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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类：金史（口语版）

日期：2024年12月06日

创建时间: 2024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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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僧哥，是西南路唐古乙剌飐上沙燕部落的人，特别能打，骑马射箭都很厉害。金大安年间，山西人被征召当兵，僧哥当上了马军千户，立了不少功劳。贞祐初年，他升了官，当上了万户，还兼任顺义军节度使。后来朔州丢了，僧哥又把它夺了回来，朝廷正式任命他为顺义军节度使同知。他弟弟也升了官，一个当了节度副使，另一个当了节度判官。还有很多跟着他的人也都被提拔了。

那时候大家伙儿都吃不上饭，僧哥就向朝廷请求拨给十五万斛粮食。朝廷觉得应州都丢了，朔州就成孤城了，守不住，就决定把朔州的九万多老百姓迁到岚州、石州、隰州、吉州、绛州、解州这些地方去。还没等搬呢，蒙古大军就打到朔州了，打了七天七夜，僧哥打仗很卖力，立了大功，朝廷又给他加官，让他遥领太原府同知、顺义军节度使同知，还让他当了石州刺史。他弟弟也升了官，当了岢岚州防御使同知。过了四年，才开始把老百姓往南迁，边打仗边走，走了几十里地，僧哥累坏了，马也累死了，就战死了，那年他才三十岁。朝廷追封他为镇国上将军、顺义军节度使。

乌古论德升、张顺、马骧、伯德窊哥、奥屯丑和尚从坦、孛术鲁福寿、吴邦杰、纳合蒲剌都、女奚烈斡出、时茂先、温迪、罕老儿、梁持胜、贾邦献、移剌阿里合、完颜六斤、纥石烈鹤寿、蒲察娄室、女奚烈资禄、赵益、侯小叔、王佐、黄掴九住、乌林答、乞住、陀满斜烈、尼庞古蒲鲁虎、兀颜畏可、兀颜讹出虎、粘割贞……这些人，后面再细说。

乌古论德升，原名叫六斤，是益都路猛安人。他明昌二年考中了进士。后来一步步升迁，当上了尚书省令史，负责处理一些事务。之后又担任吏部主事、绛阳军节度副使。他父亲去世后，他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又重新被任命为太常博士、东平府治中。大安年间初期，他担任弘文院的官员。后来改任侍御史，弹劾西京留守纥石烈执中贪赃枉法，但当时的卫绍王没采纳他的意见，于是他被调到肇州当防御使。

后来宣宗皇帝迁都汴京，召他进京。德升上奏说：“泰州现在残破不堪，东北路招讨司的猛安和谋克人都住在肇州，每次征调都很麻烦。请求提升肇州为节度使，再兼任招讨使，另外再设置两个招讨副使，分别负责管理泰州和宜春。”皇帝同意了他的请求。之后，他又升任翰林侍读学士，兼任户部侍郎。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翰林侍读，同时参与政事，和平章政事抹捻尽忠一起讨论近侍干政的事，结果惹怒了宣宗皇帝，具体情况记载在《尽忠传》里。没过多久，他又被外放到集庆军当节度使，后来又改任汾阳军节度使、河东北路宣抚副使，再次改任太原府知府，并兼任元帅左监军。

兴定元年，蒙古大军猛攻太原，粮道被切断。德升多次带兵出战，最终打通了粮道，皇帝下诏给他升官一级。德升又上奏说：“皇太子聪明孝顺，辅佐他的官员也已经齐全了，更应该选择德高望重的人在太子身边侍奉，让他每天都能听到正道之言，看到正道之行，这对于国家社稷和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宣宗皇帝很欣赏他的建议，采纳了他的意见。兴定二年，德升正式被任命为左监军，代理元帅府的事务。蒙古大军再次包围太原，层层包围，已经攻破了城墙，德升组织人修筑栅栏抵抗，拿出家里的金银财物和马匹赏赐将士。敌军从城西北角攻破城墙进入城内，德升命令用车辆堵塞缺口。敌军三次进攻，三次都被击退，箭如雨下，守城的士兵都站不住脚。城破后，德升回到府衙，对他的姑母和妻子说：“我在这里坚守了数年，不幸的是力量耗尽了。”说完就自缢身亡。他的姑母和妻子也一起自杀了。皇帝下诏追赠他为翰林学士承旨。他的儿子兀里伟还年幼，皇帝下令用奉御的俸禄抚养他。

张顺，是淄州的一个士兵。淄州城被围困了，行省的官员侯挚就派总领提控王庭玉带兵去救援。王庭玉招募了张顺他们三十个人去打探敌军的情况，顺便也让城里的人知道援军来了。他们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潜到城下，结果张顺被抓住了。敌人抓住了他，让他去城里谎称行省的军队打败了，王庭玉也死了，赶紧投降吧。张顺表面上答应了，然后就大声喊着对城里的人说：“敌人的军队没多少，王节度使的军队马上就要到了，大家坚持住，不要投降！”战斗打响了，张顺高喊：“能为国家和父母尽忠而死，这就足够了！”然后就壮烈牺牲了。淄州城里的人知道援军来了，就拼死抵抗，最终保住了城池。后来，朝廷追赠他为宣武将军、同知棣州防御使，还下令有关部门供养他的家人，并且寻找他的子孙，给他们优厚的待遇和职位。

马骧，是禹城人。他考中了进士，做官期间很有声望。贞祐三年，他担任曹州济阴县令。四月，大元军队攻克了曹州，马骧被俘虏了。敌军士兵对他进行拷打，逼他交出钱财，马骧说：“我就是一个读书人，哪来的钱啊？”敌人又让他跪下，马骧说：“我的膝盖不能弯，要杀就杀吧，能为大金国而死，这就足够了！”然后就死了。朝廷追赠他为朝列大夫、泰定军节度副使，并在州里为他树碑立传，每年都祭祀他。贞祐四年七月，朝廷又命令在八贯石局给他的儿子马惟贤安排一个职位。

话说这位伯德窊哥，是西南路奚族人，长得五大三粗，又勇敢又胆大。元兵打下西南路后，周围的州县都投降了，就他一个人死活不屈服。到了贞祐五年，东胜州也被攻破了，窊哥跟姚里鸦胡、姚里鸦儿两个人，拉起队伍，披荆斩棘，重新把州里的事情给管了起来。后来，河东北路行元帅府给他官儿做了安排，任命窊哥为武义将军、宁远军节度副使，姚里鸦胡为武义将军、节度判官，姚里鸦儿为武义将军、观察判官。

不过呢，窊哥他们觉得朝廷给的恩赏不够多，心里有点不痛快，就有点放纵手下的兵，到处抢东西。到了兴定元年，朝廷又给他升官了，遥授他武州刺史、权节度使的职位，姚里鸦胡当权同知节度使事，姚里鸦儿当权节度副使，几个人都升了两级。兴定三年，窊哥又连升三级，遥授他同知晋安府事，没多久就正式任命他为东胜军节度使。结果东胜州被围困了，城里粮食吃光了，援兵也来不了，窊哥带着大家杀出重围，逃到长宁寨去了。朝廷下令，给他们每人再升一级官，战死的就追赠三级。九月，他们又被围困了，窊哥最后战死了。

再说奥屯丑和尚，他当过代州经略使。贞祐四年八月，元兵攻打代州，和尚带兵抵抗，结果打败了，自己也受了好几处伤，被抓住了。元兵想让他投降，但他宁死不屈，最后壮烈牺牲了。

从坦，是皇室宗亲。大安年间，他担任尚书省祗候郎君，也就是负责在尚书省当差的小官。贞祐二年，他主动招募了几千士兵，担任宣差都提控，皇上还让他兼任提举奉先、范阳三都统兵，官职也一路升迁，先是被任命为涿州同知，后来又升任刺史，还被赐予金牌，负责经略海州。

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宣差都提控，负责安抚山西的军民，并支援中都。他给皇帝上奏章，说：“绛州和解州勉强能守住城池，但是农村的老百姓都受过战火的摧残，加上连续几年收成不好，很多人吃不上饭，都靠用盐和布换米来活命。现在大阳渡等地却不允许粮食过河，希望皇上能取消这个禁令，官府收取十三税，这样国家和百姓都能得到好处。”

他还说：“绛州、解州、河中是必争之地，最好让宝昌军节度使好好规划盐池的收益，用来支援这两个州，这样百姓就能受益，军队也能壮大。” 他又说：“中条山以南的垣曲、平陆、芮城、虞乡，是河东的战略要地，也是陕西、洛阳的门户。可以把陕西的步兵骑兵一万二千人分成一个提控和四个都统，分别驻守这四个县，这是万全之策。”

他还建议说：“平陆盛产银铁，如果用盐换米，招募工匠冶炼，就能增加国家的财富和军备，老百姓也能靠劳力吃饭，减少盗贼。” 他又说：“河北的穷人渡过黄河去讨生活，过一段时间又回来，他们的生活非常艰苦。那些贪暴的官吏横征暴敛，危害极大。”

他还上奏说：“河南、陕西的军马调配还不够及时，应该挑选骑兵的母马进行大规模的畜牧，两三年就能增加几万匹战马，军队的实力自然就增强了。” 他又说：“各路印制的宝券越来越多，迟早会积压。应该只在南京印制宝券发放，这样才能长期实行。”

他还说：“河北的官职虽然不按常规授予，但大家都都不愿意去，因为河北物价是河南的十倍，俸禄不够用，很多人都会挨饿受冻。如果能发放一半的俸禄，稍微够养家糊口，就能指望他们好好做事。” 他又说：“朝廷为了表彰河北官员的功劳，减少他们的俸禄，降低他们的官职，还降级使用。听说河南的官员用贬官来吓唬他们，如果他们真的相信了，谁还会尽心尽力？”

他的奏章呈递上去后，交由尚书省讨论，结果只批准了开放大阳渡等渡口，以及由宣抚司根据当地情况给河北官员发放一些俸禄，并且禁止把河北说成是贬官的地方。贞祐四年，枢密院迁到河南府，他又上书说：“打了这么多年仗，每次出兵都没什么功劳，是因为士兵没有经过严格训练。不仅是普通百姓，就连皇族都和国家休戚与共，都应该从军，亲自冲锋陷阵，为士兵做表率，才能减少圣上的忧虑。我的族人道哥也和我一样，愿意在我的麾下效力。” 宣宗皇帝很欣赏他的忠心，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1227年，（我）被任命为辉州刺史，兼任河平军节度使和孟州经略使。一开始，御史大夫兼任尚书右丞的权永锡奉命去陕西经略战事，皇帝宣宗说：“如果敌军强大，就谨慎防守潼关，千万别让他们东进。”权永锡出发后，在渑池停留了几天，到了京兆却军队不动，迟迟不采取行动。没过多久，潼关就被攻破了，蒙古大军逼近京城郊外。因此，权永锡被关进了监狱，案子很久都没判决。我当时就上书请求为他求情，大概意思是这样的：“我听说周朝延续了八百年，汉朝也享国四百多年，这都是因为他们实行分封制，让宗室互相牵制，形成制衡的局面。而像秦国、曹魏那样孤家寡人的政权，灭亡得很快；晋朝八王之乱，互相残杀，也比不上秦国、魏国的寿命长。自古以来，同姓宗亲的命运，从来都是和国家兴亡息息相关的。这次金国遭遇胡沙虎的叛乱，朝中百官将士都没敢站出来说什么，只有鄯阳、石古奋不顾身地抵抗，最终为国捐躯。权永锡能力不足以胜任经略使的重任，朝廷却偏偏用他，这是朝廷的错误啊！现在国家的支柱已经不多了，恳请陛下仔细考虑这件事。” 结果，虽然有四百多位宗室成员也上书为权永锡辩护，但都没有得到回应。过了很久，权永锡被判处杖责一百，并且被革职除名。

那个时候，各地的军队都回城里自己防守去了，老百姓没法种地了，从坦就上书说：“养兵是为了保护老百姓啊！现在只有真定和河间地区的军队能留下守城，其他的府州军队都应该分散驻扎到城外，保护老百姓，等收完庄稼再回到驻地，这是长久之计。”皇上采纳了他的建议。皇上还提升从坦，让他代理东平府知府，兼任元帅左监军、代理元帅府事，和参知政事李革一起守卫平阳。兴定二年十月，从坦又上奏说：“太原已经失守了，敌人打到平阳来了。河东地区的郡县都没能守住，主要是因为驻军太少，援军又没到。行省的军队不到六千人。平阳是河东的根本，也是河南的屏障啊！请求把怀州、孟州、卫州的军队都调到潞州去，加强兵力，再把泽州、沁水、端氏、高平等地的军队都调到山上扎营，支援平阳。恳请皇上圣断，赶紧救救这危急的局面！” 这个月的壬子日，元军打到平阳了，提控郭用在城北的护城河边和敌人作战，被俘后宁死不屈。癸丑日，平阳城破了，从坦自杀殉国。后来追赠他为昌武军节度使。

孛术鲁福寿，原本是唐邑县的主簿。元军攻打唐邑的时候，福寿奋勇抵抗，战死了。朝廷追赠他官职三级，赏赐钱五百贯。

吴邦杰是登州的军事判官。他住在日照的一个村子里，被元军抓住了，元军逼着他去攻打城池。吴邦杰说：“我受着国家的恩惠，怎么能去攻打我自己的君主所在的城池呢！”元军给他酒肉吃，他根本不理，最后被元军杀害了。朝廷追赠他为朝列大夫、定海军节度副使。

纳合蒲剌都，是河北大名府猛安人。他承安二年考中了进士，先是在大名府当老师。后来升迁，做过比阳县令，尚书省的令史，彰德军节度副使，因为家里有丧事就辞官了。

贞祐二年，他又被任命为西安军节度使的副职，之后又历任临洮府、平凉府的副职，最后做到河州防御使。贞祐三年，西夏人围困定羌，蒲剌都率军把他们打跑了，因为立了功，朝廷遥授他彰化军节度使的职位。贞祐四年，河州升格为平西军，蒲剌都直接被任命为节度使。

他上奏朝廷说：“古代一个人当兵，七户人家供养他，如果要发动十万大军，那就要有七十万户人家来供养他们，不参与作战的人数远超作战人数。现在全国征兵，十之八九的人都被征召为兵，真正能供养他们的只有两三成，老百姓怎么能不困苦呢？用兵的关键在于精兵强将，不在于人数的多少。应该挑选勇敢善战、足智多谋的人当兵，那些体弱胆怯的人就让他们回家务农，这也是减轻百姓负担的一个办法。”他还请求允许用赎罪的钱来补充军费，以及允许百姓在陕西的荒地耕种，开采矿冶，但是这些请求都没被批准。

后来，他被调任平凉府知府，之后又升任户部尚书。当时金国对宋朝取得了大捷，蒲剌都上奏说：“宋军屡战屡败，士气必定低落，现在正是派遣使者去劝说他们，恢复旧盟的好时机。如果宋朝不答应，再出兵攻打，这样一来，就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但是朝廷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蒲剌都还建议说：“军队应该淘汰老弱病残，精挑细选精锐部队，这样才能取得胜利。陕西的弓箭手不擅长骑射，可以挑选擅长骑射的人来代替他们。延安驻扎的军队太多，可以调走一万人驻扎在平凉。关中地区元帅太多，除了京兆等重要城镇，其他的都可以裁撤。巩县以北，黄河南岸，以及金钩关、吊桥关、虎牢关、虢州崿岭等地，所有偏僻的小路都应该驻兵防守。”这些建议被提交给尚书省和枢密院讨论，最终也没有被采纳。不久之后，他又被任命为元帅右监军，兼任昭义军节度使，代理元帅府事。兴定二年，潞州被攻破，他在战斗中壮烈牺牲，死后被追赠为御史大夫。

奚烈斡当官做到桢州刺史，后来被省里下令把州里的人迁移到金胜堡。没过多久，敌人的大军就杀过来了，奚烈斡带头抵抗，结果被流矢射中，伤得很重，只能躺在那里。他手下的花帽军张提控劝他：“这仗没法打，咱们赶紧投降吧！”奚烈斡说：“咱们吃着朝廷的俸禄，怎么能忘记国家的恩情呢？你没听说过赵坊州的事吗？他们用金银财宝和妻女去贿赂敌人，最后还不是一样逃不掉？咱们就应该拼死抵抗！”

到了晚上，张提控带着几个人拿着武器闯了进来，逼着奚烈斡投降。奚烈斡说：“随便你们怎么着，我绝对不会屈服！”结果张提控杀了奚烈斡，然后带着他的妻儿投降了。

一开始，桢州迁到金胜堡的人很多都没到，军事判官王谨把那些没赶到的人收拢起来，另在周安堡驻扎。周安堡的城墙和防御设施都没修好，敌人一来，王谨就坚持抵抗了十几天，最后城内溃败，王谨被俘，但他始终没有屈服，最后壮烈牺牲。朝廷后来追赠奚烈斡和王谨官职六级，升迁三等。

茂先，是日照县沙沟酒监，当时住在诸城。红袄军头目方郭三占领了密州，路过茂先所在的村子，村民们都纷纷去迎接他。方郭三自称元帅，茂先很生气地对大家说：“这分明是个贼寇，哪里是什么元帅！”方郭三听到这话，就把茂先抓了起来，砍断了他的手腕。茂先痛骂不止，方郭三气急败坏，又挖掉了他的眼睛，最后乱刀砍死了他，茂先直到死还在骂。朝廷后来追赠他武节将军、同知沂州防御使的官职。

温迪罕老儿，当时是上京留守的副职。蒲鲜万奴攻打上京，他的儿子铁哥生抓住了温迪罕老儿，逼他招降其他人，温迪罕老儿坚决不从。铁哥气急败坏，乱刀砍死了他。朝廷追赠他龙虎卫上将军、婆速兵马都总管的官职，并让他的侄子黑厮继承他的职位，还特别授予他四个官职。

梁持胜，字经甫，原名叫梁询谊，因为避开宣宗皇帝的名字才改的。他是保大军节度使襄的儿子，力气很大，箭法也很准。泰和六年他考中了进士，还中了宏词科。后来官职做到太常博士，又升迁到咸平路宣抚司当经历官。兴定初年，宣抚使蒲鲜万奴起了反叛之心，想放弃咸平，搬到曷懒路去，梁持胜拼尽全力阻止了他。蒲鲜万奴很生气，把他打了八十杖。梁持胜跑到上京，向行省太平告状。可是那时候太平已经和蒲鲜万奴暗中勾结了，嘴上说梁持胜忠心耿耿，心里却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只给了他一个左右司员外郎的官职。后来，太平奉蒲鲜万奴的命令，烧毁了上京的宗庙，抓了元帅承充，夺了他的兵权。梁持胜就和咸平治中裴满赛不、万户韩公恕商量，一起杀了太平，又拥立承充重新掌管行省事务，共同讨伐蒲鲜万奴。事情败露后，他们都被杀害了。朝廷下诏追赠梁持胜为中顺大夫、韩州刺史，追赠裴满赛不为镇国上将军、显德军节度使，追赠韩公恕为明威将军、信州刺史。

贾邦献是霍州霍邑县陈村人，考中了进士。他为人正直，而且很有胆略。大元军队攻打河东的时候，贾邦献召集当地居民商议防御策略。后来，元军大举进攻，居民们都投降了。贾邦献放弃了自己的家，只带着儿子贾懿躲到松平寨。当时，权知州事刘珍也在寨子里，他和贾邦献一起防守，最终成功守住了。刘珍几次想让贾邦献离开，贾邦献总是以年老体弱为借口推辞。兴定四年十月，元军再次大举进攻，贾邦献因为生病无法躲避，他和儿子贾懿都被抓住了。元军想让他当镇西元帅，还用刀逼迫他，贾邦献宁死不屈，暗中派儿子贾懿回到松平寨，然后自己自杀了。朝廷追赠他为奉直大夫、本县令。

移剌阿里合是辽人，兴定年间，官职做到霍州刺史。兴定四年正月，他把霍州的治所迁到了好义堡。大元军队攻打过来，移剌阿里合奋力抵抗，但敌不过元军，兵败被俘。元军劝降他，移剌阿里合说：“我宁死不屈！”元军命令他跪下，但他只是朝着北方（阙）站着，于是元军万箭齐发，把他射杀了。

孔祖汤，宝昌军节度副使，也被抓了。皇上还命令他跪下，但他不肯，最后也死了。死后，皇上追封他为阿里合龙虎卫上将军、泰定军节度使。孔祖汤是泰和三年考中的进士。

完颜六斤，是中都路胡土爱割蛮猛安人。大安年间，靠着祖上的功劳补了个官，被选进了亲军。后来调任阜平尉，升迁为方城令，又改任通州军事判官，因为立功升任通州刺史。没过多久，元帅右都监蒲察七斤把他抓走了。没过多久，他带着家人逃了回来，被任命为同知临洮府事，后来调到庆阳，又升迁为保大军节度使。兴定五年，鄜州失守，六斤自己跳崖自杀了。死后追赠特进、知延安府事，皇上还下令让陕西行省寻找他的子孙，上报朝廷。

纥石烈鹤寿，是河北西路山春猛安人。他为人淳朴厚道，身材高大魁梧。一开始也是当亲军。泰和三年考中武举，被调任褒信县副巡检。六年，宋军围攻蔡州，鹤寿向防御使请求，带着五十个勇士，夜里偷偷砍杀宋军营寨，同时让其他士兵在城墙上大声喧哗，杀死了三百多敌人。宋军自相践踏，死了上千人。天亮的时候，宋军解围撤退了，鹤寿追击他们，还故意在后面拖着柴火制造烟尘。宋军看到尘土飞扬，以为大部队要来了，就赶紧逃跑，鹤寿一直追到陈寨才回来。之后，宋军又占领了新蔡、新息、褒信三县，鹤寿又把这三个县都夺了回来，缴获了三百匹战马。后来，他被任命为行军万户，跟随大军出征寿春，在涡口打败了宋军，缴获了上千匹战马，还攻下了真州、滁州和盱眙军。战争结束后，他升了九级官，被任命为同知息州军州事，后来又改任万宁宫同提举。

公元1227年，也就是金朝大安三年，鹤寿被任命为西南路马军万户。当时，五万夏军包围了东胜州，鹤寿挺身而出，解救了东胜州，他率军突围进入城内，夏军这才撤兵。 因为这次战功，他连升两级，还得到了朝廷赏赐的白银一百两和上等丝绸十匹。之后，他又升任尚方署令，担任行军副统，接着又升任行省左翼都统，官职一路高升。后来，他又担任武卫军都统，马军副提控，再转任钤辖，最后担任都城东面宣差副提控。

公元1232年，金朝贞祐二年，鹤寿的父亲去世，他回家丁忧。服丧期满后，他又被朝廷起复，担任武宁军节度副使。在兰陵石城堌，他打败了红袄贼，但是红袄贼抢掠百姓为奴隶。监察御史陈规上奏朝廷，请求释放鹤寿所俘获的所有百姓，皇帝下令徐州、归德行院将这些百姓全部释放。不久，鹤寿被遥授为同知武宁军节度使事，兼任节度副使。后来，因为一次打猎时纵火烧毁了官家的草场，他被处以杖责一百，并被调任为同知河平军节度使事。

公元1234年，金朝兴定元年，鹤寿被任命为马军都提控，他曾率军进入南宋襄阳地区，并被遥授为同知武胜军节度使事，之后又改任遥授睢州刺史。第二年，他攻打枣阳，三次击败宋军，被遥授为同知归德府事。兴定三年，他攻克了宋军的石渠寨，并破坏了枣阳的护城河，还被加任宣差邓州路军马从宜，并遥授汝州防御使。兴定四年，宋军扈太尉率领十万步骑包围邓州，鹤寿率军坚守，他拿出府库的金银财宝赏赐将士，并许诺他们升官加爵。他亲自率领剩余的士兵日夜与宋军作战，最终宋军焚烧营帐撤退。鹤寿在战斗中受伤，无法骑马，他派招抚副使术虎移剌答追击宋军，杀死了数十人，夺回了俘虏。朝廷下令免除鹤寿所散发的金银财宝的追究，并对将士们进行了优待升迁，鹤寿本人也被提升为金紫光禄大夫，并遥授武胜军节度使。

不久，鹤寿的母亲去世，他回家丁忧。服丧期满后，他被起复，担任元帅左都监，并率领元帅府驻扎在鄜州。公元1239年，兴定五年闰十二月，鄜州被攻破，鹤寿率领几名骑兵冲出城外，在追兵赶来时，他占据了一座土山，英勇作战，最终壮烈牺牲。死后，朝廷追谥他为“果勇”。

蒲察娄室，是东北路按出虎割里罕猛安人，相当于东北地区某个部落的首领。他在泰和三年考中了进士，这可是个了不得的成就！

然后呢，他先是被派去庆都和牟平当主簿，也就是县里的一个小官。不过人家能力强，工作又认真负责，很快就因为廉洁能干升职了，当上了中都右警巡副使，负责治安方面的工作。之后又调到尚书省当令史，负责文书处理和各种事务的安排。贞祐年间，他升任吏部主事和监察御史，这可都是朝廷要员啊！ 可惜他母亲去世了，他得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他被任命为行省经历官，后来又升任京兆府治中，还被遥授定西州刺史的官职，同时担任元帅参议官，参与军事决策。

兴定二年，他和元帅承裔一起攻下了西和州，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来，白撒从秦州方向进攻，一直打到栈道，宋军倾巢而出，准备决一死战。这时候娄室可厉害了，他高高地竖起旗帜，骑着马飞快地绕圈跑，扬起漫天尘土，迷惑敌人，假装大军压境。同时，他又派出一支精锐骑兵从侧翼偷袭宋军后方，宋军顿时大乱，溃不成军。娄室乘胜追击，一举攻下了兴元府！ 因为战功卓著，他升官了，被任命为丹州刺史。之后又升任河中府同知，还兼任元帅右都监和河东路安抚使，权力越来越大了。

他又率兵攻下了平阳和晋安，皇上龙颜大悦，对他大加褒奖，再次升官，还赏赐了他二百两银子和很多珍贵的礼物，又遥授他孟州防御使的官职，元帅右都监的职务依旧保留。后来，他奉命率兵去救援鄜州，一路激战，最终城破，壮烈殉国。 朝廷追赠他资德大夫、定国军节度使的官职，并赐谥号“襄勇”，还特地派人去寻找他的遗体，妥善安葬。

张氏，原名奚烈资禄，是咸平府人。金朝泰和年间攻打南宋，她从军立功，被任命为易县尉，后来又升迁为潞县主簿。贞祐初年，她被遥授为德州防御使同知，之后又调任秦州。三年后，她又遥授为通远军节度使同知。兴定元年，她改任西宁州刺史，并赐予现在的姓氏。过了很久，她又遥授为临洮府事同知，兼任定西州刺史。她跟随元帅右都监完颜阿邻在梢子岭打败了宋军。三年后，攻破武休关，她的功劳最大。朝廷下诏，将士们大多升官两级，而她则升官三级，被遥授为通远军节度使，刺史的职务不变。兴定五年，她又遥授为陇安军节度使，不久改任金安军节度使。诏书上说：“陕西行省奏报军官缺少人手。你长期在军中，善于管理士兵，你以前带的士兵很多都在京兆。现在正是秋季防备的关键时刻，关中和黄河沿岸都是重要的战略要地，要用心做好防御准备。”于是她带兵去救援鄜州。闰十二月，鄜州失守，她被俘虏，宁死不降，最终壮烈牺牲。死后被追赠为银青荣禄大夫、中京留守。元光元年，有人说她的褒奖和追赠太低了，朝廷于是录用她的两个儿子烈山和林泉，并让他们升官一级，在陕西行省军中任职。

赵益是太原人，从小读书学习。元朝军队入侵，赵益联合当地豪强，依托山硖据守，多次战斗都取得了胜利。晋阳公郭文振任命他为寿阳令，驻守在榆次重原寨。之后，他率领军队收复了太原，夜间登上城墙，斩杀了很多敌人，缴获的战马和武器装备不计其数，并护送两万多老百姓撤离。他被提升为太原治中，之后又升任同知府事，兼任招抚使。元光元年八月，元军大举进攻，攻城非常激烈，赵益知道无法抵挡，于是自焚府库，杀死妻儿，把官印扔进井里，然后自杀殉城。宣宗皇帝听说后非常赞赏，追赠他为银青荣禄大夫、河东北路宣抚使，并指示有关部门寻找他的子孙，给予录用。

侯小叔，老家是河东县的，以前在河津当个船夫。金朝贞祐年间刚开始的时候，他被征召到镇威军服役，因为表现出色立了功，所以升了官。到了元光元年，他又升任河中府判官，还兼任河东南路安抚副使。

侯小叔把老百姓都护送进了城里，还拿出自己的家产犒赏将士们。河中城解围之后，他又升任治中，安抚百姓的职务还是没变。枢密院上奏说：“侯小叔很有能力，但是官位太低，镇不住场面，请求给他发个将帅的符节。”十二月，皇帝下诏任命他为元帅右都监，让他可以便宜行事，自己做主。

吴德这个人想劝侯小叔投降，侯小叔直接把他骂走了，然后下令把他杀了。侯小叔的表兄张先劝他，说敌军兵力强大，不如投降保全妻儿老小，侯小叔一听就火了，说：“我一个船夫的儿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可能投降！”然后把张先绑在柱子上杀了，还请和尚超度，办了丧事，尽到了亲戚的礼数。

没过多久，枢密院派了个都监叫讹论来跟侯小叔商量军事行动。侯小叔出城跟讹论见面，结果石天应趁机攻占了河中府，还造了浮桥通往陕西。侯小叔带着军队驻扎在乐李山寨，等所有兵马都集合完毕后，半夜里挖开城墙，攻进城里，放火烧了敌军的楼橹，火光冲天，把城里照得亮如白昼。石天应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丢下所有的辎重、印信、战马、牛羊等牲畜，从双市门逃跑了。侯小叔烧毁了浮桥，安抚了投降的士兵。

后来，侯小叔被升为昭毅大将军，还被遥授孟州防御使、同知府事，继续担任监军和安抚使。

公元某年二月，十万大军把河中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元军队的总指挥讹可，派孙昌带着五千兵马去救援，枢密副使完颜赛不也派了李仁智带着三千兵马去帮忙，都说是去救河中。小叔跟他们约好了，半夜里鸣金收兵，里应外合。到了约定的时间，小叔带兵出城打仗，结果孙昌和李仁智却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小叔孤军奋战。小叔无奈之下，只好收兵回城，结果城外的包围更紧了。大家商量着要撤到山寨里去避难，小叔问：“咱们去哪儿？” 他偷偷派经历官张思祖突围出去，跑到汴京去报信求救。第二天，河中城破了，小叔战死了，尸体都没找到。

大元军队的总帅讹可就让河中府的推官籍阿外暂时顶替小叔，当上了右都监。枢密院上奏说：“小叔的功劳非常显著，说不定他还活着呢，现在就让阿外顶替他，岂不是断了他的后路？” 其实这时候小叔已经死了四十多天了，中条山一带的山寨都没人管了，朝廷这才任命阿外暂时负责。皇上念着小叔的功劳，下诏书褒奖他，并且狠狠批评了讹可没及时救援河中城的罪过。

王佐，字辅之，是霍州一个农民的儿子。他为人豪爽，不怎么务农，花钱大手大脚，乐善好施，而且骑射技术高超。兴定年间，他聚集了几千人马，掌握了霍州的军政大权。后来，平阳的胡天作给他加了官，升迁到霍邑县令，又当了蒲州的同知军事，还当过招抚副使和蒲州经略使。朝廷又给他升官，封他为宣武将军，还遥授他宝昌军节度副使的职位。

大元军队攻打青龙堡的时候，王佐被俘虏了，被任命为霍州守将，归元帅崔环管辖，他的妻子儿女都被当作人质。招抚使成天祐跟崔环有仇，王佐就和成天祐合谋杀了崔环。成天祐说：“你的妻儿都在人家手里，你怎么办？”王佐说：“我王佐怎么会顾及自己的家小呢？” 元光二年七月，崔环出去打猎的时候，王佐趁机把他杀了，然后带着几万军民去朝廷请罪。朝廷看他立了大功，就封他为龙虎卫上将军、元帅右监军，还让他兼任平阳府知府。王佐和平阳的史咏关系不好，请求调到沁州玉女寨，朝廷批准了，还让他听从上党公完颜开的节制。同一年七月，他去救援襄垣，结果中箭身亡。朝廷追赠他金吾卫上将军的称号，并让他的儿子当了符宝典书。

黄掴九，是临潢人。大定年间，他靠着祖上的功劳，先当了个小官，叫部令史，后来又升到枢密院当令史，接着调到安肃州当军事判官。明昌四年，他当上了大理寺执法官，之后又担任蓟州军事同知，然后又升任潞王府司马，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河东北路按察使、转运使，后来又改任彰德府知府。最后，他战死了。死后被追赠为荣禄大夫、南京留守，朝廷还照顾他的子孙。

乌林答乞，是今大名路猛安人。大定二十八年考中了进士。他后来官越做越大，先是在尚书省当令史，然后当了山东提刑判官、英王府司马。御史台有人举荐说他在山东工作表现出色，于是他被调到太原府当治中。之后他又代理陕西按察司的事务，先后担任汝州、沁州刺史，北京、临潢按察副使，最后升任蒲与路节度使。没过多久，因为犯了错误，被撤了三个官职，降职为德昌军节度副使。崇庆年间，他在边境立了功，升了一级，还赏赐了白银一百两和十匹上等丝绸，然后又调任利州刺史。贞祐初年，他被改任为咸平府同知，后来又升任归德军节度使，之后又改任兴平军节度使，并兼任东面经略使。没过多久，经略司被撤销了，他又被改任为元帅右都监。最后，他在援救中都的战斗中战死了。死后被追赠为荣禄大夫、参知政事，朝廷还给他家发放一半参政的俸禄。

陀满斜烈，是咸平路猛安人。他继承了他父亲的猛安职位。明昌年间，他率领自己部下的兵马担任押军万户，戍守边疆。承安年间，他在讨伐契丹的战争中立了功，被任命为陈州防御使。后来又升任平凉府知府，之后又改任保大军节度使，最后调任彰德府知府。贞祐四年，金朝军队再次丢失了彰德府，斜烈也在那场战斗中战死了。

蒲鲁虎，是中都路猛安人，明昌五年考中了进士。后来一步步升官，做到尚书省令史，还跟着仆散揆去打宋朝。仗打完后，他被任命为崇义军节度使的副职。因为政绩出色，又调到东平府做治中。之后，他又历任环州、裕州刺史、翰林待制、开封府治中、大理卿。没多久，就被提升为河南府知府，还兼任河南路副统军。贞祐四年，金国京城西边战事紧急，他被任命为陕州宣抚副使，还兼任西安军节度使。那一年，蒙古大军攻破了潼关，守城的士兵都溃散了，蒲鲁虎奋勇抵抗，最后战死沙场。

兀颜畏可，是隆安路猛安人。一开始在禁军里当兵，后来当了护卫，又升任益都总管府判官、中都兵马副都指挥使，最后做到会州刺史。贞祐初年，他官至左卫将军、拱卫直都指挥使、山东副统军、安化军节度使。当时，土匪占据九仙山，盘踞一方，可畏可却带兵按兵不动，结果土匪越来越嚣张。东平行省的蒙古官员弹劾他，说他不称职，但朝廷没怎么理会。后来，他又被调到镇西军，担任经略副使，又辗转金安、武胜军。兴定四年，他调到泰定军。那年五月，兖州城破，他也战死了。

兀颜讹出虎，是隆安府猛安人，大定二十八年考中了进士。他官至尚书省令史，后来升任顺天军节度副使，接着被召回朝廷，担任治书侍御史、刑部员外郎、单州刺史、户部郎中、河东北路按察副使、大兴府同知、秦州防御使。他母亲去世后，守孝完毕，朝廷又起复他为泗州防御使，然后升任武宁军节度使，之后又调到河平军，还兼任都水监。因为之前在武宁军时，他夸大了军功，所以被降职为沂州防御使，后来又升任汾阳军节度使，还兼任经略使。兴定二年九月，城池被攻破，他也战死了。

粘割贞，原名叫抄合，是西南路招讨司的人。大定二十八年考中了进士。后来做过教授、主簿，因为有人推荐，被任命为河北大名府提刑按察使。因为政绩出色，升迁为都转运使司户籍判官，一步步升到泰定军节度副使。他父亲去世后，他回家守孝，服丧期满后，被任命为德兴府治中、宣德州刺史。

贞祐元年十二月，粘割贞担任礼部郎中，同时代理国子祭酒的职务。他和恩州刺史兼任武卫军副都指挥使的粘割合达、河间府判官兼任顺天军节度使的梅只乞奴、保州录事兼任永定军节度副使的伯德张奴一起出使，商讨议和的事情。第二年，和议成功，他被赏赐白银二百两、贵重的丝织品十匹、以及一只玉雕的吐鹘。之后，他被提升为户部侍郎，先后担任沁南、河平、镇南、集庆、汾阳等地的节度使。

贞祐四年，他调任昭义军节度使，兼任潞州经略使。兴定二年，他回到朝廷，担任工部尚书。后来，他参与了从寿州进攻南宋的战争，攻克正阳城，立下了战功。他被授予元帅左都监的职务，负责守卫晋安府。兴定三年十一月，晋安府城破，粘割贞和十几个府官一起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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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类：金史（口语版）

日期：2024年12月06日

创建时间: 2024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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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共子说过：“老百姓生下来就有三种归宿，但对待这三种归宿都一样，只管尽心尽力，直到死为止。” 朝廷的大臣们，拿着国家的俸禄，国家有难的时候，在朝堂上的就为国捐躯，守卫城池的就死守城郭，带兵打仗的就战死沙场，就连普通老百姓，也都能奋不顾身，为国捐躯，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所以说，死得其所，比活着更有意义。

金朝表彰那些为国捐躯的忠臣，不仅追赠官爵，还照顾他们的子孙。从贞祐年间开始，这种做法更加隆重，要建祠堂立碑，每年祭祀，真是到了极致了。元朝皇帝下令修撰辽、金、宋三朝的史书，史官们讨论史书的编写原则，认为前朝那些对所效忠的君主忠心耿耿的人，都应该如实记载，朝廷也同意了。哎，元朝皇帝的施政，真是仁慈啊！

司马迁记载豫让对赵襄子说过：“君主不掩盖臣子的功劳，忠臣也就有了流芳百世的道理。” 这话说得太好了！元朝皇帝的施政，足以作为万世之师啊！ （于是）写了这本《忠义传》。 这《忠义传》里记载了胡沙补、特虎、仆忽、粘割韩奴、曹珪、温迪罕蒲睹、讹里也、纳兰绰赤、魏全、鄯阳、夹谷守中、石抹元毅、伯德梅和尚、乌古孙兀屯、高守约、和速嘉安礼、王维翰、移剌古与涅、宋扆、乌古论荣祖、乌古论仲温、九住、李演、刘德基、王毅、王晦、齐鹰扬、术甲法心、高锡这些忠义之士的事迹。

胡沙补，是完颜部的人。他三十五岁才参军，却很受重用。金太祖派仆刮剌去辽国打探阿竦的情况，顺便看看辽国的形势。仆刮剌回来后说辽兵数量不明，太祖对此表示怀疑，就派胡沙补去。胡沙补回来报告说：“辽兵正在调动军队，还没完全集结。”后来，胡沙补见到辽国的统军，那统军让自己的孙子穿着盔甲站在旁边，对胡沙补说：“有人说你们女真人要造反，所以我才这么防备着呢。”在路上，胡沙补碰到了渤海军的士兵，那些士兵一边笑着一边对他说：“听说女真人要造反，你们是不是啊？”胡沙补把这些情况都报告给了太祖，还说：“现在要打仗，不能拖延时间，如果等到河水结冰，辽兵就会大举进攻了。趁他们还没集结完毕，赶紧进攻，就能取得胜利。”太祖非常赞同他的意见。后来攻破宁江州，在达鲁古城作战，胡沙补都立下了功劳，金太祖赏赐了他旗帜、战鼓和各种军械。

高永昌请求和谈，太祖派胡沙补去招降他，并成功地收复了胡突古地区。后来高永昌诈降于斡鲁，斡鲁又派胡沙补和撒八去报信。这时高桢投降了，说高永昌并非真心投降，斡鲁这才出兵。高永昌恼羞成怒，就把胡沙补和撒八都杀了，还把他们的尸体肢解了。胡沙补被抓住后，神色依然平静，他骂高永昌说：“你叛国逆天，今天杀了我，明天就轮到你了！”他一直骂到死，享年五十九岁。天会年间，他和撒八都被追赠为遥镇节度使。

特虎，是雅挞澜水人。他身材高大魁梧，非常勇敢善战。在达鲁古城之战中，有女真士兵被敌人俘虏，特虎把她们救了出来。攻打照散城时，三千辽兵前来阻击，特虎第一个冲上去，打败了他们。攻打卢葛营时，麻吉从马上摔了下来，特虎独自一人杀死好几个辽兵，然后把麻吉救了出来。他因此得到了丰厚的赏赐。在从临潢班师回朝的途中，到达辽河的时候，遇到辽军来袭击，娄室已经撤走了，只有特虎殿后。他的马已经疲惫不堪，只能步行作战，娄室带着几名骑兵来救援，特虎阻止他说：“我用一死来抵挡敌人，您不要过来，一起死也没有用。”于是，特虎战死沙场。皇统年间，被追赠为明威将军。

我一个姓仆忽得的，是皇族子弟。一开始跟着国相撒改打仗，在萧海战役中立了功。后来我和酬斡一起，招降了烛偎水部族，酬斡被封为谋克，我当上了行军千户。参与攻破黄龙府，还参加了达鲁古城的战斗，都立下了战功。宁江州渤海乙塞发生叛乱，我追击平叛，成功收复失地。天辅五年九月，我和酬斡去鳖古河征集军马，结果被烛偎水部族里的实里古达等七个人杀害，尸体还被扔进了河里，我们俩都四十三岁。太祖皇帝很惋惜，还派人送来了祭奠的礼物。第二年正月，斡鲁在石里罕河追击杀害酬斡和我的凶手实里古达，在合挞剌山追上了他们，杀了四个，剩下的都投降了。皇帝还下令让斡鲁寻找酬斡和我的尸体，好让我们入土为安。后来，天眷年间，皇帝追封酬斡为奉国上将军，我被追封为昭义大将军。

酬斡，也是皇族子弟。十五岁就参军了，跟着太祖皇帝打辽国，率领涛温路军队招抚三坦、石里很、跋苦三水鳖古城，都成功投降了。还在阿良葛城打败了室韦五百人，俘获了他们的百姓。最后，他战死沙场。

粘割韩奴，跟着宗弼将军征战，立下战功，皇上赏赐了他铠甲、弓箭和战马。话说当初，太祖皇帝攻入居庸关的时候，辽国的林牙耶律大石从古北口逃跑了，带着他的军队来袭击奉圣州，在龙门东边二十五里扎营。娄室将军前去迎战，抓住了耶律大石，并且降服了他的军队。后来，宗望将军在青冢袭击了辽国皇帝的辎重，耶律大石充当了向导。皇帝下旨说：“辽国的赵王习泥烈、林牙耶律大石、北王喝里质、节度使讹里剌、孛堇赤狗儿、招讨迪六、祥稳六斤、同知海里以及其他的官员百姓，都赦免你们的罪行！”又下令给斡鲁说：“林牙耶律大石虽然没有投降，但他当向导有功，可以给他解释清楚。”这是天辅六年发生的事。后来，耶律大石又逃跑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公元1123年，辽国的详稳挞不野投降金朝，说耶律大石在北方称王，还设立了南北面的官僚机构，拥有上万匹战马，牲畜也很多。金朝皇帝下令说：“追击辽国皇帝，要根据实际情况行事。至于攻打耶律大石，要等汇报后再决定。”

公元1124年，金朝都统完颜希尹说，听说西夏和耶律大石约定：“大金已经抓到了辽国皇帝，军队都要回去了，应该联合军队攻取山西各部。”皇帝回复说：“西夏可能和耶律大石合谋作乱，不能不谨慎对待，要严加防备。”

公元1127年，泰州路的都统婆卢火奏报说：“耶律大石已经占领了北部的两个营地，恐怕以后难以控制，而且靠近皇家牧场，应该在那里驻扎军队。”皇帝回复说：“因为两个营地而兴兵，各部族一定会骚动，应该谨慎侦察就可以了。”

公元1128年，金朝派耶律余睹、石家奴、拔离速追讨耶律大石，向各部族征兵，但各部族都不肯出兵，石家奴到达兀纳水就回去了。耶律余睹向元帅府报告说：“听说耶律大石在和州地区，恐怕会和西夏联合，应该派使者去索要他。”西夏回复说：“我们小国和和州接壤的土地并不相连，而且也不知道耶律大石去了哪里。”

公元1136年，回纥派使者来进贡，说耶律大石和他们国家相邻，耶律大石已经死了。金朝皇帝派韩奴和回纥使者一起前往，顺便观察一下回纥的风俗，并封韩奴为武义将军，让他出使耶律大石的国家。韩奴走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大定年间，三个回纥人移习览等人来到西南招讨司做贸易，他们自己说：“我们是回纥邹括番部的人，居住的城市叫骨斯讹鲁朵，我们这里的人没有武器，以耕田为生，收获的十分之一要上缴官府。老人们相传，以前契丹人来攻打，我们无力抵抗，就归顺了他们。契丹人居住的营地，骑马从早上到中午才能绕一圈。近几年，契丹人派他们的女婿阿本斯率领五万军队北攻叶不辇等部族，没有成功就回去了，到现在还在互相攻打。”皇帝下令说：“这些人不属于朝廷管辖的番部，不用遣散他们，可以在咸平府原有的回纥人中安置他们，不要让他们流离失所。”

那一年，粘拔恩君长撒里雅寅特斯带着康里部长孛古和三万多户人家请求归顺朝廷，并且想把以前大石（指西夏）赐予的印信上交，换取朝廷的印信。朝廷下令让西南招讨司派人去慰问他们，顺便观察一下他们的真实意图。

秃里余睹和通事阿鲁带被派到撒里雅的国家，详细地转达了他们想归顺朝廷，请求更换印信，并无其他想法的意思。然后，他们又说起了一件往事：“以前，大国曾经派粘割韩奴从和州出使大石（西夏），韩奴进入大石境内后，正好碰上大石在野外，大石问韩奴是什么人，为什么不下马。韩奴说：‘我是上国的使臣，奉天子的命令来招降你，你应该下马听旨。’大石说：‘就你一个使臣来，想靠嘴皮子说服我吗？’于是让人把韩奴抓下来，让他跪下。韩奴骂道：‘反贼！天子不忍心对你用兵，才派我来招降你。即使你不能束手就擒到朝廷请罪，也应该尊重天子的使臣，你竟然敢反过来侮辱我！’大石大怒，就把韩奴杀了。那时候大石的林牙（西夏的官职）已经死了，他的子孙继承了他的位置，西方的各个部落仍然称呼他们为大石。”余睹和阿鲁带回来后把这件事报告了朝廷，也把韩奴的事迹一起奏报了。

世宗皇帝非常赞赏韩奴的忠贞节义，追赠他为昭毅大将军，并且召见他的儿子，永和县商酒都监详古和汝州巡检娄室，对他们说：“你们的父亲奉命出使万里，没有辱没君王的使命，能够尽忠殉职，朕非常惋惜啊！”后来，详古被任命为尚辇局直长，之后升迁为武义将军；娄室被任命为武器署直长。

曹珪是徐州人。大定四年，徐州人江志造反，曹珪的儿子曹弼参与了叛乱。曹珪却设法诛杀了江志，同时也杀了自己的儿子曹弼。尚书省认为，按照律法，应该给曹珪补授一个低级的官职。但是皇帝下诏说：“曹珪赤诚之心为国效力，为了国家大义而杀害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事古来少有。虽然法律规定如此，但这并不能完全体现他的功劳，应该再给他升一级，授予正班的官职。”

温迪罕蒲睹，是个牧场主管。西北契丹的撒八等人造反了，其他的牧场主管都响应了他们。蒲睹听说造反的消息后，暗中挑选了十几个家奴里身强力壮的，给他们配备了武器，秘密地做好了防备。叛军没能得手，就骗那些家奴说：“官府要检查武器，想借你们的武器去应付检查。”家奴们信以为真，就把武器借给了他们。第二天早上，叛军来了，蒲睹拿不出武器来抵抗。叛军抓住了蒲睹，问他：“你现在想造反吗？”蒲睹说：“我家世代受朝廷厚恩，子侄都在做官，我不能跟着你们造反，连累我的家族。”叛军很生气，把他凌迟处死了，他的儿子和孙子也都一起被害死了。

这时候，迪斡群牧使徒单赛里、副使赤盏胡失答，耶鲁瓦群牧使鹤寿，欧里不群牧使完颜术里骨、副使完颜辞不失，卜迪不部副使赤盏胡失赖，速木典飐详稳加古买住，胡睹飐详稳完颜速没葛，辖木飐详稳高彭祖等等，都遇害了。

鹤寿，是郓王昂的儿子，本名叫吾都不。五院部的一个老和尚率领大家来招揽鹤寿一起造反，鹤寿说：“我是皇室子弟，受了朝廷的大恩，宁可杀了我，也不能和叛军一起造反。”于是他和他的两个儿子都被杀害了。

讹里也，是个契丹人，在尚厩局做直长。大定年间初期，朝廷招抚契丹人，窝斡叱令讹里也下跪参见，讹里也坚决不肯，说：“我是朝廷的官员，怎么能向你屈膝下跪？你们早点投降还能保住性命，如果朝廷大军来了，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了！”窝斡很生气：“你本来就是契丹人，却不听我的话，还敢说这些话！”于是杀了他。跟着他一起去的骁骑军士闰孙、史大、习马小底颇答也都被害了。三年后，朝廷追赠讹里也为宣武将军，并录用他的儿子阿不沙为外帐小底。闰孙、史大都被追赠为修武校尉。颇答被追赠为忠翊校尉。

纳兰绰赤是咸平路伊改河猛安人。契丹括里使者来招降他，绰赤没答应。括里兵马上就要到了，绰赤赶紧联合附近的村寨组织军队，拿出家里一百多匹马支援军队，还教他们打仗、格斗技巧，大家一起在伊改渡口抵抗括里军，结果敌军一个月都没能推进。后来，四万括里大军杀到，绰赤带兵抵抗，但敌军兵力是己方的十倍，最终被俘，然后被肢解杀害了。朝廷追赠他官职两级，他的两个儿子都得到了荫庇。

魏全是寿州人。泰和六年，宋朝的李爽围攻寿州，寿州刺史徒单羲把城里所有的兵民和部曲、仆役都组织起来，一共三千多人，全力抵抗，守得非常坚固。徒单羲善于安抚和领导将士，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就连妇女都愿意出力帮忙。同知蒲烈古在战斗中中流矢身亡，徒单羲更加努力，招募人去攻击李爽的营地，魏全就在被招募的人员中，结果被李爽的军队抓住了。李爽对魏全说：“你要是帮我骂金国的皇帝，我就饶你一命。”魏全到了城下，反而大骂宋朝皇帝，李爽一怒之下把他杀了，魏全直到死还在骂个不停。

仆散揆派河南统军判官乞住和买哥等人，率领两千骑兵去救援寿州。他们距离寿州十多里的时候遇到了李爽的军队，乞住把军队分成两翼夹击李爽的军队，大获全胜，斩首一万多级，一直追击到城下，攻破了李爽的三道栅栏，烧毁了他们的浮桥。徒单羲也带兵出击配合，李爽的军队彻底溃败，很多士兵跳淮河自杀。李爽和他的副将田林侥幸逃脱，其余士兵只有四成逃脱。朝廷提升徒单羲为防御使，乞住为同知昌武军节度使，买哥为河南路统军判官。

赠蒲烈古昭勇大将军，并赐其子图剌官职。

赠魏全宣武将军、蒙城县令，封其妻为乡君，赐予他们在州里的官舍三间、钱百万，等他的儿子十五岁的时候，再让他到八贯石正班局分承应任职，用魏全的官职荫庇他。同时，将魏全的忠节事迹送交史馆，刻版颁布天下。

鄯阳是皇室子弟，在宫里当个管印章的官员。完颜石古乃则是个护卫队的小队长，手下管着十个人。至宁元年八月，纥石烈执中造反了，直接从通玄门冲进宫里。当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宫里宫外都乱成一锅粥，不知道该怎么办。鄯阳和石古赶紧跑到天王寺，把五百个大汉军士兵召集起来，去跟执中拼命，就在东华门外打了起来。执中在那儿喊：“大汉军造反了！杀一个赏一锭银子！”执中的人马太多了，大汉军人太少，两个人寡不敌众，最后战死了。没一会儿工夫，那五百个大汉军士兵就被杀得差不多了。

执中死了以后，朝廷下令取消他的官职爵位。圣旨上写着：“宣武将军、护卫十人长完颜石古乃，修武校尉、符宝祗候鄯阳，忠心耿耿，英勇果敢，为国捐躯。追赠石古乃为镇国上将军、顺州刺史，追赠鄯阳为宣武将军、顺天军节度副使。曾经参与抵抗战斗的猛安赏钱五百贯，谋克三百贯，蒲辇散军二百贯，每人额外升两级。战死的将士，赏赐都发给他们的家人。石古乃的儿子年纪还小，先给他八贯钱作为俸禄，等他十五岁再做打算。”

夹谷守中是咸平人，原名叫阿土古。大定二十二年考中进士，后来做过清池、闻喜的县令，又到尚书省当小官，之后升任刑部主事、监察御史、修起居注。接着又升任礼部员外郎、大名府的治中，还做过嵩琢、北京、临洮路的副使。因为家里有丧事，他辞了官，后来又复职，当了曷懒路兵马都总管府的副总管。因为犯了事儿，被贬到韩州当刺史，没多久又重新当了平凉府的副总管。大安二年，他当上了秦州防御使，后来又升任通远军节度使。至宁年间，他被调到彰化军，还没动身，好几万夏军就打到巩州来了。守中在城里死守，兵力太少，顶不住了，城破了，官吏都投降了，只有守中一个人不肯投降。夏军很佩服他，又劝降又威胁，守中更坚定了，最后被夏军押着往西走。到了平凉城下，夏军想利用他招降城里的人，守中假装答应，到了城下就大声喊：“外面的敌人箭都射光了，快要逃跑了，千万别投降！”夏军一拥而上，把他杀了。

公元1195年，监察御史郭著在陕西巡查时，了解到石抹元毅的事迹，就上报朝廷。皇上于是追赠石抹元毅为资善大夫、东京留守，并且让他的儿子兀母到宫里当个负责笔墨纸砚的小官。

石抹元毅，原名叫神思，是来自咸平府路酌赤烈猛安莎果歌仙谋克部的人。他凭借家世荫庇，当上了吏部一个小小的令史。后来又调到景州宁津县当县令，当时有个团伙经常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祸害百姓。石抹元毅用计策成功阻止了他们，贼人灰溜溜地逃跑了。之后，他升任大理寺的官员，负责审理案件，后来又担任亳州防御使的副职。朝廷还派他去陕西五路巡视，处理各种刑狱案件，在他的努力下，没有冤假错案发生。 他还负责接收宋朝的岁币，按理说可以从中捞点好处，但他却分文未取，清正廉洁。

明昌年间初期，他被紧急召回，担任大名等路提刑判官，因为政绩突出，升任汾阳军节度副使。当时石州、岚州一带的贼寇四处作乱，抢劫掠夺，朝廷命令石抹元毅去剿匪。那些贼寇听说石抹元毅来了，吓得四处逃窜。石抹元毅紧追不舍，最终将他们全部消灭，两地百姓终于得以安宁。之后，他又升任武胜军节度使的副职。有一次，邻郡发生了一起命案，凶手拒不承认，石抹元毅只用了几句话就让他招供了。河东北路的地多是山地丘陵，土地贫瘠，按当时的规定，要上缴很多赋税，百姓苦不堪言。朝廷下令重新丈量土地，重新制定赋税标准，石抹元毅用“三壤法”解决了这个问题，百姓因此受益匪浅。

后来，他调任彰德府治中，不久因为边境战事被任命为抚州刺史。当时边境守军失守，军需物资、马匹牛羊都被烧毁抢掠一空。石抹元毅带领三十多个官吏士兵，离开州城，四处筹集军饷。结果，他们遇到了敌人。州里的副官和其他官员都强烈要求撤退，石抹元毅却说：“我们肩负着保卫边疆的责任，遇到敌人就逃跑，那百姓怎么办？就算我们自己能保全性命，又怎么有脸面去见朝廷呢！”于是，他拿起弓箭，指挥大家战斗。士兵们都被他的忠义所感动，纷纷奋勇杀敌。石抹元毅英勇作战，箭无虚发。敌人撤退后又卷土重来，石抹元毅更加奋勇，激战很久，但寡不敌众，最终壮烈牺牲，时年四十七岁。 这件事上报朝廷后，皇上非常震惊和悲痛，追赠他为信武将军，并召他的儿子世勣到宫里当侍仪司承应。

世勣考中进士后，皇上在放榜那天对宰相说：“这就是神思敏捷的世勣啊！”皇上对他的赞赏持续了很久。元毅为人沉稳厚重，武艺超群，每次读书看到古代忠义之人的事迹，总是忍不住感叹赞赏，神情激动，所以临危之时才能做到忠于职守，视死如归。

伯德梅和尚，是泰州人。他为人刚直，看重气节。正隆五年，他被征召入伍担任护卫，后来被任命为曷鲁碗群牧副使。没多久，他又被召回担任护卫十人长，之后改任尚厩局副使，升任本局使，最后升迁为右卫将军拱卫使。他主管皇家的马厩十多年，因为劳苦功高，破格提升了两级，被任命为复州刺史。明昌初年，他被任命为西北路副招讨，后又担任泰州防御使，最后升任武胜军节度使。六年后，他又调任崇义军。当时北方边境有战事，左丞相夹谷清臣在临潢行省，下令伯德梅和尚担任副统帅。恰逢敌军入侵临潢，梅和尚和护卫辟合土等人率领军队迎击。敌军摆好阵势等待，梅和尚直接冲入敌阵，杀伤了很多敌人。敌军发现孤军深入，便集中兵力包围了他。梅和尚知道自己难以脱身，就下马背对着敌人射箭，又杀死了百余人，直到箭射光了，还用弓柄击打敌人，最终被流矢射中而死，辟合土等人也都战死了。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和悲痛，下诏追赠他龙虎卫上将军的称号，破格提升十级，特赐给他二十万钱，并下令按照礼仪厚葬他，所有费用都由朝廷承担。同时，任命他的儿子都奴为军前猛安，他的另一个儿子中奴负责丧事，并指派临潢府事李达可为敕祭使，德昌军节度使石抹和尚为敕葬使。承安五年，皇上告诉尚书省说：“梅和尚为国捐躯，他的儿子都奴长期从军也有功劳，你们要好好考虑怎么奖赏他。”于是，皇上任命都奴为典署丞。

乌古孙兀屯，一开始是上京路上的人。大定年间快结束的时候，他继承了猛安的职位。明昌七年，他带着自己的兵马被任命为万户，在边境作战立下功劳，被提升为归德军节度副使，后来又调到盘安军，升迁很快，最后当上了速频路节度使的副职。因为家里有丧事，他辞官回家了，后来又重新被启用，担任归德府治中，之后又升任唐州刺史。

泰和六年四月，宋朝的皇甫斌带着一万步骑来攻打唐州，兀屯手下的兵马很少，他就派泌阳尉白散不和巡检蒲闲，各带五十个人守城。兀屯发现宋军在城东北方向比较弱，就命令军事判官撒虎带一百精兵从西门出去，绕到宋军营地后面偷袭，杀死了好几百人，宋军大乱，等到天黑才逃跑了。五月，皇甫斌又带了几万人马来攻打，朝廷派泌阳副巡检纳合军胜来救援唐州。兀屯带兵和军胜在城东北方向会合，设下埋伏等宋军。他把骑兵分成三队，轮番出击吸引宋军。宋军陷入沼泽地，埋伏的军队冲出来，把宋军分割成两部分，宋军彻底溃败了。兀屯追击到湖阳，斩首一万多人，缴获战马三百匹。后来，宋军又派三千人来偷袭，在竹林寺被兀屯打败了。纳合军胜亲手杀了宋军将领，把他的金带印章献给了朝廷。朝廷下令提升兀屯为河南府同知，军胜升任梁县令，两人都升了两级。兀屯赏赐白银三百五十两，精美丝绸十匹，被任命为右副元帅完颜匡的右翼都统。

完颜匡攻下枣阳后，派兀屯去攻打神马坡。宋军五万人马在河边摆开阵势，用强弩防守。兀屯分兵夺取了三座桥梁，从早上到中午连拔十三座栅栏，最终攻下了神马坡。在攻打襄阳的战役中，到达汉江时，兀屯率军涉水而过。他又升了一级，被封为平南虎威将军。宋朝请求议和，兀屯被任命为河南副统军。大安年间开始，他升任昌武军节度使，仍然担任副统军。后来又升任西南路招讨使。兀屯对下属非常严厉，很多士兵逃跑了，因此他被杖责六十下。之后，他被任命为上京留守同知。大安三年，他率领两万兵马进驻中都，升任元帅右都监，后又升任左都监，兼任北京留守。因为战功显著，他被赏赐金吐鹘和精美丝绸十匹。他又升任元帅左监军，继续担任留守。

贞祐元年闰月，他率兵进驻中都，朝廷命令他率领一万六千人守卫定兴，结果军队战败，兀屯战死沙场。

高守约，字从简，是辽阳人。大定二十八年考中了进士，后来官做到观州刺史。元朝军队攻打河朔地区，郭邦献已经投降了，跟着元军来到城下，喊着高守约的名字说：“从简啊，你应该考虑考虑你的全家老小啊！” 高守约根本不理他，元军说了好几次，高守约才大声呵斥道：“我不认识你！” 城破后高守约被抓了，敌人让他下跪，他宁死不屈，最终被杀害。朝廷下诏追赠他崇义军节度使的官职，谥号忠敬。

和速嘉安礼，字子敬，原名叫和速酌，是大名人。他聪明颖悟，学识渊博，精通经史。大定二十八年，他也考中了进士。到了金朝至宁年间，他当上了泰安州刺史。贞祐初年，金朝山东地区遭到元军入侵，各州县都望风而逃，有人劝安礼也赶紧跑，安礼说：“我走了，城里还有谁来守？再说，我逃跑了，岂不是辜负了国家的恩情？”于是他就组织人手，修缮城防，积极准备御敌。后来元军来了，打了十几天都没攻下来，元军说：“这只是一个孤城，城里没有粮食，外面也没有援军，不投降的话，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安礼还是不投降。城破后他被俘虏了，敌人一开始不知道他是谁，有人谎称他是酒监，安礼说：“我是刺史，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敌人让他下跪，安礼依然不屈服，结果被元军用戈矛刺穿胸膛杀害了。朝廷下诏追赠他泰定军节度使的官职，谥号坚贞。

王维翰，字之翰，是四川利州龙山人。他老爸王庭，在辽朝末年带着县里老百姓守着县城东边的山，后来带着大家投降了金朝。王维翰特别爱学习，没日没夜的，金朝大定二十八年考中了进士。

先是被派到贵德州当军事判官，因为办事公正廉洁，升迁到永霸县当县令。县里有个地头蛇想试试王维翰的斤两，故意找茬告状。王维翰仔细调查，把他的把戏全都揭穿了，当场杖毙了他，从此县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官司就少了。后来他又当了弘政县令、获嘉县令，还帮着胥持国治理黄河决口，立了功，升了一级。

之后调到北京当转运户籍判官，后来又到尚书省当令史。后来又当了保静军节度使的副手，负责清查户籍，把整个郡的户籍都整理得井井有条。他管辖的县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奴隶杀害主人的案子，奴隶却诬陷主人的弟弟干的。刑部都觉得这案子有点悬，王维翰亲自审理，他乔装打扮暗中调查，找到了证据，那个奴隶最终招供了。

接着他又被调到中都当转运副使，还兼任侍御史。有一天他在宫里给皇帝章宗汇报工作，章宗夸他：“好御史！” 于是直接就升他当了侍御史。后来又升任左司员外郎，再升右司郎中。 金朝跟南宋打仗的时候，王维翰跟着仆散揆当行省左右司郎中，处理军务。

泰和七年，河南闹旱灾，还闹蝗灾，皇帝下令让王维翰调查田地收成的情况，然后汇报。 七月份下了雨，皇帝又下令说：“虽然雨水够用了，但是秋种都错过了，不如多种点蔬菜，也比荒着强。蝗虫的卵还在，怎么才能彻底消灭呢？” 以前蝗灾发生过的地方，第二年种豆子和麦子比较好，让老百姓都知道这个办法。

八年过去了，宋朝答应了我们的盟约，我又升了一级，当上了右司郎中。皇上问我：“宋朝这次求和，会不会又反悔呢？”我说：“宋朝皇帝不理政事，军队又弱，淮河两岸的军队后勤补给线又长又空虚，他们的大臣们还因为之前韩侂胄、苏师旦的事被惩罚过，谁也不敢再承担责任了，所以不用担心他们。皇上您只需要关注北方就行了。” 过了很久，我又升了大理卿，还兼任潞王的老师，同时主管审官院的事务。

那时候新立的法规，规定教坊的乐工最高可以做到四品官，并且可以换穿文武官员的官服，戴金紫色的帽子。我觉得这不太合适，就上奏说：“戏子演员这种下贱的职业，穿戴文武官员的衣服，这不是尊崇朝廷的做法。”皇上采纳了我的建议。大安年间初期，我担任右谏议大夫，三司想要加税，我又上奏劝谏，但这次没成功。后来我升任御史中丞，没过多久，又升任工部尚书兼大理卿，之后又改任刑部尚书，最后官至参知政事。

贞祐初年，我被罢官，贬为定海军节度使。那时候交通完全中断，我坐船出行时遇到了强盗。我对着他们说：“你们本来都是老百姓，只是因为战乱才落到这个地步，我的财物你们尽管拿去，不用害怕我。”强盗们被我的话感动了，就离开了。到了定海，那里没有军队，附近的郡县都望风而逃，我告诉百姓：“孤城是守不住的。这个州城依山傍海，肯定有可以逃生的地方，咱们不能都变成刀下鱼肉！”于是，我就让百姓们各自逃命。我带着愿意跟着我的官员百姓向东北方向的山里跑去，在那里扎营筑堡自守，直到最后力竭被抓，我也没有投降。我的妻子姚氏也宁死不屈，和我一起死去了。皇上追赠我中奉大夫的官职，追封我的妻子姚氏为芮国夫人，谥号贞洁。

移剌古与涅，是安化军节度使。贞祐初年，金国的军队攻打密州，古与涅率领军队奋勇抵抗，结果身上中了好多箭，箭拔出来后，脸上又中了一箭，最终战死沙场。贞祐三年，朝廷追赠他安远大将军、知益都府事的官职。

宋扆，是北京人（中都宛平人）。正隆五年考中了进士。他做过辰州、宁化州的军事判官，曹王府的记室参军，陕西西路的转运都勾判官。后来补任尚书省令史，又升任武定军节度副使、中都右警巡使。那会儿，固安县丞刘昭跟老百姓裴原因为买地的事儿起了冲突，宋扆偏袒刘昭，压着裴原不让他争。结果御史台弹劾了他，降了一级，撤了职，贬到广宁府当推官。后来又改任辽东路的盐使。他父亲去世后，朝廷起复他为吏部员外郎，之后又历任蓟州、曹州、景州刺史，还做过中都路转运使的副手，最后升任北京、临潢等路的按察使。 后来又改任安国军节度使、河东南路转运使。 结果又被御史弹劾，说他以前当按察使的时候侵占老百姓的房子，不称职，于是被降职为沂州防御使，接着又调到浚州，然后升任山东西路转运使，最后又改任定海军节度使。贞祐二年，他被调到沁南军，正月，金国都城被蒙古军攻破，宋扆在怀州城破时战死了。宋扆这个人天生就比较刻薄，到哪儿都不得人心，所以他一生仕途坎坷。

乌古论荣祖，原名叫福兴，是河间人。明昌二年考中了进士，做过尚书省令史，都转运司都勾判官，弘文校理，中都总管府判官，还因为政绩突出被提升为震武军节度副使、彰德府司马，一步步升迁到户部员外郎、宁海州刺史。贞祐二年，金中都城破的时候，乌古论荣祖还在奋力抵抗，最后战死了。死后，朝廷追赠他安武军节度使的官职，并赐谥号“毅勇”。

乌古论仲温，原名叫胡剌，是盖州按春猛安人。他大定二十五年考中了进士，后来一步步升官，当过太学助教、应奉翰林文字、河东路提刑判官，还做过河北东路转运副使。 御史推荐他之前担任提刑官的时候工作很出色，于是他又升任同知顺天军节度使，还兼任过上京、东京等路的按察司。之后又改任提举肇州漕运，同时兼任同知武兴军节度使和东胜州刺史。 不过，因为他以前在上京工作表现不好，被降职为镇宁军节度副使。后来他又先后担任滑州刺史、河东南路按察副使、寿州防御使。金贞祐初年，他升任镇西军节度使。

那时候，中都城被围困了，他就去了太原，给安抚使贾益谦写信，商量着一起用乡兵去救援中都。 于是他快马加鞭地赶往平阳，准备和贾益谦在绛州会合，结果没能过去，只到达平阳就回去了。仲温以前在平阳做过官，当地官员百姓都争着要他留下，仲温说：“平阳是重要的城镇，容易防守，对我个人来说是好地方，但是岚州怎么办呢？” 于是他就回镇上了。没过多久，蒙古大军就杀来了，城破了，仲温宁死不屈。后来朝廷追赠他资德大夫、婆速路兵马都总管的官职，并谥号为“忠毅”，每年都祭祀他。

九住，是金国的宗室子弟，做过武州刺史，唐括孛果速是他的军事判官。贞祐二年十一月，蒙古军攻打九住，他的子侄被俘虏到城下，蒙古军对他说：“山东、河北现在都投降我们了，你的家人我们也已经抓到了，如果你不赶紧投降，我们就杀了他们！” 九住说：“我应该战死报国，哪有时间顾及家人呢！” 没过多久，城破了，九住奋勇作战，战死沙场，他的军事判官唐括孛果速也宁死不屈。朝廷下诏追赠九住为临海军节度使，加封骠骑卫上将军；追赠唐括孛果速为建州刺史，加封镇国上将军。 朝廷还下令为他俩立碑，并且每年祭祀。

李演，字巨川，是山东任城人。泰和六年，他考中了状元，当上了翰林院的应奉文字。后来，他父母相继去世，他就回家守孝。贞祐初年，金兵攻打任城，李演被任命为济州刺史，负责防守。他召集州里的百姓当兵，跟金兵打了三天仗。可那些都是没打过仗的普通老百姓，没多久就溃散逃跑了。李演被抓了。金军大将看到他穿着官服，又认出了他的身份，就问他：“你不是李应奉吗？”李演回答：“正是。”大将让他下跪，他不肯。大将又好言相劝，他还是一动不动。大将就许诺给他官职，李演说：“我就是一个读书人，朝廷待我不薄，我怎么会贪图敌人的官职呢！”大将一听就火了，一脚踢断了他的腿，然后把他拖出去杀了，当时他才三十多岁。后来朝廷追赠他济州刺史的官位，还下令为他立碑。

刘德基，是北京大兴人。贞祐元年，他被特别授予同进士出身的称号。他在边境做官。夏天，金兵攻城，刘德基坐在厅堂里，旁边堆满了柴火，他对家人说：“城破了，就放火烧了我。”城破后，家人不忍心放火，结果都被抓了。金兵逼他们下跪投降，刘德基坚决不屈。他的同事和老朋友就骗金兵说：“这人平时就疯疯癫癫的，所以才这样。”刘德基说：“做臣子的就应该这样，我怎么会疯呢？”金兵被他的气节感动了，把他关进了监狱，想让他改变主意。过了一段时间，金兵又来审问他，刘德基破口大骂，始终不肯投降，他说：“我怎么会苟且偷生呢！”最后，金兵把他杀了。朝廷追赠他朝列大夫、同知通远军节度使的官职。

王毅，也是北京大兴人。他是经义进士出身，后来官做到东明县令。贞祐二年，东明县城被围困得很紧，王毅带领几百个愿意作战的百姓抵抗。城破后，王毅还带着大家继续战斗，直到寡不敌众被俘。他和县里的王八等四人一起被赶到城外。金兵先杀了两个人，王八马上跪下投降，王毅一脚把他踢倒，大声呵斥道：“忠臣不事二主，你竟然投降！”押解王毅的金兵用刀砍他的腿，王毅始终不屈服，最后壮烈牺牲了。朝廷追赠他曹州刺史的官位。

王晦，字子明，是山西高平人。年轻的时候就很有志气，一直很敬佩张咏的为人。曾经他朋友的妻子跟别人私通，王晦一怒之下杀了那个男人。

中明昌二年，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长葛县主簿，工作能力很强，大家都夸他。后来因为政绩突出，被调到辽东路转运司担任都勾判官，提刑司也认可他的能力，他又升迁到北京转运户籍判官。之后他又升任安阳县令，一路升迁，做到陕西西路按察司的副使，后来又调任平凉府治中。之后被朝廷召回，担任少府少监，又升任户部郎中。

贞祐初年，中都戒严，有人说王晦有将帅之才，建议让他招募士兵自己带兵。他招募到了一万多名死士，统率他们护送从通州运来的粮食进中都，立下了大功，于是被封为霍王傅。之后他率领部队驻守顺州。通州城被围困得很紧急，王晦就率兵攻打牛栏山，解了通州之围。朝廷对他赏赐丰厚，又升他为翰林侍读学士，还加封劝农使。

九月，顺州遭到敌军袭击，王晦手下还有部分军队驻扎在沧州和景州，他派人突围去召集他们。将士们都非常渴望战斗，但负责放行的官员却不肯放他们出来。王臻是王晦以前的手下，他摘下头盔出来见王晦，跪下说：“情况紧急了，咱们还顾忌什么？只要能一起并肩作战，就不会失去富贵荣华。”王晦问他：“朝廷待你不好吗？”王臻说：“虽然我对不起国家，但我不能对不起您。”说着就哭了起来。王晦呵斥道：“我今年六十岁了，已经做到三品大员，死是命中注定的事，我怎么会跟你一起投降呢？”说着就要射杀王臻，王臻哭着跑走了。

没过多久，将士们就从城墙上用绳子滑下去投降了，王晦被俘，但他不肯投降，最终战死。

一开始，王晦被俘后，对他的爱将牛斗说：“你能为我而死吗？”牛斗说：“我蒙受将军的恩惠，怎么能独自苟活呢？”于是两人一起被杀害了。朝廷追赠他荣禄大夫、枢密副使的官职，并命令有关部门为他立碑，每年祭祀。还录用他的儿子王汝霖为笔砚承奉。

齐鹰扬是淄州军事判官，杨敏中是屯留县尉退休在家，张乞驴是淄州老百姓。金贞祐初年，蒙古大军攻打淄州，鹰扬他们招募士兵抵抗。城破了之后，他们就带着大家在巷子里打巷战。鹰扬、杨敏中、张乞驴三人受了很重的伤，都被抓了。敌人想让他们投降，但鹰扬趁看守的人稍微放松警惕的时候，就站起来抢过长矛杀了几个敌人。最后，他们三个都没屈服，壮烈牺牲了。皇上追赠鹰扬为嘉议大夫、淄州刺史，并在淄州给他建庙，定期祭祀。杨敏中被追赠为昭勇大将军、同知横海军节度使事。张乞驴被特赠为宣武将军、同知淄州军州事。

术甲法心是蓟州猛安人，官做到北京副留守。贞祐二年，他担任提控，和同知顺州军州事温迪罕咬查剌一起守卫密云县。法心的家人还在蓟州，蒙古兵抓住了他们，以此威胁法心说：“你要是赶紧投降，我们就放了他们，不然就杀了他们！”法心说：“我为朝廷效力，受了朝廷大恩，要打就痛痛快快地打，我绝对不会投降！难道我会为了家人的生死而考虑吗？”城破后，法心战死沙场。温迪罕咬查剌被俘虏，也宁死不屈。

盘安军节度判官蒲察飐舍和鸡泽县令温迪罕十方奴一起守卫蓟州，大家溃败逃出来了，飐舍和十方奴战死了。

皇上追赠法心为开府仪同三司、枢密副使，封为宿国公；追赠咬查剌为镇国上将军、顺州刺史；追赠蒲察飐舍为金紫光禄大夫、蓟州刺史；追赠温迪罕十方奴为镇国上将军、蓟州刺史。皇上还下令立碑，定期祭祀他们。

高锡，字永之，是德基的儿子。他靠荫补做了官。由于工作努力，被调到淄州做酒务官，考核成绩最好。后来升任平乡县令。因为政绩突出，升任辽东路转运支度判官、太仓使、法物库使，兼任尚林置直长、提举都城所，又历任北京、辽东转运副使、同知南京路转运使事。贞祐初年，他升任河北东路按察转运使。城破后，他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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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类：金史（口语版）

日期：2024年12月06日

创建时间: 2024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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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金朝昭祖娶了徒单氏，从此金朝皇室和徒单氏一族就有了亲戚关系。到了金世祖的时候，乌春部族闹事，世祖想和他们联姻来安抚他们，结果乌春部族说：“我们女真和胡里改部族，怎么能联姻呢！” 到了金世宗时期，皇帝又把夹谷清臣家族和其他人一起赐予了国籍。这个清臣是胡里改人。所以说，在金朝的四十七个部族里，也有一些部族之间不能通婚的，至于原因嘛，就说不清楚了。一个国家啊，要是能跟一些部族长期联姻，就能让风气稳定，亲情和义气不会改变，而且贵贱等级和威严也能区分开来，这真是个好办法啊！为此，我还写了一本《世戚传》呢！

接下来，咱们说说石家奴的故事。他是蒲察部的人，祖祖辈辈都住在案出虎水附近。他爷爷叫斛鲁短，是金世祖的外孙。 记得桓赧、散达造反的时候，昭肃皇后的父母兄弟都在敌人的地盘上，是斛鲁短用计策把他们接回来的。石家奴从小就在金太祖家长大，长大后，太祖把女儿嫁给了他。他十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军队去攻打宁江州，打败了辽国的皇帝亲军，攻打临潢府也立了大功，后来还继承了谋克的爵位。

后来，山西的齐国王谋良虎死了，石家奴护送他的灵柩回上京，路过兴中府。当时兴中府还在被围攻，还没攻下来。石家奴把灵柩放在驿站，就带着他手下的猛安军去支援军队攻打兴中府，结果很快就攻破了城池。

话说，石家奴（这个人名字就叫石家奴，真没别的说法了）先跟着宗望去打张觉，后来又跟着宗翰去打宋朝。有一次，宗翰听说宗望的军队已经包围了汴京，就派石家奴去商量作战计划。结果石家奴到了平定军，碰上几万敌军，打赢了！然后他就去见宗望了。回来后把战况汇报给宗翰，宗翰一听平定之战打赢了，高兴坏了。第二年，他们又打宋朝，石家奴这次跟着娄室将军。娄室去打陕西，久攻不下，石家奴就带兵去支援。后来，石家奴的部队驻扎在西京。碰巧契丹的大石叛逃了，立余睹为元帅，石家奴当副帅，一起平定了叛乱。没多久，石家奴生病了，就回老家休息去了。

天眷年间，他被封为侍中、驸马都尉。后来又当了都统，负责边防，皇帝熙宗还亲笔写信嘉奖他，封他为兰陵郡王。他还当过东京留守，后来因为生病退休了。石家奴去世的时候，享年六十三岁，朝廷追赠他为郧王。不过后来正隆年间，他的王爵被取消了，改封为鲁国公。

再说一个人，叫裴满达，原名叫忽挞，是婆卢木部的人。他为人正直，孝顺父母，兄弟友爱。天辅六年，他跟着蒲家奴去铁吕川追捕叛贼，英勇作战，立下了大功。后来，熙宗皇帝娶了忽挞的女儿，也就是后来的悼平皇后。天眷元年，忽挞被授予世袭猛安的职位。第二年，因为女儿当了皇后，他被封为太尉，还被封为徐国公。皇统元年，他被任命为会宁地区的行政长官。做了几年后，以太尉的身份上朝。九年后，悼平皇后去世了。没过多久，海陵王弑杀了熙宗皇帝。为了树立自己的好名声，海陵王故意夸大熙宗的过错，说悼平皇后之死并非罪过，于是就封忽挞为王。天德三年，忽挞去世了。他的儿子忽睹，曾经担任燕京留守，后来因为犯错被免职，住在中都。海陵王还派人快马加鞭地把他叫回去。等忽挞下葬的时候，海陵王还派秘书监纳合椿年去祭奠，还赏赐了五百两银子。

话说这个忽睹，三年的时候是权猛安，到皇统元年就当上了行军猛安。后来还当过横海军节度使和崇义军节度使，但这家伙后来仗着权势，干了不少坏事，贪污受贿，胡作非为。他在横海当官的时候，竟然认富人为父，等那富人死了，他还穿着孝服给他送葬，并且分了富人的家产。到了崇义，他又唆使寺里的和尚做法事，然后收受和尚的供奉。后来他当了中京留守，更是嚣张跋扈，只要能赚钱，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他还专门挑那些猛安里有钱人的子弟当他的随从，以此敲诈勒索钱财，当时人们都叫他“闲郎君”。朝廷发现忽睹和徒单恭这些人贪污腐败到了极点，就派秉德去查处全国的官员，结果忽睹因为贪污被罢官了。金海陵王知道忽睹当官的时候，经常让家奴骚扰百姓，于是就制定了关于外地官员身边闲杂人员的管理条例。天德三年，忽睹又被起用，当上了郑州防御使，后来又改任安国军节度使。最后，他死的时候才三十九岁。

徒单恭，他本名叫斜也。天眷二年，他当上了奉国上将军。因为向朝廷告发了吴十的反叛事件，被破格提拔为龙虎卫上将军。后来又当了户部侍郎，接着外放当了济南尹，之后又升迁为会宁牧，还被封为谭国公。后来他又被派去当了太原尹。这斜也啊，是个贪婪吝啬的人，他让人画了一尊佛像，还自称曾经见过佛祖，说佛祖就是这个样子，必须用金子铸造。于是他就强迫属县交给他黄金，结果黄金到手了，佛像却没铸成，所有黄金都进了他的腰包，老百姓都叫他“金总管”。后来秉德查处官员贪污的时候，斜也因为贪污被免职了。

金海陵王即位后，他的皇后是徒单氏。斜也，一个女子，因为某种原因再次被任命为会宁牧，并被封为王。没过多久，她就升任平章政事。有一次，海陵王在胡剌浑水打猎，斜也负责安排狩猎围场，凡是平时和她关系不好的，她就随便杖责。海陵王对宰相们说：“斜也当宰相，我不是偏袒她。可是我听说，凡是军国大事，只要是斜也说的，你们就完全不采纳，难道她一千个想法就没有一个对的吗？”其他的宰相都没话可说，只有温都思忠举出几件事反驳道：“某件事应该这样做，斜也却偏偏要那样做，都是胡乱提出异议，不懂得处理事情。我侍奉过康宗皇帝，几朝宰相都没有像斜也这样专横跋扈的。”海陵王沉默不语。

斜也曾在都堂里当众杖责令史冯仲尹，御史台弹劾她，海陵王就杖责了御史二十下。斜也猛安部的人撒合出，告发斜也强迫部民交出财物。海陵王命令侍御史保鲁调查。保鲁调查后没有说实话，海陵王就杖责了保鲁，反而把撒合出提拔为符宝祗候，并调到合紥猛安。

斜也的哥哥定哥娶了太祖的长女兀鲁，定哥死后无子，就让弟弟的儿子查剌继承香火。斜也却想霸占哥哥的家产，强迫兀鲁做自己的妻子，但两人相处不好，兀鲁经常抱怨咒骂斜也。斜也的妾忽挞和兀鲁关系也不好，就向海陵王皇后徒单氏诬告说：“兀鲁怨恨皇上杀了她的哥哥宗敏，说了些怨恨的话。”恰逢韩王亨被任命为广宁尹，各公主宗妇去祝贺他母亲，兀鲁也去安慰韩王母亲，忽挞又借此机会，以怨恨的语气指责诬陷兀鲁。海陵王让萧裕调查此事，因为忽挞得到徒单皇后的宠幸，其他证人都敢怒不敢言，最终兀鲁被杀害，斜也因此夺走了查剌全部家产。大定年间，这些事情都被纠正过来了。海陵王因为兀鲁说了怨恨的话，而斜也对此没有上报，就杖责了斜也，免去了她的官职。不久之后，她又重新被任命为司徒，升任太保，主管三省事务，兼任劝农使。后来又升任太师，被封为梁晋国王。

贞元二年九月，斜也（xié yě）去顺州打猎。正在打猎呢，听说斜也死了，皇上立刻就停止了狩猎，赶到他灵前，亲自选墓地，还派人去安排丧葬事宜。等下葬后，皇上赐给他辒辌车（pī yú chē），自己和皇后带着百官去祭奠，还追封他为“忠”。正隆年间，又改封他为赵国王，后来又晋升为齐国公。

他老婆比斜也先去世了，海陵王还亲自去她墓前祭奠呢，并且把他们的儿子率府率吾里（shuài fǔ shuài wú lǐ）提拔为谏议大夫。大定年间，海陵王被降为庶人，徒单氏（tú dān shì）也成了庶人妻，斜也的爵位也降到了特进巩国公。

乌古论蒲鲁虎（wū gǔ lùn pú lǔ hǔ），他爹叫当海（dāng hǎi），建国初期立过大功。蒲鲁虎会契丹文和契丹小字，还娶了宋王宗望的女儿昭宁公主什古（shí gǔ）。熙宗当政初期，他当了护卫，后来又升官加爵，经常在皇上身边侍奉。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通进（tōng jìn）。他继承了他父亲的谋克（móu kè）职位，又升任临海军节度使，后来又改任卫州防御使。海陵王还请他在宫里吃饭，对他说：“卫州的风土人情很好，别因为降职就灰心丧气啊！”蒲鲁虎回答说：“我听说卫州的官署不太好守。”海陵王当天就把他改任为汾阳军节度使，还赏赐了他衣服、玉佩和宝剑。后来他又升任太子詹事，去世时才四十一岁。海陵王亲自去为他哭丧，后宫嫔妃也都去祭奠，赏赐非常丰厚。朝廷为他办理丧事，追赠他为特进驸马都尉。正隆年间又追赠他为光禄大夫。

唐括德温（táng kuò dé wēn），原名叫阿里，是上京率河人。他曾祖石古（shí gǔ），跟着太祖平定了腊醅麻产（là pēi má chǎn），当上了谋克。他祖父脱孛鲁（tuō bō lǔ），继承了他父亲的谋克职位，跟着太祖打辽国，攻打宁江、泰州，战功赫赫。他父亲挞懒（tà lǎn），娶了康宗的女儿，跟着宋王宗望率领两万大军攻打平州，在城东十里左右遭遇了敌军，打败了他们，太祖对他赏赐非常丰厚，授予他行军猛安（xíng jūn měng ān）的职位。皇统年间，他升任龙虎卫上将军，后来又历任兴平、临海等地的节度使。

德温，箭术特别好，是金睿宗皇帝的女儿，楚国长公主。天眷三年的时候，她被任命为宣武将军。皇统元年，她跟着当时的都元帅宗弼南征，因为作战勇敢，被升为广威将军。六年后，又升为定远大将军。七年后，被任命为殿前右副都点检。天德年间，她调任殿前左副都点检，后来又升任兵部尚书。之后，她被外派到大名府做尹，兼任本路兵马都总管，后来又改任横海军节度使，再后来又担任延安府尹，兼任鄜延路兵马都总管。

世宗皇帝即位后，封她为道国公，还让她担任殿前都点检和驸马都尉。大定二年，因为她父亲和祖上的功劳，她被授予按出虎猛安所的世袭谋克。大定三年九月九日，世宗皇帝按照惯例去打猎，对德温说：“这次跟着我打猎的士兵有两千人，吃喝拉撒这些后勤保障，能不能不扰民啊？”德温立刻严加约束，还拿出自己的一万贯钱分发给士兵们，保证不给老百姓添麻烦。大定四年，她被任命为劝农使，后来又外放西京做留守，皇帝还赏赐给她犀牛角做的弓和玉带。后来，她被召回朝中，担任皇太子太傅，最后去世了。皇帝为此停朝，亲自去吊唁，并且厚葬了她。

十八年后，皇帝追录了她父亲挞懒和她自己的功劳，把驸马都尉的职位世袭给了她的长子鼎，还把西北路没里山猛安的管辖权也给了他，并把他的户籍迁到了泰州。

乌古论粘没曷，是上京胡剌温屯的人，后来搬到河间去了。他爷爷叫唤端，当年太祖打辽国的时候，他爷爷一直跟着太祖，追击辽国皇帝耶律延禧，还打退了西夏的援军，立了不少功劳，被授予世袭的谋克（相当于军事首领）职位。他爸爸叫欢睹，官做到广威将军。粘没曷娶了睿宗的女儿冀国长公主，一开始是做护卫，天德二年继承了谋克的职位。金海陵王攻打南宋的时候，他是押军猛安（相当于军队指挥官）。世宗皇帝即位后，军队回朝，他就担任了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还被加封为驸马都尉。后来又升任左副点检，结果因为喝酒误事，没管好门禁，被打了四十大板。之后升任右宣徽使、劝农使，然后外放担任兴平军节度使。后来又改任广宁尹，还赏赐了他三千贯钱。粘没曷到了广宁后，沉迷于酒，不理政事，皇上就派兵部员外郎宗安去当少尹，让他去劝诫粘没曷。皇上还对宗安说：“你要是能把他的政事做好，朕不会忘记你的功劳，努力吧！”大定年间，粘没曷死了。皇上听说后，派他的儿子，驸马都尉公说，快马加鞭地赶去奔丧，还赏赐了三千贯钱，沿途的祭祀用品和官吏的费用都由朝廷承担。

蒲察阿虎迭，一开始被授予信武将军的职位，娶了海陵王的姐姐，辽国长公主迪钵，当上了驸马都尉。辽国长公主去世后，他又娶了邓国长公主崔哥。皇统三年，他当上了右副点检。五年的时候，他出使南宋祝贺新年，回来后升任左副点检，还担任了礼部尚书、工部尚书，以及广宁尹、咸平尹、临潢尹，武定军节度使，被封为葛王。他二十八岁就去世了。海陵王亲自去参加了他的葬礼，追赠他为谭王。正隆年间，又追赠他为特进楚国公。

乌林答晖，真名叫谋良虎，是明德皇后的哥哥。一开始，他当护卫，因为抓捕了宗磐和宗隽有功，被封为忠勇校尉，后来又升迁为明威将军。跟着宗弼去北方打仗，升了广威将军，还赏赐了他金银财宝和一匹上好的击球马。过了一段时间，他被任命为殿中侍御史，之后又调到蒲速碗当群牧使，他认真负责地管理牧场，从不游玩享乐，牲畜的数量也因此大量增加，于是升了官，改任特满群牧使。

世宗皇帝即位后，召见了他，任命他为中都兵马都指挥使。后来世宗皇帝到中都，准备派使者去宋朝，就打算让乌林答晖去。结果世宗皇帝说：“我听说乌林答晖私自挪用过五百贯的官钱。”于是就数落了他的罪过，把他给免职了，派高忠建去了。世宗皇帝还对宰相说：“我对奖赏和惩罚，绝对不会有丝毫偏私。如果官员廉洁能干，即使我平时不太喜欢他，也会提拔他；如果触犯了法律，即使是我的亲戚，也不会放过。”

后来，乌林答晖又升任了都点检，还兼任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最后去世了。朝廷派官员去祭奠他，太子、诸王和百官都参加了他的葬礼，朝廷还赐予他一千两银子、四十匹上等丝绸和四十匹绢。皇帝下令让乌林答晖的第三个儿子天锡世袭纳邻河猛安亲管谋克的职位。

蒲察鼎寿，原名叫和尚，是上京曷速河人，也就是咱们皇后他爹。这人啊，性格沉稳，眼光独到，契丹文和汉字都精通，尤其擅长处理政务。他娶了熙宗的女儿郑国公主。贞元三年，因为他外甥女庆宜公主的关系，被封为定远大将军，当上了尚衣局使，后来官越做越大，做到器物局使。大定二年，又加封驸马都尉，职位没变。他先后做过符宝郎、蠡州刺史、浚州防御使，政绩斐然，两州老百姓还刻石立碑纪念他呢。后来升任泰宁军节度使，又先后在东平府、横海军任职，最后回到中央当了右宣徽使，后来又升任左宣徽使，还被授予中都路昏得浑山猛安曷速木单世袭谋克的职位，之后又改任河间尹。他做事雷厉风行，那些达官贵人见了他都得老实点儿。当时有个宗室在河间欺压百姓，鼎寿直接奏请皇帝把他们全家迁到平州去，河间郡这才安定下来。后来他死在任上，皇上听说后非常惋惜。他死后葬在香山，太子亲自去祭奠，百官都去送葬，皇上还赏赐了很多银子、绸缎。明昌三年，因为他是皇后的父亲，追封他为太尉、越国公。

鼎寿这家人啊，跟皇室关系紧密，女儿是皇后，大儿子更是厉害，先后娶了定国公主、景国公主、道国公主，足足三次！他家这地位，可真是外戚里的第一名了。可就算这么显赫，他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当时的人都觉得他真是外戚中的典范。

徒单思忠，字良弼，原名叫宁庆。他曾祖赛补，娶的是景祖的女儿。跟着太祖打辽国的时候，在临潢浑河战死了。他爹赛一，娶的是熙宗的妹妹。正隆年间，赛一担任飐碗群牧使，当时契丹的贼寇窝斡在北方作乱，赛一跟他们打仗，也战死了。大定初年，追封他为金吾卫上将军。

思忠这个人啊，聪明又通达，很有才华，而且对经史典籍也很了解。世宗皇帝还在当皇子的时候，就特别看重他，把他养在身边。思忠的性格也很宽厚。他十二岁那年，跟着世宗皇帝在济南，有一天，他和一些姻亲家的公子哥儿去郊外玩儿。结果碰上一个喝醉酒的人，拿着弓箭骑着马横冲直撞，那些公子哥儿都气坏了，想拿鞭子抽他。可思忠却说：“他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又有什么好责怪的呢？”于是就放过了那个人。没想到那个人走了几十步，又突然拿起弓箭，思忠怕他伤人，赶紧跑过去，夺下他的弓箭，然后把弓箭还给了他。世宗皇帝听说这事儿后，非常欣赏思忠的识大体、有度量，从此就经常让他侍奉在身边。后来，思忠还娶了皇弟的两个女儿之一，唐国公主。大定初年，世宗皇帝派思忠去辽口迎接南征的万户高忠建和完颜福寿，让他观察他们的动向。思忠看出了他们的真心实意，就和他们一起到了东京。世宗皇帝登基后，前往中都，思忠也跟着去了，在军国大事上，他帮了不少忙，出了不少力。大定元年十月，思忠被任命为殿前左卫将军，两年后，又加封驸马都尉，后来就去世了。世宗皇帝为此还停朝一天，亲自到灵堂祭奠，并下令有关部门妥善办理后事，丧葬费用都由朝廷承担。十九年后，世宗皇帝追念思忠辅佐自己建立功勋，追赠他骠骑卫上将军的称号，还把武功将军的官职世袭授予了他的儿子铎，并让他世袭中都路乌独浑谋克。

徒单绎，原名叫术辈，他祖上是上京按出虎达阿人。他爷爷撒合懑，在国初的时候立过功，被授予隆安府路合紥谋克、夺古阿邻猛安的官职。徒单绎长得很好看，还会说很多国家的语言。他娶了熙宗皇帝的第七个女儿，沈国公主。他最初担任符宝祗候，后来升迁为御院通进，又授予符宝郎的官职。他先后担任宣德、泰安、淄州刺史，政绩清廉，口碑很好。后来被任命为同知广宁府事，但他母亲鄂国公主去世了，他没去赴任。世宗皇帝特许他因为母亲去世而继承父亲的爵位。守孝期满后，他被任命为同知济南府事。二十六年，他升迁为棣州防御使，因为政绩显著，又升任临海军节度使，后来去世了。

绎家世代显贵，从他的高祖照开始，到他娶公主，一共四代人都是显赫人家。

乌林，原名叫阿里剌，是东平人。他一开始是宫廷侍卫，大定七年娶了世宗皇帝的第七个女儿宛国公主，被封为驸马都尉。后来又升任引进使兼符宝郎，然后外放去蠡州当刺史，几次升迁后最终做到归德军节度使。明昌三年，他调任兴中府知府，干了很久，之后又当上了曷懒路兵马都总管。承安四年，他被任命为绛阳军节度使，后来去世了。

乌古论元忠，原名叫讹里也，祖籍是上京独拔古。他父亲讹论娶了太祖皇帝的女儿毕国公主。元忠从小就非常优秀，世宗皇帝还在当皇子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了他，后来这位公主被封为鲁国大长公主。正隆年间，他跟随海陵王南征。世宗皇帝在辽阳即位，当时太保昂是海陵王的左领军大都督，派元忠去行宫朝见，于是世宗皇帝就授予他定远大将军的职位，又提拔他做了符宝郎。世宗皇帝还对他说：“我刚即位的时候，最亲近信任的就是你，你一直侍奉在朕身边，要时刻警惕，不要出差错。”大定二年，他被加封为驸马都尉，担任近侍局使，后来又升任殿前左卫将军。有一次陪世宗皇帝打猎，皇帝想射老虎，元忠劝他不要射。之后，他又升任殿前右副都点检，还出使南宋贺正旦，回来后升任殿前左副都点检。后来因为家奴贪污民税被牵连，他被免了官。十一年后，他又恢复了原来的职务。第二年，升任都点检。十五年，北方少数民族淮献进贡，皇帝派元忠去接收贡品，回来后，皇帝还特意召见他，说：“每次你值夜班，我都能睡得很安稳。今年夏天我在景明宫住了一段时间，你离开这么久，我很想念你啊。”

大兴府的府尹缺了人，于是就让元忠去当知府。后来有个和尚犯法，官吏刚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皇姑梁国大长公主就派人来求情，想把和尚放了。但是元忠没答应，坚持按律办事。大长公主把这事儿奏报给了皇帝世宗。世宗皇帝召见元忠说：“你能够不徇私枉法，真是太难得了！要是京城里的官吏都能像你这样，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元忠的任期满了以后，被任命为吏部尚书。后来，他的儿子元谊还娶了显宗皇帝的女儿薛国公主。

过了十八年，元忠被提升为御史大夫，还被授予了撒巴山世袭谋克的爵位。有一天，世宗皇帝问左丞相纥石烈良弼：“谁可以当宰相？”良弼推荐了元忠。于是，元忠被任命为平章政事，封任国公，后来又升任尚书右丞相。当时要设立策论进士科，元忠是支持的。后来，世宗皇帝打算去会宁，元忠劝谏他不要去，但皇帝没听。元忠就被外放去当真定府知府，没多久又重新被召回，当上了右丞相。

世宗皇帝想用砖瓦修建上京城，元忠就说：“咱们这地方之前经历了正隆年间的战争，百姓都穷困潦倒，陛下您休养生息二十多年了，国家还没完全恢复元气呢！况且这儿的土质疏松，用砖瓦修建恐怕不容易长久，风吹雨打很容易损坏，每年都要修修补补，老百姓又要受累啦！”皇帝东巡很久都没回来，元忠又上奏说：“皇上您在这儿已经待了一年多了，仓库里的粮食越来越少了，物价也越来越贵了，禁卫军和各衙门的官员有很多都逃跑了，如果官府把他们抓起来治罪，恐怕有损陛下的仁爱之名啊！”世宗皇帝很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

先把这个人发配到北京当留守，皇帝还特意训斥了他一顿，说：“你这个人太强硬，太自我，擅自做主，还拉帮结派，居心叵测，赶紧去上任吧！”

后来，左丞张汝弼去给皇帝汇报工作，皇帝嫌他太阿谀奉承，就对身边的人说：“你们这些家伙办事总是瞻前顾后，不敢说实话，给你们高官厚禄，你们怎么胜任？像乌古论元忠那样，当宰相还敢直言敢谏，不怕牺牲，这才叫大丈夫！” 于是，皇帝把乌古论元忠调到真定府当知府，后来又调到河间府。

明昌二年，他做了广宁府知府。因为他在河间府修建球场扰民，赶上大赦天下，他就升任了顺义军节度使。他请求退休，皇帝没同意，还特地给他加了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继续让他当北京留守。 接着，他又被调到济南府当知府，路过京城的时候，皇帝还让他参加宴会，座位排在了平章政事之上，可见皇帝对他的器重。

承安二年，他被调到南京当留守，没多久又被调到彰德府当知府，最后在那里去世了。皇帝听说他死了，还派宣徽使白琬去烧饭为他送葬，赏赐的物品非常丰厚。乌古论元忠这个人本来就地位很高，性格粗犷豪放，内心却很忌讳别人，皇帝曾经训斥过他。而且，他到哪里都管不住自己的仆人，所以人们常拿这个来议论他。他有个儿子叫谊。

他本名叫完颜雄名。金大定八年，他娶了金海陵王的女儿。有一次，金世宗设宴款待宗室和六品以上官员，连官员家眷都参加了。金世宗当时说：“这个女子也是太祖的曾孙女，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她父亲被废黜，这可不是她的错啊。”海陵王的女儿去世后，大定二十一年，雄名又娶了金显宗的女儿广平郡主。雄名在宫廷里当差，为人粗鲁豪放，很像他父亲。

大定二十六年，金世宗对原王完颜元忠说：“元忠啊，别指望他还能再当宰相了。雄名比不上他父亲，朕以前对他多加宽容，可他不知感恩，你应该了解他的为人。”他又对平章政事萧襄说：“雄名可以让他去外地任职。以后宫里当差的官员，只要有旨意让他们外放的，等到朝廷正式任命后，就别再让他们进宫了。”于是，雄名被任命为澄州军州同知。章宗即位后，广平郡主被追封为邺国长公主，雄名升任顺天军节度副使，加封驸马都尉。

承安元年，他一路升迁，做到秘书监兼吏部侍郎，后来又调到刑部，最后升任工部尚书。泰和元年，他父亲完颜元忠去世，他因此丁忧。两年后，他又恢复了原来的官职。三年后，他被任命为东平府知府，后来又调任真定府知府。六年，金朝攻打南宋，他被提升为元帅左都监。七年，又升任左监军。八年，被任命为御史大夫。大安年间，他担任大名府知府。到了至宁年间，因为谋反被杀头了。

唐括贡，原名叫达哥，是太傅阿里家的孩子。他娶了世宗皇帝的第四个女儿吴国公主，被封为驸马都尉，还担任奉御。后来他又被特授为拱卫直副都指挥使，升迁五次，做到刑部侍郎，因为擅离职守被降了一级，外放去德州当防御使。之后又升任顺天军节度使，后来调到横海镇守。朝廷召他回京担任左宣徽使，接着升任兵部尚书，又调到吏部，最后做到礼部尚书，还兼任大理卿。说到这大理卿的职位空缺，世宗皇帝让宰相们推荐合适的人选，左丞张汝弼推荐了西京副留守杨子益，说他精通法律。皇上说：“杨子益虽然懂法，但为人不正派，怎么能让他来判断天下的是非对错呢？大理卿必须得是个公正的人。” 这时左丞粘割斡特剌推荐了唐括贡，说他为人清闲简朴，可以兼任这个职位，于是唐括贡就当上了大理卿。到了二十八年，他被拜为枢密副使。章宗皇帝即位后，他做了御史大夫。

一次唐括贡过生日，右丞相襄、参知政事刘玮、吏部郎中，还有中都兵马都指挥使和喜都去给他祝寿，结果他们犯了夜禁。和喜还派兵把右丞相襄送回了家。监察御史徒单德胜弹劾了这件事，刑部把他们都抓起来审问。皇上念在襄、玮是朝廷重臣，就把他们放了，而唐括贡他们则都被免职了。不久，他又被任命为大兴府知府，后来又重新当上了枢密副使。他请求退休，皇上没同意，反而把他升为枢密使，封他为莘国公，后来又改封为萧国公。他又上表请求退休，皇上说：“你以前也请求过，朕知道你是想外放，这次请求退休，又是什么意思呢？”最后皇上恩准了他退休。不久，他又被起用，担任真定府知府。泰和二年，他去世了。

乌林答琳，原名叫留住。他娶了郜国公主，被封为驸马都尉。贞祐元年，他担任静难军节度使。西夏人侵犯邠州，乌林答琳投降了。当时延安府派通事张福孙去西夏，西夏人让张福孙去见乌林答琳。这时乌林答琳已经中风了，公主让别人把情况告诉张福孙，希望他向朝廷恳求，早日恢复太平，好让他们回家。张福孙把情况都报告给了朝廷，朝廷就赐给了他们一些药物。

徒单公弼，原名叫习烈，是河北东路算主海猛安人。他爸爸，就是他府上的老爷，娶了金熙宗的女儿，被封为驸马都尉，最后做到武定军节度使这么大的官儿。

公弼一开始当的是奉御，大定二十七年，他娶了金世宗的女儿息国公主，官儿也升了，成了定远大将军、驸马都尉，还改任器物局直长。后来又升了副使，还兼着近侍局直长。他爸爸去世后，他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又回到器物局当副使。

有一次，章宗在秋山打猎，射中了一只老虎，老虎发怒冲了过来，所有的侍卫都吓得跑开了，只有公弼纹丝不动，结果那老虎也死了。皇帝为此批评了那些逃跑的侍卫，还特意安慰了公弼。之后，公弼被任命为滨州刺史，又升迁为兵部侍郎，最后做到大名府知府。

那时候，金朝正在打宋朝，官府催收欠税和牛头税非常急迫。公弼上奏说：“士兵们正在打仗，老百姓也已经很苦了，可以缓一缓收税，减轻一下老百姓的负担。”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大安年间，他担任大兴府知府，审理了一起武清的盗窃案，他觉得案情有疑点，怀疑冤枉了人，后来果然抓到了真正的盗贼。一年多后，他被提升为参知政事，又升任右丞，再升任左丞。到了至宁年间，他被任命为平章政事，被封为定国公。

贞祐初年，他升任右丞相，后来被调任中山府知府。当时中都城被围困，情况危急，根本走不了，等围困解除了，宣宗皇帝说：“中山府刚经历战火，不如河中府情况好。”于是就把他调到河中府任知府。他后来还担任过定国军节度使、太孙太师、同判大睦亲府事等职务。兴定五年，他去世了，宣宗皇帝为此停朝一天，还给了他很多赏赐，并追赠谥号为“恪愿”。

徒单铭，字国本，是显宗皇帝赐名重泰。他祖上贞公的事迹，另有记载。他父亲是特进、泾国公。徒单铭为人沉稳少言，粗通经史，对母亲非常孝顺。金朝大定年间快结束的时候，他担任了奉御。章宗皇帝即位后，特别下令让他继承中都路浑特山猛安的职位。

明昌五年，他被任命为尚酝署直长，之后一路升迁，担任过侍仪司令、宿直将军、尚衣局使、兵部郎中。他还和孙人鉴（大理评事）一起担任采访使，负责巡视和检查提刑司的工作。后来又升任右卫将军，接着是左卫将军，之后外放担任永定军节度使，又调任河东北路按察使、转运使。大安三年，他被任命为大名府知府，随后又升任河北东西、大名路安抚使。当时大名府闹饥荒，情况非常严重，徒单铭请求朝廷大量发行交钞赈济灾民。崇庆年间，他又调任真定府知府，再次担任河北东西、大名路宣抚使。至宁元年九月，他奉命到彰德府迎接宣宗皇帝，随后被任命为尚书右丞，又外放担任北京留守，但因为路途受阻没能前往赴任。贞祐二年，他去世了。

赞扬说：天子娶皇后，王族公主下嫁，这难道不重要吗？从秦汉以来，就没有出现过世世代代都是甥舅关系的家族。《关雎》的道理缺失了，外戚骄横跋扈，《何彼秾矣》的景象不再出现，王族公主端庄肃穆的品德也少之又少了。古代，异姓的世袭公侯才能与天子联姻，其他姓氏的人不能参与其中。公主成为皇后，自己又娶王族公主为妻，却不能因此而自恃尊贵，他们的财富和地位并没有因此而增加，宠荣也没有因此而更多。如果汉唐时期能实行这种制度，就不会出现吕氏、王氏、武氏的乱政，公主下嫁也能各安其位，各得其所了。金朝的徒单氏、拿懒氏、唐括氏、蒲察氏、裴满氏、纥石烈氏、仆散氏都是贵族，天子娶皇后必定从这些家族中选择，公主下嫁也必定嫁入这些家族，这和周朝的齐、纪两家一样，这是婚姻制度最恰当的做法，比汉唐时期还要完善。

徒单四喜是哀宗皇后的弟弟。天兴二年正月辛酉夜，四喜和内侍马福惠从归德回来了。当时河朔地区已经战败了，京城还不知道消息。两个人奉旨去迎接皇宫里的太后和皇帝，就谎称是报捷，拿着小黄旗进宫。到了宫里，就向太后和皇帝禀报说，是来迎接他们的。

当天，皇帝召见两位宰相商议。两位宰相和乌古孙奴都劝谏说这事儿办不得。四喜脸色一变，说：“我奉的是皇帝的旨意去迎接太后和皇帝，谁敢说不行，我就用另外的圣旨来处置他！”两位宰相不敢再说什么了，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皇帝的旨意是：迎接太后和皇帝、柔妃裴满氏，还有宫女张秀蕊、都辖、承御、汤药官和皇乳母巩国夫人等十多人，其他人全部遣散。 还把宫里的宝物拿走，包括马蹄金四百杖、像栗子一样大的黄色大珠七千杖、生金山一个、龙脑板两个以及信瑞御玺。还答应赏赐忠孝军一半随行物品。

第二天，壬寅日，太后在仁安殿，拿出金锭和七宝金洗赏赐给忠孝军。当天晚上，太后和皇帝骑马出城。到了陈留，看到城外好几处着火，怀疑有埋伏，就犹豫起来。乌古孙奴本来就不想走，这时就奉了太后的旨意，骑马回去了。癸卯日，一行人到京城后先去了四喜家，过了一会儿，又回宫了。 大家又商量着当天晚上再出发，可是太后实在太累了，骑马受不了，就作罢了。

第二天，崔立造反了。四喜和塔失不的父亲塔失不等，还有四喜的老婆完颜氏，带着忠孝军九十七个人，硬是从曹门冲了出去，想往归德跑，结果出不去，又跑到陈州门，也被守门的给拦住了。陈州门的指挥官，裕州防御使阿不罕斜合，早就逃跑了，经历官完颜合住临时接管了指挥权，他下令放塔失不等他们走，还说：“责任在我，不是你们犯错。”

第二天，崔立带着几十个骑兵去找完颜合住算账。完颜合住觉得肯定要死，赶紧换了衣服去见崔立。崔立的左右亲信磨刀霍霍，想动手杀了他。崔立远远地看见完颜合住，就问：“你是放忠孝军出去的那个人吗？”完颜合住说：“是的。这是皇上的命令，我确实放他们走了，罪在我。”崔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对身边的士兵说：“这个人我认识，以前修建里城的时候，我们一起干过活。我手下十几个士兵偷了官家的木头，该杀头的罪，这个人却没追究，只打了他们几十鞭子。这个人既能杀人，也能救人。”于是崔立语气缓和地对完颜合住说：“人已经放出去了，我不怪你了。”

四喜他们到了归德，皇上着急地问他们皇太后和皇后怎么样了，两个人回答说京城发生兵变，他们没来得及进宫。皇上问：“你父亲和妻子呢？他们能逃出来吗？”结果把他们关进监狱，最后都斩首示众了。

赞曰：四喜负责迎接皇太后和皇后，却碰上了崔立的叛乱。聪明人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在军队之间周旋，等待局势稳定后再想办法。万一不行，就只能以死殉国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是四喜却带着自己的亲人逃跑，还指望皇上能饶他一命，这不是太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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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ealhistories

分类：金史（口语版）

日期：2024年12月06日

创建时间: 2024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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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葛奴申，这个人啊，是从做官的儿子开始，一步步进入宫廷的，也有人说是通过考试当上进士的。金朝天兴年号刚开始的时候，他被任命为开封府尹，因为办事严厉而出了名。那年五月，他又升职了，当上了陈州防御使。当时正值战乱，到处打仗，路都断了，粘葛奴申接到命令后，二话不说，就一个人骑着马，走小路去了陈州。

陈州从战争开始，老百姓都逃到别的州郡去了，粘葛奴申到了之后，就开始选拔官员，发布命令，整顿秩序。他还让完颜郭负责盖房子，储备粮食和武器装备。没过多久，就有几十万逃难的百姓聚集到陈州来了。当时一斛米的价格高达四两黄金，市场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跟汴京的市场一样繁华。京城里那些生活艰难的人，听说陈州的情况后，纷纷逃难到这里，把陈州看作是东南方向唯一的活路。

第二年，金哀宗逃到归德府，把陈州改名为金兴军，还派使者去表彰粘葛奴申，任命他为节度使。没过多久，他又被提升为参知政事，并在陈州设立尚书省办公。于是，粘葛奴申设立了五个都尉来统领军队，分别是：建威都尉来猪粪、虎威都尉蒲察合达、振武都尉李顺儿、振威都尉王义、以及果毅都尉完颜某（名字不详）。所有向朝廷投降的人，都被编入这五个都尉的军队里。

那时候，每天都在打仗，州里驻扎的军队超过十万人。奴申跟手下商量说：“敌人的大军就要到了，咱们州里的粮食都快吃光了，这可怎么办？”于是就减少士兵的粮食供应，本来一个月发一斛五斗的，先减到一斛，再减到八斗，最后减到六斗。将领们却没减。士兵们心里开始有点怨气。所以李顺儿、崔都尉就起了反叛之心，刘提控和完颜不如哥提控也参与其中。奴申知道他们的阴谋，一直用军队保护自己。听说大元国的军队去朱仙镇交易物资，奴申就派五个都尉，每人带两百兵，由李顺儿和副都尉崔某带队，去袭击项城寨。他让孙镇抚去叫李顺儿商量军务，孙到李顺儿家，李顺儿已经穿戴好盔甲了，孙想看看他的刀，李顺儿拔出来给他看，孙脸色大变，立刻跑出去。李顺儿追杀了他，然后骑上马，带着两百人冲进行省，对士兵们说：“行省克扣军粮，你们想吃饱饭就跟着我，不想吃饱饭就跟着行省。”于是，行省里的士兵都动弹不得了。奴申听到变故后就往后堂跑，结果被追杀。刘某这个提控加害奴申，把他的虎符给了李顺儿，还杀了奴申的儿子、侄子、女婿和乡邻王都尉。李顺儿命令五个都尉的军队都穿上盔甲，守住街巷，自称行省，任命自己为元帅，封那些都尉。因为刘提控说话不顺他的意，就在当场把他杀了。第二天，他就派克石烈正之送款项去汴京。崔立就派他弟弟倚就让李顺儿当淮阳军节度使，行省的位置还是他原来的。

没过多久，虎威都尉蒲察合达和高元帅就把李顺儿的手下都杀光了，然后带着全城的人逃到蔡州。大元军队发现了，追到孙家林，几十万人，老老少少，几乎没几个逃脱的。

一开始，奴申听说崔立造反了，就派人去打探情况，而李顺儿、崔都尉也暗中派人去联系崔立，结果正好跟奴申派去的人一起去了，一起回来的。李顺儿害怕阴谋泄露，所以就加快了起事的速度。奴申也知道他们的阴谋，所以派兵去袭击项城，想趁他们出兵的时候把他们杀掉，结果还是被他们抢先了。

刘天起这个人啊，出身普通老百姓，一开始特别没啥本事，挺窝囊的。当时汴京戒严，他居然胆子很大，写信给皇帝和大臣，想找个官职干干，为国家出力。他信里老说战国时期的兵法，平章白撒他们还真信了，就让他去景德寺监督制造三千辆革车。天兴元年，他被任命为都招抚使，还配了金符，那可是相当风光。皇上召见他时，他还主动请缨去陈州运送粮食，皇上竟然同意了！当时好多人都偷偷笑话他，觉得他运气太好了，走了狗屎运。

结果到了陈州以后，他打仗还真有两下子，很有策略，每次出战都立功，陈州的老百姓都很依赖他。后来发生“顺儿之变”（此处保留原文），刘天起不肯投降，结果被杀害了。当时还有一位叫唐括的招抚使，也因为不肯屈服而壮烈牺牲。

完颜娄室家族里头，有三个同名的人，因为名字一样，就按年龄大小来区分他们。

正大八年，庆山奴逃离了京兆府。这时候，鹰扬都尉大娄室正带着军械运往白鹿原，结果碰上了敌军，打了起来。打到最后，武器都用光了，他竟然用腰带系着金牌，继续拼死战斗，最后壮烈牺牲了。

公元1211年正月，金兵打到了襄城。娄室兄弟俩，也就是中娄室和小娄室，带着三千骑兵在汝坟跟金兵遭遇了。当时金兵只派了三四十个骑兵进入襄城，抢了驿站的马就跑了，又跑到东营，杀了一个一千夫长，金人才发现情况不对。结果娄室兄弟俩，那天正值元旦，正跟将校们喝酒呢，大家都喝醉了，没法打仗，最后打败了，逃回了许州。没多久，朝廷就派使者把他们召回京城了。

公元1212年正月，河朔地区的军队全线溃败，金哀宗逃到了归德府。中娄室被任命为北面总帅，小娄室任左翼元帅，他们俩收集溃散的士兵和夹谷九十将军的部队，一共九十多人，逃到了蔡州。蔡州的帅乌古论栲栳觉得这帮人太嚣张跋扈，不肯收留他们，于是他们又逃到了息州。息州的帅石抹九住收留了他们。当时朝廷白华以上级别的官员给九住送来了虎符，让他代理息州行帅府的事务。

九住这个人，派头挺大，身边带着很多近侍，出行的时候，队伍浩浩荡荡的，非常气派。娄室兄弟三个眼红他，就各自打着招募勤王军队的旗号，拉起五六百人马。息州还给他们提供了武器装备。时间一长，三个人之间就开始互相猜忌了。九住也招募了几百个商贩和掮客，组成了“虎子军”，晚上还穿着盔甲巡逻，以防万一。

有一天，九住派了一个万户去巡城，结果被娄室兄弟三个给抓了，还逼着那个万户大喊：“别学我，想开西门造反！”然后就把那个万户给杀了。接着，他们就派人去叫九住，九住本来不想去，怕息州百姓跟着遭殃，最后还是带着三百士兵去了。娄室兄弟三个在街口安排了士兵把守，九住的随从经过的时候，都被抓了起来。九住一个人进了城，娄室兄弟三个质问他：“你为什么想造反？”九住说：“我哪有造反的心思啊？”娄室兄弟三个很生气，想杀了他，犹豫了很久。最后是小娄室稍微缓和了一下态度，有点儿想救他，这才没被杀，不过还是被关了起来。最后，他们立夹谷九十为帅，还让他暂时代理息州事务。

蔡帅栲栳听说九住被三位帅臣诬陷，就上奏朝廷为他辩解。那三位帅臣也抓住九住的过错上报朝廷。朝廷采信了栲栳的辩解，并没有直接责备那三位帅臣。六月，朝廷大赦天下，这赦令到了蔡州。栲栳担心九住会被那三位帅臣杀害，就派了两个士兵快马加鞭把赦书送到息州，这才让九住免于一死。

等到皇上要到蔡州来，就秘密召见中娄室，让他带兵来迎接皇上。中娄室犹豫了很久，才率领招募来的士兵去迎接皇上。七月，皇上派近侍局的使者到息州征收战马，同时召见九住。九住到了之后，就在皇上面前和中娄室辩论。这时中娄室已经升任同签枢密院事，皇上不想让他们继续争论下去，就罢免了九住的帅职，授予他户部郎中的官职，同时任命乌古论忽鲁为息州刺史。

这时候，有两个土豪，刘秃儿和马安抚，从蔡州回来后，因为军需供应不足而叛变投降了宋朝，还烧毁了息州的北关。当时城里兵力很少，每天都有士兵叛逃，而且探知宋军有窥探息州的意思，息州的帅臣很害怕，就上奏朝廷请求增兵防备。朝廷任命参知政事抹捻兀典在息州处理政务，中娄室以同签枢密院事的身份担任总帅，小娄室以副点检的身份担任元帅，王进担任弹压帅，夹谷九十担任都尉，并拨给他们忠孝马军二百名，步军五百名，行省和枢密院都设在息州。临行前，皇上告诫他们说：“北方军队之所以常常取得全胜，是因为他们依靠北方的马力和中国的战术技巧，我们确实很难与他们抗衡。至于宋朝军队，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朕要是能得到三千精兵，在江淮之间纵横驰骋也绰绰有余了。你们一定要努力啊！”

八月壬辰这天，行省派人来报捷，说中渡店打胜仗了。一开始，兀典他们去息州休整，到了晚上，偷偷派了一百多骑忠孝军去中渡袭击宋军的营地。咱们的军队都是说北方的方言，而且看起来很散漫，宋军一看吓坏了，直接溃逃，咱们杀敌俘获不少。 同时还上报说元帅张闰没遵守命令，导致士兵损失，请求朝廷严惩。娄室给张闰求情说他没罪，皇上就派人赦免了他，可等赦免的旨意到的时候，张闰已经在监狱里死了。其实张闰是娄室的心腹，息州九处监狱都是张闰负责修建的。兀典暗中查到了这件事，就借着张闰违反军纪的机会把他给杀了。

九月，因为忽鲁胆小怕事，没能力安抚百姓，好多老百姓都叛逃了，所以朝廷就撤了他的职，让夹谷九十暂时代理息州的事务。

十一月，宋军派两万兵来攻打息州。城里粮食吃光了，就赶紧去收购粮食，收购完了之后又把粮食都收缴了，每石粮食只留下了一斗，金银财宝、衣物也都收缴了，城里的人都没啥东西了，都绝望了。前两个月，蔡州带着一万老百姓来息州求救，结果被北方的军队发现了，追到二十里外，最后只活下来十来个人到了息州。到了这个时候，蔡州那边就联系不上了。行省和那些将领们天天歌舞升平，整天喝酒唱歌，热闹得很。下面的士兵更是胡作非为，强抢民女，简直丧尽天良，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公元1368年正月，蔡州那个叫蔡信的家伙问起（事情），那些将领为了灭口把他杀了，不过老百姓里还是有不少知道内情的。一开始，这些将领都想投降北方，但互相猜忌，谁也不敢第一个带头。过了几天，蔡信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那些将领偷偷摸摸地聚在一起商量，都说把钱送去南方比较稳妥。当时李裕在睦亲府当个小官，负责跟桓端国信使联络，就派他把钱送去了宋朝。然后就办丧事，设祭坛，追谥哀宗为昭宗。蔡州的老百姓把行省当做最高统治机构，丞相、总帅、左平章这些人还都娶了媳妇儿。

十三号这天，全城南迁，宋军把蔡州的城楼和瞭望塔都烧了。蔡州的老百姓，老的少的，都渡过淮河往南走，进了罗山，绕来绕去到了信阳。北方的军队看到火光，追上来了，一个都没跑掉，而且把行省以下的官员都抓起来交给宋军处决了。宋军让那些官员进城，说是犒赏他们，结果从万户以上的官员，六七百人都被杀了，宋军里也有因为这事儿丢了性命的人。宋军告诉其他军队说，行省以下的官员该杀的都杀了，你们就在迷魂寨安营扎寨，于是用军队把他们看守起来。后来跟北军交战，南军却躲躲闪闪，结果全军覆没。

乌古论镐，原名叫栲栳，是东北路招讨司的人。他从护卫做起，一步步升到庆阳总管。天兴元年，升任蔡州、息州、陈州、颍州等地的便宜总帅。天兴二年，哀宗在归德府，蒲察官奴、国用安想让哀宗去海州，还没决定下来。这时，乌古论镐带着四百多斛米到了归德府，并且请求哀宗去蔡州，哀宗就决定去了。先派直学士乌古论蒲鲜去蔡州，告诉蔡州百姓皇上要来。六月，征调蔡州、息州的军队和马匹迎接哀宗，因为蔡州是重要的城池，而且担心会有意外情况，所以皇上诏令乌古论镐不要远迎。

辛卯年，皇帝的车驾从归德出发。那段时间雨下个不停，跟着皇帝的官员和侍卫们都只能在泥水里走，就摘些青枣充饥。走了好几天，大家的脚都肿了，连参政天纲也是这样。

壬辰年，到了亳州。皇帝穿着黄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斗笠，腰间系着金色的兔毛鹘鹰带，前面有青黄两面旗帜引导，后面撑着黄伞，跟着的只有两三百人，马匹也才五十多匹。队伍走到城里，僧人、道士、乡绅父老都跪在路边迎接。皇帝派近侍告诉他们：“国家养育你们一百多年了，现在朕没有德行，让你们受苦受难。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千万别忘了祖宗的恩德。”大家都高呼万岁，哭了起来。皇帝在亳州停留了一天，然后往南走六十里，到双沟寺避雨。寺里长满了蒿草，一个人影都没有，皇帝叹了口气说：“百姓都死光了！” 然后就悲伤地哭了起来。当天，小娄室的人送来了二百匹马。

己亥年，皇帝到了蔡州。蔡州的父老乡亲一千多人跪在路上迎接，看到皇帝的仪仗队如此简陋，没有一个不感动得哭起来的，皇帝也哽咽了好久。

七月，皇帝任命镐为御史大夫，仍然让他统帅军队。当初，镐在蔡州做官的时候，城门管控非常严格，男女老少上山砍柴采野菜，都要用墨在脸上做记号。有人用钱买东西，要抽取十分之一到一半的钱来供给军队。皇帝到了蔡州后，有人说这种做法不合适，皇帝就取消了这种规定。因为大军已经开赴远方，商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老百姓也振作起来，觉得太平日子又回来了，家家户户都把存了好久的酒拿出来喝，一天就喝光了。

郾城有个土豪叫卢进，他杀了当地的长官，自称招抚使，还让以前在关中、陕西帅府做过经历的范天保当他的副手。这时候，范天保来见皇帝，献上了三百石麦子，还有獐鹿肉干、茶叶、蜂蜜等东西。皇帝就赏赐给他金牌，提升了他的官职。从那以后，进献礼物的人就络绎不绝了。后来，皇帝派内侍殿头宋珪和镐的妻子去挑选美女充实后宫，已经选了好几个人了。右丞忽斜虎劝谏说：“老百姓不懂事，会以为陛下驻扎在这里，不是想着恢复国土，收复失地，而是先选美女，准备长住下来。百姓愚昧，但他们也敬畏神明，不能不谨慎啊！”皇帝说：“因为六宫的嫔妃都分散了，身边没有侍奉的人，所以才让人去挑选。现在听了你的劝告，我一定遵从。只留下一个懂文义的，其他的都放回去吧。”

话说当时，那些跟着皇帝身边当差的小官们个个都穷得叮当响，全靠向镐（人名）伸手要钱。镐也实在没办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天天在皇帝面前告他们的状，还特别强调御膳房供应不足的事儿。皇帝一听就火大了，虽然提拔镐当了大夫，但召见他的次数却很少。这镐在息州的时候，跟石抹九住（人名）不对付，还因为这事儿怨恨镐替九住说话。后来皇帝去蔡州，镐在双沟碰见了小娄室（人名），小娄室就抓住机会狠狠地诬陷镐，皇帝还真有点相信了。镐知道自己被小人陷害了，心里又着急又生气，憋屈得不得了，就经常装病告假。

这会儿，前参知政事石盏女鲁欢（人名）的侄子大安来了，说他姑姑女鲁欢根本没造反，是被人杀了，请求尚书省改判。尚书省就把这事儿报告给了皇帝。皇帝说：“朕之前也怀疑女鲁欢造反，但找不到证据。要说她没造反吧，朕当时可是身处险境，派人去征调援兵，她却留着精锐部队自己防备，只派些老弱病残的来。到了睢阳之后，她还自己过着好日子，弄得朕连吃喝都差点儿供应不上。朕是皇帝，不该说这些琐碎的事儿，但天下所有的州县，哪个不是国家的？守住一座城池，是臣子的本分，她却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还敢对朕摆架子，这要不算造反，那什么才算造反？但是现在朕正需要人才来克服困难，现在是录用功臣，忘记过错的时候，这件事就先这样处理吧。”大臣们都明白皇帝心里向着镐，就多次在右丞仲德（人名）面前为镐说话。仲德每次见到皇帝，就夸赞镐的功劳，说应该让他参与军国大事，还主动推荐自己来代替镐，这才让皇帝的怒气稍微消退了一些。后来，参政抹捻兀典（人名）去息州行省任职，镐就代理御史大夫兼任参知政事。

九月，敌军大军包围了蔡州，镐负责南面的防卫，忠孝军元帅蔡八儿（人名）协助他。没过多久，城池就被攻破了，镐也被抓住了。因为有人说他招致息州失守，所以就被杀了。

乌古论先生，原本是富贵人家里的奴仆，后来当了全真教的师傅。他装疯卖傻，光着膀子，露着脚丫子，就穿着一件用麻布缝的衣服，所以人们都叫他“麻帔先生”。 皇帝宣宗曾经召他进宫，问他一些秘术。结果这乌古论先生出入大长公主家，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皇上稍微听到点风声，就下令官府抓他，结果他已经逃跑了。

元正大年间快结束的时候，他从镐京来到汝南做官，大家都知道他和自己的妻子有私情，但是他丈夫镐却不知道。乌古论先生自己心里不安稳，想辞职离开，镐就为他修建了道观，还亲自带着和尚道士送他去住。后来皇帝的车驾快要到蔡州了，乌古论先生想逃跑，又找不到地方去，于是就自称自己能用法术让士兵们不吃饭也能打仗，不用耗费粮食。当时的右丞相张德知道了这是假的，就上奏说：“想效仿田单用假神棍吓退敌人的办法，给他封个真人的称号，然后让他想出奇计，北方军队相信巫术，一定会被吓住，说不定还真能成功。” 然而，参政天纲觉得不行，这事儿就作罢了。

乌古论先生又请求进宫面见皇上，说自己有妙计可以打退敌人。见了皇上之后，他长揖不拜，还夸夸其谈，想用给大帅敬酒的办法来脱身。这时，郎中移剌克忠和员外郎王鹗把乌古论先生以前“麻帔先生”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皇上大怒，把他们俩都杀了。

书里评价说：晋朝的刘越石善于安抚臣民，却缺乏驾驭臣民的能力，所以最终失败了。粘葛奴在陈州的事情，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三个娄室都是金国的皇族，只有大娄室死得其所，另外两个娄室都是奸邪小人，襄城战事紧急，他们喝醉了酒不能带兵打仗，才侥幸逃过一死，金国的政治和刑法败坏到这种地步。乌古论镐请求到蔡州的事，虽然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但他一心想效忠，却因为谗言而被忌恨，哀宗皇帝的英明，由此可见一斑。

张天纲，字正卿，是霸州益津人。至宁元年考中了进士，是那种写文章做诗词的进士。他为人宽厚正直，说话做事都很靠谱，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保持本心，从不改变。他当过咸宁县令、临潼县令，后来到尚书省当了个小官——令史，之后升任监察御史，因为为人正直敢言而出了名。 接着又升了户部郎中，还代理过左右司员外郎的职务。

金哀宗皇帝东迁的时候，张天纲升任左右司郎中，跟着皇帝一路到了归德府。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吏部侍郎。他发现元帅府的奴仆有反叛的迹象，就多次向皇帝上奏，可是皇帝没听他的。结果，那些奴仆果然造反了！ 这下皇帝才重视起来，赶紧提拔张天纲代理参知政事这个要职。

等到皇帝迁都到蔡州，张天纲被留在亳州。这时，亳州又发生了兵变。张天纲凭借自己的经验和判断，给那些造反的人安排了官职，这才平息了叛乱，亳州也因此保住了安宁。到了蔡州后，张天纲被任命为御史中丞，同时还继续代理参知政事。

刘昌祖，扶沟县招抚司的知事，上书皇上，建议大规模进攻宋朝。他在奏折里说：“咱们的军队在前线作战，老百姓在后方忍饥挨饿，咱们可以南下攻占江淮地区，西进攻占陕西和四川。”皇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皇上让天纲仔细审查刘昌祖奏折的含义，召见刘昌祖谈话，发现他没什么真才实学，但是因为刘昌祖违抗了皇上的命令，而且皇上担心堵塞言路，就把他派到尚书省去当个小官。

护卫女奚烈完、近侍局直长粘合斜烈、奉御陈谦、权近侍局直长内族泰和这四个人，因为吃不上饭，就抱怨连连，请求去陈州找吃的。天纲奏请皇上，命令他们自己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们刚走到汝南岸边，就碰上了北方的军队，全部都被杀死了，当时的人都觉得大快人心。

有个妖人，叫乌古论先生，自称能够让士兵服气，不用耗费粮草。右丞仲德想起田单的故事，想利用他的这种方法来吓唬敌人，这事儿记载在《乌古论镐传》里。皇上觉得这个主意挺好，天纲极力反对说不行，这件事才作罢。皇上还说：“如果不是张天纲，我差点就被这个骗子给骗了。”

有个军吏叫石抹虎儿，请求见右丞仲德，自称有奇计可以退敌。他拿出一个马头面具，长得像狮子一样凶恶，还另外做了青麻布做的马腿和马尾。他说：“北方军队依靠的就是战马，想要制服敌人，先要制服他们的马。如果我们的军队进攻，然后稍微后退，他们一定会追上来。我们用一百多匹驯服的战马，都戴上这种面具，脖子上再系上大铃铛，让壮士骑着这些马，冲进敌人的骑兵队伍里，战马一定会受惊逃跑，我们的大军再呐喊着跟上去，这就是田单当年打败燕国的办法。”天纲说：“不行！敌众我寡，这个办法靠不住，就算把他们吓跑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回来？恐怕只是浪费人力物力，只会让敌人笑话罢了。”于是这个计策也就被否决了。

蔡州城破了，被宋朝大将孟珙攻下。天纲被俘虏，押解到临安，宋朝还搞了个仪式，在庙里报告这事儿。然后，宋朝临安知府薛琼就问他：“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这里？” 天纲回答说：“国家兴亡，哪个朝代没经历过？我们金朝灭亡，跟你们宋朝丢掉两个皇帝相比，怎么样？”薛琼一听，火了，大骂一声：“拖出去！”

第二天，薛琼把天纲的话报告给了宋朝皇帝。皇帝问：“天纲真是不怕死吗？”天纲说：“大丈夫就怕死得不明不白，有什么好怕的？”然后就一直求死。宋朝皇帝最后没答应。早些时候，有个官员要求天纲在供词里写上金朝皇帝的名字，天纲说：“要杀就杀，写什么供词！”官员没办法强迫他，就让他自己写。天纲只写了“故主”二字。听到这事的人都很同情他。后来，天纲怎么样了，就不知道了。

完颜仲德，原名叫忽斜虎，是合懒路（今内蒙古地区）人。他从小就聪明过人，跟别人不一样，喜欢读书，学习兵法策论，文武双全。一开始，他考上了亲卫军，虽然是皇帝身边的警卫，但他一直没放弃学习。泰和三年，他考中了进士，后来在各个州县做官。贞祐年间，金朝打仗，他被征召入伍，曾经被蒙古军俘虏过，不到一年他就学会了蒙古话，然后带着一万多投降的士兵投奔了金朝。金宣宗召见了他，觉得他很厉害，就让他当了邳州刺史，还兼任其他官职。他加强了邳州的城防，修建城墙，引水环绕，让邳州变得易守难攻。

哀宗继位后，又任命他为归德府同知，枢密院同签书，并在徐州办公。徐州三面环黄河，只有南面是平地，完颜仲德就在那里用石头垒基，加高城墙，还疏通沟渠引水防御，老百姓都因此过上了安稳日子。正大五年，朝廷任命他为关陕以南元帅府事，负责防备小关和扇车回（地名）。当时，北方军队攻打关口，完颜仲德正好和前任元帅奥屯阿里交接，还没等交接完，敌军就杀到了，完颜仲德只好往东撤退。阿里平时就没有什么防御措施，被朝廷官员弹劾，罪当处死。完颜仲德主动请罪，上书说：“敌军越过关口的时候，印信已经交接了，怎么能怪罪前任元帅呢？我请求承担责任，处死我吧！”皇帝被他的行为感动了，只杖打了阿里，饶了他一命。

六年的时候，他调任巩昌府知府，还兼任行总帅府的事务。那时候陕西各郡已经破败不堪了，他招募流散的百姓和士兵，招来了几万兵马，依山建起营寨，屯田积谷，很多人纷纷归附他。他治理的地方一下子就安定下来，生活水平也提高了，政令严明，社会治安良好，甚至到了“路不拾遗”的地步。

八年四月，朝廷下诏授予他巩昌行省的权力，并赐予虎符和银印。天兴元年九月，他又被任命为工部尚书、参知政事，在陕州处理尚书省的事务。当时兀典刚刚战败，陕州一片残破，他又重新建立山寨，安抚军民。朝廷用蜡丸书信征调各路军队前来支援，可是行省和帅府的军队大多观望不前，有的甚至半路上遇到敌军就溃败了。只有他带领着仅有的千余人，辗转经过秦州、蓝田、商州、邓州，沿途采摘野菜充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达汴京。

他到达汴京的时候，皇上正要东迁。他的妻子已经在京城住了五年了，但他没有回家，直接去宋门拜见皇上，询问东迁的意图。了解到皇上想要北渡黄河后，他极力劝谏说：“北方的军队还在河南，皇上却要远赴河北，万一作战不利，还能完整地回来吗？国家的存亡，就看这一举了，希望皇上仔细考虑。我多次派人上奏，说秦州、巩昌一带山势险峻，地势坚固，粮草充足。不如放弃东迁的计划，在西边依险固守，命令将领们分路出击，然后夺回兴元府，再逐步收复巴蜀地区，这是万全之策啊！”皇上已经和白撒商量好了，没有采纳他的建议，但皇上素来器重他，并且赞赏他冒着危险前来进言，于是将他提升为尚书省右丞，兼任枢密副使，当时军队驻扎在黄陵冈。

公元某年二月，皇上到了归德府，同时派仲德去徐州担任尚书省官员。仲德到了徐州以后，就派人去跟国用安联系。沛县的卓翼和孙璧冲这两个人，之前投靠了国用安，国用安封翼为东平郡王，封璧冲为博平公，还把沛县升格为源州。后来卓翼和孙璧冲又投奔了仲德，仲德给他们原来的官职，让他们统领河北的各个堡垒，并代理源州帅府的事务。国用安多次下令让王德全来支援，但是王德全一直没来。仲德到了徐州后，王德全非常害怕，想逃到归德府去。仲德把他留了下来，派人递交奏章说：“徐州是重要的战略要地，王德全不应该离开。”仲德在徐州的官邸住得很简朴，也没有军队保护自己，每天只是看书。而王德全越来越怀疑仲德。

二月，鱼山地区的总领张瓛造反，杀了元帅完颜胡土。仲德多次建议讨伐张瓛，但是王德全不同意。于是仲德就带着十几个手下，亲自去劝说当地民兵，招募了三百人，直接前往鱼山。这时，从宜严禄已经杀了张瓛平定了叛乱。仲德安抚了当地军民后就回来了。后来，有个叫曹某的总领偷了皇上的马往东边逃跑了，朝廷下令让行省讨伐他。仲德杀了曹某后，王德全想把这个功劳算到自己头上，于是就杀了曹某的党羽四十八人。

三月，阿术鲁攻打萧县，他们的骑兵都到了徐州附近，王德全的马都被抢走了。这时仲德正在宿州，王德全因为丢了马，才开始考虑救援萧县，派张元哥和苗秀昌率领八百骑兵前往。还没等交战，张元哥就逃跑了，北方的军队追击他们，把他们都抓住了杀掉了，萧县最终被攻破了。四月，仲德假装运送军粮去邳州，邳州的官员出来迎接，结果仲德当场逮捕了王德全和他儿子，并将他们处死，其他的党羽也一并处理，没有多问其他事情，全郡的人都感到非常痛快。

一开始，完颜忽土被任命为徐州节度使，去永州北保安镇接管严禄的军队。那时候严禄已经投降金朝好几年了，在砀山待了数年，也获得了士兵们的拥戴。忽土一到，士兵们就不高兴了。二月辛卯夜，严禄就被他的部下总领张瓛和崔振给杀了。吏部郎中张敏修，是忽土的部下，他趁着军中发生变乱，威胁严禄投降金朝。严禄假装答应，暗地里却派人去通知永州守将陈立和副招抚郭升，让他们带着义军一起到保安镇来剿灭叛乱的士兵。

军队夜里到了，严禄派张敏修把张瓛和崔振叫来商量事情。这两人毫无戒心，穿着盔甲就来了，结果连同他们的同伙都被严禄杀掉了。徐州离保安镇一百多里，行省听说后派兵来讨伐，结果严禄已经平定了叛乱，朝廷就临时任命严禄为行元帅左都监，还给了他忽土的虎符。朝廷又任命严禄遥领归德知府，兼管行帅府的事务。没过多久，元朝大将阿术鲁带兵打到保安镇，严禄吓得连夜逃跑了。后来严禄听说官奴作乱，军队在徐州、宿州一带停留了一个多月，最后投奔涟水，张敏修则进入了徐州。

五月，朝廷下诏让仲德去行在（皇帝的临时住所）。当时官奴已经造反了，属下们都担心被骗，劝他别去。仲德说：“君王的命令，哪能分辨真假呢？死了也应该去。”不久使者来了，果然是官奴的骗局。六月，官奴被诛杀，朝廷下诏让仲德商议迁都蔡州，仲德一直想奉迎皇上西迁，所以就赞成这个建议。到了蔡州后，他担任省院官员，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选拔人才，招募战马，修整兵器，几乎没有一天不想着西迁。 身边侍奉的官员们在睢阳待久了，好不容易在汝阳安定下来，都娶妻生子安家落户了，不愿意搬迁，每天都劝皇上西迁不方便。没过多久，大军堵住了道路，西迁计划最终没能实现。仲德常常独自一人静坐，闭上眼睛叹息，为不能西迁而感到遗憾。

这个月，皇上到了蔡州，然后命令相关官员修缮山亭和同知衙门，打算用来休息娱乐。仲德就劝谏说：“自古以来，人君遭遇灾难，流亡在外，都必须痛改前非，勤俭节约，才能恢复以前的基业。何况现在各郡都破败不堪，只有蔡州勉强保全。蔡州的官署比起皇宫来说差远了，但比起野外露宿来说，还是要好得多。再说皇上刚来的时候，已经因为修缮房屋劳民伤财了，现在又要搞土木工程图安逸，恐怕会使人心涣散，不利于成就大事。”皇上听了，立刻下令停止修建。

七月，确定了奖励进献战马的标准。每匹马，或者一匹以上，奖励的等级都不一样。从那以后，西山帅臣范真、姬汝作等人纷纷进献战马，一共得到了一千多匹，由抹捻阿典负责管理。皇上又派使者到各地征兵，前往蔡州，招募到了精锐一万人。因为武器装备不齐全，皇上又命令工部侍郎术甲负责监督修缮，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军队的实力稍微增强了一些，跟着皇上的人也觉得暂时安全了，于是都认为蔡州可以守住。

鲁山元帅元志带领一千多士兵前来支援。当时各路元帅都各自坚守地盘，只有元志冒着危险，跋涉几百里，边打仗边前进，等到到达蔡州的时候，军队几乎损失了一半。皇上对他很赏识，赐给他大信牌，并提升他为总帅。息州忠孝军帅蔡八儿、王山儿也来支援。

话说壬午年（公元1162年），忠孝军的一个头头叫李德，带着十来个骑兵气势汹汹地跑到省里大喊大叫，说他们的月粮太少了，简直就是破口大骂。 主管的郎中移剌克忠就把这事儿报告给了宰相仲德。仲德一听就火了，当场把李德绑起来，狠狠地打了六十大板。

皇上听说后，对仲德说：“这支军队可是咱们的得力干将，正打算重用呢，你怎么能这么不容忍，处罚得这么重啊？” 仲德回答说：“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记功劳、隐过错，这是您的仁德。但是，对于将帅的职责来说可不一样，小错就立刻处罚，大错就杀头，强兵悍卒，绝对不能让他们一天不在纪律约束下。那些小人的性子，你要是惯着他们，他们就骄横，骄横起来就很难控制了。睢阳的惨败，难道仅仅是那些官奴的罪过吗？也有上级纵容的责任啊！现在我想改变以前的做法，不能因为害怕影响军威而有所顾忌，赏罚都要有章法，赏赐由您决定，处罚就由我来负责。” 军队里的士兵们听说后，直到国家灭亡也不敢再犯规了。

九月，蔡州戒严。六部尚书蒲察世达上奏说，敌军兵临城下，请求下令老百姓赶紧收割晚稻，来不及收割的就干脆毁掉，不能让敌人得到任何好处，皇上批准了他的建议。丙辰日（公元1162年10月22日），皇上发布诏令，裁减冗员，精简军队，同时规定了官员和士兵的月俸，从宰相到最低级的皂隶，每人每月发放六斗粮食。 一开始，主管部门制定了减粮的方案，很多人对此怨声载道。皇上听说后，想把军队分成三等，上等军每月发八斗粮，中等军七斗，下等军六斗，结果大家又抱怨不公平。

于是，仲德想了个办法，设立了射箭考核标准，上等军和中等军经常能得到额外的赏赐，连续射中目标的，皇上还会亲自赏酒，大家都积极训练，而且暗地里还会有一些额外的奖励，大家却不知道，这是仲德的计策。甲子日（公元1162年10月28日），军队被分成几部分，分别防守各个方向。

十月初一，那天是壬申日，敌军已经把壕沟和营垒修好了，气势汹汹地在城下耀武扬威，到处都是他们的旗帜，遮天蔽日。城里的人吓得要死，到了晚上，敌军放火烧了城里的四个城门，把城墙也给拆了一部分，然后就撤退了。

十一月某天，辛丑日，敌军又来了，这次带了攻城武器，城里所有官员都把老百姓，连男人女人壮实的都抓来防守，人手不够，还让妇女穿上男装搬运木头石头。蔡州被围困了，（韩）仲德在城里指挥防守，他一直没回家，整天在军营里照顾士兵，个个都对他很感激。将领们要是战死了，他亲自去祭奠，哭得死去活来。己丑日，西城破了，不过城里早就在西城前面修了栅栏和壕沟，所以敌人虽然攻破了西城，却一时进不来，只是在城墙上立起栅栏，南北也就一百多步的距离。仲德调集三面精锐部队，日夜作战抵挡，敌人始终攻不下来。

三年正月初一，庚子日，敌军竟然在新年这天大摆宴席，锣鼓喧天，城里却饿得要死，大家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自从被围困以来，战死的将领就有四个统帅、三个都尉，其他的将领，从总帅往下，数都数不清。到了现在，连皇帝身边的近臣，还有秘书、官员、衙门里的办事人员，都得出来干活。戊申日，敌军凿穿了西城，开了五个缺口，然后整军进入，双方激烈交战，直到天黑才撤退，还放话说明天再来。己酉日，敌军果然又来了，仲德率领一千精兵巷战，从早上卯时打到巳时，突然看到子城起火了，听说皇帝自杀了，他对将士们说：“我们的皇帝已经死了，我们还打什么仗？我不能死在乱军之中，我要去汝水自杀，追随我的君王而去。各位，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说完，他就跳进汝水自杀了。将士们都说：“相公都能为国捐躯，我们又怎么能苟活呢？”于是，参政孛术鲁娄室、兀林答胡土，总帅元志，元帅王山儿、纥石烈柏寿、乌古论恒端以及五百多名士兵，都跟着他一起自杀了。

完颜仲德的长相啊，跟普通人没啥两样，一辈子很少发脾气，听到别人犯错，总是尽量替他们遮掩。就算是在军营里，他也手不释卷，经常看书学习，他的学生和老部下都拿他当老师一样看待。他家里本来就穷，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吃的也很粗糙，但他一辈子都过得很平静。他特别喜欢交朋友，也特别喜欢推荐人才，只要别人有一点优点，他就拼命夸奖。他管军队，赏罚分明，纪律严明，所以走到哪儿，军民都服他，即使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也没一个士兵背叛他。金朝南迁之后，那些文武大臣，能始终保持忠诚的，就只有完颜仲德一个人了。

赞扬说：金朝灭亡了，不能说它没有人才啊！像完颜仲德、张天纲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将相之才吗？以前智伯死了，没有后代，他的臣子豫让还不忘报答他，君子都说他这是“无所为而为之”，真是个真正的义士啊！金朝灭亡了，完颜仲德、张天纲这些大臣没有改变自己的操守，难道还比不上古代的义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