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162年,金世宗皇帝让相关部门讨论一下亲王、百官以及妃嫔命妇们拜见皇太子的礼仪应该怎么定。那些官员们查阅了唐宋两朝的旧例,打算按照旧例,让亲王和宗室成员向皇太子祝贺,然后接受皇太子的回礼。但是,唐朝的礼仪规定,正月初一的时候,皇太子还要下台阶去拜见伯叔,还要向群臣回拜,这在旧例里并没有妃嫔命妇拜见皇太子的说法。
仔细研究古代的礼仪制度和法令文件,发现对于那些应该互相表示恭敬的官员见面,不管是地位高低还是长幼亲疏,都可以根据具体情况采取比较私人的礼仪。所以,以后如果在东宫,皇太子穿着便服接见大臣,就可以采用比较随意的礼仪。但是,如果是三师(太师、太傅、太保)以下的官员,在皇太子生日这天,在皇帝面前,就要等皇太子先敬酒完毕,然后百官向皇太子行再拜礼,排头的人跪着敬酒,敬完酒之后再行再拜礼。如果皇太子赐酒,就要当场跪着喝完,然后再次行再拜礼。 这些规定就定下来了,让大家按照这个执行。
腊月三十那天,皇太子上奏章说:“按照礼仪规定,亲王和一品宗室都要北面朝拜,而我只能回个礼。虽然说要尊崇宗室子弟,但长幼尊卑之间,我心里总觉得不太合适。当时皇上突然下令,我没来得及推辞。明天就是正月初一了,相关部门就要执行这个礼仪了,恳请皇上恩准我回拜,这样才能更好地体现尊亲睦爱的道理。” 皇上同意了他的请求,让尚书省把这个决定下发到各部门去执行。
如果太子过生日,官员们都要穿正式官服,在露台栏杆外面站好。首先要行两次跪拜礼,然后两个阁使一起走到栏杆里面,跪下祝寿。祝寿完毕,太子起身,回到原位,再行两次跪拜礼。然后,有人端着酒上来,太子跪下接酒,喝完后,把酒杯递给侍者,再行两次跪拜礼。宣徽使(负责宣旨的官员)端着皇帝赐的酒来,太子接酒杯,稍微退后一点跪着喝完,宣徽使接回酒杯,太子回到原位,再行两次跪拜礼。然后,阁使再次进入栏杆内,跪着拿着笏板(古代官员上朝时用的板子),接受赏赐。赏赐完毕,放下笏板,起身,回到原位,再行两次跪拜礼,然后退下换衣服。换好衣服后,太子到殿内偏东的位置,朝西站着。皇妃们来敬寿酒,太子跪下,皇妃们也跪下,喝完酒后,大家互相行两次跪拜礼。
官员们要祝贺太子生日,一大早天一亮,大家都穿着官服聚集在宫门外。少詹事(掌管宫廷事务的官员)先奏报:“请允许内廷官员入内参加仪式。”然后又奏报:“外廷官员已准备就绪。”典仪官引导太子升座,文武百官入殿,在庭院里再次面向北方站好。典仪官说:“行两次跪拜礼。”所有在位的官员都行两次跪拜礼,然后班首(队伍里的领头人)稍稍上前跪着奏道:“元正首祚”(新年伊始,万寿无疆), 如果是生日,则奏道:“庆诞令辰,伏惟皇太子殿下福寿千秋。”祝贺完毕,回到原位,典仪官说:“行两次跪拜礼。”宫臣们都行两次跪拜礼,然后太子坐下,文武百官分列东西两侧站立。
接下来,典仪官引导东宫的三师(太子老师)到殿上,三少(太子少师)在殿柱外,面向北方,站在东侧。太子走到南边铺着褥子的座位上,典仪官说:“行两次跪拜礼。”三师、三少都行两次跪拜礼,班首像刚才一样致贺,然后回到原位。侍者斟满一杯酒,班首呈上,奏乐,太子喝完酒,乐声停止。太子回敬三师、三少,大家都回到原位。典仪官引导三师、三少行两次跪拜礼,太子回拜。三师、三少退下,太子坐下。然后,典仪官引导亲王进入栏杆内,一品宗室在栏杆外,其他宗室按官阶在庭院里站好,向太子行礼祝贺,敬酒的仪式和刚才一样。太子回拜完毕,坐下。
接着,典仪官引导朝中三师、三公、宰执到殿上,三品以上官员在露台上,四品以下官员在庭院里,面向北方站好,每等官员都以东侧为尊。太子走到铺着褥子的座位上,典仪官说:“行两次跪拜礼。”所有的人都行两次跪拜礼。完毕后,班首稍稍上前致贺,然后回到原位。侍者斟满一杯酒,班首呈上,奏乐,太子喝完酒,乐声停止。如果有进献的礼物,也按照常规仪式进行。太子回敬三师、三公,殿上其他官员由侍者用盘子分酒,喝完酒后,典仪官说:“行两次跪拜礼。”所有的人都行两次跪拜礼,太子回拜,然后引导群臣依次退场。少詹事跪下奏报:“仪式完毕。”从此,每年都按照这个仪式进行祝贺。
哎,这古代的宫廷礼仪可真复杂!先说金殿朝见的事儿,那些个三师三公,得在栏杆里面,冲着北边弯腰行礼,领头的站出来问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呢,得从座位上稍微往前走走,站在正南边,回个礼。
那些宰相和一品大员,也得在栏杆里面冲北边弯腰行礼,回礼的方式跟刚才一样。二品官就在栏杆外面冲南边弯腰行礼,太子殿下得站起来回礼。三品官呢,就在台阶稍微南边的地方弯腰行礼,太子殿下坐着回礼。四品以下的官员,就在大殿下面弯腰行礼,还得跪下问候,太子殿下坐着接受。太子太师、太傅、太保,他们的礼仪跟随朝的三师一样;东宫的三少,礼仪跟随朝的二品官一样;詹事以下的官员,都在大殿下面朝北站着,按品级高低,东边站得比西边高,得先拜两次,然后往前走一步问候,再拜两次,太子殿下坐着接受。这些规矩都是大定二年定下来的。
到了大定七年,又改了规矩,太子上朝的时候,可以跟亲王、宰相见面,其他的官员和宗室成员都得回避。后来又改了,允许太子跟枢密使副、御史大夫、判宗正、东宫三师见面。
大定九年,又定了个规矩,但凡太子出门,在都城城门三里外的地方要设个坐垫,三公宰相以下的官员都得穿朝服站好,太子穿便服,三公宰相以下的官员都得鞠躬,领头的官员要说:“青宫万福。”然后拜两次,太子回个礼,官员再退下。迎接和送别的时候,礼仪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