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翼,字之美,祖上是赞皇县檀山人,六世祖杨忠在平定地区乐平县做官,就定居在那里了。他曾祖、祖父、父亲都得到朝廷追赠的官职。杨云翼从小就聪明过人,刚开始学说话就能在地上画字写字,每天能背诵几千字。明昌五年,他考中了状元,词赋考试也考中了乙科,直接被授予承务郎、应奉翰林文字的官职。承安四年,他被外派到陕西东路做兵马都总管判官。泰和元年,朝廷召他回京做太学博士,后来升迁为太常寺丞,兼任翰林修撰。七年,他又被派去上京、东京等路做按察司的官员,因为被皇帝召见,章宗皇帝还问了他一些国家大事,杨云翼的回答很合皇帝的心意。大安元年,翰林承旨张行简推荐了杨云翼,说他很有才能,还擅长天文历算,于是朝廷任命他为提点司天台,兼任翰林修撰,不久又兼任礼部郎中。崇庆元年,他因为生病回家了。贞祐二年,有关部门上报官员名册,宣宗皇帝看到后,特意记住了他的名字,把他重新起用,担任之前的职务,还兼任吏部郎中。三年后,他又升任礼部侍郎,继续兼任提点司天台。
这段记载了杨云翼的生平,从祖籍到仕途都做了详细的描述。他少年聪颖,读书过目不忘,科举考试一路高升,在朝廷担任要职,还得到皇帝的赏识。虽然中间因为生病回乡,但最终还是被重新启用,官至礼部侍郎,可见其才华和能力都得到了朝廷的认可。 他的人生经历,可以用“少年成名,仕途亨通”来概括,当然也少不了中间的波折和起伏。
四年的时候,金国的军队和西夏的军队打进了鄜延地区,潼关也丢了。朝廷讨论着,决定让兵部尚书蒲察阿里不孙当副元帅去抵挡他们。云翼就说,这个人光说不练,肯定要坏大事。可是朝廷没听他的,结果果然打败仗了。
兴定元年六月,我被提升为翰林侍讲学士,还兼着修国史和集贤院的事务,之前的职务也继续保留。皇帝下诏说:“一般来说,官职要达到三品才能破格提拔,但是你因为敢于直言,议论忠诚正直,所以朕特地把你留下来。”那时候,右丞相高琪当权,有人建议征收油税,高琪非常支持,还下诏让百官讨论。户部尚书高夔和其他二十六个人都齐声说:“可以。”只有我,还有赵秉文、时戬他们几个人认为不行,最后这个提案就没通过。后来高琪因为一些事情被贬官了,我一点都不在乎。
第二年,我被任命为礼部尚书,之前的职务也都继续保留着。第三年,修建京城子城,用了好几万兵民,到了夏秋交替的时候,很多人都病倒了。我负责管理医药,亲自参与救治,救活了不少人。第四年,我调任吏部尚书。自从战争开始以来,很多因为捐献粮食或者立下战功而升官的人,等战争结束后,相关部门就严格按照程序办事,只要有一点不符合规定,就立马把他们撤职。我就上奏说:“赏罚是国家的信誉,这些人应该宽大处理,这样才能鼓励更多的人。”
那年九月,皇上在内殿召见了我、户部尚书高夔和翰林学士赵秉文,让我们都坐下,问我们讲和的策略。有人建议继续打仗,皇上听了以后低头不高兴。我慢慢地用《孟子》里“大事小事”的道理给他解释,并且说:“现在考虑什么呀?能让老百姓休养生息,那就是社稷的福气啊!”皇上听了之后,脸色才缓和下来。
十一月份,我被任命为御史中丞。宗室承立当时权任参知政事,在京兆府处理尚书省的事务。很多大臣说他办事不规矩,皇上就命令我去审问他。审问完了,我在朝堂上奏报说:“承立犯的都是些小错,不值得追究。以前大军攻打平凉以西,好几个州都被打下来了,承立却带着强大的军队观望,不肯前进。而鄜延的统帅完颜合达,凭着一座孤城抵挡敌军冲击,屡次打胜仗。他的功劳这么大,而承立的罪过却那样小,我希望陛下能明确他们的功过,赏罚分明,这样天下人就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至于承立其他的小过失,就不用再追究了。”承立因此被免职,完颜合达接管了政务。
哀宗皇帝登基后,首先任命我代理太常卿,不久又升任翰林学士。正大二年二月,我又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同时兼任侍读。皇上召集百官商议节省开支的事,我说:“节省开支是小事,户部和司农寺就能办好。现在枢密院独揽军政大权,根本不把尚书省放在眼里。尚书省是负责政务的地方,政务大小都应该由尚书省统管。现在军队这么大的事,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宰相却不能参与,怎么能做到既能看到好处又能避免坏处呢?”皇上很高兴地采纳了我的建议。
第二年,朝廷设立了益政院,我被选为院长,皇上每次召见我都让我坐下,而且不用报我的名字。当时我在皇上面前讲解《尚书》,我说帝王的学习不必像经生那样逐字逐句地分析,只要懂得治国的大纲就可以了。然后我列举了“任贤”、“去邪”、“与治同道”、“与乱同事”、“有言逆于汝心”、“有言逊于汝志”等几条,这些都源于“正心诚意”,我解释得非常详细透彻。皇上听得入迷,一点也不觉得厌倦。后来我又进献了《龟鉴万年录》、《圣学》、《圣孝》等二十多篇文章。
当时那些朝廷大臣,在朝堂上议事的时候,大多都不敢把话说全,互相观望,畏首畏尾的,慢慢地就成了风气。有一天,上朝的讲经结束后,云翼就说了:“做臣子的,要对皇上讲究礼仪,也要讲道义。礼仪方面,比如不敢和皇上的车马并行,踩了皇上的草料要受罚,进皇上的宫门要快步走,看到皇上的几杖要站起来,皇上召唤不能等车驾就走,领了皇上的命令不能在家里过夜,这些都是侍奉君主的礼仪,是臣子应该做到的。但是,国家的利害得失,百姓的安危祸福,这些都应该一一地向皇上禀报,如果只顾着那些所谓的礼仪,那这些礼仪就只是空虚的形式罢了。皇上说可以,而有不同意见的就要提出不同意见;皇上说不允许,而有可行的建议就要提出可行的建议。即使因为直言进谏而被贬官、被罢免、被流放,甚至被杀头,也不应该有所顾虑。现在的情况是,大家只顾着那些虚假的礼仪,却不知道侍奉君主的真正大义是什么,国家靠什么兴旺呢?”皇上脸色变了,说:“如果不是你,朕是听不到这些话的。” 云翼以前得过风湿病,到这时候病才稍微好些,皇上亲自问他治病的方法,云翼回答说:“只是调理心情而已。心情平和了,邪气就不会入侵,治理国家也是一样的道理,君主要先端正自己的心,那么朝廷百官都会跟着端正。”皇上听了很震惊,明白这是云翼在借治病来劝谏自己。
夏朝跟我们已经修好了关系,派他们的徽猷阁学士李弁来商议互市贸易的事宜,来来回回地谈,就是谈不拢,朝廷就派云翼去谈判,这才最终达成协议。五年后云翼去世,享年五十九岁,追谥为文献。
云翼这个人啊,为人高洁自律,对人却很宽厚,跟人交往很讲原则,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生死祸福,他的态度都不变。他对国家大事,总是直言不讳。贞祐年间,朝廷那些负责军事的官员,对外打仗不行,就想拿南宋出气,所以几年来一直南征北战。有人劝谏,说这可不是为了争地盘,就会被怀疑跟南宋有勾结。就连那些宰相大臣,其他事情都能畅所欲言,唯独关于南伐的事,一句话也不敢提。
云翼就上书进言说:“皇上,我们担心的,不是还没拿下淮南之前,而是拿下淮南之后。要是淮南平定了,长江以北就全成了战场,到时候双方要在长江上争夺水路,恐怕咱们的精兵强将都没地方发挥了。如果南宋扼守长江设防,在淮河潜伏军队切断我们的粮道,或者决堤淹没淮南地区,那我们的军队后勤怎么办?” 当时大家都主张南伐,宣宗皇帝就问大臣们的意见,云翼说:“大臣们大多都是拍马屁,天下有太平盛世也有战乱,国家有强盛的时候也有衰弱的时候,现在只说太平不说战乱,只说强盛不说衰弱,只说胜利不说失败,这就是议论片面了。我斗胆说两点。我们出兵打宋,并不是贪图他们的土地,而是担心西北有敌人来犯,南方又拖后腿,那样我们就三面受敌了,所以想趁机先发制人,阻止他们进攻。就算宋朝丢了淮南,也不敢来犯,这也是战争的胜利啊。
但是,就算按照我们预料的那样,好处也不一定能得到。长江以南地广人多,就算没有淮南,他们难道不能集结几万大军,伺机而动吗?就算打胜仗,也是这样,要是打败仗,损失会更大。再说,我们用骑兵对付他们的步兵,按理说应该万无一失,但我还是担心有不可预料的风险。现在的形势跟泰和年间完全不同。泰和年间是冬天出兵,现在是夏天出兵,这是天时不同;冬天水少地多,夏天水多地涝,这是地利不同;泰和年间举全国之力,用精锐部队当先锋,现在能做到吗?这是人力不同。那些人只看到泰和年间的容易,却看不到今天的困难。看看夏人就知道,以前西边的夏人弓箭手,一遇到敌人就冲上去搏斗,一边跑一边射箭,他们自己都顾不上逃跑,现在却攻破我们的城池,俘虏我们的守将,打败我们的军队,俘虏我们的主帅。以前他们怕我们,现在却这样侮辱我们。既然夏人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为什么认为宋人还是以前那样呢?希望陛下考虑一下胜利的好处,也考虑一下失败的坏处,不要听信那些好听的话,留下后患。” 结果,他的奏章没有得到采纳。后来,南征果然在淮河大败,全军覆没。
宣宗皇帝指着那些将领们,生气地说:“你们让我怎么去见杨云翼啊?”
话说,河北那边有十一个老百姓,被敌人的游骑兵追得没办法了,就跳河游到南边去了。官府的人说,私自渡河,按律当死! 云翼站出来说:“法律严惩私渡,是为了防止奸细和坏人嘛。现在这些老百姓是被兵追得没办法,才跳河逃命的,是为了保住性命啊!要是没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咱们法律手里,那以后谁还敢反抗敌人啊?” 皇帝宣宗一听,明白了,就全把他们放了。
后来,哀宗皇帝听说河南闹旱灾,还下令派官员去处理冤假错案,可就是没管陕西。云翼又说了:“天、地、人嘛,本来就是一个整体,就像一个人,一个地方生病了,全身都会不舒服,哪能只顾着治病的地方,不管其他地方呢?” 朝廷听了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有个天文学家拿着本《太乙新历》去献给皇上,尚书省就让云翼帮忙看看,挑挑毛病。云翼一口气挑出了二十多处不对的地方,那些搞天文历法的专家们都服气了。 他写了不少文章,整理成好几卷的文集;还校对过好几卷的《大金礼仪》;参与过《续通鉴》的编撰;另外,他还写了《周礼辨》一篇,《左氏春秋》、《庄子》、《列子》的解读各一篇,《五星聚井辨》一篇,《县象赋》一篇,还有《勾股机要》、《象数杂说》等等著作,都珍藏在他家里。
赵秉文,字周臣,是磁州滏阳人。他从小就聪明过人,读书就像以前学过一样,一点就通。大定二十五年,他考中了进士,先是被任命为安塞县令,因为政绩突出,升迁到邯郸县令,后来又升任唐山县令。父亲去世后,他服丧期间,因为有人推荐,重新被任命为南京路转运司都勾判官。
明昌六年,他被调到京城,担任应奉翰林文字,后来又升任同知制诰。他曾经上书弹劾宰相胥持国,认为应该罢免他,同时建议启用宗室守贞。章宗皇帝召见他询问此事,赵秉文的说法和之前上书的内容略有出入。于是,皇帝下令让大兴府官员内族膏等人对他进行审问。赵秉文一开始不肯说出实情,审问官就盘问他的仆人,从仆人口中得知赵秉文与修撰王庭筠、御史周昂、省令史潘豹、郑赞道、高坦等人私下议论此事。王庭筠等人因此都被关进监狱,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罚。
有人说赵秉文上书狂妄,应该被革职查办,但皇帝不想因为言论治罪,就特赦了他。当时人们议论纷纷,说:“古有朱云,今有秉文,朱云攀槛,秉文攀人。”士大夫们都觉得他很丢脸。因为这件事,赵秉文被冷落了好久,后来才被任命为同知岢岚军州事,又升任北京路转运司支度判官。
承安五年十月,连续阴雨天,宰相张万公去朝见皇帝。皇帝看着张万公说:“你说天日晦暗,就像人君用人不分贤愚一样,很有道理啊!像赵秉文以前因为直言进谏而被降职,我听说他很有才华,擅长书法,而且敢于直言,我并不是弃之不用,只是因为北方战事正紧,姑且先让他去试试看。”泰和二年,赵秉文被召回朝廷,担任户部主事,后来升任翰林修撰。十月,他又被外放,担任宁边州刺史。三年后,他又改任平定州刺史。
前任官员执法严苛,每当听说要大赦天下,就先抓捕一些小偷强盗处死,以此来迎接大赦,结果盗贼反而越来越多。赵秉文上任后,采取宽松简便的治政方法,不到一个月,盗贼就销声匿迹了。那年闹饥荒,赵秉文拿出自己的俸禄和粮食,号召富户一起赈济灾民,救活了很多百姓。
大安年间刚开始的时候,北方军队南下,皇帝召见秉文和待制赵资道商议边防策略。秉文说:“现在咱们的军队集中在宣德,城池小,营帐都设在城外,正赶上雨季,武器装备都损坏老化了,士兵们也多生病,等到秋天敌人来了,形势对咱们很不利啊!最好派一支军队从临潢出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样山西的包围就能解除了,这符合兵法里说的‘出其不意,攻其必救’的道理。” 可是卫王没采纳他的建议,结果那年秋天宣德果然战败的消息传来了。后来,秉文被任命为兵部郎中,兼任翰林修撰,不久又升任翰林直学士。
贞祐年间刚开始,秉文上书提出了三条可以实施的建议:一是迁都,二是疏导黄河,三是实行分封制。朝廷对这些建议采取了部分措施。第二年,他又上书,表示愿意为国家守卫一个残破的州县,以此来体现朝廷体恤百姓的意愿,并且说:“皇上您别觉得读书人不懂军事,颜真卿、张巡、许远他们都是读书人,他们都为了国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啊!”他还说:“如果我死了能对国家有利,那也比在朝廷里吃空饷,做一个没用的人强多了!”皇上说:“秉文的志向确实值得赞赏,但是现在翰林院正缺少像他这样的人才,你这样的老学究应该留在朝廷辅佐朕。” 所以最终没有批准他的请求。四年后,秉文被任命为翰林侍讲学士,他又上书说:“现在宝券(一种纸币)流通不畅,主要是因为朝廷刚开始改革,市面上已经谣传宝券不能用了,所以大家都不用了,导致宝券逐渐废弃。我认为应该设立专门的兑换机构,让那些熟悉市场情况的朝廷官员来管理,用银子、钞票、粮食、布匹等等来兑换宝券,控制宝券的价格,再进行发行。”皇上就下令有关部门讨论实施这个建议。
1217年,他升任侍读学士。后来又当上了礼部尚书,还兼着侍读学士,参与修撰国史,并且主管集贤院。第二年,他负责主考贡举考试。因为录取了进士卢亚,有人说他用韵不规范,结果他被降了两级,于是他就请求退休。其实,从金朝泰和、大安年间开始,科举考试的文章就越来越糟糕了。那些主考官只知道死守考试的格律和程式,录取的文章都又低劣又陈腐,只求合乎要求而已,稍微有点新奇特别的,就会被淘汰,所以当时的文风很衰败。
贞祐初年,他负责省试的主考官,看中了李献能的赋,虽然这篇文章格律有点不规范,但是词藻华丽,他就把李献能录取为第一名。其他的考生都吵吵嚷嚷的,跑到朝廷告状,说赵秉文破坏了文章的格律,还写诗讽刺他,闹了很久才平息。没多久,李献能又中了宏词科的考试,进了翰林院,而赵秉文却因为这件事受到了牵连。
五年后,他又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去谢恩的时候,皇帝说:“你年纪大了,但是因为你的文章,朕不得不再次启用你。”赵秉文觉得自己受到皇帝的恩宠,却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于是他就想尽力进言,开阔皇帝的视野,每次进宫觐见,他都会从容地向皇帝进言,劝说皇帝要勤俭节约,谨慎用兵和刑罚,这样才能祈求上天保佑江山永固。皇帝很欣赏他的意见,并采纳了他的建议。哀宗皇帝即位后,他又两次请求退休,皇帝都不准。后来改任翰林学士,继续参与修撰国史,还兼任了益政院说书官。皇上嗣德在位初期,赵秉文亲自研读史书以增长见识,进献了《无逸直解》、《贞观政要》、《申鉴》各一本。
正大九年正月,开封城戒严了,皇上命令赵秉文起草赦书,表达悔过和哀痛的心情。赵秉文写得情真意切,把事情的原委和自己的想法都写得清清楚楚。等叛军退了,大臣们想庆祝一下,还要让赵秉文写篇奏章歌功颂德。赵秉文说:“《春秋》里记载‘新宫失火,三日哭丧’。现在皇陵受损成这样,我们应该按照礼制来表示哀悼,而不是庆祝。” 就这样,这件事就过去了。 那时候他已经年纪大了,每天都为国家大事操心,就连吃饭睡觉都放不下。只要听到有什么利民的好政策,或者有什么人才值得提拔,不管事情大小,他都会上书皇上,或者向当权者反映,非常认真负责,一刻也不停歇。
三月,他起草了《开兴改元诏》,老百姓都能背诵下来。洛阳城的人们读完诏书后,全城痛哭,可见这份诏书感动了多少人! 同年五月壬辰日,赵秉文去世了,享年七十四岁,最终官至资善大夫、上护军、天水郡侯。
正大年间,他和杨云翼一起编写了《龟鉴万年录》献给皇上。 他还因为讲学的机会,和杨云翼一起收集整理历代治国经验,编成了一本书,叫做《君臣政要》,也献给了皇上。赵秉文从小到大,一天都没停止过读书,他写了《易丛说》十卷、《中庸说》一卷、《扬子发微》一卷、《太玄笺赞》六卷、《文中子类说》一卷、《南华略释》一卷、《列子补注》一卷,还删改整理了《论语》《孟子解》各十卷,以及《资暇录》十五卷,他所有收集的文章,编成了一部叫做《滏水集》的文集,共三十卷。
赵秉文的文章善于分析论证,能把想表达的意思表达清楚,又不拘泥于形式。他写的七言长诗气势磅礴,不受格律限制;律诗气势恢宏,小诗精妙绝伦,他多用近体诗的写法,而五言古诗则沉郁顿挫。他的书法,草书尤其遒劲有力。朝廷派往河西、湟中地区的使者,很多都转达西夏人询问赵秉文和王庭筠生活起居情况的消息,可见他受到四方多么的敬重。
他为人非常真诚和蔼,与人交往从不摆架子,从不以自己的名气自居。他一生在五个朝代为官,做过六卿,生活却像个寒士一样俭朴。杨云翼曾经和赵秉文轮流执掌文书,当时人们称他们为“杨赵”。但是,赵秉文晚年却沉迷于禅宗说法,人们也把这看作是他的遗憾。
话说杨云翼和赵秉文两位,都是金朝的大人物,他们的文章、议论和政绩都值得后人称道。特别是杨云翼曾经上书劝谏皇上不要攻打南宋,虽然皇上没听他的,但他这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劲儿,真是令人敬佩啊! 不过,赵秉文因为庭筠的事儿,可就有点儿让人失望了,这事儿上他确实做得不够好,愧对了他高尚的名声。
韩玉,字温甫,他家祖上是给人算命的,他曾祖父韩锡在金朝做过官,做到济南尹才退休的。韩玉在明昌五年,同时考中了经义和辞赋两科的进士,进了翰林院当应奉,也就是给皇帝起草文书的。他写文章那叫一个快,一天能写一百篇,而且都是一气呵成,不用修改。他还写了《元勋传》,皇上非常满意,章宗皇帝还感叹说:“这些功臣们真是幸运啊,能有韩玉来给他们写传记!” 泰和年间,韩玉建议开通州潞水漕渠,用船运粮食到京城,这个建议被采纳后,他官升了两级,当上了陕西东路转运使。
公元1070年,大安三年,西夏军队包围了京城。西夏人接连攻陷了邠州和泾州,陕西安抚司就派人请韩玉担任凤翔总管判官,让他负责招募军队。十天之内,韩玉就招募了一万多人,然后跟西夏军队打了一仗,打败了他们,还缴获了上千头牛马。当时,五万西夏兵正包围着平凉,韩玉又率军在北原与他们交战。西夏军队怀疑有援军到来,当晚就撤兵了。
可是,朝中有些人嫉妒韩玉的功劳,就向朝廷上奏说韩玉跟西夏勾结。朝廷对这事起了疑心,派使者去韩玉的军队里暗中观察,同时还给了韩玉河平军节度副使的官职。在此之前,华州的李公直因为京城被围困,打算起兵勤王。韩玉认为自己手下的军队可以派上用场,也想勤王,于是就给各州郡发檄文,檄文中说:“事情要追根溯源,祸乱是有原因的,一开始是因为奸臣贪污受贿,后来是因为两位统帅贪恋权力。” 他又说:“百姓们辛辛苦苦地供应粮草,耗尽了血汗;军队打了败仗又重新集结,耗尽了国家的储备。那些人只顾着争权夺利,只想着眼前的形势,年复一年地只想着保全自己的妻儿老小。” 韩玉在檄文中还写道:“人都会死,但臣子应该尽忠职守。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怎能不顾君王和国家的安危?难道等到百年之后,只留下一个虚名让史官去评说吗?眼下,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呢?”
李公直的军队已经出发好几天了,如果有人违约或者朝廷的人不服从命令,他就用军法处置。京兆府的统军官却说李公直在华州造反,派都统杨珪去攻打他,最后李公直被处死了。李公直曾经写信给韩玉,韩玉事先并不知道,这封信后来被安抚使得到了。等朝廷派来的使者去韩玉的军队里观察,又怀疑韩玉参与了李公直的计划,于是就定了韩玉的罪。韩玉经过华州的时候被抓了起来,最后死在了郡学里。临死前,他在墙上写了两首诗,世人都认为他是冤枉的。
子不疑,字居之。因为父亲死得冤枉,他发誓不再做官。他珍藏着父亲临终前写给他的一封信,信上写着:“我此去黄泉路,内心光明磊落,刚正不阿的气节,绝不会被埋没。你不用担心。世道混乱,时局艰难,你要努力保护好自己,即使阴阳两隔,我也希望能够再见你一面。” 读到这封信,人们都会感到悲伤。
冯璧,字叔献,是真定县人。从小就聪明过人,很厉害,二十岁的时候就当上了太学生。承安二年考中了进士,而且策论考试也考得特别好,被分配到莒州当军事判官。后来宰相推荐他留在秘书省工作。没过多久,他又被调到辽滨当主簿。
县里之前收的粮食,还有十万斛没付钱,这些粮食散落在老百姓家里,都是一些有钱人保管着。要是粮食坏了,就要老百姓赔钱,老百姓苦不堪言。冯璧就向漕运部门反映情况,当天就把这事儿给解决了,老百姓高兴坏了。
泰和四年,他调到鄜州当录事。第二年,朝廷攻打蜀地,他被派到前线当检察官,帅府直接给他发了公文。当时章宗皇帝想招降吴曦,先下令用文书晓之以理,然后再动用武力。结果蜀军死守散关,金兵伤亡惨重。冯璧就说:“他们死守关隘,还祸害老百姓,这和皇帝的旨意是不是有点冲突啊?”主帅听了很不高兴。后来,派冯璧去招降两当的溃兵。冯璧当天就带着已经投降的风州官员淡刚、李果一起出发了。
路上遇到士兵抢来的妇女儿童、金银财宝、牛马,冯璧都抢过来交给淡刚,让他送回家,那些抢东西的士兵则按照违反军纪处理,直接遣散了。到了两当,三万多军民夹道欢迎,冯璧就用朝廷的旨意安抚他们。回来后,主帅很欣赏他的才能,就上奏朝廷给他升官。五年后,他从东阿县丞被调到尚书省当令史,因为宗室承晖的推荐,被授予应奉翰林文字的官职,还兼任韩王府记室参军。不久又升任太学博士。到了至宁年间,金朝发生沙虎弑逆事件,他就辞官了。
皇上南迁的时候,我躲避战乱跑到东方,从单父渡过黄河去汴梁。那时候,皇上重新任命我担任之前的官职。贞祐三年,我升迁为翰林修撰。当时山东和河朔地区有六十多万百姓,都依靠官府救济,很多不法之徒混迹其中。皇上让我暂时代理监察御史的职务,去清除这些人。我查处了撒合总领冒领军饷的四百多人,上报了朝廷,皇上命令杖责处死他们。所以,各地的人都争先恐后地自首,减少了一半左右。我又升了一级官。
一开始,监察御史本温奉命在孟州裁撤宗室从坦的军队,那些士兵想要造反,本温吓得不知所措。后来,朝廷下令,北军沈思忠以下四位将军驻扎在卫州,其余的士兵果然叛乱,逃进了太行山。于是,枢密院奏请让我代替本温去处理这件事。我迅速赶到卫州,召见那四位将军,向他们传达朝廷的意思。思忠他们带着叛军想回去向朝廷报告情况,我严厉地责备他们,讲明大义,将士们都羞愧服从,没几天就裁撤了三千人。
六月,我升任大理丞,和朝廷官员一起巡视关中地区,弹劾了贪污腐败最严重的商州防御使宗室重福等十多人,从此权贵们都开始忌惮我了。兴定四年,因为宋朝拒绝我们的使者,我们在淮河边境派兵南下征讨。皇上命令京东总帅纥石烈牙吾塔攻打盱眙,牙吾塔不服从命令,就率领精锐骑兵从滁州绕道攻打宣化,大肆抢掠。所以,军队所到之处,田野荒凉,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宋军坚守不出,我们最后无功而返。行省奏报说牙吾塔违抗军令,皇上让我拿着金符去审问他。我迅速赶到牙吾塔的军营,夺了他的金符,换上了其他的将领代理他的职务。牙吾塔被关进监狱,士兵们喧闹起来,说他们的元帅没有罪过。我愤怒地责问牙吾塔:“元帅想用军队对抗朝廷使者吗?你受审的礼仪恐怕不该是这样吧,使者回去汇报,这案子还能了结吗?”牙吾塔跪在地上请求处死,我说:“兵法讲究进退自如,如果因为错失战机而导致失败,是要斩首的!”我立刻拟好了奏章上报朝廷,当时朝臣们都称赞我的做法。
十月的时候,我升职了,当上了礼部员外郎,还兼任右司谏和治书侍御史。皇上问我当下最应该处理的事情是什么,我就上奏了六条建议,总的来说就是:精简冗员,加强军事力量,谨慎用刑,选拔廉洁的官员,整顿军队,严惩权贵徇私舞弊的行为。我还提出了四条治理策略,分别是:辨别贤能和奸佞,严格奖惩,广泛听取民情,严守天命,避免骄奢淫逸。
皇上因为东方地区发生饥荒,盗贼四起,就派御史中丞完颜伯嘉去当宣慰使,监察御史道远跟着一起去。道远在永城查出县令贪污受贿,完颜伯嘉却和那个县令关系不错,把县令交给有关部门处理,却把贪污的账本给压下来没追究。私下里,完颜伯嘉还答应提拔道远的部下克忠等人当台官。我全都弹劾了他们,结果完颜伯嘉因为这事被罢官了。
一开始,有密探报告给归德府枢密院说,河朔的叛军密谋南下。枢密院的胡土门和都水监使毛花辇却轻敌,没有做好防备。有一天,数百艘装满叛军的船只竟然顺着黄河南下,洗劫了沿岸的城镇就跑了。皇上命令我调查这件事。我认为那两个将军是假装生病,贪图享乐,听到敌军来了也不设防,敌军走了也不追击,按律法都应该处死。有人劝我说:“那两个将军都是皇上的宠臣,特别是都水监使家财万贯,如果你去告发他们,肯定会被轻判。你这样做只会得罪权贵,有什么好处呢?”我叹了口气说:“睢阳城失守了,东部边境的重兵驻扎地也丢了,朝廷的军队连这点小规模的入侵都挡不住,以后还指望能有什么作为呢!”然后我就把我的调查结果和建议上报给了皇上。
四年后,我升任刑部郎中了。关中地区闹旱灾,皇上让我和吏部侍郎畏忻一起复审冤假错案。当时河中府的统帅阿虎和他手下十几个官员都犯了弃城逃跑的罪,应该处死,关押在同州的监狱里等候处决。同州的官员们想探听我的意思,问我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我说:“河中现在是战略要地,朝廷正打算把它作为皇帝驻跸的地方,如果丢了河中,河南和陕西就会有唇亡齿寒的危险。朝廷之所以让阿虎这个宗室勋贵去镇守河中,就是看中他的身份,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却竭泽而渔,大肆敛财,修筑工事,一旦有战事就丢下城池跑了,这种人如果不杀,法律还有什么威慑力呢?”最后,我判定他们罪无可赦。
十月冬天,他被任命为归德府治中。没过多久,又改任保静军节度使同知。接着又改任集庆军节度使同知,到任后就上奏请求退休,朝廷给他升了一级官职,让他致仕(退休)。正大九年,河南失守,他北归,几年后去世,享年七十九岁。
李献甫,字钦用,是李献能的弟弟。他博览群书,尤其精通《左传》和地理学。为人很有能力和魄力,心思缜密,远远超过常人,所以当时的人都说他“精神满腹”。兴定五年他考中了进士,先后担任咸阳县尉、行台令史。正大初年,西夏派使者来请求和议,朝廷派翰林待制冯延登前往谈判。当时李献甫是负责起草文书的官员,也跟着去了。西夏使者口才很好,冯延登辩不过他,双方反复交涉几天都没结果,甚至谈到了岁币的问题。李献甫看不下去了,就从旁说道:“西夏和我们友好相处了一百年,现在虽然把君臣关系改成了兄弟之国,但让哥哥进贡岁币,有什么道理呢?”使者说:“兄弟关系先不说。宋朝每年给咱们国家进贡二十五万匹绢,有史可查,你难道不知道吗?金朝如果想修好关系,就不能不按照这个旧例办。”李献甫生气地说:“使者您还好意思这么说吗?宋朝用岁币收买你们,还赐给你们姓氏,摆出一副君父的架势,西夏君臣竟然没有一个人明白过来,我真觉得使者应该对此避而不谈,您怎么反而公开说出来呢?如果使者真的能接受这个建议,按照宋朝赐姓的先例,即使我们每年要拿出五十万匹绢,我也愿意承担责任!”西夏使者哑口无言,和议这才最终达成。后来朝廷表彰了他的功劳,授予他庆阳总帅府经历官。不久又调任长安县令。京兆行台就在长安,各项开支非常繁重,但李献甫总是能妥善处理,让县里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后来他入朝担任尚书省令史。天兴元年,他被任命为行六部员外郎,朝廷倚重他制定的守备策略。凭借军功,他升任镇南军节度副使,兼任右警巡使,最终死于蔡州之战,年仅四十岁。
他写的文章汇集成《天倪集》,留在了汴京。李献甫死后,他的家道也中落了,同一年华阴王元礼买下了他的文集,这才得以流传下来。
雷渊,字希颜,一字季默,是山西浑源人。他爸爸雷思,是个有名的进士,做到北京转运使副手那么高的官位,还写过《易经》的注释,在当时很有名气。雷渊是庶出,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哥哥们都不把他当回事儿。他爸爸去世后,雷渊待不住家,就下定决心去太学读书。
想想看,衣服破烂,鞋子磨穿,连个坐垫都没有,光着脚丫子,就那么一直坐在那儿读书,也不去跟人来往,很多人觉得他太傲慢了。他朋友商衡总是为他解释,还经常帮助他。后来,雷渊跟着李之纯学习,这才渐渐有了名气。
他考中了宁宗元年进士考试的词赋第一名,被派到泾州做录事。结果因为高庭玉的案子,差点儿丢了性命。后来调到东平府,那可是边境重兵驻扎的地方,那些骄横的将领和士兵都仗着有外敌撑腰,从行省官员到下面的小官,都得小心伺候着他们。雷渊在军营里来来往往,却一点也不卑躬屈膝。没过几个月,大街上到处都是雷渊的画像,就连那些高级将领也不敢把他当成个刚入仕的新秀看待。
接着,他升迁到东阿县令,又升任徐州观察使判官。到了金朝兴定年间,他被召进英王府做文学,兼任记室参军,后来又升任应奉翰林文字。之后,他被任命为监察御史,上奏五件事都得到了皇帝的赞赏,他还敢弹劾权贵,出巡各地,威名远扬,那些奸诈豪强,只要犯法,他立马就杖责处死。
他在蔡州的时候,一次就杖杀了五百多人,当时人们都叫他“雷半千”。也正因为这事儿,有人告了他,他就丢了官。过了很久,宰相侯挚推荐了他,他又被启用,做了太学博士、南京转运司户籍判官,后来又升任翰林修撰。可惜,有一天晚上,他突然暴毙了,享年四十八岁。
庚寅年,也就是公元1220年,在谷口那场战役中,渊(此处应指文中人物,但原文未明确指出是谁)曾经上书,驳斥朝中大臣那种孤注一掷的策略,他的论述深入浅出,道理非常清楚,但主战派官员却压制了他的意见,最终他的策略没有被采纳。他身材高大魁梧,胡须浓密,嘴巴很大,脸色红润,眼睛炯炯有神,好像能看透一切。遇到不平的事情,就会勃然大怒,有时甚至会破口大骂,骂个没完没了。虽然他也为此吃过不少苦头,但他依然改不了这个脾气。他喜欢写新奇的文章和诗歌,很擅长交际,从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他都来往密切。他在京城的时候,宾客络绎不绝,家门总是热闹非凡,但他自己却没什么积蓄,招待宾客却非常阔绰。他做官喜欢树立威信,刚考中进士,担任遂平县令时,年纪轻轻就敢于打击豪强,揭发奸邪,整个县城都为之震动,人们都称他为神明。他还曾经因为惩治州里一个蛮横的官员而被州府官员传唤,但他根本不去,最后被罢官。此后,他无论在哪儿做官,都威风凛凛,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仕途并不顺利。
程震,字威卿,是东胜人。他和他的哥哥程鼎一起考中了进士。程震做官很有声望。兴定初年,朝廷下令让百官推荐县令,程震被推荐到陈留县,他的政绩在河南省名列第一,于是被朝廷召为监察御史。他弹劾官员无所顾忌。当时,皇子荆王担任宰相,他的家奴仗势欺压百姓,程震依法弹劾了他,上奏说:“荆王是陛下的儿子,承担着国家的重任,他不应该在朝廷上辅佐君父,共同克服困难,却偏偏倚仗权势,蔑视礼法,收受贿赂,任用和罢免官员,甚至纵容家奴欺压百姓,表面上说是交易,实际上是强迫勒索。他做的坏事数不胜数。陛下不能先治理好自己的家,就想治理好天下,这太难了!”皇上因此责备了荆王,拿出内府的银子赔偿百姓的损失,并且杖责了几个罪大恶极的家奴。没过多久,程震因为被以前的官员诬告而被罢官,一年多后,他吐血而死。
程震为人刚正不阿,有才能,有担当,一心为国,从不徇私舞弊。他担任御史期间,整顿朝纲,使朝政清明,因此得罪了不少小人,所以不能长久在朝中做官,士人们都为他惋惜。
话说韩玉、冯璧、李献甫、雷渊这几位,都是金朝末年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啊!
赞曰:韩玉、冯璧、李献甫、雷渊,皆金季豪杰之士也。
邠州和泾州出了乱子,韩玉招兵买马,十天就凑齐了一万人马,这效率杠杠的!冯璧那家伙,面对牙吾塔那种凶神恶煞,都能用王法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牙吾塔最后连个屁都不敢放。夏国想效仿宋朝,向金朝要岁币,李献甫直接拿宋朝曾经给夏国赐姓的事儿怼了回去,把夏国使者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乖乖签和约。雷渊当御史的时候,那些达官贵人个个都吓得躲得远远的,这简直就是古代的清官典范啊!
牙吾塔之凶暴,璧以王度绳之,卒不敢动。夏人援宋例以邀岁币,献甫以宋赐夏姓一事折之,夏使语塞而和议定。渊为御史,权贵敛避,古之国士何加焉。
不过呢,韩玉因为被人诬陷而蒙冤受屈;冯璧和雷渊这俩人,太正直了,嫉恶如仇,得罪了不少人,有人就说他们太狠毒了。但说句实在话,这点瑕疵怎么能掩盖他们的光芒呢?程震弹劾荆州官员,最后导致自己被治罪,他的行为跟冯璧、雷渊有得一比,可惜啊,他也因为跟那些小人们闹矛盾而丢了性命。像他们这样正直的人,不被世人所容,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真是令人叹息!
玉以疑见冤,璧、渊疾恶太甚,议者以酷讥之,瑕岂可以掩瑜哉。程震劾荆抵罪,比踪冯、雷,然亦以群小龃龉而死,直士之不容于世也久矣。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