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珍,是黄岩洋山澳的人。后来为了避开朱元璋的名字,改名叫谷珍。一开始他和哥哥国馨、国璋,弟弟国瑛,都靠在海上贩盐为生。 国珍跟当地人蔡乱头因为抢盐贩子生意结了仇,官府也没管这事儿。后来蔡乱头拉起了一帮人在海上抢劫漕运船只,还杀了朝廷的使者,势力越来越大。浙江行省悬赏捉拿他,国珍想抓住蔡乱头领赏,蔡乱头害怕了,自己就投降了。结果总管焦鼎收了蔡乱头的贿赂,轻判了他。国珍很生气,说:“蔡乱头都能当海盗,我为什么不能?”
正巧这时候国珍因为欠税被官府通缉,派了个巡检来抓他。国珍正在吃饭,一手拿着饭桌,一手拿着武器,就把巡检给杀了,然后就带着兄弟们逃到海上了,开始抢劫粮船,堵塞航道。 这事儿发生在至正八年十一月。浙江行省参政朵儿只班带兵去追捕他,追到了福州。国珍一把火烧了船想逃跑,官兵自己先乱了起来,朵儿只班被国珍抓住了!国珍让朵儿只班去朝廷求情,朝廷封他为海运千户,但他没接受。
至正十年十一月,国珍带着上千艘海盗船,停在松门港口要粮食。 十二月,他又攻打温州和沿海其他县城,行省左丞孛罗帖木儿去打他。至正十一年六月,官军在大闾洋跟国珍交战,国珍放火烧了官军的船,官军大败,一半以上的人都被烧死淹死了。孛罗帖木儿和郝万户都被国珍抓了。这俩人为了保命,就编了个谎话,说国珍想投降。郝万户以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托关系把这事儿办成了。于是朝廷决定设立巡防千户所,任命长官和副手,还给国珍兄弟和他的手下几十个人都安排了官职。 朝廷还派大司农达识帖木儿去黄岩招降国珍。国珍兄弟都上岸跪拜,然后住进了老百姓的家里。绍兴总管泰不华想派人暗杀国珍,达识帖木儿说:“我是奉命招降的,你敢擅自行动?”这事儿才算完。第二年,泰不华被贬到台州路当达鲁花赤。
当时朝廷军队正在讨伐徐州,同时招募水军防备长江。方国珍心里又害怕又怀疑,又逃回了海里。 泰不华派方大用去劝说国珍,想把他留下,还派国珍的同伙陈仲达来商议投降的事。泰不华准备好了船只,竖起了接受投降的旗帜,到了澄江,在黄林港与国珍相遇。他叫来陈仲达,重申之前的约定,结果陈仲达眼睛一瞪,脸色铁青,泰不华知道有变故了,立刻动手杀了陈仲达,然后就冲上去攻击国珍的船。国珍的手下蜂拥而上,把泰不华推上了国珍的船,泰不华瞪大眼睛呵斥他们,最后还是被国珍杀了。六月,国珍占领了定光观,把黄岩官府和居民的房子都给拆了。八月,他又进攻台州,用船队把总管赵琬骗到黄岩,安置在白龙澳,赵琬绝食而死。
十三年的时候,朝廷派行省左丞帖里帖木儿和南台侍御史左答纳失里去招降他。这两个人上奏说国珍已经投降了,于是朝廷就下达了金符诏书,给国珍的兄弟和同伙都授予了官职,还刻石立碑,写着“宣德”二字,可是国珍还是不肯接受朝廷的任命。当时有个台州人叫潘有光,挺身而出劝说国珍投降,结果国珍派人半路截杀了他,之后就占据了台州、温州、庆元三路。行省没办法了,就奏请朝廷任命国珍为海道万户。第二年,又把他升迁为都镇抚兼行枢密院判官。
话说元朝末年,汝州、颍州那边闹起了兵荒马乱,全国都乱成一锅粥。 国珍官职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浙江行省参知政事。朝廷下令让他去讨伐张士诚。张士诚派他的大将史文炳和吕珍,带着七万大军去抵挡国珍。
史文炳和吕珍在昆山摆开阵势,步兵骑兵夹在河岸两边,严阵以待。张士诚还派出一队队游兵来回骚扰,旌旗连绵几十里,看不到尽头。国珍一看这架势,却很镇定地说:“这沿海地区,跟平原上的大道不一样。张士诚虽然兵强马壮,又是步兵又是骑兵,但其实没啥可怕的!” 国珍自己只带了五万水军,亲自率领几百个精兵,直奔奣子桥杀去。
史文炳派了十个将军去跟国珍拼死搏斗,箭矢和石头像雨点一样飞过来。国珍让士兵们用芦苇席涂上泥巴,挡住箭矢石头冲锋陷阵。张士诚的军队又用火箭猛攻,国珍的胡子眉毛都给烧着了,但他挥舞着大刀,大声吼叫,一口气杀了两个将军和十多个士兵,张士诚的军队顿时溃不成军。国珍和将士们乘胜追击,把敌人的中军步骑都冲得七零八落,史文炳和吕珍丢下战马逃跑了。第二天又打了一仗,七战七捷,一直打到平江城下。张士诚派人来求和,表示愿意归顺朝廷,国珍这才班师回朝。后来,国珍官至太尉、行省左丞的高位。
一开始国珍造反的时候,朝廷光发空头支票,下了好几十道招安的圣旨,还招募人马去打他。沿海很多壮士都响应号召,立下不少战功,但负责发赏的官员却索要巨额贿赂,不肯发放赏赐。有的家庭好几个人战死了,到头来还是没拿到官职。国珍后来被招安,一下子就当上了大官,这使得老百姓都觉得当贼划算,纷纷投奔国珍,他的势力越来越大。朝廷丢了江淮地区,只能依靠国珍的水军来维持海运,又用高官厚禄来笼络他,结果国珍越来越嚣张跋扈。
十八年,明朝军队攻下了婺州,派主簿蔡元刚去招降方国珍。方国珍想借此机会看看明朝的动向,观望一下局势,所以没马上答应。
十九年二月,方国珍派他的郎中张仁本带着一封信去见明太祖,还送上了五十斤黄金、一百斤白银和一百匹丝绸。明太祖也派镇抚曾养浩回访,表示友好。 方国珍主动提出要献上温州、台州和庆元三路,并且想把自己的次子送去当人质。明太祖说:“古代是担心对方不听话,才要人质,你既然真心归顺,要人质干什么?” 明太祖赏赐了方国珍的儿子,然后把他送了回去,并任命方国珍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 同一年,朝廷也授予方国珍行省平章政事,后来又改任为淮南行省左丞。
那时候,方国珍每年都负责海运,把张士诚运来的十几万石粮食从海上运到京城。 因为这件事,明太祖封方国珍为衢国公,官职也升到了江浙行省左丞相,还让他分管庆元地区。明太祖多次写信劝诫他,方国珍表面上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谢罪认错,还送上用金银珠宝装饰的鞍马,但明太祖拒绝了这些礼物。
话说后来啊,苗帅蒋英杀了胡大海,拿着胡大海的头去找方国珍,方国珍没要。然后方国璋也被蒋英给杀了,朱元璋就派人去吊唁。等到胡深攻下瑞安,又带兵打温州,方国珍害怕了,就答应每年给胡深三万两白银当军饷,说等杭州城破了就投降。朱元璋就下令让胡深撤兵。
方国珍呢,就多次派使者去和张士诚还有陈友定联系,想跟他们互相勾结,夹击朱元璋。朱元璋知道了这事儿,就写信列举了方国珍的十二条罪状,还责令他交出二十万石军粮。方国珍每天晚上都在忙着搬运珍宝,造船,准备跑路呢。等到明军攻下平江,朱亮祖攻下台州,又攻下温州,汤和率领大军直逼庆元,方国珍就逃到海里去了。明军追击,在盘屿打败了他。方国珍这才派儿子方关去求降。
朱元璋写信赦免了他的罪过,方国珍就去汤和军营拜见,汤和把方国珍他们送到建康,让他进京朝见。朱元璋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方国珍就跪下认错,还说:“臣听说:天下如果没道义,就乘着木筏逃到海上去;天下如果有道义,就应该系好衣带站在朝廷上。”朱元璋听了哈哈一笑,就原谅了他,封他做广西行省左丞,但是方国珍没去上任。几年后,方国珍病重,朱元璋派人去问他想什么,方国珍说他儿子孙子都很笨,希望皇上能保全他们。朱元璋很同情他,就写了祭文给他祭奠。死后,朝廷给他的儿子方礼官职,做了卫指挥佥事;方关做了卫千户所镇抚。方关的弟弟方行很聪明,还会写诗,宋濂都夸过他。
早些时候,有个叫周必达的人,隐居在天台山。方国珍去拜访他,问他怎么办。周必达说:“现在天下大乱,你要是能起义除掉盗贼,名正言顺,就能得到富贵。其他的,就不是我所知道的。”方国珍没听他的。后来屡战屡败,才后悔地说:“没想到这个黄毛野人(指周必达)能料事如神!”从那以后,方国珍就挺尊重文人的,萨都剌他们都进了他的幕府。
何真,字邦佐,是广东东莞员冈人。他从小没了父亲,但他非常孝顺母亲,大家都知道。他长得漂亮,留着美髯,声音洪亮,像钟声一样。曾经有个算命先生对他说:“你的才能文武兼备,是帝王将相的材料,可惜生在南方,有点暴躁的脾气,官位大概也就封个侯爵就到头了。”元朝至正初年,他担任河源务副使和淡水盐场管句。正赶上增城出了个盗贼朱光卿,湖广的蛮族蒋丙又攻破了连州和桂州,何真就辞官回家了。
至正十二年,王成和陈仲玉在东莞造反,何真向行省请求,组织义兵去讨伐他们。他亲自抓住了陈仲玉,押了回来。王成则筑寨固守,何真就派他弟弟何迪和骁将黄从简、高彬去围困王成,还悬赏一万贯钱,捉拿活的王成。后来王成的奴仆把他绑了献给何真,何真竟然放了王成,还让王成坐下,说:“你这是自己养虎为患啊!”王成羞愧地低下了头,说:“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条狗,没想到竟然是一只老虎!”那个奴仆想要赏钱,何真如数给了他。但何真随后让人准备了大锅,架上转轮车,把奴仆绑在上面,命令他的妻子烹煮他。同时,几个人敲响铜锣,向众人宣告:“在四境之内,有像这个奴仆一样,为了荣华富贵而绑架主人的,就看他下场!” 这下大家心里都害怕了,服服帖帖的。行省把他的功劳上报朝廷,但还没得到回复。
一年后,惠州人黄仲刚和叛将黄常占据了惠州,百姓苦不堪言,于是大家拥戴何真去守卫惠州。何真于是赶走了黄常,杀了黄仲刚,就这样控制了惠州和循州两地。兴宁人谢以文很顽固,不服从管教,何真又把他打败了。朝廷任命何真为惠州路同知,不久又升任广东都元帅、宣慰使。至正二十一年,邵宗愚攻入广州,杀害了很多官员。何真率领军队前去救援,顺利进入广州,秋毫无犯,广州百姓非常高兴。他被提升为广东行省参知政事。何真随后派何迪去讨伐香山、增城等地的盗贼,都平定了。没过多久,江西和福建合并为一个省,何真被改任江西福建行省左丞,仍然在广州办公。
公元1248年,宗愚又带着廉访使的队伍包围了广州。张世真坚守了几个月,城里粮食吃光了,老百姓都啃香蕉根和麻根充饥,可愣是没人叛变。
公元1249年二月,张世真派大将张镇抚带兵来支援,在城北打败了宗愚。宗愚又跟张世真打了一仗,结果张世真的二儿子富也来帮忙,再次打败了宗愚。宗愚气坏了,但还是死守着,仗着人多势众,日夜猛攻。到了七月,宗愚又使了个坏,他收买了张世真的将领博罗马丑寒,让他带兵攻打惠州,同时切断了广州的粮道。张世真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让廉访副使黑的儿守城,自己亲自带兵,半夜从秘密小路出发去救惠州。宗愚见张世真走了,就攻破了广州。张世真到了惠州,解了围,抓住了博罗马丑寒,把他杀了。然后他又攻打那些跟宗愚联合的据点,靖康李维东等七个小寨子,还有张伯宁、翁源、大小张等几个贼头子,不是逃跑了就是投降了,惠州境内彻底平定了。
公元1251年四月,张世真带兵再次攻打广州,宗愚抵挡不住,丢下城池逃跑了,宗愚最后死在了乱军之中,张世真又重新回到了广州。朝廷升张世真为行省右丞。一开始,张世真和宗愚互相争斗,都依靠行省撑腰,两个人都两次攻占了广州。但是,广州的老百姓都痛恨宗愚的暴行,都高兴地归顺张世真。
等到朱元璋统一全国后,派汤和、廖永忠往福建方向去,先派人给张世真下命令让他投降。正好廖永忠乘船往广东走,而他的副将陆仲亨也从大庾岭进军广东。张世真派都事刘克佐、检校梁浚初去廖永忠军中,献上了自己的印信。廖永忠又再次下令劝降,张世真这才投降。朱元璋封他为东莞伯,后来他就去世了。跟张世真一起在广东据地称雄的,还有邵宗愚、李质。
邵宗愚,是南海三山人。1284年(至元二十一年),广东都元帅世杰班阴谋杀害廉访使百家奴,事情败露后,佥事八撒剌不花抓住了世杰班并杀了他。可这八撒剌不花自己也蛮横霸道,独断专行,朝廷就把他调到江南行台当侍御史,派完者笃接替他的位置。八撒剌不花一听,气坏了,直接杀了完者笃等人,带着兵在广州据城自守,弄得广州城里城外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这时候,邵宗愚就从三山起兵了,罗实善从龙潭起兵,秦德用从清远起兵,王可成从增城起兵,他们都各自占据地盘,自称元帅。就连香山人李祖二也纠集了一帮人马,到处攻打县城抢劫,朝廷派来的宣差朵罗歹根本就控制不住局面。县令郑荣叟没办法,只好把县衙搬到了古罗寨。罗实善带着兵多次攻打古罗寨,广东全省都乱成一锅粥了。1285年(至元二十二年)十月,江西平章朵列不花下令讨伐八撒剌不花,邵宗愚就对外宣称自己奉命讨贼,攻打广州。结果,元帅何深拼死抵抗,最后还是战死了,广州城被攻破,八撒剌不花也被杀了。朝廷就封邵宗愚为江西福建行省参知政事。
后来,何真进了广州,邵宗愚又跟何真抢广州,再次攻占了广州,这次杀人和抢劫就更厉害了。不过,他也没守住多久,又逃回了三山。1290年(至元二十七年),江西右丞铁里迷失来广州视察,邵宗愚派人迎接他,还说何真是篡权夺位,怂恿铁里迷失去攻打何真。铁里迷失还真就去了三山,结果却被邵宗愚给杀了。四月,明朝军队打到广东,邵宗愚派他的将领罗元祥去明军将领廖永忠那里诈降探探虚实,其实根本就没打算投降。廖永忠对罗元祥说:“想投降就投降,别拿假话来糊弄我!”邵宗愚一直拖延着没去。结果,廖永忠夜里攻破了邵宗愚的营寨,把他抓住了,他和他的部下都被斩首示众于广州城。邵宗愚占据三山的时候,贪婪残暴,嗜杀成性,附近的百姓都受了他的害。他第二次进入广州后,广州百姓更是恨他入骨。等他被绑着进城的时候,人们都争着往他脸上吐口水。然而,何真和邵宗愚都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何真投降了,邵宗愚却死了,这件事,人们议论纷纷,各有各的看法。
李质,字文彬,是德庆人。他精通经史,很有才能和气度,在府衙里做过一些官职。元朝中期,广东大乱,李质也聚集了一批人保护家乡,占据了肇庆、封川、新会等州县。当时三山、龙潭等地的贼寇都无法和他抗衡,朝廷很欣赏他,任命他为广东枢密同佥。何真担心李质图谋不轨,就派他的幕僚孙贲去劝说李质和他联合。李质一直把安抚百姓放在心上,并且很喜欢儒学,很多有学问的人都去投奔他。像江西的伯颜、子中,茶陵的刘善,建安的张智等等,都受到了李质的热情款待。后来,李质归顺了明朝,官做到江浙行省参政,最后去世了。那时候乐昌有个叫小张元帅的,经常在邻近地区出没。廖永忠的军队到达虎头门,小张元帅也投降了。
陈均义,是桂阳临武人。他沉稳果敢,很有谋略,家里也很富裕。元至正初年,洞寇四处作乱,陈均义招募了一千多名当地士兵,跟随参知政事哈剌帖木儿等人一起抓捕洞寇。至正十二年,红巾军廖景知等人攻陷了临武,陈均义带领他招募的士兵和陈舜隆等人共两千多人,打败了廖景知,将其击退。贼将唐云龙又带着蓝山伪帅陈渊等人来进攻,临武城再次被攻陷。陈均义在家听到这个消息后,又率兵擒杀了唐云龙,陈渊等人逃跑了。至正十七年,陈渊和艾舜等人再次来攻,兵力上万,驻扎在边境。陈均义出战,斩杀了艾舜和伪镇抚梁国安等二十多人。陈渊战死,湖广行省任命陈均义为义兵万户,管理临武县事,又让他率领部队和彬州义兵一起,攻下了宜章,打败了伪元帅欧阳平泰。陈均义后来升任永州路同知,总管府事。广东廉访使八撒剌不花命令陈均义攻剿韶州、廉州等地的贼寇,因为战功,陈均义被提升为武略将军,同知南雄路事。
那时候,潭州周围好几条路都相继失守了,朝廷根据行省的建议,设立了屯田水军元帅府。让均义担任水军万户,跟着右丞荣禄一起攻下了长衡等地。 后来,他又被任命为江西等地的征行副元帅,去剿灭伪帅黄景等,最终取得了胜利。接着,朝廷又让他兼任湖南宣慰使、副都元帅,均义攻破了永兴的伪太平军巢穴,然后就派人去通知彬州、桂州、韶州、连州等还没归顺的州郡。朝廷直接把这些州郡都交给了均义管辖。
到了至正二十七年,均义被授予湖南宣慰使、都元帅的职位,全面负责湖南的军事。因为均义作为万户多次立下战功,岭南和北方千里土地都听从他的调遣。陈友谅篡夺了荆楚地区,均义控制着重要的关隘,陈友谅始终没能攻下来。明朝建立后,湖南各路地区陆续平定,均义率领他的部队归顺了明朝。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
朱元璋根据均义之前的功劳,对他的部将陈以宣等人进行了封赏,官职各有不同。和均义一起起兵的还有陈舜隆,因为战功被授予桂阳路同知,后来跟着元帅李伯颜攻下了韶州、连州等地,斩杀了贼首李三良等人,官职一路升迁到征行副都元帅。他五十岁的时候去世了。陈舜隆的族子陈良玉,年轻时就跟着陈舜隆,立下不少战功,被授予英德路同知,又兼任常宁州判官,官职最后做到元帅都镇抚。均义他们一开始就和杨璟的部将打了十多年仗,天下平定后才归顺。虽然明朝给了他们官职,但实际上只是安抚他们,他们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欧普祥,是湖北黄冈人。1351年,他跟着徐寿辉一起,打着烧香的旗号造反,当上了元帅,大家都叫他欧道人。他带兵抢掠江西好几个郡,攻下了袁州。后来,分宜人彭继凯和徐寿辉手下的将领别速坚也起兵造反,把袁州给夺了回去。欧普祥很生气,又去攻打,结果没打下来,就转而攻占了分宜、新喻等县。1353年二月,他又攻打袁州,徐寿辉手下的将领别速坚和万户宝同死守袁州。到了12月,袁州城破了,欧普祥占领了那里。他还分兵攻下了安福、上高等县,好几次打败了元朝的军队。徐寿辉后来不断提拔欧普祥,让他当了左丞、大司徒,最后还封他为袁国公。欧普祥这个人特别残暴,走到哪儿就烧杀抢掠,什么都不放过。
后来陈友谅杀了徐寿辉,向欧普祥要兵,欧普祥没答应。等明朝军队攻打江西的时候,欧普祥让自己的儿子去投降。朱元璋给了他儿子很多赏赐,让他带着原来的军队继续守着袁州。没过多久,欧普祥就死了。当时投降明朝的贼将,还有邓克明和熊天瑞。
邓克明是江西新淦人,从小就流氓无赖,在乡里横行霸道。红巾军攻陷临江的时候,邓克明和他的弟弟邓志明也聚集人马起兵,攻占了乐安、崇仁等县,自称元帅。后来他投降了陈友谅,攻下了建昌府的顺昌、光泽,又去攻打建宁府,没攻下来,就回到抚州。明朝军队逼近抚州,邓克明就投降了。明朝将领邓愈把邓志明送回新淦,让他去接收邓克明的部下。邓志明在麻岭、沙阬、牛陂一带修筑营寨,结果被明军攻破,他和邓克明都被杀了。
熊天瑞,是荆州人。一开始,他跟着徐寿辉造反,当个乐师。后来,他们打下了临江、吉安,又拿下赣州。熊天瑞在赣州造战船,准备打到东边去,还把旗帜写上“无敌”两个字,自己封自己为金紫光禄大夫、司徒、平章军国重事,还兼任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官儿当得可真大! 陈友谅攻打江西,派人通知熊天瑞带兵去帮忙,熊天瑞却在一旁看热闹,根本不理他。陈友谅战死了,熊天瑞才假装派他养子元震去支援。
过了一阵子,熊天瑞又和龙泉的彭师中打了起来,他还想拿下广东,于是攻下了韶州,让手下袁仁仲守着。他自己带着几万水军去攻打广州。当时何真守着广州,在胥江用兵抵抗。熊天瑞大获全胜,觉得广东唾手可得。没想到,突然天黑了下来,下起了大雨,雷还劈坏了船上的桅杆,船队根本前进不了。熊天瑞害怕了,抬头对着天祈祷说:“如果广东不是我该得到的,那就让天晴,我马上就回去!”祈祷完,天果然就晴了。他回到赣州后,有个看天象的人说:“很快会有外来的军队来攻打你,你要小心啊!”熊天瑞根本不信。那一年,他还攻下了湖南桂阳的几个山寨。
明朝军队攻下了临江,熊天瑞派元震在太壶湖边修筑工事,准备防守。九月,明军包围了赣州,挖了很长的护城河困住他们。元震偷偷地出去侦察敌情,明朝大将常遇春也带着几个人出来。他们俩碰上了,元震不知道那是常遇春,就过去了。等常遇春回来,元震才反应过来,拿着铁锤追上去。常遇春让副将拿着双刀抵挡。元震一边打一边往后退,常遇春说:“好样的!”就放他走了。赣州被围了五个月,城里没吃的了,熊天瑞和元震脱光了衣服,到明军大营投降了。后来,他又反叛,投靠了张士诚。张士诚失败后,熊天瑞被杀了。元震,是熊天瑞的养子,本来姓田,常遇春看重他的才能和勇气,他后来做了明朝的指挥官。
王宣,是扬州兴化人。一开始他在朝廷里当个司农掾,一个小官儿。
后来黄河决堤了,朝廷派人到淮扬地区招募人才,组织民工去疏通河道。王宣主动请缨,立马就报名了!然后他就当上了淮南淮北都元帅府都事,拿着朝廷发的钱,跑到扬州去买竹子和竹篾,招募民工。没几个月,他就招来了三万多民工,自己亲自指挥他们干活,没多久就把黄河的工程给完成了。厉害吧!
这时候,徐州有个芝麻李(指李某,因其势力微小,故称芝麻李)占据了州城,朝廷就派王宣当招讨使,让他带着那些民工,跟着枢密院的官员一起去收复徐州。没多久,王宣就被提升为淮南淮北义兵都元帅,驻守马陵,后来又调到滕州镇守,一边种地一边打仗,解决军队的粮食问题,真是能文能武!后来他又调到山东益都镇守。益都城被田丰的军队围困,王宣就派人向察罕求援,等援军到了之后,他又调回沂州镇守,朝廷还封他和他儿子都当了平章。
到了公元1369年(明太祖洪武二年),朱元璋派徐达等人去攻打中原。徐达给王宣父子写信,劝他们投降。王宣表面上答应了,暗地里却两面三刀。他一边派人去莒州、密州等地偷偷招兵买马,一边又派他的员外郎王仲刚和岳父冯某等人去犒劳明军的将士,徐达收下了他们的礼物,然后把他们送回去了。结果王仲刚他们回去后,王宣竟然用军队劫持了明朝的使者徐唐臣,想杀了他,还好徐唐臣逃跑了。
徐达听说这事儿后,立刻率领军队赶到沂州。王宣知道自己扛不住了,就打开城门投降了。徐达让王宣写信,派镇抚孙惟德去招降王宣的儿子王信,结果王信把孙惟德给杀了,然后和哥哥王仁一起逃到了山西。徐达因为王宣反复无常,又气愤王信杀了孙惟德,就把王宣抓起来,打了一顿,然后杀了他,王仲刚等人也被一起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