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的种类有很多,虽然从夏商周三代以后,根据时代的变化有所增减,但它的基本原则却没有人能够改变。蒙古的礼仪,大多沿袭了他们原来的旧俗,《春秋》里说的“狄道”就是这个意思。世祖中统四年,才开始修建太庙。到了至元元年,就开始在太庙举行祭祀活动。八年的时候,命刘秉忠、许衡制定元朝的朝仪。从此以后,册立皇后、皇太子,大臣们上尊号,进献皇太后册宝,都按照元正仪来进行。你看,吉礼、宾礼、嘉礼,都井然有序,十分规范。

蒙古人没有实行三年守丧的制度,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凶礼。他们习惯于打猎,所以没有所谓的“蒐苗狝狩”这种礼仪;他们打仗取得胜利,也没有所谓的“治兵振旅、献俘告庙”这些礼仪;因此,军礼也缺失不完善。至于宗庙祭祀,世祖曾经命令赵璧等人一起商议过。但是,一开始只是用家人的礼仪来祭祀皇伯朮赤、察合台,后来又把太宗、定宗、宪宗排除在庙享的行列之外,当时参与议礼的大臣们都没有人指出它的错误。这大概就是蒙古礼仪和中原礼仪差异之处,他们未能完全摒弃游牧民族的习俗,也未能完全融合中国传统礼仪吧。现在写这篇关于礼仪的文章,广泛考证了古代文献和蒙古的习俗,希望以后的君子可以参考借鉴。

蒙古人祭拜天的礼仪最为重视,国家有大事,就要脱帽解带,跪在地上祈祷上天。宪宗二年,八月初八,才开始穿着冕服在日月山祭拜天。同年十二月,又根据孔元措的建议,同时祭祀昊天和后土,这才开始设置神位,并把太祖、睿宗配享在内。四年,七月,又在日月山祭天。七年秋天,驻扎在军脑儿,用马奶祭天。

公元1261年夏天,四月某一天,世祖皇帝亲自到旧桓州西北祭天,用洒马奶(马奶酒)祭祀。除了皇族成员,其他人都不允许参加。从那以后,每年皇帝都到上都去,在八月二十五日祭天,这个祭祀仪式就叫“洒马奶子”。祭祀用的东西有:一匹马,八只羯羊,各种颜色的绸缎和绢各九匹,缠着白色羊毛穗子的东西九个,貂鼠皮三张。然后由四个蒙古巫师和蒙古、汉族官员一起主持祭祀,他们要对着天磕两个响头。还要高呼成吉思汗的名号,并祈祷说:“托天皇帝的福荫,年年都能这样祭祀。”祭祀结束后,主持祭祀的四个官员每人都会得到一部分祭品作为赏赐,剩下的祭品就分给所有参加祭祀的人。

1275年十二月,世祖皇帝接受了新的尊号,就派人提前告知天地,然后让太常寺去查阅唐、宋、金三朝的旧典礼记录。在国都的丽正门东南七里建了个祭坛,供奉昊天上帝和皇地祇,举行了一次隆重的祭祀仪式。此后,国家有什么大的典礼,都会到南郊去祭告天地。1276年五月,因为平定了南宋,又派人告诉天地这个好消息,中书省让太常寺讨论祭祀的物品,然后上报皇帝,皇帝下令按照国家礼仪来举行祭祀。

1301年,成宗皇帝即位,在夏天的四月某一天,开始在都城南七里建祭坛。翰林国史院的检阅官袁桷上书献上了《十议》,礼官们觉得他的意见很全面,就采纳了很多。具体内容可以看袁桷的传记,这里就不详细说了。1306年春天,三月某一天,在南郊同时祭祀昊天上帝、皇地祇和五方帝,派左丞相哈剌哈孙负责这件事,这是第一次由代理官员来祭祀天地。

1278年2月24日,右丞相哈剌哈孙他们上奏说:去年地震、天象异常,雨水不调,收成不好。为了祈祷上天保佑百姓,皇帝亲自祭祀的有三种:祭天、祭祖宗、祭社稷。现在宗庙和社稷的祭祀,都是由专门的官员按时进行的。祭天可是国家的大事,皇上虽然还没亲自祭祀,但应该像祭祀宗庙和社稷一样,派官员代替皇上祭祀,每年在冬至那天举行。祭祀用的东西,相关部门要提前准备好,到时候把日期报上来。

皇上就说:你们的建议很好,那就准备好祭祀用的东西,等着祭祀吧!于是,翰林院、集贤院和太常寺的礼官们都聚集到中书省一起商量。有个博士写了份奏疏说:冬至这天,在圜丘(祭天的圆形祭坛)只祭祀昊天上帝,到了西汉元始年间才开始同时祭祀天地。从东汉到宋朝,一千多年来,祭祀天地是分祭还是合祭,一直没个定论。

大家讨论后决定:按照《周礼》的记载,冬至在圜丘祭天,夏至在方丘祭地,时间不一样,祭祀的礼仪和音乐当然也不一样。王莽的制度,怎么能照搬呢?现在应该遵循唐尧虞舜三代的典章制度,只祭祀昊天上帝。至于方丘祭地的礼仪,以后再讨论,到时候再上奏。根据《周礼》,祭坛有三层,现在又增加了外围四层,是为了扩大祭祀天文的场所。

大家讨论后决定:采用《周礼》中三层祭坛的制度。但是,《周礼》的注释说,每层高一尺,没说长宽是多少,恐怕坛子上面太小,祭祀用的东西放不下,建议在四层的基础上减去一层,这样就符合阳数为奇的原则。每层高八尺一寸,符合乾卦九九之数。上面一层长宽各五丈,中间一层十丈,下面一层十五丈。祭坛有四条台阶,每条台阶有十二级。外面设置两个环形的围墙,内围墙离祭坛二十五步,外围墙离内围墙五十四步,每个围墙都有四个门。祭坛设在丙巳方位,是为了选择阳位。

古时候,皇帝亲自祭祀时,冕冠没有垂珠,穿大裘,外面再加衮服。大臣们参加祭祀,戴的帽子和穿的衣服,历代都不一样。大家讨论后决定:按照宗庙祭祀时使用的冠服制度来执行。根据《周礼·大司乐》的记载:“各种祭祀的音乐,圜钟代表宫音,黄钟代表角音,太簇代表徵音,姑洗代表羽音,用雷鼓、雷鼗,孤竹的管乐,云和的琴瑟,云门的舞蹈,在冬至这天,在圜丘上演奏。如果音乐演奏六遍,那么天神都会降临,就可以顺利完成祭祀了。”大家讨论后决定:音乐是为了感动天地,感召鬼神,一定要找到精通音律的人,仔细考量五音八音,来负责祭祀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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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壬辰这天,中书省又开会讨论。有人说:“以前的神位牌子是用木头做的。”中书省商量了一下,决定改用青玉做牌子,刻金字,再用白玉做底座。结果有人跳出来说:“郊祀嘛,讲究个朴实,还是按老规矩来吧。” 所以最后还是用了木头做的神主牌,长二尺五寸,宽一尺二寸,上面圆下面方,用丹漆写上金字,木头选用松柏木,放在红漆匣子里,再用黄罗帕盖上。做好之后,大家又开始讨论怎么保存它。有人说:“神主牌放在庙里是应该的,但现在是在祭坛上祭祀,面对着天帝,不像其他神明那样看不见摸不着。” 所以,最后这块神主牌也没用上。

七月初九,又有人提议说:“古代祭天,用的器物是陶器和葫芦,席子是用稻草和麦秸。从汉朝甘泉雍畤的祭祀开始,到后汉、魏、晋、南北朝、隋、唐,祭祀用的坛场、祭品、礼器、仪仗,越来越繁琐,渐渐失去了古代崇尚朴实的精神。宋朝和金朝大多沿袭唐朝的制度,他们的坛场、礼器,仔细考究经书,其实也并不完全符合,但他们的仪法都有记载。当时的名儒很多,他们也都是根据经书来制定祭祀礼仪的。所以,我们现在制定祭祀礼仪,也应该参考古今的做法。现在我们应该检查唐、宋、金朝皇帝亲祭和摄行祭祀的仪注,以及雅乐的顺序,大家一起讨论。”太常寺说:“郊祀这种事,自从朝廷平定金、宋以来,一直没来得及举行,现在想认真举行,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准备齐全。但是,一开始讨论的时候,也必须参考古今的仪制,为后世留下规矩。建议从中书省、翰林院、集贤院、礼部以及懂礼仪的人士中,挑选一些人,好好研究一下,然后向朝廷汇报。”中书省讨论后决定:“制定礼仪,不是随便就能完成的。唐朝和宋朝都有摄行祭祀的礼仪,除了从祀和接受祭品外,其他的仪注都按照唐朝的制度来修订。”

八月十二,太常寺又来说了:“祭祀祖先和祭天,礼仪和乐章有不同的规定。如果等到祭祀那天再讨论,恐怕会仓促出错。”于是中书省的官员上奏说:“自古以来,汉族统治者,他们的祖宗都配享祭祀。我们和平章何荣祖商量过了,宗庙已经按照时节祭祀了,现在郊祀应该只祭祀昊天上帝。”皇帝就批准了他们的建议。这一年南郊祭祀,陪祀的神位就减少了。

话说十一年,武宗皇帝登基了。秋天七月初一那天,他下令让御史大夫铁古迭儿去南郊祭天,感谢天地,这可是他登基后第一次正式祭祀,用的柏树,还写了祭文记录这事儿。

过了几年,到了至大二年,冬天十一月某一天,尚书省的大臣和太常寺的官员们跟皇帝说:“郊祀是国家的大事,现在南郊的祭祀已经办了,但还有很多东西没准备齐全,北郊的祭祀更是还没开始呢。今年冬天在南郊祭祀的时候,咱们应该把太祖圣武皇帝也一起祭祀上,明年夏天在北郊祭祀的时候,再把世祖皇帝也一起祭祀上。”皇帝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就同意了。

接着,十二月初一那天,丞相三宝奴、司徒田忠良、参政郝彬他们一起上奏章说:“南郊祭天在圜丘举行,大礼已经完成了。但是北郊祭祀皇地祇(就是土地神)要在方泽(祭祀土地的场所)举行,还要祭祀神州各地土地神、五岳四渎(五座名山和四条大河)、山林川泽以及太阳月亮,这些都是国家应该重视的祭祀活动。现在您当了皇帝,这些祭祀却还没举行,再拖下去可就荒废了!”皇帝一看奏章,说:“你们说的对,那就赶紧办吧!”

话说元至大三年正月,礼部那边跟太常礼仪院说了,让博士们拟定一下北郊祭祀、朝日夕月这些祭祀仪式的具体流程。博士李之绍和蒋汝砺就上书说:按照古礼,夏朝在五月祭祀方丘,商朝在六月,周朝在夏至,方丘的位置都在国都的北边。祭祀用的玉器是黄琮,祭祀用的牲畜是黄犊,祭祀用的布帛是黄缯,还要配享后稷。至于方坛的规格,汉朝建在都城北面四里,是四层台阶的方坛;唐朝建在宫城北面十四里,是八角形的三层台阶,每层高四尺,上面宽十六步,也设有台阶,上层台阶宽八尺,中层一丈,下层一丈二尺。宋朝到徽宗的时候才改成两层。历朝历代的规格虽然不一样,但都没有超过三层。我们现在打算按照“坤”数取六的含义,在都城北面六里,壬地选个好地方,建个三层四阶的方坛,外面再设三圈围栏。还按照古制,在最外围的围栏外面,四面都稍微弄低一点,这样就符合了“泽中”的制度。宫殿、围墙、器皿的颜色,都用黄色。至于那种两层八角八阶的,那不是古制,不好用。至于神州地祇以下的从祀神祇,从汉朝以来,历朝历代的制度都不一样。到了唐朝才沿用隋朝的制度,把岳镇海渎、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这些神祇,都按照各自的方位进行祭祀。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参考一下,再好好商量一下具体怎么执行?

到了秋天九月,太常礼仪院又让博士们检查一下祭祀要用到的器物。冬天十月丙午日,三宝奴、田忠良等人又上奏说:之前奉旨要举行南郊配享从祀、北郊方丘、朝日夕月这些祭祀典礼。我们觉得,要祭祀北郊,必须先祭祀南郊。今年冬至,祭祀圜丘,尊太祖皇帝配享;明年夏至,祭祀方丘,尊世祖皇帝配享;春秋朝日夕月,也都要进行祭祀。这都是应该做的祭祀典礼啊!皇上就下诏说:祭祀要用到的器物,让有关部门赶紧准备好!他们还说:太庙以前用的是瓦尊,请求换成银的。皇上就准了。十一月丙申日,在南郊举行了祭祀,尊太祖皇帝配享,五方帝、日月星辰一起从祀。当时皇上本来要亲自去南郊祭祀,但是身体不适,就派大臣代替祭祀了。

仁宗皇帝延祐元年,也就是公元1314年,四月丁亥日,太常寺的官员建议在北郊祭天,皇帝谦虚地说时机还不成熟,于是北郊祭天的议程就取消了。

英宗皇帝至治二年,也就是公元1322年九月,皇帝下令讨论南郊祭祀的事情。中书平章政事买闾,御史中丞曹立,礼部尚书张埜,学士蔡文渊、袁桷、邓文原,太常礼仪院使王纬、田天泽,博士刘致等等,都在都堂(相当于政府办公场所)一起开会讨论,主要讨论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祭祀的年限。以前历代大多是三年祭祀一次,天子即位已经三年了,应该按照惯例执行。

第二个问题是祭祀的神位。根据《周礼·大宗伯》记载:“用禋祀来祭祀昊天上帝。”注释说:“昊天上帝,就是冬至日在圜丘祭祀的天皇大帝。”又说:“用苍璧祭祀天。”注释说:“这个祭天仪式在冬至日举行,祭祀的是天皇大帝。天皇大帝在北极,也叫北辰。”还说:“北辰天皇是耀魄宝,又叫昊天上帝,又叫太一帝君,因为它的地位尊贵,所以有很多名字。”现在我们查阅《晋书·天文志·中宫》记载:“钩陈星中的那颗星叫做天皇大帝,它的神就是耀魄宝。”《周礼》里祭祀的天神,明确说是昊天上帝。郑玄根据星象推测,认为就是天皇大帝。但是,从汉朝、魏朝以来,对它的称呼都不一样。汉朝初期叫上帝、太乙、皇天上帝;魏朝叫皇皇帝天;梁朝叫天皇大帝;只有西晋叫昊天上帝,这和《周礼》的说法一致。唐朝、宋朝以来,祭坛上既设昊天上帝为第一位,又有天皇大帝,还有五帝、太一、天等,这些都不见于经书典籍。元朝大德九年,中书省的会议决定,只按照《周礼》的记载,祭祀昊天上帝。到了至大三年,会议又决定,五帝也要一起祭祀,这和以前历代通行的祭祀方法一样。

第三个问题是配享的神位。《孝经》说:“孝道没有比尊崇父亲更大的了,尊崇父亲没有比配享天地更大的了。”又说:“郊祀后稷来配享天。”这就是郊祭为什么要有配享神的原因。汉朝、唐朝以后,都是这样做的。至大三年冬十月三日,奉旨于十一月冬至日在南郊举行合祭,太祖皇帝作为配享,这是根据会议讨论后请示皇帝决定的。

第四,要先告知配享的神明。《礼器》里说:“鲁国人要在上天祭祀之前,一定要先在宗庙祭祀。”注:这是指祭祀后稷,告知他,是为了让他与天同享祭祀。祭祀时要用一头牛。《宋会要》记载,在致斋的第二天,要举行宿庙告配仪式,派遣官员带着祭祀用的酒器、食器,进行一次祭祀。至大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天亮就开始举行仪式。初献时,摄太尉和太常礼仪院的官员一起到太庙奏告,然后商议后请皇帝下旨。

第五,要穿戴大裘冕服。《周礼》中司裘的职责是“负责制作大裘,作为国王祭天时穿的衣服。”郑司农说,祭天时穿黑色羊皮裘衣,表示质朴。弁师负责管理国王的五种冕服,注:冕服有六种,但这里说五种,是因为大裘冕没有冕旒,所以不算在内。《礼记·郊特牲》说:“郊祭是为了迎接冬至的到来。祭祀那天,国王穿着衮服来象征天,戴着十二旒的冕冠,这是天数。”陆佃说:“祭祀时不穿盛装就不够隆重,所以要穿大裘,再罩上衮服。”开元和开宝年间的《通礼》记载,皇帝乘坐鸾驾出宫时,先穿衮冕,到达祭祀场所后,天亮时再换上大裘冕然后出祭。《宋会要》记载,绍兴十三年,皇帝从庙宇前往青城山祭祀,去时穿通天冠、绛纱袍,祭祀时则穿大裘衮冕。这件事经过商议后,最终决定使用衮冕,并请皇帝下旨。

第六,要用匏爵。《郊特牲》说:“郊祭时,要用陶器和匏器,来象征天地之性。”注:陶器是瓦器,匏器用来盛酒献祭。《开元礼》和《开宝礼》里都有关于匏爵的记载。大德九年,正配位用的匏爵出现了瑕疵。经过商议,决定正位用匏爵,配位饮福则用玉爵,并请皇帝下旨。

第七,要举行戒誓仪式。唐代的《通典》引用《礼经》记载,祭祀前十天,皇帝要亲自告诫百官和宗族人员,太宰则要总领告诫群臣。唐代之前的祭祀是提前七天,而《宋会要》记载是十天。《纂要》记载,太尉面向南,司徒、亚终献、一品、二品官员从祀面向北,执事官员依次面向北,礼仪官员将誓文交给太尉宣读。如今天子亲自举行大礼,只让礼仪局的管勾读誓文。经过商议,决定由管勾代替太尉宣读誓文,由刑部尚书监督。

好,咱们来把这段古文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

第一部分:

首先说祭祀前的准备时间,也就是“散斋”和“致斋”。《礼经》里头以前规定是十天,但是唐朝、宋朝、金朝都改成七天了,其中“散斋”四天,“致斋”三天。咱们大清朝祭祀太庙是七天, “散斋”四天在别的殿里进行,“致斋”三天则在大明殿里进行。这次咱们就按照以前的规矩,还是七天。

第二部分:

接下来是准备祭祀用的席子,这叫“藉神席”。《郊特牲》里说:“席子要舒适,但要用蒲草、苇草、稻草这些简单的材料。” 注释里解释说,蒲草、苇草、稻草就是祭祀用的席子材料。《汉旧仪》记载,汉高祖祭天的时候用的是深蓝色的席子,祭天用的席子是六层彩色丝绸做的。到了汉成帝当皇帝的时候,丞相王莽和御史大夫谭千秋觉得天地崇尚朴素,这些繁琐的仪式应该简化,皇帝就同意了。唐朝麟德二年,皇帝下令说:“咱们自己要节俭,祭祀天地就不用太讲究了”,于是改用普通的褥子和垫子。祭祀上天用青色的,其他的就根据方位用不同颜色的。宋朝的时候,在席子上加了褥子,礼官说这不对规矩。到了宋神宗元丰元年,皇帝下令取消了褥子。咱们大清朝大德九年的时候,正位用稻草,配位用蒲草和苇草,上面盖一层青色的布。到了至大三年,又加上了青色的绫罗褥子和青色锦缎做的方座。这次咱们就按照至大三年的规矩办,席子上加褥子,颜色什么的都按照方位来。

第三部分:

最后是祭祀用的牲畜。“《郊特牲》里说:“祭祀郊庙用特牲,祭祀社稷用太牢。”又说:“祭祀天地用的牛角要粗壮,栗子要饱满。”秦朝用的是骝色(深褐色)的骏马。汉文帝的时候,五帝合用一头牲畜。汉武帝的时候,三年祭祀一次,用的是太牢。光武帝沿袭了元始年间的做法,祭祀天地共用一头小牛犊。隋朝祭祀上天和配天,用的是两头青色的小牛犊。唐朝开元年间用的是牛。宋朝正位用一头青色小牛犊,配位用一套太牢。咱们大清朝大德九年的时候,用两头青色小牛犊,羊和猪各九头。到了至大三年,用一匹纯色肥壮的马,正副牲畜各一头,鹿十八头,野猪十八头,羊十八头。这次咱们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除了神位和配位用小牛犊外,还要用马,其他的都按照以前的祭祀典礼来执行。

十一,说的是香鼎。祭祀有三类,一开始用香烟来祭祀神灵,到了宗庙祭祀就烧香草和鬯酒,这叫“臭阳达于墙屋”,意思是香气弥漫整个屋子。后世烧香,其实就是从这儿来的,但这并不是《礼记》里规定的正规祭祀方式。到了至元三年,用了五十个陶瓦做的香鼎,还有神座用的香鼎、香盒和香案各一个。圆明园的祭祀沿用旧仪。

十二,说的是怎么割祭祀用的牲畜。《周礼》里《司士》篇记载:“凡是祭祀,司士都要带领手下的人去割牲畜,然后摆放到俎豆上。”还有《诸子》篇记载:“大型祭祀要用六种牲畜。”《礼运》篇说:“腥其俎,熟其殽”, “体其犬豕牛羊”。注疏解释说:“腥其俎,是指把猪肉切成七块生着祭祀;熟其殽,是指把牲畜切成二十一块熟着祭祀;体其犬豕牛羊,是指根据骨肉的贵贱分别切成不同的块状,摆放到不同的俎上。”这七块指的是脊椎、两个肩膀、两个前腿、两个后腿。这二十一块指的是肩膀、胳膊、……(此处省略原文中难以翻译的古文专业术语),总之,宋朝元丰三年,对古代祭祀用的牲畜的处理方法做了详细的规定,古时候祭祀用的牲畜,有的是切成七块生的祭祀,有的是切成二十一块熟的祭祀。猪肉切成七块生着祭祀,其他牲畜切成二十一块熟着祭祀。这是根据牲畜不同部位骨肉的贵贱来分别处理的,而切成二十一块的处理方法,则是对所有牲畜都通用的。现在朝廷祭祀用的马牛羊猪鹿,都按照至元三年规定的方法来处理。圆明园的祭祀沿用旧仪。

第一段:

咱先说说“大次”和小次。你看《周礼·掌次》里写的,“王旅上帝,张毡案皇邸。” 唐朝的《通典》里说,祭祀前三天,尚舍直长会在外壝东门内道北,朝南的方向设大次。宋朝的《宋会要》也记载,祭祀前三天,仪鸾司的人会在外壝东门内道北,朝南的方向设大次;小次则设在午阶东边,朝西。 《曲礼》里说:“践阼,临祭祀。” 解释说,“阼就是主阶。天子祭祀时要站在主阶上,所以说践阼。” 宋朝元丰年间修订的礼仪文书说,《周礼》里关于宗庙祭祀并没有设置小次的说法。古代君王祭祀时站在东边的阼阶上,只有君王才能站在主阶上行祭祀礼仪。 现在朝廷太庙的仪注,大次和小次都在西边,这是因为国家崇尚右边,所以把西边看作尊位。咱们这次就按照太庙的仪注来办。

第二段:

接下来说说祭祀时用的玉器。 《周礼·大宗伯》里说,“以禋祀昊天上帝。” 注释说,“禋指的是烟,周朝人重视气味,指祭祀时焚烧柴草产生的烟气。把柴草堆积起来,牲畜的尸体放在上面,有时还会用玉帛。” 解释说,“有时用玉帛,有时不用,说法不一。” 崔氏认为,天子会把玉帛和牲畜放在柴堆上焚烧,引用《诗经》里的“圭璧既卒”,意思是说祭祀完毕后,玉器要收藏起来。但正经的典籍里并没有明确记载要焚烧玉器。汉武帝祭祀太乙神时,祭祀剩下的东西都烧了,并没有玉器。晋朝烧祭祀的牲畜和祭品,也没有玉器。直到唐宋时期才有了焚烧玉器的做法。显庆年间,许敬宗等人修订旧礼,说郊祭天时用四块圭,就像宗庙祭祀用圭和瓒一样,祭祀完毕后都收藏起来,不用焚烧。宋朝政和年间的礼制局说:“古代祭祀没有不用玉器的,《周官》里典瑞官掌管玉器的收藏,祭祀完毕后就收藏起来,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从来没听说过要焚烧或埋掉玉器。以后大型祭祀,祭祀用的玉器要用的时候拿出来用,不能焚烧或埋掉。” 大家就都同意了这个说法。 其实焚烧是为了利用烟气,玉器既没有烟,也没有气味,祭祀的时候就放在神位上,祭祀完了就收起来就行了。

话说这祭祀,还有三个讲究呢。首先是“饮福”。你看啊,《特牲馈食礼》里说,祭祀时,主祭者要吃九碗饭,然后主人敬酒祝贺;《少牢馈食礼》里说,主祭者要吃十一碗饭,也由主人敬酒祝贺。这“嘏”啊,就是祝贺的意思,也指美好的事情。等祭祀仪式进行到这步,神明已经享用了祭品,大礼也完成了,所以最后主祭者要接受这美好的祝贺,享受祭祀带来的福气。从汉朝开始,皇帝只要一献祭完毕就接受祝贺。唐朝的《开元礼》规定,太尉还没进殿,皇帝就已经饮福了。宋朝元丰三年,改成在第二轮献祭结束后,皇帝才饮福受胙(祭祀后分赐的肉)。咱们元朝至治元年亲祀庙宇的仪注,也是用一献祭完毕后饮福。

第二个讲究是“升烟”。“禋”字就是烟的意思,“升烟”就是用来报答天阳之气。祭天要用禋柴,就像祭地要埋血,祭祀宗庙要用祼鬯一样。历朝历代,有的先烧柴再祭祀,有的先祭祀再烧柴,其实都不太对。正确的做法是,祭祀当天,演奏六遍乐曲后,再焚烧牲畜的头,因为牲畜的头也代表阳气。祭祀结束后,把酒、食物和牲畜的尸体一起在祭坛上焚烧。天子要看着火烧,用的柴是柏树枝。

第三个讲究是“仪注”,也就是祭祀的具体程序。秦朝焚书坑儒后,《礼经》就残缺不全了,留存下来的很少。到了汉朝,儒生们各执己见,对祭祀礼仪的理解都不一样。后世主要遵循郑康成和王子广的解释,但这两家的说法又互相矛盾。唐朝的《开元礼》和杜佑的《通典》,把五礼的内容整理得比较完整。到了宋朝,《开宝礼》和《会要》以及郊庙奉祠的礼文,把祭祀的程序讲得比较清楚了。金国大多沿袭唐宋的制度。咱们元朝天下统一,礼乐兴盛,正是时候。更何况天子亲自主持这么大的祭祀,用的仪注一定要仔细考究。大德九年,中书省经过商议,决定祭祀礼仪按照唐朝的制度执行。至治元年已经有了祭祀庙宇的仪注。应该把大德九年、至大三年以及这次新制定的仪注,和唐朝的制度进行比较,增减修改,完善它。侍仪司负责编排仪仗队伍,太史院负责报告星象位置,献祭官员的人数和祭祀程序以及所有参与祭祀的官员,都应该按照至大三年仪制,由亚终献官负责,请皇帝下旨决定。

这一年,太皇太后去世了,所以冬至南郊祭祀就暂停了。

元泰定四年春天正月,御史台的官员们上奏说:“从元世祖到元英宗,都没亲自去郊外祭祀天地,只有元武宗和元英宗亲自去太庙祭祀祖先。皇上您应该亲自去郊外祭祀天地和祖庙。” 皇上下了道旨:“我打算遵循世祖皇帝的旧例,就让大臣们代我举行祭祀仪式吧。”

闰九月初九那天,举行了郊祀天地的大典,同时还祭祀了五岳、四渎以及其他的名山大川。

公元1331年,元文宗准备亲自去南郊祭祀天地。十月辛亥这天,太常博士上奏说:“祭祀的仪式流程都准备好了,但是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根据前朝的典礼再完善一下。皇帝亲祭,七天前百官就要在郊坛练习仪式。现在受戒和练习仪式的时间冲突了,所以应该在正式祭祀前一天,通知所有参与祭祀的人,都穿着官服到南郊练习仪式。虽然祭祀太庙有严格的规定,但南郊祭祀更应该加强戒备,来往人员必须保持肃穆。以前祭祀人员、乐工等,都没有专门的盥洗的地方,这很不讲究卫生。现在应该在膳食殿、仪仗队休息的地方以及住宿的地方,设置一些盥洗的地方,准备热水、盆、勺、毛巾等,安排专人负责管理,必须洗漱干净才能做事,违反者要处罚。祭祀当天,太常寺要分派官员监督神厨,检查祭品的烹制。以前虽然有专人负责灯烛和香火,但大多只是走过场,或者偷工减料,导致灯火不明亮。我还发现,祭祀完毕,官员们退下后,负责清理的人员就穿着便服把祭品撤走,坛上的灯烛也一起熄灭了,结果一些闲杂人等就跑到祭坛上抢夺祭品,根本无法制止,非常不敬。所以,应该严格规定,祭祀前进入祭坛的人,都要穿紫色窄袖衣服,有官职的要穿官服。祭坛的四个红门,应该加装木门和锁,祭祀结束后立刻关闭,防止闲杂人等进入。至于祭祀用的稻草、祭器等,祭祀结束后,应该按照元大德九年(1305年)的规定焚烧。”

十月壬子这天,御史台的官员上奏说:“祭祀当天,应该下令所有近臣和参与祭祀的人员不准喝酒。”皇帝下令说:“你们的建议很好,把这个命令传达给中书省,让他们发布禁酒令。”十月丙辰,监察御史杨彬等人上奏说:“按照礼制,祭祀天帝必须配祀始祖,现在还没有设立配位,恐怕礼仪有所缺失。另外,祭祀前一天,皇帝必须乘坐御驾前往郊外住宿,而陪同的近侍官员们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应该提前告诫他们,以表达诚意。”皇帝下令让中书省商议此事。十月辛酉,文宗身穿大裘衮冕,亲自到南郊祭祀昊天上帝,并以太祖为配。从元世祖统一全国,到文宗,一共七代皇帝,南郊亲祭的礼仪才得以最终完成。

公元1343年10月17日,我亲自到圜丘祭祀昊天上帝,按照老规矩,把太祖皇帝也列为陪祭。

右丞相脱脱担任亚献官,太尉兼枢密院知院阿鲁秃担任终献官,御史大夫伯撒里代理司徒的职务,枢密院知院汪家奴担任大礼使,中书平章政事也先帖木儿和铁木儿达识两人担任侍中,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注意,这和上面那位是重名)和中书右丞太平两人担任门下侍郎,宣徽使达世帖睦尔和太常寺少卿李好文两人担任礼仪使,宣徽院使也先帖木儿(又一位重名!)负责执掌祭祀用的斧头,其他的祭祀官员的职位都按照他们的级别依次安排好了。

八月初七那天,礼仪部门给礼部发了公文,然后礼部又把公文递交到最高行政机关,召集翰林院、集贤院和礼部的官员们一起讨论祭祀典礼的细节。

九月里,负责仪仗队的孙玉铉大人整理好了《亲祀南郊仪注》,上面写着:祭祀前要停止处理死刑和杀人的文书,参加祭祀的官员要在中书省宣誓。祭祀前一天天亮的时候,就要准备好皇帝的车驾和仪仗队,以及参加祭祀的官员,他们要分列在崇天门内外站好。掌管马匹的太仆卿要牵着御马站在大明门外。其他的官员都穿着正式的官服,拿着各自的仪仗,站在致斋殿前等候。

然后,两个通事舍人引导门下侍郎和侍中进入致斋殿,两人相对而立。侍中跪下奏请皇帝在殿内斋戒,皇帝答应后起身,侍中退下。过了一会儿,侍中又跪下奏请皇帝在殿外斋戒,皇帝答应后起身。皇帝走出致斋殿,侍中跪下奏请皇帝上轿,仪仗队和引导官员们抬轿子、引导着皇帝,沿着路线走到大明殿西边台阶下。侍中跪下奏请皇帝下轿登殿,皇帝答应后起身。皇帝进入大明殿,坐上御座。舍人引导参加祭祀的官员们在殿前台阶下站好,相对而立。然后通班舍人开始报出官员的名字,引导大家行礼,起身。舍人又引导门下侍郎和侍中进入大殿,走到御座前,两人相对而立。侍中跪下奏请皇帝下殿上轿,皇帝答应后起身。仪仗队引导着皇帝,走到大明殿门外,侍中跪下奏请皇帝上轿,皇帝答应后起身。

到了大明门外,侍中跪下奏请皇帝下轿骑马,门下侍郎跪下奏请车驾启程,皇帝答应后起身,并下令鸣警报。到了崇天门外,门下侍郎跪下奏请车驾稍作停留,命令所有官员上马,皇帝答应后起身。侍中领旨,说:“可以了”,门下侍郎退下传达命令,命令所有官员上马,负责传达命令的人也传达了命令,命令所有官员在棂星门外上马。过了一会儿,门下侍郎跪下奏请车驾启程,皇帝答应后起身,并下令鸣警报。华盖、伞、扇以及仪仗队和百官在左右两侧引导车驾前进,乐队不奏乐。

到了郊坛南面的棂星门外,门下侍郎跪下奏请皇帝暂时停止前进,命令所有官员下马。侍中传达命令,命令所有官员下马。从地位低到地位高的官员以及仪仗队都依次向北转,分列左右站立。车驾到达内棂星门,侍中跪下奏请皇帝下马,步行进入棂星门,从右边侧门进入。稍稍往西走一点,侍中跪下奏请皇帝上轿,皇帝答应后起身。仪仗队和引导官员们抬轿子、引导着皇帝,走到大次殿门前,侍中跪下奏请皇帝下轿,进入大次殿,皇帝答应后起身。皇帝进入大次殿,放下帘子,侍卫按照规制站岗。侍中进去跪下奏请,命令所有官员回到斋戒的地方,皇帝答应后起身。通事舍人领旨,命令所有官员回到斋戒的地方。尚食局呈上膳食后,礼仪使奏请皇帝在祝文中签署御名,然后呈上祝文,郊祀令接受祝文,将其摆放在祭台上。

好家伙,这皇帝祭祀的流程,可真够复杂的!先说早上丑时二刻,也就是凌晨两点半左右,负责仪仗的官员都准备好了,跟在皇帝身边的官员们在大次殿门口排好队。然后,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把侍中和门下侍郎请进大次殿。侍中跪下奏报,请皇帝穿上正式的祭祀服装,皇帝穿好后就起身,然后侍中退下。过了一会儿,那个传旨的官员又请侍中进来,这次是跪着呈上祭祀的文书,皇帝看过之后起身,侍中退下。接下来,负责礼仪的官员跪下奏报,请皇帝行礼,皇帝行礼后起身。

帘子一掀,皇帝走出大次殿,仪仗队和护驾的官员在前头引路,皇帝走到西壝门,仪仗队和护驾官员就在壝门外停下,皇帝身边的近侍和代替皇帝行礼的官员跟着皇帝进去。殿中监跪着献上大圭(一种祭祀用的玉器),礼仪官员跪下请皇帝拿着大圭,然后皇帝进去行礼,整个过程都按照以前的规矩来。行礼完毕,仪仗队和护驾官员又引着皇帝回到大次殿。传旨的官员请侍中进来,跪下奏报,请皇帝脱下祭祀的服装。

休息了五刻钟,也就是一个半小时,太监们按照规矩上菜了。负责仪仗的官员和侍奉皇帝的官员都分列在郊外南棂星门外,北边是上首。传旨的官员又请侍中进来,跪下奏报,请皇帝穿上祭祀的服装,皇帝穿好后起身,侍中退下。过了一会儿,传旨的官员又请侍中进来,这次是跪着呈上祭祀的文书,皇帝看过之后起身。皇帝走出大次殿,侍中跪下奏报,请皇帝上车,仪仗队和护驾官员在前头引路。

到了棂星门外,太仆卿(掌管马匹的官员)牵来御马,侍中跪下奏报,请皇帝下车骑马,皇帝起身。门下侍郎跪下奏报,请车驾启程,皇帝起身,队伍开始前进,并高喊“警跸”(古代帝王出行的警卫号令)。到了棂星门外,门下侍郎跪下请求皇帝稍作停留,下令所有官员上马,皇帝起身。侍中领旨回话:“旨意可以照办”,门下侍郎传达圣旨,下令所有官员上马,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重复传达圣旨,下令所有官员上马。过了一会儿,门下侍郎跪下奏报,请车驾启程,皇帝起身。仪仗队和护驾官员在前头引路,高喊“警跸”,华盖、仪仗、伞扇,官员们分列左右前导,乐队奏乐。

到了丽正门里的石桥北边,传旨的官员请门下侍郎下马,跪下奏报,请皇帝暂时停留,下令所有官员下马。负责传达旨意的官员重复传达圣旨,下令所有官员下马,传旨的官员引领官员们分列左右,先进入红门内,然后掉头朝北站立。然后引领骑兵在丽正门内石桥北边站立,依次掉头到棂星门外,左右相对而立。仪仗也停在棂星门内,同样掉头站立。门下侍郎跪下奏报,请车驾启程,仪仗队和护驾官员引领皇帝从崇天门进入,到达大明门外。传旨的官员请侍中跪下奏报,请皇帝下马乘车,皇帝起身。到了大明殿,引领官员们相对站立在大殿之下。等到皇帝进入大殿升座,侍中跪下奏报,请皇帝脱下祭祀的服装,并下令所有官员退下,传旨的官员领旨,下令所有官员退下,郊祀大礼完成。

十五年冬十月甲子日,皇帝对右丞相定住等人说:“尊敬天地,尊崇祖先,这是非常重要的事。近年来,郊祀大礼有所缺失,应该选择吉日,朕将亲自祭祀郊庙,务必尽心尽力,不必拘泥于繁琐的礼仪,你们商量一下祭祀的礼仪,选择简便的执行。”于是任命右丞斡栾、左丞吕思诚负责此事。癸酉日,哈麻建议:“郊祀的礼仪,以太祖为配享。皇帝出宫前往郊祀场所,可以穿便服骑马,不必设置内外仪仗和乐队。斋戒七日,其中四日在别殿散斋;致斋三日,其中二日在大明殿西幄殿,一日在南郊祀所。”丙子日,举行郊祀大礼,命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祭告太庙。十一月壬辰日,皇帝亲自祭祀上帝于南郊,皇太子为亚献,摄太尉、右丞相定住为终献。皇帝怠于政事,郊祀的礼仪也简化了,甚至穿便服出宫,实在失礼。

从元世祖至元十二年冬天十二月开始,祭祀的时候用香、酒、干肉等祭品,进行一次简单的祭祀仪式。一直到元仁宗延祐年间,元英宗泰定元年正月,祭祀都沿用这种方式。

从元武宗大德九年冬天开始,祭祀用的牲畜是:一匹纯色马,一头青色的牛犊,羊、鹿、野猪各九只。到了大德十一年秋天七月,祭祀用的牲畜变成了:一匹马,一头青色的牛犊(正副各一),羊、鹿、野猪各九只。 而从元武宗大德年间到元仁宗延祐年间以及元英宗泰定三年冬天,一共进行了五次告谢祭祀,七次告谢祭祀,以及两次告谢祭祀,祭祀用的牲畜数量都和元武宗大德十一年一样。到了泰定四年九月闰月,又额外加了一头黄色的牛犊献给皇地祇,就在祭祀的前一天晚上,皇上又下令送来了两只新猎来的鹿。

只有到元顺帝至大三年冬天祭祀的时候,才有所不同。祭祀用的牲畜是:一头青色的牛犊(正配),五方帝各一头不同颜色的牛犊,一匹马,羊、鹿、野猪各十八只,兔子十二只。到了至大四年四月,祭祀用的牲畜数量和至大三年一样。所有祭祀用的牲畜、祭品、香和酒,都参考了国家的礼仪制度,只是丰俭程度有所不同。

南郊祭祀,一开始是告祭,后来发展成大规模的祭祀活动,都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所以祭祀的仪式记载得非常详细。 “南郊之礼,其始为告祭,继而为大祀,皆摄事也,故摄祀之仪特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