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册封的前一天,她在偏殿斋戒。所有要参加祭祀仪式的内命妇也都得斋戒一天。第二天还没到凌晨两点,负责仪仗的官员就已经把仪仗摆放在皇后的车驾两侧,井然有序地排列好了。外命妇先从太庙的后门进入,内命妇和妃嫔们则在殿庭等候,行完起居礼后,宜徽使就奏报:“内廷准备完毕。”过了一会儿,又奏报:“外廷准备完毕。”皇后穿戴好首饰和礼服,上了肩舆,走近路来到车驾旁。内侍奏报:“请皇后下舆上车。”皇后上车后,内侍又奏报:“请启程。”车驾从元德门的东侧偏门出去,内命妇和妃嫔们也从殿门外上车,从左掖门出去,一直到太庙门外,仪仗队伍就在门外停下,车驾转向南方。内侍奏报:“请皇后下车升舆。”皇后下车后又上了肩舆,来到东神门外设好的幄次,放下帘子。内命妇和妃嫔们也下车,到各自的位子上就座等候。内侍引领外命妇到幄次前,行完起居礼后,也到殿庭的指定位置就坐。
过了一会儿,宣徽使来到幄次,宣读道:“行朝谒之礼。”帘子掀开,宜徽使在前引导,皇后走到殿庭阶下,朝西面向铺好的坐垫站立。宣徽使宣读道:“再拜。”内外命妇都行了两次跪拜礼。宣徽使在前引导,皇后登上东边的台阶,走到始祖皇帝的神位香案前铺好的坐垫处,宣徽使奏报:“请三次上香。”又奏报:“再拜。”拜祭完毕后,宣徽使在前引导,依次前往献祖以下十室的神位前行礼,仪式与之前相同。宣徽使奏报:“礼毕。”引导皇后回到幄次。宣徽使奏报:“请皇后卸下礼服。完毕。”内外命妇回到幄次。过了一会儿,仪仗队伍按照原路返回宫内,外命妇也退出了。内侍奏报:“请皇后上舆。”皇后来到车驾旁,内侍奏报:“请皇后上车。”皇后上车后,内侍又奏报:“请启程。”内命妇们也上了车。到达元德门的东侧偏门,内侍奏报:“请皇后下车升舆。”皇后下了车,上了肩舆,走近路返回宫内,内命妇们跟随进入。
册封大礼结束后,百官都上表祝贺,并向皇后送上贺笺。
一大早,天刚亮,东宫的官员们都穿戴好朝服,负责仪仗的官员把皇帝出行用的卤簿和金辂(御车)摆放在左掖门外。太子殿下戴着远游冠,穿着朱红色的明衣,上了轿子出发,到了金辂旁边,下轿子上了金辂。左庶子以下的官员在旁边侍奉着。三个大帅、三个少帅骑马在前引导,其他官员也都骑马跟随。队伍往东走,从太庙的西阶绕到太庙正门,路上不鸣锣打鼓。到了太庙西偏门外,太子下车步行进入,从东偏门进入幄次(临时休息的地方),换上衮冕(皇帝的礼服)。
换好衣服后出来,太子殿下拿着圭(古代祭祀用的玉器),从南神(太庙中供奉的神灵)的东偏门进入太庙。宫廷官员和太常寺的官员都跟着他。太子走到殿庭东阶的东边,朝西站着,典仪官喊:“再拜!”拜完后,太子从西阶上去,走到始祖神位前朝北拜了两拜,然后依次向其他神位行礼,礼仪都和刚才一样。礼毕后,太子从西阶下来,又朝西站着等候,典仪官说:“礼毕!”然后,太子从东神(太庙中供奉的神灵)的北偏门出来,去其他庙宇祭祀,礼仪都和刚才一样。祭祀完毕,回到幄次,换回远游冠和朱明衣。出来后,步行到太庙门外,上了金辂,出了太庙门才鸣锣开道。到了左掖门外,下金辂,上轿子回宫。将士们都回到各自的营房。第二天,太子在东宫接受百官的祝贺,仪式和元旦受贺一样。
天德二年,皇帝下令有关部门商议并推荐新的祭祀礼仪,按照典礼规定,结合当时的实际情况,让太常卿来执行。正月,祭祀鲔鱼,明昌年间用牛和鱼,如果找不到鲔鱼,就用鲤鱼代替;二月,祭祀雁;三月,祭祀韭菜,配上鸡蛋和葑(一种植物);四月,祭祀冰;五月,祭祀荀子和蒲,配上含桃;六月,祭祀猪肉和小麦仁;七月,祭祀雏鸡和黍,配上瓜;八月,祭祀芡实、菱角和栗子;九月,祭祀粟和稷,配上枣和梨;十月,祭祀麻和稻,配上兔;十一月,祭祀麕(一种鹿);十二月,祭祀鱼。这些祭祀的规定都执行了。
大定三年,有关部门说:“每年太庙祭祀五次,如果每次都献上新祭品,似乎有点太多了。建议在每年祭祀的月份,把应该献上的祭品放在笾豆(祭祀用的器皿)里一起献上,这样符合古代‘祭祀不宜过多’的原则。”皇帝批准了这个建议。(牛和鱼的样子很像鲔鱼,鲔鱼的一种。)
1190年(明昌五年)十月,丙寅日,朝廷决定让欢都、冶诃、劾者、盆纳、拔达这几位大臣,跟世祖皇帝一起供奉在太庙里。
1196年(天德二年)二月,要举行大规模的祭祀活动,负责这事儿的官员们打算上报,推荐一些有功之臣一起祭祀。皇上就点了撒改、辞不失、斜也杲、斡鲁这几位。阿思魁忠心耿耿,被安排在太祖皇帝的牌位旁边。粘哥宗翰、翰里不宗望、阇母娄室、银术可则被安排在太宗皇帝的牌位旁边。
1197年(大定三年)十月,又一次大祭祀,又把斜也、斡鲁、撒改、习不失、阿思魁配享太祖,宗望、阇母、宗翰、娄室、银术哥配享太宗。后来,这些人的位置安排多次调整。
八年后,皇上命令把这些功臣的画像画出来,放在太祖庙里。负责这事儿的官员们,根据这些大臣们对祖宗的辅佐程度,以及功劳大小、官职高低,依次上报。最后确定了:左边墙上画的是撒改、宗望、斡鲁、宗弼、娄室、阇母、阿离合懑、刘彦宗、韩企先、习失;右边墙上画的是宗翰、杲、习不失、完颜希尹、宗雄、银术哥、完颜忠、完颜撒离喝、斡鲁古、纥石烈志宁。
十六年后,把宗弼的画像移到了斡鲁的上面。十八年后,把习失的画像撤掉了,把蒲家奴的画像放在了阿离合懑的下面。二十二年后,又增加了辽王斜也、撒改、宗干、宗翰、宗望的画像,然后按顺序排下去。
到了明昌四年,金朝皇室宗亲的排位终于确定下来了。东边走廊上,站着:皇叔祖辽智烈王斜也杲,皇伯父太师辽忠烈王宗干斡本,皇伯父太师右副元帅宋桓肃王讹鲁补宗望,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毅武王习不失,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贞宪王颜谷神希尹,太傅楚威敏王谋良虎宗雄,开府仪同三司燕京留守金源郡襄武王完颜银术可,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明毅王完颜忠阿思魁,金源郡庄襄王杲撒离喝,特进宗人斡里古庄翼,特进完颜习失威敬,太师尚书令淄忠烈王徒单克宁,太师尚书令南阳郡文康王张浩。
西边走廊上,站着: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忠毅王撒改,太师秦桓忠王粘罕宗翰,皇伯父太师梁忠烈王斡出宗弼,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刚烈王斡鲁,开府仪同三司金源郡庄义王完颜娄室,皇叔祖元师左都监鲁庄明王阇母,开府仪同三司隋国刚宪公阿离合懑,开府仪同三司豫国襄毅公蒲家奴昱,开府仪同三司兖国英敏公刘彦宗,右丞相齐国简懿公韩企先,太保尚书令广平郡襄简王李石,开府仪同三司右丞相金源郡武定王纥石烈志宁,开府仪同三司左丞相沂国公仆散忠义,仪同三司左丞相崇国公纥石烈良弼,右丞相莘国公石琚,右丞相申国公唐括安礼,开府仪同三司平章政事徒单合喜,参知政事宗叙。
每朝代的皇室成员排成一列,这可是正式的规定哦!
古代皇帝祭天的时候,会在院子摆上八种珍宝和一些从其他国家缴获来的宝贝,意思就是展示一下咱们国家实力雄厚,天下太平。这些从辽国和宋朝缴获的,以及我们自己做的宝贝,我都记录下来了。
从辽国得到的有玉器四件,金器两件。玉器分别是:“通天万岁之玺”一枚,“受天明命惟德乃昌”之宝一枚(这两枚都是边长三寸的正方形),“嗣圣”宝一枚,还有一枚御封的,印文看不清了。金器是“御前之宝”一枚和“书诏之宝”一枚,这两件金器是辽国当时用的。
从宋朝得到的宝贝就多了,玉器十五件,金器七件,印章一个,金包银的宝贝五件。玉器里,有一枚“受命宝”,是从咸阳得到的,长三寸六分,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据说这是秦朝的传国玉玺,盖子是白玉的,印钮是螭龙形状。还有一枚传国宝,印钮也是螭龙形状;还有一枚镇国宝,两面都是碧绿色,上面刻着“承天休,延万亿,永无极”。此外还有好几枚“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玉玺,以及“天子之宝”、“天子信宝”、“天子行宝”、“皇帝之宝”、“皇帝信宝”、“皇帝行宝”、“皇帝恭膺天命之宝”(有两枚)等等,这些都是长四寸八分,印钮都是螭龙形状的。还有两枚“御书之宝”,一枚印钮是龙形,一枚是螭龙形;一枚“宣和御笔之宝”,印钮是螭龙形。
金器和印章包括:“天下同文之宝”(龙形印钮)一枚,“御前之宝”(两枚),“御书之宝”一枚,“宣和殿宝”一枚,“皇后之宝”一枚,“皇太子宝”(龟形印钮)一枚,“皇太子妃”印一枚(龟形印钮)。金包银的宝贝有:“皇帝钦崇国祀之宝”一枚,“天下合同之宝”一枚,“御前之宝”一枚,“御前锡赐之宝”一枚,“书诏之宝”一枚。
除此之外,还有宋朝内府的图书印章三十八个。(其中包括“内府图书之印”一枚,“御书”三枚,“御笔”一枚,“御画”一枚,“御书玉宝”一枚,“天子万年”一枚,“天子万寿”一枚,“龟龙上珍”一枚,“河洛元瑞”二枚,“云汉之章”一枚,“奎璧之文”一枚,“华国之瑞”一枚,“大观中秘”一枚,“大观宝篆”一枚,“政和”一枚,“宜和”三枚,“宜和御览”一枚,“宣和中秘”一枚,“宣和殿制”一枚,“宣和殿大宝”一枚,“宣和书宝”二枚,“宣和画宝”一枚,“常乐未央”一枚,古文印二枚,“封”字印四枚,共三十五面,其中大部分是玉质的。“封”字印一枚和“御画”印一枚是玛瑙质地的。“政和御笔”印一枚是水晶质地的。)还有玄圭一件,白玉圭十九件。
咱大金朝的这些印章啊,都是自己做的。一开始呢,用的还是辽国的宝贝印章。到了皇统五年,才开始铸造金印,一个是“御前之宝”,另一个是“书诏之宝”。
大定十八年,弄到一块好玉,就下令做了个“大金受命万世之宝”,这印章直径四寸八分,厚一寸四分,上面的盘龙纽高厚都是四寸六分。过了五年,大定二十三年,又铸了个“宣命之宝”,直径四寸二厘,厚一寸四分,纽高一寸九分,字刻得有两分深。
然后呢,就让有关部门讨论一下这些印章到底该怎么用。他们汇报说:现在咱们收缴的八个印章,还有皇统五年造的“御前之宝”,给宋国送国书和日常奏章就用它;“书诏之宝”呢,给高丽和西夏的诏书,还有颁布诏令的时候用。至于大定十八年造的“大金受命万世之宝”,这个得再商量商量。现在新铸的金印,应该先用来进贡;一品官员和王公妃子用玉印,二品以下官员用金制的“宣命之宝”。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礼信之宝”,是铜做的,每年给三国送礼的时候用来封缄礼物,到了明昌年间,又改成银的了。还有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皇太妃的印章,还有皇太子和守国用的印章,这些都是金做的。
大定二十四年,皇太子的印章,用金子铸了个龟纽,有关部门给它定了个名字叫“监国”,皇上觉得不对,把“监”改成了“守”,并且规定,这印章比亲王的印章要宽长各加一分。
大定三年八月,领导们开会讨论祭祀用的牲畜。按照唐朝的《开元礼》和宋朝的《开宝礼》,每间祭祀用的房子都要准备一头牛犊、一只羊和一只猪;《五礼新仪》又加了十五条鱼。天德年间和贞元年间的做法和唐宋一样,不过实际操作的时候不用太牢(最隆重的祭祀用的牲畜),祭祀功臣的时候每位用两只羊,酒一共二百一十瓶。后来规定减少祭祀的规格,统一用一头牛犊,两间房子共用一只羊和一只猪,酒一百瓶。大家觉得这样太简陋了,不合礼制。所以,建议祭祀功臣的牲畜和酒按照天德年间的标准,宗庙每间房子按照宋朝的标准,再加上鱼。但是,每间房子一头牛犊是不是太多了?
皇上觉得每场祭祀都用一头牛犊太多了,就下令每场祭祀共用一头牛犊,羊和猪照旧。九月五日要举行大规模的祭祀,需要准备五十斤鹿肉、三十五斤獐肉、十四只兔子做成酱,但贞元年间和正降年间都禁止打猎,所以都用羊代替。这和古代的礼制不一样,皇上就下令恢复古制。
大定十年正月,皇上问大臣们:古代祭祀杀牛,后来有没有改过?查查以前的典故,报告给我。官员们说:从周朝开始,一直到唐宋,大型祭祀都没不用牛的。唐朝《开元礼》规定,每间房子都用一套太牢(牛羊猪),到天宝六年才开始减少牛的数量,太庙每次祭祀用一头牛犊。宋朝的《政和五礼新仪》规定,皇帝亲自祭祀太庙要用牛,其他官员主持的祭祀不用牛。宋朝开宝二年,诏令祭祀昊天上帝和皇地祇用牛犊,其他大型祭祀都用羊和猪代替,两只羊五只猪可以代替一头牛犊。现在三年一次的大型祭祀是皇帝亲自主持的,非常隆重,每间房子用一头牛犊,以后恐怕很难再减少了。
于是,皇上决定,平常的祭祀和祭祀社稷照旧,皇帝亲自祭祀宗庙就共用一头牛犊,官员主持的祭祀不用牛。大定十二年十月,举行大型祭祀,由代理官员主持,皇上下令共用三头牛犊。大定二十二年十月,皇上诏令大型祭祀共用三头牛犊,官员主持的祭祀用鹿代替。大定十九年,昭德皇后庙的祭祀不用牛犊。
大定二十九年,章宗皇帝登基了。礼部官员说:“从大定二十七年十月祭祀祖先到今年正月世宗皇帝驾崩,所以四月不能举行禘祭。按照《公羊传》的说法,‘闵公二年吉禘于庄公,言吉者未可以吉,谓未三年也’,意思是说,三年丧期还没满,不算吉利。注释里说:‘禘和祫祭要按照先君的年数来算,朝聘则按照当今皇帝的年数来算,三年丧期结束后,该禘祭就禘祭,该祫祭就祫祭。’所以,应该在辛亥年(即大定二十九年)举行大祥之祭,三月举行禫祭,过了一个月就吉利了,那么四月一日就是初吉,正赶上孟夏禘祭的时候,可以举行亲祭。”皇帝同意了。结果,因为孝懿皇后去世,这事儿就停了。
五月,礼部官员又来了,说:“世宗皇帝和孝懿皇后合葬已经三年了,还没跟祖宗一起祭祀呢。如果今年冬天举行祫祭,那皇上您就显得太着急了,丧期还没过完就办喜事,《春秋》里批评过这种做法,所以冬天祫祭恐怕不行。但是,《周礼》上说,如果国王悲伤过度,春官可以代为执事。可是自从世宗皇帝和孝懿皇后合葬以来,皇上您一次都没去祭拜过,怎么能让别人先代为祭祀呢?况且以前代为祭祀的,只限于日常祭祀,现在我们请求按照旧例,三年丧期结束后,该祫祭就祫祭,该禘祭就禘祭。您在明昌四年四月一日脱去丧服后,再举行禘祭。”皇上也同意了这个说法。明昌三年十二月,尚书省上奏说:“明年要举行亲祭,祭祀用的房屋需要一头小牛犊。钦怀皇后要和明德皇后一起祭祀,可按照大定三年祫祭的情况,明德皇后祭祀时,房屋里并没有用小牛犊。”皇上就下令,钦怀皇后的祭祀也一样不用小牛犊。皇上接着问起祭祀的次数,右丞相魏了翁详细地回答了。皇上说:“世宗皇帝圣寿很高,所以减少了祭祀的次数,并且不立于位,现在就按照礼制来办吧。”
大定六年的时候,皇帝举行祭祀仪式,先到正殿,对着神位行两次跪拜。然后再次到正殿,又行两次跪拜。献上祭品后,回到正殿,再次行两次跪拜。回到偏殿,准备敬酒的时候,先在盥洗处洗手,然后到正殿,先拜两次。敬酒完毕回到正殿,再拜两次。最后,把祖先的祭文放在正殿西南方,读完祭文后,又拜两次。回到偏殿,然后到饮福的位置,先拜两次,饮福完毕再拜两次。总共拜了十六次。
贞祐四年,皇帝任命李革为修奉太庙使,七月吉日亲自举行祭祀大典。有关部门按照皇帝祭祀的礼仪来执行,初次到正殿,行两次跪拜;献上晨食和敬酒时,每个位置都要拜三次;饮福时要拜五次,总共要拜七十九次。如果把祭祀延伸到五座祧庙,那就要拜一百九十次了。明昌年间曾经减少每次敬酒奠爵后的拜礼次数,改为每次拜一次,这样总共就只有九十二拜了。然而,大定六年,世宗皇帝曾经命令礼官把拜礼次数减少到十六次。此外,皇帝在散斋期间,要在别殿待四天,在大庆殿待三天,现在国事繁忙,应该暂时改为散斋两天,致斋一天。皇帝说:“拜礼次数就按照大定年的规定来,其他的都按照奏章执行。”
礼部尚书张行信说:“最近奉诏执行世宗皇帝十六拜的礼仪,我和太常寺一起商定仪注,私下里有一些疑问。仔细查阅唐宋两朝的亲祭典礼,都有通拜和随位拜的礼仪。世宗皇帝大定三年亲自举行奉安礼时,也通拜七次,每个房间都拜五次,一共是七十二拜。到了大定六年举行禘祭时,才下令减少到十六拜,但仍然保留了七十二拜的仪注,其用意也是可以看出来的。大概是因为初期祭祀礼仪比较繁琐,所以后来才权宜之计,修改了通拜的次数。现在陛下刚举行庙见奉安礼,就立刻采用这个制度,这就意味着对各个房间的神位都没有行拜礼,这是我第一个疑问;大定年间有十二个房间,暂且采用十六拜还可以接受。现在有十七个房间,拜的次数反而比以前少了,这是我第二个疑问;况且,大定六年制定的仪注,只在皇帝的正殿前读始祖一室的祭文。祭祀要有祝辞,本来是用来告知神明的,现在各个祭文都写着皇帝和皇后的尊号,以及高祖、曾祖、祖父的世系都不一样,皇帝自称也不同,而只读一室的祭文,其他的都空着,恐怕不合礼仪,这是我第三个疑问。先王的礼仪要根据时势而定,不能只看多寡,只要合适就行。近年来礼官根据古今礼仪,另定了一个四十四拜的礼仪:初次见神二拜,晨稞通拜四拜,每个房间敬酒、读祝文完毕后各拜两次,饮福四拜,看起来比较合适。”皇帝同意了,于是决定祔享礼仪按照十二个房间的时享礼仪来执行。又因为祧庙五主和始祖室容不下,就将它们放在室户外东西一列,西边为上。缺少的神主牌位,在祭祀前三天在庙内制作,在祭祀日丑时之前写好,依次奉上。十月己未,亲王和百官从明俊殿迎接祖宗神主到太庙幄次。辛酉举行祭祀,采用四十四拜的礼仪,没有宫廷音乐,祭品也从简,十七个房间只用三头犊牛、九头羊猪。皇太子担任亚献,濮王守纯担任终献。皇帝平时穿便服,祭祀当天穿衮冕,皇太子以下官员穿公服,没有卤簿仪仗,祭祀完毕骑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