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忠、牛德昌、范承吉、王政、张奕、李瞻、刘敏行、傅慎微、刘焕高昌福、孙德渊、赵鉴、蒲察郑留、女奚烈守愚、石抹元、张彀、赵重福、武都纥石烈德、张特立、王浩……这些名字,记录着金朝一百多年来的吏治兴衰。金穆宗时期,下令各部不得称都孛堇,从此各部才真正纳入金朝的统治体系。太祖时期,实行三百户为一谋克,十谋克为一猛安的管理制度,这和中原的郡县设置官员的办法很像。到了太宗时期,金朝占据中原后,重新划定疆界,设置州县长官。熙宗时期,还派人巡查各地,考察官吏。世宗时期,继承了海陵王时期留下来的烂摊子,励精图治,到了明昌、承安年间,百姓增多,好官也层出不穷。
泰和年间,因为战争,很多州县都出了问题,官吏的治理也衰败了。宣宗时期,虽然重视文书工作和考核制度,能吏不少,但是宽厚仁慈的政治却很少被称赞。金朝一百多年的吏治,都有记载,所以才有了这本《循吏传》。这本书,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些为金朝做出贡献的好官们的故事。
卢克忠,是贵德州奉集人。高永昌占据辽阳的时候,卢克忠跑到金朝源郡王斡鲁的营帐投降,然后被委以向导的重任。斡鲁攻打东京时,高永昌逃到了长松岛,卢克忠和渤海人一起追捕,最终将其抓获。收国二年,卢克忠被授予世袭谋克的职位。此后,他参与了平定燕地和征讨南宋的战争,都立下了功劳,先后被任命为登州刺史、澶州刺史。天德年间,他还担任保大军节度使同知。
一次,绥德州的几个士兵路过鄜城,想在老百姓家里借宿。当晚,有贼人偷走了房主的东西。官府就抓了借宿的士兵,关进监狱,用刑逼供,让他们认罪。卢克忠却觉得他们冤枉,坚决不肯签字。不久后,真贼被抓到了,那些士兵才被释放。大定二年,卢克忠被任命为北京副留守。当时百姓生活艰难,卢克忠下令,凡是有余粮的人家,留够一年的粮食,其余的都按平价收购,用来救济灾民,这样就避免了百姓挨饿受冻。后来,他又担任陈州防御使,最后以静难军节度使的职位退休,去世了。
牛德昌,字彦钦,是蔚州定安人。他爸爸是辽朝的将作大监。牛德昌从小就没了爸爸,他妈妈教他读书。有人劝他靠他爸爸的功劳走捷径,但他妈妈说:“你爸爸临终前叮嘱过,不让我走这条路。” 皇统二年,他考中了进士,先被派去矾山当簿书,后来升迁到万泉当县令。
那时候蒲州、陕州闹饥荒,到处都是强盗,州县的城门白天都关着。牛德昌到任后,当天就打开城门,让百姓自由出入,还张贴告示说:“老百姓因为饥寒交迫,才去抢劫,实在是可怜啊!只要你们肯改过自新,我都不追究。”强盗们都很感动,都散了,县里也安定下来了。府尹王伯龙很欣赏他,对他特别好。后来牛德昌官至刑部、吏部侍郎,还做过中都路都转运使、广宁尹、太原尹。去世后,追赠中奉大夫。
范承吉,字宠之,是个爱学习的人。辽朝末年,盗贼四起,虽然他躲避战乱,但一直没放弃学习。天庆八年,他考中了进士,被授予秘书省校书郎,后来到金源当县令。回朝后,在皇帝身边当文字官。天会初年,升迁为殿中少监。天会四年,他随军攻打太原,升任少府监。天会五年,宗翰攻破宋朝,缴获的金银珠宝都由范承吉负责管理出入,他一点都没贪污,回来的时候,只用牛车拉了几车书。不久,他又升任昭文馆直学士,知绛州。
早些时候,战争爆发,有些百姓被士兵抢劫后逃回家。范承吉就让官吏挨家挨户去了解情况,让那些百姓如实上报,总共有几千人。他把这些情况都报告给了元帅府,允许他们花钱赎身,实在没钱的,就由官府食堂代为支付赎金。天会六年,他调任河东北路转运使。当时还延续着宋朝末年的弊端,百姓赋税繁重,很不合理。范承吉就制定新的政策,简化税收流程,结果税收增加了十几万斛粮食,既满足了政府的需要,老百姓也有剩余了。后来,他又历任同知平阳尹、西京副留守,迁任河东南路转运使,又改任同签燕京留守事、顺天军节度使。
有一次,地震损坏了百姓的房屋,有些人想抢先修缮房屋,工匠们趁机抬高价格。范承吉就命令属下官员负责组织修缮工作,按照顺序依次进行,不分贫富,老百姓因此节省了不少钱。
这个人当过西军节度使、行台礼部尚书和泰宁军节度使,后来又回到顺天镇守。当时有很多奚族士兵散居在境内,好几千人结伙当盗贼。他严格执法,毫不宽贷,那些盗贼都害怕了,不敢再犯法。贞元二年,他以光禄大夫的身份退休,享年六十六岁。
王政,是辰州熊岳人。他祖上在渤海国和辽国当官,都是显赫人物。王政赶上辽国末年大乱,四处漂泊。高永昌占据辽东,知道王政有才能和谋略,想重用他。王政觉得高永昌不会成功,就谢绝了他的邀请。高永昌失败后,渤海人争先恐后地抓住高永昌邀功请赏,只有王政默默地退到一边。吴王阇母听说这件事后很欣赏他,向太祖皇帝推荐了他,任命他为卢州渤海军谋克。他跟随军队攻破白霫,拿下燕云地区。后来金兵攻打南宋,滑州投降,留王政担任安抚使。之前几个州县投降后,又杀了守将反过来为宋朝守城,所以大家都很担心王政的安全。王政说:“只要对国家有利,即使牺牲性命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宋王宗望很受感动,说:“为国捐躯,好处会惠及子孙,你说的对!”王政就带着几名骑兵进入州城。当时,很多百姓因为饥饿而当了盗贼,都被关了起来。王政把他们都释放了,打开粮仓赈济贫民,于是州里的百姓都很高兴,不再叛乱了。附近的州县听说这件事后,也有很多投降的。宋王把王政召到军营门口,拍着他的肩膀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你竟然成功了!”然后安慰了他很久。
天会四年,王政担任燕京都曲院同监。不久,升任同知金胜军节度使。后来改任权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兼管军资。当时,战争刚刚结束,军队后勤管理和财务制度还没有建立起来,管库房的官员都借机贪污受贿。只有王政,他办事认真细致,管理严格,库房里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出入账目却丝毫不差。吴王阇母开玩笑地问他:“你在官场上待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穷?”王政回答说:“我以杨震的‘四知’自勉,怎么会不穷呢?”吴王笑着说:“我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然后赏赐给他一百两黄金、五百两白银和一匹马。六年后,他被任命为左监门将军,先后担任安州刺史、檀州军州事、户吏房主事。天眷元年,他升任保静军节度使,退休后去世,享年六十六岁。
南撒里原本姓政,曾经出使高丽,因此改名叫政。他的儿子有政遵、政遵义、政遵古。遵古的儿子庭筠,还写进了史书呢。
张奕,字彦微,祖籍是泽州高平。他靠祖上的功劳做了官,在金朝做官的时候,担任归德府通判。金朝灭亡齐国后,驻扎在归德府的齐军有两万人,密谋造反,约定半夜点火为号,互相响应。张奕知道了这件事,就挑选城里强壮的百姓,给他们武器,布阵堵住要道,还打开小南门,给那些叛军留条活路。叛乱没能成功,天亮之前几乎都抓住了,张奕把为首的叛乱分子抓起来杀了。五天后,金国的都统完颜阿鲁带兵来到归德府,想彻底铲除余党,张奕保证全城百姓都没参与叛乱,完颜阿鲁这才作罢。后来,张奕被任命为归德府同知。
天眷元年,金国把河南割让给了南宋,张奕改任沂州防御使。三年后,金兀术又夺回了河南,朝廷征召张奕前往行省,汴京收复后,他被任命为汴京副留守。后来,他又历任陈州、秦州防御使,以及太原府同知。晋宁军向朝廷报告说西夏人入侵边境,朝廷就派张奕去征讨。张奕到了边境,调查清楚了,把被侵占的土地都归还给了原来的主人,然后上奏朝廷说:“折氏家族世世代代守护麟府,抵御西夏。金朝得到这块土地后,又把它给了西夏。西夏人竟然刨了折氏家族的坟墓,还杀害了他们的尸体,折氏家族的怨恨已经到了极点,却无法报仇。现在又让他们守卫晋宁,这只会更加激怒西夏人,让他们像老鼠一样不断侵犯,然后朝廷再怪罪他们,这分明是想挑起边境战争,来报私仇罢了。最好的办法是把折氏家族迁到其他州郡,这样西夏人自然就会安分了。”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把折氏家族迁到了青州。正隆年间,张奕担任西京留守同知,后来升任河东北路转运使。大定二年,他被征召为户部尚书,刚上任,就生病去世了。
李瞻,是河北玉田人。辽国天庆二年考中了进士,后来当上了平州望云县令。后来张觉在平州造反,李瞻跟着他做事。金国的宗望收复了平州,张觉逃跑了,城里又有人叛乱,李瞻翻墙出去投降了金军,他儿子没来得及出来,被叛军杀害了。金国的宋王宗望很欣赏他,任命他为兴平府判官。天会三年,李瞻升迁为大理寺少卿,跟着宗望南征,担任汉军的粮草官。天会四年,金兵围困汴京,宋朝想割让河北三镇求和,李瞻和礼部侍郎李天翼一起安抚河北东西两路,基本平定了怀州、浚州、卫州等州,以及卫县、汤阴县等县。天会七年,他担任宁州知州,后来一路升迁,做到德州防御使。他为政宽厚平和,老百姓都感激他的恩德,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到京城请求朝廷留下他。贞元三年,他升任济州路转运使,之后又改任忠顺军节度使。正隆年间将要结束的时候,盗贼四起,李瞻加固城墙,修建防御工事,老百姓都因此得以安宁。大定年间初期,李瞻在任上去世了。
刘敏行,是平州人。天会三年考中了进士。开始担任太子校书郎,后来升迁到肥乡县令。那一年闹大饥荒,盗贼到处抢掠百姓充当食物。各县的老弱病残都躲进郡城里不敢出来耕种,农田荒废了。刘敏行向州里请求,借来三十个士兵保护县里的老百姓下地耕种,还故意多插几面旗帜迷惑敌人,他自己带着士兵巡逻,晚上再清点百姓入城,这样盗贼就不敢来了,庄稼也渐渐多了起来。后来他调任高平县令。高平县城破败很久没修,大盗横行霸道,县里镇上都抵挡不住。刘敏行拿出自己的俸禄,带领僚属捐钱雇人修缮城墙,百姓都很高兴地响应,一共用了两千人,城墙终于修好了。乡下的百姓也敢进城了,盗贼来了也攻不进来。刘敏行后来九次升迁,最终做到河北东路转运使,之后退休,最后去世了。
傅慎微,字几先。他祖上是秦州沙溪人,后来搬到了建昌。傅慎微又搬到了长安。宋朝快完蛋的时候,他考中了进士,官越做越大,做到河东路经制使。金国的宗翰已经攻占了汴京(开封),派娄室来平定陕西,傅慎微就带着兵去迎战,结果打输了,被俘虏,押到了元帅府。
金国的元帅宗翰欣赏他的才学,没杀他,把他关在归化州。后来希尹把他收为手下。宗弼又攻下了河南,傅慎微被起用为陕西经略使,不久又兼任同州节度使。第二年,陕西大旱,饿死的人有十七八分之多,朝廷就让傅慎微当京兆、鄜延、环庆三路经济使,给了他很大的权力。傅慎微就号召老百姓捐粮,收到了二十多万石粮食,建起了救济院救济灾民,救活了不少人。
后来他升任同知京兆尹,又兼任陕西诸路转运使。他还修缮了三白渠、龙首渠等灌溉渠道,招募百姓开垦荒地,还给他们提供耕牛和种子,老百姓都因此受益。他又升任中京副留守,因为为人清廉,后来又改任忻州刺史,一路升迁,做到太常卿,又当上了定武军节度使,后来又调到静难军。结果得罪了当权者,幸亏苏保衡帮他说话才免于受罚。金朝大定年间,他又当上了太常卿,后来升任礼部尚书,还和翰林侍讲学士徒单子温、翰林待制移剌熙载一起参与修撰国史。最后他在官位上去世,享年七十六岁。
傅慎微很喜欢读书写书,曾经上奏了一部《兴亡金镜录》,一共一百卷。他为人纯朴正直,喜欢研究古代典籍和兵法,当时的人觉得他有点迂腐。
刘焕,字德文,是中山人。宋朝快完蛋的时候,他参加了起义军。城里很久没粮食了,刘焕那时候还小,就煮糠和果核吃,自己喝清的,把浓稠的留给妈妈喝,乡里人都觉得他很特别。长大一点后去读书,天冷了就抱着粪堆取暖读书,一点也不懈怠。天德元年,他考中了进士。
然后被分配到任丘当尉。县令是个贪官,刘焕总是规劝他,等到任期满了,县令还拿酒敬他,说:“您这么清廉谨慎,让我能顺利通过考核啊!”后来,刘焕调到中都当市令。枢密使仆散忽土家里有个做绦结(一种装饰品)的手工匠人,在市场上牟取暴利,还拒绝服市政的徭役,刘焕就把这个匠人抓了起来。仆散忽土叫刘焕过去,刘焕不去,直接把这个匠人定罪,狠狠地打了。刘焕刚开始当市令的时候,去拜访他的老乡、吏部侍郎石琚,石琚不太高兴,说:“京城这么繁华,和外地不一样,你放弃简单的差事,去干这么麻烦的,我不太理解。”直到这件事之后,石琚才开始重视他。
因为清廉,刘焕升职当了京兆推官,后来又升任北京警巡使。他抓到两个地痞流氓,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杖责他们,还警告他们说:“孝顺父母、友爱兄弟、谨慎小心,才能成为君子;蛮横暴戾、偷偷摸摸,那就是小人。从今以后,不要再犯老毛病了,国家有明确的法律惩罚,我不能徇私枉法!”从此以后,大家都害怕他,没人敢再犯法了。后来,他被朝廷召为监察御使,老百姓好几百人,有的躺在他的车底下,有的拉住他的靴子和马镫,说:“我们想让您再当一年官,可惜不行啊!”
刘焕在担任监察御使的同时,还代理户部员外郎的职务。当时代州钱监用青铜铸造钱币,铸出来的钱币颜色很差,像铁钱一样。民间很多人私自铸造钱币,被抓到的也很多,朝廷为此很头疼,就把这事交给尚书省讨论。刘焕上奏说:“钱币应该用纯黄铜精制,中间加点锡,要是用青铜铸钱,历代都没这么干过。代州的铜,取二成和四成六的黄铜和青铜混合,这样省铜,又容易操作。所以,民间私铸钱币,被判刑的人很多,这不是朝廷想要的结果。如果真想为天下百姓谋福利,就应该用纯黄铜铸钱,虽然数量少,但好处多。至于已经流通的新钱,应该检验数量,按标准兑换。”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他后来调任管州刺史,当地很多上了年纪的乡绅,联名上书,列举了他十一条政绩,跑到节度使那里请求留下他,说:“这位刺史大人认真负责,遵守法令,恳请您留下他!” 因为清廉,他升任郑州防御使,官职升了一级,又调任北京留守同知。 皇上巡幸上京,路过的地方都强征民夫修桥铺路,想讨好皇上以求赏赐,只有高焕管辖的地方,只是平整道路,修缮得整整齐齐而已。皇上很欣赏他的这种做法,就把他提拔为辽东路转运使,后来他去世了。
高昌福,是中都宛平人。他父亲高履,曾经是辽朝的御史中丞,退休在家。太宗皇帝听说过他的名声,召他进京,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进宫就去世了。皇上特别下诏,允许高昌福免除服丧期,参加科举考试。他在天会十年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枢密院令史。第二年,他又被调到元帅府当令史。皇统年间,完颜宗弼收复了河南,元帅府设在汴京,当时有些人因为长得像宋朝人,都被怀疑是宋朝的间谍,直接就被杀了。高昌福仔细调查,查明真相,放走了很多人。
许州都统韩常这个人,执法非常严厉,喜欢杀人,他派人押送犯人去汴京,路上有人逃跑,押送犯人的官吏害怕因为犯人逃跑而受罚,就想把剩下的犯人都杀了灭口。高昌福看出了这些官吏的想法,彻底查清了情况,最终救了十七八个犯人的性命。那些官吏因此怨恨高昌福,想陷害他。当时正值战争时期,梁楚一带晚上经常阴雨连绵,元帅府需要派人去侦察宋军的动向,那些官吏就派了高昌福去。高昌福二话不说就去了,把敌军的虚实都侦察清楚了,回报给了元帅府。战争结束后,他被任命为震武军节度副使,后来又升任行台礼部员外郎。天德年间,行台取消了,他又改任绛阳军节度副使,后来进京担任兵部员外郎,之后又改任河间少尹。
世宗皇帝即位后,高昌福上书陈述一些有利于国家的建议。皇上反复阅读了好几遍,然后对身边的侍臣说:“内外官员都上书陈述政事,通过这些就能看出他们的人才优劣,不然我怎么知道呢?”他三次被任命为东京留守同知,政绩显著,后来升任山东西路转运使、工部尚书,之后又改任彰德军节度使。他曾经上书说赋税太重,皇上问翰林学士张景仁:“现在的税法比以前轻了,为什么他还觉得重呢?”张景仁回答说:“现在的税收已经很轻了,如果再减轻,国家财政就会不够用了。”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后来他又升任河中尹,退休后去世了。
孙德渊,字资深,是兴中府人。大定十六年考中了进士,先是被派到石州当军事判官,后来又当了涞水县丞,因为政绩突出,升任沙河县令。
有一天,有人偷了秋桑,地主就去抓他。小偷用叉子把自己脚面刺伤了,说:“秋桑本来就可以随便摘,你凭什么刺伤我?”地主害怕了,想花钱摆平这事儿,但小偷不肯,跑到县衙告状。孙德渊说:“要是你追捕他时伤的,伤口应该在后面,现在却在前面,分明是你自己刺的!”小偷没办法,只好承认了。后来,孙德渊被选为尚书省令史,但他没去上任。他父亲去世后,他辞官回家守孝,老百姓还为他刻碑立祠纪念他呢!
等他守孝期满后,朝廷又起用他,让他担任北京转运司都勾判官,之后因为屡次升迁,先后做了中都左警巡使、监察御史、山东东路转运副使,最后官至大理丞,还兼任左拾遗。审官院评价孙德渊为人刚正、能力强,能胜任繁重的工作,所以又让他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他母亲去世后,守孝期满后,朝廷特地提拔他做了恩州刺史,之后又回到朝廷担任右司郎中,然后又做了滕州刺史,后来又升任同知河间府事,接着又历任大兴治中、同知府事。
大安年间,他被提升为盘安军节度使,后来又改任河北西路按察转运使,之后又改任昭义军节度使。在潞州打仗的时候,他被俘虏了。结果,一些以前在沙河县当过他百姓的人,暗中保护了他,所以他得以逃脱。贞祐二年,他被任命为工部尚书,还兼任御史中丞。
当时,山东地区缺少军粮,有关部门想卖掉一些恩例举人的名额,甚至连正在守孝的人也可以花钱参加考试。孙德渊上奏说,这样做会严重损害社会风气,这件事最终被搁置了。不久后,孙德渊就退休了。监察御史许古曾经评价孙德渊“忠亮明敏,可以大用,近许告老,士大夫窃叹,望朝廷起复,必能建明以利国家。”宣宗皇帝很欣赏他的评价,想要重新起用他,可惜还没来得及,孙德渊就去世了。
赵鉴,字择善,是济南章丘人。宋建炎二年考中了进士,被派到庐州当司理参军。那时候江淮地区正打仗呢,赵鉴就辞官回家了。金朝建立齐国后,他被任命为历城县丞,后来又升任长清县令,这两个地方都是出了名的难管,但他治理得都挺好。
后来金国的刘豫召见了他,提拔他做了直秘阁、提举泾原路弓箭手,还兼任提点本路刑狱公事。刘豫还特意嘱咐他:“边境的将领大多不守法,你要狠狠地整治他们!”泾原路有个守将武功很强,又很蛮横,仗着自己厉害,看赵鉴年轻就轻视他。结果赵鉴揭发了这守将的罪行,那守将被免职了,其他的州县官员一听都吓得不敢再犯了。
齐国灭亡后,赵鉴被任命为城阳军知军,又改任山东东路转运副使,还代理行台左司郎中。当时行台的宰相想让一个以前在宋朝当宦官的人担任都水监,赵鉴说:“这可是误国的阉竖啊,汴京的老百姓都把他当仇人看,给他好官做,会让老百姓寒心的!” 所以这事儿就没成。
后来因为母亲去世,赵鉴辞官回家守孝。天德年间,他又被起用,做了济州刺史,后来又调到涿州。金海陵王召见赵鉴进京,结果赵鉴回答问题没答好,就被打发回去了。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火山军知军,后来因为生病就辞官了。
大定初年,他又被起用,做了宁海军知军。那年秋天庄稼刚收割完,就出现了子方虫灾,赵鉴亲自出城查看,结果虫子自己就死了,真是奇怪。他又升迁为镇西军节度使,后来又改任河北西路转运使,最后退休回家,寿终正寝。
蒲察郑留,字文叔,是东京路斡底必剌猛安人。他大定二十二年考中了进士,然后被分配到高苑当主簿,接着又去浚州当司候,后来补任尚书省令史,之后升任鉴察御史,一步步升迁到北京、临潢的按察副使,最后做到户部侍郎。
御史台说郑留以前在北京工作表现出色,于是把他调到陕西路当按察使,后来又改任顺义军节度使。这期间,西京有个叫李安的兄弟俩因为分家产闹矛盾,地方官府都解决不了,按察司就把这事儿交给了郑留处理。郑留一个月都没管这事儿,直到祭祀孔庙的时候,他才把李安兄弟俩叫来,跟其他读书人一起按年龄大小排序,大家一起喝酒,郑留还跟他们讲了一些古代兄弟友爱的故事。李安兄弟俩听后很受感动,感谢他说:“节度使您就像我们的父母一样,我们发誓以后再也不争了!”然后兄弟俩就和好,把家产分了。
朔州当时盗贼很多,郑留就禁止百姓游手好闲,还让大家多准备武器,春天的时候他还亲自去慰问百姓。结果盗贼就少了,监狱都空了。朝廷还赏赐了他宴会和钱财,以表彰他的功劳。后来他又被调到利涉军当节度使。有一次朝廷要征收战马,郑留让老百姓先养着马,等需要的时候再交。结果御史弹劾了他。可是后来跟宋朝打仗的时候,其他地方征收的马都瘦得不行,只有隆州的马很肥壮,所以朝廷就赦免了郑留。
大安年间初期,他被调到安国军。两年后,他担任庆阳府知府。三年后,西夏人入侵边境,郑留把他们打跑了。至宁元年,他调任平凉府知府。当时平凉刚经历过战争,西夏人又来进攻,郑留把溃散的士兵召集起来,想办法防守,最后打退了夏军,因此升了四级官。贞祐二年,他被任命为东京留守,然后退休。贞祐四年,他去世了。
郑留为人沉稳厚重,很少说话和笑,别人很难看出他的喜怒哀乐。临终前,他把自己的奏章都烧掉了。
奚烈守愚,字仲晦,原名叫胡里改门,是河北真定府吾直克猛安人。他六岁就开始识字读书。到了十几岁的时候,有人说吃肉会影响神智,他就从此不吃肉了。他特别孝顺,父亲去世时他才十五岁,他操办丧事非常妥当,处理家务也很有条理,乡里人都夸他。明昌二年,他考中了进士。
先是被任命为深泽县主簿,政绩显著。后来升迁为怀仁县令,又改任弘文校理,任期结束之后,又当上了临沂县令。当时有五百多个不法之徒结成帮派,在临沂县境内到处闹事,守愚一到任,那些坏人就都跑光了。那段时间,莒州和密州一带闹蝗灾,唯独临沂县安然无恙。在此之前,朝廷在河朔地区和山东地区大规模征收土地,藏匿土地的人家会被没收财产,主动上报的人则会得到赏赐。莒州刺史就教唆他的奴仆诬告临沂百姓隐匿土地,以此骗取了三百多万赏钱,先把钱拿到手,然后再向百姓收取,百姓苦不堪言。守愚把这些冤情上报州府,州府却置之不理,于是守愚直接向户部告状,把那个刺史给弄回来了,流离失所的百姓也都回到了家乡,县里的人还把这件事刻在了石头上。
后来,他升任秘书郎。母亲去世后,他三天滴水未进,守孝期间从未回过自己的卧室。太常寺和劝农司都曾邀请他去工作,都被他拒绝了。守孝期满后,他被任命为同知登闻检院,又改任著作郎、永定军节度副使。金泰和年间,金朝攻打南宋,守愚担任山东行六部员外郎,后又改任大兴都总管判官。大安元年,他被任命为修起居注,之后又升任刑部员外郎、户部郎中、太子左谕德。贞祐初年,他被任命为户部侍郎,几个月后又升任谏议大夫、提点近侍局。贞祐二年,他被任命为保大军节度使,又改任翰林学士、参议陕西路安抚司事。安抚使完颜弼很看重他,每件事都要和他商量后再做决定。不久,守愚生病了,朝廷还特地赐给他御医开的药。贞祐三年,他去世了。
守愚为人忠诚老实,从不张扬,一心为公,这完全是他的天性使然。
石抹元,字希明,是懿州路胡土虎猛安人。七岁的时候他爸爸就去世了,他哭得死去活来,好几天都没吃饭。
十三岁的时候,他又经历了母亲去世的悲痛,处理后事的样子跟个大人一样成熟稳重。有一次他玩击鞠,马突然摔倒了,他叹了口气说:“我从小就没有兄弟,却几次遇到这种危险,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办呢?”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玩击鞠了。
后来他被补任为枢密院尚书省的译史,然后调任恩州军州同知,接着又升迁为监察御史,之后又担任淄州军州同知。当时有个叫刘奇的强盗,长期以来祸害百姓,有一天终于被抓住了。正要审问他的时候,听说大赦令马上就要下来了,石抹元立刻下令杖毙了他,全城百姓都拍手称快。
之后,他被调任大兴府判官,然后又担任沂王府司马、沁南军节度副使。河内有个老百姓种了很多很好的橙子,每年都赚不少钱。结果他家仇人半夜潜入果园把橙子树都毁了。果园主人抓住了仇人,仇人却反咬一口,说果园主人是抢劫。但实际上赃物根本找不到。石抹元代理州事的时候,查明了真相。
后来他又升任河北西路转运副使,一路升迁,最后做到山东西路按察转运使。贞祐初年,黄掴吾负责在东平征兵,但他却带着兵不前进,还到处搜刮民财,百姓都怨声载道。副统仆散扫合当场杀了黄掴吾,抢了他的符节,并且变本加厉地更加放肆。石抹元秘密上奏弹劾仆散扫合擅杀朝廷近臣,目无法纪,结果仆散扫合被处死了。
后来石抹元调任济南府知府,上任六个月就去世了。石抹元一生寡言少语,为人节俭,做官清正廉洁,从不结交权贵,因此受到人们的称赞。
张彀,字伯英,是河南许州临颍人。大定二十八年考中了进士,先是被分配到宁陵县当个主簿。后来调到泰定军当节度判官。他带头组织儒生们举行乡饮酒礼,那可是古代隆重的祭祀仪式。 之后他又调到同州当观察判官。
那时候,正好要出兵边防,州里需要十万支箭,还规定必须用雕雁的羽毛做箭羽,这价格高得离谱,根本买不到。张彀就说:“箭是用来射东西的,用什么羽毛不行呢?”节度使说:“这得向朝廷报备啊!”张彀说:“同州离京城两千多里地,要是百姓等着急怎么办?万一出了问题,我一人承担责任!” 他这一说,一天之内,箭羽的价格就降了好几倍。朝廷最后也同意了他的请求。
之后,张彀被调到尚书省当令史,后来又升任同知郑州防御使,接着又调到北京当盐使。他父亲去世后,他回家守孝,服丧期满后,又升任监察御史。后来他还参加了伐宋的战争,升任武宁军节度副使。他母亲去世后,他又回家守孝。贞祐二年,他又被任命为惠民司令,之后历任河南治中、显州刺史、刑部郎中、同知河南府事,接着又升任河东南路转运使、代理六部尚书,最后还当上了安抚使。兴定元年,他因为生病去世了。
张彀为人孝顺友爱,家里兄弟几个,他总是把好处让给弟弟们,自己的俸禄收入也交给弟弟们管理,从不问他们有没有用完。
赵重福,字履祥,是丰州人。他精通女真文字,考中了女真诰院的令史。后来升迁到兵部当翻译官,又当了陕西提刑按察使,之后又升任陕西东路都勾判官、右藏库副使、陈州防御使同知。
有一次,宋朝的间谍苏泉潜入了河南,赵重福追查他的踪迹,一直追到鱼台,眼看苏泉就要渡河了。赵重福看到前面有一条船正要过河,就命令手下大声喊出苏泉的名字。前面船上的人一下就慌了神,抓到的果然就是苏泉。之后,赵重福被调任沧州盐副使。
那一年闹饥荒,老百姓为了活命,就煮卤水自己熬盐卖,盐官们通常会把他们打死。赵重福却说:“宁可完成任务指标,也不能忍心杀人。”等到任期满了,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指标,按理应该降职,但是尚书右丞完颜匡和三司使按出虎了解了情况,考虑到那一年闹饥荒,就减轻了他的处罚,让他去织染署当令史。
大安三年,赵重福协助户部尚书张炜在古北口调兵运粮,之后升任都水少监,又担任西北路六部郎中,负责治理密云县,不久又兼任户部员外郎。贞祐二年,因为在守卫密云的战役中立功,他升任河间府同知,又担任六部侍郎,代理清州防御使,兼任河北东路兵马都总管。
贞祐三年,河间府被围困,有个叫刘中的人,曾经和赵重福一起在密云共事,劝赵重福投降,但是赵重福拒绝了。当时河间府兵力不足,而且很多士兵又病又弱,根本打不了仗,都想逃走。赵重福就劝说城里的父老乡亲,让强壮的上前线作战,体弱的负责守城。后来下了一场大雨,敌军才解围撤兵。之后,赵重福升任河东北路转运使,最后退休。元光二年,他去世了。
武都,字文伯,是东胜州人。大定二十二年考中了进士,先是被分配到阳谷县当主簿,后来升迁到商水县当县令。商水县以前盗贼很多,那些惯犯经常放火抢劫、盗墓,武都都把他们的名字查清楚了,贴在街上示众,警告他们别再犯了,结果那些盗贼都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因为政绩出色,他升迁到南京路转运使司当判官,然后一步步升到中都路都转运副使。后来因为父母年迈,他和弟弟监察御史武郁一起请求回家侍奉父母。不久之后,父母去世,他守孝。守孝期满后,他被调到太原府当治中,又再次担任都转运副使,后来又升迁到滦州刺史。
他被委派到北京路负责筹措钱粮,一共收缴了散失的官府钱款一百万贯。之后回到朝廷,担任户部郎中,兼任右司郎中,上奏的事情都得到皇帝的赞赏。皇上还下令让他经由海路运输辽东的粮食到山东赈灾,他高价收购粮食,还招募海商的船只运送粮食。他又接连升迁为中都、西京的按察副使。大安三年,他被委派担任行六部侍郎,因为工作出色升任本路按察使,后来又担任西南路六部尚书,协助元帅抹捻尽忠保卫西京,立下了战功,被召回朝廷担任户部尚书,皇上赏赐他银子二百两,绢一百匹。
宣宗皇帝即位后,讨论卫绍王降封的事,具体记载在《卫绍王纪》里。没过多久,中都戒严,武都被任命为大兴府知府,持有虎符,可以便宜行事,负责统率中都内外军民。但是,他曾经喝醉酒穿着便服接见皇上的使者,因此被免职。后来他又被起用,担任刑部尚书。中都解围后,他被任命为河东路宣抚使,不久之后,被参知政事胥鼎替代。兴定元年,他因病去世。
纥石烈德,字广之,是真定路山春猛安人。明昌二年考中了进士,先是被安排到南京当了个教授。
他工作能力强,表现突出,很快就被提拔到厌令当县令,后来又当了尚书省的令史,之后一路升迁,当过同知泗州防御事、监察御史、大名府治中,还做过安州、曹州、裕州三个州的刺史,后来又历任同知临潢府事、大兴府知府。
贞祐二年,他升任肇州防御使。这一年,肇州升格为武兴军节度,纥石烈德被任命为节度使宣抚司署都提控。当时肇州被围困得非常紧急,粮食都快吃光了,偏偏还有三百船粮食卡在离州城五里外的鸭子河上,运不进来。
危急关头,纥石烈德亲自带头,疏通护城河,加高城墙,还开挖了一条水道,把护城河的水引到鸭子河,方便运粮船通行。他还挖了很多陷马坑,在坑边埋伏士兵,严阵以待。敌军进攻非常猛烈,将士们殊死抵抗。
终于,水道挖通了,粮食船顺利抵达城下,解决了军队的粮食问题,城围也解除了。后来他被调任辽东路转运使,当地军民都舍不得他走,纷纷拦路挽留,他只好趁着夜色才得以离开。
后来,蒲鲜万奴攻打上京,纥石烈德和部将刘子元一起英勇作战,打退了敌军。之后,他又升任东京留守,后来又当上了保静军、武胜军节度使。兴定二年,他以本官身份代理六部事务。
兴定三年,他被任命为节度权元帅右都监,和左都监单州经略使完颜仲元一起,在宿州设立元帅府。兴定四年,他升任工部尚书。
兴定五年,他被召回中都,同年去世。
张特立,字文举,是山东曹州东明人。泰和三年考中了进士,被分配到宣德州当个小官儿,负责处理一些事务。那地方有很多皇亲国戚,势力很大,但张特立对他们一视同仁,严格执法,整个地区都变得井然有序了。后来调他去莱州当节度判官,他没去,回老家杞县圉城务农去了,就喜欢研究研究经书,自得其乐。
正大年间,左丞侯挚和参政师安石都推荐了他,于是他被任命为洛阳县令。四年后,升任监察御史。上任后,他直接给皇帝上奏章,说:“镐京和厉京这两座宫殿,关了很久了,戒备森严,像防贼一样。最近朝廷大赦天下,那些谋反的大罪犯都给放了,可这两座宫殿为啥还关着?关这么久,犯了什么罪?皇上您爷爷(世宗皇帝)在天之灵,看到这个情况,心里能舒服吗?现在皇位还没确定继承人,说不定就因为这事儿呢!” 他还说:“现在咱们国家三面受敌,老百姓都穷困潦倒,朝廷里的那些大臣又不称职,我担心咱们想中兴,没那么容易啊!” 他还弹劾了当时的尚书右丞颜盏,说他家奴才跟老百姓抢地,丢了大臣的脸面;又弹劾参知政事徒单兀典,说他拍马屁讨好权贵,才坐上这个位置,都应该把他们撤职查办!
那些当权的官员都忌恨张特立的正直,暗地里想方设法整他。正好有人告发省里的官员高桢等人收受贿赂,还去妓院寻欢作乐。当时平章政事白撒从陕西犒军回来,高桢他们就哭哭啼啼地向白撒告状,说当时跟他们一起喝酒的还有省里的官员王宾,而张特立又是王宾的同窗,所以张特立才没弹劾王宾。白撒觉得这事情有点私怨,而且证据不足,干脆把张特立和王宾一起治罪。张特立被贬到邳州当个小官,还被打了五十大板,王宾也被停职了。大家都觉得很可惜,惋惜张特立被这么对待。后来,张特立在癸丑年去世,享年七十五岁。
王浩,是从基层小吏做起的。一开始被任命为泾阳县令,因为清廉正直,在关中地区名列第一。当时中央政府下令各州县增加枣和果树的种植数量,催得很紧,老百姓苦不堪言。可王浩却一点都不管这事儿,上级主管部门要处罚他。王浩说:“我们县已经种满了规定的数量,如果要增加种植,就必须抢占别人的土地,从这儿移到那儿,根本没啥好处啊!”他爱护百姓,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他到哪儿都有好政绩,老百姓安居乐业,一点儿事都没有。秦州的老百姓还给他立了生祠,每年都祭祀他,怀念他。
后来王浩被调到南方,做了扶沟县令。开兴元年正月,当地富户钱大亨等人带着钱财去北方投靠叛军。钱大亨因为王浩对百姓有恩,不忍心杀他,还派人劝降,但王浩始终不肯投降,结果被钱大亨等人杀害了,死的时候一点血都没有。县里的主簿刘坦和尉宋乙也一起遇害了。他们的尸体被丢在路上。从春天到夏天,只有王浩的尸体看上去像活着一样,眼睛还睁着没闭上,乌鸦和狗都不敢靠近,好像有什么神灵在保护他似的。
一开始推行举荐人才的制度时,各县的官员大多都是能人。比如咸宁县令张天纲、长安县令李献甫、洛阳县令张特立这三个人,都有记载流传下来。其他的像兴平县令师夔、临潼县令武天祯、氾水县令党君玉、偃师县令王登庸、高陵县令宋九嘉、登封县令薛居中、长社县令李天翼、河津县令孙鼎臣、郏城县令李无党、荥阳县令李过庭、尉氏县令张瑜、长葛县令张子玉、猗氏县令安德璋、三原县令萧邦杰、蓝田县令张德直、叶县令刘从益,他们都清廉谨慎,才华横溢,是当时最好的官员。而能够支撑起将要倾覆的江山社稷的,也正是因为这些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