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宗,原名叫守礼,后来又改名叫宁甲速,是宣宗皇帝的第三个儿子。他妈是明惠皇后王氏,后来被赐姓温敦氏,是仁圣皇后的姐姐。他出生在承安三年八月二十三日,在翼邸(皇子的府邸)。因为仁圣皇后没有儿子,所以就把哀宗养在身边当亲儿子。到了泰和年间,哀宗被封为金紫光禄大夫。宣宗皇帝登基后,哀宗被封为遂王,还担任了秘书监,后来又当上了枢密使。
贞祐初年,庄献太子守忠死了,宣宗立皇孙铿为皇太孙,结果皇太孙也很快死了。贞祐四年正月某一天,宣宗立守礼为皇太子,还让他继续管着枢密院的事务。诏书大概意思是:“儿子因为母亲显贵,遂王守礼的母亲是皇后的姐姐,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所以立他为皇太子,具体的礼仪程序,相关部门要详细上报。” 四月某一天,根据太子少保张行信的建议,又给皇太子改名叫守绪。
元光二年十二月某一天,宣宗皇帝驾崩了。第二天,哀宗按照遗诏在灵柩前即位当了皇帝。第三天,他下诏大赦天下,诏书大概意思是:“我继承先帝的遗志,凡是以前想做但还没来得及做对国家有利的事情,我都将一一实行。国家本来有既定的法律制度,但是有些官员常常徇私枉法,导致老百姓蒙受冤屈,从今以后,如果违反法令,就要按照故意陷害别人的罪名来处罚。允许平民百姓直接向朝廷反映军国大事,即使是批评讽刺的话,只要提的建议没有价值,也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公元1225年正月初一,皇帝下令改年号为正大。正月初七,皇帝开始在宫里办公,百官才开始上朝奏事。秘书监兼任吏部侍郎的蒲察合住被任命为恒州刺史,左司员外郎泥旁古华山被任命为桢州军州事,这两个奸臣都被罢免了,朝中大臣们都纷纷道贺。邠州节度使移剌术纳进贡了一只白兔,皇帝说:“有了贤臣辅佐,又丰衣足食,这是上天赐予的祥瑞啊,还用在意这只兔子吗?让有关部门支付它的路费,送它回老家吧。礼部要通知全国各地,让他们知道我的意思。”正月十四,皇帝下令朝臣商议修复河中府。礼部尚书赵秉文、太常卿杨云翼等人认为,陕西百姓刚刚经历战乱,非常疲惫,无力承担这项工程,于是这件事就搁置了。正月十五,皇帝正式开始上朝。大司农兼任汝州防御使的李蹊被任命为太常卿,并兼任参知政事。平章政事荆王守纯被免职,改任睦亲府判官;参知政事仆散五斤也被免职,改任大行山陵使。尊皇后温敦氏和元妃温敦氏都被尊为皇太后,分别称她们的宫殿为仁圣宫和慈圣宫。百官都到隆德殿去祝贺。这天,刮起了大风,把端门的瓦都刮掉了。赤盏合喜被任命为枢密副使。
这天,有个男人穿着麻衣,在承天门前又哭又笑。有人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我笑是因为现在的朝廷将相无能;我哭是因为金国快要灭亡了。”大臣们请求皇帝严惩他,但皇帝不同意,说:“我最近下令允许老百姓直言进谏,即使说话有些过分,也不追究。”法司只说,皇宫不是哭笑的地方,便重重地打了他的板子,把他赶走了。南阳有人密谋造反,结果被处死了。三月,火星犯了左执法星。三月二十七日,将宣宗皇帝的遗像供奉在孝严寺。三月三十日,丞相高汝砺去世了。四月一日,将宣宗皇帝葬在了德陵。四月二日,起复邠州节度使致仕的张行信为尚书左丞。因为延安的将领完颜合达在战争中立了大功,皇帝赐给他金虎符,任命他为权参知政事,在京兆府处理尚书省事务,并兼管河东两路军务。四月二十日,宣宗皇帝的牌位被祔入太庙,朝廷大赦天下。火星犯了右执法星。
五月戊戌那一天,主管政府事务的胡鲁死了。癸卯这天,完颜赛不为升任平章政事,石盏尉忻代理尚书右丞,李蹊当了翰林承旨,还兼任代理参政。甲辰这天,皇帝下诏,赐予孛术论长河等十多个策论进士及第,张介等五个经义进士及第。戊申这天,又赐予王鹗等五十个词赋进士及第。皇帝还下令刑部、登闻鼓院,不得随意关闭,要让有冤屈的人都能上诉。
六月甲戌,大臣们请求打马球,皇上因为心里悲伤没答应。辛卯这天,立徒单氏为皇后。皇上派枢密判官移剌蒲阿率领军队到达光州,张贴告示,告诉宋朝边境军民,大金不再南侵。七月己亥,皇帝下令所有官员都要认真负责自己的工作。癸卯,朝廷开始修缮大型乐器。
九月,枢密判官移剌蒲阿又从泽州、潞州、获州缴获了一千匹战马。十月戊午,夏国派使者来修好。
十二月乙巳,恒州刺史蒲察合住犯了罪,被处死了。甲寅这天,是宣宗皇帝小祥的日子,在德陵烧饭祭奠。朝廷还修改了选拔县令的办法,用六个方面来考核县令。京东、西、南和陕西都设立了大司农司,负责管理财政和调查公务,京师的大司农司统一管理。左丞张行信说:“先帝曾经下令全国,高级官员不受刑罚的处罚,主要靠廉耻来约束。丞相高琪制定的官员犯罪处罚条例有一百多条,请求恢复以前的制度。”皇上不想暴露先帝的过失,就稍微执行了一下。
第二年正月甲申,出现了黄黑两种不祥的预兆。四月辛卯朔日,恒山公武仙从真定府来投奔大金。朝廷起复了退休的平章政事莘国公胥鼎,让他担任平章政事,在卫州处理政务,并晋封他为英国公。甲午这天,因为京畿地区旱灾严重,皇上派人去查看监狱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因为旱灾而受苦的囚犯。钧州、许州下了大雨并伴有冰雹。丁酉这天,宿州、郑州的雨水损坏了麦子。
五月丁丑,因为旱灾严重,皇上自责,搬离正殿居住,减少了日常膳食,还下令赦免了一些罪犯。苏椿从大名府来投奔大金,皇上命令在许州为他安排住处。七月,都水监蒲察毛花辇杀人了,被免除死刑,但革除了官职。
八月,巩州的元帅田瑞造反了,朝廷派兵围困他。他弟弟十哥杀了田瑞投降,朝廷赦免了他的罪,还封他为泾州节度使,世袭猛安这个官职。
九月,跟西夏的和议谈成了,西夏从此尊金朝为兄长,双方都用各自的年号,西夏还派使者来金朝,国书上自称是弟弟。十月,因为西夏修好,朝廷下令全国庆祝。军队也改制了,把总领改成了都尉。同一天,朝廷发布诏书,全国通报诛杀田瑞的事。癸亥日,朝廷派礼部尚书奥敦良弼、大理卿裴满钦甫、侍御史乌古孙弘毅出使西夏,报捷并表示友好,国书上自称是兄长。乙亥日,皇帝当面告诉台谏官完颜素兰和陈规说:“宋国老是侵犯我们的边界,我派轻骑兵袭击他们,是想让他们长点记性,好好相处,别再让老百姓受苦了。西夏以前一直臣服于我们,现在称弟弟来和好,我还觉得没啥丢人的。要是真能和平相处,让老百姓安居乐业,我还需要打仗吗?你们都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移剌蒲阿跟宋军在光州打了一仗,缴获了几千匹战马,杀了宋军一千多人就回来了。内族王家奴杀了鲜于主簿,很多权贵都为他求情,皇帝说:“英王是我的兄弟,他敢随便打人吗?我作为皇帝,敢随便杀无辜的人吗?国家正衰弱,老百姓本来就少,族子仗势杀人,老百姓还有主吗?”于是下令斩杀了王家奴。朝廷还下令为十三位为国捐躯的烈士修建褒忠庙。禁止宿州、泗州、青口等地的边防官兵再随意杀害过淮河的红衲军。皇帝还下令让赵秉文、杨云翼编撰《龟镜万年录》。
三年春正月初一,西夏派使者来祝贺新年。
三月,陕西大旱。平章政事胥鼎再次请求退休,皇帝没答应。皇帝下令尚书省商量减少开支。夏四月辛卯日,皇帝亲自到太庙祭祀。郕国夫人的车经过御路,经过太庙前,车夫骑着马,两个丫鬟坐在车里,都不下车,皇帝下令把他们关进监狱,打板子。辛丑日,因为旱灾,皇帝派官员去济渎祈祷求雨。癸卯日,皇帝在太庙祈祷。同时还禁止使用伞和扇子。河南下起了大雨冰雹。己酉日,皇帝派人查看监狱里的囚犯,又派人去捕捉蝗虫。
五月初六,下大雨。宋朝的军队来抢掠寿州附近的地方。五月十二,永州桃园军的战役打输了,死了四百人。五月十四,又下大雨。五月二十日,朝廷下令,告诉庾州的赵甫等人,只要你们把地盘交出来,就给你们安排官职。
六月初八,京东地区下大雨还下了冰雹,蝗虫都被冻死了。六月九日,朝廷下令,让高丽和辽东行省的葛不霭去讨伐反贼万奴,那些被迫跟着万奴造反的人都可以赦免。七月初七,平章政事英国公胥鼎去世了。
八月,移剌蒲阿收复了曲沃和晋安。八月十三,朝廷在内廷设立了益政院,让礼部尚书杨云翼等人担任益政院的顾问官,每天派两个人值班,随时准备回答皇帝的咨询。十月二十六日,夏朝的使者来报丧。
十一月二十日,朝廷商议跟宋朝修好。十一月二十三,又再次商议此事。十一月二十四日,宋朝的忠义军夏全从楚州投降,楚州的王义深、张惠、范成进也一起投降,朝廷把这四个人都封为郡王。十一月二十七日,把楚州改名为平淮府,因为夏全等人投降,朝廷赦免了所有从宋朝投降以及淮州、楚州的官员、士兵和百姓,包括他们的家属。十一月三十日,派使者去夏国祝贺新年。十二月二日,夏国来报说正打仗呢,双方就都停止了互派使者。元朝军队征讨西夏,攻下了中兴府。朝廷召来陕西行省和陕州总帅完颜讹可、灵宝总帅纥石烈牙吾塔到汴京商议军事。朝廷下令,陕西两省所有参与军事行动的三品以下官员,都根据功过进行奖惩,拨款二十五万两银子作为奖赏。派中奉大夫完颜履信等人去夏国吊唁。
四年正月初一,是辛亥年。正月初八,加固中京城,疏浚汴京城外的护城河。
二月,蒲阿、牙吾塔收复了平阳,抓住了知府李七斤,缴获了八千匹马。
三月,我被派去当劳效官,结果被发配充军,心里很不服气,但也没办法。后来用银子赎回了被元军俘虏的平阳百姓,分给了官兵,让他们自己处理。元军攻下了德顺府,节度使爱申和摄府判马肩龙战死了。元军又攻占了平阳。己巳日,朝廷征收夏税,加倍!夏五月丁丑日,朝廷打算向元朝求和。元军攻下了临洮府,总管陀满胡土门战死了。陕西行省提出了三个策略:上策是皇上亲自带兵出战,中策是逃到陕州,下策是放弃秦地保住潼关。皇上没采纳。
六月戊申朔日,朝廷派前御史大夫完颜合周去跟元朝议和。丙辰日,地震了!太白星还掉井里了!朝廷给卢亚以下的进士们赐予了词赋经义方面的奖赏。秋七月,元军从凤翔攻打京兆,关中地区一片恐慌。工部尚书师安石升任尚书右丞。壬辰日,朝廷任命中丞乌古孙卜吉和祭酒裴满阿虎兼任司农卿,让他们招募民兵,劝说富人进城避难,同时督促秋税的收缴,并让百姓知道如何避难迁徙。丁酉日,朝廷赦免了陕西东西两路,免除了百姓今年的租税。
八月庚戌日,朝廷下令有关部门停止征召丁壮劳力修城,那些不紧急的军事需求也暂时停止。己巳日,万年节,同知集贤院史公奕进献了《大定遗训》,待制吕造进献了《尚书要略》。这天,大风刮断了左掖门的鸱尾,还刮坏了丹凤门的门扉。下了霜,庄稼都冻坏了。李全从益都又攻占了楚州,朝廷派总帅完颜讹可和元帅庆山奴去守盱眙,跟李全在龟山打了一仗,结果打输了。冬十月辛酉日,右拾遗李大节和右司谏陈规弹劾同判睦亲府事撒合辇贪污受贿,但没得到回应。壬戌日,外台监察御史因为谏言狩猎的事被皇上训斥了,皇上说他们是为了邀功卖好。朝廷追赠了在德顺府战死的爱申、马肩龙等人官职。朝廷用淮南王爵位招降李全。
十一月乙未日,未时,太阳上出现了两道白色的虹。丁酉日,皇上在近郊打猎。
十二月,皇帝正式任命李蹊担任参知政事。与此同时,元军攻打商州。壬子日,皇帝派使者去陕西安抚百姓,还赏赐了一千头牛给贫困的百姓,让他们能过个好年。
五年正月初一,皇帝亲自祭祀了祖庙。庚辰日,皇帝派开封府尹完颜麻斤去元朝慰问。丙戌日,朝廷商议要攻打盱眙。辛卯日,因为龟山之战的失败,元帅庆山奴被降职为定国军节度使,算是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二月初一,那天特别冷,还打雷,下着雨夹雪,树上刚刚发芽的嫩芽都被冻死了,真是个倒霉日子。癸丑日,皇帝下令把临洮总管陀满胡土门的塑像放到褒忠庙里,并且把那些为国捐躯将士的子孙的名字都记录在御屏上,还安排了官员去照顾他们。
三月初一,大臣们建议按照祖宗的规矩,让枢密院听从尚书省的指挥,但是皇帝没同意。乙酉日,监察御史乌古论不鲁剌弹劾近侍张文寿、张仁寿和李麟受贿,皇帝虽然赦免了他们的罪行,但也把他们赶出宫了,也算是给了个教训。四月初一,因为御史们不停地告状说朝廷里奸臣当道,皇帝一连四天都没上朝,气得够呛。过了几天,朝廷开始讨论遣返西夏俘虏的事。丙寅日,右丞相师安石去世了。那天还发生了一件奇葩事,亲卫军王咬儿喝醉了酒,竟然把自己的孙子给杀了!大理寺判他流放,皇帝一怒之下,直接判了他死刑。
五月癸巳日,定国军节度使庆山奴因为受贿被降了一级,算是再次受到了惩罚。六月壬戌日,因为大旱,皇帝下令赦免各种罪犯,死刑以下的都给放了。七月戊子日,同判睦亲府事撒合辇被任命为中京留宁,并代理枢密院的事务。
八月乙卯日,因为持续干旱,皇帝派人去上清宫祈祷求雨。甲子日,参知政事白撒升任尚书右丞,太常卿颜盏世鲁代理参知政事。朝廷要增筑归德府枢密院,预计需要几百万民工,皇帝听说后,派权枢密院判官白华去劝说,说农民们太辛苦了,于是减少了三分之二的工程量。因为各部门指挥不统一,朝廷把卫州帅府并入了恒山公府,并派白华去规划管理。
九月庚寅日,终于下雨了,可以开始种麦子了。十一月辛巳日,皇帝下令颁布《宣宗实录》。
话说十二月,庚子年的第一天,天狗吃日头了!完颜麻斤这小子办事不力,皇上龙颜大怒,直接免了他的死罪,但官也给撸了。同一天,完颜奴申升职了,当上了侍讲学士,还被派去当个信使。听说陕西那边冷得要命,皇上大手一挥,给将士们发放柴火、炭火和银子,数额还不一样呢。京兆府和凤翔府的竹监送来了竹子,皇上也下令分发下去。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二月丙辰这天,枢密院判官移剌蒲阿升任枢密副使,官升了一大级!耀州刺史李兴打仗立了功,皇上赏了他玉兔鹘带和金器,好家伙,这赏赐可真不小!因为丞相完颜赛没在关中处理尚书省的事务,皇上把平章政事完颜合达给召回朝中了。移剌蒲阿带着忠孝军总领完颜陈和尚和一千忠孝军骑兵驻扎在邠州。皇上还派白华去跟移剌蒲阿通个气,暗示他准备打仗。皇上又下令给忠孝军补充马匹,逐步调动都尉司的步兵和忠孝军马军到京西驻扎,还让白华专门负责军队的后勤保障。
三月乙亥,忠孝军总领陈和尚又立了功,皇上封他为定远大将军、平凉府判官,还把“谋克”这个爵位世袭给他,这可是妥妥的封妻荫子啊!到了夏天五月,陇州防御使石抹冬儿送来了一只黄鹦鹉,皇上却说:“外地进贡珍禽异兽,违背自然规律,还浪费人力物力,以后别再送了!” 七月,皇上下令取消陕西行省军队里的各种额外开支,看来皇上开始精打细算啦!
八月,移剌蒲阿又收复了泽州和潞州,这战绩相当辉煌!九月,洮州、河州、兰州、会州的元帅颜盏虾(虫麻)进贡了两匹西马,皇上龙颜大悦,还专门下旨说:“卿的武艺超群,这两匹马可以用来打仗,朕骑马哪能发挥它们的全部力量呢?既然你进贡了,那就是宫廷的马匹了,朕现在把它赏赐给你,你就领朕这份情吧!”到了十月冬天,移剌蒲阿回朝了,皇上让陈和尚率领陕西归顺的马军驻扎在钧州和许州。大元兵则驻扎在庆阳边界。皇上命令陕西行省派使者带着羊、酒、钱币和丝绸去请求大元缓兵,争取和平解决。
十一月,皇上派人到钧州和许州挑选陕西归顺的士兵,一共选拔了两千人,武艺高强的就编入忠孝军,稍微差点的则编入合里合军。
十二月,朝廷派副枢密使蒲阿、总帅纥石烈牙吾塔和代理签署枢密院事完颜讹可去救援庆阳。同时,朝廷下令取消庆阳附近百里范围内的禁猎区,允许老百姓耕种。
过了几个月,到了第二年(七年)正月,副枢密使蒲阿、总帅牙吾塔和代理签署枢密院事完颜讹可解除了庆阳之围。完颜讹可被安排驻守邠州,蒲阿和牙吾塔则返回京兆府。五月,朝廷下令释放被俘的宋军三千人,愿意留下在许州驻守的有五百人,其余全部放回去了。同时,朝廷还授予李瑭以下的进士学位。七月,合达被任命为平章政事兼枢密副使。
八月,朝廷赏赐给陕西阵亡将士的孤儿们盐引和绢帛,并根据他们的才能安排官职。这时,大元军包围了武仙在旧卫州的军队。十月,平章政事合达和副枢密使蒲阿率兵救援卫州。卫州之围解除后,皇帝登上承天门犒赏军队,合达和蒲阿都被世袭授予谋克的爵位。之后,移剌蒲阿被任命为代理参政事,他和合达一起在閺乡行省办公,以防备潼关。
到了八年正月,大元军队包围了凤翔府。朝廷派遣枢密院判官白华和右司郎中夹谷八里门去阌乡行省催促军队出兵,但合达和蒲阿因为认为时机未到而没有行动。朝廷又派白华去催促合达和蒲阿率军出关解救凤翔府,他们还是没有行动。四月初一,朝廷大赦天下,并且免除了京西路一年的军费。由于旱灾,各州县的赋税也根据实际情况减免。最终,大元军队攻陷了凤翔府。两大行省放弃了京兆府,将居民迁往河南,只留下庆山奴驻守。
五月,李全的妻子杨妙真因为李全战死在宋军手中,于是就在楚州北边修建浮桥,想要报仇雪恨。朝廷于是派合达和蒲阿驻守在桃源界滶河口,以防备杨妙真的袭击。然而,宋朝八里庄的人民却阻挠了合达和蒲阿的主将。为此,朝廷下令将八里庄改名为镇淮府。七月,宋军焚烧了浮桥。
九月丙申那一天,慈圣宫皇太后温敦氏去世了,皇上特意下令,园陵的制度一定要从简。与此同时,元军驻扎在河中府。庆山那个家伙丢下京城,逃回了老家。皇上召见合达和蒲阿,商量着带兵去河中府支援,结果这俩人一听就害怕了,不敢去,又跑回了陕州。等他们磨磨蹭蹭地带兵到了冷水谷,又打道回府了。元军攻打河中府,合达和蒲阿这才派大将王敢率领一万兵马去救援。到了十月冬天,右丞相赛不辞官了。
十一月丁未,元军进攻峣峰关,从金州一路往东打来。朝廷里的那些大臣们商量着,说咱们应该以逸待劳,现在还不是跟他们硬碰硬的时候。皇上听了这话,就说:“咱们南渡已经二十年了,老百姓家破人亡,卖田卖地,卖儿卖女,把所有的力气都贡献出来养活军队。现在敌人打到家门口了,咱们却不敢迎战,只想着自保,就算京城保住了,那又算什么国家呢?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们?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存亡在天,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辜负我们的百姓!”于是皇上就下令,让各路将领把军队驻扎在襄阳和邓州。
十二月己未,明惠皇后下葬了。河中府失守了,权签枢密院事草火讹可战死了,元帅板子讹可带着三千败兵逃到了閺乡。皇上就下令赦免了所有将领以下的官兵,然后把讹可杖责二百,最后处死了他。合达和蒲阿带着军队进了邓州,杨沃衍、陈和尚、武仙都带兵来支援,一起驻扎在顺阳。戊辰那一天,元军渡过了汉江,到了丙子,全部渡过。合达和蒲阿率领军队在禹山前面抵挡。元军分兵几路,直逼汴京,京城立刻戒严。当天晚上二更天,合达和蒲阿就带着军队逃回了邓州。元军紧追不舍,把他们的全部辎重都抢走了。
天兴元年,也就是正大九年,先改元为开兴,四月又改元为天兴。正月初一,那天早上太阳出现了两个日晕,挺吓人的。元朝军队打到唐州了,咱们的大元帅完颜两娄室在襄城汝坟跟他们打了一仗,结果输了,完颜两娄室赶紧逃回汴京。然后就派完颜麻斤带着一万人马去决堤放水,想淹了京城,保护汴京。 癸未那天,把尚书省和枢密院都搬到皇宫里来了,方便随时问事。 还让以前的大元帅古里甲石伦代理昌武军节度使,管着元帅府的事。合达和蒲阿带着军队从邓州赶往汴京。乙酉那天,任命点检夹谷撒合为总帅,带着三万步骑兵去巡逻黄河渡口,让近侍局使徒单长乐看着他们。 还把京城附近所有军队的家属,足足五十万人,都弄进城里来了。丙戌那天,元军已经拿下河中府了,从河清县的白坡渡河过。丁亥那天,长乐和撒合带着兵到了封丘,又撤回来了。戊子那天,左司郎中斜卯爱实上书建议杀了长乐和撒合杀鸡儆猴,整顿军纪,但皇上没同意。都尉乌林答胡土带兵从潼关来支援,到了偃师,听说元军渡河了,吓得赶紧逃到登封少室山去了。壬辰那天,卫州节度使完颜斜捻阿不守城了,也逃到汴京去了。甲午那天,赶紧修缮城墙上的楼橹,加强防御。元军打到郑州了,和白坡那边的元军汇合,一起围攻郑州。郑州元帅马伯坚投降了,防御使乌林答咬住战死了。乙未那天,元军的骑兵已经打到汴京城下了。丁酉那天,下大雪了。元军和咱们两省的军队在钧州三峰山打了一仗,咱们惨败了,合达、陈和尚、杨沃衍都逃到钧州,结果城破了,都死了。枢密副使蒲阿被抓住了,没多久也死了。武仙逃到了密县。从那以后,咱们的军队就彻底不行了。己亥那天,徐州行省完颜庆山奴带兵来支援,结果义胜军的校尉侯进、杜正、张兴带着部队投降了元军,完颜庆山奴进了睢州。庚子那天,在端门大赦天下,又改元为开兴了。辛丑那天,潼关守将李平也投降了元军。壬寅那天,扶沟的百姓钱大亨和李钧造反了,杀了县令王浩和他的簿尉。庚戌那天,许州也发生兵变,杀了元帅古里甲石伦、粘合仝周、苏椿等人,然后也投降了元军。
二月初一,那天是壬子日,庆山奴计划逃回归德府,结果在阳驿的店里碰上了元朝军队。徐帅完颜兀里拼死抵抗,最后战死了,庆山奴也被抓了。元军逼他招供,说出来京城的情况,但他宁死不屈。睢州的刺史张文寿也跟着庆山奴一起逃,最后两人都死了。
第二天,甲寅日,元军攻陷了临涣县,县令张若愚也壮烈牺牲了。戊午日,元军又到了卢氏县。关陕行省的总帅率领两支军队,还有秦州、蓝田府的军队,竟然放弃了潼关,往东边逃,结果在路上遇到了元军。那天还下起了大雪,还没开战呢,就自己先溃败了。行省的官员徒单兀典、总帅纳合合闰战死,完颜重喜投降了,但马上就被元军砍了头。都尉郑倜杀了都尉苗英,自己也投降了。秦州、蓝田总帅府的经历官商衡也战死了。元军攻下了睢州。
庚申日,翰林待制冯延登从北方回来投降了。乙丑日,元军开始攻打归德府。庚午日,朝廷起复了已经退休的右丞相赛不为,让他重新担任左丞相。朝廷还从京城征集了二十万民兵,分派给各个将领指挥,每个士兵每月都能领到一石五斗的粮食。
三月十四,金朝的中京被蒙古军攻陷了,留守撒合辇投河自尽了。十五号,皇帝下令让平章政事白撒宿在清宫,枢密副使合喜宿在大佛寺,以防万一。蒙古派使者从郑州来下达招降的命令,使者当场拿出国书交给翻译官,翻译官再交给宰相,宰相跪着呈给皇帝,皇帝起身接受,然后交给相关部门处理。国书上要求金朝交出翰林学士赵秉文、衍圣公孔元措等二十七户人家,以及归顺金朝的人家属,还有蒲阿的妻子,以及几十个绣女、弓匠、鹰匠。
十七号,皇帝封荆王子讹可为曹王,打算把他送去当人质。密国公璹觉得曹王年纪太小,请求代替他去,皇帝安慰了他,但没答应。十九号,尚书左丞李蹊送曹王去当人质,谏议大夫裴满阿虎带和太府监国世荣作为求和使者一同前往。户部侍郎杨慥代理参知政事。军队分兵把守四座城门。蒙古军攻打汴京,皇帝来到承天门,慰问西面的将士。有个叫刘寿的千户说话不敬,皇帝下令释放他,不追究责任。二十号,皇帝又去慰问东面的将士,在南薰门下亲自给受伤的士兵上药,还赏赐他们酒。皇帝拿出内府的金银财宝器皿赏赐将士。二十二号,凤翔府的炮军万户王阿驴、樊乔投降了。二十六号,制造了三千辆革车,后来没用上。设立机构收容无家可归的百姓。
四月初十,士兵李新立了功,被提升为四方馆使。元帅刘益的儿子战死了,刘益很悲痛。十四号,皇帝派户部侍郎杨居仁带着金银财宝去蒙古军营求和。十五号,又送去珍奇异宝答谢蒙古,表示愿意议和。二十号,明惠皇后的陵墓被盗,棺椁不知去向,皇帝派宦官前去查看,这才找到。派兵护送十个宫女到朔门迎接棺椁,送到城下,搭起帐篷安置,当晚重新下葬。处死了郑倜及其家人。二十一日,皇帝在端门举行大赦,改元为天兴。下令内外官员和百姓,凡是能修复州郡的,根据功劳大小给予赏赐。拿出金银财宝、酒肉犒劳将士。减少御膳,裁减冗员,放出宫女。禁止上书时称皇帝为“圣”,把“圣旨”改为“制旨”。解除镐厉王、卫绍王两族被禁锢的处罚,让他们自由行动。二十二日,百官开始在隆德殿前办公。二十三日,尚书省兼管枢密院的事务。二十四号,放出宫女,允许她们带走自己的衣物,金银珠宝用来犒赏士兵。汴京解除了戒严,步兵开始出封丘门去采薪柴和蔬菜。二十六号,建威都尉完颜兀论和蒙古使者没忒进入汴京。二十七号,皇帝在隆德殿接见使臣。继续放出宫女。二十八号,打开郑门,允许百姓男子出入。三十一日,皇帝在承天门宴请将士,听说有人受委屈,就回宫了。五月一日,有诏令禁止奏事。许州进贡樱桃。
五月初几,好多老百姓都逃出城了,好几万人呢!赛不和白撒就是不理。过了几天,派南阳郡王王子思烈去邓州尚书省那边调兵。再然后,皇上在大庆殿祭天,下令让白撒退休。结果命令京城四面军队放行,李辛就是不听。接着又挖了条洧川漕渠,没多久又给停了。冯延登因为出使有功,被封为礼部侍郎。裕州镇防军将领贺都喜带着两千西军来支援,这才让逃难的人出城。这天可真冷,跟冬天似的。密国公璹死了。汴京闹瘟疫,足足五十天,城门出去的死人九十多万,这还不包括那些穷人没钱下葬的。杨春占领了亳州,观察判官刘均被杀死了。皇上在香阁里当面训斥宰相。将相们都得到了保城爵位和赏赐。
六月初一,皇上让百官推荐大将,大家都推荐刘益,可皇上没用他。飞虎军二百人从封丘门跑了。皇上为了出兵,把城门都锁上了。白撒在他家东边挖了个水渠。皇上检阅官马,把瘦弱的都杀了吃肉。封仙占领了徐州,徒单益都逃到宿州,推举张兴代理行省事。京城四门都封上了,方便防守。国安用打进徐州,杀了张兴,推举封仙当元帅,负责徐州的事务。皇上追封完颜陈和尚为御侮中郎将兼镇南军节度使,还立了褒忠庙碑。权参知政事杨慥被罢免了。开始修缮汴梁城墙。因为瘟疫,园丁、和尚道士、医生、卖棺材的都狠狠地赚了一笔,皇上就下令加倍收他们的税,充实国库。宿州镇防千户高腊哥和李宣杀了节度使纥石烈阿虎父子,想让行省徒单益都当元帅,益都不答应,带着将领们往西跑,在谷熟遇到了大元军队,死了。左丞李蹊送曹王和他的儿子仝回去了。恒山公武仙杀了士人李汾。
七月初一,庚辰日,军队里发生了哗变,兵器都烧起来了。第二天,辛巳日,士兵们擂响了登闻鼓,要求刘益将军出面解决。癸未日,尚书右丞颜盏世鲁被罢免了职务。吏部尚书完颜奴申升任参知政事。甲申日,飞虎军的士兵申福、蔡元在使馆里私自杀了北方的使臣唐庆等三十多人,皇帝下令赦免了他们的罪行,这下和谈彻底黄了。
乙酉日,城里的人都在说要杀白撒,皇帝偷偷下令派卫兵保护白撒的家。丙戌日,士兵们把白撒的别墅给拆了。斜捻阿不为了平乱,滥杀无辜,凡是路过他家门口的百姓都被他杀了。丁亥日,皇帝在承天门下祭天,然后把宫里和两宫的财物都赏赐给了士兵们。戊子日,皇帝下令招募新兵。辛卯日,开始强制征民当兵。巩昌府有120个百姓赶来支援。
乙未日,宿州的军队首领众僧奴称国安投降了,皇帝派近侍直长完颜世英等人拿着圣旨,封国安为兖王,让他负责京东等路的尚书省事务,还赐给他完颜的姓氏,改名为完颜用安。新招募的军队里,有人又去擂登闻鼓,结果被当场打死了。乙巳日,金星、木星、火星、太阴星聚集在轸宿和翼宿(这是天象)。丙午日,参知政事完颜思烈、恒山公武仙、巩昌总帅完颜忽斜虎率领军队从汝州出发前来支援,任命合喜为枢密使,率领一万兵马支援,还让左丞李蹊去劝说军队出征,这才正式出兵。
八月初一,那天是己酉日,好家伙,合喜在杏花营那儿又凑齐了五千兵,这才开始进驻中牟旧城。第二天庚戌,又调集了五千青壮年去给合喜的军队运送粮草。
辛亥那一天,完颜思烈在京水碰上了大元军的兵马,结果打输了,全军溃败!武仙往保留山那边撤了,完颜思烈逃到了御寨,中京元帅左监军任守贞还战死了。合喜丢下所有的辎重,一路狂奔到郑门,这才把兵集合起来,进了城。
甲寅,合喜直接被革职为平民,家产都被充公赏给士兵了。那个监军长东也降职了,当了个符宝郎。丁巳,咱们还祭祀了孔子。戊午,开始向老百姓收缴粮食,己未,又抄了徒单兀典、完颜重喜、纳合合闰三家的家产。之前仪封令魏璠还上奏说:“巩昌帅完颜仲德这个人沉稳有远见,我觉得应该派人把他请来。”结果皇上没理他。
戊辰,取消了府试。然后又把以前的大司农侯挚给重新启用,还让他当了平章政事,封了萧国公,让他去京东路尚书省办事。己巳,侯挚带兵到了封丘,士兵们都快散了,侯挚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给稳住,然后带着大家一起回了汴京。壬申,允许那些没当兵的百姓家属留在京城。甲戌,金星和木星相遇了(天象)。乙亥,开始卖官鬻爵,连进士的考试名额都能花钱买。丙子,皇上又下令停止收缴粮食,改成让大家自愿进献。丁丑,京城有个老百姓叫杨兴,他捐了钱,被授予延州刺史的官职。戊寅,刘仲温也捐了钱,被授予许州刺史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