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定七年正月,皇帝世宗接受了新的尊号,仪式结束后,他恭恭敬敬地谢了恩。

三天前,太庙的官员带着手下人,把太庙里里外外,包括祭祀用的东西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在太庙南门西边,搭起了十一间帐篷,准备摆放祭祀用的酒菜。殿中监的官员负责检查这些帐篷,又在太庙大殿里,皇帝的牌位摆在了始祖神位的前面,方向朝北;饮福的酒器摆在牌位西南边稍微靠后的地方;还摆放了供祭祀人员跪拜用的垫子在神座前面。大乐令(主管音乐的官员)在殿上安排好了登歌(祭祀时唱的歌),乐队则在殿下。皇太后的座位设在阼阶(天子所坐的台阶)的东南方;亲王的座位在皇太后座位南边稍偏东一点的地方;宗室王公大臣的座位则在亲王座位后面。太尉、司徒以下的官员,座位设在殿西阶的西边,面向东方,不同级别的官员座位也不同。文武百官的座位则设在横阶(殿前的横向台阶)南边,面向东西。御洗(皇帝洗手用的器物)摆在阼阶东边;太尉洗手用的器物则摆在西阶下横阶南边。斋郎(负责祭祀斋戒的官员)的座位在东边文官的后面;负责盥洗的官员、奉礼的官员、赞礼的官员、大司乐、协律郎、大乐令等等,他们的座位都按照大祭祀的仪式安排妥当。各种祭祀用的器皿也都摆放在殿内殿外,跟平时祭祀一样。

前一天,礼官和御史带着手下人,检查祭祀用的牲畜,查看清洗的情况,一切也都按照惯例进行。

一大早天亮了,负责祭祀的官员和御史带着太庙的官员、太祝官和宫门官员,把神主请出来,按照规定的仪式进行祭祀。负责仪仗的官员在应天门外面列队站好两千名仪仗兵,拿着黄色的旗帜和兵器。然后,皇帝乘坐的御辇被抬进了应天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宣徽院的官员奏请皇帝去斋宿殿斋戒休息,文武百官也都在各自的住所斋戒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等候在各处的侍卫都整顿好队伍,在城门处列队站好。负责引导皇帝车驾的官员分列在殿阶下左右侍立,都穿着朝服。通事舍人引导侍中去斋殿,侍中俯身跪下说:“臣某奏请,请皇上严整仪容。”说完后起身。侍中每次奏请皇帝,都按照这个程序进行。皇帝穿戴好通天冠和绛纱袍。过了一会儿,侍中奏道:“外面准备好了。”皇帝走出斋殿,登上御座。百官行完起居礼后,侍中奏道:“请皇上上辇。”皇帝登上御辇出发,侍卫的警戒和仪仗队按照常规的仪式进行。

引导车驾的官员走在前面开路,到达应天门时,侍中奏道:“请皇上下辇,上御辂。”皇帝登上御辂,门下侍郎俯身跪下奏道:“请车驾启程。”说完后起身。门下侍郎每次奏请,都按照这个程序进行。车驾启动,警戒和仪仗队按照常规的仪式进行。到达应天门外,门下侍郎奏道:“请车驾稍作停留,命令侍臣上马。”侍中上前接受旨意,退后说:“可以。”门下侍郎退下,传达旨意说:“侍臣上马。”通事舍人传达旨意:“命令侍臣上马。”引导车驾的官员分列左右在前引导,门下侍郎奏道:“请车驾启程。”车驾启动,喊着:“警戒!仪仗!”但是没有鸣鼓吹乐。

负责典礼仪式的官员引导穿着常服的太子骑马来到庙宇的幕次,换上远游冠和朱红色的明衣,拿着圭。通事舍人带领文武百官(都穿着朝服)在庙门外列队迎接。车驾到达庙门,侍中在御辂前奏道:“请皇上下辂。”引导车驾的官员步行进入庙门稍偏东的地方,侍中奏道:“请皇上上辇。”皇帝登上御辇,伞盖和侍卫按照常规的仪式进行。到达大次(祭祀场所),侍中奏道:“请皇上下辇,进入大次。”皇帝进入大次。

首先,由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导文武百官,从南神门东西偏门进入庙庭,文武官员相对而立。然后,礼仪官员引导太尉及以下的官员到横街,面向北方行二拜礼,礼毕。接着,礼仪官员引导太尉到盥洗处,太尉拿着笏板,洗手,擦手,拿着笏板,到爵洗处,面向北方站立,拿着笏板,洗涤酒器,擦拭酒器,然后将酒器交给执事者,拿着笏板,从西侧台阶登上大殿,来到始祖神位前,面向西侧站立。执事者用酒器盛酒交给太尉,太尉拿着笏板,用酒器斟酒,走到神位前,将酒洒在地上,礼毕,将空酒器交给执事者,拿着笏板,俯伏在地,起身,走出殿外,面向北方,行二拜礼,礼毕。然后依次祭拜其他神位,仪式与上述相同。仪式结束后,太尉从西侧台阶下来,回到原位。

礼仪官员引导司徒前往祭品摆放处,引导献祭的官员奉上祭品,以及太官令按顺序从正门进入,宫廷乐队奏乐,走到大阶梯,乐声停止。太祝们在阶梯上迎接,将祭品摆放在神座前。先献牛,再献羊,再献猪,礼毕,礼仪官员引导司徒下阶梯回到原位。典赞仪官引导皇太子,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导诸位亲王,从南神门东偏门进入,到铺着褥子的座位。礼仪官员引导中书侍郎、举册官等从西侧台阶登上大殿,来到始祖室前,东西相对而立。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引导侍中来到大殿前,奏报:“请中严(宣布仪式开始)。”皇帝穿上衮冕(皇帝的礼服)。一会儿后,侍中奏报:“外办(仪式准备完毕)。”侍中回到庙庭原位站立,皇帝将要走出大殿,礼仪使和太常卿引导。礼仪使和太常卿引导时,博士们在前面引导,俯伏在地,跪着说:“臣某赞导皇帝行礼。”俯伏在地,起身。

引导皇帝走到东神门,撤去伞和扇子,近侍跟随进入。殿中监跪着献上镇圭(玉圭),礼仪使奏报:“请执圭(请皇帝拿起玉圭)。”皇帝拿起玉圭,宫廷乐队奏乐。奏报:“请诣罍洗位(请皇帝到洗涤酒器的处所)。”到达那里,乐声停止。内侍跪着取来匜(一种盛水的器皿),起身,倒水。另一个内侍跪着取来盘子,承接水。因为天气寒冷,预先准备了温水。礼仪使奏报:“请搢镇圭(请皇帝将玉圭插在衣带上)。”皇帝将玉圭插在衣带上,洗手。内侍跪着从筐中取出毛巾,起身,呈上,皇帝擦手,礼毕,奉爵官跪着献上酒爵,皇帝接过酒爵,内侍捧着匜倒水,另一个内侍跪着捧着盘子承接水,皇帝洗涤酒爵,礼毕,内侍跪着奉上毛巾,皇帝擦拭酒爵,礼毕,内侍将盘子和匜放下,并将毛巾放回筐中。奉爵官接过酒爵。礼仪使奏报:“请执镇圭(请皇帝拿起玉圭)。”引导皇帝登上大殿,左右侍从根据人数多少而站立,宫廷乐队奏乐。皇帝走到阼阶(大殿的台阶)下,乐声停止。皇帝登上阼阶,登歌乐队奏乐。礼仪使引导,皇帝走到版位(皇帝站立的位置),乐声停止。奏报:“请再拜(请皇帝行二拜礼)。”奉礼郎赞:“皇太子以下在位的群臣皆再拜。”赞者传达命令,大家都行二拜礼。礼仪使引导,皇帝来到始祖神位前,乐队奏乐,到达神位前,乐声停止。奉爵官将酒爵放在神位前,执尊者举起酒爵上的幂(盖子),侍中跪着斟酒,礼毕,礼仪使引导皇帝走到版位,行二拜礼,礼毕,礼仪使奏报:“请诣始祖神位前褥位(请皇帝到始祖神位前的铺着褥子的座位)。”登歌乐队奏乐。礼仪使奏报:“请搢圭(请皇帝将玉圭插在衣带上)。”跪下,奉爵官将酒爵交给奉酒官呈上。礼仪使奏报:“请执爵(请皇帝拿起酒爵)。”皇帝拿起酒爵,两次敬酒,礼毕,将空酒爵交给奉酒官。礼仪使奏报:“请执圭(请皇帝拿起玉圭)。”俯伏在地,起身,乐声停止。奉酒官将酒爵交给奉爵官。礼仪使奏报:“请诣随室(请皇帝到其他神位)。”仪式与上述相同。

礼仪官员先引导司徒从西侧台阶登上大殿,站在饮福位旁边,斟酒献祭将要结束时,奉上胙(祭祀后分给人的肉),斟上福酒。太祝站在司徒旁边,斟酒献祭完毕,侍中也站在旁边。礼仪使奏报:“请皇帝诣版位(请皇帝到版位)。”面向北方站立,登歌乐队奏乐,到达版位,乐声停止。中书侍郎跪着宣读祭文,礼毕,举册官将祭文放下,礼毕,礼仪使奏报:“请皇帝再拜。”行二拜礼,礼毕,礼仪使奏报:“请诣饮福位(请皇帝到饮福位)。”登歌乐队奏乐。到达饮福位,太祝将福酒斟入酒爵,因为天气寒冷,预先准备了温酒,献给侍中,侍中接过酒爵,站着,礼仪使奏报:“请搢圭(请皇帝将玉圭插在衣带上)。”跪下,侍中将酒爵面向北方跪着呈上,礼仪使奏报:“请执爵(请皇帝拿起酒爵)。”三次敬酒。礼仪使奏报:“请饮福(请皇帝饮福酒)。”饮福酒完毕,将空酒爵交给侍中。礼仪使奏报:“请受胙(请皇帝接受胙)。”司徒跪着将黍稷饭放在笾(一种盛食物的器皿)中呈上,皇帝接过,交给左右侍从。司徒又跪着将胙肉呈上,皇帝接过,交给左右侍从。礼仪使奏报:“请执圭(请皇帝拿起玉圭)。”起身,行二拜礼,礼毕,乐声停止。礼仪使引导,皇帝回到版位,登歌乐队奏乐,到达版位,乐声停止。太祝们依次将祭品撤下,登歌乐队奏乐。撤下完毕,乐声停止。奉礼官说:“赐胙(分发胙)。”赞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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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册封的前一天,她在偏殿里斋戒。所有要参加祭祀的内命妇也都斋戒一天。第二天还没到凌晨两点,负责仪仗的人就已经把仪仗摆放在皇后的车驾两侧,按照顺序排列好了。外命妇先从太庙的后门进去,内命妇和妃嫔们则在殿庭里等候,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宜徽使就奏报:“内廷准备完毕。”过了一会儿,又奏报:“外廷准备完毕。”皇后戴上首饰,穿上礼服,坐上肩舆,走近道来到车驾旁。内侍奏报:“请皇后下舆上车。”皇后上车后,内侍又奏报:“请启程。”车驾从元德门的东侧偏门出去,内命妇和妃嫔们也从殿门外上车,从左掖门出去,一直到太庙门外,仪仗队伍就在门外停下,然后掉头朝南。内侍奏报:“请皇后下车,上舆。”皇后下车后又上了肩舆,来到东神门外设好的幄次(临时帐篷)前,放下帘子。内命妇和妃嫔们也下车,到各自的位子上站好。内侍引领外命妇来到幄次前,等她们站好后,大家一起到殿庭里站好。

过了一会儿,宣徽使来到幄次,宣读道:“行朝谒之礼。”帘子掀开,宜徽使在前引导,皇后走到殿庭阶下,朝西站到铺好的坐垫上。宣徽使宣读道:“再拜。”内外命妇都行了两次跪拜礼。宣徽使在前引导,皇后登上东边的台阶,来到始祖皇帝的神位香案前铺好的坐垫上,宣徽使奏报:“请三次上香。”又奏报:“再拜。”拜祭完毕后,宣徽使在前引导,依次前往献祖以下十室(指历代皇帝的神位),行礼程序都和刚才一样。宣徽使奏报:“礼毕。”然后引导皇后回到幄次。宣徽使奏报:“请皇后卸下礼服。完毕。”内外命妇都回到幄次。过了一会儿,仪仗队伍按照原路返回宫内,外命妇也退下。内侍奏报:“请皇后上舆。”皇后来到车驾旁,内侍奏报:“请皇后上车。”皇后上车后,内侍又奏报:“请启程。”内命妇们也上了车。到达元德门的东侧偏门,内侍奏报:“请皇后下车,上舆。”皇后上了肩舆,走近道返回宫内,内命妇们跟随进入宫中。

册封大礼结束后,百官都上表祝贺,并向皇后送上贺笺。

一大早天刚亮,东宫的官员们都穿戴好朝服,负责仪仗的官员们把卤簿和金辂(皇帝的车驾)摆放在左掖门外。太子戴着远游冠,穿着朱红色的朝服,上了车出发,到了金辂那里,下车上了金辂。左庶子以下的官员们在旁边陪侍着。三个大帅、三个少帅骑马在前引导,其他官员也都骑马跟随。他们往东走,从太庙西边的台阶绕到庙前,路上不鸣锣打鼓。到了庙西边偏门外面下车步行进去,从东边偏门进入幄次(临时休息的地方),换上衮冕(帝王祭祀时穿的礼服)。出来后,太子拿着圭(古代祭祀用的玉器)从南神(太庙中南面的神位)东边的偏门进去,宫廷官员和太常寺的官员都跟着。太子走到殿庭东阶的东边,朝西站着,典仪官喊:“再拜!”拜完后,他从西边的台阶上去,走到始祖神位前朝北拜,拜完后,依次到各个神位前行礼,礼仪都和刚才一样。礼毕后,他从西边的台阶下来,又朝西站着等候,典仪官说:“礼毕!”然后从东神(太庙中东面的神位)北边的偏门出来,去其他庙宇行礼,礼仪都和刚才一样。礼毕后,回到幄次,换回远游冠和朱红色的朝服。出来后,步行到庙门外上了金辂,过了庙门才鸣锣前进。到了左掖门外下车,上了车回宫。将士们都回到各自的营房。第二天,太子在东宫接受百官的祝贺,仪式和元旦受贺一样。

天德二年,皇帝下令有关部门商议并推荐新的祭祀礼仪,按照典礼规定,结合当时的实际情况,让太常卿来主持祭祀典礼。正月,祭祀鲔鱼,明昌年间用牛和鱼,如果没有鲔鱼就用鲤鱼代替;二月,祭祀雁;三月,祭祀韭菜,配以鸡蛋和芜菁;四月,祭祀冰;五月,祭祀荀子和蒲,用含桃做配菜;六月,祭祀猪肉和小麦仁;七月,尝雏鸡,配以黍米和瓜;八月,配菜是芡实、菱角和栗子;九月,尝粟米和稷,配菜是枣和梨;十月,尝麻和稻,配菜是兔子;十一月,配菜是麕(一种鹿);十二月,配菜是鱼。这些都按新的礼仪执行了。

大定三年,有关部门说:“每年太庙祭祀五次,如果每次都荐新,似乎有点太多了。建议在每年祭祀的月份,把应该荐献的物品附在笾豆(古代盛放祭品的器具)上一起祭祀,这样符合古人‘祭祀不宜过多’的原则。”皇帝批准了。(牛和鱼的样子很像鲔鱼,是鲔鱼的一种。)

1189年(明昌五年)十月丙寅那天,金朝皇帝决定让欢都、冶诃、劾者、盆纳、拔达这几位大臣跟世祖皇帝一起在太庙接受祭祀。

1192年(天德二年)二月,太庙举行大祭祀,相关部门准备上报要一起祭祀的功臣名单,皇帝下令就用撒改、辞不失、斜也杲、斡鲁这几位。阿思魁呢,就让他跟太祖皇帝一起祭祀,位置在东边。粘哥宗翰、翰里不宗望、阇母、娄室、银术可这几位,就让他们跟太宗皇帝一起祭祀,位置在西边。

1193年(大定三年)十月,又一次大祭祀,又把斜也、斡鲁、撒改、习不失、阿思魁跟太祖皇帝一起祭祀,宗望、阇母、宗翰、娄室、银术哥跟太宗皇帝一起祭祀。后来,这些功臣的祭祀顺序改了好几次。

八年后,皇帝下令在太祖庙里画上功臣的画像。相关部门按照祖宗辅佐皇帝的臣子、功劳大小、官职高低,依次上报。最后确定了名单:左边墙上画的是撒改、宗望、斡鲁、宗弼、娄室、阇母、阿离合懑、刘彦宗、韩企先、习失;右边墙上画的是宗翰、杲、习不失、完颜希尹、宗雄、银术哥、完颜忠、完颜撒离喝、斡鲁古、纥石烈志宁。

十六年后,把宗弼的画像移到了斡鲁画像的上方。十八年后,把习失的画像撤掉了,把蒲家奴的画像放在了阿离合懑画像的下面。二十二年后,又增加了辽王、斜也、撒改、宗干、宗翰、宗望的画像,然后按照顺序排列。

到了明昌四年,金朝的朝臣排序终于定下来了。东边廊庑的排列顺序是:皇叔祖辽智烈王斜也杲,皇伯太师辽忠烈王宗干斡本,皇伯太师右副元帅宋桓肃王讹鲁补宗望,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毅武王习不失,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贞宪王颜谷神希尹,太傅楚威敏王谋良虎宗雄,开府仪同三司燕京留守金源郡襄武王完颜银术可,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明毅王完颜忠阿思魁,金源郡庄襄王杲撒离喝,特进宗人斡里古庄翼,特进完颜习失威敬,太师尚书令淄忠烈王徒单克宁,太师尚书令南阳郡文康王张浩。

西边廊庑的排列顺序是: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忠毅王撒改,太师秦桓忠王粘罕宗翰,皇伯太师粱忠烈王斡出宗弼,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刚烈王斡鲁,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庄义王完颜娄室,皇叔祖元师左都监鲁庄明王阇母,开府仪同三司隋国刚宪公阿离合懑,开府仪同三司豫国襄毅公蒲家奴昱,开府仪同三司兖国英敏公刘彦宗,右丞相齐国简懿公韩企先,太保尚书令广平郡襄简王李石,开府仪同三司右丞相金源郡武定王纥石烈志宁,开府仪同三司左丞相沂国公仆散忠义,仪同三司左丞相崇国公纥石烈良弼,右丞相莘国公石琚,右丞相申国公唐括安礼,开府仪同三司平章政事徒单合喜,参知政事宗叙。 每朝大臣站成一排,这是正式的规定。

古代皇帝祭祀的时候,会在院子摆上八种珍宝和一些珍贵的外国贡品,意思就是展示一下国力,好好守护这些宝贝。下面这些金玉宝贝,都是从辽国和宋朝弄来的,还有咱们自己造的,都记录在这儿。

从辽国得到的,有玉器四件,金器两件。玉器分别是:“通天万岁之玺”一枚,“受天明命惟德乃昌”之宝一枚(这两个都是三寸见方),“嗣圣”宝一枚,还有一枚御制印章,印文看不清了。金器是:“御前之宝”一枚,“书诏之宝”一枚,这两件金器是辽国刚开始用的。

从宋朝得到的,玉器十五件,金器七件,印章一枚,金包银器五件。玉器里,有一枚“受命宝”,是从咸阳得到的,长三寸六分,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据说这是秦朝的传国玉玺,白玉做的,螭龙形的钮。还有一枚传国宝,螭龙形的钮;一枚镇国宝,两面都是碧绿色,上面刻着“承天休,延万亿,永无极”。还有一枚“受命宝”,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天子之宝”一枚;“天子信宝”一枚;“天子行宝”一枚;“皇帝之宝”一枚;“皇帝信宝”一枚;“皇帝行宝”一枚;“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两枚。这些都是四寸八分长,螭龙形的钮。“御书之宝”两枚,一枚龙钮,一枚螭龙钮。“宣和御笔之宝”一枚,螭龙钮。

金器和印章有:“天下同文之宝”一枚,龙钮;“御前之宝”两枚;“御书之宝”一枚;“宣和殿宝”一枚;“皇后之宝”一枚;“皇太子宝”一枚,龟钮;“皇太子妃”印一枚,龟钮。金包银器有:“皇帝钦崇国祀之宝”一枚,“天下合同之宝”一枚,“御前之宝”一枚,“御前锡赐之宝”一枚,“书诏之宝”一枚。

此外,还有宋朝内府的图书印章三十八枚。(其中包括“内府图书之印”一枚、“御书”三枚、“御笔”一枚、“御画”一枚、“御书玉宝”一枚、“天子万年”一枚、“天子万寿”一枚、“龟龙上珍”一枚、“河洛元瑞”两枚、“云汉之章”一枚、“奎璧之文”一枚、“华国之瑞”一枚、“大观中秘”一枚、“大观宝篆”一枚、“政和”一枚、“宜和”三枚、“宜和御览”一枚、“宣和中秘”一枚、“宣和殿制”一枚、“宣和殿宝”一枚、“宣和书宝”两枚、“宣和画宝”一枚、“常乐未央”一枚,古文印章两枚,“封”字印章四枚,共三十八枚,大多是玉质的。“封”字印章一枚和“御画”印章一枚,是玛瑙做的。“政和御笔”印章一枚,是水晶做的。)

还有一件玄圭,十九件白玉圭。

咱们大金朝的这些印章啊,都是自己做的。一开始呢,用的都是辽国的旧印章。直到皇统五年,才开始铸造金印,铸了两个,一个叫“御前之宝”,一个叫“书诏之宝”。

到了大定十八年,得到一块上好的玉,就下令用这块玉做了个印章,叫“大金受命万世之宝”。这印章啊,直径四寸八分,厚一寸四分,上面的龙纽,高和厚都是四寸六分。又过了五年,大定二十三年,又铸造了一个金印,叫“宣命之宝”。这个印章直径四寸二厘,厚一寸四分,纽高一寸九分,字刻得有两分深。

后来呢,就让有关部门讨论一下这些印章应该怎么用。他们汇报说:现在咱们收缴的那些辽国的八个印章,还有皇统五年造的“御前之宝”,给宋国送国书和日常奏章的时候用;“书诏之宝”呢,给高丽和西夏国送诏书和颁布诏令的时候用。“大金受命万世之宝”这个,还得再讨论讨论怎么用。现在新铸的金印,应该先拿来进贡的时候用。一品官员和王公妃子用玉印,二品以下的官员用金制的“宣命之宝”。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礼信之宝”,是用铜做的,每年给三国送礼物的时候用来封缄。到了明昌年间,又改成银的了。 还有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皇太妃的印章,还有皇太子和守国亲王的印章,这些都是金做的。

大定二十四年,给皇太子做了金印,印纽是龟形的。有关部门给它拟的字是“监国”,皇上觉得不对,把“监”改成了“守”。 顺便说一句,这个皇太子的印章,比亲王的印章要宽长一些,各加了一分。

大定三年八月,官员们讨论祭祀用的牲畜和祭品数量。他们说,按照唐朝《开元礼》和宋朝《开宝礼》的规定,每间祭祀用的房间都要准备一头牛犊、一只羊和一只猪;《五礼新仪》在此基础上还要增加十五条鱼。天德年间和贞元年间的做法跟唐宋一样,但官员们实际操作时不用“太牢”(牛、羊、猪三牲全备的祭品),祭祀功臣时每位功臣用两只羊,酒共210瓶。后来规定减少祭品,统一用一头牛犊,两间祭祀用的房间共用一只羊和一只猪,酒100瓶。官员们觉得这样祭祀规格太低了,不合礼制。所以建议祭祀功臣的牲畜和酒按照天德年间的标准来,宗庙每间房间则按照宋朝的标准,增加鱼。但是,每间房间都用一头牛犊是不是太多了?

金世宗皇帝于是下令,每次祭祀都只用一头牛犊,羊和猪的数量不变。又说,九月五日的大祭祀要用50斤鹿肉、35斤獐肉、14只兔子做成肉酱,但贞元和正降年间禁止打猎,所以都用羊肉代替,这跟古礼不符,于是下令恢复古制。

大定十年正月,皇帝下令让宰相们调查:“古代祭祀是用牛还是用别的牲畜?查查以前的典故,然后告诉我。”官员们回复说:“从周朝以来,直到唐宋,祭祀时都没不用牛的。唐朝《开元礼》规定,每次祭祀每间房间都要用一套‘太牢’。到了天宝六年才开始减少牛的数量,太庙每次祭祀用一头牛犊。宋朝《政和五礼新仪》规定,皇帝亲自祭祀太庙要用牛,官员们代为祭祀则不用。宋朝开宝二年有诏书规定,祭祀昊天上帝和皇地祇用牛犊,其他大型祭祀都用羊和猪代替,用两只羊和五只猪可以代替一头牛犊。现在三年一次的大祭祀是皇帝亲自祭祀,规格很高,每间房间用一头牛犊,以后恐怕很难再减少了。” 所以皇帝下令,平时祭祀和祭祀社稷照旧,如果皇帝亲自祭祀宗庙,则共用一头牛犊;官员们代为祭祀则不用牛。

大定十二年十月,举行大祭祀,由摄政官员代为祭祀,皇帝下令共用三头牛犊。大定二十二年十月,皇帝下令,祫祭和禘祭都共用三头牛犊,官员们代为祭祀则用鹿代替。昭德皇后庙大定十九年禘祭时,没有用牛犊。

金章宗大定二十九年登基,礼部官员说:“从大定二十七年十月祭祀祖宗到今年正月世宗皇帝驾崩,所以四月不能举行禘祭。根据《公羊传》记载,闵公二年‘吉禘于庄公,言吉者未可以吉,谓未三年也’,意思是说,三年丧期未满,不能举行吉礼。注解里说:‘禘和祫祭要按照先君的年号计算,朝聘则按照当今皇帝的年号计算,三年丧期结束后,遇到禘祭就举行禘祭,遇到祫祭就举行祫祭。’按照惯例,应该在辛亥年为世宗皇帝举行大祥之祭,三月举行禫祭,过了一个月就吉了,那么四月一日就是初吉,正值孟夏禘祭的时节,可以举行亲祭。”皇帝同意了。结果,因为孝懿皇后去世而停止了。

五月,礼部官员又说:“世宗皇帝升祔已经三年了,还没能和祖宗一起祭祀,如果明年冬天再举行祫祭,皇上您看起来像是还在守丧期间就举行吉礼,这在《春秋》里会被批评为操之过急,恐怕冬天举行祫祭不行。但是,《周礼》里说,如果天子有哀痛之事,春官可以代为执事。自从世宗皇帝和孝懿皇后升祔以来,皇上您一直没有亲自去祭奠,怎么能让有关部门先代为执事呢!况且,以前代为执事的情况只限于日常祭祀,现在请求按照旧例,三年丧期结束后,该祫祭就祫祭,该禘祭就禘祭。您在明昌四年四月一日结束守丧,就可以举行禘祭了。”皇帝也同意了这个建议。明昌三年十二月,尚书省上奏说:“明年要举行亲祭禘礼,祭祀用的房屋应该用一头小牛犊。钦怀皇后祔于明德庙,根据大定三年祫祭的记载,明德皇后的祭祀房屋没有用小牛犊。”皇帝下令钦怀皇后的祭祀也用小牛犊。皇帝接着问起祭祀的次数,右丞相魏杞详细作答,皇帝说:“世宗皇帝圣寿很高,所以减少了祭祀的次数,并没有按照礼制全部举行,现在就应该按照礼制来办了。”

大定六年的时候,皇帝上香祭祀,先到主位前行两次跪拜礼。然后再次到主位,又行两次跪拜礼。上完香,回到主位,再次行两次跪拜礼。回到次要的位置,斟酒献祭的时候,洗净双手后,到主位前,先行两次跪拜礼。献祭完毕回到主位,再次行两次跪拜礼。最后把始祖的祭文放在主位西南方,读完祭文后,又行两次跪拜礼。回到次要的位置,然后到饮福的位置,先行两次跪拜礼,饮福完毕再行两次跪拜礼。总共行了十六次跪拜礼。

贞祐四年,皇帝任命李革为修奉太庙的使者,在七月吉日亲自进行祭祀。相关官员按照皇帝祭祀的礼仪进行,初次到主位前行两次跪拜礼,上香和斟酒献祭的时候,每个位置都要行三次跪拜礼,饮福要行五次跪拜礼,总共要行七十九次跪拜礼。如果把祭祀延伸到祧庙五个房间,那就要行一百九十次跪拜礼了。明昌年间曾经减少每次斟酒献祭后的一次跪拜礼,这样就只有九十二次跪拜礼了。但是大定六年,世宗皇帝曾经命令礼官把跪拜次数减少到十六次。皇帝在散斋的四天里要在别殿斋戒,在正式祭祀的三天里要在太庆殿斋戒,现在国事繁忙,应该把斋戒时间减少到两天散斋,一天正式斋戒。皇帝说:“跪拜次数就按照大定年间的规定来,其他的按照你的奏章执行。”

礼部尚书张行信说:“最近奉诏按照世宗皇帝十六次跪拜的礼仪进行祭祀,我和太常寺一起商定祭祀的仪注,我私下里有一些疑问。仔细查阅唐宋两朝皇帝亲祭的典礼,都有通拜和随位拜的礼仪。世宗皇帝大定三年亲自进行奉安的仪式,一共也拜了七十二次,每个房间各五次跪拜。到了大定六年禘祭,才下令减少到十六次跪拜,但仍然保留七十二次跪拜的仪注,其用意也可以看出。大概是早期祭祀礼仪比较繁琐,所以后来权宜之计,修改了通拜的次数。现在陛下初次祭祀奉安,就匆忙采用这个制度,那么对各个房间的神位就没有跪拜礼了,这是我怀疑的第一点;大定年间有十二个房间,姑且按照十六次跪拜还可以接受,现在有十七个房间,跪拜次数反而比以前少了,这是我怀疑的第二点;况且大定六年制定的仪注,只在皇帝的主位前读始祖一个房间的祭文。祭祀是有祭文的,本来是用来告知神明的,现在各个祭文都写着皇帝和皇后的尊号,以及高祖、曾祖、祖父的世系都不一样,皇帝自称也不一样,而只读一篇祭文,其他的都空着,恐怕不合礼仪,这是我怀疑的第三点。先王的礼仪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运用,不能只看多寡,只要合适就行。近年来礼官参考古今礼仪,另定了一个四十四次跪拜的礼仪。初次见到神明行两次跪拜,上香通拜四次,每个房间斟酒献祭读祭文完毕后行两次跪拜,饮福行四次跪拜,这似乎比较合适。”皇帝同意了,于是决定按照十二个房间的祭祀礼仪进行祭祀。又因为祧庙五个房间始祖的房间容纳不下,就只在房间门外东西各排一行,西边在上。缺少的神主牌位,在祭祀前三天在庙内恭敬地制作,在祭祀日丑时之前写好,依次奉上。十月己未,亲王和百官从明俊殿迎接祖宗的神主到太庙的幄次。辛酉进行祭祀,采用四十四次跪拜的礼仪,没有宫廷音乐,祭祀用品简朴,十七个房间只用三头犊牛、九头羊猪。皇太子担任亚献,濮王守纯担任终献。皇帝平时穿便服,祭祀当天穿衮冕,皇太子以下官员穿公服,没有卤簿仪仗,祭祀完毕骑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