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定十二年,有人建议说:“长白山位于兴王之地,按照礼制应该尊崇它,咱们商量着给它封个爵位,再建个庙宇吧。” 十二月的时候,礼部、太常寺和学士院就一起上奏,奉皇帝旨意,封长白山为兴国灵应王,并在山北修建庙宇。

十五年三月,册封的仪式、物品都确定下来了,九旒冕冠,九章服饰,还有玉圭、玉册、盒子、香、币、册文和祝文等等,规格很高啊!然后派了正使和副使各一人,前往会宁府去执行这个仪式。 负责祭祀的人员要斋戒两天,祭祀当天还要再斋戒一天。庙里的一切陈设都得按照规制来摆放。庙门外还要摆放玉册、衮冕的帐篷,以及牙杖、旗鼓等等,规格跟一品官员的仪仗差不多。祭祀仪式要进行三献,跟祭祀泰山一样隆重。

册文中写着:“皇帝说:自从天地分开以来,山岳的神秀之气都聚集在它们各自的区域。国家要兴盛,上天一定会促成。要感谢上天的恩泽,就必须举行祭祀。所以,我们效仿古代先王开国建都的典范,参考古代典籍的记载。这长白山啊,承载着我们金朝的国运,仰望它高耸的山峰,它确实是咱们金朝的镇国之山。它源远流长,是江河的源头。它幽深而高大,自有它的道理。历代圣君繁衍昌盛,直到太祖皇帝,神武英明,天下无敌,才建立了神主。如今我这个不肖子孙,继承先祖的伟业,全国的名山大川,没有不祭祀的。更何况这是我们金朝兴盛的根本所在,怎么能吝啬祭祀的礼仪呢?服装、爵位、称号,只有比公侯还高,才能配得上它。现在派某官某,带着节杖和祭祀用品,册封这座山的神为兴国灵应王,并命令有关部门每年春秋两季择日祭祀。哎,这庙里的祭祀,将绵延万亿年啊!金朝的祥瑞之气,将与这座山一样绵延不绝,这难道不是很伟大吗?” 从此以后,每年都要举行祭祀,命令有关部门在春秋两季选择吉日举行祭祀。

明昌四年十月,又准备好了衮冕、玉册和祭祀用品,皇帝亲临大安殿,用黄色的旗帜,仪仗队有八百人,护卫队有五百人,再次册封长白山为开天弘圣帝。

公元1179年,皇帝下令封大房山神为保陵公,这可是个大场面!给他戴上八旒冕冠,穿上七章华丽的衣服,还准备了圭、册、香、币等祭祀用品,派了个副使持节去主持仪式,规格跟当年册封长白山一样隆重。

皇帝的册封诏书上写着:“皇帝说:古时候建立国家和都城,都得选个依山傍水、风水宝地。咱们大金国定都燕京后,往西看,大房山巍峨耸立,气势磅礴,云雾缭绕,是百姓敬仰的地方,祖宗的陵寝就坐落在那里。想想看,历代那些名山大川,都有着神圣的祭祀仪式,记载在史书上,更何况这大房山,怎么能不隆重对待呢?所以,朕决定把它的爵位和服饰都排在侯伯之上,这样才够体面!现在派某某官员,带着这些东西去册封山神为保陵公,并下令有关部门每年都要祭祀。大房山的范围内,禁止砍柴、采药、打猎,这是命令!”

仪式结束后,派去山陵的使者完成了祭祀,山陵的官员又进行了一次祭祀,算是给山神上供。

大定二十五年,有人建议说:“以前太祖皇帝征讨辽国的时候,骑马直接渡过大江,江神帮忙,灵验得很,应该修建庙宇,加封爵位。”于是,就把江神封为“兴国应圣公”,祭祀仪式跟长白山一样隆重,册封礼仪也跟保陵公的差不多。册文中写道:“以前我们太祖武元皇帝,得到上天的命令,消灭了辽国的残余势力,出兵征讨,到达大江边,面对浩浩荡荡的大江,没用船就渡过去了!就算穆满渡江用的是大鼋和浮桥,光武帝渡河时河水都结冰了,跟我们太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在执徐年四月,也就是初夏的时候,我巡视旧地,来到江边,感慨万千,想起太祖皇帝开创基业,江神显灵相助,一直到上都,我一直在考虑怎样才能更好地尊崇江神。古代,五岳被比作三公,四渎被比作诸侯,到了唐朝以后,甚至享有帝王的尊称,这并不是后世故意夸大其词,而是对神灵功德的回报,也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这条江的源头在长白山,是咱们国家的龙兴之地,江神对国家兴盛有很大功劳,如果不给他封个‘上公’的爵位,就无法表达对神灵的感激之情。现在派某官某,带着祭品和册书,册封江神为‘兴国应圣公’,命令有关部门每年按时祭祀。哎!庙宇庄严,爵位已定,礼仪也做到位了!希望江神继续保佑我们国家,国运绵延亿万年,神灵也能永远享受祭祀,岂不美哉!”

大定二十五年,皇帝下令册封上京护国林神为“护国嘉荫侯”,赐予七旒冕冠,五章服饰,圭玉同信圭,还派人去庙里,用三献礼进行祭祀。祭文写道:“那茂密的森林,是城邑的屏障,方圆百里,都是您掌管的。庙宇庄严,侯爵位已封,我们诚心祭祀,祈求森林更加繁茂。”从那以后,每年七月七日,上京的幕僚官员都要去上香,这成了规定。

大定十九年,有人建议说:“泸沟河水势上涨,冲毁了百姓的田地,请求朝廷封神,赐予爵位。”主管礼仪的官员说,这在祭祀典籍里没有记载,不好操作。后来,皇帝特地封河神为“安平侯”,并修建了庙宇。大定二十七年,皇帝下令,每年春秋两季,都由当地县令去祭祀,作为一项制度执行下去。

大定十七年,都水监就说:“阳武那边打扫了黄河神圣后庙,应该按照唐朝仲春祭祀五龙祠的规矩来办。”

这意思是说,阳武那边把黄河神圣后庙好好打扫了一遍,建议咱们也学学唐朝的规矩,在仲春的时候祭祀一下五龙祠。

过了十年,到了大定二十七年正月,尚书省又来报告了:“郑州河阴县的圣后庙,以前河水泛滥成灾,老百姓多次在那里祈祷,还真灵验了!庙的匾额上还加封过呢。这次又去祈祷了,河水果然平静下来了,请求皇上给圣后加封以示褒奖。”

简单来说,就是河阴县的圣后庙,以前治水靠祈祷特别灵验,这次又灵验了,所以尚书省建议皇上再给圣后封个更厉害的称号。皇上同意了,就给圣后加封为“昭应顺济圣后”,庙的名字也改成了“灵德善利之庙”,并且规定每年春秋两季,都要由河阴县长官去祭祀。

这地方以前叫旺国崖,咱们太祖皇帝打辽国的时候,曾经在这儿住过。大定八年五月,改名叫静宁山,后来在这儿修了庙。

明昌六年八月,皇帝穿着最隆重的冕服,用玉制的册书,册封山神为镇安公。册文中写着:“皇帝说:古时候有名的山,都记录在祭祀典籍里。轩辕黄帝时代,受祭祀的神灵就有七千多个。虞舜时代,对山神的祭祀每五年一次。这是因为山神对国家有益,所以一定要报答它们的功劳。到了后来的帝王,就用华丽的册书来册封山神,就连岳镇之外的山神,有时也会被加封爵位。所以太白山有了神灵显灵的美称,终南山有了广惠的美誉。祭祀的礼仪出于义理,祭祀的事务要与时俱进,史书上记载的这些,到现在还是我们的借鉴。朕治理国家,励精图治,太平盛世,天下安宁,特别看重这静宁山,它雄伟地耸立在北方荒野,山上的泉水滋润万物,暗中辅助着大地之气,引导着风云变化,与天地的运行规律相符。它是这片土地的象征,万物都仰望着它,它南边直达京畿,北边是边疆的屏障,山势绵延广阔,蕴藏着丰富的宝藏,地势险要,宫殿巍峨。过去辽国就凭借它富强起来,到了大定年间,我们才给它改了名字。先帝世宗皇帝,功勋昭著,继承先祖的遗志,恩泽百姓。他曾经在岁时来这里巡幸,不用动用武力,边疆人民就安居乐业了。风调雨顺,物产丰富,这是上天无限的恩赐,也是山神灵验的象征。朕考虑再三,决定沿袭旧例,追念先帝驻跸之地,继承历代太平的景象,延续先帝的遗德,表彰山神的庇佑,特地赐予它尊号,并举行隆重的册封仪式。庙宇修建一新,祭祀典礼隆重举行。现在派使者某某,副使某某,拿着皇帝的信物和祭品,册封山神为镇安公,并下令每年都要祭祀。唉!祭祀典礼辉煌壮观,神灵感应灵验,愿这盛况永远延续下去,保佑我们国家兴旺发达!山神啊,你接受了这个职务,难道不是很荣耀吗?”

话说,麻达葛山,就是章宗皇帝出生的地方。他爷爷世宗皇帝特别喜欢这山,觉得山势好,风水也好,所以就用这山的名字给章宗取名。后来,山的名字又改成了胡土白山,还在山上建了一座庙。

明昌四年八月,皇帝穿着最隆重的冕服,拿着玉质的册书,正式封胡土白山的神为“瑞圣公”。还下令让抚州的官员,每年春秋两季都要选个好日子去庙里祭祀,这成了规矩。当时皇帝的册封文书上写着:“皇帝说:国家的兴盛,都取决于上天的旨意。天地间的变化,只有顺应天时才能成功。山川里的各种神灵,没有一个不尽职尽责的。精诚的祭祀能感召祥瑞,明智的君主才能继承皇位,并带来兴盛。这山,地势优越,灵气充沛,上通天枢,下连大地。它像一个枢纽,沟通着中原的灵气,驱散了邪恶之气,孕育着祥和之气。

我们仰慕先祖的光辉业绩,他们的教诲仿佛就在耳边。这山,高明清凉,适合避暑,也适合静养。祖先在此居住,安宁祥和,恩泽遍及四方。我遵循祖先的遗训,顺应天时,巡视各地,怀着感激的心情,接受圣明的教诲,祈求福祉。想起章宗皇帝诞生的日子,也正是这山神保佑的结果。但以前对山神祭祀不规范,神灵没有合适的居所,这都不能充分表达我们报答功德的诚意,也辜负了先祖的期望。所以,我们现在要重新命名,建造新的庙宇,用精美的文字刻在玉简上,用龟甲占卜吉日,用华丽的服饰来彰显威仪,用洁净的供品来祭祀,隆重地举行仪式。

现在,我派使者某某和副使某某,带着祭品和册书,册封山神为‘瑞圣公’,并命令当地官员每年按时祭祀。哎!希望山神保佑我们,接受我们的诚意,保佑我们国家永远太平,人民安居乐业!”

明昌五年正月,有人提议说:“叶鲁和谷神两位贤人创造了女真文字,请求皇上给他们追封爵位,并为他们建立祠庙,让女真和汉族学生在祭拜孔子之后,也祭拜他们。” 相关部门说:“叶鲁不好祭祀,至于金源郡贞献王谷神,他已经配享太庙了,也不好再单独为他立庙。” 皇上就下令,让他们再讨论讨论。

礼部官员说:“以前没有创制文字就进孔子庙祭祀的先例,如果在孔庙后面或者旁边另建祠堂,让读书人去祭拜,也没什么问题。” 尚书省说:“如果那样做,恐怕不能体现国家对功臣的厚待。” 最后皇上就下令,按照为仓颉立庙在盩厔的先例,在上京纳里浑庄为他们立庙,派当地官员一人和当地千户春秋两季去祭祀,祭祀所需的一切东西,都由官府供应。

大定四年五月,很久不下雨。皇上命令礼部尚书王竞去北岳祈雨,并派定州的次官和末官担任亚献和终献。又在都城北郊选择吉日,祭祀岳神、镇神和海渎神,相关部门执行祭祀仪式,祭祀用的东西有酒、肉干和肉酱。过了七天还没下雨,又去祭祀太社和太稷。又过了七天,祭祀宗庙,还是不下雨,于是又像先前一样祭祀岳神、镇神和海渎神。祭祀时摆放神位,摆放酒器,按照常规仪式进行。酒器用瓢制作,选择甘甜的葫芦去掉蒂作为酒樽。祝文只写五岳、宗庙、社稷,其他的神灵就不写了。过了十天还没下雨,就下令关闭市场,禁止杀生,禁止使用伞和扇子,制作土龙来祈雨。雨下下来之后,就要举行报答神灵的祭祀,并将土龙送入水中。

十七年夏六月,京畿地区长时间下雨,按照祈雨的仪式,皇上命令各寺庙道观举行法事祈祷。

金朝沿袭了辽朝的旧俗,在端午节、中元节和重阳节都要举行祭天仪式。端午节的祭天仪式在鞠场举行,中元节在内殿,重阳节在都城外。祭天用的祭台,是用木头挖空做成像船一样的盘子,红色为底,上面画着云鹤图案。把这个盘子架高到五六尺,摆上祭品,然后家族成员一起祭拜。如果皇帝祭天,就在常武殿上筑台作为祭天场所。

端午节那天,天一亮,祭祀用品摆放完毕,百官就在球场乐亭南边列队等候。皇帝穿着朝服,乘坐辇车,由宣徽使引导,从球场南门进入,到达祭天台,下辇走到铺着褥子的位置。太子以下的百官都来到褥位前,宣徽使高喊:“拜!”皇帝行两次跪拜礼。然后上香,再次行两次跪拜礼。祭祀的食品和酒杯撤下后,皇帝又行两次跪拜礼。饮用福酒,跪着喝完后,再次行两次跪拜礼。百官陪着皇帝一起行礼。仪式结束后,由宣徽使引导太子以下的百官先退场,顺序与入场时相同。皇帝回到幄次换衣服,然后进行射柳和击球的活动,这也是辽朝的旧俗,金朝也沿袭了下来。

端午节祭天仪式结束后,在球场插上两排柳枝,射柳的人按照身份高低顺序排列,每个人用帕子标记好自己要射的柳枝,柳枝离地大约几寸高,削去树皮露出白色的部分。先由一人骑马在前引导,然后骑马的人用没有羽毛的横镞箭射柳枝,射断柳枝后,还能用手接住箭并继续骑马跑的人,成绩最好;射断但接不住的,次之;射到柳枝的绿色部分,或者射到中间但没射断,以及没有射中的,都算失败。每次射箭,都要击鼓助威。射柳结束后就是击球,大家骑着平时练习用的马,拿着球杖。球杖有几尺长,前端像弯月一样。大家分成两队,争夺一个球。在球场南边立起两个木桩,中间放一块木板,木板下开一个孔作为球门,并在球门上加网,能把球击入对方球网的人获胜。也有人说,两队在球场两端相对而立,各设一个球门,互相击球,先把球击入对方球门的一方获胜。球的大小像拳头一样,是用轻而韧的木头挖空,然后涂上红色的。这些活动都是为了练习骑射技巧。活动结束后,皇帝会举行宴会款待大家,年年如此。

金国的跪拜礼,先把手袖子拢起来,微微低头弯腰,然后稍微往后退一点,跪下左膝盖,左右晃动胳膊肘,就像跳舞一样。每次跪下,都要晃动袖子,袖子下摆拂过膝盖,上摆则要到达左右肩膀,这样要重复四次。四次跪拜之后,再把手按在右膝盖上,只用左膝盖单膝跪地,就算完成礼节了。金国话里,把这种晃动胳膊肘的跪拜叫做“撒速”。

承安五年五月,皇帝下令给有关部门说:“女真人和汉人的跪拜次数,能不能统一一下?你们好好商量商量。”礼部官员上奏说:“《周官》里记载了九种跪拜礼,其中‘稽首’是最隆重的,是臣子拜见君主的礼节。我们建议,以后穿朝服的时候就用汉人的跪拜礼,如果穿便服,就各自用本民族的跪拜礼。” 主管官员陈松说:“咱们金国的跪拜礼,沿用很久了,那是便服时的跪拜礼。建议穿朝服时用朝拜礼,穿便服时就用咱们金国的跪拜礼。” 宰相张万公认为,跪拜礼就应该按照各自习惯来的,没必要改。司空完颜襄说:“现在大家的发型和衣着都按照金国的制度来了,跪拜礼也应该用金国的,陈松说的对。” 皇帝最后决定,穿朝服的时候用汉人的朝拜礼,其他人穿便服的时候都用金国的跪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