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讲的是凶礼,也就是丧葬相关的礼仪。所有关于山陵(皇帝陵墓)、寝庙(帝王祭祀的场所)以及丧葬、服丧制度,还有老百姓的丧葬礼仪,都按照类别整理编排好了。 祭扫陵墓和忌日祭祀的礼仪,也一起记录在里面。
朱元璋当皇帝后,追封了他往上数四代祖先的帝号。他的高祖父(熙祖)和曾祖父(仁祖)的墓都在凤阳府,一个在泗州的盱眙县北边,这叫祖陵。 祖陵那儿设有祭祀的机构和人员,负责祭祀的官员一人,陵墓周围住着293户人家。他父亲(仁祖)的墓在凤阳府太平乡。朱元璋到濠州的时候,曾经想过要改葬他父亲,但最后没改成。 他只加高了坟堆,让陵墓旁边原来认识他父亲的汪文、刘英等二十户人家看守。洪武二年,追封他父亲的庙号为“英陵”,后来又改称“皇陵”。皇陵设有皇陵卫和祭祀机构,负责祭祀的官员一人,祭祀的副手三人,都是有功勋的老臣世袭的。陵墓周围住着3342户人家,负责值班、打扫卫生,还有24个礼生。洪武四年,建了祖陵的庙宇。 建筑样式仿照唐宋时期的“同堂异室”制,正殿和寝殿都是十五间房,东西两边各有两间夹室,就像晋朝王肃提议的那样。中间三间打通成一间大殿,供奉着朱元璋的曾祖父(德祖)的神位,以便举行大规模的祭祀。东边一间供奉懿祖,西边一间供奉熙祖。洪武十九年,朱元璋让太子去泗州修缮祖陵,并把三位祖先和皇后们的冠服都安葬妥当了。
公元1398年,朱元璋驾崩了。礼部商量好,规定在京的官员第二天就要穿素服,戴乌纱帽和黑角带,到皇宫内府去听遗诏。然后就在自己衙门的宿舍里住着,早晚都要去灵前哭丧。三天后才能正式穿孝服,早晚都要去灵前哭丧,直到下葬为止。从正式穿孝服那天算起,要戴孝二十七天。皇室的命妇们也要穿孝服,摘掉首饰,从西华门进去哭灵。诸王、世子、王妃、郡主、内侍和宫女们都要穿最正式的丧服,戴孝三年,二十七个月后才能除服。平时上朝办事,也要穿素服,戴乌纱帽和黑角带,下了朝再换上孝服。大臣们要穿麻布的圆领衫,戴麻布帽子,系麻绳,穿麻鞋;命妇们要穿麻布的大袖长衫,戴麻布的头巾。祭祀用的器物跟皇帝出巡时用的仪仗差不多。神主牌位用栗木制作,其他的制度都按照家礼来办。派人把遗诏送到全国各地。外地的官员,收到诏书那天,也要穿素服,戴乌纱帽和黑角带,行四拜礼。听完遗诏宣读后,要举哀,再行四拜礼。三天后才能正式穿孝服,每天早上都要设香案哭灵,三天后才能结束。各地都派官员进京祭奠,祭祀用的东西由礼部准备。在孝陵设立了神宫监、孝陵卫和祠祭署。建文帝下令要守三年丧,这事儿《明太祖实录》里都写着呢。后来因为发生了靖难之役,很多制度都被废除了,所以具体的丧葬制度也就没流传下来了。
文帝驾崩在榆木川,遗诏遵循太祖的旧例。京城听到消息,太子以下全都换上丧服。宫里设了灵堂,早晚哭祭。百官穿素服,早晚在思善门外哭祭,表达哀思。礼部制定了丧葬礼仪,宫里从太子以下,包括诸王公主,服丧第一天正式开始穿孝,要穿三年齐衰,二十七天后可以减轻一些。服丧期间,宫里停止音乐、婚嫁和祭祀活动,这些都停一百天。文武官员在听到噩耗的第二天,去思善门外哭祭,五拜三叩首,然后在衙门里过夜,不喝酒吃肉。第四天穿孝服,早晚哭祭三天,之后早晚再哭祭十天。穿孝服二十七天。上朝和办公的时候,戴白布裹着的纱帽,垂着丧带,穿素服,系着麻绳做的腰带,穿麻鞋。退朝后,二十七天内穿孝服,之后穿素服,戴乌纱帽,系黑色角带,二十七个月后才算结束。负责选拔官员和办事的人员穿孝服,监生、吏员、僧人和道士穿素服,去顺天府,早晚哭祭三天,之后早晚再哭祭十天。命妇第四天从西华门进宫,哭祭三天,都穿素服,二十七天后结束。所有音乐祭祀活动都停一百天。官员的婚嫁停一百天,军民停一个月。军民穿素服,妇女穿素服不化妆,都穿二十七天。在外地的,从听到噩耗那天算起,三天后正式穿孝服,在本衙门哭祭,其他的和京官一样。命妇穿素服举哀三天,二十七天后结束。军民男女都穿素服十三天,其他的都和京城一样。京官的丧服,发给一匹麻布自己做。外族使臣的丧服,由工部制作。诸王公主派官员以及内外文武官员去灵堂祭祀的,光禄寺准备祭品,翰林院写祭文,礼部带他们去思善门外行礼。京城从听到噩耗那天开始,寺庙道观各敲钟三万下,禁止宰杀牲畜四十九天。
丧事将近的时候,文武官员穿孝服,军民穿素服去居庸关哭迎灵柩。太子、亲王和群臣都穿孝服在郊外哭迎。灵柩到大内后,安放在仁智殿,举行加敛仪式,然后放入梓宫。派宦官送去先帝的遗衣遗冠。皇帝写信慰问汉王和赵王。礼部官员说:“丧期已经超过二十七天了,请按照遗诏,以日代月。”皇帝说因为梓宫还在殡宫,不忍心这么做,于是他戴着素冠,穿着麻衣麻带,上朝,退朝后又换上孝服,群臣也随他的便。
十二月,礼部开始筹备皇帝的葬礼。出殡前三天,所有官员都要斋戒沐浴,保持身心清净。然后派官员去天地宗庙告知葬礼日期,皇帝穿着丧服在宫中祭告祖先,太子以下的皇室成员也都穿着丧服参加仪式。百官穿着丧服上朝,一直到出殡为止。
出殡前一天,要派官员去金水桥、午门、端门、承天门、大明门、德胜门以及沿途经过的桥梁、京都的各处神祇庙宇和需要祭祀的神祠进行祭祀,祭品包括酒、水果、菜肴等。当天晚上,要举行辞奠仪式,皇帝、皇后、太子以下的皇室成员都穿着丧服,按照等级依次进行祭祀。司礼监、礼部、锦衣卫都安排好人员,在午门外和大明门外设置大升轝(一种大型的灵柩车)和摆放葬礼用品。
快要出发的时候,要举行启奠仪式。皇帝和太子以下的皇室成员穿着丧服行四拜礼。之后是献帛、献酒、读祝文,再行四拜礼。然后举哀,哀乐奏起,哀乐停止后,大家一起望向灵柩即将下葬的方向。负责仪式的官员上前,掀开帷幕,擦拭梓宫(皇帝的棺材),将梓宫抬到龙輴(一种特制的灵车)上。在丹陛(宫殿台阶)上摆放神亭、神帛舆(载神帛的车)、谥册宝舆(载谥号和宝物的车),摆放的仪式跟启奠仪式一样。
皇帝走到梓宫前,面向西方站立,太子和亲王依次侍立在旁边。内侍在梓宫前奏请,请求灵驾启程,然后将谥册、宝物和神帛放入车中;接着是铭旌(写有死者生平的旗帜)抬出;负责仪式的官员抬着梓宫,内侍拿着仪仗遮蔽左右。离开宫殿后,内侍请求将梓宫抬上龙輴,负责仪式的官员用彩色的帷幕遮盖梓宫,内侍则打着伞、拿着扇子侍卫在旁,一切按照礼仪进行。旧的仪仗队走在前面,册宝、神帛、神亭、铭旌依次排列。皇帝从宫殿左门出来,皇后、太子、亲王以及宫妃随后跟随。
到达午门内,要举行遣奠仪式,仪式跟祖奠仪式一样。内侍请求灵驾启程,皇帝以下所有参加送葬的人哭尽哀声,然后返回宫中。梓宫到达午门外,礼官请求将梓宫抬上大升轝。负责仪式的官员将梓宫抬上大升轝后,礼官请求灵驾启程。太子、亲王以下的人哭送灵柩到端门外,然后举行辞祖仪式。负责仪式的官员在太庙帛香案前铺好褥子。太子换上常服,捧着神帛,从左门进入,走到褥子前跪下,将神帛放在褥子上,然后起身,站在神帛后面跪着。礼官跪在左边,奏请:“太宗体天弘道高明广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谒辞”。太子俯伏在地,然后起身。行完五拜三叩头后,太子起身,将神帛交给礼官。礼官将神帛安放在车上,然后请求灵驾启程。太子仍然穿着丧服,亲王以下的人跟随送葬。
梓宫从大明门中门出来,太子以下的人从左门出来,步行送葬到德胜门外,然后骑马前往陵墓,沿途早晚都要哭奠祭祀。诸王以下以及百官、军民耆老、四品以上命妇,按照等级依次沿途设祭。文武官员中,不是负责山陵事务的人员都返回。到达陵墓后,负责仪式的官员先将龙輴摆放在献殿门外,等待大升轝到达。礼官请求灵驾下大升轝,抬上龙輴前往献殿。负责仪式的官员将梓宫抬入献殿,太子、亲王从左门进入,安放完毕后,举行安神仪式。太子行四拜礼,然后起身,献酒,读祝文,俯伏在地,然后起身,再行四拜礼,举哀。亲王以下的人陪同行礼,按照常规仪式进行。
派官员祭祀后土和天寿山,举行迁奠仪式,仪式跟上面一样。快要掩埋梓宫的时候,太子以下的人在梓宫前跪下。内侍请求灵驾前往玄宫(地宫),负责仪式的官员将梓宫抬入皇堂(地宫的主室)。内侍捧着册宝放在前面,摆放明器,举行赠礼仪式。太子行四拜礼,然后起身,献酒,进献礼物。负责仪式的官员将玉帛从右边献上,太子接受后,交给内侍,由内侍放入皇堂安置。太子俯伏在地,然后起身,再行四拜礼,举哀,然后掩埋梓宫。举行飨礼,仪式跟迁奠仪式一样。派官员祭祀后土和天寿山。在玄宫门外设香案,在香案前面设题主案,面向西方。在题主案前面设皇太子拜位,面向北方。内侍洗手,将神主放在案上,题主官洗手,面向西方题写完毕后,内侍将神主安放在神座上,放入帛箱中。内侍奏请将太宗文皇帝的神灵安放在神主上。行四拜礼,然后起身,献酒,读祝文,俯伏在地,然后起身,再行四拜礼,举哀。内侍打开箱子接受神主后,请求将神主从神座上抬到车上。到达献殿后,奏请将神主从车上抬到神座上,举行初虞仪式。太子行四拜礼,初献,献帛酒,读祝文,俯伏在地,然后起身。亚献、终献,四拜,举哀,望向埋葬的地方。内官将神帛箱埋在殿前,在野外焚烧凶器。葬礼当天是初虞,第二天是再虞,第三天是三虞,之后每隔一天一次虞,到九虞为止。在前往陵墓的路上,太子行礼;返回京城后,皇帝行礼。
神主送回来了,内侍请把神主从车上请下来放到座位上,仪仗队和侍卫按照规矩站好。太子也跟着,每天早晚都要去祭奠。到了京城,先在城外搭好帐篷,摆好仪仗队,乐队也准备好了,但没演奏。百官穿着丧服在城外等候,神主进了帐篷,百官列队,五次跪拜三次磕头。神主出发,百官跟随。到了午门外,皇帝穿着丧服在午门内迎接,举哀,步行引导神主到几筵殿。皇帝站在殿上,内侍请把神主从车上请下来放到座位上,进行安神仪式。皇帝四次跪拜,起身,奠酒,读祝文。伏地叩拜,起身,四次跪拜,举哀。太子以下陪着一起跪拜。百官在思善门外按照规矩行礼。第二天,百官进行慰问仪式。
卒哭之后,用虞祭的仪式,日期和虞祭相同,从此停止早晚祭奠。祔飨(把神主迁入太庙)在卒哭后的第二天举行,太常寺在太庙摆上酒食,按照祭祀的仪式,乐器也准备好了,但没演奏。在午门外摆好仪仗队和伞扇,内侍把御辇(皇帝的车子)抬到几筵殿前,皇帝穿着丧服四次跪拜,举哀。起身,哀乐停止,站在拜位东边,朝西站着。内侍请把神主从座位上请下来放到御辇上,前往太庙祔飨。到了思善门外,皇帝换上祭服,登上车驾,跟着到午门外,走到御辇前跪下。太常卿奏请把神主从御辇上请下来,皇帝伏地叩拜,起身,捧着神主从左门进入太庙,到丹陛上。典仪官唱道:“太宗文皇帝谒庙”。到庙前,内侍捧着神主放到褥位上,皇帝在后面行八拜礼。每个庙都一样。内侍捧着神主面向北,太常卿站在祭坛东边,朝西站着。唱道:“赐坐”,皇帝拿着圭,把神主安放在座位上,到拜位行祭礼,按照祭祀的仪式进行。太常卿奏请把神主送回几筵殿,皇帝捧着神主从庙的左门出来,安放在御辇上。皇帝登上车驾跟随,到思善门下车,换上丧服,跟着到几筵殿前。内侍请把神主从御辇上请下来,放到座位上。皇帝从殿的左门进入,完成安神仪式后,脱掉丧服回宫。第二天,百官穿着素服进行慰问仪式。
大祥那年,把皇帝的神主牌位送进太庙,祭祀仪式都按照太庙的规制进行。皇帝在几筵殿祭祀,皇太后、皇后以下的嫔妃每人祭祀一个祭坛,王府派官员一起祭祀一个祭坛,在京的文武官员也一起祭祀一个祭坛。等神主牌位从几筵殿出来后,内侍就撤掉祭祀用的几案、帷帐,然后在思善门外焚烧。至于禫祭(祭祀完毕后的祭礼),就派亲王前往陵墓行礼。
洪熙元年,仁宗皇帝驾崩了。太子从南京赶回来,到了良乡,宫里才开始发丧,宣读遗诏。文武官员穿着常服在午门外行四拜礼。宣读完遗诏后,大家一起哭丧,又行四拜礼。然后换上素服,到卢沟桥迎接太子。在桥南搭了帐篷,摆上香案。太子到了以后,穿着常服,上前行四拜礼。听完遗诏后,又行四拜礼,痛哭尽哀。换上素服后,到了长安右门下马,步行哭着走到宫门外,脱下帽子和衣服,披散着头发走到梓宫前,行五拜三叩首大礼,痛哭尽哀。宫里从皇后以下的嫔妃都披散着头发哭泣。太子来到丧事举办地东边,去见皇太后。亲王们依次去见太子,之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丧事地点,进行祭告仪式。丧葬仪式都按照旧例进行,只是改了在京的朝夕哭祭时间,改为三日,之后改为朝夕哭祭七日;在外地则只进行三日朝夕哭祭,不再有朝临的仪式。文武官员中,一品到四品以及命妇可以入宫哭祭。
服丧期结束后,礼部官员建议皇帝穿浅淡色的衣服、乌纱翼善冠、黑色角带,在奉天门处理政务。百官也穿浅淡色的衣服、乌纱帽、黑色角带,上朝如常。退朝后,皇帝仍然穿着太宗皇帝的丧服。皇帝说:“我的心里怎么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痛苦呢,即使多穿一天丧服也于事无补啊!” 于是仍然穿着素服坐在西角门,不鸣钟鼓,决定一百天后再议。一百天后,礼部官员再次请求皇帝到奉天门处理政务。皇帝下令等陵墓修建完毕后再议。
皇上决定修建献陵,就召见尚书蹇义和夏原吉,跟他们说:“国家用全国的财富来埋葬亲人,这点花费不算什么。但是古代的圣明君主都主张节俭,孝顺的儿子想让父母的遗体永久保存,也不是想大操大办厚葬。何况皇考(指父亲)的遗诏,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应该遵从他的遗愿。” 所以就建了五间寝殿,左右厢房和厨房各五间,门楼三间。规模比长陵小得多,这些都是皇上亲自设计的。吏部尚书蹇义他们请求在把皇考祔庙之后,皇上就穿着素服在西角门处理政务。到了孟冬岁末,举行祭祀仪式。鸣钟击鼓,皇上穿着黄袍在奉天门上朝。祭祀完毕后,才脱下素服。皇上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宣宗皇帝驾崩后,丧葬仪式跟献陵一样。只是改成只有三品以上官员的妻子才可以去哭祭。英宗皇帝驾崩前,留下遗诏,让太子一百天后成婚,不准宫妃殉葬。宪宗皇帝即位后,一百天后就穿着黄袍在奉天门上朝,所有的礼仪都用吉利的典章制度。宪宗皇帝驾崩后,孝宗皇帝虽然已经除服,但他仍然戴着素色的翼善冠,穿着麻衣,系着丧带,上朝的时候不鸣钟鼓,百官也穿着素服朝参,一百天后才恢复正常。弘治元年正月初一,这时还没到小祥(丧期),皇上穿着黄袍在殿上接受朝拜。第二天,皇上又换上黑色的翼善冠,穿浅淡颜色的衣服,系着犀牛皮带。等到大祥(丧期)过后,皇考的神主才被奉安到太庙和奉先殿。到了禫祭(祭祀结束)的时候,皇上免朝,选个日子派官员去陵墓祭祀。
孝宗皇帝驾崩了,工部上奏说:“皇上临终遗诏,殷切地把节俭爱民作为根本大计。请求下令内府各部门,所有丧葬仪式用品、冥器以及山陵殿宇的修建,都要力求简省。”礼部又说:“百日之内按照惯例应该穿丧服,但是梓宫还没入葬山陵,请求仍然穿素色翼善冠、麻布袍服、系麻布腰带,在西角门处理政务,不鸣钟鼓,百官也穿素服上朝。”皇帝准奏了。从皇帝辞别灵柩到举行虞祭,荣王都陪侍在列。后来荣王因为生病上奏请求免职。礼部建议由驸马等官员捧着帛去祭奠祖宗,皇帝说:“祭奠祖宗捧帛的事,朕亲自来做。”送葬队伍出发时,亲王只送到了大明门外。途中以及到达陵墓祭奠,都是由护丧官员行礼。后来这便成了定制。
世宗皇帝驾崩后,下令免去命妇哭灵的仪式。到了隆庆元年正月,还没到二十七天,皇帝穿着丧服在宣治门处理政务,百官穿着素服、系着麻布腰带前来慰问。送葬队伍出发时,皇帝亲自主持遣奠仪式。到了祭奠祖宗的环节,就派官员捧着帛去行礼。梓宫到达顺天府时,皇亲国戚和三品以上命妇前来祭奠,其余的按照旧制办理。光宗皇帝即位后,礼部上奏说:“历代丧服都有制度,但是从孝宗皇帝之后就中断了。因为孝宗皇帝非常孝顺,丧礼非常详尽周全,所以武宗、世宗、穆宗三座庙宇都遵循孝宗的丧礼制度。现在我们遵从旧制,皇帝穿着丧服在文华门处理政务,百官穿素服上朝,等到梓宫出发后就结束。”皇帝准奏了。
明朝自从仁宗皇帝的献陵之后,丧葬规制都比较俭约。到了世宗皇帝的永陵,丧葬制度才开始奢靡起来。等到神宗皇帝葬入定陵,给事中惠世扬、御史薛贞巡视陵墓工程,发现耗费竟然高达八百多万两银子!