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 Histories
Real Histories
  • 中国史料
    • 中国正史
      • 史记(口语版)
      • 汉书(口语版)
      • 后汉书(口语版)
      • 三国志(口语版)
      • 晋书(口语版)
      • 宋书(口语版)
      • 南齐书(口语版)
      • 梁书(口语版)
      • 陈书(口语版)
      • 魏书(口语版)
      • 北齐书(口语版)
      • 周书(口语版)
      • 北史(口语版)
      • 南史(口语版)
      • 隋书(口语版)
      • 旧唐书(口语版)
      • 新唐书(口语版)
      • 旧五代史(口语版)
      • 新五代史(口语版)
      • 宋史(口语版)
      • 辽史(口语版)
      • 金史(口语版)
      • 元史(口语版)
      • 新元史(口语版)
      • 明史(口语版)
      • 清史稿(口语版)
    • 编年体
    • 私修记传史书
    • 纪事本末
      • 西巡回銮始末记(口语版)
  • 中国古代文学
    • 中国古代小说
      • 黑神话-悟空-口语版《西游记》
      • 金瓶梅崇祯版(口语版)
      • 官场现形记(口语版)
      • 神魔小说
      • 历史演义
        • 盘古至唐虞传
  • 分类 (zh-cn)

卷一百八十五·列传第八十二

文章信息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类:新元史(口语版)
日期:2024年12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4年12月17日
点击数:33

王磐,字文炳,是河北永年人。他们家世代务农,每年收成能达到一万石麦子,乡里人都叫他们家“万石王家”。他爸爸王禧,在金朝末年当过军官,后来官做到进义副尉。 永年城被金兵攻破,眼看就要屠城了,王禧把家里的所有钱都拿出来献给金兵,这才保住了全城人的性命。后来金兵迁都汴京,王禧就渡过黄河,在汝州的鲁山定居了。

王磐跟着老师麻九畴学习,那时候生活非常贫困,经常是早上喝粥,晚上也喝粥,日子过得相当清苦。二十六岁那年,他考中了正大四年(元朝)的进士,被朝廷任命为归德府录事判官,但他没去上任。 因为战乱,他就躲到了襄阳和淮河一带。后来,宋朝荆湖制置司请他去做议事官。元太宗八年,襄阳归附元朝,他就回到北方,到了洛阳。碰巧杨惟中奉皇帝的命令在招募儒士,发现了王磐,对他非常尊重。 后来,东平行台严实兴办学校培养人才,就请王磐去当老师,听他讲课的学生常常有几百人,这些学生后来很多都成了有名的人物。

元世祖中统元年,王磐被任命为益都等路宣抚副使,没多久,因为生病就辞官了。王磐很喜欢青州的风土人情,就在渳河边买地盖了房子,取名“鹿庵”,表达了他想在这里安度晚年的意思。后来李璮造反,王磐察觉到了,赶紧逃到济南,借了驿站的马,飞奔到京城,通过朝廷大臣把情况报告给了皇帝。元世祖当天就召见了他,夸奖他忠诚正直,还对他进行了慰问,非常重视。李璮占据了济南,朝廷派大军去讨伐,皇帝让王磐参与行中书省的政事。李璮被平定后,王磐带着妻儿到了东平。 后来,他又被朝廷召回,任命为翰林直学士,参与修撰国史。

他被任命为真定、顺德等路的宣慰使。衡水县的达鲁花赤忙兀是个贪婪暴虐、无法无天的家伙,老百姓被他害苦了。有个叫赵清的人揭发了忙兀的罪行,证据确凿,忙兀被抓了。可忙兀的老婆用钱收买了人,想杀了赵清。赵清逃跑了,但他父母妻儿却被杀害了。赵清去告状,官府却不理他,甚至还想反咬一口。耶律楚材奏请皇上将忙兀绳之以法,抄了他的家。

真定有个西域商人,放高利贷,借款的人要是按时还不上钱,他就把人关进自己家里的监狱里,毒打拷问,还仗势欺压官府。他甚至跑到宣慰使衙门里,指着鼻子骂属下官员。耶律楚材大怒,喝令左右把那个商人抓起来,狠狠地打一顿。当时府衙建在城墙上,耶律楚材直接把他从城墙上扔了下去,差点摔死,城里的人都拍手称快。没过多久,真定发生蝗灾,负责捕蝗的官员征调了四万民夫,还觉得不够,想向邻郡求援。耶律楚材说:“四万人已经很多了,还用得着其他郡县帮忙吗?”那个官员很生气,指责耶律楚材,限他三天之内捕尽蝗虫。耶律楚材根本不理他,亲自带领民夫,三天后蝗虫果然被消灭了,那个官员惊讶得以为耶律楚材是神仙。

元至元七年,耶律楚材再次进入翰林院担任学士,后来升迁为承旨,主管集贤院。他向宰相进言说:“那些害民的官员,转运司最厉害,他们把老百姓的骨头都榨干了,死了的人都没法下葬。应该把转运司撤销,减轻老百姓的负担。”于是转运司就被撤销了。阿合马暗中唆使大臣,建议合并中书省和尚书省为一个省,并提拔右丞相安童为三公,实际上是想夺取朝政大权。朝廷下令讨论此事,耶律楚材说:“合并两省,由右丞相统管,确实方便;如果不行,就维持现状。三公不参与政事,不应该空设职位。”他的意见最终被采纳。后来他升任太常少卿,请求退休,但没有被批准。

当时朝廷的礼仪制度还没完全建立起来,每逢庆典,官员们都乱哄哄地涌进宫殿,执法人员根本管不住。耶律楚材上书说:“按照旧制度:天子宫门,不准随便进入,擅自进入叫做‘阑入’。‘阑入’的罪责,从第一道宫门到第三道宫门,轻重不同。应该让宣徽院登记两省及以下所有官员的姓名,按照官阶大小,由通事舍人传唤引导,然后才能入宫。那些越级而入的,由殿中司纠察,依法处罚,擅自进入的,按照‘阑入’罪论处,这样朝廷的礼仪才能逐渐规范。”他的建议被采纳了。

曲阜孔庙历来都拨给一百户人家负责打扫祭祀,并且让他们住在那里。后来,尚书省把这些户人家都收回了。 磐说:“孔庙一百户人家,每年赋税加起来也不过六百贯,仅仅相当于一个六品官一年的俸禄而已。咱们朝廷疆域万里,每年税收高达上亿贯,难道会吝啬一个六品官的俸禄,而不给孔子庙用吗?况且,对国库的收入也没什么大影响,但损害的是国家形象啊!”当时大家都认为他说得对。

皇上因为全国各地关押的犯人太多,就下令各地把死罪以下的犯人都放回家,约定八月秋收之后,全部来京城接受审判。犯人们按期到达京城,皇上看到后非常同情他们,就全部赦免了他们的罪行。 过了几天,皇上命令近臣起草诏书,告诫天下百姓,但是大家都写不好,只有磐一个人抓住了皇上释放囚犯的用意,写出了合适的诏书。皇上高兴地说:“这正是我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话,你却能替我说出来!”皇上非常赏识他,还赏了他酒。

磐再次请求退休,皇上没答应。国子祭酒许衡也要告老还乡,皇上派近臣去问磐的意见。磐说:“许衡一向清廉正直,他请求退休,是不是因为学生人数太少,领着俸禄却没多少事做,心里不安呢?应该增加学生人数,让他好好教书育人,这样才能培养出人才,许衡领俸禄也能问心无愧了。”皇上采纳了他的建议。

磐因为生病在家休养,皇上派使者去慰问他,说:“你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也不是不能做事,为什么要辞官呢!”皇上还下令给他终身俸禄,并且把之前扣押的月俸都还给他。磐没办法,只好再次出山。皇上召集百官,讨论钱币轻重物价高低的问题,磐说:“东西贵了就供应不足,东西便宜了就供应有余,关键是要节约,不要乱花钱,这样才能稳定物价。” 当时正在攻打宋朝,凡是军中的重大决策,如果拿不定主意,皇上就派人去问磐,磐的建议总是符合皇上的心意。

皇上打算攻打日本,就问磐的意见。磐说:“现在攻打宋朝应该集中全部力量,争取一举拿下,如果分兵去攻打东夷(日本),恐怕会旷日持久,难以取得胜利。等宋朝灭亡之后,再图谋日本也不迟。”江南被攻下后,磐上书皇上,主要内容是:“约束军队,挑选官员,赏罚分明,广施恩惠,这样才能安抚新附的百姓,消除盗贼。”他的建议非常重要,而且都得到了执行。

朝廷要裁撤冗余官员,还打算把按察司也给撤了。这时,(官员名字)上奏说:“各地的州县离京城都很远,那些贪官污吏欺压百姓,老百姓没地方告状,只能指望按察司给他们伸冤。要是说按察司是冗官,一股脑儿都撤了,那老百姓冤枉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啊!要说京城有御史台负责监察全国,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御史台负责监察朝廷官员和京畿地区的州县,都可能顾不过来,怎么可能管到外地去呢?再说,要是把按察司并入运司,运司主要负责赚钱和增加税收,他们和管百姓的官员本来就是两码事,哪有时间管老百姓的冤屈啊?” 就这样,按察司保住了。

朝廷因为平定宋朝的战事,提拔了二十多个宰相和执政官员,于是就讨论起修改官制的事儿来了。(官员名字)又上奏说:“历朝历代的制度,都有官品、爵位和职位。官爵是用来表示荣耀和恩宠的,职位是用来委任权力和事务的。臣下有功劳,就根据功劳的大小,给予相应的官爵;有才能的人,就根据他的能力,安排相应的职位,这是君主驾驭臣下的方法。我认为有功的人,应该提升他们的散官,或者赐予五等爵位,就像汉朝和唐朝封侯的制度一样,不应该直接给他们安排职位。”

日本那边的战事,出兵日期都定好了,(官员名字)又进谏说:“日本那小岛国,海路又远又危险,打赢了也不光彩,打输了更丢脸,我觉得还是别打的好。”皇帝一听,勃然大怒,说他说的不是时候,还说:“这是国家法律,乱说话是要杀头的,你难道有什么别的想法?”(官员名字)回答说:“我一心一意为国家,所以才敢这么说,要是我有别的想法,干嘛要冒着杀头的危险来告诉陛下?我现在都八十岁了,又没有儿子,我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第二天,皇帝派了侍臣用温和的语气安慰(官员名字),还赏赐了他一件内府的碧玉枕头。

老张年纪大了,一直想退休,丞相和礼部尚官霍孙帮他说了好话,皇上批准了他的请求,给他升了官,叫资德大夫,让他退休养老,还给他发半工资,一直发到死。太子听说他要走了,把他叫进宫里,请他吃饭,还安慰了他很久。老张走的那天,太子在圣安寺设宴为他送行,朝廷的大臣们都到丽泽门外送他,好多达官显贵都觉得这是件很荣耀的事。老张没儿子,就让他的女婿,著作郎李稚宾去东平当判官,好照顾他。皇上每次召见大臣,都会问起老张的近况,一直都很关心他。

老张为人正直,退休后很少说话,也很少笑,每次上朝给皇上说话,从不阿谀奉承。皇上也经常夸他正直,虽然一些权贵对他看不顺眼,但他根本不在乎。阿合马当权的时候,想用很多钱买老张的文章,但老张拒绝了。他推荐的宋衟、雷膺、魏初、徐琰、胡祗遹、孟祺、李谦这些人,后来都成了有名的大臣。老张九十二岁去世,皇上追封他为端贞雅亮佐治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还追封他为洺国公,谥号文忠。

李昶,字士都,是东平须城人。他父亲李世弼,从外家得了孙明复的《春秋》传家。金朝贞祐年间,李昶三次参加朝廷考试,都没考上,后来因为恩典被授予彭州的县丞,他又请求参加考试。有一天晚上,他梦见自己考中了李彦榜,当时他才十六岁,已经能写文章了,于是就改名叫李彦。兴定二年,父子俩一起参加考试,李昶凭借《春秋》考中了第二甲,他父亲考中了第三甲,被授予东平的教授,后来去世了。李昶做了官之后,先是被授予征事郎、孟州温县丞,后来一步步升迁,做了尚书省的官员,又调到漕运部门当提举。

元朝灭亡金国之后,严实被任命为行台都事,后来又当上了行军万户府知事。严实去世后,他的儿子严忠济继承了父亲的职位,并提拔了严昶当经历。严忠济这个人比较懒散,不怎么管事。严昶就劝谏他说:“这几年来,大家都在比着穿好衣裳、骑好马,吃喝玩乐没个节制,国库都空了,老百姓都穷困潦倒了。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恐怕会出大乱子。您应该重用正直的人,远离那些坏人,减少随从,少搞些宴游活动,即使不能弥补过去的损失,至少也能避免将来的祸患。”当时朝廷正在整顿藩镇势力,法令也越来越严厉,但严忠济依然我行我素,很放纵。严昶因为年迈的父母请求辞职,但没被批准。后来,他借着父亲去世的机会辞官回家,闭门教书。当时很多有名的学者,比如李谦、马绍、吴衍等等,都是他的学生。

忽必烈攻打南宋,军队驻扎在濮州的时候,听说过严昶的名声,就把他召见过来,问他治理国家和打仗的诀窍。严昶上了一份奏疏,谈到治理国家,应该重用贤才,去除坏人,重视根本,澄清吏治;谈到打仗,应该讨伐罪恶,救济百姓,不滥杀无辜。忽必烈很欣赏他的观点,采纳了他的建议。第二年,忽必烈登基称帝,召严昶到开平,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更加器重他。

当时朝廷征收赋税非常繁重,中书省按照丁巳户籍征收税赋,即使是欠税户也不放过。严昶给当时的宰相写信说:“百姓受苦于苛政已经很久了,皇上登基后,首先发布了安民的诏书,天下人都感觉像重新活过来了,都期盼着太平盛世。可是才半年时间,人们就开始失望了,因为他们渴望太平的心太强烈了,而朝廷的改革措施却还没有取得成效。现在又听说要按照丁巳户籍征税,跟实际户口相比,有的地方要多收十六七成。即使只按照实际户口征收,恐怕也收不齐,还要追缴逃亡户的税款,这肯定会让百姓更加艰难。如果只是想着苛刻地征税,而不把百姓当人看,那谁都能做到,这哪里是皇上提拔贤才、革新政治的本意呢!”中书省的官员被他的话打动了,于是免除了欠税户的赋税。

公元1261年春天,阿里不哥投降了,李昶上表祝贺,顺便也提了一些建议,他说:“经历过艰难困苦才能警醒自己,祸乱过后才能彰显圣明的治理。希望您能不断提升自身德行,即使太平盛世也要保持警惕,不要骄傲自满,取得胜利也不要夸耀,功成名就也不要居功自傲。要团结宗亲,安抚将士,改进各项政务,选拔优秀的官员,勤俭节约,以宽厚仁慈来治理百姓,永远记住北伐时的辛劳,以此警示自己不要沉迷于南方的安逸享乐。” 世祖忽必烈听后很高兴,沉默了很久。

忽必烈有时候在宫里随便走走,远远看见李昶来了,就立刻收敛笑容,恭敬地说:“李秀才来了!”可见他对李昶的尊重。后来,严忠济退休了,由他的弟弟严忠范接替。严忠范上表请求让李昶向他学习,于是李昶被特别授予翰林侍讲学士兼东平路总管军民同议官的职务。李昶提出了十二条建议,彻底清除了一些陈旧的弊端。朝廷讨论决定让老年人和病人继续服劳役,李昶就对政府说:“那些孤寡老人和残疾人,本就应该得到优待,这是当今圣上仁慈的表现啊。短短时间内,一会儿要他们服役,一会儿又说不用,怎么能让老百姓相信你们呢?” 他的建议最终没有被采纳。

到了公元1264年,各路官职进行了精简合并,李昶辞官回家了。五年后,他又被起用,担任吏礼部尚书。在制定品级条例、选举礼仪等方面,他做了很多改进。凡是讨论重大政事,宰相都会请他坐在上座,认真听取他的意见。公元1266年,阿合马建议设立尚书省,李昶就请求退休了。公元1267年,朝廷任命他为南京路总管兼府尹,但他没去赴任。公元1268年,他又被任命为山东东西道提刑按察使,他办事注重原则,不拘泥于琐碎细节,不久后就再次退休了。公元1285年,李昶已经83岁高龄了,朝廷又派人征召他,但他以年老体弱为由推辞了,朝廷赏赐了他一千亩田地。公元1289年,李昶去世,享年87岁。他著有《春秋左氏遗意》二十卷,《孟子权衡遗说》五卷。

刘肃,字才卿,是河北威州洺水人。金朝兴定二年,他考中了进士,当上了尚书省的令史。后来发生了一起盗窃案,有人偷了内库的珍珠和官府的丝绸,抓到了几个倒卖珍珠的商人以及几个藏匿赃物的官吏,一共十一个人,刑部都判他们死刑。刘肃却坚持说:“他们身上没找到赃物,杀了他们太冤枉了!”金主很生气。晚上,有个近侍偷偷见了刘肃一面,把金主的意思告诉了他。刘肃说:“为冤假错案辩护是我的职责,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十一个人的性命,这怎么能行呢!”第二天,刘肃跑到尚书省,更加有力地为他们辩护。右司郎中张天纲对他说:“你把你的辩护意见写成奏章吧。”奏章呈上去后,金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些被囚禁的人最终保住了性命。

后来,刘肃被调到新蔡县当县令。以前,新蔡县的赋税是根据老百姓家牛的数量来定的,结果老百姓都藏着牛不耕地。刘肃到任后,下令拥有牲畜多的人不加税,老百姓的生活一下子富裕起来了。新蔡县靠近淮河,有些老百姓偷偷跑到宋朝境内,宋朝把他们编入军队,还给他们优厚的待遇。但也有偷偷回来的,因为生活艰难,常常抱怨说:“还不如留在宋朝呢!”有人告发他们有谋反的意图,刘肃说:“淮河隔着宋朝,只是一条河而已,如果真想叛变,随时都可以过去。他们只是说说而已,心里并没有这个想法,按照律法,应该杖打八十下。”这个建议得到了批准。之后,刘肃升迁为户部主事。

金朝灭亡后,刘肃投靠了东平严实,被任命为行尚书省左司员外郎,后来又改任行军万户府经历。当时东平每年要上缴大量的丝绸和银子,还要额外上缴十万两棉花和一万匹丝绸,老百姓实在承受不了。刘肃帮助严实上奏朝廷,取消了这些额外赋税。后来,忽必烈还在潜邸的时候,就看中了刘肃的能力,任命他为邢州安抚使。刘肃在邢州兴办铁冶,还推行纸币,对公私经济都有很大好处。

中统元年,刘肃升任真定路宣抚使。当时新发行的中统钞正在流通,旧的银钞已经不用了。真定府还有八千多贯旧银钞在民间流通,公私两方都非常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刘肃提出了三条建议:一是继续使用旧钞;二是新旧钞同时使用;三是官府用新钞按比例兑换旧钞。中书省采纳了他的第三条建议,于是下令发行五十万贯新钞来兑换旧钞。中统二年,刘肃被授予左三部尚书的职位,不久又兼任商议中书省事。中统三年,他退休了,朝廷给他发放半额俸禄。中统四年,刘肃去世,享年七十六岁。

这个人性格沉稳,有自己的坚持。他曾经把各种版本的《易经》解释汇集到一起,写成了一本书,叫做《读易备忘》。后来,他被多次加封,最终官至推忠赞治功臣、金紫光禄大夫、上柱国、大司徒、邢国公,死后谥号为文献。他的儿子邢悫,做过长葛县主簿,死后追赠光禄大夫、大司徒、邢国公,谥号孝靖;另一个儿子邢宪,当过礼部侍郎;孙子邢{心},做过大名路总管。邢悫的儿子就是邢赓。

邢赓,字熙载,小时候跟王磐学习。至元十三年,他被任命为国史院编修官,后来升迁为应奉翰林文字,又担任司徒府长史,同时兼任应奉。之后外放担任德州同知,一路升迁到太常博士,最后被任命为监察御史。当时的中丞崔彧很爱摆架子,其他御史去拜见他,崔彧都冷冷淡淡地接受,唯独见到邢赓就非常客气。大德二年,邢赓升任翰林直学士。那年秋天,黄河在蒲口决堤,朝廷命令邢赓等人去堵塞决口。七年后,他奉命出使陕西,安抚当地百姓。

至大二年,他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同时兼任翰林学士。第二年,他升任侍御史,不久后又升任翰林学士承旨,同时兼任国子祭酒。皇庆元年,他升任集贤大学士,仍然兼任祭酒。延祐元年,他又担任承旨。六年后,他被任命为太子宾客。七年后,再次担任集贤大学士,不久又担任翰林承旨。泰定元年,他被加封为光禄大夫。当时朝廷要商议给皇帝上尊号的事,邢赓坚决反对,这件事最终作罢。天历元年,邢赓去世,享年八十一岁。

至顺三年,朝廷追赠他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柱国,追封赵国公,谥号文贞。邢赓官至一品,七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邢悫还健在,邢赓亲自侍奉父亲饮食起居,早晚都在父亲身边。仁宗皇帝听说后,说:“这是我们国家的人瑞啊!”还特地刻玉做了一根鸠杖赏赐给他,当时士人都很敬佩他。

王鹗,字百一,是开州东明人。他刚出生的时候,有一只大鸟停在他们家院子里,乡里人张大渊说:“这是鹗啊!这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大名!”于是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他从小就聪明过人,每天能背诵一千多字,长大后擅长写词赋。

公元金正大元年,我考中了进士,还是第一名呢!然后被授予了翰林院应奉翰林文字的官职。后来升迁,做到同知申州事,又去蔡州当了汝阳令,结果母亲去世了,我回家守孝去了。

金主迁都到蔡州,下令让尚书省给恒山公武仙写信,让他带兵过来。金主一看信,就问是谁写的,右丞完颜仲德说:“是以前翰林院的应奉王鹗写的。”金主说:“哎,我登基的时候,他可是状元啊!”于是就把我召见来了,可惜的是,发现我太晚了,才开始重用我。守孝期满后,我重新被任命为尚书省右司都事,后来又升迁为左右司郎中。蔡州城破了,我差点被杀头,幸好万户张柔听说我的名声,救了我,把我安置在了保州。

后来,世祖还在藩邸的时候,就四处寻找有才能的人,派人来请我去做官。到了之后,好几个使者来迎接我,然后我就被召见,跟世祖皇帝谈话。我给他讲了《易经》、《尚书》、《孝经》,还讲了齐家治国之道,以及古今各种事情的变化,每次都是到半夜才结束。世祖皇帝说:“我现在还不能完全采纳你的意见,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呢!”我被聘请的时候,我的朋友马云汉送了我一幅孔子的画像。我就奏请世祖皇帝举行释奠礼,世祖皇帝很高兴。礼仪结束后,我向世祖皇帝献上了祭祀的肉,从那以后,每年春秋两季我都这样献祭。过了大概一年,我请求回家,世祖皇帝赐给我一匹马,还让我带着阔阔、柴祯等五个近侍跟着我学习。后来又让我搬到大都,还赐给我一套房子。

有一次,我觐见世祖皇帝,请求说:“金朝军队攻破蔡州后,金主自缢身亡,他的侍奉人员在绛山将他火化,葬在了汝水旁边。按照礼制,我应该为旧君服丧,我想去祭奠他。”世祖皇帝很仁义地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到了那里,却发现被河水淹没了,我就摆上了祭品和酒,设了灵位,痛哭了一场。

到了定宗元年正月初一,那天日食了,世祖皇帝问我这是什么预兆,我用宋朝富弼的故事来回答了他。世祖皇帝因此停止了宴会和音乐,第二天早上才接受了大家的祝贺。到了宪宗六年,皇帝派李尧咨用华丽的车驾来征召我,我和魏璠一起被召见,我向皇帝奏对,皇帝很满意,想让我参与政事,但我坚决推辞了。

1264年,我刚开始当翰林学士承旨,负责起草各种诏书和官方文件,这些工作都由我来决定。1265年,我的官职又升了,成了资善大夫。我上奏皇帝说:“自古以来,帝王的成功或失败、兴盛或衰亡,都能从史书上找到答案。咱们国家靠着太祖皇帝的英明神武,平定了天下,所有的地方都臣服了,这都是太祖皇帝英明决策的结果。如果我们不抓住时机记录这些,恐怕时间一长就会遗忘。所以应该设立专门的机构来编纂实录,顺便把辽史和金史也修订一下。”我还说:“唐太宗统一全国后,设立了弘文馆,招募了十八位学士;宋太宗继承太祖的基业后,又设立了内外学士院,他们的史书都保存得很好,号称是文治盛世。咱们大元朝,难道就没有像唐宋那样的人才吗!”皇上都同意了我的建议,于是就设立了翰林学士院。我推荐了李冶、李昶、王磐、徒单公履、郝经、徐世隆、高鸣等一批优秀人才当学士,还推荐了杨恕、孟攀鳞当待制,王恽、雷膺当修撰,周砥、胡祗遹、孟祺、阎复、刘元当应奉文字。当时全国的人才,几乎都被我网罗过来了。我还上奏设立了十个道的学校主管官员。

后来,有人弹劾当时的宰相不是合适的人选,皇上就下令让儒臣们在朝堂上讨论,看看哪些人可以当宰相。当时阿合马这个人很会拍马屁,想趁机上位,很多大臣也支持他。大家都知道这事不对,但没人敢说话。我当时拍案而起,掷笔说道:“我年纪这么大了,报效国家的机会不多了,如果你们想让这个人当宰相,那我可没办法了!”说完,我拂袖而去,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五年后,我请求退休,皇上命令有关部门每年给我发放俸禄,直到我死。十年后,我去世了,享年八十四岁。

十五年后,翰林学士承旨和礼合孙、前中书左丞张文谦上奏说:“我是皇上的老臣,应该追封谥号。”皇上就追封我为“文康”。我这个人性格平和,写文章从不追求华丽的辞藻,我常说:“读书人应该以探究道理为先,那些分章析句的功夫,是那些科举考试的人才需要做的,不是我这种人应该做的。”我写过《论语集义》一卷,《汝南遗事》四卷,以及诗文四十卷。我没有儿子,我的女婿周铎的儿子周之纲继承了我的香火,周之纲后来官至翰林侍读学士。

徐世隆,字威卿,是陈州西华县人。金正大四年考中了进士,当上了县令。他爸爸告诫他:“你年纪轻轻,学问还没到家,别急着做官,应该好好读书增长见识,等到三十岁再做官也不晚。” 所以徐世隆就辞官了,更加努力学习。

金朝灭亡后,严实把他招到幕府里当书记。徐世隆劝严实多招收一些贫寒的士人,一时间很多有名望的人都投奔到严实手下。他还负责考核这些人的能力,多次把成绩优秀的人推荐给严实提拔重用,李谦、阎复、孟祺、张孔孙、夹谷之奇这些人,都是他推荐的。元宪宗登基后,想让他去燕京当负责税收的官员,徐世隆坚决拒绝了。

元世祖还在藩邸的时候,在日月山召见了他。当时正要攻打云南,世祖就问徐世隆的意见。徐世隆回答说:“孟子说过:‘不嗜杀人者能一之。’ 做君主的人,如果不嗜杀,天下就能安定,更何况区区小小的云南蛮夷呢!” 世祖说:“你说的对,我的事情有希望成功了!” 严实得到了金朝太常寺的乐器,世祖派人去取,就让徐世隆负责这件事。 到了之后,世祖想留住他,徐世隆因为母亲年纪大了,就辞别回去了。世祖还派尚书柴祯送徐世隆回去,然后任命严忠济代理徐世隆原来的职位。

1264年,张世隆被任命为燕京等路宣抚使,他把改善民风、安定民生作为首要任务。中书省下令各路地方官养护几万匹禁卫军的瘦弱马匹,张世隆说:“国马都在北方放牧,不用在南方喂养。皇上刚刚登基,京畿地区是国家的根本,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我坚决不做。那些马也不会来。”官员说:“这是军需物资,责任重大啊!”张世隆说:“责任由我承担。”结果他没做任何准备,后来马匹果然没送来。沧州的盐课收入低于指标,张世隆仔细核查,最终增加了收入,朝廷赏赐了他三十锭银子。

1265年,张世隆调任顺天府。那年闹饥荒,他打开官仓放粮救济百姓,救活了很多人的性命。1266年,宣抚司被撤销,张世隆回到东平,他请求增加宫县的大型乐舞表演,并让老艺人传授技艺,为大型祭祀活动做准备,皇上批准了他的请求。张世隆被任命为太常卿,同时兼任本路学校提举。1267年,忽必烈问张世隆尧舜禹汤治国之道,张世隆根据《尚书》中记载的帝王事迹作了奏报,忽必烈很高兴地说:“你直接给我讲解解读,我听着。”奏章写好后,忽必烈命令翰林承旨翻译成蒙古语呈送给他。

1268年,张世隆升任翰林侍讲学士,仍然兼任太常卿,很多典籍的编纂都出自他的手笔。张世隆上奏说:“陛下统治中国,就应该实行中国的制度。国家大事,首先是祭祀,祭祀就必须有庙宇。”他请求朝廷下令有关部门按时兴建祖庙,皇上同意了。一年多后,祖庙建成,迎来了祖宗的神位,安放在太庙,然后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

我当时担任户部侍郎,奉皇帝的命令,参与制定三省的机构设置,以及内外官员的制度,并上报朝廷。七年后,我升任吏部尚书。当时选官制度漏洞百出,我撰写了《选曹八议》,后来都变成了正式的法令。九年后,我请求外调,被授予虎符,担任东昌路总管。到了东昌之后,我一心用德政来治理百姓,从不用鞭子打人,老百姓都称赞我。

十四年后,我升任山东提刑按察使。当时发生了一起妖言惑众的案件,有关部门逮捕了数百人。我仔细分析,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冤枉的,于是把他们都放了。十五年,我调任淮东。宋朝将领许琼的家童告发许琼藏匿了官库的钱财,有关部门就抓了他的妻儿来逼他交出钱财。但许琼藏匿的是南宋的物品,不能和贪污受贿的人同罪论处,我独自上书为许琼辩解,行台(相当于当时的最高行政机构)采纳了我的意见,释放了许琼一家。十七年,朝廷召我为翰林学士,又召我为集贤学士,我都因为生病推辞了。

我为人慈祥和蔼,即使别人得罪了我,我也从不生气。我喜欢交朋友,乐于助人,对前朝的典故非常熟悉,尤其精通律法。二十二年,安童再次担任宰相,他奏请皇上说,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仍然可以用。皇上派人来召见我,我又以生病为由推辞了,并且上书提出了九条建议。皇上赏赐给我十顷田地。不久之后我就去世了,享年八十岁。我留下了《瀛洲集》一百卷,以及其他文集若干卷。

孟攀鳞,字驾之,是云内人。他的曾祖父彦甫,因为精通法律,担任西北路招讨司知事。曾经遇到一起疑难案件,有百余人面临死刑,彦甫坚持认为他们无罪,三天后真相大白,这些人全部被释放。他的祖父鹤和父亲泽民,都是金朝的进士。孟攀鳞从小就能背诵上万字的文章,当时被称为神童。金朝正大七年,他考中了进士,后来官至朝散大夫、招讨使。金朝灭亡后,他北归居住在平阳。元朝定宗元年,他担任陕西帅府详议官,后来定居长安。元世祖中统三年,他被授予翰林待制、同修国史的官职。

元朝刚建立的时候,忽必烈召见了他。他一口气提出了十七条建议,劝皇上要亲自祭祀天地和祖庙,制定礼乐制度,兴办学校,实行科举考试,挑选好的官员去治理百姓,储备粮仓以供养军队,减少不必要的赋税,停止那些不紧急的徭役,把所有政府部门都归到六部管理,所有规章制度都由中书省负责制定,这才是长久之计。忽必烈很高兴地接受了他的建议,还和他反复商量。

后来,忽必烈问他王鹗和许衡谁更好,他说:“王鹗是很有文采的人,可以放在翰林院;许衡通晓经史,可以作为后辈学习的榜样。”忽必烈非常赞同他的看法。 还有一次,忽必烈问他祭祀郊庙的仪式应该怎么进行,他又根据经典书籍详细地回答了皇帝的问题。当时皇帝正准备亲自祭祀,就让他和太常寺一起商议祭祀的礼仪,他还画了南北郊和祖庙的图献给皇帝,皇帝看了非常满意。

之后,他因为生病请求回家,皇上就让他参与陕西五路和四川行中书省的事务。四年后,他去世了,享年六十四岁。延祐三年,追赠他为翰林学士承旨、资德大夫、上护军、平原郡公,谥号文定。

卷一百八十四·列传第八十一

文章信息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类:新元史(口语版)
日期:2024年12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4年12月17日
点击数:37

姚天福,字君祥,是山西稷山人。年轻的时候他在怀仁县当小官,看到同事们那些不靠谱的行为,觉得很丢脸,于是就跟着儒生学习《春秋》,掌握了治国的大道理。元世祖当皇太弟的时候驻扎在白登,县令让姚天福给世祖送葡萄酒,姚天福应对得体,反应迅速,世祖很欣赏他,就留他在身边当侍卫。元朝建立初期,姚天福被任命为怀仁县丞。

丞相塔察儿奉命出使北方边疆,代州知州杨阔阔特地向塔察儿推荐了姚天福,让他跟着一起出使,塔察儿觉得姚天福确实有能力。五年后,塔察儿当上了御史大夫,他很会选拔人才,就提拔姚天福当了架阁管勾兼狱丞。

十一年的时候,姚天福被提升为监察御史。当时大臣们上朝奏事都是穿便服的,可姚天福却穿着红色的官服,拿着笏板进宫,大家都吃惊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见到皇帝后,姚天福第一个就弹劾阿合马专权贪污,然后直接跑到中书省,把阿合马给抓了。阿合马也等着要面见皇帝,他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杀了姚天福。

到了皇帝面前,姚天福打开他的包袱,拿出二十四条罪状,大声地指责阿合马。才念了三条,皇帝就感动得变了脸色,说:“就这三条就足以杀他了,更何况其他的呢!” 蒙古语里把老虎叫“巴而思”,皇帝就赐给姚天福“巴而思”这个名字,并且告诉他:“如果有谁胆敢违反祖训,触犯法律,你就狠狠地打击他们,不要手软!” 当时阿合马正因为逢迎拍马而受宠,虽然皇帝认可了姚天福的奏章,但是阿合马的权势依然如故。

后来姚天福到北方去办事,路过家门,他母亲赵氏看到他,非常生气地说:“你当了御史,怎么还私自回家?”立刻把他赶走,并且嘱咐他:“你不要为我担心,即使因为直言进谏而得罪人,我即使为你而死,也心甘情愿!” 朝臣们听说姚母的话后向皇帝禀报,皇帝说:“真贤惠啊!如果不是这样的母亲,就不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并且下令把这件事记入史册。

大名府达鲁花赤小甘浦在郊外打猎,老百姓受不了了,苦不堪言。这事儿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就派御史去查。结果,御史反倒被小甘浦给欺负了,皇帝没办法,又派了天福去。天福乔装打扮暗中调查,把事情的真相都查清楚了,立刻抓了小甘浦,弹劾治罪,还把小甘浦其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坏事也一起抖搂了出来。小甘浦平时很嚣张,一下子被这样羞辱,吓得立马老实了,乖乖地被捆起来等候发落。 但是,他被侍御史安兀失纳给救了,皇帝下旨把他给放了。

小甘浦骑马路过宫门口,还嚣张地骂街,天福听到了,大喝一声:“你敢?!”,立刻带着官兵把小甘浦抓了起来。在小甘浦的身上搜到了一封安兀失纳收受贿赂的信,一问,才知道贿赂藏在道士家里。天福搜到了贿赂和信件,可安兀失纳却矢口否认。第二天一大早,安兀失纳刚在御史府处理公务,天福就大喊一声,让手下把安兀失纳的办公桌给撤了,然后拿着赃物直接把安兀失纳给抓了起来。安兀失纳赶紧脱下衣服逃跑,但还是被抓住了。天福拿着赃物进宫面圣,皇帝说:“朕曾经赦免了小甘浦十条死罪。”天福说:“现在小甘浦的死罪至少有十七条,陛下赦免了十条,剩下的七条怎么办?再说太祖定下的法度怎么能随便破坏呢!” 最后,小甘浦被处死了,安兀失纳也被免了官。

后来,安兀失纳和御史大夫孛罗在皇帝面前下棋玩双陆,天福进宫奏事,一把拽住安兀失纳的衣服把他拉了出来,大声说:“这是个罪人,怎么能接近皇上呢!”在场的人都吓坏了。当时,月鲁那延和孛罗同时担任御史大夫,天福向皇帝奏道:“一条蛇九个尾巴,头动尾巴就跟着动;一条蛇两个头,就走不动了。现在台纲不振,就是因为有两个头啊!”皇帝说:“朕也这么想的,你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孛罗因为年纪轻就主动请辞了。皇帝下令罢免各地的提刑按察使。天福找到月鲁那延,反复强调这件事的重要性。月鲁那延说:“御史们都没看到这些问题。”晚上,月鲁那延进宫面见皇帝,把情况详细地汇报给了皇帝,皇帝也后悔了,天还没亮就跑到中书省,重新任命了提刑按察使。

阿合马这小子一直想整倒天福,因为天福当御史的时间太长了,碍了他的眼。正好皇帝去上都,阿合马就借机使唤兵马司的人,带兵把天福给抓了。搜查天福的家,就找到几升小米,穷得叮当响。天福当时就质问阿合马:“丞相您这算怎么回事?没圣旨就敢抓御史,这不是造反吗?!”阿合马想找个罪名治天福,结果啥也没找到,只能把天福贬到衡州路当个小小的同知。

朝廷左司派人来通知天福去上班,天福说:“我之前接到密旨,让我别离开京城,等见到皇上再走。”那些当官的也不敢强迫他,只好又上奏朝廷,给他安排了个河东路提刑按察副使的职位。

那会儿北方打仗,正值冬天,要从太原运送粮食,老百姓苦不堪言。天福就上奏皇帝说:“外敌还没平定,就先把老百姓得罪了,这成什么样子?”皇帝一听,立马就下令停止运粮。太原城里闹饥荒,天福赶紧打开粮仓救济百姓,然后再上报朝廷。结果被一些官员弹劾,皇帝说:这事儿就算了。后来,天福升任治书侍御史。十六年的时候,他又被外派到淮西江北道当提刑按察使。

江南刚平定不久,蕲州、黄州、宣州、饶州等地盗贼四起。那些官员就带兵去剿匪,顺便把附近县里的东西也抢个遍,还抓良家妇女当奴隶。淮西地区有很多宋朝老将的家属,官员们就利用职权,找各种借口抄他们的家,发财。天福在各个关卡设置官员检查,把被抓的妇女儿童都放了,严惩那些抢劫买卖人口的罪犯,救了数千人,老百姓都给他立庙祭拜。

十八年,天福调任江南湖北道,弹劾平章阿里海涯贪污受贿,结果没下文。天福就亲自进京告状,回程途中遇到强盗,后来才知道是姚按察的船,那些强盗一看是他,赶紧跪下说:“您是清官,我们不敢动您!”可见天福的人品有多好,大家都敬佩他。

辽东宣慰使阿老瓦丁贪污军粮,案子拖了很久都没结果,朝廷就派天福去查办。天福在庭院里竖起一根木桩,说:“把贪污受贿的官员尸体挂在这儿,案子才能结!”阿老瓦丁一听,吓得赶紧招供:“我哪敢对抗姚大人啊!” 本来内臣想救他,但最终还是没成功。天福后来去东宫见裕宗太子,哭着说:“巴而思审问我的时候,就像审问猪一样!”裕宗说:“你该受罚,但巴而思不应该滥用刑法。” 这件事让朝野上下都为之震动。

二十年的时候,巴而思被调到辽东地区任职。那地方老百姓饿肚子,天福(巴而思的字)就打开官仓赈灾。州里说没有朝廷的命令,派人来阻止他。天福留下了使者,等赈灾结束才放他们走。这事儿皇上知道了,也没怪罪他。

后来,有叔侄俩因为田地打了几十年的官司,一直没结果。天福审理了这个案子,问侄子:“你叔叔被人欺负的时候,你有没有帮他?”侄子说:“帮了的。”他又问他叔叔:“你有没有伤害过你的侄子?”叔叔说:“他是我的仇人!”天福说:“既然这样,那你还争什么田地呢?”叔侄俩都哭着离开了。

那地方的人民主要靠游牧为生,天福劝他们改种地,结果大家日子越过越好,他还办起了学校,请老师来教书,当地社会风气大为好转。二十二年,皇上要选六部尚书,问起巴而思在哪儿,就把他召来当了刑部尚书。

有一次,有个疑难案件上报,天福觉得不对劲,不肯签字,同事们就替他做了决定。天福就借口生病辞职了。后来,果然像天福怀疑的那样,大家这才佩服他的明智公正。没多久,他又被任命为扬州路总管。

二十六年,他又被调到淮西路做提刑按察使。行省平章政事昂吉儿,他儿子昂阿秃跟七个大盗勾结在一起,天福把那七个大盗抓起来杀了,还弹劾昂吉儿贪污巨款。当时御史台设在扬州,天福亲自去御史台报告这件事。昂吉儿就派他的兵校丁文虎去暗杀天福,结果天福反把他们都抓起来了。

皇上知道了这事儿,就派近侍阿暐和治书侍御史万僧去调查。昂吉儿害怕了,就让人送米,在米袋里藏了金子,想贿赂他们。天福看穿了他的诡计,也跟着进去了,打开米袋找到了金子,昂吉儿招供了,当场就被打了板子。但因为昂吉儿是功臣,最后被赦免了。后来他回到京城,还诬陷天福擅杀,皇上说:“杀贼有什么罪呢!”

二十八年,巴而思升任平阳府尹。有个男人假扮女巫,胡说八道,说些吉凶祸福之类的话。天福说:“这是扰乱社会风气的人!”马上就下令把他杀了。天福还把平湖改造成水田,老百姓都觉得方便。按察副使速鲁蛮从中作梗,天福没理他,还弹劾他受贿,速鲁蛮因此被罢官。三十一年,他被任命为甘肃行省参知政事,因为母亲年纪大了,他就推辞没去。

1308年,他被任命为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使,后来又调任真定府尹。当时隆福太后在五台山修建佛寺,征用了真定府的百姓民工,正赶上麦子成熟的季节。天福坚决制止了这件事,上奏朝廷请求推迟到农闲时节再动工,皇帝批准了他的请求。

有一次,栾城县发生了一起旅店杀人案,县令抓住了旅店老板严刑拷打,逼他承认罪行。老板屈打成招,案件三次上报,天福三次都对此表示怀疑,但县令就是不肯改判。天福就问死者的母亲:“你儿子出门带的钱,有什么记号吗?”死者母亲说:“有。”于是,天福就拿旅店老板的赃款让死者母亲辨认,母亲说:“不是。”天福说:“看来是冤枉了他啊!” 但他坚持不撤案。一个月后,真凶在德兴县被抓获了。

1311年,他被任命为江西行省参知政事,后来因为生病辞官。1312年,他又被任命为通奉大夫、参知政事,并兼任大都路总管、大兴尹。三河县有个老百姓在田里挖到一个铜印,还没来得及上交官府,就被仇家诬告谋反。案子报到府衙,天福拿过铜印一看,是旧的三河县县印,他笑着解开那人的绳子放了他,反而治了县令及告发者的罪。

还有一个寡妇朱氏,借给弟弟钱做生意,后来要债,弟弟不肯还。朱氏告到官府,因为没有借据,官府都认为朱氏说不过理。天福让朱氏先回去,然后把朱氏的弟弟叫来,问他:“你以前穷,现在富了,现在有人说你参与了盗窃案,这是真的吗?”弟弟吓得脸色发白,赶紧交代说:“我用姐姐借给我的钱发家致富,账本上都有记录。”天福于是把朱氏叫来,按照账本上的记录,把弟弟赚的钱分一半给她。他处理案件的果断和明智,都是这个样子的。

1314年,他去世,享年七十三岁。皇帝下令让内侍董文忠宣把天福的事迹报告给史馆,追赠他正奉大夫、河南江北行省参知政事、护军、平阳郡公的爵位,谥号忠肃。

话说,当初,天福皇帝当政的时候,辽东道武平县有个叫刘成的老百姓暴毙了。他弟弟告状说,刘成的嫂子阿李跟人有私情,怀疑是她杀了刘成。县令丁钦验尸,没发现什么死因。天福皇帝催丁钦三天内必须破案,丁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老婆韩氏听说后,就告诉丁钦说:“死者头顶骨里肯定藏着东西,只是被人涂抹药物掩盖了痕迹而已。”丁钦赶紧仔细检查,果然在刘成的头顶骨里找到了一段大约三寸长的铁器。丁钦拿着铁器去向天福皇帝复命,还说是听了他老婆的建议才找到的。天福皇帝就召见韩氏询问,结果发现韩氏是再婚的,于是派人掘开了她前夫的棺材检查,竟然也在她前夫的头顶骨里发现了一段和刘成颅骨里一样的铁器!韩氏这才老实交代了一切。没过十几天,两个案子都真相大白了。

后来,天福皇帝巡视到景州,突然马前刮起一阵旋风。天福皇帝就派了两个士兵跟着旋风走,结果在一片芦苇荡里发现了好几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腰间还挂着一个小印章。天福皇帝一看,心里明白了,就下令搜查全城所有的布匹,全部没收,同时还派官吏四处拦截商贩。这时,有四个商贩用五头驴驮着布匹赶路,被官兵拦下。官兵检查了布匹上的印章,发现跟死者腰间的印章一模一样,于是审问他们,这四个商贩也全部招供了。这两件事在当时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啊!顺便说一句,天福皇帝的儿子,一个叫祖舜,当过秘书郎;另一个叫侃,当过内藏库使。

崔彧,字文卿,小名拜帖木儿,是江淮行省左丞崔斌的弟弟。他很有才华,为人刚正不阿,敢于直言,元世祖很器重他。至元十六年,他奉命和牙纳木一起到江南,寻找艺术人才。回朝后,他首先弹劾忽都带儿,说他搜刮宋朝的财物,扰乱百姓,身为使臣,却带着妻儿老小去江南,到处勒索鞍马和粮草。崔彧的奏疏递上去了,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至元十九年,崔彧被任命为集贤侍读学士。崔彧上奏说:“参知政事阿里请求让他的儿子阿散继承他父亲阿合马的官职,如果这个请求被批准,后果不堪设想。幸好陛下英明神武,拒绝了他的请求。我已经列举了阿里十多条罪状,请求召见阿里对质。”元世祖说:“我已经下令中书省,凡是阿合马用过的人,全部罢免,彻底查办他的党羽。等这件事处理完毕,朕再和你细谈。”崔彧又请求将郝祯开棺戮尸,元世祖也准许了。

皇上查阅枢密院的档案,任命他当刑部尚书,后来又升任御史中丞。他上奏说:“御史台的官员应该监督国家政事的得失,关注百姓的安危,审查百官的操守,即使是王公大臣,也应该受到他们的监督。现在只有御史才能说话,我认为御史台的官员都应该敢于直言,这样才能对国家有所贡献。选拔御史台的官员,如果由中书省负责,难免会徇私舞弊,御史应该从御史台内部选择。以前是十六个汉人官员,现在是十六个蒙古官员,应该汉蒙官员一起轮值巡查。”皇上采纳了他的建议。

过了二十年,他又当上了刑部尚书,上书皇上,提出了关于时政的十八条建议:

第一,要广开言路,多选拔正直的人才,轮流值班,负责传递信息,这样才能避免党派倾轧和信息堵塞。

第二,阿合马专权时,御史台的官员没人敢批评他,等到事情败露了,才纷纷跟风指责,真是让人笑话。应该重新选拔官员,除了蒙古官员需要经过皇帝批准外,其余的人都应该追究责任。

第三,枢密院决定军官的升迁和奖惩,往往不公正,多是迎合阿合马的意思。应该选择有声望的人担任枢密院的长官和副长官,这样才能使命令畅通,奖惩公正。

第四,翰林院的官员也歌颂阿合马的功劳,应该在全国各地寻找德高望重的学者来担任翰林院官员,提高翰林院的选拔标准。

第五,郝祯、耿仁等人虽然被处罚了,但类似的人还有很多,罪行相同却处罚不同,舆论难以平息。应该逐步清除这些人。

第六,权贵子弟一入仕就担任显赫的官职,从小不学习,怎么能胜任政务呢?应该像左丞许衡那样,在国子监教书育人,这样才能培养出优秀的人才。

第七,现在的起居注,只记录一些奏章和目录而已。应该选择有声望的蒙古人和品德高尚的汉人担任起居注官,轮流值班,详细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以便为后世留下典范。

第八,宪法没有可以遵守的法律,所以奸臣无所顾忌。应该制定法律法规,作为国家的根本法。

第九,官员冗余,即使裁撤一些官员和衙门,也不是长久之计。应该广泛听取意见,制定完善的制度。

第十,官员没有足够的俸禄来保证清廉,责怪他们贪污就显得苛刻。请求增加各地大小官员的俸禄,没有俸禄的官员也应该给予一定的补贴。但是,不能增加赋税来支付这些费用,应该想办法解决。官员有了足够的俸禄,就不会祸害百姓,即使稍微增加一些税赋,百姓也会乐意接受。

十一,现在啊,内地的老百姓为了躲避赋税徭役,跑到江南去的,已经有十五万户了。离开家乡,背井离乡,这哪是人愿意的啊?赋税太重,政事又繁杂,逼得他们不得不这样做。皇上您应该下道旨意,把他们招回来,让他们恢复原来的生活,免除他们接下来五年的徭役,其他的欠款也都免了,他们的财产也立刻还给他们。官员考核的时候,要根据人口的增减来评判他们的政绩,那些跑到江南不去的人,就跟当地人一样,该服徭役就得服。

十二,那些丞相安童提拔起来的旧臣,都被阿合马给排挤掉了,有的被发配到偏远的地方,有的被扔到很远的地方去。应该把他们重新提拔起来,委以重任。

十三,那些奸党贪污的钱财,本来就是国家的钱,不能当成自己的东西乱花。应该把这些钱都收缴到国库里,用来应付国家的开支。

十四,大都城不像上都那样,只是皇上偶尔去巡幸的地方,不应该设立留守司,这些都是阿合马为了安插自己人设立的。应该改成总管府。

十五,中书省有两个右丞,却缺左丞。应该把多出来的一个右丞改成左丞。

十六,在外地的行省,没必要设置丞相、平章政事,只设左右丞以下的官员就够了,这样才能保证朝廷的权力集中,不会出现权力均势的情况。那些说如果不给行省官员高官厚禄就不能镇压地方的人,都是奸臣的欺骗之词。

十七,阿里海牙掌握着兵权和民政大权,他的子侄亲戚都占据着重要的职位,官员里头十之八九都是他提拔起来的,他的权力不比阿合马小。应该罢免他的职务,让他去管账,他那些党羽,即使没有参与贪污受贿的,也应该调到别的地方去,不能让他们长期占据湖广地区。

十八,现在选拔官员,好坏都分不清。从现在开始,三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先召见之后才能授官。

这个命令要和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一起商量执行。

话说,有人建议说:“江南的盗贼,纷纷起义,多达二百多处,都是因为强征民夫造船,老百姓活不下去,才逼得他们造反的。对日本的战争,应该暂时停止。还有江西四省的军需,应该根据老百姓的实际情况来筹措,不要强求他们提供根本没有的东西。凡是给老百姓东西,价格一定要实在,招募水手,也要尊重他们的意愿。等民心稍微安定下来,我们的力量也准备充分了,三五年后,再东征也不迟。” 皇上觉得这建议不靠谱,说:“你说的就像射箭一样,拉弓的姿势看着挺好,但射出去的箭却没射中靶心。”

这位建议者又说:“前些日子,中书省奉旨丈量大都州县的土地面积,本来是为了解决权贵兼并土地的问题,想让土地所有权明明白白,所以不得不挨家挨户地仔细核实。又因为要统计牲畜的数量,本来也不是为了扰民,但最近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恐怕会耽误农时。” 他还说:“现在提建议的人很多,谁对谁错,中书省应该好好商量一下,可行的就实行,不行的就明确告诉提建议的人,这样比较方便。” 他又说:“各地每年选取宫女,应该取消这项制度。” 他还说:“宋朝文思院的小口斛(量器),出入官粮时,没有一点儿隐瞒,应该推广使用这种量器。” 皇上都采纳了他的建议。

第二十一年,这位建议者弹劾卢世荣不适合当宰相,触怒了皇上,被罢官了。第二十三 年,他又被起用,当上了集贤大学士、中奉大夫、同佥枢密院事。不久,他又外放甘肃行省右丞。后来被召回朝廷,担任中书右丞。他和中书平章政事麦术丁一起上奏说:“桑哥当权四年,朝中大小官员,几乎没有一个不是靠行贿上位的。他的兄弟、亲戚、妻族,都得到了重要的官职和肥沃的土地,他们只知道欺骗皇上,压榨百姓。” “应该让两省严查,凡是参与桑哥党羽的,都要清除出去。那些出使的官员和按察司官员受贿的,要依法惩处,还要收回他们的圣旨,革职为民。”

他们又上奏说:“桑哥设立的衙门,那些闲杂不急的官职,白白浪费国家的俸禄,应该让百官一起讨论,裁撤掉这些冗官。以后调动官员,应该像以前一样,避开他们的籍贯,这样才能避免徇私舞弊。还有大都那些富户,大多是桑哥等人的保护伞,所有的徭役都让穷人承担。以后的徭役,不管是谁,都应该平均分配,如果有人敢像以前那样行贿求人庇护,就严惩不贷。还有军队和驿站的户口,每年官吏都会无名无故地索取钱财,赋税加倍,老百姓都逃跑了。请下令,以后如果没有圣旨或省部文书,谁敢私自向老百姓收钱或役使工匠,就依法处置。还有忽都虎那颜的户籍之后,各地不要擅自招集,太宗皇帝已经这么做了,江南的户籍已经确定了,请求按照太宗皇帝的做法办理。” 皇上都依奏办理了。

公元1256年(二十八年),我升职了,从中书右丞升到御史中丞。我上奏说:“太医院使刘岳臣以前在宋朝做过官,对政事很在行,最近让他参与讨论国家大事,大家都觉得不错。请求任命他为翰林学士,让他参与讨论朝政。”

我还说:“巡察御史台奏报:‘建宁路总管马谋,因为抓捕盗贼牵连到无辜百姓,很多人被拷打致死;他还抢劫财物,强奸处女,受贿的银子足足有150锭。案子还没审理清楚,就赶上大赦了。按照我们巡察御史的意见,马谋犯的是非法杀人罪,不在大赦的范围之内。’应该让行台(巡察御史台)好好查清楚,给他定罪。”

我又上奏说:“以前巡察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周祚,弹劾尚书省官员忙兀带、教化的、纳速剌丁灭里贪污受贿;纳速剌丁灭里反而诬告周祚有罪,派人到尚书省告发桑哥。桑哥对此含糊其辞地向上汇报,把周祚流放到憨答孙(地名),他的妻子儿女和家产都被充公了。周祚到了和林(今蒙古国境),碰上乱子逃回了京城。桑哥又派他去云南核算钱粮,以此来赎罪。现在他从云南回来了,我和尚书省的官员一起查看了他的申诉状,罪名很轻微,应该恢复他的妻子儿女的身份。”皇上同意了我的奏请。

公元1258年,耶律楚材和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等人一起上奏皇帝说:“各地来京城上访的人,都说是为了办事求进。国家官职品级,都有明确的等级标准。我们认为,中书省和枢密院应该尽快制定选拔标准,符合条件的就任用,不符合条件的就打发走。另外,上访的内容有的是非对错,应该尽快详细审查。如果合理,就讨论执行;如果所陈述的事情需要详细调查取证的,就让当事人详细说明,否则就打发走。”皇帝很高兴地采纳了他们的建议。

他们又上奏说:“纳速剌丁灭里、忻都、王巨济这三个人,是桑哥的同党,他们为非作歹,在纸币发行、官员选拔、盐税、酒税等方面,都搞得乱七八糟。他们奉命去江南催收积欠的赋税,期限又很紧,官吏们四处追捕,很多人半路上就死了,老百姓甚至卖妻卖女,祸及邻里,扬州、杭州受害最严重,无辜丧命的人有五百多。最近,阇里去调查,他们都认罪求死,老百姓才知道圣上仁慈爱民,而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的,其实是桑哥及其同党,大家都恨不得吃他们的肉。我们共同商议:这三个人既然已经伏法,应该让中书省、御史台依法论罪,向天下人交代。”

他们还说:“河西人薛阇干,担任宣慰使,有官员到廉访司告发他三十六条罪状,并要求查对账簿。但是薛阇干却率领士兵抓捕告发者,羞辱他们,并且抢走告发者的东西。我们建议:从行省选派御史去调查薛阇干,并且先革除他的职务。”他们又说:“去年桑哥失败后,朝廷派出的使臣,有的不带诏书,只口头传达圣旨,甚至释放罪犯,擅自抄没百姓家产,真假难辨。我们建议:以后所有使臣,都必须持有诏书,中书省、御史台、枢密院等各部门,都必须盖印发文书,以防止欺骗。”皇帝问:“是谁敢这样胆大妄为?”他们回答说:“咬剌也奴、伯颜察儿,他们曾经口头传达圣旨,释放罪犯。”皇帝全部同意了他们的奏章。

皇上说:“松州达鲁花赤的长孙,自己说不想做钱谷官,想在廉访司当个小官,木八剌沙已经把这事儿禀报上来了。旨意已经传到御史台了,特地让他去任职,御史台的官员应该照办。但是,他直接自己请求任职,而且以前还犯过罪,这应该区别对待。”皇上说:“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好好审理一下。”

接着他又奏报说:“江南的李淦说叶李二人有过错,皇上下了旨意让他们来京城辩论,现在叶李都死了,这事儿也不用辩论了。李淦本来就是个读书人,请给他个教官的职位,表彰他敢于直言。” 然后他又说:“鄂州以前有个按察司,要束木觉得它碍事,就让桑哥奏请把它撤销了。我看鄂州等九个郡,地盘也挺大的,应该重新设立廉访司。行御史台以前在扬州办公,现在扬州归南京管辖了,行台就搬到建康去了,淮东廉访司以前在淮安办公,应该搬到扬州去。”

他还奏报说:“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在朝中就在御史台自首;在外地的,就在按察司自首;这本来就有成文的规定。自从桑哥当权以后,贪污受贿的官员就不去宪台宪司自首了,而是去其他衙门自首,所以事情就反复拖延,很久都办不完。我认为应该按照以前的规定办,只允许在本台、行台和各道廉访司自首,其他衙门不准随便受理。还有监察御史塔的也犯了错:去年东征的时候,那个女真人,胡说八道说用一千石米粮供应阇里帖木儿军一万人,奏请支取四百锭钞票,应该让当地廉访司调查,并在当地行省追回钱款,并追究他的罪责。”皇上都准奏了。

三月的时候,中书省的大臣们上奏,建议让崔彧担任右丞。元世祖说:“崔彧这个人敢于直言,只能让他负责说话、承担责任。”

六月闰月,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又和别人一起上奏说:“最近耿熙告发:河间盐运司的官员盗窃官库钱款,省里和御史台派人跟告发的人一起调查,总共亏空两万两千多锭,运使追回了八千九百多锭,还欠着一万三千一百多锭。运使张庸,曾经把妹妹献给了阿合马,因此受到宠幸。阿合马死后,张庸又用官婢侍奉桑哥,再次得到宠幸。所以张庸凭借亲戚关系,长期占据漕运司的职位,自己就盗窃了三千一百锭。应该命令御史台、中书省派官员,和廉访司一起加倍追回这些钱。”

奏章里还说:“月林伯察江西廉访司官员暐儿赤带,河东廉访司官员忽儿赤,他们纵容盗贼,侵占百姓田地,贪污受贿,违法乱纪。这个月林伯因为事情来到京城,应该立刻下令审问他们。” 奏章又说:“扬州盐运司受贿,多给了商人盐引,计算下来应该追回钞二万二千八百锭。我们认为应该尽快追回欠款,把追回的钱款上缴国库,赃款上缴御史台,再根据情况定罪,以此清除贪污的根源。”

奏章还说:“江西的詹玉,最初是靠妖术获得集贤院的职位。桑哥执政的时候,派他去江西核查学粮,他贪婪残暴,横行霸道,导致学校荒废。最近他跟我们说:撒里蛮、答失蛮传达圣旨,说江南有叛乱者,让他快马加鞭前去审问;第二天,我们查明这是秃速忽、香山欺骗皇上而派他去的。詹玉在京城,还敢这样欺骗皇上,应该立刻把他抓回来审问。” 皇上说:“这个人太坏了!派他去的人,朕根本不知道,赶紧把他抓回来!”

三十年,也就是元世祖至元三十年,御史中丞张彧说:“大都百姓的粮食全靠外地商人运来供应,最近因为官府征用了商船运输物资,导致商人减少,米价飞涨。我们建议:不要让官府征用商船,这样比较方便。” 这时,宝泉提举张简和他儿子乃蛮带,告发张彧曾经受贿一万五千两银子,说是收受了邹道源和许宗师的贿赂;张彧的儿子张知微也告发张彧犯了十多件违法的事。皇上命令张彧到中书省自己辩解。张彧把张简父子等人告发他的那些东西,和那些需要回应的材料,都装在一个袖子里,看完之后再逐一作答。结果,张简父子告发的那些事情,都没有证据,都被关进了监狱,张简在狱中气死了,家产被抄没,还把他的一个女儿充入官府;乃蛮带和张知微则都被判了杖刑,革职除名。

三十一年,元成宗即位。之前,千户阔阔出从札拉尔氏那里得到了玉玺,拿给张彧看,玉玺上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字。张彧把玉玺献给了徽仁裕圣皇后,等到元成宗即位后,皇后亲手把玉玺交给了他。张彧因为在御史台任职时间太长了,请求皇帝让他改任其他职务,但是皇帝没有答应。皇帝对他说:“你要是辞官躲避,那还有谁敢直言进谏呢!”张彧又说:“肃政廉访司负责处理案件文书,却让总管府来进行检举核实,这很不合适。”皇帝说:“我知道这件事,当时是奸邪小人擅自上奏的,这件事我会改的。”大德元年,张彧又上书陈述了御史台的一些事情,这些建议都得到了采纳并实施。

张彧在御史台任职时间很长,而且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所以有些人很讨厌他。监察御史斡罗失剌弹劾张彧说:“张彧的哥哥以前在元世祖时期犯过罪,不应该把他们家抄没的家产还给他。”皇帝很生气,认为斡罗失剌胡说八道,把他打了一顿就赶走了。十一月,御史台奏报说:“大都路总管沙的贪污公款,受贿共计五千三百缗,按照律法应该判处一百七十杖,不叙任,但考虑到他是老臣,所以从轻处罚。”皇帝想只是停了他的职,但是张彧和御史大夫只而合郎坚决反对。后来,御史又奏报说:“张彧担任中丞已经十年了,不应该再继续任职了。”张彧就以生病为由请求辞职,皇帝劝慰他说:“你辞职是对的,但是为了朕,还是勉强再留一段时间吧。”

十二月,那会儿我兼着侍仪司的差事。我跟太常卿刘无隐一起跟皇帝汇报说:“新年朝贺,按照惯例应该在大万安寺举行。” 皇上说:“去年因为兀都带那儿下雪,朝贺晚了,今年可别再这样了。要是有人不到或者仪仗出错,殿中司和监察御史得一起查办!”

两年后,我升了荣禄大夫、平章政事。后来我又跟御史大夫秃赤一起上奏说:“世祖皇帝的圣旨里说过,所有在籍的读书人,都要恢复他们的家业。现在时间长了,年纪大的都过世了,年轻的又不爱学习,应该按照以前的规定办,让廉访司多加督促。”皇上觉得很有道理,就让我跟不忽木、阿里浑撒里一起,和翰林院、集贤院的人商量,专门下了一道诏书,发到全国各地去执行。 我就在这一年的九月去世了。

到了至大元年,皇上追赠我为“推诚履正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追封我为郑国公,谥号忠肃。

史书上说:汉朝的汲黯,宋朝的包拯,元朝的姚天福,都是那种敢于直言敢于批评的清官。崔彧因为看到斌之受牵连的事,所以不敢弹劾阿合马、桑哥,但后来追究他们的同党,还是免不了被说成是害怕权贵。不过,他说话总是直截了当,而且切中时弊,也算是姚天福那样的人物了。

卷一百八十三·列传第八十

文章信息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类:新元史(口语版)
日期:2024年12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4年12月17日
点击数:30

崔斌,字仲文,大同弘州人,还有一个名字叫燕帖木儿。他这个人很聪明,反应很快。元世祖在当皇子的时候就召见过他,崔斌的回答让世祖很满意,于是世祖就让他跟着卜邻吉歹将军,去淮南带兵巡逻。卜邻吉歹非常尊重他,让他去侦察敌情,崔斌就偷偷地袭击了敌人,抓获了不少俘虏。后来他父亲去世了,他继承了父亲的职位,被授予金符,当上了总管。

中统元年,他又被任命为西京参议宣慰司的官员。有一次,世祖让安童推荐一个懂治理国家的人,安童推荐了崔斌。崔斌进宫面见世祖,就当时朝政的得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世祖非常认同。那时候世祖一心想治理好国家,崔斌就敢于直言不讳地批评,指出问题所在,一点也不隐瞒。有一次世祖到上都,召见了崔斌,崔斌下马步行跟着皇帝走。世祖让他骑马,然后问他治理国家应该先做什么。崔斌就回答了他。世祖说:“你给我推荐几个可以当宰相的人。”崔斌推荐了安童和史天泽。世祖沉默了很久。崔斌说:“陛下是不是觉得我见识浅薄,推荐的人选不能服众,所以有所犹豫呢?现在朝中大臣都在这儿,不如听听大家的意见,您再做决定。”世祖同意了他的请求,崔斌就大声说:“请问安童能不能当宰相?”大家都欢呼“万岁”。世祖很高兴,就同时任命了安童和崔斌为宰相。崔斌被任命为左右司郎中。

每次崔斌进宫见皇上,他都会和其他的大臣一起,他提出的建议,即使是执政大臣也未必能听到,所以很多人嫉妒他。后来阿合马建立了制国用使司,专门负责财政,他总是想方设法搜刮民财,崔斌说:“与其有贪财的臣子,不如有盗贼!”他在皇上面前多次揭露阿合马的罪行。

至元四年,崔斌被外派到东平路当总管。至元五年,大军南征,路过寿张。有士兵抢了老百姓的席子,还把老百姓的婴儿扔在地上摔死,老百姓来向崔斌告状。崔斌立刻去找主将说:“还没到敌人的地盘,就先杀害我们自己的人民,国家有法律,你也要为此承担责任。”于是就把那个士兵关进了监狱,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敢犯这样的事了。那一年发生了严重的灾荒,按理说应该征收赋税,但崔斌上奏章请求免除赋税,他还向朝廷请求拨款,得到了十万贯的纸币,用来救济灾民。至元六年,他被任命为同佥枢密院事。

大军包围了襄阳城,朝廷任命张瑄担任河南行省的行政长官。正准备商量攻打鹿门山的时候,张瑄说:“从岘山往西到万山,往北到汉江,修筑城墙,挖掘壕沟,切断敌军的粮草和援军,这样襄阳城就能轻而易举地拿下。” 当时,朝廷征调了曹州、濮州的老百姓到南阳屯田,张瑄建议取消这个政策,用附近地区的士兵来代替,老百姓觉得这样方便多了。他还建议户部发放滨州、棣州、清州、沧州的盐引,交给行省,招募老百姓用粮食去换盐,并且提高收购粮食的价格。这样一来,各地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来贩卖粮食,军队的粮草供应就不用操心了,自然而然地就聚集起来了。朝廷下令河南四路征集两万士兵,支援襄樊战场。张瑄赶紧上奏说:“河南人口少,事务又多,实在承担不起这个任务,最好减少一半兵力。”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襄阳城攻下后,张瑄被提升为嘉议大夫,同时还担任行中书省的行政长官。

十一年,朝廷下令丞相伯颜攻打南宋,把河南行省改名为河南宣慰司,张瑄被加封为中奉大夫,还被赐予金虎符,担任宣慰使。伯颜渡过长江后,命令阿里海涯平定湖南,让张瑄协助他,并任命张瑄为行中书省参知政事。

十月,十二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围攻潭州,我带兵攻打西北面的铁坝。结果阿里海涯在河中央放箭,咱们的军队没法前进。 我带着众将领晚上悄悄地摸到铁坝底下,天一亮就往上爬,可战斗打得很不顺利。我当时就说:“敌人小胜就骄傲自大了,咱们现在烧掉他们的角楼,切断他们的援军通道,在城外挖三道壕沟,这样城池就能拿下了!” 大家都同意我的计划。

于是我们咬着牙往上爬,大家堆柴草搭梯子点燃角楼,还在坝子上竖起木栅栏。第二天早上,大军架云梯往上攻,我拿着盾牌第一个冲上去,夺下木栅栏据守在那里。阿里海涯拿酒来慰劳我,说:“拿下这座城,全靠您的功劳啊!” 我说:“潭州人的胆子都被吓破了,如果我们收兵不进,允许他们投降,那么土地和人民都归我们所有,从洞庭湖以南,几十座城池,就能用文书命令就让他们投降。如果放纵军队猛攻,他们全被杀光了,得到一座空城有什么用呢?”阿里海涯听从了我的建议,派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城里的人就投降了。

将士们因为潭州人抵抗时间太长,都气愤地想要屠城。我向他们解释了出兵的本意,将士们说:“老百姓应该像您说的那样对待,反贼兵必须杀光!”我说:“他们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应该表彰他们,以此来劝降那些还没投降的。”将领们这才作罢。潭州百姓感激我的仁慈,还为我建了生祠。

过了几年,十三年的事儿了,我奉诏去广西,后来又奉命回到湖南任职。安化、湘乡的贼寇周龙、张唐、张虎等人,到处起义作乱。事情平定后,同事们都建议把投降的贼寇全部杀掉,以儆效尤。但我只处死了首恶,胁从者都释放了。十四年,我升迁为行省右丞,官阶也升到了资善大夫。

十五年后,他被召进宫觐见皇帝。当时权臣阿合马专权,朝中大臣谁也不敢说话。他跟着皇帝到了察罕淖尔,皇帝问起江南各省的官吏治理情况怎么样。他说,治理好社会秩序的关键在于选拔人才,现在用的人大多都不是合适的人选,然后就狠狠地批评了阿合马的奸邪行为,说他一家子都当了要职。皇帝就下令让御史大夫相威和枢密副使孛罗去调查阿合马,罢免了他的亲信,查处他的违法行为,并且取消了全国各地的转运司,全国上下都拍手称快。

他还说:“阿老瓦丁,台臣弹劾他贪污公款的事还没完,现在又让他当江淮参政,这怎么震慑贪官污吏!”皇帝下令罢免了他。正好尚书留梦炎和谢昌元说:“江淮行省的事务非常重要,可是省里的官员竟然没有一个通晓文墨的。”于是,皇帝就把他调到江淮行省担任左丞。他到任后,把所有危害国家、祸害百姓的政策都改革了,并且详细地向朝廷汇报。阿合马却把他的奏章压了下来不让上报。当时江淮行省的平章政事阿里伯也和阿合马有矛盾,阿合马就诬陷阿里伯和他一起贪污了河南营田府四十万石官粮,命令刑部尚书李子忠调查此事,把营田府的提控案牍宋钦其抓了起来关进监狱。

宋钦其不肯承认,阿合马就用酷刑逼供,但他始终没改口。阿合马更加生气,又派北京行省参知政事张澍等四人一起审理此案,结果他跟阿里伯都被判了死刑。元裕宗皇帝当时还在东宫,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吃饭,筷子都掉下来了,心里很难过,赶紧派人去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被处死了,天下人都为他鸣不平。他去世时五十六岁。至大年间,追赠他为推忠保节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追封郑国公,谥号忠毅。

他留下了三个儿子,良知、威、恩,都做了显赫的官。宋钦其,字敬之,是申州人。他最初是府里的一个小官,阿里海涯看重他,提拔他做了河南营田府的提控案牍。后来被冤枉关押,在路上就死了。他的儿子文瓒,在天历年间当上了礼部侍郎。

刘宣,字伯宣,他祖上是潞州人,后来搬到阳曲去了。他爸爸刘训,在金朝的时候是河南省的官员,学问渊博,名气很大,跟元好问是好朋友。刘宣为人沉稳,清廉正直,胸怀着治理天下的抱负。

后来,宣抚使张德辉来到河东,见到刘宣后非常欣赏他。张德辉回到朝廷后,就推荐刘宣做了中书省的官员。于是,刘宣就跟着国子祭酒许衡学习。一开始,朝廷任命他担任河北河南道的巡行劝农副使。

公元1275年,他进了朝廷,先当了中书省户部郎中,后来又调到行省当郎中。跟着丞相伯颜平定江南,伯颜还派他去大都报捷。元世祖忽必烈召见了他,他回答得皇上很满意,皇上赏赐了他很多东西,对他很器重。江南平定后,皇上派他清理江淮地区的冗官,他做的那些改革措施,大家都觉得很合理。然后他被任命为松江府知府,没多久又升任为浙西宣慰司同知。他在那里做了五年,政绩很好,深受百姓爱戴。之后升任江淮行省参议,又升任江西湖东道提刑按察使。

公元1287年,他升任礼部尚书,后来又调到吏部。当时朝廷正准备攻打安南(今越南),他向皇上上奏说:“连续几年的对日战争,老百姓苦不堪言,官府也疲于奔命,今年春天战争终于停止了,江浙地区的军民都高兴坏了。安南不过是个小国,多年来一直臣服于我们,年年进贡,从没耽误过。边境将领非要挑起战争,安南人就躲到海岛上去了,结果咱们打了场空,还损失了不少将士。现在又要下令再次征讨,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没有不害怕的。自古以来打仗,一定要看天时地利,就算是在中原平原地区,人们也要避开盛夏,更何况交趾(安南)那种炎热潮湿的地方,瘴气比刀剑还厉害。现在是七月,要让各地的军队在静江集合,等到到达安南,路上死于疾病的人肯定很多,到时候作战,怎么应付?再说安南没有粮食,水路又不好走,只能走陆路运输。一个人一天最多能背5斗米,除去自己吃的,官府只能拿到一半,如果要运十万石米,需要四十万人,也只能供应一两个月。运送军粮、船只材料、军需物资,总共需要五六十万人。广西、湖南地区,频繁地征调民夫,老百姓都逃散了,即使按户强行派役,也完不成任务。况且湖广地区靠近安南,山区里盗贼很多,万一有奸人趁机作乱,大军一离开,他们就乘虚而起,虽然会留下一些后备部队,但那些人大多是老弱病残,根本应付不了。我认为应该和安南那边的官员好好商量一下,制定一个万全之策,否则只会重蹈覆辙。”

话说,皇上又要打日本,宣大人就上奏说:“现在又打算重新设立征东行省,再次出兵攻打日本,这仗没完没了的,国家安危都系于此啊!之前攻打占城,又说平定交趾,这三四年来,湖广、江西一直供应船只、军需和粮草,老百姓苦不堪言,广东更是盗贼四起,官兵远征到江海瘴气弥漫的地方,死伤过半,仗还没打完呢!安南跟咱们接壤,弹丸小国,亲王带兵深入,也没见啥功劳,唆都还被贼人杀了,真是丢人现眼。何况日本隔着万里海洋,地广人多,根本没法比。现在出兵,简直就是冒險,就算没遇到风浪,能到达彼岸,可倭寇人多势众,到时敌军四面围攻,咱们孤军奋战,要是万一打输了,想派援军,难道还能飞过去吗?隋朝打高丽,三次大举进攻,损失了百万大军。太宗皇帝亲征高丽,虽然攻下了一些城池就回来了,最后还不是后悔莫及。再说高丽平壤那些城池,都在陆地上,离中原也不远,两国大军都拿不下,更何况日本偏在海边,离中国万里之遥!”奏章递上去后,皇上知道了。

过了段时间,也就是二十三年十二月,中书省讨论要发行新的纸币,宣大人又上奏说:“咱们国家以前用的交钞,从汉朝、唐朝以来,都没用过这玩意儿。宋朝绍兴年间,军费不够,才弄出这个来吸引商人,用来在边境买粮食,比铜钱好携带,老百姓也觉得方便。要是有点问题,就用现钱,还保留着古人钱币互相兑换的办法。可这交钞越印越多,制度越来越坏,想快速解决问题,还真没啥好办法。现在要发行新钞,其实就是用旧钞换个名字,根本没金银做保证,国家开支还是得继续减少,三五年后,这新钞还是跟废纸一样。铸造铜钱,也得好好研究研究。秦朝、汉朝、隋朝、唐朝、金朝、宋朝的钱币制度利弊,史书上都写着呢,不用我多说了。咱们国家废除铜钱很久了,现在突然发行,费时费力,不是长久之计。总的来说,利民的政策,关键在于不要乱用,要是想解决财政困难,光靠铸造铜钱不够,而且很快也会出问题。”正巧桑哥想设立尚书省,独揽大权,所以关于钱币的议论就不了了之了。

二十五年,他升任集贤学士,然后又当上了御史中丞,负责御史台的日常事务。当时,江浙行省的丞相忙古台是个蛮横霸道、无法无天的人,特别嫉妒他。有一天,御史大夫和他一起出城视察军船,发现有艘军船装载的是芦苇,御史张谅就追问是怎么回事,查出来是行省官员指使的,于是就去扬州调查真相。

忙古台想报复,就派人暗中监视御史台,寻找他的过错。御史台的官员们都吓得瑟瑟发抖,偷偷地想办法撇清关系,只有他一个人依然坚定不移。忙古台气急败坏,就陷害他的儿子,把他关进了扬州监狱。他还让酒务、淘金等部门的官员,以及录事司里因为犯错被免职的官员,诬告他破坏了钱粮的征收,把这些事情报告给朝廷,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朝廷竟然在行省设立监狱,审理这件事。他和其他六个御史都被逮捕了,上了船以后,行省的军队严密看守,逼迫他们,到了地方以后,就把他们分开关押,不让他们互相联系。九月初一,他在船上自杀了。

临死前,他写了一封信,把身后的事情交代清楚,封好交给自己的儿子,让他不要打开看。他死后,儿子才打开信,信里写着:“触怒了权贵,被诬陷构成了罪名,怎么可能跟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小人争辩,去向仇人下跪求饶呢?身为御史台的官员,我绝不会受辱,只能选择自杀,只是没能为国捐躯而感到遗憾啊!唉!上天啊!你应该能看到我的真心!” 信里还有另外一份文件,写的是忙古台的罪状,但是稿子涂改得厉害,看不清,他的朋友,之前在治书侍御史霍肃帮忙整理了这份文件,读的人都会感到悲伤。

他自杀后,行省向朝廷报告说,他是因为知道罪责重大而自杀的。而之前陷害他的人,是郎中张斯立。张斯立是济南章丘人,在行省担任员外郎,他当时是参议,两人关系很好。张斯立因为破坏江南钞法被处罚,尚书省命令他杖责张斯立,但他却替张斯立求情,免了他的责罚。到了这时候,张斯立却听从上司的指示,参与陷害他,当时的舆论都批评张斯立。延祐四年,朝廷查明了他的冤情,追赠他资善大夫、御史中丞、上护军等官职,追封他为彭城郡公,谥号忠宪。他的儿子自勉,当上了上蔡、临颍两县的县令;另一个儿子自得,当上了杞县的主簿。

秦长卿,洛阳人,是个性格洒脱、很有抱负的人。元世祖在京兆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声了,当了皇帝以后,直接把这个平民百姓召进京城。秦长卿很有骨气,喜欢议论时政,他和刘宣一起在皇帝身边当差。那时候正好设立了中书省,阿合马专权,秦长卿就上书给皇帝说:“我这个人愚笨又鲁莽,但是看得出来阿合马这个人,他擅自杀人,大家都怕他,不敢说话,但心里怨恨他的人已经很多了。他禁止不同的意见,堵住忠言,这情况就像秦朝的赵高;他私下积攒的钱财超过了国家,还妄想不切实际的东西,这又像汉朝的董卓。《春秋》里说做臣子的不能带兵,请趁着他还没造反的时候杀了他!” 这奏章递交到了中书省。

阿合马这个人很会拍马屁,又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他手下的那些人也赶紧帮他解释,这事儿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但是,阿合马因此非常恨秦长卿。后来,秦长卿被任命为兴和宣德的铁冶同知,阿合马又诬陷他克扣税款,把秦长卿抓起来,抄了他的家产充公,还让狱卒把他杀了。狱卒用湿纸堵住他的嘴和鼻子,他就死了。没多久,王著杀了阿合马。皇帝这才明白阿合马的奸诈,下令砸开棺材,鞭尸示众,但秦长卿的冤屈最终也没能昭雪。

秦长卿的儿子秦仲,字山甫,在建康府当判官,听说他父亲冤死的事,当天就辞官回家了。阿合马被杀后,姚燧跟执政的大臣们说,秦仲因为父亲的冤案不肯做官,应该推荐他做官。行台侍御史裴道源就推荐他做了昭州知州。至元三十年,秦仲在任上去世了。秦仲的儿子秦从龙,做到南台治书侍御史;另一个儿子秦从德,做到中书参知政事。秦从龙参与修撰《经世大典》的时候,梦见他父亲问他:“长卿的事,已经告诉史馆了吗?”秦从龙这才把欧阳元写的他父亲的传记呈交上去。

杨居宽,字子裕,是山东莘县人。一开始他在中书省当小官,后来升职当了郎中,一步步升到江浙行省参议,最后进了中央当参知政事。他这个人性格很正直,当时桑哥当总制院使,那些想升官的人只要给他送礼就能得到好职位。但杨居宽在中书省一直压制桑哥这种行为。桑哥很生气,等他当上右丞相后,就诬陷杨居宽,把他杀了,还抄了他的家,只有他儿子,当时是集贤院直学士,没受牵连。杨居宽死的时候五十五岁。他弟弟杨居简,跟着世祖皇帝打宋朝,后来升到唐州知州,也很有能力。桑哥被杀后,杨居简上告朝廷为哥哥申冤,皇上就下令把抄家的东西还给他,还给他的两个孙子安排了官职。杨居简的儿子杨昇,是翰林国史院的检阅官。杨居宽的堂弟杨居义,在浦东场盐司当丞,也是个有能力的官员。

杨朵儿只,是宁夏河西人。她父亲式腊唐兀台,在裕宗皇帝手下当差,很早就去世了。裕宗皇帝死了以后,隆福太后在东宫,就问身边的人:“式腊唐兀台有儿子吗?”有人就说了朵儿只和她弟弟教化。太后就让教化去侍奉武宗皇帝,朵儿只去侍奉仁宗皇帝。成宗皇帝死了,仁宗皇帝从怀庆回来平定内乱,首先就让朵儿只和李孟先去京城,和右丞相哈剌哈孙商量对策。仁宗皇帝到了京城后,就让朵儿只负责禁卫军,还亲自解下腰带赏赐给她。仁宗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封朵儿只为家令丞,每天都侍奉在太子身边,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武宗皇帝听说她很贤能,就召见了她,太子先为她引荐说:“这个人确实可以担当大事,但是她为人正直,所以不太合群。”皇帝也同意太子的说法。

宋仁宗刚登基,想把那些误国的朝臣都杀掉。朵儿只说:“治理国家却动不动就杀人,这不是帝王应该做的啊!”仁宗听了他的话,就只杀了脱虎脱等人。 过了些日子,仁宗跟中书平章事李孟讨论人才,李孟说朵儿只是第一,于是就把他提拔为礼部尚书。

早先,朝廷把尚书省改成了至大银钞,一两银子能换二十五贯中统钞,还铸造了至大铜钱。到了这时候,有人提议废除这些。朵儿只说:“制度有没有用,不应该看制定制度的人是谁。钞票确实应该废除,但是铜钱和纸币一起使用,这是古时候就有的办法。国家不能抛弃宝贵的资源,百姓也不能遭受损失,所以铜钱不能轻易废除。”虽然他的话没完全被采纳,但是当时的人都认为他说得对。 后来,朵儿只升迁为宣徽副使,御史们请求让他做台官,皇帝没同意。

有人告发近臣受贿,皇帝很生气,觉得这些人不该多嘴,想把他们杀掉。御史中丞张珪跪下劝谏,皇帝不听。朵儿只不慌不忙地说:“这世上已经很久没有敢直言进谏的大臣了,张珪才是真正的中丞啊!”皇帝听了很高兴,最终采纳了张珪的意见,并且把朵儿只提拔为侍御史。有一次侍奉皇帝宴饮,很多大臣都谈笑过度,只有朵儿只正襟危坐,皇帝因此也收敛了笑容。后来,朵儿只升任为御史中丞。

平章事张闾因为妻子生病,请求告假回江南,结果却侵占了百姓的河渡土地。朵儿只认为张闾行为不端,弹劾罢免了他。江东、西的使者斡来办事不称职,朵儿只也弹劾了他,并且责罚了他。御史纳璘因为说话触怒了皇帝,皇帝很生气。朵儿只出来营救他,一天之内上奏八九次,说:“我并不是偏袒纳璘,只是不愿意陛下留下杀害直言进谏的大臣的名声。”皇帝说:“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吧,就把他贬为昌平令吧。”朵儿只又说:“让御史去管理京城的县邑,没什么不可以的,但是因为言事而被贬官,恐怕以后大家都不敢说实话了。”

有一天,皇帝在读《贞观政要》,朵儿只侍奉在旁边。皇帝看着他说:“魏徵是古代正直的遗臣啊,我怎么才能得到这样的人才呢?”朵儿只回答说:“魏徵的正直是因为唐太宗,如果唐太宗不听他的话,魏徵再正直又有什么用呢?”皇帝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说纳璘吧?那就赦免他,成就你的正直名声吧!”

有人上书批评朝廷的缺点,直接顶撞了宰相。宰相很生气,打算奏请皇上杀了他。朵儿只说:“圣旨上写着:即使说话不对,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治罪。现在这样做了,怎么向天下人显示诚信呢?如果真的杀了他,我也辜负了我的职责啊!”皇上明白了,就放了他,还提升他为昭文馆大学士,官阶升为荣禄大夫。当时很多一品大员都趁机请求皇上追封祖上为王,有人也劝朵儿只趁着皇上对他恩宠,也请求一下。朵儿只说:“我家世世代代都很普通,能有今天这样的际遇已经很幸运了,我怕自己都担当不起这个位置,更何况还敢多求呢!再说,如果我这样做,又怎么去约束那些投机取巧的人呢!”后来,他又升任中政院使,不久又当上了中丞。

一开始,铁木迭儿是利用兴圣太后的旨意被任命为中书右丞相的,并不是皇上的意思。他当了两年丞相,犯了罪,就假装生病辞职了。过了一段时间,他又通过巴结皇上身边的近臣,再次当上了丞相。他仗势欺人,贪婪残暴,朝野上下都恨得牙痒痒,但没有人敢揭发他的罪行。朵儿只却义不容辞地承担起弹劾他的责任。正好碰上张弼子案,朵儿只查明铁木迭儿受贿六万贯,他的大奴才也受贿数千贯,他就把这些情况告诉了监察御史玉龙帖木儿和徐元素,他们查实后上奏皇上。御史们还另外查出铁木迭儿其他二十多项罪行。皇上本来就讨厌铁木迭儿,这下更是大怒,下令逮捕审问他。铁木迭儿逃到太后宫里躲了起来。皇上好几天没喝酒,等着审判结果。铁木迭儿的几个大奴才被处死了,但他本人却始终没有抓到。朵儿只一直追查此事,徽政院的大臣奉太后的旨意,把朵儿只叫到宫门口责问他。朵儿只回答说:“我是一个负责监察的御史,执行的是祖宗的法度,一定会得罪人的,并不是故意违抗太后的旨意啊!”皇上孝顺仁慈,怕得罪太后,就只撤了朵儿只的丞相印绶,把他调任为集贤学士。皇上还经常找他询问一些弹劾案件的事,朵儿只说:“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不敢参与。我担心的是,铁木迭儿虽然离开了皇上身边,却成了东宫的师傅,在太子身边,恐怕他会继续作恶,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仁宗皇帝驾崩了,英宗皇帝当时还处于守孝期间,铁木迭儿又当上了宰相。他奉太后之命,把朵儿只叫到徽政院,和徽政使失列门、御史大夫脱忒哈杂一起审问他,指责他违抗太后旨意。朵儿只怒斥道:“真恨不得杀了你,向天下人谢罪!要是我真的违抗了太后的旨意,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吗?!”

铁木迭儿又找来当时同时担任御史的两个人,让他们作证。朵儿只对着那两个人吐口水,骂道:“你们这些当官的,竟然干这种狗腿子的事!” 在场的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随后,他们就向皇帝禀报,抓了朵儿只,拉到城门外杀了他。那天,白天就黑了下来,京城里的人民都惊恐不安。英宗皇帝登基后,下诏书昭告天下,说朵儿只诬陷大臣是假的。

朵儿只从小父母双亡,和哥哥相亲相爱,互相教导。哥哥去世后,他孝顺嫂子,把哥哥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家里人都很感动。朵儿只死后,权臣想霸占他的妻子刘氏,把她嫁给别人。刘氏为了保全自己,剪掉了头发,毁掉了容貌,发誓要守节。后来,朝廷追赠他“思顺佐理功臣、金紫光禄大夫、上柱国”的称号,追封他为夏国公,谥号襄愍。

他的儿子不花,官做到河东廉访司佥事。曾经发生过一起杀子冤枉人家的事,案子到了不花手里。他审理后说:“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却有十一处伤口,这本身就很可疑。再说,如果他用斧头杀仇人的孩子,肯定会使出全力,怎么会伤口这么浅,连皮都没破呢?” 最终查明了真相,为冤枉的人平反昭雪。天历年间初期,陕西的军队入侵河东,不花在战斗中战死了,他的两个仆人也跟着他一起殉职了。

话说教化这小子,小时候就教导过武宗皇帝(那时候还是皇子呢)。后来武宗当了兵,去北方打仗,还拿着成宗皇帝赏赐的玉印当令牌,让教化好好保管着呢。

大德十年,教化去给皇帝汇报军情,顺便要皇上的赏赐。结果户部尚书(管钱粮的)死活不肯给,拿着赏赐的凭证不放。教化当时就火了,冲着他吼:“太子殿下穿着盔甲,在万里之外保卫边疆,这赏赐可是给军队用的,你居然扣着?!我真想当着皇帝的面,好好告你一状!”说着,抄起手里的棍子就打。

成宗皇帝驾崩后,教化火速赶到怀州,见到了仁宗皇帝,请求立刻进京勤王,平息了宫廷内乱。武宗皇帝登基后,召见群臣,问教化:“当初哪个户部尚书挨了你打?”武宗下令要杀了他,并且要把那户部尚书的家产赏赐给教化。教化说:“这事儿发生在皇帝大赦之前,我不能失信于人啊!您还赏赐我他的家产,我更不敢接受了!”武宗皇帝听了,非常欣赏他的为人,就同意了,直接提拔他做了同知太府院事(相当于户部副部长)。

至大二年,御史台推荐教化去江南湖北做肃政廉访使(相当于巡视官),教化去辞行,皇帝却很不高兴,说:“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怎么能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呢!”于是留他在将作院(管工程建设的)当差。 同年,教化去世,年仅三十三岁。朝廷追赠他好多荣誉称号,比如“效节宣忠翊戴功臣、大司徒、金紫光禄大夫、上柱国、夏国公”,谥号“襄敏”。他儿子教衍饬,后来还当上了监察御史呢。

萧拜住,是契丹石抹氏的后代。他曾祖父叫丑奴,在金朝当官,是古北口地区的千户长。后来金兵南下,和他一起驻守的将军招灯必舍临阵脱逃了,只有丑奴带着三千人夜袭敌营,虽然没打赢,但他打开了城门,派人去投降。成吉思汗让丑奴去追击招灯必舍,一直追到平州和滦州,把他们都降服了。之后,丑奴跟着大军攻下了平州、滦州、檀州、顺州、深州、冀州等地,还攻下了昌平县和红螺山、平顶山等地的据点,两次在邦君甸打败金兵,因为这些功劳被封为檀州军民元帅。后来成吉思汗西征,丑奴还负责送去一万支竹箭、一万张弓和一万条弓弦,之后被提升为檀州、顺州、昌平地区的万户长,还兼管着打猎和养鹰的工匠。最后,他死在了任上。丑奴的弟弟老瓦,是秃鲁花,继承了檀州节度使的职位,后来和金兵作战牺牲了。萧拜住的爷爷青山,继承了万户的职位,跟着丞相伯颜一起平定了南宋,后来当上了湖北的提刑按察使。他爸爸哈刺帖木儿,年轻的时候在太子真金手下做事,负责东宫的警卫工作,后来出任檀州知州,最后去世了。

萧拜住曾经跟着成宗皇帝北征,从檀州知州做起,后来升任礼部郎中,又担任大都路总管府同知,之后又出任中山府知府。因为家里有丧事,他请求离职回家奔丧。后来仁宗皇帝到怀孟,路过中山府,有同僚在皇帝身边说坏话,说萧拜住离职是因为害怕迎接皇帝,怕辛苦。仁宗皇帝当时也这么觉得。结果,他正好看到田里一位老妇人,就问她:“中山府的官吏哪个好?”老妇人回答说:“萧知府好啊,他奔丧回来,还祈祷皇帝能快点来。”皇帝听了这话,就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武宗皇帝即位后,重新起用萧拜住,让他担任中书左司郎中,后来又出任河间路总管,接着被召回朝廷担任右卫率使。之后升任户部尚书,又升任御史中丞。皇庆元年,他升任陕西行中书省右丞。延祐三年,他升任中书平章政事,后来被罢免,改任典瑞院使,之后又担任崇祥院使,最后官至银青荣禄大夫。

拜住当时在中书省工作,经常管着铁木迭儿,还揭露了他的贪污受贿等罪行。铁木迭儿因此怀恨在心,就和朵儿只一起诬陷了拜住。英宗皇帝说:“人命关天,这事不能轻率处理,这俩人的罪行还没查清楚,应该先向兴圣宫禀报,交给法司仔细审理,如果真的有罪,再处罚也不迟。” 结果铁木迭儿根本不管这些,直接把拜住杀了,还抄了他的家。拜住死后,有个叫吴仲的人守着他的尸体,三天三夜都没离开,最后才把他安葬了。

铁木迭儿死后,正好碰上地震狂风,朝廷就让大臣们一起讨论怎么才能消除灾祸。集贤大学士张珪和中书参议回回在会上直言不讳地说,萧、杨和贺胜都是冤死的,这才是导致灾祸的根本原因。当时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但张珪他们的话最终也没能被采纳。后来张珪升任平章政事,就告诉丞相(其实拜住已经死了)说:“赏罚不公,冤屈得不到伸张,国家怎么治理得好呢?萧、杨他们的冤案,怎么能不赶紧平反昭雪呢!” 于是张珪就向英宗皇帝请求,追赠杨朵儿只官职和谥号。到了泰定年间,朝廷又追赠拜住“守正佐治功臣、太保、仪同三司、柱国”等称号,追封他为冀国公,谥号忠愍。萧、杨死后一年,御史锁咬儿哈的迷失和观音保也被铁木迭儿的儿子琐南给害死了。

史书上说:阿合马杀害崔斌和秦长卿,忙古台杀害刘宣,这些都是因为一些官场上的事情,用的是非常危险的法律手段。但铁木迭儿杀害萧拜住和杨朵儿只,却是假借皇太后的命令,是为了报私仇。即使是英明如世祖皇帝,果断如英宗皇帝,也没能看穿他的奸诈,将他处死。唉,治理国家的人啊,一定要小心别被奸邪小人蒙蔽了!

卷一百八十二·列传第七十九

文章信息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类:新元史(口语版)
日期:2024年12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4年12月17日
点击数:33

朱清,字澄叔,是扬州崇明人。南宋快完蛋的时候,海边姚刘沙洲刚冒出来,朱清他妈就带着十多户亲戚朋友,用芦苇搭了个窝棚,靠打鱼维持生计。

早些时候,宋朝宰相贾似道找算命先生张锦堂看面相。贾似道刚要坐下,就擦了三次坐垫,张锦堂就假惺惺地说:“您为国家操劳,脸色不太好,改天再看吧。”贾似道派手下几次请他,张锦堂都推脱说:“时机不对。”后来贾似道派最亲近的人去问,张锦堂才说:“连一粒尘土都容不下,还能治理天下吗!”贾似道一听就火了,想杀了他。张锦堂看到东北海上有紫气,就改了名字,偷偷跑到太仓,渡海到了崇明岛。他找到那块地,正是新涨出来的姚刘沙洲。他看到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个个长得又高又壮,后来又看到了朱清,八尺多高,长得像老虎一样威猛,张锦堂立马跪下说:“没想到今天能见到贵人!”朱清他妈和其他妇女都笑了起来。张锦堂看到的那些少年,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黄、刘、殷、徐、虞五位万户长。

张瑄,平江府嘉定县人。从小父母双亡,跟着他妈要饭长大。长大后,长得高大威猛,力气超大,还喜欢喝酒赌博,乡里人都把他当个不良少年看待。朱清贩卖私盐,进了吴淞江,到新华镇换米,遇到了张瑄,两人结拜成了兄弟。后来他们因为贩私盐被抓了,关在平江府的大牢里,一共十八个人。负责审理的提刑官洪起畏要来处决他们,那天晚上洪起畏梦见两只白老虎带着一群老虎伏在他面前,醒来后觉得很不吉利。第二天上任,狱卒把犯人们都拷起来跪在大堂下,记录官要他们画押。记录官把笔递给朱清,朱清用五个指头尖沾了墨水按在纸上,张瑄也照样做了。洪起畏觉得他们的相貌很奇特,觉得是梦里的征兆,就对他们说:“现在中原大乱,你们都是好汉子,应该为国家出力,恢复中原!”于是就把他们放了。

一开始,张清他们投降后,又当起了海盗。官府派人抓捕他们,张清就带着家人,坐船跑到胶州投降了。忽必烈封张清和张瑄为管军千户,他们的手下也都得到了官职。元世祖至元十三年,丞相伯颜带兵攻打临安,张清和张瑄也率领部队攻克了上海,进入吴淞江。南宋皇帝投降后,张清和张瑄把南宋的国库财宝运到了大都。后来,他们又跟着张宏范攻下了厓山。张清被授予千户、武略将军的职位,还配发了金符。

至元十七年,张清跟随元帅阿塔海招降了海上的海盗,又在福建平定了陈吊眼。至元十八年,宋朝都统崔顺率领五千人马,一百艘战舰,多次骚扰山东沿海州县。冬天,他们停泊在紫雾岛。忽必烈命令张清去招抚他,问张清需要多少兵力,张清说:“只要带两个壮士,还有我儿子朱虎,就够了,不用动用太多兵力。”张清乘船到了紫雾岛,贼兵的箭像雨一样射过来,张清大声喊:“我是朱相公,奉皇帝之命招降崔都统,跟我的人都能发财!”众人指着最大的那艘船说是都统的船,张清他们就登上了那艘船。崔顺听到喊声,穿戴好盔甲出来,张清宣读了诏书,趁机抓住崔顺的头,把他杀了示众,其他人全都吓得服服帖帖地投降了。当时皇帝住在天门镇,张清去拜见皇帝,受到了丰厚的赏赐。

至元二十年,忽必烈命令阿塔海统领水师,张瑄任招讨使,张清任总管,东征日本,军队到达八角岛,但没有取得战果就回师了。至元二十一年,张清又和阿塔海率领一万五千水师去攻打占城。至元二十二年,海运正式实行,这是采纳了张清和张瑄的建议。于是,张清被任命为海道运粮万户府事,张瑄为海运千户。至元二十四年,忽必烈命令张清的儿子张济和张瑄的儿子张文虎都做了千户,运送十七万石粮食,讨伐交趾。因为在海运方面劳苦功高,张清被遥授镇国上将军,正式任命为江东道宣慰使,兼管漕运。至元二十七年,张清负责运送辽阳和高丽的粮食,被加封为骠骑卫上将军,还赐予了银印,以示宠信。张清上奏免除了建康的淘金税和溧阳的岁课,减轻了百姓的负担。他还平定了泾县的贼寇赵良绘。

元贞二年,他被任命为资善大夫、河南行省参知政事。 这官职听着挺高大上的,相当于现在的副省长级别吧。

大德三年,他又升职了,当上了大司农,管全国的粮食。四年后,更进一步,成了行省左丞,皇上还赏赐了他玉带,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啊! 他弟弟也一路高升,做到资善大夫、江南行省参知政事,后来也当上了左丞。

兄弟俩都搬到太仓住了,太仓在昆山惠安乡,地方不大,也就不到一百户人家。 他们在那儿盖了大房子,还开辟了水道,直通直沽港,粮食船、商船都聚集在那儿,可热闹了! 他们家子弟,戴着金银腰牌的就有百十号人,家里堆满了从外国进来的珍宝,什么犀角、象牙、翠羽,应有尽有,富得流油,在东南地区那是首屈一指的。

七年的时候,有个和尚祖芋告发他们兄弟俩图谋造反,枢密院的一个官员曹拾得还从中作梗,结果皇上就下令抄了他们家,把兄弟俩抓到京城去了。 他哥哥叹息说:“我可是太祖皇帝的老臣,皇上对我们恩宠有加,怎么会造反呢? 还不是新来的宰相想霸占我们的家产,故意用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我们!” 说完,他一怒之下,一头撞死在石头上,享年六十七岁。他弟弟和儿子,还有他哥哥的儿子,都被处死了。他哥哥儿媳妇茅氏家产被抄没,有个千户想娶她,她就上吊自杀了。

至大三年,朝廷终于为他们平反昭雪了,他哥哥的幼子完者都当上了枢密院判官,家人们也都回到了太仓,重新拿回了他们的田产房屋。 他哥哥的儿子显祖,后来当上了海运千户;另一个儿子虎,官至昭勇大将军、都水监;还有个儿子旭,也很有名。他弟弟比他哥哥更厉害,乡里人要是得罪了他,他就让人把他们绑起来扔海里!他弟弟最宠爱的一个小妾特别厉害,他弟弟又怕她,还给她盖了个大宅子,叫“四夫人府”。 他们两家的田地房屋遍布吴中地区,抄家后,朝廷还专门设立了一个机构来管理他们的田产租税。他弟弟的一个儿子文龙被流放到漠北。

文龙的儿子天麟,在大德九年跑到京城,跪在宫门口喊冤,朝廷这才把文龙召了回来,让他负责管理日本商船的贸易。至大年间,他又当上了都水监,继续负责海运。天麟被任命为绛州坑冶提举,但他没去。延祐二年,朝廷下令把他们家抄没的东西都还了回去。天麟晚年研究易经,元统二年,江浙平章玥璐不花推荐他做官,但他没接受,后来就去世了。

跟郑和、郑瑄一起干活的,足足有五万户人家呢。其中,黄真官职是昭武大将军、海道都漕运粮正万户,腰里别着三珠虎符,那是相当厉害。刘必显是信武将军、海运副万户;徐兴祖是昭勇大将军、海运副万户,死后还追封了东海郡侯,谥号宣惠;虞应文是郑和的女婿,也是海运副万户;朱明达是海运上千户;朱日新是郑和的养子,官职是宣武将军、江州路总管;杨茂春是松江嘉定所千户,腰里别着金符;范文虎、柏良弼、黄成,都是海运千户,也佩金符。这些人都是崇明人。一开始,郑和、郑瑄是海盗,他们东边航行三天三夜就到了沙门岛,然后往东北走,过了高丽的海口,看到了文登的山,再往北就看到了碣石山,来来回回跑了十五六次吧,他们心里大概盘算着,走南边的海路,这条路最直,而且没有浅滩暗礁,这条路他们很熟。后来朝廷要解决漕运的问题,郑和、郑瑄就建议走海运。

郑和的第三个儿子,叫旭,字子阳。他特别孝顺,家里富贵了他也一点不骄纵。有人推荐他,他就当上了忠显校尉、海道运粮千户,腰里也佩着金符。等到任期满了,他不愿意继续做官,就回家了,每天跟一些文人雅士一起吟诗作乐。他博览经史,尤其擅长书法,年轻时就跟着赵孟頫学,已经小有名气了,晚年书法更是炉火纯青,最后在家去世了。

郑瑄的儿子,叫文虎,字山云,骑射技术特别好。至元十五年,他被任命为管军总把,佩银符;二十一年,升迁为管军千户,换了金符,负责督运军粮到京城。丞相接见了他,皇上对他赞赏有加,还让他摘掉帽子,摸着他的头说:“这真是我们国家的能臣啊!”至元二十四年,他跟着镇南王去安南打仗,被任命为交趾海船万户,佩虎符。在松柏湾运送军粮的时候,遭遇了敌人的袭击,打败了敌人。镇南王决定撤兵,让文虎殿后,结果全军安全撤退。至元二十五年,他被破格提拔为怀远大将军、庆元路总管,佩三珠虎符;二十八年,担任户部尚书、海道都漕运府事;二十九年,被任命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大德三年,改任江浙行省;五年,担任江淮财赋都总管;七年,因为父亲的事情被处死了。

史官说:元朝的海运是朱清、张瑄开创的,他们为了追求巨大利益而不顾百姓性命,没有人比他们更不仁义了。这两个人因此发家致富,但最终也难逃被杀的命运。君子应该从他们的教训中吸取经验,引以为戒啊!

罗璧,字仲玉,是镇江丹徒人。从小父母双亡,但他以孝顺母亲而闻名。长大后身材高大魁梧,性格沉稳果敢,擅长骑马射箭。他跟着朱氏(朱氏的具体名字史料中未明确给出,此处用朱氏代替)的孙子进入蜀地,官职一路升迁,最后做到武翼大夫、利州西路马步军副总管。后来朱氏的孙子调任荆湖,罗璧也跟着去了。在阿里海涯(地名)到江陵的路上,罗璧跟着朱氏的孙子投降元朝,进京朝见皇帝,被授予宣武将军、管军千户的官职,归属于阿术的统帅之下。他参与平定了歙州的叛乱,并担任本州的安抚使。至元十五年,他跟随张宏范平定了广南。至元十七年,因为战功卓著,被赐予金符,升迁为明威将军、管军总管,镇守金山。他在金山镇守了四年,海盗都被清除干净了。之后,他又被调到上海,负责建造六十艘船,仅仅两个月就完成了任务。

朝廷商议把江南的粮食运到京城,把这件事交给行省处理。罗璧却认为走海路更方便。他调集漕运船只,走海路从海道到杨村,不到几十天就到达了京城。皇帝赐给他金虎符,晋升他为怀远大将军、管军万户,并且兼管海道的粮运。至元二十四年,乃颜叛乱,罗璧负责把军饷运到辽阳,他乘船走海路到达锦州小凌河,然后到达广宁,官职又升为昭勇大将军。至元二十五年,他督运粮食到直沽仓,结果潞河河水泛滥,仓库差点被冲垮,罗璧赶紧让人扎起栅栏,筑起堤坝来保护仓库。皇帝在中书省设宴款待他,并且晋升他为昭毅大将军、同知淮西道宣慰司事。他还向皇帝上奏了十二条有利于国家的建议,皇帝都采纳了。他又建议把两淮的荒田分给贫民耕种,三年后再收取赋税,皇帝也同意了,每年因此多收了几十万石粮食。最后,他被任命为镇国上将军、海北海南宣慰使都元帅。

元朝大德三年,他被任命为饶州路总管兼府尹,后来又改任广东道宣慰使都元帅。一开始,当地峒蛮占据百姓的田地,不交租税。他把蛮酋召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们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最终这些蛮酋都乖乖地登记纳税,听从朝廷的命令了。当时驻扎在广东的北方军队,很多人因为水土不服而死于瘴气。他四处寻找良药,分发到各个郡县,救治士兵。有人建议增加盐税额度,并且设立转运司,但他极力反对,认为这样做不妥当,百姓们都很拥护他。后来他又被任命为都水监,升任正奉大夫。通州经常发生水灾,他就开凿了两条渠道来分流河水,还疏浚了阜通河,加固了河堤,每年因此增加了六十多万石漕粮。

元至大元年,他奉命去治理徐州和邳州的水灾,之后又负责治理淮河两岸的屯田。结果劳累过度染病,回到家中去世,享年六十六岁。他的儿子坤载以孝顺闻名,父亲生病时,坤载甚至割下自己的大腿肉熬粥给父亲吃,后来也没有做官,一直侍奉父亲到去世。

黄头,原名世雄,是唐兀氏族人,后来迁居到濮州鄄城。他的祖父叫琏赤,是山东道宣慰司副都元帅;父亲阿荣继承了祖父的职位,后来又升迁为汀州总管、同知邵武路事,政绩很好,深受百姓爱戴。之后又升任德庆路总管,官至怀远大将军,后去世。黄头是他的长子,他把世袭的官职让给了弟弟山住。他的堂弟朵罗歹担任广衍仓使,因为亏空了官仓的粮食,黄头竟然卖掉了自己的房子来替他偿还。

他被朝廷任命为浙西元帅府掾,之后不断升迁,做到兴国路大冶县达鲁花赤,后来又调任安丰路怀远县,兼领蒙城县。镇南王征讨安南,路过他的辖区,他负责后勤保障工作,做得井井有条,百姓没有受到任何骚扰。镇南王对他非常赞赏,还脱下自己穿的衣服、弓箭赏赐给他。之后他被提拔为嘉兴等处运粮千户,佩带金符。他担任这个职务八年后,又改任温台等处运粮千户。延祐元年,他被提升为海道都漕运万户府副万户,负责运输二百七十万石粮食到京城,之后升任海道都漕运万户,佩带双珠虎符,官至武德将军。

九次渡海运粮,海运的利弊,大家都清楚得很。以前雇佣沿海居民的船只运粮,经常发生船坏事故。黄头就预先借给他们运费修船,所以出事的情况就越来越少了。运船的雇佣费很高,船主们贪杯好赌,经常误了期限受罚。黄头就给他们发放封存的凭证,需要的时候再给他们用。运船上偷米的情况很多,黄头就让漕运士兵、舵工、水手互相监督,实行连坐,这样偷米的问题就解决了。从温州、台州到福建,都是雇民船把米运到浙江西部,再回到浙江东部下海。黄头建议把米运到庆元,从烈港下海,这样就省去了转运的费用。温州、台州运船的水脚费,每年都要从行省的关税里拨款,黄头建议直接在温州、台州发放钞票给船夫,船夫拿到钱就能立刻出发。船只航行速度不一,以前规定到达直沽后按顺序领取运费,先到的船只有时粮草都吃完了还走不了,黄头向朝廷建议,到达后立即领取运费,老百姓觉得这样方便多了。运船回来的时候船上空空如也,枢密院派官员搜查,借机勒索,诬陷船主,抢走他们的钱财。黄头建议禁止这种行为。运船经过河间,监司官员总是以盐碱地为借口,不许船夫上岸取柴,船夫们没柴烧饭。黄头就建议划定盐碱地的界限,允许他们在界外买柴。运船祭祀的费用每年都不够,黄头就建议借官府一千贯钱,收取利息来支付祭祀费用。运船到达直沽后,禁止船员上岸,黄头建议放宽禁令,让舵工、水手可以在市场上买东西吃。黄头制定的这些措施,后人都沿用至今,成了固定规章制度。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

子保童,崇仁县的达鲁花赤,因为转运粮草到了集庆的沿海地区。海船上有人认出了他,惊讶地说:“这是咱们万户的公子啊!”大家纷纷下跪行礼,还保护着他,可见他的人缘有多好! “子保童,崇仁县达鲁花赤,以转输至集庆海洋,海船人有识之者,惊曰:“此吾万户公子也。”相率罗拜,且卫之,其为人所感戴如此。”

咬童,是阿鲁威氏的人。他一开始是中书省的舍人,后来外放当了济南总管府的治中,接着升任陕西行台监察御史,之后又调到内台任职。江淮地区重新设立了财赋总管府,他又升任同知府事。到了至顺三年,他被任命为海道都漕运副万户。

那年春天运输粮食要先从浙江西部开始,可是那年浙江西部发了大水。行省打算拨出江东十七万石粮食来补充浙江西部的缺口。咬童说:“春运的信风不能耽误,万一耽误了国家大事可不是小事,请求先把浙江西部现有的粮食运出去,再慢慢用江东的粮食来补充。”行省采纳了他的建议,立刻改变了命令。无锡州的千户玉伦赤不花不听命令,咬童就弹劾并查办了他,各地的官员都因此受到警示,再也不敢拖延了。到了直沽,咬童又向监察御史反映了卸粮过程中的弊端,并把它写成命令下发。

后来,朝廷拨给海船额外的运费,用来运输辽东的粮食八万石,船夫们都争着抢着要承运。咬童就让他们抽签决定,大家这才心服口服。事情办完后,他进京朝见皇帝,结果在路上就去世了。咬童为人精明强干,勤奋敏捷,台省都上书推荐他,可惜还没来得及重用他,就去世了,当时的人们都很惋惜。

卷一百八十一·列传第七十八

文章信息
作者: Realhistories
分类:新元史(口语版)
日期:2024年12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4年12月17日
点击数:30

史弼,字君佐,还有个名字叫塔剌浑,是蠡州博野人。他曾祖父史彬,是个胆子很大、很勇敢的人。当年木华黎的军队南下,蠡州城紧闭城门自守,史彬就带着几百户乡亲到敌营门口请降。木华黎写了封信给他当凭证,就放他们回去了。后来城破了,只有史彬和跟他一起投降的人幸免于难。

史弼从小就能说一口流利的官话,力气大的惊人,还能拉开强弓。他家门口有尊石狮子,重达四百斤,史弼竟然能把它举起来,放到几步远的地方!潼关守将王彦弼很欣赏他的才能,就把女儿嫁给了他,还把他推荐给了左丞相耶律铸。史弼跟着耶律铸到了北京,在火里台当差的时候,他拉弓射箭的本事被世祖皇帝看中了。皇帝召见了他,让他试射,史弼箭箭命中靶心,皇帝很高兴,让他做了自己的近侍,还赏赐了他五匹马。

中统年间快结束的时候,史弼被授予金符,做了管军总管,跟着刘整去打宋朝。在攻打襄樊的时候,他主动出战挑战,一箭射死了两个宋兵,然后挥舞着大刀大声喊:“我是史奉御!”宋兵吓得都退了回去。到了至元十年,各路大军分十三路围攻樊城,史弼负责攻打东北角,连续十四天十四夜的猛攻,终于攻破了城池,还杀了宋军的牛都统。襄阳城投降后,皇上表彰了他的功劳,赏赐了他白银、锦缎、金鞍,还晋升他为怀远大将军、副万户。至元十一年,他跟着丞相伯颜南下攻打沙洋堡,结果被流矢射中了胳膊,虽然城池攻破了,但他胳膊受伤流血,把衣袖都染红了。这件事上报后,皇上又赏赐了他金虎符。军队到了阳罗堡,伯颜对大家说:“第一个登上南岸的,就是头功!”史格率领的军队第一个渡河,结果被宋将程鹏飞打败了。史弼率领自己的部队随后跟进,打败了程鹏飞,还俘虏了宋将高邦显等人。大军顺利登上南岸后,大家一致认为史弼的功劳最大,于是晋升他为定远大将军。鄂州平定后,大军进驻大孤山,突然刮起了大风,伯颜就让史弼去向山神祈祷,风竟然立刻就停了。

话说,元军驻扎在瓜州,阿塔海就说:“扬子桥是进出扬州的必经之路啊,咱们应该在那儿设卡设防,派个厉害的将军去守着。” 伯颜就给了张弼三千人马,让他去扬子桥修建木栅栏,占据那块地盘。

张弼呢,动作可真快,带着几十个骑兵就直奔扬州城去了。有人劝他:“宋将姜才这个人很倔强,不好对付啊,别轻举妄动!” 张弼却说:“我守着扬子桥,占据了他们必争之地,姜才立足未稳,肯定要来攻打我,这正合我意!” 姜才果然带了一万多人马,趁着夜色偷袭,还让人扛着柴火往壕沟里填。张弼命令士兵们不要喧哗,等敌人靠近了,再一起放炮石攻击,结果打死了姜才军一千多人,姜才只好撤退。张弼乘胜追击,正好碰上相威和阿术的军队赶到,一起大战一场,把姜才打得落花流水,还活捉了他的大将张都统。

过了没多久,也就是元贞元年(1295年)六月,姜才又带兵夜袭,张弼打了三仗,三仗全胜!天亮了,姜才一看张弼兵少,就包围了张弼。张弼又奋勇反击,有两个骑兵拿着火枪刺张弼,张弼挥刀抵挡,把那两个骑兵都砍翻了。 等张弼杀出重围,后面还有几百骑兵追着,张弼殿后,敌人都不敢靠近,姜才逃到了泰州。后来,扬州守将朱焕投降了,元军派麦术在南门外接受了朱焕的投降,张弼就带着几个骑兵,从保城进扬州,然后从南门出去,和麦术会合,以此表示对朱焕的信任。 皇上高兴坏了,封张弼为昭勇大将军、扬州路总管府达鲁花赤,还兼任万户。 到了冬天,张弼又升官了,当上了黄州等路宣慰使。

十五岁那年,他就进朝当官了,后来升迁到中奉大夫、江淮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还担任了黄州等路宣慰使。淮西地区闹起了盗匪,占据了司空山,他带兵去平定了叛乱。

十七岁那年,南康府都昌县又出了乱子,有盗匪作乱,他抓捕了数十名盗匪首领,对那些被迫参与的百姓则予以宽恕。江州的宣课司征收粮食税,米商不来交税,老百姓都停止了买卖,他立刻免除了这笔税款。

十九岁那年,他又调任浙西宣慰使。二十一岁那年,黄华在建宁起兵造反,又赶上春天连日下雨,米价飞涨,他紧急调拨十万石粮食,平价卖给百姓,这才上报行省。行省的大臣们想提高粮食价格,但他坚决反对,说:“我不能失信于民,宁可减少我的俸禄来补足!”行省的大臣们拗不过他,又拨了十万石粮食,老百姓总算不至于挨饿了。后来他又调任淮东宣慰使,三次到扬州任职,百姓们为了纪念他,还刻石立碑歌颂他,叫做“三至碑”。之后,他又升迁为佥书沿江行枢密院事,镇守建康。

二十六岁那年,他平定了平台州的盗匪杨镇龙,被朝廷授予尚书左丞的官职,并再次担任淮东宣慰使。冬天,他回到京城。当时元世祖忽必烈想要征讨爪哇,对他说:“我的心腹大臣不多啊,想把征讨爪哇的事情交给你。” 他回答说:“皇上既然下令,我哪敢推辞!”二十七岁那年,他被遥授尚书省左丞的官职,担任浙东宣慰使,平定了处州的盗匪。

二十九年,张世杰被任命为荣禄大夫、福建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带兵去征讨爪哇。他带着亦黑迷失、高兴两位副将,还带了150个金符和各200匹的布帛,用来赏赐有功的将士。十二月,张世杰率领五千人从泉州出发,结果碰上大风,船摇晃得厉害,士兵们好几天都没吃上东西。他们经过七洲洋、万里石塘,途径交趾、占城。

第二年正月,他们到达东董西董山、牛崎屿,进入混沌大洋的橄榄屿,又经过里马答、勾阑等山,砍伐树木造了小船继续前进。当时爪哇和邻国葛郎闹矛盾,爪哇酋长哈只葛达那加剌已经被葛郎酋长哈只葛当杀害了,他的女婿土罕必阇耶攻打哈只葛当,没打赢,就退守麻喏八歇。听说张世杰他们来了,爪哇就派使者送上本国的地图,以及人口、山川等信息来投降,请求救援。

张世杰和众将领一起进攻葛郎军队,大获全胜,哈只葛当逃回自己的国家。高兴提醒说:“爪哇虽然投降了,但万一发生变故,和葛郎联合起来,咱们就成了孤军深入,后果难以预料啊!”张世杰于是把军队分成三路,他和高兴、亦黑迷失分别率领一路,进攻葛郎。他们到达答哈城,葛郎的十多万大军前来迎战,从早上打到中午,葛郎军队战败,退回城里死守,张世杰他们就包围了答哈城。最后,哈只葛当投降,他的妻子、官员都被俘虏带回。

土罕必阇耶请求回国,并上交降表和珍宝,想进京朝见。张世杰和亦黑迷失答应了他的请求,派万户担只不丁、甘州不花带着两百士兵护送他回国。结果,土罕必阇耶在路上杀了两个人叛逃,乘着军队回国的机会,沿路抢劫。张世杰断后掩护,一边打仗一边撤退,走了三百里才登上船。历经六十八天夜,他们终于到达泉州,但士兵死了三千多人。有关部门清点缴获的金银财宝、香料布匹等,价值超过五十万两,张世杰还把没理国进贡的金字表、金银犀象等物品一起献给了朝廷。朝廷考虑到张世杰损失惨重,最终杖责他十七下,没收了他三分之一的家产。

元贞元年,忽必烈皇帝听说了月儿鲁那延的奏报,奏报里说:“弼(指月儿鲁那延自己)带着五千人,渡海两万五千里,到达了以前从未有人去过的国家,俘获了他们的首领,并且让附近的许多小国都投降了,应该给予奖励和宽恕。” 皇帝听了之后,就下令把他们缴获的东西都还给他们。到了至大三年,月儿鲁那延被提升为同知枢密院事,后来又外放担任江西等处行中书省右丞。延祐五年,他又升任中书平章政事,还被授予银青荣禄大夫的官职,封为鄂国公,最后享年八十六岁。

高兴,字功起,是蔡州人。他年轻的时候就性格豪爽,很有气节,能拉开两石重的弓。有一次他在南阳山里打猎,遇到了老虎,大家都吓得跑了,只有高兴一点儿也不慌张,一箭就把老虎射死了。至元十一年冬天,他带着八个骑兵去蔡州拜见宋朝的制置使陈奕,陈奕很欣赏他,把他收为部下,还觉得高兴长得很好看,就把自己的外甥女嫁给了他。

至元十二年,丞相伯颜攻打宋朝,到了黄州,高兴跟着陈奕一起投降了元朝。伯颜奉皇帝的旨意任命高兴为千户。后来,高兴参与了攻破瑞昌的乌石堡和张家寨的战役,又攻克了南陵。行省把他的功劳上报给了世祖皇帝,世祖皇帝就让高兴单独率领一支军队,经常让他担任先锋。宋朝的将领张濡杀了元朝的使者严忠范等人,在独松关。伯颜就派高兴去讨伐,军队到达溧阳后,再次交战,高兴斩杀了宋军的吴、李、杜三位总管,俘虏了裨将祝亮等四十二人,最终攻破了溧阳,斩首七千余级。 高兴因此被授予金符,担任管军总管。之后,他又参与了攻打银墅、攻克建平的战役,还从间道夺取了独松关,一直打到武康,最终俘获了张濡。

十三年的春天,宋朝投降了,伯颜将军北撤,留下张兴带兵攻打那些还没投降的州县,建德府守将方回和婺州守将刘怡都投降了。可是衢州和婺州又反叛了,章焴自己当上了婺州的守将,张兴带五千人马去讨伐他,打了七仗,一直打到破溪,双方僵持了四十多天。张兴兵力少,拼死力战才冲出包围圈,到了建德,和援军汇合。接着进攻兰溪,斩首三千,重新夺回了婺州,活捉章焴并将其斩首。又攻打衢州城下,斩首五百,接着又连战赤山、陈家山、江山县,斩首三千,俘虏五百人,把魏福兴等七个人献给了行省,其余的全部杀掉了,衢州平定了。

之后,张兴追击宋朝的嗣秀王和檡(音同“逃”)进入福建,他们占据了桥梁,在水南列阵。张兴率领奇兵夺取了桥梁,然后发起进攻,杀死了他们的观察使李世达,活捉了檡父子和两个裨将,缴获了五枚印章和五百匹战马。攻下兴化后,宋朝的参知政事陈文龙、制置使傅德等一百四十多人投降,还缴获了七千多艘海船。张兴被提升为镇国上将军、管军万户。

十四年的春天,张兴回到婺州镇守,佩带着元朝皇帝赐予的虎符,担任招讨使。东阳、玉山一带的土匪张念九、强和尚等人杀了宣慰使陈祐于新昌,张兴将其抓捕并斩首。之后,他又跟随都元帅忙古台平定了福州、建州、漳州三州,攻破了敏阳寨,屠杀了福成寨。十五年的夏天,朝廷下令让忙古台在福建设立行省,张兴在建宁设立了都元帅府,镇守当地。政和人黄华,邵武人高日新、高从周等人聚集民众叛乱,都被张兴讨伐平定,张兴以招讨使的身份被任命为右副都元帅。

十六年的秋天,张兴入朝,在皇宫大明殿侍奉皇帝,把在江南获得的珍宝全部献上。元世祖皇帝说:“卿何不少留以自奉?”(你怎么不多留一些自己享用呢?)张兴回答说:“臣素贫贱,今幸富贵,皆陛下所赐,岂敢隐盗贼之物。”(我本来就贫穷卑微,如今侥幸富贵,都是陛下恩赐的,我怎么敢私藏赃物呢?)皇帝很高兴,说:“直臣也!”(这是个正直的臣子啊!)张兴奏报说,他部下的五千人冒着生命危险打了无数仗,请求皇帝给他们官职,皇帝命令张兴确定他们的官职等级,并下令赏赐。张兴被提升为浙东道宣慰使,并赐予西锦衣服和金线鞍辔。

话说十七年前,漳州来了好几万强盗,他们占据了高安寨,官兵打了整整两年都没拿下。皇上就下令让兴当福建等地的征蛮右副都元帅,让他带着完者都他们一起去剿匪。兴直接杀到贼窝跟前,那些贼寇在山上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兴就让人抱着一捆捆柴火当掩护,慢慢地往山上爬,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再把柴火扔了,然后撤下来。这样连续坚持了六天,把贼寇的弓箭石头都消耗光了。然后,兴再让人把柴火点燃,烧了他们的营寨,一下子就平定了这场叛乱。

十八年的时候,又来了个叫陈吊眼的强盗,他拉起十万大军,占据了五十多个寨子,地势险要,固若金汤。兴打了几个胜仗,一口气攻破了十五个寨子。陈吊眼逃到千壁岭,兴追到半山腰,故意跟陈吊眼说话,趁机抓住他的手下,把他给杀了,这下漳州的盗匪算是彻底平定了。

十九年,兴被召进京城,皇上赏赐了他五百两银子、二千五百贯钱,还有锦衣、马鞍、弓箭,还把他升官了,当上了浙西道宣慰使。后来,一个降将黄华又反叛了,带着十万大军,兴在铅山跟黄华打了一仗,俘虏了八千人。黄华又去攻打建宁,兴赶紧带兵赶去,跟福建的军队会合,黄华逃到江山洞,兴一路追到赤岩,黄华兵败逃窜,最后自焚而死。二十一年,兴又升任淮东道宣慰使。二十三年,他被任命为江淮行中书省参知政事,平定了婺州的盗匪施再十,之后又改任浙东道宣慰使。

二十四年,朝廷设立尚书省,我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去婺州抓捕并斩杀了盗贼首领柳分司。 然后,我母亲去世了,我回家丁忧。 朝廷又让我复职,让我去讨伐处州的盗贼詹老鹞和温州的盗贼林雄。 我从青田出发,直捣他们的老巢,在叶山与他们大战一场,活捉了詹老鹞和林雄,并在温州把他们斩首示众。 之后,我又奉命平定了徽州的盗贼汪千十等人。

二十八年,福建行省被撤销,我以参知政事的身份担任福建宣慰使,成功劝降了漳州的盗贼欧狗。 之后我被召回朝廷,被任命为江西行省左丞。 二十九年,福建行省重新设立,我又被任命为右丞。 爪哇的使者孟祺造反,朝廷任命我为平章政事,让我和史弼、亦黑迷失一起讨伐他,还赏赐了我玉带、锦衣、盔甲、弓箭以及大都的一千亩良田。

三十年春天,我们乘船到达爪哇。亦黑迷失率领水军,我率领步军,我们在八节涧会合,爪哇酋长的女婿土罕必阇耶投降了。 接着我们进攻葛郎国,葛郎国的酋长哈只葛当也投降了,其他一些小国也纷纷表示臣服。 可是哈只葛当的儿子昔剌八的和昔剌丹不合却逃进了山谷,我独自率领一千人深入山谷,抓住了昔剌丹不合。 我们回到答哈城,发现史弼和亦黑迷失已经派人护送土罕必阇耶回国,并带回了贡品。 我觉得他们这样做策略失误,果不其然,土罕必阇耶杀了使者反叛,并联合众人来攻打我们。 我们奋力抵抗,击退了他们,最后处死了哈只葛当父子,然后班师回朝。 朝廷调查了爪哇战役中纵容敌人的事情,史弼和亦黑迷失都受到了处罚,而我因为没有参与他们的决策,并且战功卓著,只被赏赐了五十两黄金。

成宗皇帝登基后,我又被任命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并被赐予玉带,还被封为“拔都鲁”。 大德三年,汀州总管府同知阿里因为私怨诬告我犯法,我被召回朝廷对质,最终证明了阿里的诬告,阿里被判处死刑。 之后,我被调任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朝廷赏赐了我一只海东青猎鹰,并让我儿子伯颜入宫侍奉皇上。 四年后,朝廷又派人送来海东白鹘、葡萄美酒和良药。 八年后,我被任命为枢密副使。 十年后,我升任为同知枢密院事,仍然兼任平章政事。 最后,我又被调任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

武宗皇帝登基后,召见了他,任命他为左丞相,一起商量河南的政务,还赏赐了他前朝皇帝穿过的御用服装。他跟张瑄关系很好,张瑄父子因为犯法被处死了,他为此叹息说:“海军没了张瑄、朱某某,陆军没了刘二拔都,那我活得也够久了。”他痛哭失声,哭到眼睛都瞎了。皇庆二年九月,他去世了,享年六十九岁。朝廷追赠他“推忠效顺佐理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的称号,追封他为梁国公,谥号武定。元统三年,又追封他为南阳王。他留下了六个儿子:老大叫久住,是泉州总管;老二叫长寿,是建宁路总管府同知;老三叫忙古台,继承了万户的爵位;老四叫伯颜,是宁国路总管府同知;老五叫完者都,是辰州路总管;老六叫宝哥,是治书侍御史。

亦黑迷失这个人,很害怕我的儿子们。至元二年,他开始在宫中侍卫。九年,他奉世祖皇帝的命令出使海外的八罗孛国。十一年,他跟八罗孛国的人一起带着珍宝来朝见皇帝,皇帝很高兴,赏赐了他金虎符。十二年,他又一次出使八罗孛国,带回了那个国家的国师献上的名贵药材,皇帝赏赐了他很多东西。十四年,他被任命为兵部侍郎。

十八年,他被任命为荆湖占城等地的行中书参知政事,去招抚占城。二十一年,他被召回朝廷。之后他又奉命出使海外的僧迦剌国,去观看佛祖的钵和舍利子,皇帝赏赐了他玉带、衣服和马鞍马具。二十二年,他从海上回来,被任命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负责管理镇南王府的事务,皇帝又赏赐了他玉带。他和行省右丞唆都一起征讨占城,亦黑迷失跟镇南王说,请求在浪大湖驻扎军队,观察情况再行动,镇南王把这事儿报告给了皇帝,皇帝同意了,最后军队都安全地回来了。

二十四年,他又出使马八儿国,去取佛祖的钵和舍利子。在海上航行时遇到大风,耽误了一年才到达目的地,在那里得到了良医和良药,然后他和马八儿国的人一起进贡了各种物品,他还自己花钱买了紫檀木,用来建造宫殿,也献给了皇帝。有一次,他在浴室侍奉皇帝,皇帝问他:“你出海一共几次了?”他回答说:“臣一共出海四次了。”皇帝很同情他的辛苦,又赏赐了他玉带,提升他的官职为资德大夫,还遥授他江淮行尚书省左丞和泉府太卿的职位。

公元1292年,忽必烈召他进京,让他把所有珍奇异宝都献上。当时朝廷正计划征讨爪哇,并且要设立福建行省。亦黑迷失跟史弼、高兴一起担任平章政事。皇帝把军事指挥权交给史弼,海路征讨爪哇的事就交给亦黑迷失负责,还特意嘱咐他说:“你们到了爪哇,一定要派使者回来报信。你们在爪哇站稳脚跟后,其他的小国自然会归顺,你们可以派使者去招降他们。如果他们愿意纳贡称臣,那都是你们的功劳!”军队到达占城后,先派郝成、刘渊去招降南巫里、速木都剌、不鲁不都、八剌剌等小国。

公元1293年,军队攻打葛郎国,葛郎国的酋长哈只葛当投降了。他又派郑珪去招降木来由等小国,这些小国都派子弟来投降。爪哇酋长的女婿土罕必阇耶一开始也投降了,结果回国后又反叛了。众将领都建议班师回朝,但亦黑迷失想按照皇帝的旨意行事,先派使者进京奏报情况,史弼却不同意。于是军队就撤兵回国了,把俘虏和那些投降的小国的人带回朝廷,给皇帝看。皇帝认为他跟史弼一起纵容了土罕必阇耶,没收了他三分之一的家产,并且杖责十七下。后来又把他的家产还给了他。他被任命为荣禄大夫、平章政事,兼任集贤院使和会同馆事,之后告老还乡。仁宗皇帝考虑到他多次出使边远地区,就封他为吴国公,后来他去世了。

史书上说:忽必烈在安南没取得成功,又去攻打爪哇,海路遥远艰险,只带了五千人马贸然深入敌境,这真是拿整个国家的命运去赌博,太冒险了!在爪哇的战役中,军队失败,国家蒙受耻辱,这并不是将领们的责任。

  1. 卷一百八十·列传第七十七
  2. 卷一百七十九·列传第七十六
  3. 卷一百七十八·列传第七十五
  4. 卷一百七十七·列传第七十四

第 5 页 共 15 页

  • 1
  • 2
  • 3
  • 4
  • 5
  • 6
  • 7
  • 8
  • 9
  • 10

选择你的语音

  • 正體中文
  • Chinese Simplified (China)
  • English (United Kingdom)
  • 卷一·本纪第一
  • 卷二·本纪第二
  • 卷三·本纪第三
  • 卷四·本纪第四
  • 卷五·本纪第五
  • 卷六·本纪第六
  • 卷七·本纪第七
  • 卷八·本纪第八
  • 卷九·本纪第九
  • 卷十·本纪第十
  • 卷十一·本纪第十一
  • 卷十二·本纪第十二
  • 卷十三·本纪第十三
  • 卷十四·本纪第十四
  • 卷十五·本纪第十五
  • 卷十六·本纪第十六
  • 卷十七·本纪第十七
  • 卷十八·本纪第十八
  • 卷十九·本纪第十九
  • 卷二十·本纪第二十
  • 卷二十一·本纪第二十一
  • 卷二十二·本纪第二十二
  • 卷二十三·本纪第二十三
  • 卷二十四·本纪第二十四
  • 卷二十五·本纪第二十五
  • 卷二十六·本纪第二十六
  • 卷二十七·表第一
  • 卷二十八·表第二
  • 卷二十九·表第三
  • 卷三十·表第四
  • 卷三十一·表第五
  • 卷三十二·表第六
  • 卷三十三·表第七
  • 卷三十四·志第一
  • 治历本末
  • 卷三十五·志第二
  • 卷三十六·志第三
  • 卷三十七·志第四
  • 卷三十八·志第五
  • 卷三十九·志第六
  • 卷四十·志第七
  • 卷四十一·志第八
  • 日食日晕珥诸变
  • 月五星凌犯及星变上
  • 卷四十二·志第九
  • 卷四十三·志第十
  • 卷四十四·志第十一
  • 卷四十五·志第十二
  • 卷四十六·志第十三
  • 卷四十七·志第十四
  • 卷四十八·志第十五
  • 卷四十九·志第十六
  • 卷五十·志第十七
  • 卷五十一·志第十八
  • 卷五十二·志第十九
  • 河防
  • 卷五十三·志第二十
  • 卷五十四·志第二十一
  • 卷五十五·志第二十二
  • 卷五十六·志第二十三
  • 卷五十七·志第二十四
  • 卷五十八·志第二十五
  • 卷五十九·志第二十六
  • 卷六十·志第二十七
  • 卷六十一·志第二十八
  • 卷六十二·志第二十九
  • 卷六十三·志第三十
  • 卷六十四·志第三十一
  • 学校 科举
  • 卷六十五·志第三十二
  • 卷六十六·志第三十三
  • 卷六十七·志第三十四
  • 卷六十八·志第三十五
  • 卷六十九·志第三十六
  • 卷七十·志第三十七
  • 卷七十一·志第三十八
  • 卷七十二·志第三十九
  • 卷七十三·志第四十
  • 卷七十四·志第四十一
  • 卷七十五·志第四十二
  • 卷七十六·志第四十三
  • 卷七十七·志第四十四
  • 卷七十八·志第四十五
  • 卷七十九·志第四十六
  • 卷八十·志第四十七
  • 卷八十一·志第四十八
  • 郊祀上
  • 卷八十二·志第四十九
  • 卷八十三·志第五十
  • 卷八十四·志第五十一
  • 卷八十五·志第五十二
  • 卷八十六·志第五十三
  • 卷八十七·志第五十四
  • 卷八十八·志第五十五
  • 卷八十九·志第五十六
  • 卷九十·志第五十七
  • 卷九十一·志第五十八
  • 制乐始末
  • 登歌乐器
  • 宫县乐器
  • 节乐之器
  • 文舞器
  • 武舞器
  • 舞表
  • 乐县
  • 卷九十二·志第五十九
  • 宗庙乐章
  • 先农乐章
  • 宣圣乐章〔因宋旧曲不改〕
  • 三皇庙乐章
  • 卷九十三·志第六十
  • 卷九十四·志第六十一
  • 卷九十五·志第六十二
  • 皇帝冕服 皇太子冠服 三献官以下祭服 都监库 社稷祭服 宣圣庙祭服 百官冠服 仪卫服色 乐服 质孙 服色等第
  • 卷九十六·志第六十三
  • 卷九十七·志第六十四
  • 卷九十八·志第六十五
  • 宿卫 佥军 军户
  • 卷九十九·志第六十六
  • 卷一百·志第六十七
  • 卷一百一·志第六十八
  • 卷一百二·志第六十九
  • 刑律上
  • 卷一百三·志第七十
  • 卷一百四·列传第一
  • 卷一百五·列传第二
  • 卷一百六·列传第三
  • 卷一百七·列传第四
  • 卷一百八·列传第五
  • 卷一百九·列传第六
  • 卷一百十·列传第七
  • 卷一百十一·列传第八
  • 卷一百十二·列传第九
  • 卷一百十三·列传第十
  • 卷一百十四·列传第十一
  • 卷一百十五·列传第十二
  • 卷一百十六·列传第十三
  • 卷一百十七·列传第十四
  • 卷一百十八·列传第十五
  • 卷一百十九·列传第十六
  • 卷一百二十·列传第十七
  • 卷一百二十一·列传第十八
  • 卷一百二十二·列传第十九
  • 卷一百二十三·列传第二十
  • 卷一百二十四·列传第二十一
  • 卷一百二十五·列传第二十二
  • 卷一百二十六·列传第二十三
  • 卷一百二十七·列传第二十四
  • 卷一百二十八·列传第二十五
  • 卷一百二十九·列传第二十六
  • 卷一百三十·列传第二十七
  • 卷一百三十一·列传第二十八
  • 卷一百三十二·列传第二十九
  • 卷一百三十三·列传第三十
  • 卷一百三十四·列传第三十一
  • 卷一百三十五·列传第三十二
  • 卷一百三十六·列传第三十三
  • 卷一百三十七·列传第三十四
  • 卷一百三十八·列传第三十五
  • 卷一百三十九·列传第三十六
  • 卷一百四十·列传第三十七
  • 卷一百四十一·列传第三十八
  • 卷一百四十二·列传第三十九
  • 卷一百四十三·列传第四十
  • 卷一百四十四·列传第四十一
  • 卷一百四十五·列传第四十二
  • 卷一百四十六·列传第四十三
  • 卷一百四十七·列传第四十四
  • 卷一百四十八·列传第四十五
  • 卷一百四十九·列传第四十六
  • 卷一百五十·列传第四十七
  • 卷一百五十一·列传第四十八
  • 卷一百五十二·列传第四十九
  • 卷一百五十三·列传第五十
  • 卷一百五十四·列传第五十一
  • 卷一百五十五·列传第五十二
  • 卷一百五十六·列传第五十三
  • 卷一百五十七·列传第五十四
  • 卷一百五十八·列传第五十五
  • 卷一百五十九·列传第五十六
  • 卷一百六十·列传第五十七
  • 卷一百六十一·列传第五十八
  • 卷一百六十二·列传第五十九
  • 卷一百六十三·列传第六十
  • 卷一百六十四·列传第六十一
  • 卷一百六十五·列传第六十二
  • 卷一百六十六·列传第六十三
  • 卷一百六十七·列传第六十四
  • 卷一百六十八·列传第六十五
  • 卷一百六十九·列传第六十六
  • 卷一百七十·列传第六十七
  • 卷一百七十一·列传第六十八
  • 卷一百七十二·列传第六十九
  • 卷一百七十三·列传第七十
  • 卷一百七十四·列传第七十一
  • 卷一百七十五·列传第七十二
  • 卷一百七十六·列传第七十三
  • 卷一百七十七·列传第七十四
  • 卷一百七十八·列传第七十五
  • 卷一百七十九·列传第七十六
  • 卷一百八十·列传第七十七
  • 卷一百八十一·列传第七十八
  • 卷一百八十二·列传第七十九
  • 卷一百八十三·列传第八十
  • 卷一百八十四·列传第八十一
  • 卷一百八十五·列传第八十二
  • 卷一百八十六·列传第八十三
  • 卷一百八十七·列传第八十四
  • 卷一百八十八·列传第八十五
  • 卷一百八十九·列传第八十六
  • 卷一百九十·列传第八十七
  • 卷一百九十一·列传第八十八
  • 卷一百九十二·列传第八十九
  • 卷一百九十三·列传第九十
  • 卷一百九十四·列传第九十一
  • 卷一百九十五·列传第九十二
  • 卷一百九十六·列传第九十三
  • 卷一百九十七·列传第九十四
  • 卷一百九十八·列传第九十五
  • 卷一百九十九·列传第九十六
  • 卷二百·列传第九十七
  • 卷二百一·列传第九十八
  • 卷二百二·列传第九十九
  • 卷二百三·列传第一百
  • 卷二百四·列传第一百一
  • 卷二百五·列传第一百二
  • 卷二百六·列传第一百三
  • 卷二百七·列传第一百四
  • 卷二百八·列传第一百五
  • 卷二百九·列传第一百六
  • 卷二百十·列传第一百七
  • 卷二百十一·列传第一百八
  • 卷二百十二·列传第一百九
  • 卷二百十三·列传第一百十
  • 卷二百十四·列传第一百十一
  • 卷二百十五·列传第一百十二
  • 卷二百十六·列传第一百十三
  • 卷二百十七·列传第一百十四
  • 卷二百十八·列传第一百十五
  • 卷二百十九·列传第一百十六
  • 卷二百二十·列传第一百十七
  • 卷二百二十一·列传第一百十八
  • 卷二百二十二·列传第一百十九
  • 卷二百二十三·列传第一百二十
  • 卷二百二十四·列传第一百二十一
  • 卷二百二十五·列传第一百二十二
  • 卷二百二十六·列传第一百二十三
  • 卷二百二十七·列传第一百二十四
  • 卷二百二十八·列传第一百二十五
  • 卷二百二十九·列传第一百二十六
  • 刘义 谢天吉 赵振玉 黄顺翁〔仓振〕 曾冲子 张耕 葛荣〔齐克中 赵志 阎从 王琚仁〕 杜处愿 刘济 周惠 李英 许维桢 王德亮 田滋 王安贞 邢裕〔秉仁〕 徐泰亨〔陈春〕 耶律伯坚〔陈楚仙〕 刘辉 柯谦〔九思〕 王肖翁 卢克治 赵良辅〔陈炎酉 于宏毅〕孙天正 燕立帖木儿
  • 卷二百三十·列传第一百二十七
  • 攸哈剌拔都 任志〔存〕 刘天孚 阚文兴 张桓 萧景茂 侯彦直 布景龙 毛铎〔祝兴可 樊复〕 张怀德 刁代 李纯 董文彦 韩心渊〔周宏〕 李齐 周喜同 塔不台 韩因 卞琛〔小十 李仲亨〕 乔彝〔张岩起 吴德新 王佐〕 颜瑜 王士元 杨朴 孙撝 石普 盛昭 杨乘 纳速剌丁〔宝童
  • 卷二百三十一·列传第一百二十八
  • 卷二百三十二·列传第一百二十九
  • 卷二百三十三·列传第一百三十
  • 卷二百三十四·列传第一百三十一
  • 卷二百三十五·列传第一百三十二
  • 卷二百三十六·列传第一百三十三
  • 卷二百三十七·列传第一百三十四
  • 杨奂〔员择〕 陆文圭〔梁益〕 刘辰翁〔黄圭 罗志仁〕 周密 卢挚 戴表元 陈孚〔冯子振〕 洪希文 龚璛 宋无 白珽 刘应龟 元淮 袁易〔泰〕 鲜于枢 郑滁孙〔陶孙〕 姚应凤 谢晖 吾邱衍〔仇远〕 杨载〔杨刚中 李桓〕 刘诜〔龙仁夫 刘岳申〕 陈旅〔程文 陈绎曾〕 李泂
  • 卷二百三十八·列传第一百三十五
  • 卷二百三十九·列传第一百三十六
  • 田喜〔缪伦〕 祖浩然 徐师颜 陈斗龙 胡景清〔颜应祐〕 赵应祥周古象 王闰 郭道卿〔佐卿 廷炜〕 萧道寿 郭狗狗 张闰〔芮世通 丁煦 向存义〕 田改住〔王住儿〕 宁猪狗〔李家奴等〕 樊渊〔赖禄孙〕 刘德泉〔朱显 吴思达 朱汝谐〕 郭回 孔全〔张子夔等〕 杨一〔张本 张庆〕
  • 卷二百四十·列传第一百三十七
  • 卷二百四十一·列传第一百三十八
  • 张特立 郑思肖 谢翱〔吴思齐 方凤 唐珏 林景熙〕 王炎午〔张宏毅〕 龚开〔汪元量〕 孙潼发 赵友钦 陆钊 张庆之〔王义端〕 王昌世 杜瑛 杜本〔张枢〕 王鉴
  • 卷二百四十二·列传第一百三十九
  • 田忠良 靳德进 李俊民 张康 廖应淮〔傅立 周仲高〕李国同 李杲〔罗天益 窦行冲〕 朱震亨〔王履〕 刘岳 阿尼哥〔刘元〕 朱玉 李时
  • 卷二百四十三·列传第一百四十
  • 八思巴〔胆巴 必兰纳识里〕 邱处机〔马钰 谭处端 刘处元 王处一 郝大通 孙不二 康泰真 祁志诚〕 张宗演〔张留孙 吴全节〕 郦希诚〔张清志〕 萧辅道〔李居寿 〕莫起炎
  • 卷二百四十四·列传第一百四十一
  • 卷二百四十五·列传第一百四十二
  • 卷二百四十六·列传第一百四十三
  • 卷二百四十七·列传第一百四十四
  • 李邦宁〔张仲翥〕 野先帖木儿〔赵伯颜不花〕 朴不花
  • 卷二百四十八·列传第一百四十五
  • 卷二百四十九·列传第一百四十六
  • 卷二百五十·列传第一百四十七
  • 卷二百五十一·列传第一百四十八
  • 卷二百五十二·列传第一百四十九
  • 卷二百五十三·列传第一百五十
  • 卷二百五十四·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 卷二百五十五·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 卷二百五十六·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 卷二百五十七·列传第一百五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