘了咱们老祖宗的风俗习惯了。我以前可是亲眼见过女真人的风俗的,到现在都忘不了。现在宫里宴饮唱歌跳舞,全都是汉人的那一套,说是为了讲究礼仪,其实根本不是我喜欢的。太子现在还勉强保留着一些女真人的风俗,那也是因为我的缘故,长此以往肯定不行啊!我真想回趟会宁府,让子孙们看看咱们原来的样子,也好让他们学着点儿。”太子詹事刘仲诲建议给太子多添置些人手和摆设,皇上说:“太子府的人手和东西都有定数,该有的都有了,还添什么?太子从小锦衣玉食,容易养成奢侈的习惯,得好好引导他过简朴的生活。我当皇帝以来,穿的用的东西,很多都沿用旧的,你把我的意思告诉太子。”
四月某一天,皇上规定,如果继承财产的人得到的比本家其他人的少,那就把继承的财产和本家其他人的财产加起来,再平均分配。 还有,皇上因为有人推荐,就特别任命了洺州的一个孝子刘政当太子掌饮丞。 另外一天,皇上在睿思殿,让乐师唱女真歌。皇上看着太子和诸位王子说:“我从没忘记咱们以前的风俗习惯,所以经常听这些歌,也是想让你们知道咱们的传统。你们从小到大都学汉人的那一套,根本不了解女真人的淳朴风俗,甚至文字语言都不懂,这叫忘本!你们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以后传给子孙也要遵守。” 这月最后几天,皇上还修改了盗窃宗庙祭祀物品的处罚条例。
五月初一,日食。 皇上还下令禁止女真人改用汉人的姓氏。 这月,真定尹孟浩去世了。 又一天,邓州有个叫范三的人打死人了,按律当处死,可他父母年纪大了没人照顾。皇上说:“不争强好胜就是孝顺,孝顺才能尽孝道。这个人因为一时冲动忘了自己的性命,还能有孝顺父母的心吗?按律法处罚他吧,至于他的父母,由官府负责供养。”六月,枢密使完颜思敬去世了。
七月某天,皇上把会宁府又恢复为上京。 又一天,皇上取消了岁贡雉尾(一种珍贵的鸟类羽毛)。
八月十四号,那一天是丁卯日,皇上任命大兴府尹赵王永中当枢密使。 皇上还下令,赏赐那些办事认真、能力强的猛安谋克们,分了三等奖赏。 十六号,己卯日,御史大夫张某被罢免了。 十九号,丙戌日,任命左副都点检襄某等人出使宋朝,祝宋朝皇帝生日快乐。二十号,丁亥日,皇上秋狩去了。
九月初一,辛卯日,皇上任命宿直将军胡什赉出使夏国,祝夏国皇帝生日快乐。 九月十一号,辛亥日,皇上回京了。 大名府有个和尚叫李智究,他跟人密谋造反,结果被杀头了。
十月初五,乙丑日,白天都能看见岁星(木星)。 十月六号,丙子日,皇上任命以前南京留守唐括安礼当尚书右丞。
十一月份,皇上任命大兴府尹张某出使宋朝祝宋朝新年快乐,还让大洞当引进使,去高丽祝高丽国王新年快乐。 皇上问宰相们:“外地那些正五品官的职位,好多都空着,这是怎么回事?” 太尉李石回答说:“考核选拔人才,合格的人太少了。” 皇上说:“只要有贤能的人,就应该破格提拔。” 十一月某日,壬子日,吏部尚书梁肃建议禁止奴婢穿绫罗绸缎。皇上说:“前些日子已经禁止他们穿金戴银了,这事儿得慢慢来。再说,要做好教化工作,应该从达官贵人开始。我宫里用的东西,一向都很节俭,以前那些金银器皿,我已经减少了一大半了!现在民间风气,比正隆年间好多了,都比较简朴了,你们这些大臣更应该以身作则,过简朴的生活,让老百姓有个好榜样学着。”
十四年正月初一,己丑日,宋朝、高丽和夏国都派使臣来祝贺新年。
二月某日,壬戌日,大兴府尹张某出使宋朝犯了错误,被打了150大板,革职查办,他收受的礼物也充公了。 二月某日,丙寅日,任命刑部尚书梁肃等人出使宋朝,详细了解情况。 二月某日,庚午日,任命太尉兼尚书令李石为太保,让他退休养老。 二月某日,戊寅日,皇上下令免除去年受水灾旱灾的百姓的赋税。
三月初一,是戊子年正月初一,也是万春节,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十五日,皇帝对大臣们说:“海陵王只注重官吏事务,当时的宰相们只把处理公文当作功劳。你们应该思考国家经济发展的策略,不能墨守成规啊!” 他还下令说:“猛安谋克的人民,以后不准杀生祭祀。如果遇到节日或祭天的时候,允许大家聚会饮酒。从二月一日到八月底,一律禁止饮酒聚会,也不允许参加其他聚会,以免耽误农事。即使在农闲月份,也不允许酗酒,违者将受到处罚。把这些都告诉他们。” 皇帝又下令:“那些卫士中不会说女真话的,都要强迫他们学习,以后不准说汉话。” 十九日,太白星和岁星白天出现。二十二日,皇帝改名为雍,并下诏告内外。二十四日,太白星和岁星白天出现,横跨天空。
四月初二,皇帝告诉宰相们说:“听说老百姓祈福,大多建造佛寺,虽然已经下令禁止,但违反者仍然很多,应该加强约束,不要让他们白白浪费钱财。”初五,皇帝到太庙祭祀,由皇太子代理政务。初九,任命劝农副使完颜蒲涅为迎接高丽使臣的官员。皇帝在垂拱殿,看着皇太子和诸位亲王说:“人一生的行为,没有什么比孝顺父母和友爱兄弟更重要的了,孝顺和友爱的人一定会得到上天的保佑。你们要尽孝于父母,友爱兄弟。自古以来,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大多是因为妻妾从中挑拨离间造成的。再说妻子只是外姓人,怎么能比得上兄弟的亲情呢?如果只听信妻子的说法,而兄弟之间反目成仇,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你们要把我的话牢记在心。”初七,任命枢密副使徒单克宁兼任大兴尹。
五月初一,是丙戌年五月初一,详细询问了使臣梁肃等人从宋朝回来的情况。十七日,皇帝前往金莲川。
六月初四,太白星白天出现。
八月初四,到达糺里舌。中午,一条白龙出现在御帐东边的小港里,一会儿工夫,就乘着云雾和雷声飞走了。初九,在弥离补打猎。 十三日,太白星白天出现。
九月初九那一天,我回到了都城。 十一月十六,派兵部尚书完颜让等人去给宋朝皇帝祝寿,同时派宿直将军崇肃去给西夏皇帝祝寿。 十一月二十,我上朝回来,跟大臣们说:“从我还是皇子,到登基,直到现在,对亲戚朋友和老熟人,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最近御史台有人举报,枢密使完颜永中曾经给河南统军使完颜仲写信,托他卖官鬻爵。这事儿我知道,但我没追究。我做过的对不起良心的事,就只有这一件了,我每天晚上都想着这事儿,心里难受得好像有病一样。” 十一月二十六,宋朝派使臣来回访。
十月初一,下令把二十位功臣的画像画在衍庆宫圣武殿的左右厢房里。
十一月初一,那天日食了。十一月十八,派御史中丞刘仲诲等人去给宋朝皇帝拜年。 十一月二十,我召见尚食局的官员,告诉他们说:“皇宫里的饭菜,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换来的。最近菜式太多了,吃不完,太浪费了。从现在开始,每天只上几样好吃的东西就行了。” 十一月二十二,派仪鸾局使曹士元去高丽祝寿。
十二月二十八,任命平章政事完颜守道为右丞相,枢密副使徒单克宁为平章政事。
十五年正月……(此处缺失)
七月二十,粘拔恩和他的部下康里孛古等人归顺了我们。
九月初五,我从金莲川回来了。九月八日,高丽西京留守赵位宠背叛了他的国王,请求把慈悲岭以西、鸭渌江以东的四十座城池献给我们,我们没答应。九月十三,我去新宫住了。
话说这闰月己酉月初一,皇上就下令禁止官员、家奴、旅客等等携带弓箭、枪、刀,规定了各种等级的限制。皇上对左丞相良弼说:“现在当官的,都得让他们职位称心如意,这样才能让他们尽心尽力工作。要是稍微不如意,就只是混日子,这哪是忠臣应有的做法呢?”
过了几天,丁巳日,皇上又对良弼说:“海陵王时期,那些领省的秉德啊,左丞相啊,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但他们当政的时候不图大计,只知道苛刻地对待百姓。想想那些在会宁的时候,一个月内,被杖毙的有二十个人,他们的罪名根本不至于死,这合理吗?海陵王那个人就像老虎一样,这些人还想着用一些小手段去讨好他,结果把自己卖了送了命,这能算有本事吗?” 己未日,皇上任命归德尹完颜王祥等人出使南宋祝贺宋帝生日,又派符宝郎斜卯和尚出使西夏祝贺西夏王生日。辛酉日,高丽国王奏报赵位宠被处死,皇上就下诏书安慰他。皇上还下令亲王、百官和侍从人员穿的红紫色衣服改成黑紫色。甲戌日,皇上又下令年纪大的不再担任县令,年纪大了还做官,那他的助手也要选强壮的来配合。
十月乙卯日,皇上进行冬猎。丁未日,皇上回京。十一月乙卯日,皇上到东宫去住。话说以前,唐古部族节度使移剌毛得的儿子杀了自己的妻子逃跑了,皇上就下令抓捕他。到了这个时候,皇姑梁国公主请求赦免他。皇上对宰相们说:“公主是妇道人家,不懂法律,她的请求情有可原。但是毛得都求到这个地步了,还能轻易放过他吗?”于是皇上没有答应。戊午日,任命右宣徽使靖等人出使南宋祝贺新年。甲子日,白天出现了太白金星。戊辰日,任命宿直将军阿典蒲鲁虎出使高丽祝贺高丽王生日。
正月初几,宋国、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新年。皇上免除了去年因为水灾旱灾而加收的路分租税。 皇上还下令,把宗室里没登记在玉牒上的成员都登记造册。那天,皇上跟亲王、宰相和大臣们一起,轻松地聊起了古今兴衰的事儿,说:“经典书籍兴盛的历史很久远了,它们教导后世,没有不尽善尽美的。现在读书人,都能背诵这些经典,但必须得实践啊!可是知道道理却做不到的人太多了,要是做不到,背诵又有啥用呢?女真人以前的习俗最淳朴直率,虽然不识字,但他们祭祀天地,孝敬亲戚,尊敬老人,接待宾客,诚信待友,礼仪周到,都发自内心,跟古书上记载的没什么两样。你们应该学习这些,旧的传统不能丢!” 结果,当天晚上宫里还着火了。皇上在高桥上骑马巡视,看到路边有个醉汉从驴背上摔下来了,就让人把他扶起来,送回了家。 当天晚上,皇姑母邀请皇上到她府上做客,妃子们都去了,大家一起吃饭喝酒,玩得很开心。公主每次敬酒,皇上都站着喝。
二月,皇子豳王的王妃徒单氏因为通奸被处死了。 平章政事单克宁因为女儿的事被罢免了职务。
三月初一,日食。本来是万春节,因为日食,就改到第二天过了。宋国、高丽和西夏的使臣又来祝贺了。 临潢地区下起了冰雹。皇上在广仁殿设宴,太子和亲王都在陪着吃饭。皇上很随意地教导他们说:“平时用钱要节省,要是还有剩余,可以接济亲戚,别乱花钱。” 然后皇上指着自己穿的衣服说:“这件衣服我已经穿了三年了,还没换,还这么完好,你们应该记住这一点。” 皇上又下令恢复了吾都碗部秃里。
四月,皇上下令在京府设立学校培养人才,还规定了宗室和宰相子弟的考试等级。 禁止商人用马拉船和车。 任命东京留守崇尹为枢密副使。皇上去了金莲川。
五月,南京宫殿失火了。 白天看到了太白金星。 皇上派人去静宁山神庙祈祷降雨,一会儿就下雨了。
六月,山东地区发生蝗灾。
七月,夏津县令移剌山因为贪污受贿被处死了。
八月辛巳那天,我到了霹雳泺。
九月初二,我抵达金莲川。九月初七,我告诉左丞相纥石烈良弼:“西边向来没有储备物资,你们要下令各地收购粮食,以备不时之需。”九月初十,我任命殿前都点检蒲察通等人为出使南宋祝寿的使臣,任命宿直将军完颜觌古速为出使西夏祝寿的使臣。我还告诉左丞相良弼:“海陵王无理地杀害臣下,实在令人痛心。要查明孛论出等人的遗骸下落,官府要负责收殓安葬。”九月十七,因为南京宫殿失火,我让留守和转运两司都承担责任。
十月十七,我下诏告诉宰执大臣们:“诸王的幼名从没用女真话来起,现在都应该改掉,你们选几个好名字报上来。”
十一月初一,参知政事王蔚被罢免了。尚书省奏报说,河北东路胡剌温猛安辖下的谋克孛术鲁舍厮,推荐他的侄子蒲速列担任参谋克。我觉得他推荐的人不错,就同意了,还下令要好好奖赏舍厮。十一月十五,我任命同知宣徽院事刘珫等人为出使南宋贺正旦的使臣。十一月十七,我任命吏部尚书张汝弼为参知政事。十一月二十一,我任命粘割韩奴的儿子详古为尚辇局直长,任命娄室为武器直长。当初,韩奴奉旨招降契丹大石,后来不知所终,直到现在粘拔恩部长撒里雅寅特斯等人来了,才详细了解到他忠义殉国的经过,所以才录用他的后代。我还派兵部郎中移剌子元为出使高丽祝寿的使臣。
十二月初一,我下诏规定,各科出身的人,要做了四十年官才能做县令,时间太长了,以后做到三十二年,没有犯过贪污受贿等罪过被撤职的,就可以做县令了。十二月五日,我下诏规定,所有流民中老年体弱多病的,官府要给予救济。我还告诉宰相们:“凡是已经下达的命令,如果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们不要觉得已经执行了就不再上报修改。我处理那么多政务,难免会有疏忽,你们尽管提出来,我会修改的,绝对不会吝啬!”十二月九日,我制定了榷场(茶叶交易市场)买卖香茶的赏罚条例。
正月初一,是壬寅年(1172年)的正月初一,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新年。高丽还专门上表谢恩,表示不会接受赵位宠(指金朝皇帝对高丽的恩宠)。 过了几天,丙午日(正月初三),有人向皇帝汇报说,高丽进贡的玉带其实是石头做的,看着像玉而已。皇帝说:“小国家的人,没啥辨识能力,误以为是玉罢了!再说,人与人之间交换东西,看的是情谊,而不是东西本身的价值。如果我们把玉带退回去,岂不是不讲礼数吗?”
戊申日(正月初六),皇帝下令在衍庆宫圣武殿西边修建世祖(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神御殿,东边修建太宗(金太宗完颜晟)和睿宗(金睿宗完颜宗贤)的神御殿。 他还下令西北路招讨司安置契丹百姓,那些曾经参与叛乱的,已经采取了相应的措施;那些没有参与叛乱的,以及那些被释放的奴隶,可以迁移到乌古里石垒部,让他们赶上春耕。 尚书省报告说,吾都碗部(地名)的土胡鲁雅里密斯(人名)请求进贡,皇帝准许了。
庚戌日(正月初八),皇帝下令,那些大臣家里应该被授予功臣称号的人,不能让他们的子孙自己去申请,要由吏部考功郎详细考查他们的功劳,该授予称号的,就上报上来。壬子日(正月初十),皇帝对宰相说:“宗室里年纪大的,很多都没有官职。他们祖上都对国家有功,我想给他们一些官职,让他们有个名号,你们觉得怎么样?”宰相回答说:“尊亲敬老,表彰功勋,这是先王留下来的规矩啊!”
丁巳日(正月十四),皇帝下令,朝中官员结婚嫁娶,可以放假三天,不用另外申请报备。壬戌日(正月十九),皇帝又对宰相说:“海陵王(金海陵王完颜亮)当政的时候,很多大臣无辜被杀害,家产也被抄没,现在要把他们恢复为良民。辽豫王和宋天水郡王的被害子孙,分别安葬在广宁和河南的旧墓地。” 后来,他又再次下令说:“天水郡王的亲属,除了在都城北部安葬的以外,那些寄存在咸平(地名)的遗骨,要由官府负责,安葬在本地的墓地。辽豫王亲属中,还没有迁入本家墓地的,也要迁葬进去。”
三月初一,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过了几天,皇帝下令免除河北、山东、陕西、河东、西京、辽东等十个地区的去年受旱灾和蝗灾影响的赋税,并且赈济东京、婆速、曷速馆三个地区。 结果呢,户部上报说,这三个地区的粮食不够赈灾用。皇帝说:“我以前就告诉你们,丰收年要多买粮食储备起来以防万一。你们都说国库粮食充足,现在要赈灾了,却说粮食不够。历代皇帝都把粮食储备当成国家大事,我积攒的粮食,难道是只想自己用吗?既然现在不够,那就从附近的地区调拨粮食来救济。以后要提前做好准备,这应该成为常态。”
四月初八,规定世袭的猛安谋克,如果想做官,即使不到六十岁,也可以让子孙继承官职。过了几天,皇帝告诉宰相:“地方官即使因为犯罪被免职,过上一两年,也要重新启用。猛安谋克都是太祖皇帝创业时为国家辛勤劳作、立下功勋的人,他们的世袭官职,不应该因为小错就夺去。” 又过了几天,皇帝任命滕王府长史徒单乌者为迎接高丽使臣的官员。
五月,户部上报说,已经根据唐朝的制度,确定了皇室成员及其亲属参加宴会时的席位顺序。 五月某天,皇帝去姚村淀,观看七品以下官员、皇室子弟和各部门的办事人员射柳,并根据成绩给予奖励。
六月某天,皇帝对宰相说:“我年纪大了!担心因为一时高兴或生气,处理事情会有不妥当的地方,你们要及时劝谏,不要表面上答应我,反而让我犯错。” 过了几天,皇帝任命英王爽的儿子思列为忠顺军节度副使。爽来谢恩,皇帝说:“因为你生病,我才特别任命你的儿子,希望你能因此高兴而病好。本来想马上给你儿子更高的官职,但考虑到思列年纪还小,不熟悉政务,你应该好好教导他,等他有了好的表现,再升他的官。”
七月某天,户部上报说,每年要给西北边境的戍兵发放三万只羊,皇帝问怎么运输,宰相答不上来。皇帝说:“即使我下了朝,也要处理政务,一刻不得安宁。你们不要以为这些小事不是皇帝应该过问的,是因为你们对国家大事不上心,所以我才问的。” 这个月,下了大雨,黄河决堤了。
八月初几,我到郊外看了看庄稼。过了几天,我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去东北地区考察官员,结果发现有些官员办事不称职,收受贿赂,我当场就打了他们五十大板。
又过了几天,皇上对宰相说:“现在当官的,都互相看不顺眼,即使事情办得合情合理,也要说三道四,生怕别人说政令不是自己出的。这种人太多了,我很不喜欢。你看大理寺的判决,虽然法律条文有规定,但实际操作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我还是比较看重那些办实事的人。为人处世的道理,就是看到别人的优点就学习,这样才能算得上是好人。”
皇上又对宰相说:“现在基层难道就没有人才吗?关键是上面的人不提拔他们,只因为那些人的才能超过了自己,所以就嫉妒他们。”皇上还对御史中丞纥石烈邈说:“你们御史台考察官员政绩,一定要避免扰民,并且要努力发现和提拔贤才。现在你们动不动就受理诉讼,听信那些无端的告状,让那些当官的怎么好好做事呢?”
九月初一,那天日食了。过了几天,我封儿子永德为薛王。派右副都点检完颜习尼烈等人去给宋朝皇帝祝寿。又派兵部郎中石抹忽土去给西夏皇帝祝寿。之后,我们去秋猎。 那天晚上,岁星、荧惑、太白星同时出现在尾宿。最后,我们回到了京城。
十月初几,夏国送来一百顶帐篷,皇上直接拒绝了,让他们在边境上等着吧。过了几天,有人向皇上汇报说:衍庆宫里画的二十位功臣画像,只有五个人有谥号,现在我们把剩下的十五个人的功劳仔细查了一遍,给他们拟定了谥号,请皇上过目。皇上批准了。 然后皇上又下令,拨给乌古里石垒部十万只羊,让他们好好养着,羊繁殖多了,就分给穷人。 又过了几天,皇上制定了新的猛安制度,规定父亲担任其他职务时,儿子要年满二十五岁才能继承父亲的职位。
再过几天,皇上跟宰相们说:“现在当官的,怎么都不推荐人才呢?想当年狄仁杰是从一个小官做起的,却全力辅佐唐朝,把快要亡国的唐朝救活了,延续了数百年的江山。狄仁杰虽然很厉害,可如果没有娄师德推荐他,他又怎么能被重用呢?” 接着,皇上又修改了护送逃犯的制度。皇上对宰相们说:“最近我看那些奏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古代那些敢于直言进谏的大臣,都是既忠于国家,又想求名留青史,而现在这些上书的人,都是为了个人利益。比如户部尚书曹望之和济南尹梁肃,他们上书都是为了想当权,对国家大事根本没啥贡献。达官贵人都这样,更别说其他人了!想当年海陵王南征时,太医使祁宰极力劝谏,结果被杀头,从建国到现在,也就他一个人这么忠勇了!” 最后,皇上还命令宰相们说:“监察御史田忠孺以前上书说过一些事情,现在应该提拔他,以此鼓励其他人也敢于直言。”
十一月某天,任命南京留守徒单克宁为平章政事。 皇上又跟宰相们说:“朕一直担心赋税太重会苦了百姓,从现在开始,各地各种杂税,如果太繁琐麻烦的,都要详细地报告上来。” 有人向皇上汇报说,夏国派来的使者,是因为边境官员请求才进来的,皇上就同意了。 然后,任命尚书左丞石琚为平章政事。 又过了几天,任命延安尹完颜蒲剌睹等人为出使宋朝贺正旦的使臣。
十二月某一天,因为渤海地区老百姓结婚不讲究仪式,总要先偷东西跑路,皇帝下令禁止这种行为,违反者按通奸罪论处。 然后,派宿直将军仆散怀忠去高丽祝寿。 同一天,白天看到了太白金星。 之后又任命唐括安礼为尚书左丞,蒲察通为右丞。 皇帝跟大臣们说:“我已经五十五岁了,等六十岁以后,就算想做点什么,也力不从心了!趁我现在身体还好,女真人猛安谋克的事务,国家政事没完成的,法律法规不完善的,都应该抓紧办了。所有要执行的事情,我绝不懈怠!”
正月初一,宋朝、高丽、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新年。 之后又规定,私杀家奴、仆人,或者殴打杀害家人,没有罪的,都要治罪。 接着,起居注官移剌杰上书说:“每次皇帝私下议事,连史官都不让知道,没法记录啊!” 皇帝问宰相石琚和左丞唐括安礼,他们回答说:“古代天子身边都设有史官,一言一行都得记录下来,这样可以警示君主,多少有点约束作用。” 然后免除了中都、河北、河东、山东、河南、陕西几路去年受灾地区的赋税。 这天,天气像春天一样温暖。
二月初一,皇帝到管庄。 之后又去了华港。 最后又回到皇宫。
三月初一,万春节,宋朝、高丽、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 之后允许边疆的女真人,在祭祀、婚嫁、节日的时候自己酿酒。 皇帝又跟大臣们说:“县令的职位最接近老百姓,一定要用贤才。 最近犯法的人很多,却很少听说有能干的县令。 前些日子去春水,看到石城、玉田两县的县令,都年纪大了,只想着混日子。 京畿地区尚且如此,更远的地方可想而知了。” 宰相石琚说:“良乡县令焦旭、庆都县令李伯达都是能吏,可以提拔重用。” 皇帝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就提拔他们吧!” 之后又禁止民间私自兴建寺庙道观。 献州人殷小二等人谋反,被杀头了。
四月初几,皇帝跟大臣们说:“我每次出巡,都会仔细调查当地官员的好坏。之前玉田县主簿石抹杳是个能干的官员,可以提拔他当县令。” 同月,又任命太子左赞善阿不罕德甫为出使西夏的使臣。
五月某天,皇帝去了金莲川。
六月某天,尚书左丞相纥石烈良弼去世了。
闰月某天,皇帝下令赈济西南、西北两路招讨司的百姓,还有乌古里石垒部的流民和饥民。
七月某天,皇帝跟大臣们说:“官员第一次犯贪污罪,可以考虑是失误,但要是第二次犯,那就是没有悔改之心了。从现在开始,不管贪污多少,只要第二次犯,都直接罢官。”
八月某天,皇帝从金莲川回来了。 紧接着,任命尚书右丞相完颜守道为左丞相,平章政事石琚为右丞相。
九月某天,任命大理卿张九思等人为祝贺南宋皇帝生日的使臣,侍御史完颜蒲鲁虎为祝贺西夏皇帝生日的使臣。 随后,又任命尚书左丞唐括安礼为平章政事;任命右丞蒲察通为左丞,参知政事移剌道为右丞,刑部尚书粘割斡特剌为参知政事。
十月初一,陕州防御使石抹靳家奴因为犯了罪被罢官。 之后,御史中丞刘仲诲和侍御史李瑜因为没有及时查处大长公主的事情,各降一级。
十一月庚申,是月初一。尚书省建议,让阿可担任永宁军节度使的副职刺史。皇上说:“阿可年纪轻轻,经验不足,给他个副职官做做就行了。” 平章政事唐括安礼说:“我们觉得阿可毕竟是皇族宗室,所以才这么建议的。”皇上说:“一个郡守,关系到一方百姓的安危,怎么能不认真选人,反而徇私情呢?要是因为亲情关系,赏赐他再多,也不会影响到政事。可如果让他去治理一个郡,他能力又不行,那地方的老百姓怎么办呢?”
壬申日,任命静难军节度使乌延查剌等人为出使宋朝贺正旦的使臣。丙子日,尚书省奏报,崇信县令石安节向百姓买车材,三天没给钱,应该降一级,撤职。皇上借此机会说:“做官的,只要抓住那些特别贪污和特别清廉的几个人,升升降降,大家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朝廷的政策,太宽松了,人就不怕;太严厉了,一点小错也会被治罪,所以一定要掌握好分寸。”
戊寅日,皇上责备宰相们说:“我最近问起赵承元为什么又被重用,你们说曹王派人来说他才能出众,所以才重新启用他。官职的任免,虽然是由你们提议,但是最终的决定权在我手里。曹王的意见你们都听,要是太子也来个什么指示,你们岂不是照样听?这事儿还是从你们嘴里知道的,不知道这事儿的还有多少?你们公然接受别人的托付,合适吗?”原来赵承元以前是曹王府的文学,跟王府的婢女有不正当关系,被打了150杖,革职,现在居然又启用他了。丙戌日,任命吏部尚书乌古论元忠为御史大夫,任命东上阁门使左光庆为出使高丽祝寿的使臣。
十二月庚戌日,封孙吾都为温国公,麻达葛为金源郡王,承庆为道国公。“大金受命万世之宝”,群臣一起向皇上献上这块宝。
十九年正月庚申,是月初一,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丁卯日,天气像春天一样温暖。
二月己酉日,皇上回宫。乙卯日,免除去年受水灾旱灾的百姓的田赋。
三月初一,那可是万春节啊,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接着,尚书省报告说,亏空库房的官员颜葵等六十八人,每人应该降一级。皇上说:“这些靠祖荫当官的人,竟然垄断买卖,这是辽国的制度啊!制度不好就应该改,唐朝和宋朝的制度里,有可行的就拿来用。”
几天后,皇上跟宰相们讨论历史,还说:“我看以前的史书,好多都是过分夸大。总的来说,写史书要讲求真实,不用那些华丽的辞藻和阿谀奉承的话。”皇上又跟宰相们说:“那些奸邪的臣子,想谋取私利,往往拉拢自己的党羽,不敢明说,就找个别的借口,表面上不参与,暗地里却使劲帮忙。我看古代那些奸臣,国家要立太子的时候,怕太子聪明会对自己不利,就常常散布谣言,破坏立太子的议程,专门挑那些昏庸懦弱的立为太子,好将来掌控权力,谋取私利。就像晋武帝想立他弟弟为太子,结果被奸臣阻止了,最后立了惠帝,导致国家灭亡,这就是个明显的例子!”
皇上还跟宰相们说:“我观察以前那些大臣,要上朝进谏,就跟跟父母妻子诀别一样,表明自己必死的决心。同僚们看到他这种决心,也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跟着一起进谏。这才是对国家尽忠,一般人很难做到啊!” 皇上还规定,那些负责纠察弹劾官员的人,如果知道有人犯法却不报告,就减轻犯法的人的罪责一级,跟犯法的人有亲戚关系的,可以回避。皇上跟宰相们说:“很多人信奉佛教和道教,想求得福报。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迷信过,后来才明白这是不对的。况且,上天设立君主,是为了治理百姓,如果君主沉迷享乐,怠慢政事,想靠侥幸和祈祷来求福,那是不可能的!只有真正爱护百姓,才能顺应天意,福报自然会来。”
四月初一,皇上下令赈济西南招讨司管辖地区的百姓。 然后,又下令全国上下庆祝追封闵宗皇帝。 这年,岁星白天都能看见。五月,皇上去了太宁宫。六月初一,皇上下令修改一些制度条文。七月,有关部门建议让赵王子的儿子石古乃当官,皇上没同意,对宰相说:“孩子们还小,如果太过于宠爱他们,会让他们骄纵,以后很难管教,这可不行。孩子们每次来侍奉我,当他们说笑玩乐的时候,我总是保持严肃,用严厉的态度对待他们,这样他们才能明白我的教诲,让他们时刻保持谨慎,少犯错误。”
这年,密州百姓许通等人谋反,被处死了。 太白星白天也出现了。 皇上从太宁宫回来了。
八月初几,石琚这老大人终于退休了,告老还乡去了。过了几天,朝廷决定用宋朝的大观通宝当五铢钱用。哎,又出事了,济南有个老百姓叫刘溪忠,居然敢造反,结果被杀了。
九月初几,派蒲察鼎寿他们去给宋朝皇帝祝寿,还派裴满胡剌去给西夏皇帝祝寿。过了几天,皇上秋狩去了,打猎去了。再过几天,皇上打猎回来了。
十月初几,西南路招讨使哲典因为贪污受贿被处死了。同月,皇上还下令,凡是参与服饰内务成亲的人,就算自己坦白了,也要依法处罚。
十一月,皇上把昭德皇后的墓地重新安葬了,然后大赦天下。这月,还派移剌慥他们去宋朝祝新年。又过了几天,派卢拱去高丽祝寿。再过几天,皇上又去河间打猎了。过了几天,皇上从河间回来了。
第二年正月初一,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新年。过了几天,朝廷规定了考试令史的标准。再过几天,皇上拨款五千贯,给百官们准备节日用的酒水、冰块、蜡烛、药材和炭火,数量根据官职高低而定。之后,皇上去了春水,又去了石城县的行宫。皇上还把玉田县行宫附近的一片树林划为御林,把大淀泊改名为长春淀。
二月,皇上又回到都城了。
三月初一,是万春节,宋朝、高丽和西夏又派使臣来祝贺。过了几天,皇上发布诏令,凡是犯了罪被调查的官员,即使得到赦免,也不能恢复官职。又过几天,因为新定猛安谋克的原因,皇上免除了中都、西京、河北、山东、河东、陕西路去年所有的赋税。最后,任命徒单克宁为尚书右丞相,乌古论元忠为平章政事。
四月初几那一天,皇上决定冒着触犯祖宗法令的风险,给一些人赏赐。到了四月初几,又下令宗室成员、外戚以及一品命妇的衣服,可以用明金(一种金饰)来制作。还把西上阁门使郭喜国派去犒赏高丽的使臣。 哎,这期间,太宁宫还着火了。
四月某一天,皇上跟宰相们说:“那些女真官员都说朕生活太节俭了,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一顿饭吃得过于奢华,这算什么好事儿?何况朕年纪大了,也不想杀生。就算贵为天子,能自己节俭点,也没什么不好的。朕穿的衣服,用的东西,很多都是旧的,经常洗洗补补,实在破到不能用了才换新的。以前帐篷之类的,都喜欢用涂金来装饰,现在不这样了,只要够用就行,干嘛非要搞得花里胡哨的?” 之后,皇上去了金莲川。
五月初几,京城地震了,地里还长出了黑白色的毛发,怪吓人的。七月,又闹旱灾。八月初几,皇上秋猎去了。九月初几,皇上从金莲川回来了。 皇上还任命了太府监李佾等人去给宋朝皇帝祝寿,少府少监赛补去给夏国皇帝祝寿。九月某一天,有个叫蒲速宛的牧民首领老忽,竟然想造反,结果被杀了。
十月初一,庚辰日,朝廷正式任命县令、县丞和簿书官。皇上发布诏令,西北路招讨司以后进贡马匹、骆驼、鹰、隼等,都不要再向当地百姓强行征收了,全部取消! 壬午日,皇上对宰相说:“我知道细枝末节的事儿,不该皇帝亲自过问,但这都是因为你们办事不尽心,所以我才不得不时不时地过问一下。比如山后的那些土地,都被亲王、公主和那些有权势的人占了,百姓受苦,这都是因为你们没有认真调查啊!你们以后一定要用心做事,别让我老操心!” 皇上还下令,把遥落河和移马河两个猛安(军事单位)迁到河北大名府和山东东平府等地安置。
戊戌日,皇上对宰相说:“一个人在低位时,想往上爬,都会努力表现得清廉贤能,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这样呢?等他当上大官了,看他怎么做事,才能看出他的本性。就说那个招讨使哲典吧,他刚开始当定州同知,后来升到都司,从来没做过什么徇私舞弊的事儿,走到哪儿都有好名声。可当上招讨使后,就不那么严格了。人心比山川还险恶,真是难以捉摸啊!” 壬寅日,皇上对宰相说:“我最近在看《资治通鉴》,书里记载了历代王朝的兴衰成败,很有借鉴意义,司马光真是用心良苦啊,古来的好史学家也没几个能超过他的。那个校书郎毛麾,我几次问他事情,他都能对答如流,真是个难得的博学之士,可以提拔他当太常寺的官员,让他参与讨论政事。” 甲辰日,任命殿前都点检襄为御史大夫。
十一月丁巳日,尚书右丞移剌道被罢免。乙丑日,任命真定尹徒单守素等人为出使南宋贺正旦的使臣。癸酉日,任命御史大夫襄为尚书右丞。乙亥日,皇上告诫宰相说:“选拔郡守,虽然资历考核还没完全到位,但只要是清廉能干的,就应该提拔重用,以此来激励其他人。” 任命太常寺少卿任倜为出使高丽祝寿的使臣。
十二月辛巳那天,皇上跟大臣们说:“岐国的用人方法,只要一句话合了心意就提拔重用,一句话说错了就责罚。其实啊,人说话哪能句句都对,说错话再正常不过了,就算再贤能的人也难免会说错话。自古以来用人都应该考察他们的实际能力,要是只看他们奏对时的表现,怎么能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贤能呢?我选拔人才,都是大家公认的才用,不会只凭我个人的看法。”
己亥日,黄河在卫州决堤了。辛丑日,皇上在郊外打猎。癸卯日,皇上特别任命袭封衍圣公孔总担任兖州曲阜县令,爵位不变。 “岐国用人,但一言合意便升用之,一言之失便责罚之。” 这句皇上说的,我琢磨着,意思就是说岐国用人太简单粗暴了,只看一时一语,不太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