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王,原名完颜亮,字元功,他老爸是辽王完颜宗干,是宗干的第二个儿子,他妈姓大。他出生在金朝天辅六年,也就是壬寅年。十八岁那年,也就是天眷三年,他被封为奉国上将军,去梁王完颜宗弼那儿当个使者,后来官升行军万户,再升骠骑上将军。皇统四年,他又升了龙虎卫上将军,当上了中京留守,最后做到光禄大夫。这人啊,性格急躁,多疑,还特别残忍,做事没啥分寸。
话说一开始,金熙宗让太祖的嫡孙继承皇位,完颜亮心里不服气,他觉得他爹完颜宗干是太祖的长子,而他自己也是太祖的孙子,所以一直想篡位。他在中京的时候,就使劲儿立威,想压住那些对他有意见的人。有个猛安叫萧裕,胆子特大,敢于冒险,完颜亮就和他交好,经常一起讨论天下大事。萧裕看穿了他的心思,就劝他赶紧动手夺权,这事儿《萧裕传》里都写着呢。
天眷七年五月,完颜亮被召回朝,当了同判大宗正事,还加了个特进的官衔。十一月,他又升任尚书左丞,开始拼命抓权,把自己的心腹都安插到重要的职位上,还把萧裕提拔成兵部侍郎。有一天,他被召去面见皇帝,谈到太祖打天下有多不容易,完颜亮竟然哭得稀里哗啦的,熙宗还以为他忠心耿耿呢!天眷八年六月,他当上了平章政事;十一月,又升任右丞相。
天眷九年正月,他又兼任都元帅。熙宗让小底大兴国送礼物给他祝寿,悼后也送了礼物,熙宗心里不高兴,就打了大兴国一百杖,把礼物收了回来。完颜亮因此心里更不安了。三月,他被封为太保,还管着三个省的事务,更加卖力地讨好别人,拉拢那些有权势的人和他们的子孙,讨好他们的心。四月,学士张钧起草的诏书触怒了熙宗,被处死。熙宗问是谁指使的,左丞相完颜宗贤说:“是太保完颜亮。”熙宗很不高兴,就把完颜亮贬到行台尚书省当差。完颜亮路过中京,和萧裕商量好了对策才离开。到了良乡,他又被召回朝。完颜亮猜不透皇帝召他回去是啥意思,心里特别害怕。等他到了,又恢复了平章政事,这下他的处境更加危险了。
金熙宗曾经因为一些事情责打左丞唐括辩和右丞相完颜秉德。唐括辩和刑部尚书乌带密谋废掉皇帝另立新君,结果乌带先把这事儿告诉了海陵王(完颜亮)。
有一天,海陵王跟唐括辩谈话,谈到了废立皇帝的事儿,问他:“要是真要干这么大的事儿,你觉得谁合适当皇帝?”唐括辩说:“胙王完颜常胜怎么样?”海陵王又问:“那还有其他人选吗?”唐括辩说:“邓王完颜阿懒。”海陵王说:“阿懒和皇室关系比较远,怎么能让他当皇帝呢?”唐括辩就试探着问:“您是不是心里已经有想法了?”海陵王说:“如果实在没办法,除了我,还能有谁呢!”于是他们就开始暗中密谋,每天都在商量。
护卫将军特思察觉到了不对劲,就告诉了悼后(熙宗的皇后)说:“唐括辩他们经常私下里偷偷摸摸地聚在一起说话,我怀疑他们图谋不轨。”悼后把这事儿告诉了熙宗。熙宗一听就火了,把唐括辩叫来,问他:“你和海陵王密谋什么坏事?想怎么对付我?”然后狠狠地责打了唐括辩一顿。
海陵王因为这件事儿,开始忌恨完颜常胜和完颜阿懒,还讨厌特思。这时,河南的一个士兵孙进冒充皇帝的弟弟,自称“按察大王”。而熙宗的弟弟只有完颜常胜和完颜查剌,海陵王就利用这个机会,诬陷完颜常胜、完颜查剌、完颜阿懒和完颜达懒。熙宗让特思去审问他们,结果查不出什么罪证。海陵王却说:“特思审问没说实话!”于是就把他们全都杀了。
护卫队的十人长仆散忽土旧曾经受过熙宗的恩惠;徒单阿里出虎和海陵王是姻亲关系;大兴国给事(官名)经常在寝宫值夜,他经常趁着夜色从值班人员那里把宫门的钥匙偷出来带回家,已经成了习惯。大兴国曾经把一个叫李老僧的人推荐给海陵王,李老僧因此得到了尚书省令史的职位,所以海陵王就让李老僧做内应,帮他联系大兴国。而大兴国也因为曾经被熙宗责打而怀恨在心,于是就和海陵王串通一气。
十二月丁巳那天,忽土和阿里出虎值夜班。那天晚上,兴国拿了钥匙打开门,把海陵王、秉德、辩、乌带、徒单贞、李老僧他们几个都带进了寝宫,然后就杀了熙宗皇帝。秉德他们这些人本来还没想好怎么办。忽土说:“当初咱们商量着要立海陵王为皇帝,现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于是他们拥戴海陵王坐在皇帝的位子上,大家都跪下给他磕头,喊万岁。他们还编了个谎话,说熙宗皇帝想立皇后,要召集大臣议事,然后趁机杀了曹国王宗敏和左丞相宗贤。当天,就封秉德为左丞相兼侍中、左副元帅,辩为右丞相兼中书令,乌带为平章政事,忽土为左副点检,阿里出虎为右副点检,徒单贞为左卫将军,兴国为广宁尹。从太师、领三省事勖以下,二十多个人都升官加爵,级别各有不同。
己未那天,下令大赦天下。把皇统九年改成了天德元年。参知政事萧肄被罢免了官职。镇南统军孛极为尚书左丞。左丞相秉德、右丞相辩、平章政事乌带、广宁尹兴国、点检忽土、阿里出虎、左卫将军贞、尚书省令史老僧、辩的父亲刑部尚书阿里,都赏赐了不等数额的钱财、布匹、马匹、牛羊。甲子那天,在太祖庙举行祭祀仪式,召集秉德、辩、乌带、忽土、阿里出虎、兴国六个人,给他们颁发誓约。丙寅那天,任命燕京路都转运使刘麟为参知政事。癸酉那天,太傅、领三省事萧仲恭和尚书右丞禀都辞职了。任命行台尚书左丞温都思忠为尚书右丞。乙亥那天,追谥皇考为太师宪古弘道文昭武烈章孝睿明皇帝,庙号德宗,并把他的旧居命名为兴圣宫。宋朝、高丽和西夏的元旦使者,都在半路上被遣送回去了。
公元1123年正月,辛巳日,萧裕被任命为秘书监,负责掌管文书档案。癸巳日,我的嫡母徒单氏和生母大氏都被尊为皇太后,分别居住在永寿宫和永宁宫。乙巳日,我下诏告诫全国上下要励精图治,务农重时,慎用刑罚,扬弃陋习,体恤穷民,节约财政,选拔人才,这七件事要认真执行。同时,我还派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完颜思恭等人,向宋、高丽、夏三个国家通报我即位的消息。此外,我还兼任左丞相兼左副元帅,并负责行台尚书省的事务。
二月初一,戊申日,我封儿子元寿为崇王。庚戌日,我将前朝皇帝降为东昏王。我还给天水郡公的孙女俩每月发放俸禄。甲子日,我任命兵部尚书完颜元宜等人出使宋朝祝贺宋徽宗的生日。戊辰日,群臣上尊号,尊我为“法天膺运睿武宣文大明圣孝皇帝”,并向全国发布诏书。永寿、永宁两位太后的父祖也都被追赠官职。同时,我任命唐括辩为左丞相,乌带为右丞相。
三月丙戌日,宋朝和高丽派使臣来祝贺我即位。我任命弟弟衮为司徒兼都元帅。我还下令将天水郡王玉带送回宋朝。四月戊午日,我处死了太傅兼领三省事宗本、尚书左丞相唐括辩,以及判大宗正府事宗美。我还派人处死了领行台尚书省事秉德、东京留守宗懿、北京留守卞及太宗的子孙七十多人,周宋国王宗翰的子孙三十多人,以及其他宗室成员五十多人。辛酉日,我任命萧玉为礼部尚书,萧裕为尚书左丞,衮为领三省事兼封王,都元帅的职位不变,乌带为司空兼左丞相,刘筈为尚书右丞相兼中书令,宗义和温都思忠为平章政事,刘麟为尚书右丞,仆散忽土为殿前都点检。
五月初几,大抃升职了,当上了行台尚书右丞相,元帅还是他。没几天,撒离喝也升了,做了行台尚书左丞相,元帅也还是他。宗安也升官了,当上了御史大夫。六月初一,高丽派人来祝贺皇帝登基。过了几天,太庙终于建好了四神门和四隅罘罳。
七月某天,乌带被免职了。温都思忠接替他当了左丞相,萧裕当了平章政事,刘麟当了左丞,完颜思恭当了右丞。张浩因为丁忧(父母去世)离职,后来又复职了。这月,夏国也派人来祝贺皇帝登基,并接受了皇帝赐予的尊号。八月某天,衮升任太尉,还管着三个省的事务,元帅还是他。萧玉当上了参知政事。
九月某天,皇帝立徒单氏为皇后。十月某天,勖退休了。没过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萧氏及其子任王偎喝被杀害了!更可怕的是,撒离喝也被杀害了,地点在汴京!宗义、谋里野、宗安也被杀,而且都株连九族!就连魏王斡带的孙子活里甲也被牵连杀害了!十一月某天,刘筈被免职了,徒单恭接替他当了平章政事。刘麟和完颜思恭也被免职了,张浩当上了尚书右丞,张通古当上了尚书左丞。这月还出现了白虹贯日的异象。之后,皇太后发布了旨意,算是正式的命令。接着,皇帝发布了十二条戒律来约束官员。最后,还允许官员和百姓纳妾。
十二月初一,那天是癸卯日,皇帝下令取消群臣上奏尊号的事。丙午日,也就是初三,初步确定了衍圣公的俸禄标准。然后皇帝下令,外地的官员,如果离任地超过一百里,就不许来朝见;如果在一百里以内,来回奔波的时间也不得超过三天。癸丑日,也就是初七,皇帝在纥石烈部族地区立了太祖的射碑,他和皇后还亲自到碑下祭奠。甲寅日,也就是初八,有野人来进献奇异的香料,皇帝拒绝了。乙卯日,也就是初九,官员们奏报说看到了庆云祥瑞,皇帝说:“朕有什么德行能承受这样的祥瑞呢?从今以后,不要再把瑞应之类的祥瑞上报了,如果有什么妖异的现象,一定要直接报告给我,让我自己警醒。”己未日,也就是十三,皇帝罢免了行台尚书省,把都元帅府改成了枢密院,并且下令修改继承断绝的法律。同时,任命大抃为尚书右丞相兼中书令,张中孚为参知政事,衮为枢密使,太尉和领三省事的人员保持原职,昂为枢密副使,赵资福为御史大夫。
三年正月初一,那天是癸酉日,宋朝、西夏和高丽都派使者前来祝贺。乙亥日,也就是初三,参知政事萧玉因为丁忧(父母去世)而离职,后来又恢复了原职。癸未日,也就是初七,立春日,皇帝观看了击土牛的仪式。丁亥日,也就是初十,皇帝在宫中第一次举办灯山活动。戊子日,也就是十一,是皇帝的生日,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者前来祝贺。甲午日,也就是十七,皇帝下令设立国子监。皇帝对御史大夫赵资福说:“你们这些人太徇私枉法了,朕没听说你们弹劾过谁,我很不满意!从今以后,百官之中如果有违法乱纪的人,你们一定要坚决弹劾,不要害怕权贵!”乙未日,也就是十八,皇帝去打猎,宰相以下的官员都在郊外等候。皇帝勒住马,告诫他们说:“朕不惜给予你们高官厚禄,但听说你们办事效率低下,难道你们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而不把国家大事放在心上吗?从今以后,朕会考察你们的勤快与懒惰,以此来决定奖惩,你们都要努力!”丁酉日,也就是二十,出现了白虹贯日的天象。二月初四,丁巳日,皇帝回到宫中。
三月初几,皇上派翰林学士刘长言等人去给宋朝皇帝祝寿。过了几天,皇上又下令扩建燕京,修建宫殿。再过几天,皇上对大臣们说:“昨天太子生日,皇后送给我一件很珍贵的礼物,你们看看是什么。”说着,皇上从一个红色的布袋里拿出一幅画,是一幅描绘农村耕作的图画。“皇后是觉得太子生在深宫里,不知道民间种地的辛苦,所以才送这幅画的,朕觉得她做得很好。”
四月里,皇上决定把都城迁到燕京。过几天,有关部门把燕京宫殿的设计图呈给皇上,图上还标注了阴阳五行方位,以及宫殿的建造位置。皇上说:“国家的兴衰成败,取决于统治者的德行,不在于地利。即使是桀和纣住在这里,就算选了风水宝地又有什么用呢?要是尧和舜住在这里,又何必去卜算呢?” 之后,皇上又下令停止岁贡鹰隼。沂州有个叫吴真的男子犯了死罪,有关部门因为他的母亲年老多病无人侍奉而请求皇上开恩,皇上就下令让官员照顾他的母亲,并把这件事立为法令。
过了些日子,皇上任命尚书右丞张浩去燕京负责调选官员,并告诫张浩要公正办事,不能徇私舞弊。之后,皇上又下令皇宫的日常膳食只准用鱼肉,以前进贡的鹅鸭等一律取消。接着,皇上又下令撤掉皇统时期苑囿里饲养的禽兽。归德军节度使阿鲁补用拆除官舍的木材建造私宅,被皇上赐死了。皇上还下令,朝中官员称病不上班的,都要由尚书省派监察御史和太医一起检查,如果查明是装病,就要处罚。
五月里,皇上发布诏书,告诫朝廷上下官员要引以为戒。宰相们请求皇上多纳嫔妃,以多生皇子皇孙。皇上让徒单贞去告诉宰相们,之前被杀害的党人中,很多都是皇上的亲戚,他想把她们的妻子纳入宫中。平章政事萧裕不同意,皇上没听他的。最后,皇上还是把宗本的女儿莎鲁啜,宗固的女儿胡里剌和胡失打,以及秉德的弟弟糺里的妻子都纳入了后宫。六月里,皇上杀了太府监完颜冯六。宋朝派使者来请求皇上允许他们修建陵墓,皇上没答应。九月里,皇上赏赐燕京的民夫每人一匹布。又任命东京路兵马都总管府判官萧子敏为高丽皇帝祝寿的使者,任命修起居注的萧彭哥为夏国皇帝祝寿的使者。
十月己巳那天,杀了兰子山猛安萧拱。然后任命右副点检不术鲁阿海等人出使宋朝,祝贺新年。十一月癸亥,皇上发布诏令,取消世袭万户官的制度,之前被赐姓的人都恢复了本来的姓氏。十二月戊辰,杖责了寿宁县主徐辇。癸酉那天,皇上在近郊打猎。乙酉,皇上回宫了。这一年,皇子的儿子崇王元寿去世了。
四年正月丁酉朔日,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者来祝贺新年。大臣们建议立皇太子,皇上同意了。戊戌日,正式确定了东宫的官属人员。同时还制定了抓捕盗贼的赏格。癸卯日,太白星横贯天空。壬子日,是皇上的生日,宋朝、高丽和西夏的使者又来祝贺了。癸亥日,皇上祭拜了世祖、太祖、太宗、德宗四位皇帝的陵墓。甲子日,皇上回宫。二月丁卯日,立子光英为皇太子,庚午日,下诏告之天下。甲戌日,皇上前往燕京。昭义军节度使萧仲宣的家奴告发他主子犯了怨谤之罪。皇上说:“仲宣的侄子迪辇阿不因为诽谤被杀,所以这个家奴才敢胡乱告状。”于是下令杀了告状的家奴。这个迪辇阿不,就是之前被杀的萧拱。戊子日,队伍到达泰州。
三月丙申朔日,任命刑部尚书田秀颖等人出使宋朝,祝贺宋朝皇帝的生日。四月丙寅朔日,有关部门建议今年河南、河北的选人都在中京进行铨注,皇上同意了。壬辰日,皇上从泰州前往凉陉。五月丁酉日,皇上在立列只山打猎。甲寅日,皇上赏赐给参加打猎的武士们,每人一头羊。乙卯日,队伍到达临潢府。丁巳日,太白星再次横贯天空。六月甲子朔日,驻扎在绵山。戊寅日,权楚底部猛安那野伏被诛杀了。七月癸卯日,皇上命令崇义军节度使乌带的妻子唐括定哥杀死她的丈夫,然后把她纳入后宫。八月癸亥朔日,皇上在途你山打猎。甲戌日,因为侍御史保鲁调查事情不实,被杖责。丙子日,队伍到达铎瓦。
九月初几,我到了中京。过了几天,右丞相大抃被罢免了。 同时,太府少监刘景也被杀了。 然后,任命都水使者完颜麻泼出使高丽祝寿,吏部郎中萧中立出使西夏祝寿。
十月初一,派使臣把太庙的神主迁了过去。御史大夫赵资福也被罢免了。 几天后,任命太子詹事张用直等人出使南宋祝贺新年。 哎,这事儿还没完,皇太祖的长公主兀鲁被杀了,她丈夫平章政事徒单恭被杖责罢官,而她的侍婢忽挞竟然被封为了国夫人! 这徒单恭啊,本来是他哥哥定哥先娶了兀鲁,定哥死了,他硬是把兀鲁娶了,结果俩人处不好,还跟侍婢忽挞也合不来。 这忽挞后来得到皇上的宠幸,就告了徒单恭一状,所以徒单恭被罢官,兀鲁也被杀了。
十一月某天,任命咸平尹李德固为平章政事。 又过了几天,政府在乌古迪烈部和蒲与路买珍珠,同时禁止老百姓私下交易珍珠,还调了两路的人民来采珠,这一采就是一年。 再往后,之前被罢免的平章政事徒单恭被任命为司徒。
十二月某天,在中京城里斩杀了一个装神弄鬼的骗子,叫敲仙。 又过了几天,任命汴京路都转运使左瀛等人出使南宋祝贺新年。 再往后,太尉兼领三省事和枢密使衮死了。
贞元年正月初一,皇上没上朝。 皇上发布诏书,接受了宋朝、高丽、西夏和回纥的贡品。 皇上生日那天,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 最后,任命中京留守高桢为御史大夫。
二月初几,皇帝从北京出发,前往燕京。三月初几,皇帝抵达燕京,开始准备正式的皇室仪仗。没过几天,皇帝亲自挑选了一百三十多人,都是好人家出身的姑娘,充实后宫。之后,就正式发布了迁都的诏书,天下皆知。同时改元为贞元,把燕京改名为中都,行政中心叫大兴府,原来的汴京改称南京,原来的北京改称北京。(这改名可真让人晕!)
接着,皇帝又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任命徒单恭为太保,兼管三个省的政务;萧裕当了右丞相兼中书令;张浩和张通古分别担任平章政事;张中孚当左丞,萧玉当右丞;李德固当司空;刘萼当参知政事;昂当枢密使;仆散师恭当枢密副使。这波任命,官场可谓是人事大调整啊!四月里,又派纥石烈撒合辇等人出使南宋,祝贺宋朝皇帝生日。同月,皇帝还特别册封唐括定哥为贵妃。 唉,没过多久,皇太后大氏就去世了。
五月里,皇帝下令杀了自己的弟弟,当时在西京当留守的蒲家。因为西京的完颜谟卢瓦、圆福奴和孛迭这几个人跟蒲家关系好,也被一起杀了。 之后,皇帝把京城一些空地赏赐给朝廷官员和卫戍部队。六月,耶律恕被任命为参知政事。
七月初一,皇帝又赏赐朝廷官员京城的一些空地,同时还征收了一笔钱,数额根据官职高低而有所不同。八月里,司空李德固去世了。 皇帝还下令禁止在中都附近狩猎獐子兔子。 之后,又赏赐了参与宫殿建设的工匠和民夫一些布匹。九月初一,皇帝派谋良虎出使西夏祝贺西夏皇帝生日,派窊合山出使高丽祝贺高丽国王生日。
十月十四那天,皇上在良乡打猎。然后把料石冈的神封为灵应王。话说当初,海陵王也来过这个庙,拿着杯筊占卜,说:“如果我命中注定要当皇帝,就让我卜得吉兆吧!”一卜,果然是吉。他又卜了一卦说:“如果真像卜卦的结果一样,将来我一定重重有赏,否则就把你的庙拆了!”再卜,还是吉,所以才封了这个神。十五号,皇上回宫。十九号,有官员奏报说:“太后陵墓还没修好,应该暂停冬至祭祀和宗庙大祭。”皇上同意了。二十三号,皇上命令所有朝廷官员,凡是达到大功以上级别的,父母去世只能放假三天,其他亲属去世当天放假,并把这个规定写成命令。
十一月初一,定州献上了嘉禾(一种祥瑞的稻谷),皇上就下令,以后不许再进贡嘉禾了。十一月四号,瑶池殿建成了。十一月十号,任命户部尚书蔡松年等人为出使宋朝贺正旦的使臣。十一月十二号,左丞相耨碗温都思忠退休了。十一月十四号,任命枢密使昂为左丞相,枢密副使仆散思恭为枢密使。十二月,天上出现了太白星横贯天空的奇观。十二月十五号,皇上特别恩准贵妃唐括定哥家的奴仆孙梅考中进士。十二月十九号,任命签书枢密院事南撒为枢密副使。十二月二十六号,封皇上纳的皇叔曹国王宗敏的妃子阿懒为昭妃。十二月三十一号,贵妃唐括定哥因为和以前的奴仆私通,被赐死了。
闰月初一,杀了护卫特谟葛。闰月八号,确定了社稷的祭祀制度。这天晚上,天上又出现了太白经天的奇观。闰月十号,任命太保、领三省事徒单恭继续担任太保、领三省事。皇上命令西京路统军挞懒、西北路招讨萧怀忠、临潢府总管马和尚、乌古迪烈司招讨斜野等人北上巡视。
第二年正月初一,皇上身体不适,不上朝。皇上命令宋朝、高丽和西夏的使臣住在馆驿,并设宴款待他们。正月七号,天上又出现了太白经天。尚书右丞相萧裕和前任真定尹萧冯家的奴仆、前任御史中丞萧招折、博州同知遥设等人密谋造反,被处死了,皇上还下诏告示天下。正月十号,是皇上的生日,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
二月初一,那一天是甲申日,张浩升任尚书右丞相兼中书令,官职可大了!甲午日,萧玉当上了平章政事,张晖做了尚书右丞,萧好胡成了枢密副使,这几天可真是人事变动频繁啊。三月戊辰日,夏天派使臣来祝贺我们迁都了。四月丙戌日,皇上去了大兴府,还视察了都转运使司,顺便还让人在衍庆宫献上了含桃。
五月初一,癸丑日,发生日食了!皇上赶紧避开了正殿,还下令百官都别办公。己未日,皇上宣布以后每个月的初七都不审理刑名案件,皇上的御膳房也不准再上肉菜了。丁卯日,咱们新设了交钞库,还配备了使副员。丁丑日,太原尹徒单阿里犯了大罪被处死了,皇上还下令他儿子去火化他父亲的遗体,然后把骨灰扔水里。七月庚申日,又新设了盐钞香茶文引印造库使副,官职一个接一个的设立啊。丙子日,参知政事耶律恕被罢免了。
八月丙午日,左丞相昂因为打了自己弟媳,被皇上责令杖责。戊申日,高桢升任司空,但御史大夫的职位还是保留着。九月己未日,在常武殿举行了一场精彩的击鞠比赛,还让老百姓一起观看。辛酉日,萧颐升任参知政事。癸亥日,皇上在郊外打猎。丁卯日,皇上到了顺州。哎,不幸的消息传来,太师、领三省事徒单恭去世了。当天晚上,皇上就回宫了。乙亥日,皇上又去郊外打猎了。十月初一,庚辰日,广宁尹韩王亨被杀了。庚寅日,皇上回宫。庚子日,皇上让致仕的温都思忠复出,担任太傅,并继续领三省事。还派白彦恭等人出使宋国,祝贺宋国新年。
十一月戊辰日,皇上竟然下令让自己的姐妹们都分到各个妃嫔那里去,在宫里乱来,还铺上地毯,光着身子追逐嬉戏,真是荒唐!这个月,还新设了惠民局。高丽派使臣来感谢我们赐予的生日礼物。
十二月乙酉日,温都思忠升任太师,继续领三省事;张通古升任司徒,平章政事职位照旧。这一年,真是人事变动不断啊!
公元某年(具体年份文中未提及),正月初一,是己酉日,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者来祝贺。过了几天,辛酉日,皇帝任命东京留守大抃为太傅,主管三省事务。到了甲子日,是皇帝的生日,宋朝、高丽和西夏的使者又来道贺了。二月壬午日,皇帝又调整了几个高官的职位:左丞相昂升任太尉兼枢密使,右丞相张浩升任左丞相兼侍中,枢密使仆散师恭升任右丞相兼中书令。同时,尚书左丞张中孚被免职,右丞张晖升任平章政事;参知政事刘萼升任左丞,参知政事萧颐升任右丞,吏部尚书蔡松年升任参知政事。
三月壬子日,因为左丞相张浩和平章政事张晖每次见到僧人法宝都毕恭毕敬地坐在他下面,有失大臣风范,所以都被打了二十杖。那个僧人法宝太过狂妄自大,挨了二百杖。乙卯日,皇帝下令把大房山云峰寺定为皇陵的所在地,并在山脚下修建行宫。庚午日,皇帝任命左司郎中李通为出使宋朝祝贺宋朝皇帝生日的使者。西夏那边,四月初一,丁丑日,天空乌云密布,浓雾四塞,连续十七天不见阳光。五月初一,丁未日,发生了日食。癸丑日,南京皇宫发生大火。乙卯日,皇帝下令让大宗正事京等官员前往上京,负责迁徙太祖和太宗的梓宫。丙寅日,皇帝前往大房山,督办陵墓的修建工作。
六月丙戌日,皇帝登上宝昌门观看角抵表演,老百姓也一起观看。乙未日,皇帝下令让右丞相仆散思恭和大宗正丞胡拔鲁前往上京,负责迁徙皇陵,并迎接永寿宫皇太后。七月癸丑日,白天出现了太白星,这可是个罕见的天象。辛酉日,皇帝又去了大房山,并且惩罚了负责营造皇陵的官员,包括吏部尚书耶律安礼等人在内,都受到了杖责。乙亥日,皇帝返回皇宫。八月壬午日,皇帝再次前往大房山。甲申日,动工兴建皇陵,皇帝还赏赐给参与劳作的民夫每人一匹绢。当天,皇帝返回皇宫。甲午日,皇帝派遣平章政事萧玉前往广宁迎接祖宗梓宫。乙未日,增加了教坊的乐工人数。庚子日,皇帝责罚了左宣徽使敬嗣晖、同知宣徽事乌居仁以及一些尚食官。
九月某一天,张辉那个当平章政事的,去宗州祭奠梓宫(皇帝的灵柩)。过了几天,皇上跟大臣和左司的官员们说:“朝廷的事,最重要的是谨慎小心。前几天我给张中孚、赵庆他们升官了,任命书还没送到他们手里,他们就知道了,这都是你们泄露出去的!谁要是再敢这样,杀无赦!” 然后皇上去了大房山,又回宫了。 之后,皇上提拔殿前都点检纳合椿年当参知政事。
接着,皇上亲自去沙流河迎接梓宫和皇太后,还让左右的人拿着两捆杖子,跪在太后面前说:“儿子不孝,很久没侍奉您在身边尽孝了,请允许我狠狠打自己几下!” 皇太后赶紧把他扶起来说:“老百姓家有孝顺的儿子都会疼爱,更何况是我儿子这样呢。” 然后就让拿着杖子的人退下。 之后皇上还去打猎,亲手射了一只獐子来祭奠梓宫。 最后,皇上从沙流河回来了。
十月初几,皇太后到了中都,住在寿康宫。 然后,皇上把太庙的神主暂时安放在延圣寺,又在东郊祭奠梓宫,并举行了哀悼仪式。梓宫到了中都后,皇上把大安殿改名叫丕承殿,用来安放梓宫。 皇上还下令让各部门官员穿便服办公,一个月内不处理死刑案件。 之后,皇上在丕承殿进行了祭祀活动,又去了菆宫,追封永宁皇太后为慈宪皇后。大房山行宫建好了,取名叫磐宁宫。皇上又回宫了,还派耶律归一等翰林学士承旨去宋朝祝贺新年。
十一月初一,梓宫从丕承殿起运。 到了某一天,山陵(皇陵)的祭祀仪式完成了。 皇上宣布所有大小官员都升一级,免除贞元四年所有的赋税,在军营驻扎很久没轮换的士兵每人赏赐三匹绢、三两银子。 大臣们都来祝贺。 皇上在泰和殿设宴款待百官。 之后,把神主安放在太庙。 大臣们又来祝贺。 皇上还去近郊打猎。 十二月某一天,皇上回宫了。 又过了几天,皇上去了寿康宫看望太后。 大抃(太傅,领三省事)去世了,皇上亲自去哭丧,还下令停止一切政务,禁止奏乐三天。
金正隆元年正月初一,那天是癸卯日,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过了几天,正月十六,群臣一起给皇帝上尊号,叫他“圣文神武皇帝”。皇帝从九月开始就不上朝了,经常好几个月都不露面,只有紧急奏报才会召见左右司郎中在寝宫里处理。到了正月十七,皇帝才开始上朝。正月二十五是皇帝的生日,宋朝、高丽和西夏又派使臣来祝贺。正月二十八,皇帝看了角抵表演。之后,皇帝撤销了中书省和门下省。任命温都思忠为尚书令,昂为太保,仆散思恭为太尉兼枢密使。左丞刘萼、右丞萧颐被罢免,蔡松年升任为尚书右丞。枢密副使萧怀忠被罢免,耶律安礼升任为枢密副使。萧玉升任右丞相,张晖被罢免,平章政事这个官职也取消了。
二月初一,那天是癸酉日,改元为正隆,并且大赦天下。二月十四,皇帝在宣华门迎接佛像,还赏赐给各寺庙五百匹绢、五十段彩绸和五百两银子。二月十五,皇帝重新确定了内外各部门的印信。二月十九,司徒张通古退休了。二月二十四,皇帝去祭拜山陵。二月二十五,皇帝回京。三月初一,那天是壬寅日,皇帝开始确定百官的职务和朝参的规制,同时取消了兵卫。三月十四,任命敬嗣晖等人为出使宋朝祝寿的使臣。
四月,太尉兼枢密使仆散思恭因为父亲去世而离开岗位,后来又恢复了原来的官职。五月初九,宫里有个叫安氏的修容(宫女)被妖邪附体,在宫里又叫又跳的,皇帝下令把她杀了。这个月,还颁布了正隆年间的官制。六月十四,天水郡公赵桓去世了。六月十九,蔡松年升任尚书左丞,耶律安礼升任尚书右丞,乌古论当海升任枢密副使。七月十六,皇帝命令太保昂去上京,迎接始祖以下的梓宫(皇帝祖先的棺木)。
八月十二,皇帝去大房山视察山陵。
十月初几,把太祖以下十个皇帝葬在了大房山。过了几天,皇帝回宫了。过了个闰月,山陵的祭祀仪式终于完成了,大臣们都来祝贺。之后没多久,回鹘国的使臣寅术乌笼骨来进贡了。又过了几天,皇帝狠狠地责罚了右丞相萧玉、左丞蔡松年、右丞耶律安礼和御史中丞马讽他们几个。十一月初一,皇帝任命右司郎中梁钅求等人出使宋朝,祝贺宋朝新年。之后又下令禁止二月八日迎佛的活动。
第二年正月初一,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新年。这天早上,居然看见了白天出现的太白金星!皇帝生日那天,宋朝、高丽和西夏又都派使臣来祝贺。之后,皇帝任命工部侍郎韩锡担任宣徽院同知,韩锡不肯接受,结果被打了120杖,还被撤了职。二月初几,朝廷初步确定了太庙祭祀时所用牲畜的礼仪。接着,又重新规定了亲王以下的爵位等级,还下令设立专门机构,追查所有存亡的官职任命文书,在世的官员,二品以上的都要查,死去的官员,一品以上的都要查,根据情况进行调整和降级。所有公私文书,只要有王爵字样的,都必须限期销毁,就连坟墓碑文也要一起毁掉!
三月初一,高丽派使臣来祝贺皇帝受了尊号。四月某天,皇帝下令追降景宣皇帝为丰王。还任命签书宣徽院事张哲为出使高丽的使臣,宿直将军温敦斡喝为出使西夏的使臣。六月某天,参知政事纳合椿年去世了。之后,任命礼部尚书耶律守素等人出使宋朝,祝贺宋朝皇帝生日。八月某天,朝廷开始设立登闻院。之后,又取消了上京留守司。
九月初二,让宿直将军仆散乌里黑去西夏祝寿。九月初五,取消了护驾军,成立了龙翔虎步军。把尚书省里那些文职小官都外放了。这秋天啊,中都、山东、河东都闹蝗灾。十月初八,命令会宁府拆掉旧宫殿、那些大户人家的房子还有储庆寺,然后把地都平了种地。十月十三,禁止把古董卖到国外去。十月十五,开始铸造铜钱。十一月初八,派侍卫亲军副指挥使高助不古他们去宋朝祝新年。十二月二十七,让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纥石烈良弼当了参知政事。
三年正月初一,宋朝、高丽、西夏都派人来祝贺新年。正月初四,那个叫子矧思阿不死的人,居然杀了太医副使谢友正和他奶妈等人。正月初五,皇帝过生日,宋朝、高丽、西夏又派人来祝贺。正月初七,打了右谏议大夫杨伯雄一顿板子。
二月初一,都城和京兆府开始设立钱监(造钱的机构)。二月初三,派人去检查各地金银铜铁冶炼厂的情况。
三月初一,天文台报告说要日食,结果没看到。皇帝下令,以后遇到日食,直接来报告就行了,不用再到处张贴公告了。三月初七,让兵部尚书萧恭他们去宋朝祝寿。四月初三,枢密副使乌古论当海被免职了,让北京留守张晖当了枢密副使。六月初九,蝗虫飞进京城了。
七月初七,皇上封广阳为滕王。过了几天,皇上任命萧玉为司徒,蔡松年为右丞相,耶律安礼为左丞,纥石烈良弼为右丞,敬嗣晖和李通分别升任参知政事。九月初六,天上出现了太白金星,光芒万丈。 过了几天,滕王广阳去世了。 之后又任命阿鲁保为出使夏国的使者,高存福为出使高丽的使者。 再之后,把驻扎在中都的两个猛安军队迁到了南京,还派李惇等人去安排他们的驻地。十月二十七,皇上发布诏令,凡是觉得朝廷政令处理不当的,都可以去登闻检院上诉,检院审核后,再交给御史台处理。
十一月十四,任命苏保衡等人为出使南宋贺正旦的使臣。 十一月十六,皇上诏令各部门勤政爱民。 十一月二十二,耶律安礼被罢免了。 李通因为家中有人去世而辞职,后来又恢复了原来的职务。皇上还下令让张浩和敬嗣晖负责南京宫室的修建工作。十二月二十二日,张晖被任命为尚书左丞,高召和复出担任枢密副使。
四年正月初一,南宋、高丽、西夏都派使者来朝贺。皇上在寿康宫朝见太后。正月初四,御史大夫高桢去世了。正月初七,皇上修改了私相越境的法令,并对违反者处以死刑。正月初八,皇上下令关闭凤翔、唐州、邓州、颍州、蔡州、巩州、洮州、胶西等地的榷场,并在泗州设立新的榷场。正月初六,是皇上的生日,宋、高丽、夏三国都派使者来朝贺。二月初二,许霖被任命为御史大夫。二月十四,皇上下令修缮中都城,并在通州建造战船。皇上还召见宰相们,商讨伐宋之事,并下令征调各路猛安谋克军中二十到五十岁的士兵,即使家里有老弱病残也不准留下侍奉。
三月初一,皇帝派兵部尚书萧恭去规划夏国的边界,同时还派使者去各个路(相当于省)的总管府督促制造兵器。
四月某天,皇帝下令增加山东泉水、毕括两营士兵的粮饷。又下令把各地以前储存的军械都运到中都(今北京)。那时候,皇帝正在南京(今河南商丘)大兴土木建宫殿,中都和各地制造军械的材料费用,全都摊派到老百姓头上。一根箭翎要花一千钱,乡下村子里经常杀牛取筋皮,甚至乌鸦、老鼠、狗、猪这些东西都没能幸免。 四月某天,尚书左丞张晖和御史大夫许霖被罢免了,大兴尹徒单贞升任枢密副使,秘书监王可道等人被派去给宋朝皇帝祝寿。
八月,皇帝下令各地调拨马匹,按户口数摊派,一共要五十六万多匹,有钱人家甚至要出六十匹。而且还规定,每家每户都要自己养马,等到需要的时候再上交。四月某天,尚书右丞相蔡松年去世了。
九月,翰林待制完颜达纪被派去给高丽国王祝寿,宿直将军加古挞懒被派去给夏国皇帝祝寿。十月某天,皇帝在近郊打猎,还去通州看了造船。皇帝赏赐尚书右丞纥石烈良弼和枢密副使徒单贞佩刀,让他们入宫。十一月某天,翰林侍讲学士施宜生等人被派去给宋朝皇帝拜年。十二月某天,宋朝派使者来报丧,说皇帝的母亲韦氏去世了。同一天,白天出现了太白星。 十二月某天,皇帝派左副点检大怀忠等人去宋朝吊唁。十二月某天,太医使祁宰上书劝谏皇帝不要攻打宋朝,结果被杀死了。
五年正月初一,宋、高丽、夏三国都派使者来祝贺新年。正月某天,皇帝生日,宋、高丽、夏三国又派使者来祝贺。二月某天,宋朝派使者送来皇太后留下的遗物。二月某天,白天又出现了太白星。二月某天,河东、陕西发生地震,镇戎、德顺两地刮大风,房屋倒塌,很多人被压死了。二月某天,皇帝派引进使高植、刑部郎中海狗分头去监督对抓到的盗贼的处置,全部凌迟处死,或者锯掉肢体,剥皮,极其残忍。皇帝还警告各地的屯戍千户,以后抓到盗贼,都要处死,总管府的官员也要承担责任。
三月初八那一天,东海县老百姓张旺、徐元他们造反了。皇上就派都水监徐文、步军指挥使张弘信、大兴尹李惟忠、宿直将军萧阿窊,带着九百艘战船去平叛。皇上说:“我的目的不在于平定一个县城,主要想试试咱们的船队战斗力。” 三月二十七,皇上任命萧玉当御史大夫,他原来的司徒职位不变;纥石烈良弼当尚书左丞;退休在家的刘长言又出来当尚书右丞。
四月初八,皇上的昭妃蒲察阿里忽犯了错,被赐死了。四月十一日,宿州防御使耶律翼办事不力,挨了二百杖,被革职了。四月十五日,白天竟然看到了太白金星!六月里,徐文他们终于打败了张旺、徐元,东海的叛乱平息了。
七月初八,皇上宣布赦免东海县那些参与叛乱,但只是被误导的张旺、徐元等人。七月十一日,因为张弘信奉命去讨贼,却借口生病在莱州耽误时间,还跟妓女们吃喝玩乐,结果也被打了二百杖。七月十三日,皇上派人去各地征集汉军。八月初一,那天日食了。八月二十六日,皇上命令各个榷货务和印钞库都搬到南京去。八月二十九日,枢密副使徒单贞被免职,太子少保徒单永年接了他的班。八月三十一日,皇上祭拜山陵,看见田里收割庄稼的人,就问他们收成好不好,还赏给他们衣服。
九月初五,皇上回宫了。十月初七,皇上派护卫完颜普连他们二十四人去山东、河东、河北、中都抓捕盗贼。从各地征集水手,一共凑齐了三万人。十一月十七日,任命济南尹仆散乌者他们出使宋国,祝贺宋朝新年。尚书右丞刘长言被免职了。皇上把亲军司的权力交给大兴府。又设立了左右骁骑都副指挥使,归点检司管辖;步军都副指挥使,归宣徽院管辖。
十二月初一,皇上禁止中都、河北、山东、河南、河东、京兆的军民捕猎禽兽,以及养雕鹰隼。十二月六日,皇上禁止朝廷官员喝酒,违者处死;三国使臣在燕地喝酒的,也要受罚。
正月初一那一天,是甲戌日,宋朝、高丽和西夏都派使臣来祝贺。
过了几天,丁丑日,大宗正徒单贞、益都尹京、安武军节度使爽、金吾卫上将军阿速这几个跟皇帝关系比较近的,一起喝酒。结果皇帝不知道为啥,拿棍子打了徒单贞七十下,其他人每人一百下。
壬午日,皇帝说要去南京(开封)视察,顺便把萧玉调到开封当大兴尹,萧玉原来的司徒官职不变。枢密副使徒单永年被免职了,换成纥石烈志宁当枢密副使。
己丑日,是皇帝的生日,宋朝、高丽和西夏又派使臣来祝贺。
癸巳日,皇帝让参知政事李通去跟宋朝使臣徐度他们说:“我以前跟着梁王打仗,很喜欢南京(开封)的风土人情,一直想过去看看。现在那边的建设差不多快完成了,我打算二月底先去河南。皇帝巡视各地,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因为淮河地区有很多空地,我想在那里打猎,带的兵不会超过一万人。再说,我祖宗的陵墓都在那里,我怎么能长期住在别的地方呢?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皇帝,让他让相关部门宣布我的意思,让淮南的老百姓不要怀疑害怕。”
庚子日,皇帝下令,从北京到河南府沿途的州县,要抽调两千骑兵参加狩猎。
辛丑日,皇帝杀了蒲察阿虎迭的女儿义察。这义察是庆宜公主生的女儿,从小在宫里长大,皇帝好几次想纳她为妃,但是太后不同意。最后,就以某种罪名把她杀了。
二月初几,皇上带着卫王襄的妃子还有左宣徽使许霖一起出游。第二天,李通升任尚书右丞。再接下来,皇上下了禁令,不许扈从人员肆意打猎,扰民害物。之后,又征调各路水手,运输战船。癸亥日,皇上从京城出发,丙寅日到达安肃州。
三月初几,皇上把河南北邙山改名为太平山,还说谁要是再叫旧名字就违抗圣旨,要治罪。丁亥日,快到获嘉的时候,有个男子上书给皇上,结果被当场斩首,他说了什么话,谁也不知道。癸巳日,到达河南府,皇上顺便打猎,还去了汝州温汤,考察行宫的选址。从京城到河南,沿途麦子都歉收了,颗粒无收。皇上再次下令,严禁扈从人员擅自离开队伍,不许游玩、喝酒,违者处死,这下可没人敢再犯了。皇上还下令,让内地各猛安去山后放牧马匹,等到秋天再一起回来。
我的弟弟衮的妻子乌延氏犯了罪,被赐死了。乌延氏的弟弟,南京兵马副都指挥使习泥烈也因为犯罪被处死了。
四月初几,皇上命令百官先行前往南京处理政务,尚书省、枢密院、大宗正府、劝农司、太府、少府都跟着去了,吏部、户部、兵部、刑部,四方馆,都水监,大理司只留下一名官员值守。皇上还派签书枢密院事高景山等人去给宋朝皇帝祝寿。戊申日,皇上又下令,在汝州方圆一百五十里内的州县,要安排商人去温汤设立市场。皇上还让有关部门去询问宋朝的情况,看看蔡州、颖州、寿州等与宋朝接壤的地方,有没有新建堡垒和防御工事。庚戌日,皇上离开河南府。有个契丹人,没穿盔甲就从山上跑下来,跪在路边,说自己打败了东海的贼寇,立了功,却被李惟忠压制,皇上听后,立刻下令斩了他。丁卯日,皇上到达温汤,并警告扈从人员不许擅自过汝水。皇上打猎的时候,追赶鹿群,结果马受惊吓,皇上从马上摔了下来,吐血好几天。最后,皇上派人去征调各路军队。
五月初几,太师兼尚书令耨碗温都思忠死了。然后契丹那些部落造反了,朝廷就派右卫将军萧秃剌带兵去平叛。六月初几,又命令枢密使仆散思恭和西京留守萧怀忠带一万兵去打那些契丹叛军。皇帝自己呢,从汝州出发,要去南京(开封)。到了六月初几,快到南京郊外了,左丞相张浩带着文武百官去迎接。那天晚上刮大风,把承天门的鸱尾(屋脊上的装饰物)都刮坏了。第二天,皇帝就正式进入南京。
七月某天,皇帝把左丞相张浩升为太傅兼尚书令,把司徒兼大兴尹萧玉升为尚书左丞相,吏部尚书白彦恭升为枢密副使,枢密副使纥石烈志宁当了开封尹,安武军节度使徒单贞当了御史大夫。又一天,皇帝赏赐了跟着他一起出行的官员、士兵和千户长们钱财。还下令全国搜集瘦弱的马匹。 更狠的是,还杀了130多个辽国耶律氏和宋朝赵氏的男丁。
八月某天,单州有个叫杜奎的贼头子据城反叛,朝廷就派都点检耶律湛和右骁骑副都指挥大磐去平叛。同时,任命枢密副使白彦恭为北面兵马都统,开封尹纥石烈志宁当他的副手;中都留守完颜彀英当西北面兵马都统,西北路招讨使唐括孛古的当他的副手,一起讨伐契丹。又一天,因为有人谏言说要攻打南宋,并且杀了皇太后徒单氏,皇帝下令在宁德宫把她烧死,然后把骨灰扔到水里,还把伺候皇太后的十几个宫女也都杀了。 之后,又杀了右卫将军萧秃剌和十个护卫长,还株连灭了枢密使仆散思恭、北京留守萧赜、西京留守萧怀忠三家的族人,并且杖责了尚书令张浩和左丞相萧玉。 然后,任命太常博士张崇为出使高丽的使臣,萧谊忠为出使西夏的使臣。最后,还封了皇帝宠幸的皇太后侍婢高福娘为郧国夫人。
九月初一,庚午日,皇帝任命太保、判大宗正事昂为枢密使,太保的职位不变。戊子日,处死了前任寿州刺史毛良虎。庚寅日,大名府的贼人王九占据城池叛乱,他的手下多达数万人,到处都是盗贼,规模大的甚至攻占城池,小的也占据山泽,甚至十几个骑兵就能打着旗号招摇过市,官兵都不敢靠近。皇帝非常讨厌听到盗贼的消息,谁要是敢说,就治谁的罪。
皇帝亲自率领32个总管的军队攻打南宋,从寿春出发。任命太保、枢密使昂为左领军大都督,尚书右丞李通担任副手;尚书左丞纥石烈良弼为右领军大都督,判大宗正乌延蒲卢浑担任副手;御史大夫徒单贞为左监军,同判大宗正事徒单永年为右监军;左宣徽使许霖为左都监,河南尹蒲察斡论为右都监,他们都随军出征。工部尚书苏保衡担任浙东道水军都统制,益都尹郑家担任副手,从海路直奔临安;太原尹刘萼担任汉南道行营兵马都统制,济南尹仆散乌者担任副手,从蔡州出发;河中尹徒单合喜担任西蜀道行营兵马都统制,平阳尹张中彦担任副手,从凤翔取道散关,驻军等待下一步命令。武胜、武平、武捷三军作为先锋部队。徒单贞另外率领两万兵马进入淮阴。
甲午日,皇帝从南京出发,下令皇后和太子光英留守京城,尚书令张浩、左丞相萧玉、参知政事敬嗣晖留下来处理政务。丙申日,白天出现了太白星。士兵们从军中逃亡回家的,路上络绎不绝。曷苏馆猛安福寿、东京谋克金住等人刚在大名府领到军械,就举部逃亡,跟随他们的人多达上万,他们在路上公开宣称:“我们现在去东京,拥立新皇帝!”
十月初几,天黑得厉害,迷路了,到营地都已经是后半夜了。第二天,看到了祥瑞之兆——庆云。东京留守曹国公乌禄在辽阳登基,改元大定,天下大赦。然后就数落了海陵王金熙宗的罪状:弑杀皇太后徒单氏,弑杀太宗皇帝以及宗翰、宗弼的子孙和宗室诸王,毁坏上京宫殿,杀害辽豫王、宋朝天水郡王及其子孙等等,一大堆罪行,数都数不清。
接下来的一天,大军渡过淮河,快到庐州的时候,抓到了一只白鹿,大家觉得这是武王白鱼的祥兆,预示着胜利。汉南路的刘萼攻下了通化军、蒋州、信阳军。徒单贞在盱眙打败了宋将王权,继续进攻扬州。我们的前锋部队到了段寨,宋军的守兵都逃跑了,我们在蔚子桥和巢县又打败了宋军,斩杀了二百多敌人,一直打到了和州。晚上,王权带了一千多兵来偷袭,被我们用弓箭射退了。第二天,下雨了。宋军趁夜烧了营寨逃跑,我们第二天早上追上去,宋军又顽强抵抗,猛安韩棠的部队被击退,我们也因此损失惨重。温都奥剌逃跑了,武捷军副总管阿散带领猛安谋克奋力抵抗,才把他们挡了回去。王权退回南岸。过了几天,我们再次攻占和州,阿散他们都升官加爵,赏赐丰厚。西蜀路的徒单合喜驻扎在散关,宋军攻下了秦州的腊家城和德顺州。浙东路的苏保衡在海上与宋军作战,结果战败,副统制郑家战死了。
十一月某天,左司郎中兀不喝他们听说大赦的消息后,赶紧来汇报东京登基改元的事。皇帝拍着大腿感叹道:“我本来想灭了宋朝之后再改元大定,没想到这是天意啊!”他拿出自己以前写的信给大臣们看,原来他早就预料到要改元了。皇帝任命劝农使完颜元宜为浙西道兵马都统制,刑部尚书郭安国任副职。皇帝在江北驻军,派武平总管阿邻先渡江到南岸,结果战败了。皇帝回到和州,然后继续进攻扬州。后来,在瓜洲渡口集结水军,准备第二天渡江。第二天,浙西兵马都统制完颜元宜等人竟然反叛,皇帝被杀害,驾崩了,享年四十岁。
海陵王当了十几年皇帝,总是装出一副很节俭的样子来迷惑大臣们。比如,他故意让御膳房做鹅肉给他吃,以此显示自己生活简朴。可是一出去打猎,他就变了个样,不停地要这要那,一只鹅、一只鹌鹑,民间都要花几万钱才能买到,甚至有人用一头牛去换一只鹌鹑!他还故意用破旧的被子盖在衣服上给近臣看,或者穿补丁衣服给记录官看,或者跟士兵一起吃饭,还故意把士兵的饭先吃得差不多才吃自己的。他还装模作样地帮陷在泥里的老百姓推车,等车子出来了才走。跟近臣聊天,就爱拿古代贤明的君主来跟自己比。表面上还责备大臣们,要他们说实话,还让张仲轲这些人当谏官,结果祁宰因为直言进谏而被杀死了。
但是,他私下里却很宠信那些小人,赏赐毫无节制。那些平时默默无闻的小官,只要有人叫得出他的名字,他就立刻提拔他当大官。他还经常把金子放在床褥里,谁要是喜欢,就让他自己拿去。但他又特别荒淫无度,乱搞男女关系,甚至连自己的亲戚也不放过;杀人放火,根本不管有没有罪。他修建南京的宫殿,运送一根木头就要花两千万钱,拉一辆车就要五百个人。宫殿的装饰,到处都贴着金子,再点缀上各种颜色的宝石,金粉在空中飞舞,就像下雪一样。一座宫殿的费用就高达上亿,建好了又拆,非要建得无比奢华不可。他还南征打仗,造战船,拆毁老百姓的房屋当材料,用煮死人的油脂当油,把老百姓累得像牛马一样,钱财花得像扔土一样,为了侵略别国,把自己的国家搞得空空如也,最终落得个失败的下场。
他的尸体最初被安放在南京班荆馆的都督府里。大定二年,他被降封为海陵郡王,谥号为炀。二月,世宗皇帝派人把他的棺材从南京迁到宁德宫。四月,把他葬在了大房山鹿门谷的诸王墓地里。过了二十年,熙宗皇帝把他祔庙后,有关部门奏请说:“海陵王的罪行还没有得到正法。参照晋朝赵王伦废惠帝自立,惠帝复位后诛杀赵王伦,并把他废为庶人。海陵王的罪恶比赵王伦更严重,不应该有王号,也不应该葬在诸王墓地。”于是皇帝下令,把他降为海陵庶人,重新埋葬在山陵西南四十里处。
话说海陵王啊,那智商是够用的,就是用来抵挡别人的劝谏,巧舌如簧地掩盖自己的过错。他想当皇帝,就杀了自己的皇帝老子;他想打别的国家,就杀了自己的亲娘;他想霸占别人的老婆,就唆使人家丈夫去死。这三纲五常,被他彻底破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更别提他滥杀宗族,诛杀忠良,把别人的老婆女儿,甚至姐妹都抓来当妃嫔了。他手握三十二个总管的兵力,妄想统一全国,结果呢?恶贯满盈,报应来了,不得好死,成了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暴君,后世提到无道昏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哎,真是令人警醒啊!令人警醒啊!
“赞曰:海陵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欲为君则弑其君,欲伐国则弑其母,欲夺人之妻则使之杀其夫。三纲绝矣,何暇他论。”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海陵王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来堵住别人的嘴,掩盖自己的罪行。为了当皇帝,他弑父;为了侵略别国,他弑母;为了霸占别人的妻子,他唆使人家丈夫自杀。他根本不把伦理道德放在眼里,三纲五常在他那儿形同虚设,还有什么好评价的呢?
“至于屠灭宗族,剪刈忠良,妇姑姊妹尽入嫔御。方以三十二总管之兵图一天下,卒之戾气感召,身由恶终,使天下后世称无道主以海陵为首。可不戒哉!可不戒哉!” 这段的意思是说,海陵王不仅如此,他还灭族屠杀,铲除忠臣良将,把别人的妻子、婆婆、姐妹都抓来当妃子。他凭借着三十多万大军,妄想统一全国,最终却因为罪孽深重,遭到报应,不得好死。后世提到无道昏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我们一定要引以为戒啊!一定要引以为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