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字台秀,是甘肃敦煌人。他哥哥李珽,唐朝末年考中进士,当上了监察御史。后来父亲去世,家里穷得连丧葬费都没有,李珽只能四处讨饭才把父亲安葬了。他饿着肚子躺在家里,听到的人都觉得很可怜。服丧期满后,他又重新当上了御史。后来,荆南节度使成汭让他当掌书记。吴国军队包围了杜洪,梁太祖派成汭和马殷等人去救杜洪。成汭用大船载着几万士兵,李珽给他出了个主意,说:“现在一艘船能装一千个士兵,粮食要准备双倍,这样一来,行动起来就慢了,万一被敌人牵制住,武陵和武安就可能成为您的后患。不如派精兵驻扎在巴陵,坚守城池,不用跟敌人打仗,等吴军粮尽,自然就会解围了。”成汭没听他的,结果战败,淹死了。

后来,赵匡凝镇守襄阳,又请李珽当掌书记。太祖打败赵匡凝后,抓住了李珽,高兴地说:“这才是真正的掌书记啊!”太祖登基后,任命李珽为考功员外郎、知制诰。李珽觉得太祖不想重用旧臣,就坚决推辞,请求外放,最终被任命为曹州刺史。曹州一向难治理,之前的十几个刺史都因为治理无方而被罢免。李珽到任后,却把曹州治理得井井有条。于是,他被提升为兵部郎中、崇政院直学士。

许州节度使冯行袭生病了,冯行袭手下有两千牙兵,都是以前蔡州的士兵,太祖担心他们会造反。冯行袭为人严厉残酷,他的属下魏峻直言劝谏,冯行袭大怒,诬陷魏峻贪污受贿,把他关进监狱,想杀了他。于是,太祖派李珽去代替冯行袭担任留后。李珽到了许州,只住在驿站里,安抚将士们。冯行袭病情严重,想让人代替他接受诏书,李珽说:“到东边穿上朝服接受诏书,这是礼仪。”于是,李珽直接到冯行袭卧室内见他,转达了太祖的旨意,冯行袭感动得哭了起来,解下印信交给李珽。李珽随后为魏峻平反昭雪,把他放了出来,然后向太祖汇报,太祖高兴地说:“李珽果然办成了我的事!”

正赶上那年闹饥荒,汴州、宋州一带盗贼四起,曹州尤其严重,太祖再次派李珽去治理。李珽到任后,四处搜捕盗贼,抓获了大校张彦珂、李珽的外甥李郊等人,以及一百多名牙兵,全部处死了。之后,李珽被召回朝廷,任命为左谏议大夫。太祖到河北视察,到了内黄,问李珽:“什么是内黄?”李珽回答说:“河南有外黄、下黄,所以这里叫内黄。”太祖问:“外黄、下黄在哪里?”李珽说:“秦朝有外黄都尉,现在在雍丘;下黄是北齐废弃的,现在在陈留。”太祖一生不喜欢读书人,听到李珽的回答后非常高兴。后来朱温的儿子朱友珪篡位,李珽被任命为右散骑常侍、侍讲。袁象先讨伐叛军时,李珽被乱军杀害。

琪少时就考中了进士,学识渊博,文采斐然,一路升迁,做到殿中侍御史。他和哥哥徐珽都因为文章写得好而名声在外。唐朝灭亡后,他侍奉梁太祖,做了翰林学士。梁朝四处征战,所有发布的诏书,都是他起草的,他写出来的东西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表达太祖的意思。到了梁末帝时期,他官至御史中丞、尚书左丞,最后被拜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和萧顷一起担任宰相。萧顷为人谨慎小心,而徐琪性格豪爽,很有个性,不太拘泥于小节,两个人做事风格差异很大。徐琪私下结交了赵岩、张汉杰等人作为自己的助力,所以萧顷很多建议都被他驳回。萧顷曾经抓住徐琪的一些过失来攻击他。有一次,徐琪的一个私交很好的下属应该参加考试,徐琪却把他安排到一个闲职,这件事被萧顷揭发出来,末帝大怒,想要流放他,多亏赵岩等人为他求情才免于一难,最后被罢免官职,改任太子少保。

唐庄宗灭了梁朝后,抓住了徐琪,想让他当宰相,但是梁朝的旧臣们都很嫉妒他,于是就让他做了太常卿。后来又升迁为吏部尚书。同光三年秋天,天下大旱,京城更是严重缺粮,庄宗用朱笔写了御札,命令百官上书陈述自己的看法。徐琪上了一道几千字的奏章,他的观点其实比较空泛,没什么实际作用,但是庄宗却很看重他的奏章,于是任命他为国计使。庄宗正打算让他当宰相,自己却突然去世了。

明宗进入洛阳,群臣劝他登基,有关部门准备好了仪式,打算按照柩前即位的旧例进行。霍彦威、孔循等人建议改国号,不再沿用“唐”字,以示与前朝彻底决裂。明宗是武将出身,不太懂这些,就问改国号是什么意思。他们回答说:“庄宗是唐朝赐姓的宗室后裔,继承昭宗的基业,所以国号沿用唐朝。现在唐朝的天命已尽,应该改国号以示革新。”明宗对此有所犹豫,就把这件事拿出来跟群臣商议,群臣们都犹豫不决。徐琪却说:“殿下是宗室的贤明人物,您家族三代立下功勋,如今您兴兵来到洛阳,名义上是为了平定叛乱,却想要更改国号,让先帝成为过路人,那先帝的梓宫又该安放在何处呢?”明宗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先举行了丧礼,穿上了丧服,然后才登基。之后,他任命徐琪为御史中丞。

唐朝末年天下大乱,朝廷的礼仪都废弛了,皇帝根本不早朝,上朝的制度也取消了。平时大臣们去上朝,听说连座位都没有就回去了,只有重要的官员才能每天去便殿向皇帝奏事,而其他的官员,每天只上朝两次而已。明宗皇帝刚登基,就下令所有官员每五天随宰相一起进内殿觐见,这叫“起居”。 琪认为这并非唐朝的旧例,请求取消每五天一次的“起居”,恢复每月朔望日上朝的制度。

明宗说:“我设立每五天一次的‘起居’,是为了经常见到群臣,不能取消。但是恢复朔望日上朝是可以的。”其实,唐朝的旧例是,皇帝每天都在正殿接见群臣,这叫“常参”;朔望日祭祀祖陵,如果皇帝因为思念先祖不能去正殿,就在便殿接见群臣,这叫“入阁”。“宣政殿”是正殿,也叫“衙”,上朝时有仪仗;“紫宸殿”是便殿,也叫“阁”。皇帝不去正殿而在紫宸殿接见大臣,是先从正殿调动仪仗,然后经由阁门进入便殿,百官在正殿等待上朝,就跟着一起进去觐见,所以叫做“入阁”。但是,“衙”(正殿上朝)礼仪隆重;“阁”(便殿接见)则比较随便。

自乾符年间以后,因为战乱礼仪缺失,皇帝不能每天见群臣,只能朔望日见,所以平时正殿上朝就不设仪仗,而朔望日“入阁”则有仪仗。后来人们习惯了,反而把“入阁”看得比平时上朝更重要。甚至皇帝在正殿接见大臣,也称之为“入阁”。后来这种制度也废除了,直到现在才恢复。但是负责掌管礼仪的官员们却不能正确解释这些事情。现在,群臣每五天一次进便殿——中兴殿觐见,这是“入阁”的旧制遗留,却称之为“起居”;每月朔望日,皇帝在正殿——文明殿接见大臣,反而称之为“入阁”,琪都觉得不对。

琪又上奏说:“‘入阁’时有侍读、次对的官员可以陈述政事,而内殿‘起居’时,大臣们只是简单觐见就退下,想要说话的人没有机会陈述,这不是经常见到群臣的本意啊。”明宗于是下令,在“起居”的日子里,允许大臣们有话要说,可以自己主动上前陈述。又下令百官依次轮流在皇帝面前奏事。

话说当时,枢密使安重诲权倾朝野,嚣张跋扈。有一次,安重诲骑马经过御史台门,殿直马延误冲撞了他。安重诲二话不说,就在御史台门前把马延给杀了,然后才去上奏朝廷。李琪当时是中丞,他害怕安重诲的权势,不敢弹劾他,又担心谏官们会追究此事,于是就托付宰相任圜先去跟安重诲打个招呼,然后再自己去纠正此事。即便如此,李琪还是犹犹豫豫,不敢直接说出事情的真相。后来,豆卢革等人被罢相,任圜想让李琪当宰相,但是孔循、郑珏等人反对,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李琪后来被提升为尚书右仆射。他根据《开元礼》中“仆射上事日,中书、门下率百官送上”的记载,上书中书省,要求百官送他上朝。中书省把这事儿交给太常寺,礼院查阅典籍后说没有百官送仆射上朝的规定,而李琪已经领了新的官职,再提这个要求也不合适。

李琪后来又犯了一个错误。明宗皇帝讨伐王都,已经攻破了定州,从汴州返回洛阳。李琪应该率领百官在上东门迎接皇帝,但他却请求在偃师迎接。他在奏章中写道:“败契丹之凶党,破真定之逆城”,结果把定州错写成了真定,因此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霍彦威去世后,朝廷让李琪撰写他的神道碑文。霍彦威是前梁的将领,而李琪以前也是前梁的宰相。李琪在碑文中叙述霍彦威在梁朝的事迹时,没有用“伪”字来称呼前梁,结果被冯道批评了。李琪这个人,讲信用,喜欢夸奖别人的优点。年轻时,他就以文章闻名,也很以此自负。等到他当了大官,就刻了块牙牌,上面刻着金字“前乡贡进士李琪”,经常放在座位旁边。他为人比较缺乏稳重,不懂得进退,所以经常受到时人的排挤。最后,李琪以太子太傅的职位退休,去世时六十年。

郑珏是唐朝宰相郑綮的后代。他父亲郑徽是河南尹张全义的判官。郑珏年轻时跟随张全义住在河南,多次参加进士考试都没考中,张全义把他推荐给有关部门,他才得以考中进士。昭宗时期,他当上了监察御史。梁太祖即位后,他被任命为左补阙。梁朝的许多大臣因为张全义的关系多次推荐他,他官职一路升迁,最终做到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奉旨。到末帝时期,他被任命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唐庄宗从郓州打进汴州,后梁末帝听说唐军快到了,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跟李振、敬翔他们抱头痛哭,赶紧叫来冯延巳问计脱身。冯延巳说:“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做?”末帝问他是什么主意,冯延巳说:“我希望陛下能把传国玉玺送进唐军大营,这样可以拖延他们的进攻速度,好等援军赶到。”末帝说:“情况紧急啊,玉玺算什么,关键是你去送,能办成吗?”冯延巳低头慢慢地想了想说:“恐怕不容易办成。” 这一下,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后来唐庄宗进了汴州,冯延巳带领百官在路边迎接。结果他被贬到莱州当个小官——司户参军,后来又调到曹州当司马。张全义在郭崇韬面前为他说了好话,他又被重新召回朝廷,当了太子宾客。

等明宗即位了,想让任圜当宰相,但是安重诲觉得任圜是新进的官员,不想让他一个人独揽大权,就跑去问枢密使孔循的意见。孔循以前在梁朝当过官,跟冯延巳关系不错,他就说冯延巳以前是梁朝的宰相,为人谨慎,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于是明宗就让冯延巳当了平章事(相当于宰相)。

明宗到汴州去住,六军将士的家属都从洛阳搬到汴州,可明宗又想去邺都,士兵们怨声载道,大臣们也纷纷劝谏。明宗根本不听,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都在议论纷纷,只有冯延巳极力赞成,认为应该去。结果赵凤把这事儿告诉了安重诲,安重诲吓坏了,赶紧去见明宗极力劝阻,明宗这才下令取消了去邺都的计划。而冯延巳又出来赞成取消,说应该取消。

冯延巳当宰相的时候,其实也没干啥大事儿,而且他还耳聋,孔循又丢了枢密使的职位,冯延巳心里不安,就借口生病请求辞职。明宗几次挽留他,冯延巳连上了四道奏章,才被允许以左仆射(相当于副宰相)的身份退休,还赏赐给他郑州的一块庄园。他死后,被追赠为司空。

李愚,字子晦,是河北无棣人。这人啊,为人谨慎少言,特别好学,喜欢研究古代的文章。后来沧州节度使卢彦威把他招过去当安陵县的主簿,结果他母亲去世了,他就辞官回家守孝去了。守孝完之后,他就去关中转悠,碰上刘季述在东宫侍奉昭宗皇帝。李愚就写信给韩建,劝他图谋恢复唐朝的统治,信里说的那些话,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可惜韩建没采纳他的建议,他就去了洛阳。后来参加进士考试和宏词科考试都考中了,当上了河南府的参军。结果碰上“白马之祸”(指后唐庄宗李存勖攻陷洛阳),他又逃回山东去了。

在山东,他和李延光关系很好。李延光因为精通经史被梁末帝请去当侍讲,经常向皇帝推荐李愚。多亏了李延光,李愚这才被朝廷召见。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升官了,当上了左拾遗和崇政院直学士。

衡王友谅,是梁末帝的哥哥,梁朝的大臣李振等人,都向衡王下拜表示臣服。只有李愚,只是拱拱手行了个长揖礼。梁末帝就责问李愚说:“衡王是我封的,大家都向他下拜,你却只拱手,这合适吗?”李愚回答说:“陛下您要是以家人的礼节对待他,那下拜是应该的。我对衡王没有任何私情,怎么能随便屈服呢?”因为直言进谏触怒了皇帝,他被贬官了,当上了邓州观察判官。

后唐庄宗灭了梁朝,李愚就到京城朝拜新主。唐朝的那些大臣们早就听说过李愚的学问,都很看重他,于是就让他当了主客郎中和翰林学士。后来魏王李继岌攻打蜀国,就请李愚当都统判官。蜀道那么难走,很多人觉得应该先缓一缓,等情况明朗了再进攻。招讨使郭崇韬就把这事儿问李愚,李愚说:“王衍那个昏君,把国家治理得一塌糊涂,老百姓早就忍无可忍了。咱们趁他乱,打他个措手不及,速战速决,不能拖!”郭崇韬觉得他说的对,于是就按照他的计策去打,结果一路顺利,很快就灭了蜀国。一开始大军走到宝鸡的时候,招讨判官陈乂称病想留下,李愚大声呵斥道:“陈乂这厮,看到好处就往上冲,遇到困难就退缩。现在大军正在行军途中,人心容易动摇,正应该杀了他以儆效尤!” 从此以后,军中再也没人敢提留下的事了。

明宗皇帝登基后,我一路升迁,最后当上了兵部侍郎兼承旨。有一次明宗皇帝去南郊祭天,我给宰相冯道和赵凤起草加恩的诏书,冯道觉得我写的不好,就让我降职做了太常卿。任圜罢相后,我被任命为中书侍郎兼同平章事,也就是宰相。当了宰相,我一点也不搞特殊化,没修建什么豪华府邸,就借用延宾馆住着。

我后来生病了,明宗皇帝派宦官来看我。宦官看到我住的地方,破旧的毯子,破烂的席子,四壁空空,什么都没有,明宗皇帝很是感叹,就下令赏赐给我一些生活用品和帐篷之类的。

后来潞王造反,打到了京城,愍帝(哀帝)晚上就逃跑了。第二天,我和冯道到了端门,听说皇帝已经逃走了,朱弘昭、冯赟都死了。我想去中书省等候太后的旨意,冯道说:“潞王到处张贴招安告示,马上就要到了,还等太后的旨意干什么?”于是我们一起出去迎接潞王。

潞王废掉愍帝自立为帝,冯道被贬到同州做地方官,刘昫被任命为宰相。刘昫这个人性格急躁,而我一向刚正不阿,我们俩经常意见不合,发生冲突。刘昫和冯道是亲家,我经常拿这个开玩笑讽刺他,结果我们俩经常互相辱骂,最后都被罢免了官职。我被留任左仆射。

那时候,战乱不断,天下大乱,而我当宰相的时候,想效仿古代的治国方法,就请求颁布《唐六典》给百官学习,让他们各司其职,还搞乡饮酒礼,让州县贡士参与。但是,当时大家觉得我的做法太迂腐,不实用,没被采纳。

愍帝登基后,想励精图治,经常召见学士们,询问时政,但是他觉得我太迂腐,从来没问我什么。废帝也觉得我和其他大臣们没什么用,经常指着宰相说:“这些都是吃闲饭的和尚!”意思是说,他们整天吃饱饭,却什么事也不干。清泰二年,我因为生病去世了。

卢导,字熙化,是河北范阳人。唐朝末年,他考中了进士,当上了监察御史。唐朝灭亡后,他仕于后梁,官职一路升迁,做到左司郎中、侍御史知杂事,后来因为生病就辞官了。唐明宗时期,他又被朝廷召回,任命为右谏议大夫,后来又升迁为中书舍人。

后来,潞王李从珂从凤翔带兵攻打京城。唐哀帝李柷逃到了卫州。宰相冯道和李愚把百官召集到天宫寺,准备到郊外迎接潞王,当时京城一片恐慌,老百姓都躲藏起来,百官迟迟不肯来,只有卢导和舍人张昭第一个到了。冯道请求卢导起草劝进的诏书,卢导说:“潞王进京,到郊外迎接可以,但是劝进这种事,怎么能轻易议论呢?”冯道说:“劝进难道可以停止吗?”卢导说:“现在天子流落在外,就马上劝别人登大位,如果潞王坚持不接受,以忠义为借口拒绝,我们又拿什么话来回答他呢?再说,皇上和潞王都是太后的儿子,不如我们率领百官到宫门口,听从太后的旨意。”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来报:“潞王到了!”京城巡检使安从进催促百官列队迎接,百官都慌忙散去了。

潞王停在正阳门外,冯道又催促卢导起草劝进的诏书,卢导的回答和刚才一样。李愚说:“我们都是罪人,卢舍人说的对!”卢导始终没有起草劝进的诏书。后来,卢导又侍奉后晋,做了吏部侍郎。天福六年去世,享年七十六岁。

司空颋,是河北贝州清阳县人。唐僖宗的时候,他参加进士考试没考上,后来去给罗绍威当秘书。罗绍威死了以后,他又去了后梁当太府少卿。杨师厚镇守天雄军的时候,司空颋辞官去投奔他。杨师厚死了,贺德伦接替了他的位置。

张彦之造反了,命令判官王正言写奏章痛骂后梁的君臣。王正言平时就不擅长写文章,再加上当时被兵刃逼着,吓得满头大汗,根本写不出来。张彦之很生气,把王正言从床上推下去,骂道:“你这笨蛋,真是丢我的脸!”然后他问身边的书吏,谁会写奏章,书吏想起司空颋以前给罗绍威当过秘书,就赶紧派人骑马去把他找来。

司空颋路上被乱兵抢走了衣服,就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赶到了张彦之面前。他见了张彦之,不慌不忙地拱手行礼,神情非常镇定。他拿起笔就写,写出来的文章语言非常浅显易懂。张彦之觉得这正合他意,非常高兴,立刻赏给他衣服和马匹,还让他当自己的判官。贺德伦投降晋朝后,晋王兼领天雄军,继续让司空颋当判官。

后梁和后晋隔着黄河对峙,经常让司空颋负责军营里的事情。司空颋得罪了郭崇韬,郭崇韬多次说司空颋收受贿赂。都虞候张裕犯了很多错误,司空颋总是按照军法处罚他。司空颋有个侄子在后梁,他派家奴去把侄子接过来,张裕抓住了他的家奴,说他给后梁通风报信。后来,后唐庄宗的亲属把司空颋的侄子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