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字公直,是云南后卫人,嘉靖二十三年考中了进士。 先是被任命为富顺县知县。他为人公正廉洁,爱护百姓,政绩显著,名声很大。后来因为家里有丧事,就辞官回乡了,之后又补任了邯郸的官职。 之后进京,在工部担任主事,后来升任郎中。他负责修建京师外城和九陵,期间官员们没有丝毫贪污受贿的行为,工程完成后,他还被加了俸禄。 之后,他接连遭遇了父母和妻子的丧事,守孝期满后,他又被任命到兵部,后来升迁为保定知府。
按照以前的惯例,每年都要征调百姓到京城服劳役,严清废除了这个制度。他积极赈济灾荒,平定盗贼,百姓们把他比作之前的知府吴岳。 之后,他又升任易州副使、陕西参政、四川按察使、四川右布政使。因为他的清廉名望,推荐他的奏章十多次上报朝廷。隆庆二年,他被任命为右佥都御史,巡抚贵州。 还没等他上任,就被改派到四川。严清在四川为官多年,僚属官员都敬畏他的风范,纷纷努力改进自身品行,很少有人犯错误。 各郡县每年都要在成都进行军事演习,严清也取消了这项活动。 少数民族进贡时,他也制定了固定的数量标准。他严厉打击那些强横的宗族和凶狠的官员,所以得罪的人也很多。
陕西的盗贼流窜到四川境内,巡按御史王廷瞻弹劾严清纵容寇匪。 大学士赵贞吉却说:“这些盗贼是从郧阳、陕西兴起的,祸害四川边境,就算严清有罪,也应该追究守土官员的责任,不应该专门责怪巡抚。我本人是四川人,深知严清为人节俭,爱护百姓,勤于政务,不怕承担责任。现在四川正遭受着灾荒,百姓流离失所,他们正依靠严清如同父母一般,怎么能抛弃他呢! 那些敢于为国家利益和百姓利益做事的大臣,一定会得罪那些权贵豪强。那些弹劾的人不明真相,总是抓住细枝末节来攻击他。 前些日子海瑞刚刚被罢官,如果严清也被罢免,那所有敢于做事的大臣都会害怕被弹劾,只会想着保全自己,保住官位了。” 赵贞吉的奏疏上奏后,却没有被采纳,朝廷命令严清解官,听候调遣。 严清于是就辞官回家,不再出仕了。
万历二年,朝廷派他去山西当官。还没出发呢,就改派他去贵州了。后来他当上了两京的大理寺卿,又升迁三次,最后做了刑部尚书。张居正当权的时候,那些尚书都巴结他,就只有他没跟着起哄。张居正死后,抄了他的家,查到很多大臣送他的礼物,唯独没有这位尚书的,皇上对他非常看重。
碰巧吏部尚书梁梦龙辞职了,皇上就让这位尚书接替他的位置。他每天都认真研究过去的案例,仔细考察官员的才能,从副手到小官,他都亲自过问任命,没有一个是因为关系好的就提拔的。朝野上下都敬佩他的清廉节俭,求他办事的人几乎没有了。才当了半年,他就生病回家了。皇上多次问内阁大臣:“严尚书的病好些了吗?”
十五年后,兵部尚书的职位空缺了,皇上想起杨博当年的事迹,特地诏令他回来补缺。还派人催他赶紧上任,可他的病越来越重,实在去不了。三年后他就去世了。死后被追赠太子太保,谥号恭肃。
他刚当上尚书的时候,穿不起正式的官服,就系着素色的犀牛皮带去上朝。有人就笑话他:“您刚做官的时候,戴的还是七品官的玳瑁带呢,现在怎么穿成这样?”他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宋纁,字伯敬,是商丘人。嘉靖三十八年考中了进士。先被派到永平做推官。后来升任御史,出外巡视西关,还检查了应天府等地。隆庆年间改元后,他又去山西巡视。俺答汗攻陷了石州,抓了七十七个将士,要杀头。宋纁审问后发现他们是冤枉的,放了将近一半的人。
静乐县有个老百姓叫李良雨,竟然变成了女人,宋纁说这是阳气衰弱阴气盛行的征兆,应该提拔好人,打压坏人,来扭转乾坤。皇上很欣赏他的说法,采纳了他的建议。他被提升为顺天府丞,不久又升任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等府。他清查军队缺额,裁汰冗兵,取消各地的增援军队和防御措施,节省了无数军费。
万历初期,我跟张居正处不来,就装病回家了。张居正死后,朝中大臣纷纷推荐我,让我以原来的官职去保定府当抚按。保定府下属的获鹿等县闹饥荒,我呢,先救济了灾民,然后再上报朝廷。皇帝觉得京畿地区应该等朝廷下令再救济,就吩咐说,灾情严重、距离远的地区可以先自行救济,其他的都要上报。没多久我就升迁到南京户部右侍郎。后来被召回京城户部,升任左侍郎,又改任督仓场。我请求减少赎银的额度,那些已经裁撤了的民壮、弓兵等徭役,就别再向老百姓征收他们的工食了。
万历十四年,我升任户部尚书。民壮的工食已经减半了,还有人请求全部免除,我就顺势把历年来的各种费用都一起奏请裁减。有些官吏怕完成不了征税任务,就用鞭子抽打百姓来凑数,我请求对这些官吏进行考核,根据灾情轻重来评判他们的政绩。山西好几年都闹旱灾,多亏了社仓的救济,我就请求在全国推广社仓制度,用纸币赎买粮食作为救济的本钱,如果不够,就劝说富人捐款,或者让老百姓用粮食来换取官帽和官服。我还说:“边疆的储备,最重要的是屯田和盐政。现在各边关的年例银两已经增加到三百六十万一两,是弘治初年的八倍,应该修整屯田制度,鼓励商人开垦荒地,发展盐业。”皇帝都表示赞同。
每逢皇帝的生日,朝廷都会赏赐,这次诏令要从户部库房拿出二十万两银子,我坚决反对,没同意。潞王要前往封地,又想拿三十万两银子买珠宝,我也极力反对,最后才减少了三分之一。按照惯例,金花银每年要上缴一百万两,皇帝登基的第六年,又增加了二十万两,就成了常例。我三次请求停止增加这二十万两,但最终也没能成功。
张纁在户部干了五年,正赶上全国各地灾害频发。他认真负责地处理各种事情,及时向朝廷汇报情况,上上下下都很依赖他。可都御史吴时来因为吏部尚书杨巍年纪大了想退休,眼红张纁的名声比自己响,就两次弹劾他。张纁因此闭门谢客,请求退休,皇帝没答应。等到杨巍退休后,最终还是让张纁接替了他的位置。杨巍在吏部的时候,没能阻止官员贪污受贿,而且遇到事情就总向朝廷请示。张纁却完全不依赖上级,提拔廉洁的官员,打击贪污腐败的官员,惩治了一百多个坏官,从不向领导汇报这些事情。
有一次,文选员外郎的职位空缺了,张纁推荐了邹元标。奏章却没被批准,他又上书催促。大学士申时行就下旨严厉批评张纁,把邹元标贬到南京去了。过了一段时间,因为官员的升迁顺序有错误,申时行又弹劾了他。刘文润因为捐献粮食而被提拔到詹事府录事,申时行又弹劾刘文润不该凭借捐献粮食获得清贵职位。当时,很多在殿阁工作的官员都是靠捐钱升官的,只有申时行一个人反对刘文润的升迁。张纁明白申时行的意思,就五次上书请求退休。福建佥事李琯说:“申时行包庇巡抚秦燿,而张纁却主张罢免他;申时行仇视主事高桂,而张纁却主张启用他。所以申时行借着一些小事不断地攻击张纁,让他在位上不得安宁。”皇帝不采纳李琯的意见,也不准张纁退休。没过多久,张纁就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太子太保的官职,谥号庄敬。
张纁为人沉稳有见识,处理事情从不马虎。石星接替他担任户部尚书后,曾经对他说:“某个郡县的税收有剩余,可以用来解决国家的财政困难。”张纁说:“朝廷的钱粮,宁可多存着不用,也不要搜刮得一点不剩。皇上要是知道钱粮充裕,就会产生奢侈的心思了。”石星听了很受感动。有个官员说漕粮应该改为折银,张纁说:“太仓的储备,宁可陈旧腐烂也不可缺少,一旦断了供应,怎么办呢?”朝廷内外有很多奏章,皇帝大多不看,即使有人直言批评,皇帝也说“这是为了沽名钓誉”,而不处罚他们。于慎行称赞皇帝宽宏大量,张纁却忧虑地说:“言官应该极力陈述事情的得失,让皇帝主动反省;即使因此惩罚了言官,皇上心里也会有所警惕。如果一概不问,那就如同瘫痪一样无法治愈了。”结果正如他所说。
陆光祖,字与绳,是平湖人。他爷爷陆淞,他爸爸陆杲,都是进士出身。爷爷当过光禄卿,爸爸做过刑部主事,那可是相当厉害的官儿。陆光祖十七岁的时候,就和他爸爸一起考中了乡试。没多久,嘉靖二十六年,他又考中了进士,被派去浚县当知县。
那时候兵部尚书赵锦下令让畿辅地区的百姓修筑城墙,陆光祖觉得这办法不妥,就说了出来。赵锦一听,火冒三丈,就弹劾了他。陆光祖赶紧去找巡抚大人,建议用政府出钱雇人来修,这样老百姓就不用自己掏腰包了,问题也就解决了。后来,有个郡王想霸占老百姓的土地,陆光祖严格按照法律办事,维护了百姓的利益。
后来他升迁到南京礼部当主事,因为家里有事,他就赶紧请假回家了。之后他又被任命为祠祭主事,然后一步步升到仪制郎中。严讷当尚书的时候,非常器重陆光祖,有什么事都和他商量。严讷调到吏部后,又把陆光祖调到吏部当验封郎中,后来又改任考功郎中。当时王崇古、张瀚、方逢时、王一鹗这些人对他有点意见,但是陆光祖凭着自己的本事,把这些流言蜚语都压下去了。
之后,陆光祖调到文选司,更加注重选拔人才,提拔了不少德高望重的官员。他还破格提拔了一些清廉能干的官员,比如王化、江东、邵元善、张泽、李珙、郭文通、蔡琮、陈永、谢侃等等。这些人有的本来只是乡试举人,有的只是个小小的书吏,现在都得到了重用。因为陆光祖的提拔,下面的官员都积极努力工作,严讷也对他非常信任,所以陆光祖才能顺利推行他的政策。
但是,左侍郎朱衡对陆光祖有意见,背后说他的坏话,御史孙丕扬就借此机会弹劾陆光祖专擅。那时候陆光祖已经升到太常少卿了,结果因为这件事被降职,在家闲赋。
大学士高拱掌管吏部的时候,想打压徐阶。徐阶的门客都躲了起来,只有陆光祖站出来为他说话。高拱下台后,杨博接任吏部尚书,很欣赏陆光祖,特意把他重新启用,任命他为南京太仆寺少卿。还没等他上任,就被提升为太仆寺卿,接着又升任大理卿。可惜的是,半路上他父亲去世了,他就回家丁忧去了。
万历五年,陆光祖重新回到官场。张居正因为杖责言官的事,受到了很多批评,陆光祖给他写信劝诫他。后来王用汲弹劾张居正,张居正差点因此而遭受灭顶之灾,这时陆光祖已经回到朝廷担任大理卿,他竭力为张居正辩解,才让他免于受难。张居正和陆光祖是同科进士,私交很好,想拉拢陆光祖帮他,但是陆光祖并没有阿谀奉承。后来陆光祖升任工部右侍郎,因为在漕粮改折的问题上和张居正意见不合,御史张一鲲就以此弹劾他,陆光祖干脆就辞官回家了。
十一月份,他被推荐升任南京兵部右侍郎。才十来天,就被朝廷召回,担任吏部尚书。他把那些被张居正排挤的老官员都启用,整整九排呢!李植、江东这些人极力想治张居正的罪,但是光祖说张居正辅佐皇上,功劳不能抹杀,所以跟那些言官们唱反调。李植他们就借着丁此吕(指丁汝夔、此吕)的案子来攻击尚书杨巍,光祖又力挺杨巍,批评那些言官。言官们这下就一起攻击光祖,结果光祖被贬到南京工部尚书当尚书去了。御史周之翰弹劾光祖巴结宗室成员朱翊鉁,想得到好官做,皇上都没理他。御史杨有仁又弹劾光祖受贿,杨巍拼死保护他,这事儿最后不了了之,光祖干脆就以生病为由辞职了。
十五年的时候,他又被起用,担任南京刑部尚书,接着就改任吏部尚书。他带头和同事们一起弹劾东厂太监张鲸,并且请求赦免李沂。之后,他又说皇位继承人还没确定,张鲸在背后搞鬼,请求把张鲸撤职,以安定社稷。等到皇上把张鲸召回京城后,他又带头和同事们极力劝谏。后来他被调回京城,担任刑部尚书。皇上还曾经把他的名字写在屏风上呢!吏部尚书宋纁死了,皇上就打算让光祖接任,然后又让赵锦接替光祖。御史王之栋说这两个人都不应该启用。皇上大怒,把王之栋贬到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位。当时吏部的权力都被内阁抢走了,宋纁拼尽全力想夺回来,结果失败了,光祖却一点也不害怕。他曾经因为事情和大学士申时行发生冲突。申时行很不高兴,但是光祖始终没有妥协。申时行退休后,皇上特旨启用赵志皋和张位,这是申时行暗中推荐的人。光祖说,辅臣应该在朝堂上公开推荐,不应该私下推荐。皇上命令说这事儿不准再有下次。
二十年里,朝廷要选拔外地的官员,给事中李春开、王遵训、何伟、丁应泰,还有御史刘汝康,这些人以前都做过外地官,当时有些争议,都被罢免了。后来又提拔了许孚远、顾宪成等二十二个人,当时舆论一片赞扬。过了一段时间,因为推举饶伸、万国钦当官的事,文选郎王教以下的官员都被赶走了。光祖觉得这事儿是自己造成的,就主动请罪请求退休,还为那些被罢免的郎官求情,但没被批准。等到要推举内阁大臣的时候,大臣们按照惯例,第一个就提名光祖。皇帝回话:“你之前请求推举,推举的时候当然应该先推举你。”光祖知道自己待不下去,就天天想着离开。没过多久,因为王时槐、蔡悉、王樵、沈节甫几位老前辈德高望重,被特别推荐,结果给事中乔胤就弹劾光祖和文选郎邹观光。光祖于是使劲儿想走,皇上就准他骑快马回家。他在家待了五年就去世了,追赠太子太保,谥号庄简。
光祖为人清廉刚正,很有见识,而且熟悉朝中规章制度。每次讨论国家大事,他一句话就能定下结论。他刚开始在礼部做官,将要升任尚宝少卿,但他极力推让给了王时槐。后来丕扬弹劾罢免了光祖,光祖再次在吏部任职,王时槐大力推荐他。赵用贤、沈思孝因为在吕某事件中和光祖意见相左,后来也多次推荐他。御史蔡时鼎、陈登云曾经弹劾过光祖,光祖却把陈登云当成知己。蔡时鼎在淮河两岸征收盐税,因为上书建议罢免而被商人告到南京都察院,当时光祖是尚书,就为他洗清了冤屈,并且惩罚了那些诬告的人。大家都佩服他的度量。
孙鑨,字文中。他父亲孙升,字志高,是都御史孙燧的儿子。嘉靖十四年考中进士。先是被授予编修,后来官至礼部侍郎。严嵩把持朝政,提拔他的门生,孙升却独善其身,没有依附任何人。正好南京礼部尚书的职位空缺,大家都推辞不去,只有孙升主动请缨前往。他去世后,追赠太子少保,谥号文恪。孙升曾经记得他父亲死于宸濠之乱,所以一辈子都不写“宁”字,也不为别人写祝寿文章。做官期间从不说别人的坏话,当时人们称赞他为品德高尚的君子。他生了四个儿子,分别是鑨、铤、錝、鑛。铤,南京礼部右侍郎;錝,太仆卿;鑛另有传记。
张鑨,嘉靖三十五年考中了进士,先是在武库当了个小官儿,后来升迁到武选郎中,杨博尚书很器重他。皇上闭门谢客二十年,谁要是敢劝谏,立马就倒霉。张鑨就上奏说应该让大臣们一起上朝议事,他还狠狠批评了那些接近皇帝的方士,还拿赵高、林灵素做例子。那些太监们偷偷把这事儿给压下来了,没敢告诉皇上,张鑨就借口生病回家了。
隆庆元年,他又被启用,到南京当了文选郎中。万历初年,他一路升迁,做到光禄卿。后来他又以生病为由告老还乡了。他在老家住了十年,就住在一个小楼里,很少见客人。后来皇上又把他请出来,官复原职,还升了大理卿。当时都御史吴时来在修订律法,有很多错误的地方,张鑨就大力反驳,皇上都采纳了他的意见。接着他又升任南京吏部尚书,后来又调到兵部,参与处理政务。 命令刚下达,陆光祖就离职了,朝廷两次推举继任者,最后还是召张鑨为吏部尚书。
吏部从宋纁到陆光祖当政,权力才真正掌握在吏部手中。到了张鑨手里,更是把这个规矩守得更严了。以前,六部尚书和内阁大臣见面都不让路,后来大家就都让路了。陆光祖还为此争论过,才恢复了旧例。但陆光祖暗地里让车夫走别的路,而张鑨就一直走大路,光明正大。张位等人看不惯他,就想夺他的权。他们建议,以后大官的空缺,九卿每人推荐一人,然后一起上报皇上决定,这样就能防止一个人专权。张鑨说:“廷推嘛,大臣们一起商量着决定人选的好坏,这是‘爵人于朝,与众共之’的道理,一起上报皇上,那不就是走后门吗?这不是制度啊!” 给事中史孟麟也这么说。皇上最后还是听了张鑨的意见。从那以后,吏部的权力又逐渐分散到九卿手里了。
话说二十一年的时候,朝廷要进行大规模的官员考核,严厉打击走后门拉关系的行为。当时有个文选员外郎叫吕胤昌,是张居正的妻舅,张居正第一个就把他给弹劾了。考功郎中赵南星也主动把自己和张居正的姻亲关系说了出来。一时间,那些靠关系上位、公众舆论反对的人,几乎都被贬官了,连大学士赵志皋的弟弟都受到了牵连。 这可把当权的大臣们都惹毛了。王锡爵刚以首辅的身份回朝,正想找个机会提拔几个人呢,结果等他到了,奏疏已经上去了,那些他想庇护的人都已经被贬了,心里能舒服才怪呢。
接着,言官们又弹劾了稽勋员外郎虞淳熙、职方郎中杨于廷和主事袁黄,说他们有毛病。张居正建议把袁黄贬官,而虞淳熙和杨于廷则留下。皇上觉得袁黄当时正在参与军事规划,也把他留下了。结果给事中刘道隆跳出来说,虞淳熙和杨于廷不应该被留下,于是皇上就下令严厉斥责相关部门官员专权结党。张居正说:“淳熙是我的老乡,他为人清贫好学;于廷在西部边疆出力很多,尚书石星还极力推荐他的才能。现在宁夏刚平定,我不敢因为他们的功劳而治他们的罪。再说,既然已经对他们的问题进行了讨论,就不必再计较他们是不是一样了。如果知道他们没有罪,却因为谏官的一句话就把他们罢免,那是在欺骗自己欺骗皇上,我于心不忍啊!”皇上见张居正不肯认错,就夺了他的俸禄,把赵南星贬了三级官,虞淳熙等人也被勒令罢官。
张居正干脆请求退休,还为赵南星说情,说他没罪。左都御史李世达也觉得这事儿不公平,他和赵南星一起负责考核,结果只有赵南星被处罚,于是他也为赵南星和虞淳熙等人鸣不平。但是皇上根本不听。于是,佥都御史王汝训、右通政魏允贞、大理少卿曾乾亨、郎中于孔兼、员外郎陈泰来、主事顾允成、张纳升、贾严、助教薛敷教一起上奏章为赵南星申冤,其中陈泰来的奏章尤其恳切,大意如下:
我曾经多次参与京察(考核官员的活动)。丁丑年(公元1577年),张居正因为要打击政敌,就利用御史朱琏,借用天象异常来吓唬官员,堵住悠悠众口。当时署理部务的方逢时和考功郎中刘世亨都在其中左右逢源。像蔡文范、习孔教这些人,虽然被列入考察名单,但并不为大众所认可。
到了辛巳年(公元1581年),张居正的权力已经达到了顶峰,王国光对他唯命是从,考功郎中孙惟清和吏科给事中秦耀合谋,彻底打压了敢于直言进谏的官员,比如吴中行等人。现在辅臣赵志皋、张位、抚臣赵世卿也都被挂名参与南北京察,大家都觉得很不公平。丁亥年(公元1587年),御史王国力驳斥了给事中杨廷相和同僚马允登的歪理邪说;而尚书杨巍一向态度模棱两可,考功郎徐一槚则从中调停。泾渭分明还是混淆不清,也成了当时议论的焦点。
唯有今年春天这次考核,广泛听取意见,认真核实情况,排除了阿谀奉承之辈,清除贪污腐败分子;甚至像鑨割渭阳那样的事情(比喻大义凛然),像南星那样忍让秦晋之好(比喻大公无私),公正廉洁,再也没有超过这次的了。元辅(张居正)被加封爵位,火速赶来赴召,有人怀疑他想干预这次考核。但是,现在他的亲信故旧都不能得到庇护,他早就想让南星(指这次京察)持续下去。所以,虽然表面上推行的是道隆章(指好的制度),但实际上专权结党的心思却暗中进行。
如果说吏部留下几个小官是结党营私,那么,京城的各级高级官员被弹劾的就有二十二人,而内阁大臣被留下的有六人,詹事刘虞夔因为是张居正的门生而被留下,难道这能说他不是结党吗?再说,吏部的权力掌握在内阁手里,自从高拱兼摄吏部以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张瀚、严清等尚书,除了孙鑛、陈有年等选郎,没有一个不是唯命是从的。这种风气蔓延到杨巍,甚至到了刘希孟、谢廷寀,都被清除出去了。尚书宋纁稍微想振兴一下吏部,最终却被故辅申时行暗中攻击,气愤而死。尚书陆光祖、文选郎王教、考功郎邹观光一心想澄清吏治,辅臣王家屏虚怀若谷地倾听他们的意见,铨叙(官员选拔任免)也逐渐清明起来。
然而,申时行虽然已经退休回乡,却暗中操控朝政,授意内侍张诚、田义以及言官中的私人,王教、邹观光很快就被排挤出去了。现在他们故伎重演,利用弹劾来激怒皇上,这其实是内侍和内阁大臣内外勾结,压制部臣,而陛下却没察觉到这一点。
哎,这事儿是这样的,孔兼他们几个被皇帝骂了一顿,直接给贬官了。有个叫世达的,看不下去,又给皇帝上书求情,结果皇帝更生气了,直接把南星、淳熙、于廷黄这几个官员都给撸了,发配到老百姓里去了。这时,有个叫鑨的人也上书了,他说:“吏部虽然负责选拔官员,但提拔或者降职,最终还得听皇帝的。这个权力本来就掌握在皇帝手里,不是我们吏部能独揽的。现在就因为留下了那两个小官儿就说是我们专权,那以后什么事儿都能说是我们专权了;说我们结党营私,那以后什么事儿都能说是我们结党营私了。要是为了避免别人说我们专权结党,就畏畏缩缩不敢做事,让吏部选官的标准从我这里开始降低,那可是我的大罪过啊!要是我因为这事儿辞职不干,光洁身自好,那专权结党的说法就一直得不到澄清,后来的官员还会拿我当反面教材,这更是我的大罪过啊!” 他坚持要退休,皇帝还不让。鑨就干脆闭门不出,装病。他一连上了好几道奏章,皇帝还一直好言相劝,还送来了羊、猪、酒、酱油、米这些东西,还让蔡国珍侍郎先暂时负责选官的事,等鑨好了再回来。鑨硬是躺了三个月,奏章都上到第十份了,皇帝才准他回家。三年后,他就去世了。后来追赠太子太保,谥号清简。
鑨曾经说过:“大臣之间意见不合,最好的办法就是辞职走人。要是不走,那就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他这志气,真是没得说!
他儿子,叫子如法,在刑部当主事。因为劝谏阻止郑贵妃晋升封号,被贬到潮阳当典史。过了很久,他也装病回家了。朝中大臣多次推荐他,都被皇帝压下来了。最后,他去世了,追赠光禄少卿。
陈有年,字登之,是余姚人。他爸爸陈克宅,字即卿,正德九年考中了进士。嘉靖年间当上了御史。当年哭着反对“大礼议”,有好多高级官员想先走开,陈克宅一把抓住他的脖子说:“你怎么能先走,让人家看笑话?”那人羞愧地停下了脚步。没多久,陈克宅就被关进监狱,还受了廷杖的刑罚。 放出来后,先后到贵州、河南做官,弹劾了不少贪官污吏。吏部尚书廖纪因为被他弹劾而被罢官,心里恨透了他,就把他外放到松潘当副使。后来陈克宅一步步升迁,做到右副都御史,巡抚贵州。
都匀的苗王阿向造反,占据了凯口囤。陈克宅和总兵官杨仁一起,攻打并斩杀了阿向。论功行赏,陈克宅升官了。没过多久,他又调到苏松地区做巡抚。他刚走,阿向的余党又叛乱了,陈克宅因此被罢官,等待调查。后来巡抚汪珊平定了叛乱,把功劳归在了陈克宅身上。这时陈克宅已经去世了,朝廷就追赐了他一些抚恤。
陈有年在嘉靖四十一年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刑部主事。后来调到吏部,做到验封郎中。万历元年,成国公朱希忠死了,他弟弟锦衣都督朱希孝贿赂了宦官冯保,想效仿张懋的例子,请求追赠朱希忠为王。大学士张居正支持这个请求。陈有年坚决反对,写了一份奏章说:“按照规定:功臣死了,公爵追赠为王,侯爵追赠为公,子孙继承爵位,只能在原有的爵位上增减,不能超过。张懋追赠为王,当时朝臣们都反对,就连张懋他爹辅国公也反对,后来还是追赠了,这明显违反了制度。况且朱希忠根本没有啥功劳,怎么能这样滥赏呢?” 左侍郎刘光济当时代理吏部尚书,听从了张居正的指示,想修改陈有年的奏章。陈有年坚决不同意,最终还是把原来的奏章呈了上去。张居正很不高兴,陈有年当天就以生病为由辞职了。
话说这老兄,从十二年前开始当稽勋郎中,后来又当了考功郎中、文选郎中,那些送礼求办事的人,他一个都没搭理。升迁的时候,内外官员都服气。后来升了太常少卿,接着又当了右佥都御史,去江西巡抚。
皇宫里需要很多精美的陶器,那些东西又奇特又难做,后来皇帝下旨说可以少做点,结果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原来的数量。有一年,他按照皇上的旨意请求减少数量,皇上没同意。内阁首辅申时行等人极力为他争辩,这才减少了三分之一。
那年南直隶和浙江闹大灾荒,朝廷下令禁止邻近地区贩卖粮食,很多商船都涌到江西,尤其是徽州人特别多。可江西自己那年也歉收,老百姓纷纷请求朝廷禁止粮食外流。他上书朝廷,提出了六条救济灾荒的办法,其中一条就是稍微放松之前的禁令,让江西老百姓自救。结果南京的御史方万山弹劾他违抗圣旨。皇上大怒,把他革职查办,打发他回家了。
后来皇上又推荐他去督管漕运,一路升迁,做到吏部右侍郎。之后又调到兵部,后来又调回吏部。吏部尚书孙鑨和左侍郎罗万化都是他的老乡,他极力推辞,想避嫌,但朝中大臣都不答应。
寻大人是从左侍郎升到南京右都御史的。二十一年的时候,他和吏部尚书温纯大人一起主持京察,被他们黜落的官员,个个都罪有应得。没过多久,他就接替了温纯大人的位置。那年秋天,孙鑨大人告老还乡了,皇上就召他来当吏部尚书。他住在衙门里,接待宾客都在待漏所。他启用属下官员,都是一时之选。
第二年,王锡爵大人要退休了,朝廷要推举内阁大臣,皇上说了,不用拘泥于官职品级。恰好有几位官员正在休假,侍郎赵参鲁、盛讷和文选郎顾宪成就去请示皇上,他们推荐了故大学士王家屏、故礼部尚书沈鲤、故吏部尚书孙鑨、礼部尚书沈一贯、左都御史孙丕扬、吏部侍郎邓以赞、少詹事冯琦这七个人。这其中,孙鑨和孙丕扬不是翰林出身,所以才说不用拘泥于资历;冯琦是四品官,所以说不用拘泥于品级。王家屏因为争国本的事被罢官了,皇上其实不太想用他。
而且,他们还推荐了吏部尚书和左都御史,这根本不是以前的规矩,皇上非常生气地责备他们。“不拘资品,那是以前陆光祖为了给自己进内阁才搞出来的。现在推荐孙鑨和孙丕扬,分明是徇私舞弊!以前吏部曾经两次推荐过内阁大臣,把他们的名字都给我列出来!”于是,他们就把沈鲤、李世达、罗万化、陈于陛、赵用贤、朱赓、于慎行、石星、曾同亨、邓以赞等人的名字都列了出来。结果李世达以前是左都御史,皇上更不高兴了。“圣旨说了不许推荐都御史,怎么还推荐李世达?王家屏是以前的辅臣,不应该擅自提议启用他!”
于是,皇上任命陈于陛和沈一贯入阁,却把顾宪成以及员外郎黄缙、王同休,主事章嘉祯、黄中色都贬到杂职去了。王锡爵第一个上疏求情,赵参鲁等人也跟着上疏,但皇上一个都没答应。赵志皋和张位也假装劝谏,但他们俩本来就不是通过廷推上来的,所以就说:“辅臣应该由皇上特地任命,廷推这种方法是陆光祖和言官们串通起来搞的,不能成为惯例。”皇上听了很高兴。皇上再次严厉斥责,最终免除了黄缙等人的贬谪,只是停他们的俸禄一年。给事中卢明诹也上疏为顾宪成求情,皇上大怒,贬了卢明诹的官职,还把顾宪成革职为民。
话说当年,有年上奏皇帝说:“阁臣由廷推产生,由来已久啊!以前杨巍主管吏部的时候,我曾在文选郎署任职,当时廷推选拔了六位阁臣,如今的元辅(指宰相)就是当年被推举的。我老家以前就出过两位阁臣,弘治年间的谢迁和嘉靖年间的吕本,都是通过廷推上位的,官职最高只做到四品,而耿裕和闻渊却都做到吏部尚书,位居百官之首。所以说,廷推和吏部推荐,都不是现在才有的事。至于不拘泥于资历和品级,直接由圣旨任命,我哪敢不遵从呢?” 说完,他便坚决请求退休。皇帝收到奏疏后,觉得他说话很直率,就温和地安慰了他。
从那以后,有年多次上奏,称病请求罢官。皇帝仍然挽留他,还赏赐给他食物、羊肉和酒。有年更加坚决地请求退休。最后,他认为自己虽然要退隐,但推荐贤才却不能不做,于是极力请求皇帝起用被罢免的官员。皇帝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有年就闭门不出,几个月里,连续上奏了十四道奏疏。然后,他辞官回乡了。回家的行李,只有一箱书和一个衣箱而已。嘉靖二十六年正月,他去世了,享年六十八岁。四月,朝廷下诏起用他为南京右都御史,可惜他已经去世了。朝廷追赠他太子太保的官职,谥号为恭介。
历史上,吏部尚书一般不会用其他官职来起用。比如屠滽掌管都察院,杨博、严清掌管兵部,都是用原来的官衔兼任的。南京兵部尚书杨成起掌管南都察院,也是用原来的官衔兼任的。而有年却以右都御史的身份被起用,这大概是因为皇帝想重用他,而朝中有人暗中阻挠吧。有年清高正直,名满天下。他一生为官,两代人都在做官,却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他和妻儿只能用油布遮挡屋顶的漏洞。他从江西回乡后,原来的房子被烧了,就租了一间房子给妻儿住,而他自己却住在寺庙里。他生活如此俭朴!
孙丕扬,字叔孝,富平人,嘉靖三十五年考中进士。他先被授予行人的官职,后被提升为御史。先后巡按畿辅、淮、扬地区,办事刚正不阿,很有威望。隆庆年间,他被提升为大理丞。因为曾经弹劾过高拱,高拱的门生给事中程文便诬陷孙丕扬,导致他被罢官候审。高拱罢官后,事情真相大白,孙丕扬被恢复了原来的官职。
明朝万历元年,他升职了,当上了右佥都御史,负责巡视和管理保守地区的府县。他做事特别严格,手底下的官员个个都提心吊胆的。他巡查边境关隘,加建了三百多座敌楼,修筑了上万丈的边墙。因为立了功,他又升职了,当上了右副都御史。
当时,太监冯保的家在京城附近,张居正想给他修建牌坊,大肆宣扬他的功劳,但是他坚决拒绝了。他知道张居正和冯保肯定要生气,所以在万历五年春天就以生病为由辞职回家了。
那年冬天,朝廷要考核京官,那些言官们都等着看张居正怎么弹劾他呢。等到朝廷要重新起用他的时候,把他调到南京去了。 陕西的御史知道冯保他们对他怀恨在心,就偷偷地暗示西安知府罗织他的罪名,陷害他贪污受贿。西安知府派人去报告御史,结果送信的人被吓唬住了,不敢说实话。等第二次派人去报告的时候,张居正已经死了,这事儿才算完。 后来,他被任命为应天府尹。 之后,他又被朝廷召回,当上了大理卿,然后又升任户部右侍郎。
万历十五年,河北大旱,闹饥荒。他家乡和附近的蒲城、同官,甚至远到采石的人都吃石头充饥。他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很难过,就进献了几升石头给皇帝,然后对皇帝说:“现在全国都很困难,加派赋税,受苦的可不是只有那些吃石头的人啊!应该减轻赋税,节省开支,取消那些不必要的额外征收,减少上面的开支,增加下面的收入,才能保住百姓的命啊!” 皇帝被他的话感动了,减免了一些赋税和开支。
寻,左侍郎升职了,当上了南京右都御史,可没多久就因为生病回家了。后来皇上又召他回来,让他当刑部尚书。那时候,监狱里关押的犯人好多,案子都积压着,主要是因为各部门互相扯皮推诿。 丕扬就想了个办法,规定刑部和大理寺分别设立案卷登记簿,凡是送到刑部的案子,第二天就要转到大理寺复审,大理寺审理完毕后,第二天再送回刑部。 从那以后,监狱里就没再出现长期关押犯人的情况了。
后来,他又上奏说:“按照规定,要等五年才能重新审查案件,恐怕会有冤假错案没处申诉。 所以,我建议您下令全国的巡抚和按察使,在春天的时候,让各地的监司官员去州县监狱大规模审查在押犯人,按察使则审查府城监狱的犯人。 对于死刑犯中疑点较大的,以及流放以下可以从轻发落的人,由巡抚和按察使上报朝廷,务必在夏天之前完成。 轻罪的立即释放,重罪的再由刑部裁决,以后每年都这么做。”皇上同意了他的建议。 之后,他又提出了关于减刑减罚的32条建议,皇上非常赞赏,还下旨嘉奖了他。 从此,案件数量大大减少了。
有一次,宫里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凶手逃进了皇宫。丕扬奏请皇上批准抓捕,最后把凶手发配充军了。 后来,他升任左都御史。 他又提出了三条整顿朝廷的建议:一是掌印官要专心负责,二是巡视地方要勤快,三是巡视京城要时间长一些。 皇上都采纳了他的建议,并下令执行。 接着,他又说:“老百姓的疾苦,只有州县才能及时解决;州县的官吏治理,只有巡抚和监司才能管好;巡抚和监司的官风,只有朝廷才能约束。 所以,我建议制定相关的规章制度,颁布到全国各地,奖励清廉,打击贪污,共同维护良好的官风。”皇上对这些建议都非常赞赏,并下令执行。
二十二年,他当上了吏部尚书。 做事特别硬气,一点也不含糊,下面的官员谁也不敢走后门找他办事,就怕那些宫里的大太监来求他帮忙。于是他就发明了一种抽签的方法,不管是紧急的还是普通的选拔,都让大家自己抽签决定,想走后门根本没门儿。当时选拔官员的人,都夸他公正无私,吏部选官的制度也因此彻底改了样子。
二十三年,他开始考核外地的官员。九江知府沈铁,以前在衡州当同知的时候,揭发了巡抚秦耀的罪行;江西提学佥事马犹龙,以前在刑部当主事的时候,查出了御史祝大舟贪污受贿的事儿。结果,得罪了不少人。负责考核官员的考功郎蒋时馨就把他俩给撸掉了,当时他也没办法查清楚。后来蒋时馨被赵文炳告了一状,他却拼尽全力为蒋时馨辩护,说这事儿是丁此吕和此吕两个人搞的鬼,最后这俩人被抓起来了。他还狠狠地批评了沈思孝,结果沈思孝和员外郎岳元声一起联名弹劾他。他坚决要求辞职。
那年冬天,皇上因为军事上的事情,把两京的言官贬官了三十多个。他还在告假期间,就和九卿一起极力劝谏皇上,但皇上没听。后来,皇上又因为大学士陈于陛为他求情的事儿生气了,把那些言官都发配到边疆去了。他又和其他官员一起上书劝谏,皇上更生气了,直接把他们都罢官了。
一开始,皇帝虽然很早就看重丕扬,想重用他,但其实也不是特别信任他。每次皇帝提拔人,丕扬推荐的人,往往都是他认为次要的人选。几次请求起用被罢免的官员,皇帝都拒绝了。丕扬因为自己的抱负无法实现,心里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于是闭门不出,足足有半年多。他上疏请求辞职十多次,大多都没得到回复。直到四月,皇帝才温和地劝说他留下,他才重新出来办事。
有个叫赵学仕的主事,是大学士张志皋的族弟,因为犯了事被讨论调动,文选郎唐伯元就自作主张把他调到饶州当通判。没过多久,赵学仕又因为以前的事被弹劾,给事中刘道亨借机弹劾吏部徇私枉法,话里话外都影射了丕扬。博士周献臣也上书陈述了一些事情,也暗指了丕扬。丕扬怀疑刘道亨是受到了同僚周孔教的指使,而周献臣又是周孔教的亲戚,他更加怀疑了,于是又三次上疏请求退休。最后,他还给大学士张位写信,恳求张位帮他起草奏章,让他能够离开。张位也照他说的做了。丕扬听说后,非常生气,认为张位是故意把他赶走,于是上疏狠狠地批评了张位、刘道亨、周孔教、周献臣和另一个叫思孝的人。皇帝看到奏章后,并没有偏袒丕扬。张位也上疏辩解,请求退休,皇帝又下诏安慰他留下,而张位的同僚陈于陛、沈一贯也为他解释。丕扬再次受到责备,最后获准离开京城。
过了很久,朝廷起用他为南京吏部尚书,但他没接受。后来吏部尚书李戴被免职,皇帝觉得很难找到合适的人接替,就让侍郎杨时乔暂时代理。杨时乔多次请求皇帝任命一位正式的尚书。皇帝最终还是记起了丕扬的清廉正直,在三十六年九月,召他回京担任原来的官职。丕扬多次推辞,皇帝都不答应。直到第二年四月,他才进京,那时他已经七十八岁了。在三十八年进行官员考核的时候,他考核外地官员,升降都恰如其分。他还推荐了廉洁的官员布政使汪可受、王佐、张偲等二十多人,皇帝下诏破格提拔了他们。
首先,一大批南北方的言官一起攻击李三才和王元翰,甚至连住在老家的顾宪成也被牵扯进去,说他们是一伙的,叫“东林党”。而国子监祭酒汤宾尹和谕德顾天飐也各自拉拢一帮人,干预朝政,人们就分别称他们为“宣党”和“昆党”,因为宾尹是宣城人,天飐是昆山人嘛。御史徐兆魁、乔应甲、刘国缙、郑继芳、刘光复、房壮丽,还有给事中王绍徽、朱一桂、姚宗文、徐绍吉、周永春这些人,则全力反对东林党,和汤宾尹、顾天飐互相勾结,声势浩大,很多大臣都害怕他们。
后来,郑继芳去浙江巡按,有人伪造了他的信,寄给王绍徽和刘国缙。信里写着:“想扳倒叶向高,先得扳倒王图兄弟;想扳倒王图兄弟,先得扳倒王国兄弟。”信里还说:“秦脉斩断,我们就能得志了。”这信里说的“福清”指的是叶向高,“耀州”指的是王国、王图兄弟,“富平”指的是王丕扬。王图当时是保定巡抚,王国是吏部侍郎兼翰林院掌院,他和王丕扬都是陕西人,所以叫“秦脉”。这分明是小人故意写的挑拨离间的话,想陷害郑继芳他们,结果这封信竟然送到了王丕扬手里。王丕扬根本没当回事儿。
这时候,御史金明时因为工作不称职,怕京察考核被贬官,就先上疏弹劾王国,还一起诋毁御史史记事和徐缙芳,说他们是王国的亲信。王国和徐缙芳赶紧为自己辩解,金明时又再次弹劾他们,并且把郑继芳伪造书信的事也抖了出来。刘国缙怀疑这封信是徐缙芳、李邦华、李炳恭、徐良彦、周起元这几个人写的,就骂他们是“五鬼”;这五个人都是刚被选为御史,还没正式上任呢。当时,这些人天天互相攻击,议论纷纷,皇上对此根本不闻不问,反而让这些党派更加肆无忌惮地争斗,朝堂上乱成一锅粥了。
到了第二年三月,要进行京官的大考核了。康丕扬跟侍郎萧云举、副都御史许弘纲负责这事儿,考功郎中王宗贤、吏科都给事中曹于汴、河南道御史汤光京、协理御史乔允升帮着他们一起干。以前当过御史的康丕扬、徐大化,以前当过给事中的钟兆斗、陈治则、宋一韩、姚文蔚,还有主事郑振先、张嘉言以及宾尹、天飐、国缙这些人,都被考核了。另外,按照惯例,绍徽和应甲也被外放了。大家普遍觉得这次考核很公正,但那些没考好的人心里很不服气。
一开始考核的时候,钟兆斗就觉得明时(人名)可能会写奏章来施压,逼康丕扬就范。康丕扬果然生气了,提前叫停了明时到各部门考察,还专门写奏章弹劾他。皇上批示要处罚明时,结果明时在辩解的奏章里又犯了忌讳,皇上大怒,把他给罢官了。明时的那些同党就炸开了锅,说明时根本没威胁钟兆斗,只是因为被弹劾的奏章是真的,所以这是康丕扬在报复。于是刑部主事秦聚奎使劲儿攻击康丕扬,为宾尹、大化、国缙、绍徽、应甲、嘉言这些人辩护。
这时候,各部门的考核结果还没出来,康丕扬就上奏催促,顺便把秦聚奎以前在绩溪、吴江当官时贪污残暴的事儿抖搂了出来。皇上偏向康丕扬,也把秦聚奎给罢官了。这下那些同党更生气了,说康丕扬是故意用假材料把绍徽、国缙给弄下去的,而且这两个人跟应甲以前还一起攻击过三才、元翰,所以康丕扬这是借机报复,当时议论纷纷。许弘纲听说这事儿后很害怕,多次请求公布考核结果,好像也觉得康丕扬做得有点过分。那些同党就抓住许弘纲的话,更想把康丕扬拉下马。
礼部主事丁元荐刚上任,担心考核结果一直压着不发,就上奏批评许弘纲,还把昆、宣党(党派名)的阴谋诡计都揭露出来了。于是,一桂、继芳、永春、光魁、宗文这些人就一起攻击丁元荐,为明时等人鸣不平。多亏向高调停,到了五月,考核结果才公布。给事中彭惟成、南京给事中高节,御史王万祚、曾成易还在不停地攻击康丕扬。康丕扬因为流言蜚语太多,也多次上奏请求辞职,皇上却下旨慰留他。之前,杨时乔负责考核的时候,曾弹劾科道官员钱梦皋等人,一共十个人,皇上特旨让他们留任。现在康丕扬也奏请罢免他们,大家都觉得很痛快。
老张啊,头发都白了还去上朝,可不是为了推荐人才报效国家嘛!他一个接一个地推荐那些德高望重的退休老官员,比如沈鲤、吕坤、郭正域、丘度、蔡悉、顾宪成、赵南星、邹元标、冯从吾、于玉立、高攀龙、刘元珍、庞时雍、姜士昌、范涞、欧阳东凤等等,一大堆!皇上呢,偏偏不喜欢用这些老家伙,一个都不用。老张又推荐了以前被罢官的御史钱一本等13个人,还有原给事中钟羽正等15个人,结果也都被拒绝了。虽然老张年纪大了,但皇上看重他的老成持重和清廉品德,对他越来越好。可老张就是想退休,一连上奏了二十多道奏章。皇上不答应,没办法,第二年二月,老张直接写了奏章告老还乡。皇上听说后,赶紧下令派人送他回去,还让有关部门好好照顾他。后来老张又写信谢恩,顺便提了四条关于国家大事的建议,皇上又赏赐了他。老张在家住了两年就去世了,享年八十三岁,死后被追赠为太保,天启年间又追谥为“恭介”。
蔡国珍,字汝聘,是个很正直的人。嘉靖三十五年考中进士。他家乡有个大人物叫严嵩当权,想拉拢他,但他没答应,干脆跑到南方去当刑部主事。当时有七十多个盗贼关了好久,他仔细查明情况后,放了大部分。后来他升到吏部,当了郎中。之后外放到福建当提学副使,因为要侍奉母亲而回家。母亲去世后,他守孝三年,守孝期满后就再也不出仕了,在家待了将近二十年。张居正死后,朝中很多人被罢官,万历十一年,他被重新启用,回到福建任职。后来升任湖广右参政,负责辰州和沅州地区。当时洞庭蛮族作乱,将领们都主张用武力镇压,但蔡国珍通过晓谕劝降,平息了叛乱。之后他又担任浙江左布政使,再升任右佥都御史,负责长江防务。后来被召回朝廷,任左副都御史,之后又担任吏部左、右侍郎,和尚书孙鑨、陈有年一起负责吏部人事考核。最后升任南京吏部尚书。
公元1348年(二十四年闰八月),孙丕扬因为得罪了皇帝被赶出朝廷,皇帝却迟迟不任命他的继任者。结果朝廷的各种事务都停滞下来,那年十二月,连一年一度的大规模官员选拔都取消了。内阁大臣和言官多次向皇帝进言,直到第二年二月,皇帝才任命国珍为吏部尚书。后来,皇宫的三座大殿失火了,国珍带领众大臣请求皇帝下令彻查事故原因并整顿宫务。没过多久,皇帝就下诏书恢复了那些被罢免的官员。
国珍把这些被罢免的官员分成了三类:第一类是人品端正、心地光明的人,比如文选郎王教等24人;第二类是才华不错,缺点可以忽略的人,比如给事中乔允等33人;第三类是由于别人诬陷才犯错的人,比如给事中耿随龙等36人。国珍请求皇帝把这三类人都重新录用,但皇帝最终没有批准。到了第二年三月,一些大臣跑到文华门前,集体要求皇帝赶紧册立皇长子,并操办他的冠礼和婚事,表示除非皇帝答应,否则他们就不离开。皇帝派宦官去劝说他们说:“这些大事,都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你们何必这样逼宫呢!”大臣们只好叩头谢罪后才离开。给事中戴士衡弹劾文选郎白某贪污受贿,国珍替白某辩护,并且请求皇帝让自己辞职。但皇帝没同意,反而把白某的罪名坐实了。御史况上进又上书弹劾国珍八条罪状。皇帝调查后发现这些都是诬陷,就没追究。国珍于是就称病,多次上书请求退休。
在此之前,孙丕扬因为触怒了张位而被罢官,张位想拉拢一些和他关系好的人来支持自己,因为国珍是他的同乡,所以张位极力提拔他。国珍当上吏部尚书后,却严格遵守法度,丝毫不听张位摆布。张位因此非常讨厌他,国珍也因此有了辞职的念头。这时,皇帝突然对吏部官员大发雷霆,贬黜了二十二位郎官。国珍更加坚决地请求辞职,皇帝最终同意让他乘驿车回家。
一开始,杨巍在吏部当官,跟内阁相比,他这个位置干了八年。从宋纁、陆光祖开始,就一直跟内阁对着干,虽然权力掌握在吏部手里,但他们自己日子不好过,所以从宋纁到国珍,都没能干满一年就走了,只有杨巍干了两年。当时大家都觉得内阁大臣胆小怕事,又惋惜宋纁他们的事业没完成。国珍这个人,一向以学识和品德著称,虽然影响力比不上孙鑨、陈有年,但清廉的操守跟他们差不多,都是大家敬仰的对象。他退休回家后过了十三年去世,享年八十四岁。朝廷追赠他太子太保的官职,谥号恭靖。
杨时乔,字宜迁,江西上饶人。嘉靖四十四年考中进士。先在工部当主事。后来去杭州负责税收,他让商人自己填写收入,然后交给官府,自己一点儿也不插手。隆庆元年冬天,他给皇帝上书,谈论国家大事,说:“几处最应该谨慎的有三点:勤于早朝讲学,这是修养德行的关键;亲自批阅奏章,这是发布命令的关键;能够果断地听取意见,这是处理政务的关键。国家弊端最严重的有九点:一是政治松懈,二是法令反复更改,三是赏罚不明,四是用度过于繁杂,五是卖官鬻爵太滥,六是庄田侵占百姓土地,七是社会风气奢靡,八是士气低落,九是议论空洞浮夸。国家力量倾斜最严重的有三点:宦官难以控制,皇室宗亲的俸禄难以维持,边防难以振兴。”他的奏疏上交后,皇帝很赏识,并且采纳了他的建议,一时之间,朝野上下都在传诵。
好家伙,这可是个大故事啊!先说这位乔大人,先是在礼部当了个员外郎,后来又升了南京尚宝丞。万历初年,他回家养老去了。守孝期满后,又重新当上南京太仆丞,然后又回到尚宝司。后来身体不好,就告假回家了。这乔大人啊,对升官发财没啥兴趣,一再辞官,一再复出,折腾了十七年,才又当上尚宝卿,然后一路升到南京太常卿。
他上书建议给建文帝上谥号,并且为那些为国捐躯的大臣修建祠堂。之后他又升任通政使。任期满了,他连续上书请求退休,皇上都不准。万历三十一年冬天,皇上召他进京,让他当吏部左侍郎。当时李戴已经退休了,所以乔大人就暂时代理部务。他这个人啊,特别清廉,不收礼,不拉关系,晚上就住在衙门里,一点儿贿赂都收不到。
到了考核京官的时候,首辅沈一贯想徇私舞弊,可他怕乔大人正直,就想让兵部尚书萧大亨来负责这件事。结果次辅沈鲤不同意,这事儿才算作罢。后来,乔大人就和都御史温纯一起,狠狠地整治那些贪官污吏。比如给事中钱梦皋、御史张似渠、于永清这些人,都在他们的考察名单里。他们还把给事中钟兆斗发配到外地去了。
沈一贯气坏了,偷偷跟皇上告状,把考察官员的奏章压了下来。钱梦皋还借着楚王的事儿,再次攻击郭正域,说那些负责考察的人都是郭正域的爪牙。皇上还真信了,就留下了钱梦皋。之后,所有被考察的官员都被留了下来,皇上还严厉指责乔大人等人报复。乔大人他们吓得赶紧解释,请求辞职,皇上也不理。
钱梦皋留下来之后,就和钟兆斗一起连续上书攻击温纯,还牵连到了乔大人。乔大人就请求辞职。后来,员外郎贺灿然上书请求惩罚那些被考察的官员,还说温纯专权跋扈,唯独称赞了乔大人。他还说:“皇上英明睿智,不是内阁大臣能左右的”,意思就是为沈一贯开脱。乔大人因为和温纯一起做事,又上书请求降职,皇上没同意。温纯走了之后,钱梦皋、钟兆斗也回老家了。
皇上又下旨批评乔大人他们,说:“祖宗朝也经常留着被考察的官员,怎么现在就怀疑君父,诬陷辅臣呢?”然后责备他们结党营私,让乔大人继续工作,却把贺灿然、刘元珍、庞时雍这些人全都罢免了。乔大人叹了口气说:“被考察的官员被罢免了,那些争着考察别人的人也被罢免了,我还怎么好意思待在这里呢?”他连续九次上书请求辞职,可就是不行。
当时朝中缺很多官职都不补,很多大臣都回家探亲或者生病请假,还有那些因为进言犯错被贬官的,都闲赋在家,很少有人被重新启用。乔大人就列举了三百多人,三次上书请求朝廷录用他们。万历三十四年,皇长孙出生,皇上大赦天下,乔大人又上书请求恢复邹元标等九十六人的官职,赦免范俊等一百十人的罪名。皇上最终还是没同意。
明年,大计要外派官员了。当时乔光偕同副都御史詹沂一起办事,住了几天,皇帝突然下令让户部尚书赵世卿代替乔光,事情就中断了;这是因为冬天上报的考察奏疏,这时候才错误地发出来了。辅臣朱赓认为这样做不符合规矩,当面向皇帝说了。皇帝也意识到自己错了,当天就把奏疏收了回来。乔光坚决推辞不肯接受任命,吏科给事中陈治则弹劾他怨恨不满,没有臣子的礼仪。皇帝下旨责问,乔光这才再次接受了任命。永年伯王栋去世了,他的儿子王明辅请求继承爵位。乔光认为外戚不应该世袭爵位,坚决反对,但没被采纳。当时,张一贯已经罢官了,言官们纷纷攻击他的党羽。而李廷机是张一贯的学生,内阁大臣空缺,很多人推荐他;只有给事中曹于汴、宋一韩、御史陈宗契坚决反对。乔光最终还是同意了大多数人的意见。没过多久,又推举黄汝良、全天叙为侍郎,那些攻击张一贯的人更加不满。给事中王元翰、胡忻于是联合弹劾乔光。乔光上疏辩解,极力请求罢官。
那时候,皇帝把选官的权力交给乔光,而且也不任命右侍郎,一个人独掌吏部事务,选拔任用还算公正。但是朝堂上互相抵触,耽误公务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朝中议论纷纷,处处受到掣肘。乔光官位不高,为人又温和,很久没任命都御史,更无法震慑百官。因此上下级互相冲突,纪律一天天混乱,言官们掌握了话语权。乔光也经常采取委曲求全的态度,大家理解他的难处,也没怎么责怪他。他主管选官五年。最后起用了前任尚书孙丕扬。还没等孙丕扬到任,乔光就去世了。他家里只剩下件破旧的棉袄,同僚们捐钱为他办丧事。皇帝下诏追赠他吏部尚书的官职,谥号为“端洁”。
乔某在永丰吕先生那儿读书的时候,最讨厌王守仁的学说,极力反对,尤其讨厌罗汝芳。他当上通政使后,专门写了一份奏章弹劾罗汝芳,说:“佛教的学说,本来和儒家学说是不相干的。可是罗汝芳却借用儒家圣贤仁义心性这些说法,鼓吹什么‘见性成佛’的教义,说他的学问最直接,不用刻苦修炼。这样一来,他就把儒家经典的注释搞得支离破碎,把经书说成是糟粕,把躬身实践说成是迂腐,把国家法度说成是束缚。这种行为放纵散漫,违背道德,败坏风俗,没有比这更严重的行了!希望皇上命令有关部门明令禁止,以此来彰显教化。”皇上听了他的话,就采纳了他的建议。
话说这古代啊,冢宰管辖所有官员,治理天下,这可是宰相的职责。可是后来,政权开始分权,到了明朝中期,那些旁敲侧击、拉帮结派的人就多了起来。像严清这些人,清正廉洁,秉公办事,从不偏私,他们怎么会因为升迁或被贬而改变自己的立场呢?孙丕扬创立了抽签选官的办法,虽然不能保证选拔到最合适的人才,但至少避免了任人唯亲、营私舞弊的弊端。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不如按照制度办事,这样反而更好!这方法嘛,也算是适应了当时的形势,不能用古代的道理来反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