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老家是渤海铁州。当时辽国招募辽东人当兵,让他们去报复女真人,这支军队就叫“怨军”,郭药师是这支军队的头头。后来,斡鲁古攻打显州,把郭药师打败了。辽帝逃到天德府,耶律捏里自立为帝,把“怨军”改名叫“常胜军”,还把郭药师升官,当上了将军。耶律捏里死了,他老婆萧妃当了摄政,郭药师带着涿州和易州投降了宋朝。
郭药师带着宋朝六千兵马突然杀到燕京,宋军甄五臣又带了五千人攻下了迎春门,宋军都进城了。萧妃下令关上城门,跟宋军在城里巷战。结果郭药师大败,丢了马,一路狂奔,翻墙逃跑了。宋朝人居然还重赏了他。
金太祖把燕山六州割让给了宋朝,宋朝派郭药师和王安中一起守燕山。后来王安中没保护好张觉,把张觉杀了,还把张觉的头送给金国的宗望,郭药师心里非常怨恨宋朝,但又没啥办法自保。宗望的军队到了三河,郭药师等人就在白河跟他们打仗,结果打输了,郭药师就投降了。宗望于是就占领了燕山。金太宗让郭药师当燕京留守,还给了他金牌,赐姓完颜氏。
郭药师跟着宗望打宋朝,宋朝的情况,他都门儿清。宗望能带着军队深入敌境,驻扎在汴京城下,跟宋朝谈条件,最后带着战利品和割让的土地凯旋而归,这都是因为郭药师了解宋朝的情况,抓住了宋朝的弱点。后来,两镇不服管教,金国就派兵去讨伐,郭药师攻破了顺安军的营地,杀了三千多人。海陵王即位后,下令让那些被赐姓的人恢复本姓,所以郭药师的儿子安国又改回郭姓了。
郭安国,是药师的儿子。他官职一路升迁,最后做到奉国上将军、南京副留守。贞元三年,南京皇宫失火了,海陵王派右司郎中梁钅求和安武军节度使王全去调查火灾原因。留守冯长宁和都转运使左瀛各打一百杖,革职。安国和留守判官大良顺各打八十杖,降三级。火灾发生地负责人,南京兵马都指挥使吴浚打一百五十杖,革职。失火当班的士兵十三个人全部斩首。海陵王说:“朕不是因为宫殿华丽才生气。自从我即位以来,就想巡视河南,你们这些人都不知道防范,让外来的奸细把宫殿烧成这样。本来想把你们都处死,念在你们是老臣,就从轻发落了。至于那些当班的士兵,按军法本来就该死,怀疑他们包庇奸细,所以都斩了。”
郭安国这个人性格轻浮急躁,也没什么策略。海陵王要攻打南宋,因为郭安国是将门之后,就提拔他当兵部尚书,后来又改任刑部尚书。战争打响后,他担任武捷军都总管,和武胜军、武平军一起当先锋。海陵王给将领们讲作战策略,郭安国就上前说:“赵构听说咱们大军来了,肯定要逃跑。我们不管路途远近,一定要追上抓住他,只是抓到后把他安置在哪里呢?”海陵王一听很高兴,说:“你说的对!要是抓到赵构,就把他关到寺庙里,派重兵看守。”后来听说金世宗即位了,海陵王想回北方,又设立了浙西道兵马都统制府,任命完颜元宜为都统制,郭安国当他的副手。等海陵王被杀后,大家都很恨郭安国,他和李通等人一起被杀了。
赞曰:郭药师啊,是辽国的余孽,宋朝的祸害,金国的功臣。他以一个臣子的身份,给三个国家带来了祸福,真是难以估量啊!魏国的叔痤劝他的国君杀卫鞅,难道没有道理吗?
耶律涂山,出身于辽国显赫的遥辇氏家族,祖上是辽国的贵族。他在辽国当官做到金吾卫大将军和遥里相温这么高的职位。后来辽帝逃到天德府,耶律涂山就带着自己的军队投降了金国。金国的宗翰当时掌权,就授予他尚书的职位,让他当西北路的招讨使,负责征讨。
宗翰带兵攻打南宋,耶律涂山率领自己的部队打先锋。到了汾州,碰上了宋朝名将折家军的部队,耶律涂山请求增兵,然后和增援部队一起把折家军打败了。之后,他又参加了攻打太原、隆德府的战役,还跟着大军攻入汴京,攻克了洛阳。后来又跟着金将娄室平定了陕西的右路。金天会七年,他被授予太子少保的职位。十年后,他又升迁为尚书左仆射。后来他退休了,去世的时候九十一岁。金正隆年间,追赠他特进、郜国公的爵位。
乌延胡里改,是曷懒路星显水人。后来被任命为爱也窟谋克,就在那里安家了。他跟着阇母围攻平州,立下了功劳。后来攻打南宋,围困汴京,他和五位谋克率领的军队在城南遭遇宋军一万人,胡里改率先冲锋,打败了宋军,元帅府就赏了他一匹好马。
天会五年,攻打宗城县,敌人丢下城池逃往恩州,胡里改追杀了一千多人,缴获了四百辆车。元帅府赏赐了他三十头牛和一匹马。七年,讨伐泰山地区的盗匪,平定了叛乱,摧毁了他们的营寨。兖州有三万多盗匪依托险要地势据守,胡里改又打败了他们。元帅府赏赐了他二十二头牛和四匹马。八年,攻打庐州,到达柘皋镇,胡里改率领三十名甲士作为先锋,抓住了七个宋朝派来送信给刘锜的人。他又率领先锋部队攻打和州,到达含山县五里处,抓获了两个甲士,这才知道宋军的三位将领正率领大军前来。胡里改设伏,结果抓住了姚观察使。元帅府赏赐了他两匹马。
九年,平定了陕右地区,胡里改率领部队遭遇敌军一千人,打败了他们,活捉了一个甲士,彻底摸清了敌人的虚实。他又跟随蒲鲁浑巡视熙州和秦州的地界,在秦州打败了敌军两千人,元帅府赏赐了他一匹马。宋军在襄阳府驻扎,监军按察使派胡里改率领四支猛安部队去攻打他们。宋军三千人已经渡过长江,正在营建营垒,胡里改乘他们工事还没建好,突然发起攻击,打败了他们。梁王宗弼收复河南后,准备攻打陈州,派胡里改率领三十名甲士去侦察敌情。到达蔡州西边,遭遇了八十多名敌军,打败了他们,俘获了南顿县令。攻打陈州的时候,将近四更天,突然听到敌人开门溃逃,胡里改立刻率领两支谋克的军队追击,猛安突葛速也率领军队随后赶到,大败了敌军。
皇统二年,胡里改被提升为定远大将军。八年,被任命为临洮少尹,兼任熙秦路兵马副都总管。九年,改任同知京兆尹,兼任本路兵马都总管。天德年间,改任同知平阳尹,兼任河东南路兵马都总管。贞元三年,改任同知曷懒路总管。大定四年,胡里改被授予节度使的职位。七年,改任归德军节度使。十年,调任显德镇。他最终在任上去世,享年六十九岁。十九年,朝廷下诏授予他的儿子五十六武功将军的称号,世袭本路婆朵火河谋克。
乌延吾里补,是曷懒路禅岭人,后来搬到了大名府。金天会年间,他跟着他爹达吉补,一起到元帅右监军手下当兵。有一次,挞懒去京城办事,带上达吉补。吾里补就带着他爹的军队,跟着大军去攻打沧州。当时,沧州城外壕沟城墙都修得挺结实,城里兵出来抵抗,吾里补带兵把他们打退了。
后来,金军攻打青州,吾里补打仗很卖力,立了大功,献上百匹战马,俘获了很多敌兵。青州的守将觌吉补,因为莱州兵力不足,向元帅府求援。吾里补带了十二个谋克的兵力去救援,结果降服了四个营,攻破了一个营,俘获了四千户人家。他又在恩州打败了五万敌兵,攻破了敌营,俘获了五万户人家,还有上万头牛羊。快到临清县的时候,又遇到了三千敌兵,又把他们打败了,俘获很多,还活捉了敌人的头目献给元帅。元帅很高兴,赏了他一百个奴婢和三十头牛。
当时,觌吉补在恩州附近打败仗了,吾里补又带了四千兵去救援,打败了一万多敌兵。宋军十万在单父一带,总管宗室移剌屋选了一万步兵和四千骑兵去讨伐。吾里补带着他自己的军队跟着去,每次战斗都冲在最前面,立下了大功。“**宋军十万在单父间,总管宗室移剌屋选步卒一万、骑兵四千往讨之。吾里补领其亲管谋克以从,遇敌先登,力战有功。**” 大军去攻打密州,吾里补带了两千兵做先锋,在高密遇到了上万敌兵,结果打败了他们,一直追到城下,把敌人杀得差不多了,还缴获了三千多匹马牛。“**大军经略密州,吾里补将兵二千为前锋,遇敌万人于高密,遂败其众,追至城下,杀戮殆尽,获马牛三千余。**” 吾里补和孛太欲一起在州南打败了王义军十多万人。那天晚上,几千敌兵来偷袭营地,吾里补带兵反击,把他们打跑了。“**吾里补与孛太欲败贼王义军十余万于州南。是夜,贼兵数千来袭营,吾里补以兵横击走之。**” 后来,他又跟着大军攻打楚州、扬州、通州、泰州等地。
金天眷二年,吾里补继承了他父亲的猛安世袭职位,被授予宁远大将军的称号。皇统七年,又增加了他的亲管谋克。天德三年,被任命为归德府同知。正隆初年,当上了唐古部族节度使。大定二年,当上了保大军节度使,同年改镇通远。那时候,宋军十多万人进入河陇地区,占据险要地势,攻打州县。元帅左都监合喜建议增兵,朝廷就增兵七千,派吾里补和彰化军节度使宗室璋等七个人一起去,听候调遣。“**是时,宋军十万余入河、陇,据险要,攻郡邑。元帅左都监合喜奏益兵。诏益兵七千,遣吾里补与彰化军节度使宗室璋等七人偕往,以备任使。**” 吾里补还被晋升为龙虎卫上将军,最后死在了战场上。
萧恭,字敬之,是辽国烈奚王的后代。他父亲萧翊,在天辅年间回到朝廷,参加了攻打兴中府的战役,之后被任命为兴中尹。战争结束后,萧恭被送去当人质。金国的宗望攻打南宋,萧翊负责统领建州、兴州、成州、川州、懿州五州的军队,共一万户。因为萧恭骁勇善战,所以让他代替父亲领兵,当时他才二十三岁。
军队到达中山府,宋军出战,萧恭率领部队先打了胜仗。军队一路经过山东,渡过淮河,袭击了康王,这些战役萧恭都参与其中。战争结束后,朝廷任命他为德州防御使,所有在滨州、棣州一带的奚族人都归他管辖。后来他又改任棣州防御使。皇统年间,他被任命为同知横海军节度使。父亲去世后,他丁忧,后来复职,担任太原少尹。因为办事公正廉洁,他被提升为同知中京留守事。之后多次升迁,最终做到兵部侍郎,还被授予世袭谋克的称号。
后来因为被问到宫中的一些情况,他被打了板子,还被降了一级。贞元二年,他担任同知大兴尹。一年多后,他升任兵部尚书,出使南宋祝贺宋高宗生日。母亲去世后,他辞官守孝,之后复职,担任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正隆四年,他被任命为光禄大夫,再次担任兵部尚书。这一年,他负责勘察夏国的边界,回程经过临潼时,丢失了佩戴的金牌。到达太原后,他忧愤成疾。
朝廷已经通过驿站把这件事报告给了金海陵王,海陵王不仅下令补发金牌,还派人传话给萧恭说:“你丢了信牌,确实不够谨慎。我正等着你,想委派你一些事情,你却称病了?一定是怕你之前一直佩戴着信牌,回来后无法解释,所以想让我先知道吧?”使者到达时,萧恭已经病得很重了,他叩头领命,不久就去世了。海陵王正派人和他儿子护卫九哥一起前去探视,还嘱咐府官要好好照料他。等到了保州,已经听到萧恭去世的消息了,海陵王非常悲伤惋惜。他命令九哥护送萧恭的灵柩回京,沿途州府都要设奠祭奠。灵柩到达京城后,海陵王下令百官祭奠,自己也亲自前来祭奠,赏赐非常丰厚,还赐给他一匹马。海陵王对九哥说:“你父亲奉命办事,死在途中,实在令人惋惜。这匹马我骑了十年,现在赐给你父亲,你可以一直骑着它到灵柩前。葬礼结束后,这匹马就归你所有。”
完颜习不主,十六岁的时候就跟着打仗攻宋,攻下了怀仁县,战功最大。后来跟着睿宗去陕西平叛,带了七百人马进入丹州的山区,遭遇了三千盗贼,结果把他们打败了。接着又打败了四千叛军,活捉了他们的将领。从陇州出来,只带了四百兵马就打败了数千敌军。宋军七千人来攻打巩州,他又把他们打跑了。还曾经率领五千兵马打败了吴玠的三万大军,在白塔口又打败了五千敌军,还收服了定远等几个寨子。皇统二年,他被任命为临洮尹的副职,因为家里有丧事就辞官了。没过多久,他又被重新启用,恢复了原来的官职,后来改任孟州防御使,之后又升任临洮尹。后来因为犯了错误被罢官了。正隆三年,他又被起用,担任京兆尹,后来又改任河南尹。最后去世的时候,五十八岁。
纥石烈胡剌,是河北省川唵敦河人,后来迁到了西北路。他认识契丹文字,在帅府当个小吏。梁王宗弼再次收复陕西的时候,很久没有和朝廷联系。睿宗在燕京,就派胡剌去探望他。当时,宗弼正从凤翔攻打和尚原,就让胡剌去观察那里的地形,修路建城。天会十二年,他被派到滨州秘密打探南方的消息,并且观察刘豫在齐国的统治情况,把情况摸得清清楚楚。睿宗对他非常赏识。皇统初年,他跟着宗弼渡过淮河,攻下庐州和和州,大败张浚、韩世忠等人的军队。他飞快地把战报送回朝廷,朝廷赏赐了他金盂、五种名贵的丝织品和五匹绢。七年后,他被任命为景州军州事的副职,因为为人清廉,被加封为忠武校尉。天德初年,他担任监察御史,到行台办事,后来历任济州防御使副职,之后回到朝廷担任监察御史。任期满了又重新被任命。大定二年,他升任刑部员外郎,和御史大夫白彦敬一起到西北部族去购买战马。后来多次升迁,最后做到泗州防御使,又升任蒲与路节度使,后来调任宁昌军,最后去世了。
耶律恕,字忠厚,原名叫耨里,是辽国横帐秦王的亲戚。这个人啊,为人谨慎又很有抱负,喜欢读书,契丹文字,大字小字都通。后来他和耶律高八一起投靠了当时的统治者。娄室问高八:“跟你一起来的那些人里,有谁可以委以重任,负责军事方面的事务呢?”高八毫不犹豫地说:“耨里可以。”
娄室和宗翰一起攻打南宋的时候,耶律恕被安排在了先锋部队,他成功地攻下了和尚原和仙人关,表现非常出色,一下子就得到了睿宗的赏识,后来被先后任命为太原和真定的少尹。之后,撒离喝辟让他担任陕西的参谋,负责军务,接着又升迁为行台兵部侍郎,然后又升任尚书左司郎中。
后来,海陵王当上了平章政事,有一天他问耶律恕:“你也是有党羽的人吗?”耶律恕一脸正气地说:“穷困的时候就独善其身,富贵的时候就兼济天下。如果不是通过正当途径获得的,那不是我的志向,我哪有什么党羽呢!”海陵王笑着说:“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罢了。”
过了一段时间,耶律恕被任命为沁南军节度使,后来又升任行台工部尚书。行台撤销后,他又改任安国军节度使,之后又升任参知政事。后来因为生病请求退休,被任命为兴中尹,之后又入朝担任太子少保。正隆元年,他退休了,被封为广平郡王。去世的时候,享年六十九岁。两年后,追赠银青光禄大夫。
郭企忠,字元弼,是唐朝汾阳王郭子仪的后代。郭家从郭子仪到郭承勋,好几代都在北方担任节度使,掌管一方军政。唐朝末年,郭承勋投降了辽国,他的子孙后来继承了天德军节度使的职位,到郭昌金这一代降为副使。
郭企忠从小就没了父亲,他侍奉母亲非常孝顺谨慎。十三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他悲伤过度,表现得像个成年人一样。守孝期满后,他继承了父亲的官职,后来又加封了左散骑常侍。天辅年间,金国大军到达云中,耶律坦派人招降各部族。郭企忠投降了金朝。金国的军队主帅任命他代理天德军节度使的职务,并把他的部下迁到韩州居住。后来郭企忠见到金太祖,太祖了解了他的家世背景后,对他礼遇有加,还赏赐给他一只白色的鹰。
天会三年,金朝攻打宋朝,郭企忠率领西南各部族的番族和汉族军队,担任猛安,参与了攻破雁门关的战役,之后驻扎军队,被加封为桂州管内观察留后,镇守代州。第二年,贼寇杨麻胡等人聚集数千人在五台山作乱,郭企忠和同知州事迪里一起平定了叛乱。之后,他升迁为汾州知州。当时汾州刚刚被金军攻占,很多居民都被士兵掠走了,城里冷冷清清的。郭企忠亲自跑到帅府,极力请求允许他的亲戚朋友赎回被掠走的百姓。帅府同意了他的请求。没过多久,汾州就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景象。
石州的贼寇阎先生率领数万大军来到汾州城下,郭企忠的属下担心城内有内奸作乱,建议做好防御准备。郭企忠说:“我对汾州百姓有恩德,保证不会有内乱。”于是他率领官吏和百姓一起坚守城池。援军到来后,双方合力攻击,打败了敌人。天会六年,郭企忠被改任静江军节度留后,之后升迁为天德军节度使、汴京步军都指挥使,一路升迁到金吾卫上将军。任期满了之后,他担任沁州刺史。到任一年多后,郭企忠去世,享年六十八岁。
乌孙讹论,这哥们儿骑射技术杠杠的,继承了他爹撒改谋克的衣钵。跟着蒙刮一起攻打东京和广宁,还剿灭了北京的山贼,立了不少功劳。
后来萧霸哲带兵来攻打恩州,讹论只带了六十个骑兵去侦察。到了晚上,碰上了敌人的几百骑兵,结果讹论他们来了个突然袭击,活捉了三个敌人。从这三个人嘴里,讹论知道了萧霸哲有九万人马正往这边来,赶紧把情况告诉了蒙刮,让他做好准备。结果呢,蒙刮打了个漂亮仗,直接把萧霸哲给打败了。
再后来,金国的宗望攻打南宋,兵都打到汴京(开封)了,讹论又跑去打败了尉氏和中牟来支援的宋军,还把他们的城池给占领了。过了一段时间,他竟然只带了一百五十个人,就打败了沧州西边的一千多敌军,这战绩,绝了!
第二年,金军又去打宋朝了。蒙刮驻守在开州,讹论则带着四百骑兵守着黄河,又一次大获全胜,打败了上千敌人,砍了七百多颗人头。
宗弼渡过淮河,阿里先在江上准备好了船只,结果听说王善的军队挡在了前面。宗弼就派讹论带兵过去,结果讹论在和州北面打败了王善的军队,顺利渡江。李成带着七万大军据守乌江,讹论只带了两千人就冲了上去,又把李成给打败了。就这样,宗弼顺利渡江,打到了江宁。
十五年的时候,沂州的窦防御叛乱了,讹论又出马,把窦防御给打败了,还抓住了他。 因为这些战功,讹论被授予猛安的职位,还被加封为昭武大将军。
宗弼再次攻打河南,讹论只带了五十个骑兵,就在徐州东面打败了杨家军五百人。 他立的功劳太多了,赏赐都数不清。天德二年,他被任命为唐州刺史,后来又调到淄州,最后升迁为石垒部族节度使。 结果在去北京的路上,他生病去世了。
颜盏门都,是隆州帕里干山人。个子高高的,留着漂亮的胡子。金天会年间,他跟着哥哥颜羊艾一起在军队里服役。当时正在攻打汴京,他哥哥战死了,他就穿着哥哥的盔甲顶替哥哥继续当兵。
金睿宗平定陕右之后,门都当上了押运皇帝仪仗的官,归监军杲亲管万户管辖,一起攻打饶风关。到了坊州,杲打算和总管蒲鲁虎在凤翔会合,就派门都带着六十个骑兵先去约定会面的时间和地点。门都回来后,详细汇报了那里的地形险峻,因此得到赏赐白银五十两。
后来,梁王宗弼在山东驻军,派人到陕西,特地把门都召过去。宗弼命令门都带着废除齐国和安抚百姓的诏书,去告诉监军宗室杲。门都回来后,宗弼赏赐给他好马、银子和丝绸。事情办完,他又派门都跟着杲。
天眷年间初期,叛将定国军节度使李世辅假装邀请杲到自己私宅,说是要献上盔甲,结果用兵力劫持了杲。门都冲了出来,赶紧报告给押军的猛安完颜挞懒,两人一起带兵追赶,在最前面和叛军作战,杲因此才得以脱险。因为这件事,门都升迁为明威将军。他又跟着杲招抚陕西,一直打到凤翔。
齐国刚被废除的时候,各地局势动荡不安,反复无常。杲给了门都令牌和文书,让他去安抚那些动乱的地方。门都走到哪里,就张贴布告,摆出军队,服从命令的人就安然无恙,不服从命令的就讨伐,很快那些地方就安定下来,再也没有叛乱了,杲非常高兴。
皇统年间初期,门都升迁为广威将军。四年后,被任命为同知通远军节度使,后改任保安军事知事。天德三年,担任丹州刺史兼知军事。正隆年间初期,担任宁州刺史。
大定年间初期,宋将吴璘等人率领几十万大军占据秦州、陇州,元帅府承制任命门都为勇烈军都总管,率领军队讨伐他们。宋军坚守德顺州。都监合喜派遣武威军副都总管夹谷查剌,与宗室璋商议讨伐的策略。璋对门都说:“只要都监亲自来,敌人一定会退兵的!”合喜率领四万大军前来增援,于是收复了德顺州。
第二年,秦州、陇州平定,门都因为功劳升迁为金吾卫上将军,被任命为通远军节度使。五年后,改任庆阳尹,兼任本路兵马都总管,最后死在任上。十九年后,朝廷为他追录功勋,让他儿子六哥世袭本路曷懒兀主猛安敌骨论窟申谋克的职位,并授予他武功将军的称号。
门都这个人啊,性格忠厚老实,做事谨慎小心,负责安营扎寨的时候,更是细致入微。就算敌人突然来袭,箭矢石头都飞到跟前了,他也能泰然自若,照样指挥士兵,就跟平时训练一样。所以大家都很信服他,他的功劳也就很容易取得了。
仆散浑坦,是蒲与路(地名)人。个子高大,足足七尺,又勇猛有力,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十六岁的时候,就跟着他爹胡没速打仗去了。一开始当个修武校尉,是金兀术的手下。天眷二年,跟宋朝的岳飞对阵。浑坦带着六十个骑兵深入敌营侦察,到了鄢陵,打败了宋军七百多护送粮草的士兵,俘虏了不少人。皇统九年,他升任慈州刺史,后来又升迁为利涉军节度使,还被授予世袭的济州和术海鸾猛安涉里斡设谋克(官职)。贞元初年,因为父亲去世,他辞官回家守孝。后来又重新被起用,担任过泰宁、永定军节度使,还当过咸平尹。海陵王杀了他弟弟枢密使忽土,把他叫到南京。见面后,海陵王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你以前立过功,又不是因为你弟弟才当官的,这件事怪不到你头上,我很同情你。”于是就放了他,还让他当了兴平军节度使。世宗皇帝登基后,让他当了广宁尹。后来窝斡叛乱,他被任命为行军都统,跟曷懒路总管徒单克宁一起在左翼作战,在长泺打败了窝斡。之后又改任临潢尹。叛乱平定后,朝廷赏赐了他金银财帛。他又被任命为曷懒路兵马都总管,后来又调任显德军、庆阳尹。最后退休了。大定十二年,皇帝念及他的旧功,又让他重新担任利涉军节度使,后来再次以金紫光禄大夫的身份退休。他七十二岁去世了。
浑坦一生做过十七个官,没做过什么副职。他为人沉稳厚重,很有见识,虽然没怎么读过书,却很擅长处理政务,断案明智,到哪里都有好名声。
郑建充,字仲实,祖上是京兆人,后来落户在鄜州。他在宋朝做官,一路升迁做到延安府知府。金朝天会七年,他投降了金朝,继续担任延安府知府,手下有三千兵马。后来宋朝的刘光烈率领八万大军来攻打他,双方僵持了四十多天。宋军攻势越来越猛,郑建充就派人去联系斜喝军的部队,前后夹击,打败了宋军,还俘虏了宋军的裨将贺贵。之后,他升迁为节制司统制军马,又改任京兆府路兵马都监,还在彭原打败了宋将曲端。高昌宗占据延安,为宋朝守城,郑建充攻打他,收复了所有城池。他又重新担任延安军府知府。金朝建立齐国后,他升迁到博州团练使,又担任宁州知州。齐国灭亡后,朝廷把这块地方割让给了宋朝,他就成了宋朝环庆路经略安抚副使,继续担任宁州知州。金朝天眷年间收复陕西后,他又被任命为经略安抚使,担任庆阳知州。他参与攻破了甘谷城,后来又改任平凉尹。
那时候金朝正在南京修建宫殿,从河东和陕西大量征调木材,用木筏顺河而下,经过砥柱这个险峻的地方,很多筏工都淹死了。相关官员不敢上报,就谎称他们逃跑了,还把他们的家人关了起来。郑建充把这件事上报朝廷,请求派人到砥柱去帮助解开木筏,让木筏顺流而下,并安排擅长游泳的人在河流下游接应,那些被关押的家属这才得以释放。正隆年间,金朝大规模征集牛角制作兵器,老百姓常常把牛杀死取角,甚至有的活生生拔牛角,牛痛苦得流泪。郑建充也把这件事上报了朝廷。
郑建充为人刚强暴躁,经常养十几条猎犬,家里的奴仆犯了错,先鞭打一顿,然后再放狗咬,直到咬得皮开肉绽。虽然他对下属很谦逊,但是对敌人却毫不退让。朝廷和各部门发来的公文,如果违反法度,他就直接扔到地上,甚至撕毁。因此,很多在朝为官的人都对他怀恨在心。有个军吏叫李换,贪污了公款,知道自己逃脱不了罪责,就诬告郑建充藏匿兵器,想要造反。经过两次审讯,都没有证据。案子正要上报朝廷时,负责审理此案的官员平时和郑建充有矛盾,担心他会被释放,就派人拿着伪造的文书骗郑建充说:“朝廷有旨意下来了,怎么办?”郑建充说:“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当晚,郑建充就死在了狱中,他的长子郑愬也一同遇难了。
乌古论三合,是曷懒路爱也窟河人,后来搬到真定去了。他年轻的时候,睿宗当右副元帅,听说三合很勇敢,很厉害,就把他选拔到自己手下做事。
后来跟着宗弼打仗,升官当了曲院都监。没过多久,又跟着去攻打南宋。在颍州跟宋军交战,三合第一个冲上去,打败了宋军。皇统元年,他当上了汉军千户,帅府又给他配了四千兵。之后又升任同知郑州防御使,后来又升到太子少詹事。
大定六年,他又调任洺州防御使。皇帝说:“你以前跟着睿宗,吃了不少苦,立了不少功。现在又跟着朕,辅佐太子,也做了不少贡献。现在让你管理这么重要的州郡,是对你的肯定和褒奖。” 后来他又升任永定军节度使,然后又先后担任临潢尹、凤翔尹、陕西路统军使、东平尹。他管辖的州郡,都因为他勤俭、宽厚、简便的治理而安定,边境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最后,他被召回朝廷,担任签书枢密院事。后来去世了。
十八年后,世宗皇帝追念三合过去的功劳,授予他儿子大兴河北西路爱也窟河世袭猛安阿里门河谋克的官职,还追赠他武功将军的称号。
阿撒,本名移剌温,是辽国横帐人,擅长写契丹小字。那时候,辽睿宗当左副元帅攻打南宋,阿撒跟着耶律大石渡过长江,被任命为江宁府都巡检。江宁和太平府刚被攻下,南宋就派间谍煽动百姓造反,响应的人多达几万人。阿撒抓住了那些间谍,于是百姓不敢再轻举妄动。耶律宗弼很赏识他,赏赐了他一千两银子、许多珍贵的丝绸和两百匹绢。耶律宗弼每次出征,阿撒都跟在他身边。后来,阿撒被任命为同知河北西路转运使,但耶律宗弼巡边时,阿撒跟着他去军营了,没去上任。
耶律宗弼回朝后,辽熙宗设宴款待群臣,耶律宗弼想向皇帝奏请一些事情,却被酒冲昏了头脑,说错了话。阿撒赶紧把他扶出去,送他回宫。第二天,熙宗对耶律宗弼说:“阿撒对你非常恭敬谨慎,不能让他离开你身边。”从此,耶律宗弼更加信任阿撒。耶律宗弼曾经对他的女婿纥石烈志宁说:“你应该学习阿撒为人处世的样子,这样才能堪比古人了。”没过多久,阿撒被任命为同知中京路都转运使,之后不断升迁,做到左谏议大夫兼修起居注。
正隆年间,辽国再次攻打南宋,阿撒以本官身份担任济州路行军万户,跟随军队到达扬州。战争结束后,他被任命为同知宣徽院事。有一次,世宗觉得御膳不合口味,就叫阿撒来尝尝。阿撒奏道:“菜肴味道并不差,只是南北边境战事未息,皇上心里牵挂着这些事情吧。”皇帝听了之后,心里也就释然了。后来,阿撒历任永定、震武、崇义节度使,最后调任临海军节度使。临海军靠近水边,秋天一场大雨,河水暴涨,眼看就要冲进城里,城墙也开始决堤,百姓惊恐万状,不知所措。阿撒亲自督促民夫修缮城墙,即使面对危险,也毫不退缩。
有些僚属劝他躲避一下,阿撒说:“做官出现问题,水灾泛滥成灾,这是做臣子的罪过。我应该用自己的生命来为百姓赎罪,即使死了也无怨无悔!”后来,阿撒调任武定,那一年又旱又蝗灾,阿撒割破手指,用血洒在酒里,祈祷上天,然后把酒倒在地上祭祀。不久之后,就下起了及时雨,成群的乌鸦啄食蝗虫,蝗灾很快就被消灭了,那一年五谷丰登,人们都认为这是阿撒至诚感天的结果。最后,阿撒年老退休,寿终正寝。
话说啊,军营里的事儿,那可是刀枪剑戟在前,生死置之度外! 耳朵听着金戈铁马的声响,眼睛看着迎风招展的旗帜,心里只想着军令,这就是当兵的职责所在。
从国家开始用兵,一直到金朝大定年间以及和宋朝议和之前,那些尽忠职守的将士,哪怕是微小的功劳,也都详细记录下来,这都是为了表彰他们的功绩啊! “赞曰:军旅之事,锋镝在前,不计其死。耳属金鼓,目属旌旗,心属号令,此行列之任也。自收国用兵,至于大定和宋以前,用命之士,虽细必录,所以明功也。”
萧仲恭,原名叫萧术里。他爷爷萧挞不也,在辽国当过枢密使,还做过司徒,被封为兰陵郡王。他爸爸萧特末,是中书令,也做过司空,还娶了辽国的公主。萧仲恭为人很规矩,做事很有礼貌,而且还能穿着盔甲骑骆驼。辽国有个规矩,皇室宗亲的子弟单独编成一个队伍,叫“孩儿班”,萧仲恭曾经在这个队伍里当过班使,后来又当过宫使和本班详稳(相当于班长)。
辽国皇帝西逃到天德府,萧仲恭担任护卫太保,还兼管军事。到了霍里底泊,金军突然杀到,大家仓促逃命。萧仲恭的母亲因为马匹疲惫,走不动了,就对萧仲恭兄弟说:“你们要尽忠报国,别管我了!”萧仲恭的母亲是辽道宗的女儿。辽帝很伤心,就让萧仲恭的弟弟萧仲宣留下来照顾他母亲。萧仲恭跟着皇帝一起西逃。当时下着大雪,非常寒冷,辽帝没吃的,萧仲恭就把自己的衣服和干粮都拿出来给他。辽帝太累了,萧仲恭就趴在冰雪里,让皇帝靠着自己休息。就这样走了六天,才到达天德府,终于吃上了东西。后来,他和辽帝一起被俘虏了。金太宗因为萧仲恭对辽帝忠心耿耿,对他特别优待。
天会四年,萧仲恭出使南宋。快回来的时候,宋朝的人觉得萧仲恭和耶律余睹都对亡国很伤心,而耶律余睹又是监军,手里有兵权,可以策反利用。于是,宋朝用蜡丸书信让萧仲恭交给耶律余睹,让他里应外合。萧仲恭一向忠诚可靠,没有反叛之心,但他怕宋朝不放他回来,就假装答应了。回到金国后,他立刻把蜡丸书信交给宗望。宗望看出来萧仲恭没有二心,就稍微惩罚了他一下。之后,金国再次攻打宋朝,俘虏了宋徽宗和宋钦宗。萧仲恭官职一路升迁,做到右宣徽使,后来又改任都点检。
宗磐和宗干在熙宗面前争吵,宗磐竟然拔刀要砍宗干,萧仲恭大声呵斥才制止了他们。后来宗磐因为谋反被杀,萧仲恭因为在禁卫军中有所准备,立了功,被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升任尚书右丞。皇统初年,他被封为兰陵郡王,世袭猛安,又升任平章政事,参与修撰国史,还被封为济王。金熙宗下令将辽豫王葬在广宁,萧仲恭请求前往参加葬礼,熙宗同意了。之后,萧仲恭又改任行台左丞相。没过多久,他又回朝担任尚书右丞相,拜太傅,总管三省事务,被封为曹王。天德二年,他被封为越国王,担任燕京留守。海陵王还亲自写信,送给他玉山子(玉器)。这一年,萧仲恭去世,享年六十一岁,谥号贞简。后来,正隆年间,他的王爵被降等,改封仪同三司、郑国公。他的儿子叫萧拱。
这个人啊,原名叫迪辇阿不,一开始是兰子山猛安(相当于地方军官)。后来海陵王当了宰相,为了邀功请赏,就推荐一些大臣的儿子当大官,他也因此被提拔成了礼部侍郎。他老婆的妹妹叫耶律弥勒,海陵王想把她纳为妃子,就派他去汴京把她接来。
回程经过燕京的时候,当时的燕京留守是仲恭,他看到耶律弥勒的样子不像个处女,心里就为他捏了一把汗,说:“皇上多疑,这小子恐怕要倒霉了!” 没过几天,仲恭就死了。迪辇阿不到了上京,听说仲恭去世的消息,本来官职已经被罢免了,结果又恢复了原职,还被授予信牌,让他去燕京料理仲恭的后事。
还没等他出发呢,耶律弥勒就被送进了宫,果然跟仲恭预料的一样,没多久就被打发出来了。半夜,海陵王把迪辇阿不叫进宫,一顿质问,各种怀疑。海陵王最后还是不信他,把他礼部侍郎的官职给撸了,信牌也收回了。迪辇阿不等着朝廷的安排,等了一年多都没动静,只好回兰子山继续当他的猛安。
这段时间,萧恭和张九因为在宫里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获罪。迪辇阿不回到兰子山,跟朋友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结果,有个叫阿纳的,跟他有仇,就诬告他说迪辇阿不说过张九无罪却被杀害,言语中充满了怨恨。海陵王就派人来审问他,还特意嘱咐使者说:“这小子狂妄得很,肯定说过这种话,不然他哪知道这些宫里的事?” 使者根本就没怎么审问,直接就用刑具拷打,逼着他承认自己说过那些话,最后迪辇阿不就被杀害了。
再说一个人,叫仲宣,原名野里补,是仲恭的弟弟。他聪明好学,为人沉稳少言。五岁的时候就遥授郡刺史的官职,后来官职一路升迁,做到太子少师,担任本班详稳(相当于高级官员)。辽天祚帝西迁后,他担任护卫太保左右班详稳。到了石辇铎(地名),辽主留下仲宣侍奉他母亲,结果他和母亲都被金军俘虏了。
金太宗很欣赏他,觉得他了解辽国的情况,就让他担任权宣徽使,跟随睿宗征讨康王。战争结束后,他在家待了很长时间。皇统二年,他被特授为镇国上将军,后来又担任顺义、永定、昭义、武宁四镇节度使。他为政清廉,下属官员不敢贪污受贿,贿赂行为绝迹,就连家奴进城,人们都认不出他们的面孔。朔州、潞州的老百姓都为他立祠建碑歌颂他。正隆二年,他去世了,享年六十四岁。
高松,原名叫檀朵,是澄州析木人。十九岁就参军了,在蒲辇当兵,特别能打仗,厉害得很。金兀术听说过他的名号,就把他招到身边当亲兵。跟着兀术一起攻破了汴京,又打了和尚原那场仗,后来官职越升越高,最后当上了咸平总管府的判官。
世宗皇帝登基后,高松被任命为管辖东京路渤海万户。后来兵部尚书可喜想造反,提前跟延安知府李老僧商量说:“我和万户高松一起谋划,他肯定听我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要是能得到高松的军队,起事就容易多了!”李老僧就去找高松,跟他说:“你这么有功劳的老臣,到现在还没当上大官,这是怎么回事啊?”高松说:“我一个县令都当得很满足了,时刻想着报答圣上的恩情,几辈子都报答不完呢,哪还敢奢望别的官职啊!”李老僧一听这话,啥也不敢说了。可喜、布辉、阿琐见这事情没法办成,就赶紧向朝廷告发,一起把斡论抓起来交给官府处理。
高松后来跟着军队去征讨窝斡,因为立了功,升官做了咸平少尹,后来又连升四级,最后当上了崇义军节度使。七十四岁去世了。
赞扬高松说:忠诚老实做人,难道不伟大吗!萧仲恭一心一意辅佐旧主,结果富贵荣华都得到了,跟皇室宗亲和老臣们一样。萧仲恭在朝堂上呵斥宗磐,朝廷因此更加尊重他;高松阻止了李老僧的谋反,社稷因此得以安定,他们都有古代大丈夫的风范啊!
海陵王之后徒单氏生了太子光英,元妃大氏生了崇王元寿,柔妃唐括氏生了宿王矧思阿补,才人南氏生了滕王广阳。
光英,原名阿鲁补,是徒单皇后生的。当时燕京转运使赵袭庆有很多儿子,所以光英又叫赵六。他被养在同判大宗正方家里,崇德大夫沈璋的妻子张氏曾经是光英的保姆,因此朝廷追赠沈璋为银青光禄大夫,赏赐大宗正方一千万钱。
金天德四年二月,也就是公元1154年二月,金世宗完颜雍立他的儿子完颜璟为皇太子。同一个月,他把太祖完颜阿骨打的画像安放在武德殿,还把当年跟随太祖打仗,攻破宁江州立下功劳的人全部召集起来,一共一百七十六人,都给他们加封为宣武将军,赏赐酒和绸缎。这些人里,有个叫忽里罕的老头,他脱下衣服献给太子完颜璟,说:“我今年一百岁了,有十个儿子。我希望太子您也能长命百岁,多子多孙,像我们这些老臣一样。”海陵王完颜亮看到这一幕,让完颜璟接受了忽里罕的衣服,然后又把自己的衣服和佩刀赏赐给忽里罕,算是回敬他的好意。后来,因为“英”字的发音跟“鹰隼”差不多,所以就把原来的“鹰坊”改名叫“驯鸷坊”。 当时国号里既有“英国”,又有“应国”,所以干脆把“英国”改成“寿国”,“应国”改成“杞国”。宋朝那边也跟着改名,把“光州”改成“蒋州”,“光山县”改成“期思县”,“光化军”改成“通化军”。
太医院的保全郎李中和保和大夫薛遵义都负责给太子完颜璟看病。李中后来升官了,当上了宣武将军和太子左卫副率;薛遵义因为家里有人去世守孝去了,等守孝期满后,也升官当上了宣武将军和太子右卫副率。太子完颜璟小时候,先是在宗正方家养大,后来又先后在永宁宫和徒单斜也家生活。到了贞元元年,朝廷下令,五品以下的京官进宫都要从通天门进,然后住在东宫。
正隆元年三月二十七日,是太子完颜璟的生日,海陵王在神龙殿设宴款待百官,还让京城放假一天庆祝。四年八月,完颜璟射箭打中了一只乌鸦,海陵王特别高兴,下令把这件事记在太庙的祭祀记录里,还赏赐完颜璟一匹马和三斤黄金,跟着完颜璟的侍卫们也都有赏赐。正隆六年,海陵王去南京(今北京)视察,路过安肃州的时候,完颜璟打了两只兔子,就派人把这事儿报告给山陵(指皇陵)。过了几天,他又打到了一只獐子和一只兔子,跟着他的官员都来祝贺。海陵王又赏赐给完颜璟名马和弓箭,还再次派人把这事儿报告给山陵。六月,海陵王到达南京,群臣都去迎接,海陵王和徒单皇后、完颜璟一起乘坐一辆车进了城。
海陵皇帝曾经说过:“等到太子十八岁,就把天下交给他。我那时候就只在宫殿苑囿里游玩享乐了。”太子光英很聪明懂事。海陵皇帝对侍臣说:“上智的人不用学习就能有才,中等资质的人没有不通过学习才能有所成就的。太子应该选择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人来辅佐他,让他了解古今,避免犯错。诗词歌赋这些小技巧,不必强求。至于骑射这些技能,也不能不练习,免得他过于懦弱。”等到海陵皇帝将要亲征的时候,光英和他的母亲互相拉着衣服痛哭,海陵皇帝也流下了眼泪,说:“我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后来,海陵皇帝诵读《孝经》。有一天,他突然问别人:“《孝经》上说三千条罪过,没有比不孝更大的罪过,什么是‘不孝’呢?”有人回答说:“现在老百姓家的孩子,沉迷于赌博饮酒,不赡养父母,这些都是不孝。”光英沉默了很久,说:“这些怎么能算是不孝呢!”他指的是海陵皇帝弑母的事情。
等到金朝攻打南宋的时候,光英留在后方,由陀满讹里也担任太子少师兼河南路统军使,来保护他。完颜元宜发动兵变,海陵皇帝被害,都督府给讹里也发文,在汴京杀了光英,光英死的时候才十二岁。后来,他和海陵皇帝一起葬在了大房山诸王墓附近。
讹里也,是咸平路窟吐忽河人,继承了他父亲忽土猛安的职位。他先被任命为邳州刺史,然后升迁为昌武军节度使、归德尹、南京留守、河南路统军使、太子少师。大定二年,他又升迁为元帅右都监。南宋军队攻陷了陈州和蔡州,讹里也的军队久攻不下,后来又在与宋军的作战中战败,被免职。不久后,他又被任命为京兆尹。世宗皇帝对他说:“你担任河南统军使的时候,门庭若市,很多人来求见你,百姓对此很厌恶。后来你经略陈州、蔡州,不仅没有取得任何战功,反而还战败了。念在你以前有过功劳,所以才再次启用你。京兆离南方边境很近,你应该好好治理。”大定三年,讹里也去世了。
元寿,天德元年被封为崇王。三年后去世。
话说,阿补这孩子,正隆元年四月生的。他从小在东胜家养大,金主海陵王赏赐东胜家千万钱,还给他盖了房子。五月已酉日,阿补满月,海陵王封阿补他妈唐括氏为柔妃,还赏赐京城穷人五千人,每人二百钱。第二年,阿补过生日,海陵王带着永寿太后、皇后和太子光英都去东胜家祝寿。结果,第三年正月初五,阿补就死了。海陵王大怒,把太医副使谢友正、医生安宗义和阿补的奶妈都杀了,还杖打东胜一百,革了他的职。第二天,海陵王又追封阿补为宿王,把他葬在了大房山。
谏议大夫杨伯雄在宫里值班,跟同事聊天,说:“宿王死得早,从小在宫外养大,虽然照顾得仔细,但总不如在父母膝下长大啊。咱们国家的风俗习惯,难道一向如此吗?”有人把这话告诉了海陵王。海陵王一听就火了,说:“你是臣子,君父做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说风俗?宫里发生的事,哪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朕有时身体不舒服,不上朝,只是少了一些人来朝拜而已。其他的事情,都在便殿处理,就算判死刑,也不马上执行,是为了让犯人多活几天。至于官员的任免和诏书的颁发,即使慢一些,又有什么害处呢?朕闲暇的时候,看看教坊的歌舞表演,图个乐子。《书》上说:‘宫中荒淫奢侈,外面也荒淫奢侈,沉迷酒色,建造豪华宫殿,只要有一样,国家就可能灭亡。’这是告诫君主不要不理朝政,沉迷享乐啊。像我,即使歌舞声乐震天动地,宰相敢随便给别人官职吗?官员敢受贿赂吗?外面敢有人私下议论吗?你是谏官,有话就当面说,我说不行,那就是我的错。你私下议论,合适吗?”
杨伯雄赶紧说:“陛下您德高望重,英明圣智,当然不会有人私下议论。我失言了,罪该万死,请陛下开恩。”海陵王说:“本来想杀了你,现在就杖打你二百下吧。”打到四十下的时候,海陵王派近臣传旨说:“因为你跟皇室有旧,现在就放了你吧。”
话说滕王,他老妈姓南,原本是大户人家里的丫鬟,跟着元妃大氏一起进了宫。后来海陵王看上了她,南氏怀孕了,海陵王就给她安排了个殿直的职位。正隆二年九月二十六,南氏生下了滕王。孩子满月的时候,海陵王还大手笔地拿出一千贯钱,分给京城里的穷人。三年二月,海陵王封南氏为才人。同年七月,又封滕王为滕王。可惜的是,同年九月,海陵王就死了。
唉,真是世事难料啊!有人评论说:海陵王攻打南宋的时候,光英留守后方,还让陀满讹里也担任了宫师兼统军的职务,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谁能想到最后却死在了这个人的手里呢? 就像荀首说的那样:“不把别人家的孩子当人看,我的孩子能保住吗?” 海陵王把别人的孩子不当人,像鱼肉一样随意处置,却偏偏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出事,这怎么可能呢? “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耶?” 这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