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孔孙,字梦符,他祖上是辽国的乌若部人,后来被金国吞并了,就迁到了隆安。他爸爸张之纯,在东平万户府当参议,有一天晚上梦见去孔庙祭拜,孔子还送给他水果呢,之后张孔孙就出生了。他爸爸就向衍圣公(孔子的后代)讨要名字,于是就叫他孔孙。
孔孙长大后,因为学问好,名声在外,被聘到万户府当议事官。那时候,有个太常乐师流落在东平,他带来的乐章好多都丢了,只剩下登歌这一章。元世祖在当皇子的时候,曾经在日月山看过这位乐师的表演。后来,徐世隆上奏说,应该增加宫县和文武两种舞蹈,好为大典做准备。于是皇上就封徐世隆当太常卿,让孔孙这个奉礼郎当他的副手,一起练习乐舞,然后进京献演。
廉希宪当宰相的时候,把他招到自己手下做事。后来安童当宰相,更是很器重他,提拔他当户部员外郎,又外放到南京总管府当判官。那时候襄阳城还没被攻下,朝廷正急着打仗,孔孙说:“那些越境私下贩卖东西被抓的人,动不动就几千个,应该给他们一条改过自新的路,让他们出力来赎罪。”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然后,孔孙被提升为四川道提刑按察司佥事,不久又升任湖北道提刑按察副使。
他到巴陵巡视的时候,当地有个老百姓龚乙建议开采银矿,结果引起民愤,大家气愤之下,刨了他祖坟,还烧了他家,死了三个人。当地官府就以图财害命罪名把他们抓起来,一共抓了三百多人。孔孙调查清楚事情原委后,就减轻了他们的罪责,救活了不少人。后来,他又升任浙西道提刑按察副使,之后又改任保定路总管府同知,没多久就升任侍御史,代理御史台的事务。
1275年,安童又当上了宰相,他跟皇帝说:“阿合马专权十年,那些拍他马屁的人都飞黄腾达,只有刘宣和张孔孙两个人,始终保持本心,没有改变。”于是,安童就提拔刘宣当了吏部尚书,张孔孙当了礼部侍郎。没多久,张孔孙又升了礼部尚书,后来又调到燕南道当提刑按察使。
到了1281年,提刑按察司改名叫肃政廉访司,张孔孙还是当使,之后又升任河南江北行中书省佥事。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大名路总管兼府尹。当时有人把三百多里的旧河堤献给了太后,张孔孙请求把这些河堤都还给老百姓,皇帝同意了。之后,他又被提拔到淮东道当肃政廉访司使。泰州有个老百姓叫尹执中,他和兄弟们被诬告成强盗,张孔孙为他们平反昭雪了。后来,张孔孙被召回朝廷,当了集贤大学士、中奉大夫、商议中书省事。丞相完泽去世后,张孔孙和陈天祥一起上书推荐哈剌哈孙当宰相。
话说,有一次地震了,皇帝就问孔子的后代孔孙,怎么才能消除灾祸。孔孙就上书提出了八条建议:第一,跟蛮夷小国打仗,别搞什么穷兵黩武;第二,那些滥竽充数的官员,别再重用他们了;第三,赏罚要分明,不能老是乱赦免;第四,那些献宝买官的事儿,必须严厉禁止;第五,供奉佛像没啥用,别再白花钱了;第六,上上下下都太奢侈了,必须节俭;第七,官吏太多,冗员太多,必须裁减;第八,太庙的神主牌位,祭祀一定要重视。皇帝觉得他说的都挺好,高兴地赏了他五千贯钱。
孔孙还多次上书建议:七十岁退休的官员,应该再给他们升一级;丁忧守孝期满的官员,应该马上让他们复职;那些在宫里当差,却滥竽充数的人,应该把他们撤职;州郡的官员,必须精挑细选;那些长期担任达鲁花赤的官员,应该考虑给他们升迁;另外,应该增加官员的俸禄,修缮京城的庙宇和学校,招收国子监的学生,并且给孔庙派人打扫卫生;宰相的职位,应该让儒生参与,不能只用那些只会写文章的文吏;那些以前当过宰相的安童、伯颜、和礼霍孙、廉希宪等等,都应该给他们追赠谥号。后来,孔孙请求退休,皇帝就封他为翰林学士承旨、资善大夫。退休后,还保留了集贤大学士的职位。大德十一年,孔孙去世了,享年七十五岁。对了,他还特别擅长弹琴、画山水竹石,而且骑射技术也很高超。
张养浩,字希孟,是济南章邱人。小时候,他捡到别人掉在地上的钱,就赶紧追上去还给了人家。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自己努力学习,他父母怕他学得太辛苦,劝他别那么拼命。可张养浩白天就默背书,晚上就点着灯偷偷看书。到了弱冠之年,他已经博览群书,通晓经史了。按察使焦遂听说后,就推荐他做了东平学正。
我去了北京,给平章政事不忽木上书,他非常欣赏我,就让我当了礼部令史,还推荐我进了御史台。有一天我病了,不忽木亲自到我家看望我,他四处看了看我简陋的家,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御史台官员啊!” 后来我升迁到中书省当掾,又外放当了堂邑县尹。
到任后,我首先拆除了三十多座淫祠,并且取消了那些惯偷每月初一十五来领取赏钱的制度。我说:“他们都是老百姓,只是因为饥寒交迫才不得已为盗。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还用‘盗贼’的名义称呼他们,这是断绝了他们改过自新的道路啊!” 大家听了都感动得哭了。 有个叫李虎的,经常杀人,纠集党羽横行霸道,祸害百姓。以前的县令都不敢管他,我到任后,把他绳之以法。我离开堂邑十年后,老百姓还为我立碑颂德。
太子仁宗在东宫的时候,召我去当司经局官员,我还没去上任,他就改任我为文学,然后又让我当了监察御史。 当初要设立尚书省的时候,我认为这样做不合适,就说了出来。尚书省设立之后,我又上书说变法乱政会祸乱天下,但是台里的官员都压制我的意见,不予理会。 那时候武宗皇帝要亲自祭祀南郊,但他身体不适,就派大臣代祭。结果突然刮起了大风,很多人被冻死了。我公开说:“代祭的人选不当,所以上天降下灾异示警。” 这惹恼了宰相。 当时朝廷要提拔御史大夫和中丞,我感叹道:“尉官专门抓盗贼,如果连尉官都不称职,难道还要让盗贼自己来选择吗?” 然后我就上书陈述时政弊端,写了一万多字,主要包括:赏赐太过奢侈;刑罚法令太宽松;爵位名号太轻;御史台的纲纪太弱;土木工程建设太多;号令发布太随意;趋炎附势的人太多;风俗败坏;邪教异端横行;选拔宰相的标准太宽泛。 我的话都很直白尖锐,当权者容不下我,就把我贬为翰林待制,又捏造罪名罢免了我,还警告省台不要再用我。我害怕受到牵连,就改名换姓逃跑了。
尚书省被废除后,朝廷才重新起用我,让我当了右司都事,后来又升迁为翰林直学士,再改任秘书少监。延祐初年,朝廷设立进士科考试,我担任礼部侍郎主持考试。进士们都来拜见我,我让门房告诉他们:“你们只要想着报效国家就行了,不要来私下拜见我。” 后来我被提升为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又改任右司郎中,最后升任礼部尚书。
英宗皇帝当上皇帝后,就让张希孟参与中书省的事务。赶上元宵节,皇帝想在宫里摆上灯,做个巨大的鳌山灯景。张希孟就写了个奏章,托左丞相拜住代他呈给皇帝。奏章里说:“咱们老祖宗(世祖)当皇帝三十多年了,每到元宵节,老百姓家里的灯火都受到限制。更何况皇宫这么严肃的地方,更应该谨慎小心。现在要弄个这么大的灯山,我觉得,图个乐子是小事,但牵涉到的问题很大,带来的快乐很肤浅,潜在的风险却很深。希望陛下能以节俭长远为准则,引以为戒的是那些铺张浪费、只顾眼前享乐的行为。”
拜住把奏章藏袖子里递给了皇帝,皇帝当时非常生气。可是看完奏章后,皇帝却高兴地说:“只有张希孟敢这样直言不讳啊!”于是就免了张希孟的职务,还赏赐给他上好的丝织品和布匹,来表彰他的正直。就在前一天,御史观音保等人因为劝谏不要在五台山建佛寺而获罪。第二天,张希孟的奏章递了上去,大家都为他捏一把汗,没想到最后皇帝竟然嘉奖了他,当时的人都觉得皇帝对张希孟特别器重。
张希孟老先生啊,后来辞官回家侍奉双亲。朝廷几次三番地请他出来做吏部尚书,他都推辞了。父亲去世后,服丧期间还没结束,朝廷又请他做吏部尚书,他还是坚决不答应。泰定元年,朝廷又请他做太子詹事丞,兼着在经筵上讲书,他又推辞了。后来改任淮东道廉访使,再升翰林学士,他一个都没去。
天历二年,关中闹大旱,饿殍遍野,老百姓都饿得吃人了!朝廷这才破格任命他为陕西行台中丞。接到任命后,他立刻把家里的钱财都分给了乡里的穷人,然后就上路了。路过华山,他在岳庙里祈祷求雨。到了陕西上任后,他又在社稷坛上祈祷,结果老天爷真的帮忙,下了一场大雨,雨水足足有三尺深!陕西的老百姓可高兴坏了!
当时一斗米要十三缗钱,老百姓拿着钱去买米,天黑了米铺就不卖了。他们去官府的粮仓换米,结果十缗钱只能换五缗的米,而且好多天都换不到。张希孟检查粮仓,发现还有不少没坏的钞票可以用,一共有一千八百万五千多缗!他让人在这些钞票背面盖了印记,又刻制了十贯和五贯的票券,分发给穷人,让米商按照印记出粜,然后拿着票券去粮仓兑换。这样一来,官吏的贪污舞弊行为就杜绝了。他还动员富人捐出粮食,并且上奏朝廷,建议实行纳粟补官的制度。
听说有人为了供养母亲,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张希孟听到后悲痛欲绝,立刻拿出自己的钱接济他们。他到陕西上任后四个月,几乎没回过家,晚上祈祷上天保佑,白天就出去赈济灾民,结果累病了,去世时才六十岁。陕西的老百姓都很悲痛,就像失去了父母一样。至顺二年,朝廷追赠他为摅诚宣惠功臣、荣禄大夫、陕西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柱国,追封滨国公,谥号文忠。他留下了《三事忠告》三卷和《归田类稿》十四卷。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强,一个叫引。
史书上说:张希孟一心为国为民,但是多次因为志向不合而辞官。等到陕西发生灾荒,他又立即奔赴灾区,甘愿为民牺牲。孟子说过:“禹看到天下有人被水淹了,就好像自己也被淹了一样;稷看到天下有人挨饿,就好像自己也饿了一样。” 想想张希孟的所作所为,他难道不正是像禹和稷一样吗?
曹伯启,字士开,是山东济宁砀山人。年轻的时候,他就跟着东平的李谦先生学习,特别认真刻苦。元朝统治时期,他先后担任兰溪县主簿。当时有个县尉抓了三十个盗贼,但曹伯启觉得证据不足,不相信他们就是真凶。后来,真凶果然被抓到了,那个县尉因为这件事被罢免了。曹伯启后来升迁,做了常州路推官。有个地主黄甲杀了人,就贿赂佃户让他顶罪。曹伯启仔细审理,查明了真相,最终判黄甲死刑。之后,他又升任河南行省都事、台州路治中。御史潘昂霄和廉访使王俣都推荐他,于是他被提升为西台御史,之后又改任都事。他还上奏朝廷,请求为许衡建立祠堂,以表彰他教化士人的功劳。四川廉访佥事阔阔木以残酷苛刻闻名,曹伯启就弹劾罢免了他。
延祐元年,曹伯启被提升为内台都事,后来又升任刑部侍郎。当时丞相铁木迭儿专权,有一天他召集刑部官员问:“西域僧人告状说某人犯了罪,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处理?”大家都吓得不敢说话。曹伯启慢慢走上前说:“那个罪犯是在大赦之前犯的罪,所以没有处理。”铁木迭儿非常生气。左丞阿礼海牙说:“曹侍郎一向清廉正直,那个犯人的罪确实像他说的那样。”铁木迭儿这才消了气。后来,宛平县的县尹贪污了公款,铁木迭儿想把县尹和他的上司一起处死,曹伯启坚决反对,最终只把县尹杖责发配。有一次,八番(少数民族部落)的将领擅自杀人,引发了边境冲突,朝廷已经选好了新的将领准备替换他,并派曹伯启去调查此事。曹伯启走到沅州的时候,道路被阻断了。他担心新任将领会带兵过去,就派了自己的令史杨鹏去跟新将领说明情况,只汇报前任将领擅自杀人的罪行,这样边民就能安居乐业了。
大同宣慰使法忽鲁丁,负责押运岭北的粮食,每年几万石,但他却贪污受贿,积累了巨额财富。朝廷派使者去催促他交粮,他前后收受了很多贿赂,都把事情掩盖过去了。最后,曹伯启前往调查,这时法忽鲁丁已经死了,曹伯启就对他的子弟说:“欠了官家的钱,即使死了也要追回。与其贿赂别人,不如把钱还给官府。你们把你们父亲收受贿赂的数目报上来,官府会照数追回。”那些受过贿赂的人都害怕了,偷偷地把贿赂的钱还给了法忽鲁丁的儿子,共计五百多万缗,用来偿还百姓欠下的债务。后来,曹伯启被外放,担任真定路总管。
1332年,他升职当了司农丞,奉命去江浙地区研究盐务改革。他取消了盐务检查官,在浙江东西两路设立了六个盐仓,设置了专门负责盐运的官员,规定了运输和收支的程序,对船户和仓吏偷盗、漏税等行为都制定了相应的处罚措施。 他把这些改革措施写成报告呈递上去,后来就正式变成了法令。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南台治书侍御史。 他上奏说:“冤假错案,应该一查到底,这可是监察官员的职责啊!” 这话惹恼了御史大夫,他一气之下就辞官回家了。
后来朝廷又召他回来,任命他为福建道廉访使,没多久又改任右司郎中。元英宗即位后,他升迁为辽东道廉访使。当时朝廷要修建西山佛寺,御史观音保等人因为当时正闹饥荒,请求暂缓修建,结果惹怒了皇帝身边的近臣,观音保等人因此被杀害。 他却说:“皇上英明神武,咱们不能因为害怕而不敢直言啊!” 于是他弹劾那些闭口不言的台臣,说他们让朝廷背上了杀害谏臣的骂名。皇帝听了他的话,吓得赶紧住了手。不久,他被任命为集贤学士,后来又升任侍御史,还奉旨参与修订《大元通制》。 他又上奏说:“五刑,指的是五种不同的刑罚。现在把黥刑、杖刑、徒刑、流刑、死刑都集中在一身,犯人被流放到千里之外,几乎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这等于一个人受了五种刑罚啊!法律应该改改!”丞相拜住说:“御史大人说得对!” 正巧这时,他被任命为浙西道廉访使,但最后没去上任。
元泰定年间,他以年老为由,回到砀山老家养老。人们把他的住所称为“曹公里”。 他当侍读学士的时候,负责考试国子监的学生,他首先录取了吕思诚和姚缓,这两个人后来都成了著名的官员。云南佥事范震上奏弹劾丞相欺君罔上,但奏章没有得到回复,范震为此抑郁而死。他把这件事详细地记录在了国史里。真州知州吕世英因为刚正不阿而获罪,他为吕世英申冤,最终使吕世英升任监察官员,当时士人都称赞他。他乐于宣扬别人的善行,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元天历年间,朝廷起用他担任淮东道廉访使和陕西行台中丞,但是朝廷派人催促他上任时,他长叹一声说:“我年纪都八十了,还忘记了‘知止’的道理吗?” 最终他也没再出山。
至顺三年,他去世,享年七十九岁,朝廷追赠他为体忠守宪功臣、河南行省左丞、鲁郡公,谥号文贞。他留下了十三卷诗文集传世。他有五个儿子:震亨,晋宁县尹;贲亨,临江儒学教授;泰亨,福建盐司经历;复亨,江南行台御史;履亨,陕西行台掾。
王寿,字仁卿,是河北涿州新城人。从小就聪明好学,长大后凭借精通经史,当上了中书省的佐官。后来,朝廷大臣推荐他,让他去侍奉元裕宗皇帝,皇帝对他特别看重。至元十九年,他被任命为兵部员外郎。至元二十二年,升迁为吏部郎中,因为尚书省的改制而离职。至元二十八年,尚书省被撤销,他又回到中书省,重新担任吏部郎中。因为他的女婿康里不忽木失势,他又主动辞官了。第二年,他被任命为大司农丞,但他没去赴任。
元贞二年,他被外派担任燕南河北道廉访副使。大德二年,不忽木当上了御史中丞,王寿再次辞官回家。大德三年,他被任命为集贤直学士,后来升迁为侍读学士,不久又升任御史台侍御史,他直言敢谏,批评时政非常尖锐。大德六年二月,朝廷召见王寿,让他去江南祭祀山川河神。皇帝密令他:去年水旱灾害严重,百姓生活艰难,你沿途要仔细察访民情,回来后向朕汇报。王寿回来后,详细地奏报说:“老百姓的祸福,取决于官吏的好坏。现在应该挑选那些清廉正直、有能力、爱民如子的官员去地方上做官,挑选那些刚正不阿、精通治理方法的官员担任监察官。天灾是经常发生的,只要及时赈济灾民,就不用让皇上您操心了。”他又奏报说:“那些豪门权贵,仍然占据着重要的权力,应该把他们调到京城来,作为一种保护措施。”他的奏章呈递上去后,成宗皇帝非常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大德九年,他参与中书省政事。大德十年,他被任命为吏部尚书。
话说元武宗登基那年,也就是元贞元年,他第一个就提拔了这位老兄当御史中丞。这御史中丞上任后,立马就跟皇帝和朝廷大臣们提了个建议,大意是说:宰相这位置啊,责任重大,权力又大,绝对不能随便给那些不靠谱的人。你看啊,从夏商周三代开始,国家兴衰,老百姓的幸福安康,全看宰相是不是个明白人。
元世祖刚建立中书省的时候,任命了忽鲁不花、塔察儿、线真、安童、伯颜这些人当宰相,同时还有史天泽、刘秉忠、廉希宪、许衡、姚枢这些贤臣辅佐,那会儿国家一片繁荣,跟唐朝贞观年间一样好。可后来呢,阿合马、郝祯、耿仁、卢世荣、桑哥、忻都这些人上台后,就开始胡作非为,贪污受贿,害苦了无数老百姓。再后来,阿忽台、伯颜、八都马辛、阿里这些家伙,又去迷惑皇后,差点把皇位都给弄丢了!这好人坏人,咱们都见识过了,效果一目了然啊!所以,我希望咱们能吸取过去的教训,以后选人用人,都得慎重考虑,这样国家才能治理好。
没过多久,他就升任中书右丞了。然后,他又被重新任命为御史中丞。到了至大三年,他又升官了,当上了太子宾客、集贤大学士。可惜啊,同年九月,他就去世了,享年六十岁。第二年,朝廷追赠他为银青荣禄大夫、平章政事、上柱国,追封蓟国公,谥号文正。
谢让,字仲和,是颖昌人。从小就聪明好学。长大后,被选拔当了官,先是在宣慰司当司令史。后来金兵打宋朝,在江西设立了中书省,谢让被选为令史,又调到河间等路都转运盐司当经历。
早先啊,那些盐户里,在军队里当兵的,都把他们的名字从军籍里除掉了,然后根据丁口多少来定输盐的数额。结果呢,很多有钱人就雇佣原来的盐户替他们煮盐,给的工钱却少的可怜。谢让就说了:“那些军户既然已经从军籍里除名变成老百姓了,就应该和原来的盐户一样承担责任,既然让他们替别人干活,怎么能还这样压榨他们呢?从现在开始,雇人必须给足工钱!” 还有,那些逃亡的盐户,就让户主替他们承担盐税,这样一来,有钱有势的人就用各种办法逃税,穷苦人却更加受苦。谢让就下令调查他们的财产多少,按照情况把他们分成甲乙等,公平地分配任务,老百姓都很高兴。
谢让后来升官了,当上了南台御史。他推荐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哈剌哈孙当御史大夫,山东廉访使陈天祥当中丞,右司员外郎高昉当监察御史。他还弹劾江浙省的官员对圣旨不敬,以及其他违法的事情。皇帝派人去调查,那些官员认罪了,皇帝下令让谢让和他们一起进京,当时大家都替谢让捏一把汗,觉得他危险了,可谢让却一点也不慌张,跟没事人似的。 从那以后,御史台的威信才真正树立起来了。
话说元朝大德年间,我这位仁兄啊,先是在陕西当了个御史台的行御史,后来因为表现好,升了都事。当时御史们上奏的章奏和公文,只要经过他手里,该不该通过,全凭他一句话。 之后他又进了中书省,当了右司都事,后来又升了户部员外郎。
那时候东胜、云州、丰州那几个地方老百姓饿肚子,想从邻郡买粮食。可是地方官怕有人从中牟利倒卖粮食,就禁止他们买粮,这事儿还惊动了朝廷。这位仁兄挺身而出,请求处罚那些禁止买粮的官员,这才救活了三州的老百姓。过了四年,他升了宗正府郎中,接着又当了监察御史,之后又升了中书省右司员外郎,还当过湖广行省左右司郎中。 当时湖广宣慰使张国纪提议要多收江南的夏税,我这位仁兄据理力争,说这会害了老百姓,最后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他又升了河南行省左右郎中。那时候江淮地区驻扎着二十多万军队,亲王们分镇扬州,这些军队的军饷都靠两淮地区老百姓的税收来供应,不够的话还要从湖广和江西调运粮食。那一年算账的时候,发现军饷缺了三十万石粮食。这位仁兄想了个办法,建议用三十万引淮盐卖掉,用收到的钱来支付军饷,这样就不用长途运输了,对国家和百姓都有好处。
到了至大元年,他升了户部侍郎。当时京城的粮仓管理人员,因为长时间下雨粮食都坏了,就想在上面盖一层糠秕,再混到米里,给宫里的工人和守卫吃。 这位仁兄马上用稻草秸秆代替了糠秕,这样一来,那些弄虚作假的坏事就都被解决了。 两年后,他被任命为西台治书侍御史。三年后,他又被任命为治书侍御史,还没来得及上任,就被改任为同佥枢密院事,没多久又升了户部尚书。
话说仁宗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特别尊重那些老臣。有一次,太子召见一位老尚书,还赏了他一杯酒。过了四年,这位老尚书升任刑部尚书。仁宗登基后,又给老尚书升官,老尚书入宫谢恩,仁宗又赏了他一杯酒,还让他痛痛快快地喝个够。仁宗笑着说:“大家都说老尚书不喝酒,怎么今天喝得这么痛快?”老尚书回答说:“皇上赏赐的酒,我哪敢不喝啊!”没过多久,老尚书就喝醉了,站都站不起来,只好让人扶他出宫了。第二天,老尚书又来谢恩,仁宗笑着说:“老尚书果然是不怎么喝酒啊!”
早些年,尚书省的一些官员曾陷害郑阿尔思兰,抄了他的家,当时朝野上下都觉得很冤枉。仁宗即位后,那些陷害郑阿尔思兰的官员都被治罪了。郑阿尔思兰的一个家奴赵一德,为主人申冤,这事儿交到了刑部。老尚书查明郑阿尔思兰确实是被冤枉的,于是下令把抄没的财产都还给了他。后来,朝廷下令:六部遇到难以决断的事,必须先和老尚书一起商量,再上报皇帝。 所以,户部改革钞法,礼部整顿典礼,老尚书都参与其中。有一次,刑部一份文件,老尚书还没签字就盖了印章,办事的小吏害怕担责任,就私自模仿老尚书的笔迹签了字。事情败露后,老尚书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又可怜那个小吏因此丢了工作,就说:“是我签的字。”老尚书的宽厚仁慈,就是这样。
老尚书曾经上奏说:“古今所有能治理天下的,都有法度来辅助统治。咱们大宋朝堂堂正正,怎么能没有法度来约束,让官员们随意妄为,让百姓受苦呢!”仁宗很欣赏老尚书的建议,于是下令中书省编纂典章制度,又因为老尚书精通律法,任命他为校正官,还赏赐他一件青鼠皮袍子和六套宴会服装。皇庆二年,朝廷因为很多官吏办事拖拉,责令各部门按时完成任务。命令一下达,老尚书就说:“刑狱案件和钱粮、选官不一样,即使宽限一些时间,也怕查不出真相,怎么能用一样的标准来要求呢!”于是,老尚书就去向宰相说明情况,因此刑部就不用被追究办事缓慢的责任了。后来,老尚书被任命为陕西行省参知政事,没多久又升任西台侍御史。任命刚下达,朝廷就撤销了西台,又重新设立,老尚书就正式担任了侍御史。延祐元年十月,老尚书在任上去世,享年六十六岁。朝廷追赠他正奉大夫、河南行省参知政事,追封陈留郡公,谥号宪穆。他的儿子好古,官至奉政大夫、核实司提举。
吴元珪,字君璋,是河北永年人。他爹吴鼎,是元世祖忽必烈钦点精通天文历算的人才,被任命为管理汉地的官员,处理政务很公正,还写了本《农桑辑要》,流传后世。他爹官做到河北道按察副使,死后被追封为寿国公,谥号恭惠。吴元珪年轻时就为人谨慎、稳重。
元世祖至元十四年,忽必烈召见了他,让他在身边伺候,授予他后卫经历的官职,还给了他金符。十七年,忽必烈去上都避暑,让吴元珪去大都万岁山取御药。吴元珪骑马日夜兼程,不到一天一夜就赶回来了,忽必烈很高兴他的办事效率,就提拔他做了枢密都事,后来又升了经历。有一次,他跟着枢密院同知俺伯去西蕃取铠甲,忽必烈问他铠甲的制作工艺,吴元珪回答得非常详细清楚,忽必烈对他更加欣赏了。京师五卫、各行省、万户府的官职设置、俸禄发放、医疗保障、学校建设、屯田安排,这些都是吴元珪提议并实施的。至元二十六年,他升任枢密院参议。
当时要修缮宫城,尚书省建议征调一万人来干活,由留守司负责。吴元珪认为这样很不方便,就建议设立武卫,让留守段祯兼任都指挥使,凡是宫城修缮的事,都必须向枢密院汇报。忽必烈采纳了他的建议。不久,吴元珪升任枢密院判官,他制定了万户府配备八名军士,千户府配备四名,百户府配备两名,多派人干活的要受罚的制度。至元二十八年,他被任命为礼部侍郎,后来又升任左司郎中。至元三十一年,他担任中书省参议。当时中书省催收税赋收不上来,丞相完泽为此很苦恼。吴元珪说:“这是以前政策失误造成的,现在应该把原因说清楚,免除一部分。”于是,按照吴元珪的建议上奏了。
大德元年,他被任命为吏部尚书。当时选官任命,很多人走后门,拉关系,吴元珪坚决纠正这种现象,当时的人都称赞他公正廉洁。他后来又升任工部尚书。当时河朔地区连年水旱,庄稼歉收。吴元珪说:“《春秋》的道理,是以养民为本。凡是用到民力的事都要记录在案。因为民力休养生息了,才能保证百姓衣食无忧,百姓生活安定了,才能教化顺利推行,社会风气才能良好。”宰相同意了他的说法,于是减少了土木工程的规模。大德六年,他被任命为河南行中书省佥事,还没等出发,又被任命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早些时候,朱清、张瑄用钱财贿赂官员,后来他们败露了,列出了受贿官员的名单,唯独吴元珪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武宗皇帝登基后,张元珪先是被任命为枢密院的副职,后来升任枢密副使。皇帝下令让他参与政事,张元珪主张节约人力物力,严格选拔人才,控制财政支出,完善法律法规,谨慎奖惩,完善科举制度,发展农业,裁减冗员,改革封赠制度,总之都是些关系民生的实事。早些年,朝廷曾派出一万士兵去屯田,结果碰上了海都的叛乱,很多士兵被俘。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又饿又冷,活不下去,甚至卖掉妻儿来换口饭吃。张元珪把这事儿禀报了皇上,皇上就下令拨款赎回他们。皇上在军营里就听说过张元珪的大名,这次更是破格提拔他为平章政事,还赏赐了他二百五十两白银和四套孙子穿的衣服。
仁宗皇帝即位后,下令让张元珪和其他十六个人一起商议国事。皇庆元年,张元珪被任命为江浙行省左丞。江淮地区的漕运官员说:“江南地区非常富裕,主要是因为很多肥沃的田地被隐瞒了。如果再进行一次田地清查,肯定能增加上万亩耕地。”张元珪说:“江南地区太平了几十年了,户口和田地都有登记在册。要是再搞清查,坏处可不少。”他坚决反对,足足争论了一个多月都没能说服别人,最后只好以生病为由辞职。后来他又被召回朝廷,任命为枢密副使。延祐元年,他又被外派到甘肃行省任左丞。一年后被召回,被派去宣抚辽阳等地,之后再次担任枢密副使。皇帝在嘉禧殿召见他,说:“你是前朝的旧臣,应该待在我的身边。”于是破格提拔他为荣禄大夫,赏赐了他五千贯钱和两件貂皮大衣。张元珪上奏说:“以前世祖皇帝规定每户最多只能拥有四百亩田地,其余的田地都用来缴纳赋税。现在管理江淮地区的田地,只注重数量的增加,官员们巧立名目,层层盘剥,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苦,我担心会出乱子,这对国家不利啊!” 因此,军田才恢复了原来的制度。
英宗皇帝登基后,元珪和枢密院事帖木儿不花一起上奏说:“皇室宗亲和权贵不能插手军政,将领不能侵占军户的利益,有才能的军官应该提拔重用,政府征收赋税和徭役应该公平一致,军官的职位应该世袭传承。”皇帝很高兴地采纳了他们的建议。后来元珪因为年纪大了就退休了。到了至治二年,他又被起用,担任商议中书省的事务。三年后去世。泰定元年,朝廷追赠他光禄大夫、河南等处行省平章政事、上柱国的官衔,追封他为赵国公,谥号忠简。三年后,又追赠他推诚佐理功臣、光禄大夫、大司徒的称号。元珪的堂弟元瑜,做过集贤院直学士,也小有名气。他的儿子元复,担任过太庙署令。
畅师文,字纯甫,祖籍开封,后来迁居河南洛阳。他父亲畅讷,也小有名气,写过一本《地理指掌图》,在金朝做官,当过省掾。畅师文从小就聪明过人,家里穷,就借书来抄录,过目不忘。年轻的时候拜访了许衡,和许衡的学生姚燧、高凝成了好朋友。至元五年,他向朝廷上书,提出了十六条治理国家的建议。丞相安童很欣赏他的才能,把他招到身边当了右三部令史。后来跟着丞相伯颜去攻打南宋,还编撰了《平宋事迹》呈献给朝廷。至元十四年,他被任命为东川行枢密院都事。十六年,安西王监国,他被改任四川北道宣慰司经历,不久又升任承直郎、潼川路治中,还招募王朝纲、韩伯昌等人做他的属下,这些人后来都当了大官。他修建衙门的时候,挖地挖出了五十锭银子,同僚们想分给他十锭,他没要,而是用来修建庙宇和学校,剩下的就用来置办酒器,供公务使用。至元十九年,他被任命为同知保宁路事。至元二十二年,他担任佥西蜀四川道提刑按察司事。
二十三年,他当上了监察御史。皇上还专门下旨说:“畅纯甫(指他)不贪污,是个好官啊!让他和玉昔帖木儿交个朋友吧!” 他秉公执法,敢于弹劾权贵,整个监察机构的风气都为之一振。
第二年,他升迁到陕西汉中道,当上了巡行劝农副使,负责推广农业技术。他设立义仓,帮助老百姓渡过难关,还教大家先进的耕种方法。到了二十八年,他又改任陕西汉中道提刑按察司佥事。后来,提刑按察司改名为肃政廉访司,他就成了肃政廉访司的佥事了。当时兴元军监贪污腐败严重,他查到了证据,上奏朝廷,把这些贪官污吏都绳之以法了。
三十一年,他又调任山南道。当时,副使是高克恭。高克恭给他写信说:“我不能在你之上,有三个原因:第一,你的官职比我高,资历比我老,比我早做了十几年官;第二,当年跟随伯颜平定宋朝的人,都捞到了不少好处,只有你清贫如故,跟寒士没什么两样;第三,我以前一直把你当兄长看待,现在却官居你上,心里实在不安。” 高克恭当天就辞职了。当时的人都称赞他们俩是贤臣。
松滋和枝江地区经常发生水灾,每年都要动员百姓去修堤坝,来回要跑几百里路,后勤保障非常困难。他下令取消了这种劳民伤财的做法。 有个驸马的家人仗势欺人,犯了法,他直接把这个人抓起来,流放边疆。
大德二年,他调任山东道,后来又回到京城,当上了国子司业。七年后,他又出任陕西行中书省理问官。他刚到任,就解决了三百多件积压的案件。那些仗势欺人、无法无天的官员,都被他依法惩处了。没过多久,他就因为生病回家了。九年后,他被提升为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副使,但因为生病,没有赴任。十年后,他又升任太常少卿,后来又当了翰林侍读学士、朝请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
至大元年,他参与修撰《成宗实录》,朝廷赏赐了他一百锭银子,但他没有接受。第二年,他又升任少中大夫。第三年,他请求外放,被任命为太平路总管。当时正逢大旱,他拿出自己的俸禄祈雨,没几天就下起了大雨,那一年获得了丰收。当地有人因为杀牛祈雨被抓,有六十多人被关了起来,他觉得这些人可怜,就把他们放了。
皇庆二年,他又被召回朝廷,担任翰林侍读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后来还被任命为燕南河北道肃政廉访使,但因为生病,就辞官了。延祐元年,朝廷征召他担任翰林学士、资德大夫,但他走到河南就因为生病回襄阳了。延祐四年八月,他受聘去河南乡试考试阅卷。回家后,在襄县的驿站去世,享年七十一岁。泰定二年,朝廷追赠他资政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左丞、上护军,追封魏郡公,谥号文肃。到了至元八年,又加赠他“推忠守正亮节功臣”的称号。他的儿子曹笃,后来当上了江南道廉访副使。
曹元用,字子贞,祖上世代居住在东阿县,后来搬到了东平汶上。曹元用天资聪颖,从小就喜欢读书,每天晚上读书,常常到天亮才睡觉。他父亲担心他读书读坏了身体,就用衣服遮住窗户,暗中观察他。他一开始在镇江路儒学当正,考满后就到京城去游历。翰林承旨阎复对各地来的读书人很少认可,但见到曹元用后,拿出自己写的文章给他看,曹元用立刻指出了文章中的毛病,阎复非常惊讶,于是推荐他做了翰林、国史院编修官。曹元用上任后,就指出很多史官不称职,建议通过考试选拔优秀的人来担任。御史台也聘请他当掾史。曹元用开始不熟悉官场事务,但他处理事情非常果断,官员们反而向他学习。后来他升任中书省右司掾,和清河的元明善、济南的张养浩同时在朝为官,被称为“三俊”。之后他被任命为应奉翰林文字,又升迁为礼部主事。当时好几朝皇后都没有谥号,曹元用就说:“皇后是天下人的母亲,怎么能只称呼她的名字呢?应该给她加上徽号,来彰显她的美德。” 他后来升任尚书省右司都事,又升迁为员外郎。
延祐六年,他被任命为太常礼仪院经历。英宗皇帝亲自主持祭祀活动,祭祀的仪式、仪仗、服装制度,都是曹元用制定的。开始的时候,太庙九个室都在一个大殿里祭祀。仁宗皇帝去世后,没有空房间可以用来祭祀他,就在武宗的灵位前面搭了个彩棚作为临时祭祀场所。英宗皇帝召集礼官商议,曹元用说:“古代宗庙都有寝殿和祭祀的房间,应该把现在的房间作为寝殿,再建造一个大殿,建成十五个房间。”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后来他被任命为翰林待制,又升迁为直学士。
至治三年八月,铁失杀了英宗皇帝,那个叛贼赤斤铁木儿跑到京城,把百官的印章都收走了,还赶紧把两院的大学士都叫到北方去。元用一个人没去,他说:“这是非常时期发生的变故,我宁可死也不可能屈服。”没过多久,叛贼果然失败了。大家都说他很有见识。
泰定二年,他被任命为太子赞善,后来升任礼部尚书,还兼任经筵官,在大的朝会仪式上担任纠仪官。他重新制定了官员退朝的顺序,还说太医、仪凤司、教坊司这些官员不应该和正班官员一起退朝,应该另列一队。后来这些建议都执行了。那年夏天,皇帝因为日食、地震、天象异常,下诏讨论怎样才能消除灾难。元用说:“上天感应的是实际行动而不是空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上天感应的根本。应该减少不必要的开支,节约钱财,选拔好的地方官,体恤贫苦百姓,认真举行祭祀活动,减少佛教活动,停止一些劳民伤财的工程,谨慎地奖惩官员,以此来鼓励先进,惩戒后进。”这些话都切中时弊。他还说:“科举考试选拔人才的方法,应该改革那些弄虚作假的情况,严格考核,才能选拔到真正有才能的人。”他的建议上奏后,大家都称赞他。他被提升为中奉大夫、翰林侍讲学士,还兼任经筵官,参与修撰仁宗和英宗两朝的实录。他还奉旨编纂法令,写成《通制》一书,还把唐朝的《贞观政要》翻译成当时的官方语言。凡是重要的诏书,大多出自元用的手笔。
文宗当政的时候,元用起草了一道宽慰百姓的诏书,皇帝看了很满意,赏赐了他金织文锦。天历二年二月,他被派去曲阜祭祀孔庙,回来后,他把孔子作为司寇的画像和祭祀的记录献给皇帝,皇帝非常高兴。那年八月,太禧宗禋院副使的职位空缺了,中书省奏请任命元用担任这个职位,皇帝不同意,说:“这个人是翰林院不可缺少的人才,将来有大用处。”结果没多久元用就去世了,皇帝非常悲伤,叹息了好久,对侍臣说:“曹子贞(元用字子贞)尽忠职守,现在去世了,赏赐他五千缗钱吧!”追赠他正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等官职,追封东平郡公,谥号文献。他留下了诗文四十卷,取名为《超然集》。他有两个儿子:元伟,元仪。元伟做过大兴县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