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久约,字弥大,是山东东平须城人。他曾祖父黄孝绰很有隐德,号称“潜山先生”。他父亲黄胜,做过济州通判。他母亲是刘氏,是尚书右丞长言的妹妹。据说他母亲有一天晚上梦见老鼠衔着明珠,醒来后就生下了黄久约,生他的那一年正是子年。黄久约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郓州的主簿,后来升迁三次,做到曹州军事判官。有一次,有人偷了老百姓的钱财,告状的人说贼人势力很大,郡守想严厉处罚他。黄久约仔细调查了案情,最终让那个囚犯免于一死。
后来,黄久约升迁到礼部员外郎,兼任翰林修撰,又升任待制,最后被任命为磁州刺史。磁州地处山区,素来盗贼很多。抓到的盗贼虽然都招供了,但是审理案件的官员有时不及时赶到,被关押的盗贼很多都被打死了,或者死在监狱里。黄久约心里很难过,说:“老百姓即使犯了盗窃罪,也不应该死在法律之外吧?”于是,他坚持要等所有案件都审理完毕后再执行刑罚。
过了一段时间,黄久约又回到翰林院担任直学士,不久被任命为左谏议大夫,兼任礼部侍郎,还被派去当贺宋朝皇帝生日的副使。到了临安,正好馆伴使生病了,宋朝的人想让副使代替馆伴使去执行任务。黄久约说:“如果副使也病了,难道还要让都辖、掌仪的人去行礼吗?”最终还是让国信使独自前往,副使和馆伴副使像往常一样一起骑马,最后顺利完成了仪式才回来。路上经过宿州和泗州的时候,他看到有人进贡新摘的枇杷,州县征调民夫轮流运输,他就上奏朝廷,把这个做法取消了。
当时因为贫富差距大,有人想让富人借贷给穷人,这件事被提交给下级官员讨论。黄久约说:“事物的不均衡是事物本身的规律,贫富不均也是正常的现象。如果按照某些人的说法去做,只会加剧怨恨,这不是从富裕者那里减少一些来补充贫困者的办法。”章宗皇帝当政的时候,黄久约担任右丞相,皇帝赞同了他的意见。不久,黄久约上奏请求退休,皇帝下诏说:“你忠诚正直,敢于直言,对国家有很多益处,不能让你离开朝廷。”于是,黄久约被任命为太常卿,仍然兼任谏官的职务。
当时很多郡县都缺官,久约就上奏说:“天下难道缺乏人才吗?是因为资格限制的缘故啊!圣上的诏令总是责成大臣遵守法度,结果却阻碍了人才的选拔,恳请皇上您亲自下决心,大力推行改革。” 世宗皇帝说:“这件事宰相都不重视,却要谏官来提吗?” 说完,当天就授予了几个人刺史的职位。
久约接着又说,应该规定亲王以下的官员轮流推荐人才。世宗皇帝说:“推荐人才,只有宰相才能胜任啊,其他官员即使品级再高,难道都能有识人的眼光吗?现在县令最缺,应该让刺史以上官员推荐适合担任县令的人,朕会考察他们的实际能力再任用他们。” 他又问久约:“最近考察任命的好官,都是从各科举出来的,一个进士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推荐人才的制度已经出现弊端,不能再继续实行下去了吗?”
久约回答说:“各科举中难道就没有廉洁能干的人吗?只是因为考察任命的制度规定,有些人终身都当不上县令,所以这个制度还不能废除。”皇上说:“你推荐的孙必福怎么样?”久约说:“我以前在磁州任职时,必福担任武安丞,我见他廉洁公正,无所顾忌,所以才推荐了他。没想到必福担任警巡使后,办事却迟缓拖延。”皇上说:“孙必福不只是办事迟缓,而且完全不懂事,所以没有追究推荐官员的责任,只是因为他没有贪污受贿罢了。”久约无话可说了。孙必福是五经出身,属于各科举中的人,所以皇上才问起他。
第二天上朝,按照惯例,宰相奏事时,近臣都要回避。久约正要退避,世宗皇帝却把他留下了,从此以后,谏官就不再回避了,成了惯例。
章宗皇帝即位后,久约上奏了八件事:国富民贫、本轻末重、任人太杂、吏权太重、官盐价高、坊场害民、以及选拔左右近臣和选择地方长官的问题,皇上都欣然采纳了。 久约再次请求退休,皇上不准,授予他横海军节度使的职位,让他安享清闲。明昌二年,久约退休,去世了。久约为人正直敢言,性情温和友爱,文章典雅充实,继承了他外祖的风范。
李晏,字致美,是山西高平人,性格机灵敏捷,为人洒脱,很有志气。金皇统六年,他考中了进士。先是被分配到岳阳当丞,后来又调到辽阳府当推官,之后做了中牟县令。
那时候海陵王正在大兴土木,修建汴京,需要从河里运木头。李晏负责这项工作。河道上有三个险滩,之前很多人负责运送都失败了。李晏就赶紧跑去向行台汇报,提出一个新方案:把木头分散丢进河里,让工人在下游去捞。这样一来,大家就都方便多了。
后来李晏的母亲去世了,他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朝廷召他回京,让他担任尚书省的令史。但他辞掉了这个职位,去卫州当了防御判官。金世宗皇帝早就听说过他的才名,不久就召他进京,担任应奉翰林文字,还特地让他去宫里谢恩。世宗皇帝看到李晏后,对身边的人说:“李晏的精神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啊!” 皇帝还非常细致地慰问了他。
当时朝廷正在讨论郊祀大典的礼仪,皇帝就让他代理太常博士,没多久就正式任命他担任这个职位。后来他又被派去高丽宣读册书,然后一路升迁,做到秘书少监,还兼任尚书礼部郎中,最后又当上了西京副留守。
世宗皇帝曾经对大臣们说:“现在翰林院的老臣子少了,新进士大多不学无术,那些诏书、赦令、册命之类的文书,很少有人能写好。应该从外地那些有才华的人里选拔一些人来担任这个职务。” 大臣们推荐了李晏,皇帝说:“李晏是我自己认识的人。” 于是,李晏被召回朝廷,担任了翰林直学士,还兼任太常少卿。
后来因为母亲年迈,李晏请求回家侍奉母亲,朝廷就授予他郑州防御使的职位。但他还没来得及上任,母亲就去世了。之后,他又被重新起用,担任了翰林直学士。
皇上在后阁召见晏某,让他读读新进士的策论。读到“县令缺员应该怎么解决”这一题时,皇上说:“朕日夜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呢。”晏某回答说:“臣心里早就琢磨这个问题很久了,只是没有机会说出来。今天有幸侍奉皇上,得以回答您的问题,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您。”皇上问:“那你的看法是什么呢?”晏某说:“咱们朝廷设立科举考试选拔人才,一开始是南北两地分别考试,北方选一百人,南方选一百五十人,一共二百五十人。当时通过诗赋、经义考试入仕的人很多,所以县令的职位从来没缺过人。后来南北合并考试,只考诗赋一科,每次考试只录取六七十人。入仕的人少了,县令缺员,就是这个原因。”皇上觉得晏某说得有道理,就下令以后选人不要限制人数了。
不久,皇上提拔晏某为吏部侍郎,兼任原来的职务,并下旨说:“你为人果断,有敢于直言的劲头,所以才把这个职位交给你,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做出荒唐的事来。”没过多久,晏某又升任中都路推排使,后来又升任翰林侍讲学士,兼任御史中丞。
有一天,朝中官员因为生病向皇上告假,皇上怀疑他们装病,就问晏某:“你一向刚正不阿,现在某某装病,因为和宰相关系好,你害怕不敢去纠正吗?”晏某跪下回答说:“臣虽然年纪大了,但平生所依靠的,就是诚实和正直。百官生病告假,监察部门应该查实。我身为中丞,官员有奸私行为就应该上报。生病告假是小事,臣可能不知道,至于害怕宰相,臣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晏某出来后,皇上目送他,说:“晏某年纪大了,但精神头还是这么足。”
有一天,御史台请求增加监察人员,皇上说:“察访内外官员,本来就是监察部门的职责。但是你们有所了解的事情,也应该弹劾。况且纠正违规行为,本来就是你们台官的职责,如果你们自己都做不到正身正己,又怎么去纠正别人呢?”皇上转头对晏某说:“豳王年纪还小,经验不足,我把台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你要认真负责啊。”
一开始啊,锦州的龙宫寺,辽国皇帝拨给寺庙一些百姓,让他们给寺庙交税。时间长了,这些百姓都被当成奴隶了,要是有人想告状,寺庙就会把他们害死在岛上。晏殊就详细地向皇帝报告说:“按照法律,和尚是不杀生的,更何况是人命呢!辽国把老百姓当成交两份税的人,这太不仁义了!现在我们碰上了好时代,请您把他们都放了吧,让他们恢复自由民的身份。” 世宗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于是有六百多人因此获得了自由。
后来,大睦亲府的事务副判官谋衍家里,有一些百姓的欠条,利息越滚越多还不上,结果都被变成了奴隶。他们多次向官府告状,但都没能得到公正的处理。这时候,谋衍自己上书皇帝陈述了这件事。这事儿就到了御史台,晏殊仔细审查案卷,查明了真相,然后就奏请皇帝把这些人也释放了。没多久,晏殊就被任命为出使宋朝贺正旦的副使。等到世宗皇帝身体不好时,就让晏殊留在宫里侍奉,当时所有的诏书和文件,都是晏殊起草的。
章宗皇帝即位后,晏殊提出了十条建议。第一,现在的风俗奢靡浪费,应该制定相关的制度;第二,禁止游手好闲的人;第三,应该停止铸造钱币;第四,免除上户管库的责任;第五,太平盛世应该发展礼乐;第六,应该减轻赋税;第七,应该降低盐价;第八,免除监官陪同偿还亏欠的责任;第九,官吏们做事敷衍了事,请求皇帝明确长远规划;第十,法律过于严苛,应该宽大处理。他还建议说:“请求委派待制党怀英、修撰张行简轮流值班,阅读和陈述各种奏章,以便广泛了解民情”。这些建议都被采纳了。后来因为年纪大了,晏殊请求退休,被改任为礼部尚书,兼任翰林学士承旨。过了两年,他又再次请求退休,被授予沁南军节度使的职位,很久以后才真正退休。皇上念及他是前朝的旧臣,又把他重新起用,任命为昭义军节度使。明昌六年,晏殊回到家乡养老,得了病,皇上就下令任命他的儿子左司员外郎晏仲略为泽州刺史,方便他侍奉父亲。承安二年,晏殊去世,享年七十五岁,谥号文简。
李仲略,字简之,是个聪明好学的人。大定十九年,他考中了词赋进士,被分配到代州五台当主簿。后来因为母亲去世,他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他又被调到韩州当军事判官,之后升任泽州晋城县令,再后来补任尚书省令史。 接着,他被任命为翰林修撰,同时兼任太常博士。之后又改任左司都事,还当过给立夏国王宣读诏书的官员。回来后,他代理左司的职务。
有一天,李仲略上朝奏事完毕退朝,皇帝看着身边的侍臣说:“仲略精神饱满,精力充沛,就像一只雄鹰脱掉帽子一样威武!” 皇帝又说:“李仲略是个能干的官员啊!”没过多久,李仲略升任员外郎。因为父亲生病需要照顾,他就请求皇帝允许他回家侍奉父亲,皇帝特地任命他为泽州刺史,方便他奉养父母。之前,晏大人担任沁南军节度使,泽州是沁南军的下属州郡,父子二人先后在泽州为官,乡里人都很敬佩他们。后来,李仲略的父亲去世,他因为丁忧而免职。服丧期满后,他又被起用,担任户部郎中。
当时,皇帝下令六品以上官员轮流每十天面见一次皇帝,汇报工作并陈述政见。轮到李仲略的时候,他就向皇帝进言说:“治理国家,与其治标,不如治本。所谓的‘本’,就是注重民风,裁减冗员,充实国库。要注重民风,就要制定完善的制度,禁止奢侈浪费;要裁减冗员,就要重视农业生产,抑制游手好闲;要充实国库,就要广开财源,适时地收支。商人不能买卖稀有珍贵的货物,工匠不能制作无用的器物,这样老百姓才能明白什么是根本利益。老百姓明白了根本利益,那些末节自然就会消停了。”他还详细地陈述了应该改进的制度,皇帝很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不久,李仲略被任命为翰林直学士,同时兼任以前的职务,皇帝还让他负责阅卷考试。
皇帝曾经问他:“有人说经义考试不如词赋考试重要,干脆取消经义考试怎么样?”李仲略回答说:“经书是圣人的著作,学习经义是为了在实际中应用,这和词赋根本不是一回事。我请求从现在开始,让经义进士考试的考官来负责考试,这样才能选拔出真正有学问的人才。”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后来,李仲略升任吏部郎中,之后又升任吏部侍郎,同时兼任翼王的老师,不久又兼任宛王的老师。
当时听说大兴府尹纥石烈执中贪污受贿,皇上命令仲略审理此案,判决的结果是应该革职免官。那些有权势的人都说处罚太重了,皇上也觉得有点犹豫。仲略就上奏说:“要推行教化,应该从身边的人做起。京城是全国的榜样,各郡县的官员少说也有几百个,如果这件事都不严惩,拿什么来激励其他人?更何况执中这个人凶狠残暴,性格乖张,目无君上,欺压下属,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呢?”皇上说:“你说的对。”没过多久,仲略就被任命为山东东西路按察使。后来他生病了,回京看病,在泰和五年去世了。皇上听说后,感叹道:“这个人为国家做了很多贡献,怎么就突然去世了呢!”于是追赠他朝列大夫的官职,谥号襄献。
仲略性格豪爽,继承了他父亲的优点,为人刚正不阿,特立独行,从不巴结权贵,处理事情非常果断,从不拖泥带水,所以他担任的职务都干得很出色。
李愈,字景韩,是山西绛州正平县人。他学习儒家经典,正隆五年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河南渑池县的主簿。因为政绩优秀,被提升为平阳府的酒务副使,后来又升任冀州县令,一路升迁,最终做到解州刺史。
章宗皇帝登基后,召他进京,任命他为中都路都转运使的副职,后来又改任济南府的副职。明昌二年,他被任命为曹王的老师,同时兼任定武军节度使的副职。有一次曹王奉命宴请北部各族首领,李愈跟着去了。回来经过京城的时候,他上书皇帝说:“各部族进贡的马匹,应该只在边境由招讨司接收,然后按需分配回赠,这样可以节省开支,增加边疆的储备。我建议从临潢府到西夏的边境线上,设立十几个重要的军事据点,并挑选猛安谋克(女真族军事组织)勋臣的子孙中,那些有才能有实力的人担任要职,允许他们招募汉人耕种军田,这样就不必从远处运送粮食了,军队也能自给自足,变得强大起来。”
皇帝看完他的奏章,对宰相说:“李愈不过是个书生,但他一片忠心啊!”于是把奏章交给尚书省讨论。这时李愈又升任西京留守的副职,路过京城的时候,他又上书皇帝,说:“如果我的前一个奏章可以采纳,请您直接下旨决定。”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从此以后,规定五年才宴请一次各部族首领,大家都觉得这样方便多了。后来,李愈又改任棣州防御使。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大兴府的治中,皇帝还特意告诉他:“你的资历应该得到三品官职,但是这个职位正好空缺,而你能力又强,所以才任命你,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北京提刑副使范楫和归德府知府邓俨都推荐李愈来代替自己,因此李愈被提升为河南路提刑使。他上奏说:“各路的提刑司应该保留一名官员,其余的人分头巡视检查。”他又说:“本司现在设在许州,请求迁到南京,这样比较方便。”皇帝都采纳了他的建议。李愈在宪台(提刑司)廉洁公正,九路提刑司中,他的政绩最好。
五年后,李愈觐见皇帝,尚书省把情况汇报给了皇上。皇上问宰相们有什么议论,平章政事李守贞说:“李愈谈论了黄河决堤的事。”皇上说:“李愈以前还上奏过关于防御北方的策略,说的非常荒唐。”李守贞说:“李愈在任上办事很尽职。”皇上说:“大概是因为他敢于直言吧。”皇上又说:“李愈关于黄河决堤的论述,认为应该派遣大臣去视察慰问百姓,他的话很有道理。”
第二年,李愈被任命为河平军节度使。承安二年,他调任顺义军,上奏陈述屯田的利弊,皇上派使者宣读圣旨,并赐给他金牌让他负责此事。四年后,他被召回朝廷,担任刑部尚书。之前刑部尚书的职位空缺,皇上认为李愈可用,就让大家议论。有人说李愈有病,皇上说:“李愈以前上奏时,说过‘退让千里却夸耀自己的功劳’这样的话,你们觉得是讨厌这个人多嘴多舌吗?”皇上特别召见他启用他。
旧的制度规定,直言进谏的人如果把所言之事泄露出去,要一起治罪,还要奖励告发者。李愈说:“这大概是用来防范小人用的。近年来,朝廷诏令求取直言,又命令大臣们轮流面见皇上陈述意见,还允许外地官员上奏言事,这些都是皇上乐于听到忠诚正直之言的意思,请求取消旧的条例,以拓宽言路。”皇上很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不久,李愈被任命为贺宋正旦副使。
泰和二年春天,皇上打算前往长乐川游幸,李愈极力劝谏说:“现在戍卒贫困,百姓不安,三叉地区靠近北方边境,时刻要防备外患。而且听说泰和宫位于两山之间,地形狭窄,雨水容易积聚,远不如北宫的池台壮观,优游闲适。”皇上没有采纳。夏四月,李愈再次劝谏说:“北方侵占我国旧疆一千多里,不去谋求雪耻,反而要去北方游幸,万一发生战事,我担心丞相、枢密副使等人不足以应付。况且皇嗣未立,人心不定,怎么能远行游玩呢?”皇上对他这次的劝谏有所触动。不久,李愈被授予河平军节度使,改任河中府知府,之后退休。泰和六年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谥号清献。他自著有《狂愚集》二十卷。
王贲,字文孺,他祖上是从临潢迁到宛平的。他曾祖父王士方,为人正直,敢于直言。辽道宗相信枢密使耶律乙辛的谗言,杀了太子,当时没人敢为太子申冤,只有王士方敲响了义钟来控诉,辽道宗被感动,最终杀了耶律乙辛,还重重赏赐了王士方,授予他承奉官的职位。他爸爸王中安,考中了进士,后来因为牵涉到田瑴的案子而被罢官。等到辽世宗即位,党禁才被解除,他爸爸最后做到沂州防御使。
王贲从小就孝顺友爱,勤奋好学,也考中了进士。他先是在复州做军事判官,后来调到尚书省做令史,之后又升任右三部检法司正。侍御史贾铉夸他为人安静守规矩,不争功冒进,朝廷也说他清廉正直,善于议论政事。他后来升任河北东西、大名府路提刑判官,又选授为尚书省都事,因为父亲去世而离职。后来很多人推荐他,他又被起用,先后担任刑部员外郎、侍御史,最后做到南京路按察使,然后去世了。王贲为人厚道讲义气,对亲戚朋友很仗义,他不贪图钱财,去世的时候家里很穷困。皇上听说后很同情他,追赠他朝列大夫的官位,并且还厚待他的家人。
他弟弟王质,字敬叔,在大定二十五年考中了进士,官做到吏部主事,因为才能出众被提升为昭义军节度副使。章宗皇帝问王质办事能力如何,张万公回答说:“比他哥哥王贲还好。”章宗皇帝说:“他哥哥也已经很不错了。”王质后来做到礼部尚书退休,然后去世了。
许安仁,字子静,是献州交河人。从小父母双亡,但他很能吃苦,自己努力读书,还擅长写文章。大定七年,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河间县主簿。后来一步步升迁,当上了太常博士,还兼任国史院编修官。章宗当上皇太孙的时候,因为许安仁讲学出色,被选到东宫去教书,之后又升任左补阙、应奉翰林文字。章宗即位后,许安仁又升任国子监丞,继续兼任补阙,后来又调到翰林修撰,还兼任同知制诰,之前的职务也都保留着。
侍御史贾铉觉得许安仁为人正直可靠,就向朝廷推荐了他。同知济南府事路伯达也上书称赞许安仁为人正直,应该给他更高的职位,于是许安仁被破格提拔为礼部郎中,还兼任左补阙。当时朝廷正讨论把流放到边疆的犯人用来充实边防,许安仁就上奏说:“以前汉朝也有过招募百姓充实边防的政策,那是因为他们给那些人安排了住处和耕地,让他们有所依靠,有所营生,所以百姓才愿意离开家乡去边疆。但是现在这些犯人却衣食无着,生活困苦,他们心里根本没有归属感,这和汉朝招募百姓的情况完全不同,不应该这样做。”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明昌四年春天,皇帝打算去景明宫游玩,许安仁和其他官员一起上奏劝谏说:“汉朝和唐朝虽然也有过到甘泉宫、九成宫避暑的行径,但那些地方离京城都不远。而景明宫却在千里之外的金莲,靠近沙漠,还要翻越关隘,万一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怎么应对呢?这是必须要考虑的。”皇帝看了奏章后,取消了这次出行计划。后来,许安仁被外放到泽州做刺史,他还写了十篇《无隐论》上奏朝廷,分别论述了本朝国情、情欲、修身养心、田猎、公正之道、修养根本、冗官问题、人才培养、土地限额和理财等方面的问题。
他在泽州做了两年刺史,之后调任同知河南府事,后来又升任汾阳军节度使,最后退休回家。泰和五年,许安仁去世,享年七十七岁,朝廷追赠他“文简”的谥号。许安仁为人正直诚实,不追求虚名,为人淡泊,很有古代君子风范,所以受到当时人们的称赞。
梁襄,字公赞,是绛州人。从小没了爹娘,一直由叔父梁宁抚养长大。他天资聪颖,每天都能写一千多字。大定三年考中了进士,被分配到耀州担任同官主簿。后来升迁到邠州做淳化县令,政绩很好。因为政绩突出又廉洁,被提升为庆阳府推官,之后被召到薛王府当幕僚。
皇上要到金莲川去行宫,有关部门正忙着准备。梁襄就上书极力劝谏说:金莲川在崇山峻岭的北面,地势阴冷潮湿,庄稼根本种不活,更别说建立县城了,自古以来就是荒凉偏僻的无人区。那里的气候跟中原地区完全不一样,中原地区霜降了,金莲川一天之内就能经历寒暑交替,跟上京、中都完全不同,更不是皇上应该去的地方。所有供奉皇上用的东西,都要长途跋涉,翻山越岭运过去,费用要高出好几倍。
到了驻扎的地方,军队和马匹挤得水泄不通,根本分不清主次,马牛到处乱跑,难以控制,奴仆们也趁机逃跑了,抓都抓不住,到处都是抢夺践踏,根本无法制止。那些达官贵人们,有钱的勉强能住进车帐,穷的就只能住在山洞或者露宿街头,那些负责后勤的官员和士兵,更是疲惫不堪,饿肚子,穿破衣,一个人生病了,很容易传染给其他人,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这跟直接杀人有什么区别?这还只是小问题,更严重的问题还在后面呢!
臣听说,高大的城墙,深厚的护城河,是帝王的屏障;强壮的士兵,健壮的战马,精良的武器装备,是帝王的爪牙。现在皇上要去的地方,既没有高大的宫殿,也没有坚固的城池,等于放弃了屏障。那些平时训练的战马,整天风吹雨淋的,我估计它们早就瘦弱不堪了;那些随时待命的军队,住在山洞野地里,又冷又饿,我估计他们早就疲惫不堪、生病了。皇上的行宫,只能容纳几个人,万一一下下大雨连着十几天,盔甲弓箭都湿透了,还怎么用?这等于失去了爪牙!等到秋天要回宫的时候,人已经累坏了,马也瘦弱了,粮食吃完了,衣服也破了,还要去松林打猎,到那些不熟悉的地方去,来回一趟要十几天,转运搬迁的辛苦,比来时还要多得多!
皇上您骑射技术高超,天下无人能及,那些突发事件,比如什么衔橛之变、猛挚之虞之类的,咱们暂且不提。就说打猎的时候吧,要是碰上狂风暴雨,尘土飞扬,浓雾弥漫,寸步难行,结果您的御驾不得不像在崤陵那样躲避,像在襄城那样迷路,百官在路上狼狈不堪,侍卫们队伍都乱了套,这时候您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后悔吗?龙不能离开它该待的地方,君主更不能轻易出行,这就是道理啊!您这次住的宫殿,条件简陋得不得了,宫殿和围墙,就只用毡布搭的。那些值夜的官员和士兵,整天东奔西跑,又饿又渴,累得不行了。还要彻夜巡逻,露宿街头,人哪有那么多精力受得了?虽然您高兴,觉得让大家做事,他们也不抱怨,但与其让他们这么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他们辛苦呢!所以,当君主的人,不能指望别人没有二心,最重要的是要让自己处于没有忧患的环境中。
燕京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北面依山傍险,南面控制着区夏,就像坐在城隍庙里,俯瞰着庭院一样。这里的人马骁勇善战,虽然辽国很小,但正是因为它占领了燕京,才能控制南北,坐享宋朝的贡赋。燕京绝对是最好的都城选择!何况现在还有繁华的宫殿城邑,充实的粮仓军械库,百官家眷都在这里,这和以前那种陪都完全不一样。居庸关、古北口、松亭关、榆林关等关隘,东西绵延千里,山势险峻,连接在一起,离京城又近,很容易防守,上天本来就是为了限制内外交通,为大金王朝建立万世基业而设置这些关隘的。可是,太平盛世,您却住在荒郊野外,不爱惜您尊贵的身体,偏爱沙漠的凉爽,忘记了祖宗的大业,这真是让我很惋惜啊!而且您出行经过的地方,山路崎岖难行,树林茂密,上面是悬崖峭壁,下面是深深的沟壑,‘垂堂之戒’啊,您可得好好想想!
我听说汉朝和唐朝的离宫,离长安也就一百多里路,可是武帝去甘泉游玩,结果中了江充的奸计;太宗皇帝住在九成宫,差点就发生了结社之变。 太康皇帝在洛水边打猎,结果后羿在黄河边抵抗外敌而丢了国家;魏帝在陵墓附近祭拜,司马懿乘机夺权篡位。隋炀帝和金海陵王,虽然恶行累累,但谁敢说他们呢?只是因为他们离开宫殿,到处巡游征战,祸患来得很快,这些都是可以作为深刻教训的啊!
我曾经分析过:安抚百姓,救济民众,就连唐尧虞舜都觉得很难做到。而今天的老百姓,都依靠陛下的英武,没有战争的担忧;依靠陛下的圣明,没有官吏的欺压;依靠陛下的宽仁,没有冤枉的刑罚;依靠陛下的节俭,没有繁重的赋税,可以说是真正得到了安宁和救济了。而游猎纳凉的乐趣,是出自富贵之余的享受,想静下来又想动一动,不像衣食住行那样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放弃它很容易啊!唐太宗打算去关中南部巡视,因为害怕魏征而停止了;汉文帝想快马加鞭去霸陵,袁盎劝谏,他马上就停下了。 您能够做到唐尧虞舜那样难做的事情,却不能够停止像中主皇帝那样容易停止的事情,我实在不明白啊!
再说,燕京的天气凉爽,也比不上济南啊。陛下在济南当太守的时候,每当遇到酷暑,都不离开官署,现在您在皇宫里,台榭高大明亮,环境舒适安逸,哪里会热呢?有人说陛下北巡已经很久了,每年跟随陛下出行的人,前呼后拥,歌舞升平地回来,今年再次出巡,难道就不能稍微考虑一下吗?我愚钝地认为,祸患大多产生于不谨慎,西汉过度重用外戚,结果发生了王莽篡权的祸乱;梁武帝喜欢接受叛降的人,结果发生了侯景之乱。现在已经连续几年北巡了,习惯了没有危险,一去就不回来,我非常担心啊! 事情明知不可为而还要去做,那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大的困难!
有人说啊,以前辽国的皇帝,春天到这儿,秋天到那儿,冬天夏天都在捺钵(nà bō)住着,老百姓还津津乐道呢,觉得那才叫真快乐。皇上您也学他们呗。 我觉得吧,这说法不对。三代以前的治国方法,现在很多都行不通了,更何况辽国的那些做法呢?再说,咱们大宋和辽国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辽国的根基在山北的临潢府,我知道他们游猎的地方,也就是临潢府附近,也没什么崇山峻岭挡着,冬天还待在燕京呢。契丹人嘛,靠放牧为生,住的是帐篷,居无定所,地盘又小,东西也简单,行李不多,所以隔三五年才出一次巡狩,也不是每年都这样。
咱们大宋的江山社稷,根基在山南的燕京,怎么能抛下燕京跑到山北去呢?上京的人住的都是房子,哪能说搬就搬?现在咱们地盘这么大,全国上下只有一个皇帝,和平年代这么久,制度和辽国完全不一样,文化繁荣,物资丰富,跟着皇上跑的人,少说也有上百万。怎么能够年年都巡狩呢?为了您个人的快乐,让上百万人受苦受累,耗费钱财,流离失所,皇上您忍心吗?我还听说呢,皇上您打猎的时候,鹿群被围起来了,那些又大又壮的鹿,您只取了几十只祭祀祖庙,其他的都放了,不忍心多杀。您对禽兽都这么慈悲,可对跟着您跑的那么多臣民,却不管不顾了。
有人说啊,以前的那些皇帝,从小在深宫里长大,没见过什么风吹日晒,别说骑马射箭了,连弯弓搭箭都做不到,意志消沉,身体虚弱,一遇到危险就害怕,最后只能束手待毙。皇上您看那些皇帝,您可不一样,您不怕辛苦,还亲自跑到金莲川,甚至到了松漠,说是去避暑打猎,其实是想锻炼身体,学习军事。我觉得吧,打仗的事儿不能忘,打猎的事儿也不能废,安逸享乐更不能,但是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度,不能过火。现在您为了避免骄奢淫逸,却冒着很大的危险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这岂不是没事找事吗?再说想练武,也不一定非得跑到边关去,涿州、易州、雄州、保州、顺州、蓟州这些地方,地广人稀,而且都在咱们的地盘上,按时去打猎,有什么不可以呢?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别再往北走了,别再走那条通往金莲川的路了,就安安心心地待在京城吧。这样对国家社稷是大好事,也是天下百姓最大的愿望。
现在天下太平,朝廷威严,皇上您英明神武,百官都顺从您,可我呢,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却冒着杀头的大风险,跟您提这些逆耳忠言,万一皇上您不高兴,轻则罢官免职,重则杀头,我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但是,我希望皇上您能认真考虑我的建议,不要因为我是谁就否定我的话,您要以国家社稷为重,认真听听我的建议。如果皇上您能采纳我的建议,那我就死而无憾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求了。
世宗皇帝听取了我的建议,就取消了这次出行。他还跟大臣们说:“梁襄劝我别去金莲川,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才取消了行程。但他还说隋炀帝因为巡游而亡国,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了?隋炀帝之所以亡国,是因为他昏庸暴政,自己作死,老百姓都造反了,就算他不巡游,国家也保不住啊!当皇帝的,只要能做好自己的本分,就算偶尔出去巡游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国家兴亡,关键在于皇帝的所作所为,而不是简单的巡游与否。难道说,皇帝老躲在深宫里就一定安全,出去巡游一下就一定会导致国家灭亡吗?”
梁襄这个人啊,因为为人正直,名声特别好。后来被提拔做了礼部主事,又当上了太子少师(太子司经)。 接着,他被选为监察御史,结果因为没查清楚宗室的一件赌博的事儿,被扣了一个月俸禄。世宗皇帝批评他说:“监察御史,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听到什么风声,弹劾什么事情都可以。连朕都亲自把这事儿查出来了,你还当什么监察御史?” 之后,他被调到中都路做都转运户籍判官,没多久又升迁为通远军节度副使,可惜赶上他父亲去世,就回家丁忧去了。
等服丧期满后,他又被任命为安国军节度副使,兼任定武军节度使,因为避他父亲的名讳,改成了震武军节度使。 当时太常卿张暐和曹州刺史段铎都推荐梁襄,说他学问渊博,对典故也特别熟悉,很适合做礼官。 于是他又升任同知顺义军节度使,后来又做了东胜州刺史。 不过,因为一次处理俸禄粮食的事儿,被仓典使给坑了,还被按察司给弹劾,最后花钱赎罪才了事。 之后他历任隩州刺史,一路升迁,最后做到保大军节度使,然后就去世了。
梁襄最擅长《春秋左氏传》,至于地理、宗族这些知识,就没有他不精通的了。 从年轻有为到后来位高权重,他一直生活简朴,吃穿都很简单,不过也有人说他太过于节俭了。
赞曰:金朝自从东海建国,就开始设立科举考试选拔人才,可见他们也知道文治的重要性啊。 经过一代代的培养和磨合,到了大定年间,人才辈出,文风鼎盛。 再加上世宗皇帝的开明纳谏,每个人都能发挥自己的才能,写出来的奏章和文章有很多值得流传的。可惜的是,很多史料都没留下,现在只留下梁襄的《谏北幸》一篇,虽然文字略显繁琐,但意思表达得非常恳切,所以我们把它完整地记录下来,以此来展现当时君主英明,臣子正直,不忌讳言论的盛世景象。金朝的盛世,就在于此啊! 唉,令人惋惜!
路伯达,字仲显,是河北冀州人。他性格沉稳厚重,很有远见,博学多才,还会写诗。正隆五年,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诸州的主簿。后来,他担任泗州榷场使,之后又升任尚书省掾,兴平军节度副使,最后进入朝廷担任大理司直。
大定二十四年,世宗皇帝打算前往上京,路伯达上书劝谏说:“皇上以天下为家,怎么只想着旧都呢?空着京城去远方巡视,这不是谨慎的做法啊!” 他的奏章上去了,却没有得到回复。过了一年,他被改任为秘书郎,兼任太子司经。
那时候,章宗皇帝刚开始学习,路伯达因为文行兼备而闻名,被选为侍读。没过多久,因为忧虑而辞官。后来,安武军节度使王克温推荐路伯达的品行,他又被起用,担任同知西京路转运使。之后,朝廷召他为尚书礼部员外郎,兼任翰林修撰,皇上还下令让他和张行简一起进读陈言文字。
之前,右丞相奏请将贺天寿节改在九月一日,路伯达认为这不合时宜,进行了论述。平章政事张汝霖、右丞刘玮以及台谏官员也都认为不可行,此事被交由尚书省讨论。路伯达说:“皇上刚开始执政,应该实行正直、诚信的治国之道。现在更改生日,不是正直的做法;欺骗天下百姓,也不是诚信的做法。况且,贺寿不在正日子,这是轻视礼仪,重视物质啊!” 于是,他陈述了正名和采纳谏言的重要性。之后,他升任尚书刑部郎中。
皇上问群臣:“现在应该采取什么办法,才能让百姓致力于农业生产,增加储蓄呢?” 路伯达回答说:“施恩布德,改变风气,一定要从身边做起。请取消畿内禁止狩猎的禁令,在郊外广开农田,以示重视农业生产;减轻货币的价值,提高粮食的价值;去除奢靡,提倡节俭;按照月令开垦籍田,以率先垂范天下。这样做了,百姓还不积极务农,粮食还不丰收,那是不可能的。” 当时,狩猎的禁令非常严格,从京畿到真定、沧州、冀州,北到飞狐,几百里以内都是禁区,百姓如果偷猎狐狸兔子都会受到惩罚,所以路伯达才特别提出这一点。他后来又升任刑部侍郎、太常卿,被封为安国军节度使,不久又改任镇安武军节度使。
宋朝派人来送礼,宋回就收下了人家送来的250两黄金和1000两白银,说是要用来支援边疆。然后他就上书请求退休,结果还没等皇上看到奏章,他就去世了。他老婆傅氏把这事儿跟皇上说了。皇上觉得宋回这个人挺忠诚的,就追赠他为太中大夫,并且把那金银都还给了傅氏。傅氏哭着求皇上别还,皇上没答应。
傅氏想着宋回以前在冀州修过学堂,就用那些金银在信都、枣强买了些地,把地租收来的钱用来资助学堂。这事儿官府都上报给了皇上,皇上觉得她做得很好,就给她封了个“成德夫人”的称号。
他们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叫铎,一个叫钧。钧字叫和叔,大定二十五年考中了进士,最后做到莱州观察判官。他哥铎更厉害,名气更大,有单独的传记记载呢。
最后总结一下吧:宋朝卑躬屈膝地称臣称侄,还每年送贡品,这本来就是一种礼仪。派人去宋朝访问,也是一种外交礼仪,但收下人家这么重的贿赂,合适吗?当时的人们都贪图利益,忘了礼义廉耻,都觉得这很正常,没人觉得这是不对的。所以,出去就说这是犒劳将士的费用,回来就说增加了国库的财力,上上下下都只想着赚钱,什么事都只为了利益,这算怎么回事儿?宋回却能明白这其中的不妥,把收到的礼物都还了回去,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完成自己的心愿就去世了。还好他老婆傅氏把这事儿给办成了,把那些金银都拿去买了地,用来资助学堂。一个女人都能有这么高尚的品德,处理事情这么得体,那些被世俗观念蒙蔽了双眼的士大夫们,难道不应该感到羞愧吗?皇上给她封个“成德夫人”,真是太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