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定十九年,有人跟领导汇报说:“泸沟河水涨得厉害,冲毁了老百姓的田地,请求官方给河神封个官号,建个庙。” 负责祭祀礼仪的官员觉得,这在以前的祭祀典籍里没记载过,不好办。后来呢,皇帝还是特地封了泸沟河神为“安平侯”,还给它建了庙。到了大定二十七年,皇帝下令,每年春秋两季都得派当地县长去祭祀,就这么定了。

大定十七年,负责水利工程的官员说:“阳武那边黄河河神庙破旧了,应该按照唐朝仲春祭祀五龙祠的规矩来修缮。” 到了大定二十七年正月,尚书省又来汇报说:“郑州河阴县的圣后庙啊,以前黄河水灾闹得厉害,老百姓在那儿祈祷,还真灵验了,还加封了庙额。这次又祈祷了一番,河水就安稳下来了,请求皇上再给圣后加封褒奖一下。” 皇帝同意了,特地加封圣后为“昭应顺济圣后”,庙也改名叫“灵德善利之庙”。每年春秋两季,都得派当地县长去祭祀,就这么定了。

这地方以前叫旺国崖,咱们太祖皇帝打辽国的时候,曾经在这儿驻扎过。大定八年五月,改名叫静宁山,后来在这儿建了庙。

明昌六年八月,皇帝穿着最隆重的冕服,用玉制的册书,册封山神为镇安公。册文里写着:“皇帝说:古时候有名的山,都记录在祭祀典籍里。轩辕黄帝时代,受祭祀的神灵就有七千多个。虞舜时代,对山神的祭祀每五年一次。这都是因为山神对国家有益,所以一定要表彰它们的功劳。到了后来的帝王,也用华丽的册书来封赏山神,就连岳镇这样的名山,也得到封爵。所以太白山有了‘神应’的美称,终南山有了‘广惠’的称号。祭祀的礼仪出于道义,祭祀的事宜要与时俱进,史书上记载的这些,直到今天仍然可以借鉴。朕治理国家,励精图治,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我特别看重这静宁山,它雄伟地矗立在北方荒野,山川河流滋养万物,默默地辅助着大地之母,它引导风云,与天帝的创造相协调。它地处一方要地,万物都仰望着它,南边连接着都城,北边是国家的边防,山势绵延广阔,蕴藏着丰富的宝藏,地势险要,宫殿就建在这里。过去辽国就依靠它来富国强兵,到了大定年间才改了它的名字。先帝世宗皇帝,功绩显赫,德泽天下,他更是先皇的儿子,恩泽百姓。他曾经在岁时来这里巡幸,没有动用武力,边疆人民都安居乐业。风调雨顺,物产丰富,这是上天无限的恩赐,也是山神庇佑的象征。现在朕遵循先例,继续沿袭旧制。考虑到先帝曾经驻扎过的地方,延续历代太平盛世的景象,继承先帝遗泽,以期得到山神的庇佑,特地赐予山神称号,并举行隆重的册封仪式。庙宇焕然一新,仪式庄重隆重。现在派使者某某、副使某某,拿着皇帝的信物和祭品,册封山神为镇安公,并下令每年都要祭祀。哎!仪式光辉灿烂,神灵感应灵验,希望永远绵延下去,保佑我大金王朝昌盛。山神啊,你接受了这个职位,不是很光荣吗?”

话说这麻达葛山啊,就是章宗皇帝出生的地方。他爷爷世宗皇帝特别喜欢这山,觉得山势雄伟,空气清新,所以就用这山的名字给章宗取名。后来山的名字又改成了胡土白山,还在山上建了一座庙。

明昌四年八月,皇帝穿着隆重的冕服,拿着玉制的册书,正式册封山神为“瑞圣公”。 还下令让抚州的官员每年春秋两季,选个好日子去庙里祭祀,就这么定下来了。 那封山神的册文是这么写的:“皇帝说:国家的兴盛,都取决于上天的安排。天地运行变化,只有顺应天时才能符合规律。山川百神,没有一个不是各司其职的。精诚的祭祀能感召祥瑞,明智的君主才能继承先祖的基业,从而开启盛世。我们遵循古代的典章制度,完善祭祀的礼仪。这麻达葛山,地处要冲,山势绵延,直插云霄,连接着中原的灵气,驱散了邪恶之气,孕育着祥和之气。仰慕先祖的光辉业绩,他们的教诲仿佛就在耳边回响,他们在此地避暑,享受着安宁长寿。皇室因此世代安宁,恩泽遍及天下。我遵循祖先的遗训,顺应时节巡视,怀着感激的心情,铭记先祖的圣明教诲,从而获得福祉。想到章宗皇帝诞生的日子,也正是这山神保佑的结果。然而,以前祭祀山神没有章法,神灵也没有合适的居所,这怎么能够报答山神的功德呢?所以,我们特地为山神改了名字,又修建了新的庙宇,用精美的玉器记录下这份册文,用龟甲占卜吉日,用华丽的服饰彰显威仪,举行隆重的祭祀仪式,以表达我们的诚意。现在,我派遣使者某某和副使某某,带着祭品和册书,正式册封山神为‘瑞圣公’,并命令当地官员每年按时祭祀。唉!希望山神能够接受我们的诚意,保佑我们国泰民安!”

明昌五年正月,有人提议说:“叶鲁和谷神两位贤人创造了女真文字,请求分别追封他们爵位,并为他们建立祠庙。让女真人和汉人学生在祭拜孔子之后,也祭拜他们。” 有关部门说:“叶鲁不好祭祀,至于金源郡贞献王谷神,他已经配享太庙了,也不好单独为他立庙。” 皇帝下令,让大家再讨论一下。

礼部官员说:“以前没有创制文字的人被列入孔庙祭祀的先例,如果在孔庙后面或者旁边另建祠堂,让儒生们去祭拜,也没什么问题。” 尚书省说:“如果那样做,恐怕不能体现国家对功臣的厚待。” 最后皇帝下诏,按照为仓颉立庙在盩厔的例子,在北京上京纳里浑庄为他们立庙,委派当地官员一人和当地千户春秋两季祭祀,所需祭品等一切费用,都由官府负责供应。

大定四年五月,很久不下雨。皇帝命令礼部尚书王竞去北岳祈雨,并派定州的长官和次官担任亚献和终献。又在都城北郊选择吉日,遥祭岳神、镇神和海渎神,有关部门执行此事,祭祀用的酒、肉干、酱肉等都按照礼仪准备。过了七天还没下雨,又祈求太社神和太稷神。又过了七天,祈求宗庙,还是不下雨,于是又像先前一样祭祀岳神、镇神和海渎神。祭祀时摆放神位,陈列酒器,都按照常规仪式进行。酒器用瓢制作,选择甘甜的葫芦去掉蒂作为酒尊。祝文只写五岳、宗庙、社稷,其他的神灵就不写了。过了十天还没下雨,于是下令关闭市场,禁止杀戮,禁止使用伞和扇子,制作土龙来祈雨。雨下下来之后要举行报答祭祀,并将土龙送入水中。

十七年夏六月,京畿地区久雨成灾,按照祈雨的仪式,皇帝下令各寺观举行法会祈祷。

金朝沿袭了辽朝的习俗,在端午、中元和重阳这三个节日都要举行祭天仪式。端午节的祭天仪式在鞠场举行,中元节在内殿,重阳节则在都城外。祭天用的祭台,是用木头挖空做成像船一样的盘子,红色的木头做底,上面画着云鹤图案。把这个盘子架起来,高五六尺,摆上祭品,然后全家人一起祭拜。如果皇帝祭天,就在常武殿上筑台作为祭天场所。

端午节那天,天一亮,祭祀用品就摆放完毕了,百官列队等候在球场乐亭的南边。皇帝穿着朝服,乘坐辇车,由宣徽使引导,从球场的南门进入,到达祭天台,下辇走到铺着褥子的位置。皇太子以下的百官都走到褥子旁,宣徽使高喊:“拜!”皇帝行两次叩拜礼。然后上香,再次行两次叩拜礼。祭祀的食品和酒杯撤下后,皇帝又行两次叩拜礼。喝完福酒,跪着喝完后,又行两次叩拜礼。百官陪同叩拜,然后引导皇太子以下的官员先退场,仪式和引导的程序都和之前一样。皇帝回到幄次,换衣服,然后进行射柳和击球的活动,这也是辽朝的习俗,金朝也沿袭了下来。

端午节祭天仪式结束后,在柳树和球场之间各插上两排柳枝,参加射柳的人按照尊卑顺序排列,每个人用一块手帕标记自己的柳枝,柳枝离地大约几寸高,削去树皮露出白色的部分。先由一人骑马在前引导,然后骑马的人用没有羽毛的横镞箭射柳枝,射断柳枝后,还能用手抓住柳枝继续骑马跑的人,成绩最好;射断但接不住的,次之;射到柳枝的青色部分,或者射到中间没射断,以及没射中的,都算失败。每次射箭,都要击鼓助威。射柳结束后就是击球,每个人都骑着自己平时练习的马,拿着球杖。球杖有几尺长,前端像弯月一样。大家分成两队,争夺一个球。在球场的南边立起两根柱子,柱子上装有木板,木板下开一个孔作为球门,并在球门上加网做成球囊,能够把球击入对方球囊的人获胜。也有人说,两队在球场两端相对而立,各设一个球门,互相击球,先把球击入对方球门的一方获胜。球的大小像拳头一样,是用轻便柔软的木头挖空,然后涂上红色的。这些活动都是为了练习骑射技巧。活动结束后,皇帝会举行宴会,年年如此。

金国的跪拜礼,先把手袖子挽起来,微微低头弯腰,然后稍微往后退一点,跪下左膝盖,左右摇晃胳膊,就像跳舞一样。每次跪下,都要摇动袖子,袖子下摆拂过膝盖,上摆则要达到左右肩膀,这样要重复四次。这样四次跪拜之后,再把手按在右膝盖上,只用左膝盖单膝跪地,就算完成礼节了。金国的语言里,把这种摇手跪拜叫做“撒速”。

承安五年五月,皇帝下令给相关官员说:“女真人和汉人的跪拜次数能不能统一一下,你们好好商量商量。”礼部官员上奏说:“《周官》里记载了九种跪拜礼,其中‘稽首’是最隆重的,是臣子拜见君主的礼节。我们建议,以后穿着正式官服的时候就用汉人的跪拜礼,如果穿便服的话,就各自用本民族的跪拜礼。” 负责处理政务的陈松说:“我们金国的跪拜礼,沿用很久了,这是便服时的跪拜礼。建议穿着正式官服时行朝拜礼,穿便服时则沿用金国的跪拜礼。” 主管政务的张万公认为,跪拜礼就按大家习惯的来,没必要改。司空完颜襄说:“现在大家的发型和衣着都遵循金国的制度,跪拜礼也应该沿用金国的,陈松说的对。” 皇帝最终决定,穿朝服时行汉人朝拜礼,其他人穿便服时都用金国的跪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